关于亲情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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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难以割舍
文/梧桐
第一次踏上那片土地,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高耸的树木,五彩缤纷的落叶,平顶的房屋,还有屋顶上堆得高高的玉米。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可是我魂牵梦萦的故乡?
先生每次提及他家族辉煌历史的时候,都会不无怜悯地看着我:你们姐弟真可怜,长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老家在何方。
前些年,读席慕容的《乡愁》,有这样一句: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模糊的怅惘",多贴切的字眼,突然之间就触动了我,于是一种难以诉说的情感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久久挥之不去,恰如"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曾经有过一次和老家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是十九年前,我在济南读书。趁五一放假,我心血来潮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去一趟聊城,看望正在聊师上大学的姑姑和刚参加工作的叔叔。没通电话,也没有书信联系,连半个招呼都没打,我就坐上了由济南通往聊城的汽车。聊城是个古城,民风也很淳朴。在好多热心人的引领下,我没费多少周折就打听到了聊师,见到了比我年长几岁的姑姑。老家离聊城市还有接近一百里路,在是否带我回去这个问题上,叔叔和姑姑没有达到共识,我也没有坚持。或许是因为交通的相当不便利?也许是那时年轻的他们和我一样,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亲情的可贵?已经走得那样近了,却又要无奈地远离。仅仅是一念之差,这份遗憾就一直伴随着我走过了十几年的光阴。老家的爷爷奶奶抚摸着我在环城湖边笑颜灿烂的照片时,泪眼婆娑地叹息不已,我那不懂事的叔叔和姑姑自然少不了一通责备。
车上的导航仪一路顺畅地把我们带到了八百里外的教场铺,在通往村庄的道路上,它却是矜持地再也不肯言语半声。高科技还远不能普及到每个边角旮旯,还得借助最原始的问路方式。朴实善良的家乡人啊,他们的热情劲儿真让人感动。看那些正在匆匆赶路的行人,急忙停下车子;悠然在道路旁逗弄孩子的大妈,眯缝着的眼睛里盈满笑意;还有那在屋顶上晾晒农作物的大嫂,恨不得从屋顶上跳下来为我们指路。
爷爷奶奶叔叔姑姑还有弟弟妹妹们早已在路边守候多时了吧。车刚停下,他们就围了上来。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爷爷奶奶拉住我的手,亲切地叫着我的名字,问长问短。一家人高高兴兴地说着笑着。两个小家伙兴奋地围在老爷爷老奶奶身边连蹦带跳。笑容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抬头,蓦然发现老人的眼角里分明还在闪动着泪花。
"这地方我肯定来过。"小侄子清脆的话语引得全家人哄然大笑。是在梦中吗?"真的,也有这样一颗石榴树,上面结满了红红的大石榴,那石榴还是甜的呢。"小侄子用手比划着,天真地望着大家。
饭,吃了什么,基本没什么印象。话,说了不知道有几箩筐,也无从称量。
挂在正屋墙上的两个大相框却是牢牢地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些黑白的彩色的相片终究抵挡不住岁月的沧桑,大都已泛黄。仔细地搜索寻找,竟然发现了几张连我自己都没见过的老照片,从我几个月大,到两三岁,七八岁,十几岁……一直到我结婚时。可能因为我是他们的长孙女吧,爷爷奶奶对我倾注了那么多的关注,尽管这关注遥远得触不可及。相框的中间是我年轻的爸爸妈妈,还有我和年幼的弟弟一家四口的合影,大约近三十年了吧。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心想,每次收到远方寄来的照片时,爷爷奶奶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取下相框,如何拧开后面的螺丝,把新照片镶进去,然后又是如何端端正正地重新挂在墙上。多少年来,老人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样的动作时,他们的内心是幸福的,还是酸涩的?这是老人的一颗心哪。再看爷爷奶奶那满头的银发,菊花般的笑脸,不觉心中怅然。
"看这院墙,这门楼,还是85年你爸回家的时候垒的呢,我帮他搬砖。"大姑看我在发愣,赶紧拉着我的手,走到院子里,小声地给我诉说多年前的事情。我悄悄地转回头,看见奶奶正拉着妈妈的手,开心地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幸亏她老人家没听见,要不然会作何感想?"没事了,"大姑及时打消了我的顾虑,"昨天你奶奶还在念叨呢,怎么就单单缺一个人呢?为你爸的事,她去年病了整整一年,明显地消瘦了许多。在全家人的劝说下,今天终于开晴了。"
带着相机,走在通往孟尝君遗址的乡间小路上,我和先生再一次成为了村里人关注的对象。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俩,我很随意地冲他们笑笑。相互一笑,没了隔阂。"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他们终于善意地提问了。"不,我的家就在这儿。"我自豪地回答。
正如有人所说,爱情会因时间的无情而随波逐流,友情会因为不堪重负而渐行渐远。唯有亲情,即使你把它伤得体无完肤,它依然会不计前嫌地为你守候。
我终于知道,无论我飞得多高,走得多远,我的老家在这儿,我的根永远在这儿。这片依然苍凉的土地,是我的故乡。
浓淡是亲情,苦乐是生活
文/王云霞
岁月带走了父母的青春,带走了父母的人生,但却留下了永久的回忆。年关将至,那与父亲母亲共度除夕的时光又如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在八十年代,过了腊八,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这时母亲会"率领"我们兄妹六人准备过年的东西。切酸菜、炖猪肉、蒸馒头、煮豆芽、压粉条、炸酥鸡,在我的印象里,有半个月的时间家里都是热气腾腾,人来人往。做这些,只为能在正月的时候享受点清闲和自在。
终于等到了除夕的那一天。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物件摆放得井井有条。母亲会在炕上铺一块新买的床单,再在炕中央摆一张半旧的小方桌。桌子上会摆一盘香香的瓜子,一盘甜甜的黑枣,不过,最隆重的是分享美味的水果罐头!那时节,人们成年成年都吃不上水果,过年的时候能吃到罐头的人家都是村里的"有钱人".我们全家人围着桌子,一人面前摆一个碗,就等着母亲给大家分。罐头其实也不多,每个人碗里也就三四块,然后母亲再给每人倒点甜水水。我们兄妹几个早就等不及了,拿到自己的那份就什么都不顾,开始风卷残云了。大人的吃法是大不相同的。爷爷疼爱大哥,所以首先就挑一块给大哥,不管其他几个哥哥嫉妒的眼光;二爷爷偏爱我,所以首先夹一块给我,也不管他们嫉妒的眼神;只有父亲和母亲,先不急着吃,看哪一个哥哥早早吃完了露出可怜相,就夹一块给他,好让他这次吃得满意。最后二老一定还会留一点给我,因为我是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嘛。
算起来,我吃得最多,哥哥们次之,父亲和母亲吃得最少。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才真正体会到那是父母对孩子的亲情。
可惜这样甜蜜的年景是不多的,九十年代,父亲和母亲相继病倒了,日子冷清了许多,年味也淡了许多。母亲再也不能领着大家轰轰烈烈地准备了,大一点的哥哥也各自成家,两位爷爷也先后谢世。记得那年,我和四哥打扫了老房子,清洗了家中杂物,在母亲的指导下做好了每年都会吃的"隔年捞饭".以前这些都是母亲来做,我们也会吃得很香。但今年,母亲却吃不下饭。她只是硬着头皮吃了几口,看我们才开始吃,就端着碗,不吃也不放下。现在我才明白那是在陪着我们。父亲因病看起来比以前更老了,此时在一旁也端着碗,看到母亲那被病痛折磨的脸,看着她那手里端的没动几口的饭,竟忍不住老泪纵横。那一瞬间,我和四哥都有点吃惊。这么多年,见过父亲出车的辛苦,见过他修好车的欣喜,见过他给母亲上交钱的骄傲,见过他"修砍"(教训)哥哥们的怒气,但惟独没见过他的眼泪。但也就在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父亲难过的原因,是母亲,这个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不复从前的健康;是这个家,这个他与母亲一手创造的家不复从前的温馨……
如今过年,我已永远不能像儿时那样与父亲母亲在一起,但是母亲的勤俭,父亲的劳苦,他们给我们兄妹的爱和他们彼此的温情永远都无法从记忆中抹去。每年都会想起他们,一切如昨,好像父母从未离开过……
亲情无价
文/刘君胡林芳
年前,长期的劳累和突袭的风寒一下摧毁我还算牢固的"防御系统",感冒如山洪般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头重脚轻,四肢乏力,气短胸闷,干咳不已。好不容易熬到放假,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日,人精神了许多,但咳嗽仍未消停,并有愈演愈烈之势。到了药店,买了止咳药和消炎药,吞服几日,症状有所缓解,可咳嗽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时不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在喉嗓间挠上几下,让人不得不痛快淋漓地咳上几嗓子。时断时续的咳嗽,让母亲焦灼不安,说是怕我咳成肺炎,催我去打针。生来对医院有排斥心理的我,自然是不以为意,心想再撑几日应该无碍。
晚上,母亲突然想起了一个偏方,用姜蒜煮水洗脚。满满的一锅水,漂浮的姜蒜,一阵阵辛辣的味道刺激着鼻腔。母亲嘱我赶快把脚浸泡水里,一边蹲下身子,左手握着脚踝,右手抓起姜蒜,在我的脚掌反复用力擦拭。隐约间,一股温热的暖流自脚掌流入心间。一番擦拭之后,母亲拿来一条毛巾,覆在我的脚背,将整个脚盆遮盖起来,回旋的热气在逼仄的空间游窜,我的心袅袅地腾起一股热力,弥久不散。望着年过六旬的母亲微漾的笑意,听着她絮絮的念叨,我仿佛重温儿时生病躺在母亲怀里的那份温馨——平淡却又让人回味无穷。
翌日早上,母亲变戏法似的端出一盘冒着热气的橙子。我诧异地望着眼前一瓣瓣盛开的橙子,一旁的母亲却一个劲地催促我赶紧趁热吃。我拿起一瓣,尝了一口,甜中带咸。正疑惑着,母亲笑着说:"用盐蒸甜橙,治干咳最有效。快吃,快吃!都吃了!"我默默地品尝着这独特的"美味",不敢辜负了眼前这一盘盛开的橙子,因为其中饱含着一个母亲多少殷切滚烫的期望啊!
随后的几日,川贝蒸梨、川贝煎罗汉果……只要是能想到的"灵丹妙药",母亲总是不厌其烦,乐此不疲。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儿咳声声母焦心。在母亲眼里,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是一生永远的牵挂!即使再平凡的母亲,也会给孩子最厚重、最伟大的母爱!
感谢感冒,它折磨着我的身体,却也在我的内心深处镌刻了四个不朽的大字——亲情无价!
等待亲情
文/袖笔添香
那一年,我随外婆去祭奠外公,路途中,我无意间发现了一颗躺在草径中的种子。外婆告诉我这是一颗寂寞的种子,脱离了母体,便要独自在世上飘荡。祭祀完毕,我一时兴起,便把这颗种子埋在了外公的墓碑旁。
"木子,你快快长大,外婆说你寂寞的,那么请你替我陪伴着外公,千万不要让他孤单,我以后会时常来看你的。"临走时,我捧了撮沙砾洒在埋种子的地方。转过身来,我正好看见外婆那对凹陷了的褶皱了的眼眶里闪烁着光芒,好像把来时的悲伤都抛开了,反而多了一丝蔚然。我望着外婆,她笑了笑,转身走在前面,随手扶起被风雨扑倒的蒿草,可能是担心我不慎摔倒吧!我看着外婆的背影,眼里多了些迷惘:为什么外婆会如此高兴?我分明感觉到她的背影挺直了许多,似乎重新找回了生活的意义。我清楚的记得,几月前,外公猝然去世的日子,她把我的手握的是多么紧,我的心也被外婆的泣声紧紧的纠成了一个结……
"成儿,还愣在那干什么?"我惊醒过来,随口答了一声"知道了"便飞快地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外婆便打了电话过来,欣喜的告诉我那种子发芽了,叫我有时间去看看。我回了一声"知道了。"于是也正有想去看看的愿望了,但终究还是没有去。因为沉浸在同龄伙伴的欢笑中,渐渐地便忘却了此事。
半年后,外婆又打电话来,说种子已有膝盖般高了,拇指般粗了,叫我去看看。我依然是爽快地应了一声,便准备什么时候真该去看看它长成什么样子了。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我埋头于课本中便又忘却了此事。
外婆后来也时常打电话来告诉我小树的情况:它又长高了一截、又生出了几枝侧芽、挺过了昨夜的寒风……最后总不忘叫我去看看的话,我也总是应一声,但没过多久就又忘了。
那一夜的风真大!强劲的风像一双有力的脚从高空踏下来,撼动了我所处的这片天地。其中还夹杂着像剑一样的雨划破了长长的夜空,直直地击在玻璃上,发出铿锵的声响。这时候我的心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夜越深,这种感觉感觉变越强烈了——这一夜,注定失眠啊。四点多时,窗外终于平静了些。"终于平静了啊——希望可以睡一会儿吧。"
当天地露出一丝微光,我便被错乱的脚步声惊醒,其中还夹杂着几丝哀怨的声息。我推开厚厚的棉被,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缩回温暖的被窝。"真是见鬼了,这风才停一会儿,怎么又来了!"本想躲回被窝待到天明的,但几丝细长的颤抖的声音随风飘进了我的耳际,便是改变了我躲回被窝的想法。
"要不要叫上儿子?"
"算了吧,这天这么冷。等事情办完了再叫他去一趟吧。"接着便传出一阵抽泣声,最后连这仅剩的声音也被风吹散在雨里。我的感觉神经在这一刻绷成了一根弦,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快速穿上衣服,哆嗦着身子轻轻的推开房门。
"妈——你们怎么了?"屋里被泛黄的灯光映得暗暗父亲双指间夹着一根快要烧到指头的烟头,正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木发呆,脚边还乱七八糟的躺着些烧焦的烟头。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把地上的烟头打得更乱了。又有一个被揉成团的卫生纸吹了过来,所过之处,留下一行淡淡的痕迹。但我看着这淡淡的痕迹却是如此的清晰。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我顺眼望去,正好看见母亲那双颤抖的手掩着面颊。我望了望父亲,他还是直直的望着着远处发呆。又看看母亲,依旧掩面而泣。现在的他们就像是我幼时刚学会走路时跌倒了爬不起来一样无助。我轻轻地走到窗前,缓缓的放下窗帘,这才使屋里的温度升高了些。但隔绝了外面的狂肆的风雨,这屋子变得更静了。我缓缓的挪动双脚,但还是听见脚步声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回响。
"妈……",我把手搭在她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的肩头,分明感觉到了她猛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抽泣起来。我拖着沉重的脚移到她的面前,轻轻地蹲下来,小心的用双手曲理垂下的散乱的头发。我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此刻会放慢了许多似的,我的每个动作都放慢了,连母亲抽噎的声音都被拉长了,父亲的身影也只能在昏暗的灯光下疲惫的延伸着……
双手顺着母亲的面庞,用纸巾拭干她面上的泪水,又顺着扶开她掩着双眼不断颤抖的手。看着红肿的布满血丝的双眼,憔悴的面庞,满脸的泪痕……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我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内心哭泣的声音。"妈……"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嘭!"一股强风吹裂了门前的竹子,又顺着这间瘦弱的房子绕到后面去了。
母亲一下扑到我的肩头,抽噎起来:"儿子……你……你,你外公……去世了……"我脑里面像遭雷劈了一般!我本能的伸出双手抱住母亲,立即感到两股冷流从肩头滑下,一直流进我的心里,破碎了我的心。我强忍住颤抖的身体,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绝不能让父母感觉到我的脆弱!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肩头。我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平静下来的,只知道隐约地可以看清楚路时,我们便一路向外婆家赶去。
外婆家已经有很多人了。一进屋子,我便感觉到母亲的双手颤抖的更猛了。满屋的悲伤直直地钻进我的身体,狠狠地刺痛着我的心。秋天的雨季是没有雷声的,但分明有一道闪电划破虚空,劈在我淌血的心脉上。
三天很快的过去了,虽然我强制压抑了心里的悲伤,为的只是不想勾起更多人伤心的情绪。在无人的时候,我哭了,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小屋子里流泪了,我记得那是16年来我哭的最伤心的一次了。
在这间狭小的黑暗的屋子哭泣,一幅幅泛黄的记忆浮现。
"看!这孩子长得多可爱,像个精灵一样!"
"哎呀!你看,乖乖学会讲话了!!"
"这孩子会走路了!"
"哎呦!乖乖尿床了!"
"你爬那么高干啥!别摔着了!"
"好些了吗?来,孩子,把药吃了。"
"……"
"外公……"我猛地坐起。外面的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了,只有稀疏的雨珠在绿叶上缠绵,缓缓地从叶子上滑下,形成散落的珍珠,"天,你也感觉到了我的悲伤了吗?不然你怎会陪我一起落泪?"
这是梦吗?但为什么又有一种如此真实的感觉?我似乎有去看看外婆的必要了啊……
吃完早饭,风雨都在微弱的阳光止步。走在硬硬的水泥路上,听着双脚踏起的水花编织起清脆的交响乐,心里似乎好受了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轻了许多,于是加快了轻快地脚步。
"成儿,种子发芽了,来看看吧。"
"成儿,它有膝盖般高了,拇指般粗了。来看看吧。"
"它挺过风雨,伸出了侧芽,已经有了小树的模样。来看看吧。"
……
我停下脚步,望向天际,感受那从乌云的间隙里射出的几缕温柔的阳光,觉得这条熟悉的道路变得陌生了许多。心情加重了些,感觉两旁的房屋向后驶去,在记忆中留下点点斑驳的黑影。就这样许久许久,时间的概念已经被我忘记,一直在这条阴暗潮湿的路上走着,走着……仿佛永远无法走完这条久违的道路,似乎是要一次性还清以前欠下的债。这一刻,我终于感觉自己冰冷的心有了温度,但这温度并不是来自苍穹里射出的阳光,而是这条道路上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触动了那几根很久不曾拨动的琴弦,是从内心深处产生的一种感动,沸腾了冰冷了的血液。沸腾的血液流经全身,终于双眼承受不了沸腾的血液带来的冲击,两股热辣辣的泉水顺着眼角流出,迅速滑过冰冷的面颊,向下跌落,在地上溅起两朵"灿烂"的水花。而那声音便是小树日日夜夜的呼唤,最后仅留下的欣慰的叹息——你来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包含了多少含义?它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阴暗的天空,从我的头顶灌入,迅速向着内心深处跑去……
撩起一路走来浸透了雨水的衣袖,我轻轻的把一只手贴在树腰上。这树果真有了些模样,粗壮的身躯伸出大小不同的枝条,在这寒冷的季节还有几片叶子挂在枝头摇摆,但那仅存的几片叶子也开始泛黄,似乎会被下一股冷风吹落。
双掌贴在那粗壮的树躯上,便有一种苍老的苦涩的感觉浸入心底。这分明是我前年植入的种子啊,为何会有外婆的气息?想起一路走来,蓬乱的杂草之间荫蔽着一条狭小的道路,而这树的周围除了几许衰落的黄叶,倒也是干干净净的。大概是它们被外婆的某些情感感染了才沾上了外婆的气息,于是让我有如此熟悉的感觉吧。细细体会,似乎从木子身上感受到了一双温柔的眼睛,正直直的注视着我一般——果真如此吗?
环绕木子一圈,看着它那满身的疮痍,我甚是感叹,这便是你坚强的证明吧!挺过了几个季节的风雨,依旧伸长你自己的高枝,向着那遥远的青山外张望。我似乎确实是不知道你在张望着什么。因为你已经拥有了阳光,有了本命源泉的你还会奢求什么呢?
当我从树后探出头来的时候,外婆已经跟上来了。此刻,我才发现,外婆竟有和木子一样皱褶的枯黄的皮肤,伛偻的身躯显得和木子一样苍老!倘若现在把木子移开,我就会认为木子已经幻化成了外婆;若是外婆离开,我就会以为木子便是外婆的化身了吧!
天空本是阴暗的,当几缕仅有的阳光也退去了的时候,我重新回到木子身边,轻轻的告诉它:"我不能跟你许下时常来看你的承诺,但是我已经从外婆那里得到了你的种子,它是你生命的延续。我将会把它种在院子里,看着它长大。所以,木子,请你留在外公身边,再抽空陪陪外婆,如果你真的想我,便向着天空呼喊,我会一直陪在你孩子的身边,血脉会打破空间的隔离,我会听见你的声音,再把我的一切由你的孩子传递回来。"
"木子,我走了,并且带走了你头上的那片云彩。木子,请你原谅我,我并没有种下你的种子,而是把它串在了我的项上。我害怕它会禁不起风雨,断了我们之间仅有的联系。"
每年,我都会选择在第一缕春光飘回大地时仰起头,闭上双眼,去聆听万物复苏的声音。我在阳光下沐浴,接受自然的洗礼。更迭了的四季,物换星移,我们早已经失去了联系。木子,你走过的足迹我该去哪里追寻?
又一年春天,当我沐浴春光的时候,心里痒痒的,仔细观察才发现,一株嫩绿的叶子正挂在心间。木子,我并没有违背当年对你的承诺,种子,已经在我的心间生根抽芽了!请你抬头看看头顶的白云,那是我用无尽的思念和齐天的祝愿为你凝结的诗篇!
人生最难耐的是寂寞,而你却独自在冰冷的墓碑旁等待,一直等到了现在!这一刻,我才终于从灯红酒绿的生活中挣脱出来,在绿色的原野找到了灵魂的寄托!我是该回去看看了啊,也有回去看看的必要了啊,这颗疲惫的心也该回归自然了啊!
今夜,注定难眠……
没有血缘的亲情
文/赋君年年
她和老公是一个组合家庭,老公有一个女儿小名青儿,青儿是个很棒的钢琴老师,她比青儿大十几岁,青儿总是很礼貌的称呼她"小阿姨".她也从不在乎青儿怎么称呼她,她把青儿看成自己的孩子。
初见青儿,青儿总是很敌意的看她,和她说话从不称呼,背地里总是称呼她"你小老婆",孩子的这种心理,她很理解,也不介意,和青儿说话她总是很温柔很小心,她明白,单亲家庭的孩子伤不得,甚至要给于双倍得爱。
有一次,老公腰扭伤很严重,像个植物人一样平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在医院里,基本只有她一个人忙里忙外全身心的照顾,住院一周整整卧床半个月,这半个月,青儿也常常来看看父亲,但很少能帮上什么忙,因为她实在不知从哪里下手,父亲要喝水,青儿倒了一杯水,放到父亲面前,可父亲平躺在根本动不了,这时看到小阿姨拿了一个吸管,插到杯子里,用手扶着吸管,父亲才能喝上一杯水,
有一次,青儿上完课,已经很晚了,跑到医院看父亲,医院里静悄悄,她轻轻推开病房的们,父亲在熟睡,看到她疲倦的趴在病床的边上,她小声的叫了一声"阿姨",虽然声音很小,她还是惊醒,因为那是青儿第一次称呼她,她瞬间觉得心里充满了温暖。
青儿是个很懂事、很自立的孩子,大学毕业创办了自己的钢琴学校,看到青儿那么辛苦教学,她的心底总会有那么一种莫名的心疼,虽然跟着***妈住,但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常到她家里教一些学习钢琴的孩子,为此,本不宽敞的客厅里就摆放了一架很大的钢琴和一个电子琴,为了使空间显得大一点,她把原本最喜欢的大沙发换成了一个窄一点的小沙发。虽然房间拥挤了一点,有青儿和几个孩子在她却感到很温暖。
每到周末,一对一的教学使青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学生一个接一个的来上课,到了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青儿胃不好,所以她总在周末把中午饭做好,摆在餐桌上,希望青儿能抽空吃一点。青儿经常要去外地演出,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小礼物,知道她喜欢画画,从杭州回来给她带了一对很漂亮的书画枕木,青儿的每一份礼物,她都会很宝贝的珍藏。
青儿的母亲是个既严肃又很严厉的老师,父亲又比较粗心。也许是年龄的相近的原因,所以已到婚龄的青儿心里有很多的小秘密总喜欢跟她这个小阿姨讲,两个人常常坐在餐桌前一起哭哭笑笑的谈着各自的人生和情感,她即是她的长辈又是她的朋友,她像母亲一样呵护着青儿,又像姐姐一样关爱着她,她没有更多的表达爱的方式,但她的心底总有一股浓浓的柔情时时刻刻关爱着这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风,无声,吹绿了大地;爱,无言,滋润了心田,她用心经营的这份和谐的家庭关系充满了阳光。
年幼不知亲情浓
文/阿妹
童年的我是那么幼稚,那么天真,从来不去想后果是什么,直到我从叛逆中苏醒,还来不及跟奶奶说声"我爱您",她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你这小兔崽子,整天只知道吃、看电视,什么事都不干".听了这话,我知道奶奶又喝酒了。记忆中的奶奶有一个奢好——喝酒。所以,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奶奶,只要见到她喝酒的样子,我就爱理不理,她说一句,我就顶十句,气得奶奶满脸通红。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客厅津津有味地看电视。突然传来了奶奶急促的喊声:"阿妹,快出来"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你看,奶奶吐血了"她指着地上用土覆盖着的若隐若现的鲜血,对我说。"您整天喝酒,吐血也是自找的,小心吐死。"我若无其事地乱骂几句,跑进屋里继续看电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一句不经意的话却变成了现实——奶奶因吐血不止而离开了人世。
时光荏苒,如今的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了,每每想起小时候奶奶对我所付出的一切,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小时候,每当我摔倒受伤时,奶奶总会满头大汗地背我去医院;每当我生病时,奶奶会熬一碗特别好喝的粥,端到我的床边;每当下雨,奶奶总会冒着大雨给我送伞;每当我考试不理想时,奶奶也会温和地安慰我……
亲爱的奶奶,为什么曾经的我是那么不懂事?您喝酒,只是因为您失去了挚爱的爷爷而伤心;您骂我,只是您有时心情不好罢了。
"年幼不知亲情浓,愧疚思念悔满心",人间处处有真情,就让我们用心去体会吧!
亲情
文/周雪梅
真心地照看,倾情地守候,是最容易让人感动的,尤其是在生病时,最需要亲人的照顾和安慰。
记得一年前的中秋节,我得了重感冒,全身还起包包,又疼又难过,连续发了几天的高烧,让我有点神志不清,说起了胡话,这可吓坏了爷爷奶奶。因为我,他们不仅没有过上轻松快乐的节日,还整天整夜呆在医院里陪我,守候在我的床边,不时地问我哪里不舒服,看吊瓶里的药水是否快输完了,是否要叫医生。等有好转了,爷爷奶奶征得了医生的同意,我们就回到了家,可是每天早上还要到医院去打针、输液。身体是极度地不舒服,有时还会让我的脾气爆发,还会对爷爷奶奶发脾气,而且还乱砸家里的东西。爷爷奶奶做的饭菜是最好吃的,但由于生病,我一点胃口都没有,即使再香再好吃,我也不想吃。有时经常让爷爷奶奶担心和着急,生病的我,有时晚上很冷,盖了两床被子还是冷,出太阳也还是冷。害得爷爷奶奶在大白天还烧火给我烤,现在想起来,我那时把爷爷奶奶害得好苦好苦啊!
后来,我的身体有了大大的好转,有的时候爷爷来陪我,爷爷还跟我说:"不要担心我们的身体,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有时是奶奶来陪我,有时是他们两个一起来陪我,看着他们憔悴的面孔,我忍不住想哭出来。奶奶既做饭又要照顾我,爷爷也一样。他们为我做的让我感动,也让我感到愧疚。
我知道,亲人给予的爱是永远无法偿还的,我会好好地珍惜、保存。
亲情
周末九点钟了,儿子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我在床边使劲的喊,他就是赖着不起来。恰好公公过来,看到儿子还趴在被窝里,笑着极其温柔的说:贝贝,快起来了。这是我听到的他老人家说的最最温柔的一句话。也正因为这句话,让我感觉心痛,让我一生难忘。
这一句极其平常的话语,却让我听着心里酸酸的,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公公平常是一个较严厉的人,说话时声音重一点,一直以来我们都习惯了他的那种说话方式,忽然用这种极其温柔的语调,感觉他有些苍老。这几天公公有些不舒服,老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许是因为病了的缘故,他才那么无限疼爱的对自己的孙子说话。可就这一句话,我心底有一种隐隐的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偷偷拭去了眼角的泪。
第二天,带公公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是癌症晚期,我听到这个消息,眼泪再也无法控制,水一样的流满脸颊,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可对着公公我拭去泪水,笑着说没事的,只是胆囊有一点问题。公公只是默默地听着,什么也没说。我做儿媳妇的只好让公公在医院接受住院治疗。
晚饭时间,老公从医院打来了电话:妈明天要来。听了老公的电话,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啊,我该怎么办?我身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明天来了我该如何解释公公住院的事,该隐不隐满公公的病情,是我没照料好公公?我岂不是在自打嘴巴吗?婆婆骂我打我是小事,关键是我不能让她伤心,我心乱如麻。"对了",老公用疲惫的沙哑的声音嘱咐我到:不管妈怎么骂你,你都忍着好吗?你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到我们身上,好吗?千万别跟妈顶嘴。另外小妹等会就回来了,你俩统一一下口径,看看该如何跟妈说,好吗?
我说你放心好了,不管妈打我骂我我多不会有怨言的,我都不会讲一句让她更伤心的话的。在我的生命里,婆婆也是我最亲的亲人,她和我的亲身母亲没什么区别,一样都是我最敬爱的母亲,一样都是我最想孝敬的人。去年我在深圳因病住院,从手术台上下来后,我的母亲在医院一眼未合守着我两天两夜,而婆婆得知此事后,远隔千里之外一个又一个的电话问长问短的。春节回家时还查看我的伤口长好了没有。如此好的婆婆我怎么会因她骂我而生气呢?如果骂,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没有辩解的理由,如果她因骂我而心里痛快一点。我愿意承受这一切。
只是不想失去亲人,只想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再多的祈盼,无法让老天多留一些时日给我的父亲,辛辛苦苦为教育事业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却没有在退休之后享受一下生活的幸福。可现实就偏偏这样无情,但愿他剩下的日子少一点疼痛。无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无法挽留父亲生命的匆匆的脚步,看着父亲的生命将在我们眼前一点一点的消融,我们束手无策,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