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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故事

2023/07/23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9篇老家的故事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老家的故事(精选9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老家的开凤寨

文/林江文

开凤寨,曾经在梦里呼唤的地方!在平时,它安祥地沐浴着阳光,与风亲切地会晤。它们像一对老朋友似地,不断在交往;它也与四季的雨相互往来,彼此不停地问寒嘘暖,像兄弟姐妹一般亲密。开凤寨,与山坡为伴,与苍松古柏为邻居,也与山芼为伍,一起感受流年的匆匆而逝,以庄严和雄伟的姿态屹立在老家的屋后。

有时,开凤寨会"半遮面"地隐藏在雾霭里,像一个羞涩的少女,不出来与人见面;有时,开凤寨与云朵们在亲切地会谈,与晚霞相得益彰,近冈,远山,晚霞,构成一幅大自然的美丽画卷,惹来无数乡亲们的谈论。平时,开凤寨基本上是冷冷清清的,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孤独的凄凉。偶尔,有一些樵夫上山砍材,对寨上多了一份关心,多了一份坚持,显示出开凤寨的沉稳与古朴。

在芒种前后,平日里寂寞的开凤寨变得热闹了起来。作为老家的山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乡亲们荷着锄头,毅然爬在一条山岭里,踏上一条羊肠小道,在新鲜的空气里,与早晨打交道。竹林里的鸟儿啁啾地正叫得欢快;树林里也有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乡亲们在自己的山地里,开始一阵又一阵地忙碌起来,挖土、松土和碎土,耐心地整理出一个个土垄,匀称、顺着地势,经过艺术般的手的打理,逐渐淹没了杂草。杂草通通被铲除得干干净净,埋在土壤里,可以作为地瓜的肥料。渐渐地,劳动创造了奇迹,也创造了成果,原本四处长满杂草的土地,变得光鲜,一个个土垄像一条条春蚕一般卧着,整齐、细腻和美丽。

乡亲们在一边劳动里,一边不时地话家长里短,说东道西,不时引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有时,也会为某些人的懒惰不耻,因为某些人的丑闻不屑……在一阵有一点激烈的议论和交流的同时,手里的锄头一直在不停地操劳着。

通常,在傍晚的恰当时分,已经备好的地瓜苗及时插入了土壤里。乡亲们在手里拿着一叠地瓜苗,在一定的间隔里,用手指抠出一个个小洞,及时插进地瓜苗。不久,土地里青翠的地瓜苗顿时显得出类拔萃,显得突出和可爱。乡亲们感受到了土地上插入生命的喜悦,一种来自大自然的感恩之情不知不觉地洋溢在脸上。

插入地瓜苗后,乡亲们就浇上辛辛苦苦挑上开凤寨的粪水,给地瓜苗添上水分和营养,然后再撒上一些特意压碎的细土。一道工序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时候,乡亲们就要看一看老天爷的脸色了。如果是个大晴天,乡亲们就会在开凤寨的山坡上割山芼盖住地瓜苗,保护它们,以免翠绿的地瓜苗被晒得枯萎了,不能存活。当然,许多的乡亲们都期待一场雨,哪怕是一场小雨,要不然是阴天,这样就可以省去盖地瓜苗这一道工序,省时又省力,皆大欢喜。

不久,地瓜苗就在开凤寨生根发芽了。一棵棵挺拔地站着,像一个个战士,在微风中摇头晃脑,露出开心的笑容,得意地散发着生气。大约一个月后,开凤寨又开始沸腾起来了。乡亲们在土垄的一边翻土,加上好不容易挑上寨的粪水和肥料,然后又整理好土垄,让地瓜叶及时地长根、长叶。一段时间后,地瓜就伸出长长的藤,长出密密匝匝的叶子,铺满土垄,也占据了土沟,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

正因为大地的价值,在乡亲们的眼里,才有了开凤寨的得宠,在夏谷夏播后,乡亲们有一些就开始翻土,收成好的话,就可以挖出一个个约有普通碗大的地瓜来,也有的细小可叹。地瓜有的呈黄色,有的呈红色,有的呈紫色……有时候乡亲们落锄不准确,会把地瓜砍掉一部分,地瓜露出了汁液,碰上手,粘粘的,不容易洗掉。在高兴的眼里,地瓜就是解决温饱的粗粮,具有不可磨灭的贡献。乡亲们把地瓜除去连着的藤,放进畚箕里,一担一担地挑离开凤寨,放在家里。

开凤寨,在这时以后,它的土地得到了充分利用后,也就被闲置起来,扔到了一边,暂时脱离了人们的眼里,不被重视。也许,土地自有土地的作用,它的功劳在于奉献出土壤,在于为民所利用,为家家户户添加食物,为民解决温饱。

开凤寨,正是一块可以利用的土地,在一段时间里,充分地得到收获,以无私的精神,尽心尽力地发出自己的一份光和一份热,为老家的乡亲们带来了精神的慰藉和物质的供给。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它默默地补给食物,填饱了饥饿的肚肠,给生活一抹阳光,一抹希望,度过了艰难的年代。

啊!开凤寨,你的母亲般的挚爱的亲情,保得一方乡亲们的生活,乡亲们不会忘记你。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一直到现在的中年时光,也早已把你印在心灵里,成为不可忘记的一段经历。啊!开凤寨,你是发光的土地,也是曾经闪亮的辉煌。

想回老家过年

文/朱自力

年的脚步近了,我渴望着回老家过年,又担心口袋里的钞票经不住"检阅".还记得念大学时,每次回家过年的心情都是迫不及待的。回老家,在村里走,没有寒暄、问话,有的是家长里短的聊天。在老家,陪着父母,没有唠叨、训斥,有的是嘘寒问暖的关怀。

一进入农历腊月,我就在想着老家的年:老屋里酒桌上的吆五喝六,地锅里弥漫着饭菜的清香;寒夜里暖暖的棉被和不时的犬吠声。那些普通而简单的生活场景,全是乡下人春节里独有的味道。

我思念着父母和那个小村。大学毕业那年,我冒着严寒,顶着风雪,到县城下了大巴,刚出车门,就听到人群里一阵喧闹,原来是急剧降下的小冰雹让人们惊恐。此时,离乡下的老家还有几十里路。

几经周折,终于坐上了回乡的车。因为路滑,车不好行驶,内心特别担心,不住地在心里念叨,司机兄弟把车开稳一些,走慢一些吧。到镇上,天已快黑了,看看四周,没有机动三轮车也没有拉客的面包车,于是决定步行回家。

一路上,望着曾经熟悉的五六个村子,望着高矮新旧不齐的房屋,望着缩在屋子里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我有了更多的迷茫和感伤。也就是十几年前,我们在一起读书写字,在一起打闹嬉戏,而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了。走到半路上,在将行李换肩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哥哥从上海打来的,问我回老家没有,现在走到哪了,说刚才给家里打电话,家人还都在挂念呢。我笑着说,快到村里了。

挂了电话,我继续前行,接近村里的时候,父亲出现在我面前。那个曾经被乡人称作朱大个的父亲,也已60多岁了,身材不再显得高大,走起路来也没有先前那样昂首阔步了。这就是岁月的磨砺,这就是风雨的洗礼。我给父亲让烟,他接着。我问他天气这么冷怎么出来了,他说出来接接你。

父子两人走在雪地里,一步步向前,我听到两人走动的脚步声在身后留下悦耳动听的和音。我不敢相信时间过得那么快,我很快也是"奔三"的人了,现在还没在城里立住脚。我想着未来的生活重担,我想着父亲靠手艺和勤劳养育了四个儿女的力量,心里有很多感动。

到了村里,看着近几年盖起的一座座楼房,还有停靠在各家户门前的汽车,整齐的砖铺路,明亮的路灯,感觉村里变化很大。再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开始有些陌生了。

一晃,又多少年过去了。如今,我结了婚,有了孩子。曾经妻子问我,过年还回老家吗?我不假思索地说,回。我说,不管村里变化了多少,不管哪些家庭翻新了房子、发了财,这些都和我无关。我关心的是我的父母还在老家,盼望了一年,等待了一年。过年了,我要回老家。

回老家的路上

文/zhoushijingguo

一个学期转眼就结束了。自从家里的生意复业以后,爸爸一直想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于是,决定趁我放暑假的机会,一家四口回去一趟。

不久前日本鬼子的飞机,刚刚炸毁了陇海铁路上的八号桥,火车只通到潼关。潼关就在豫陕交界处黄河的南岸,北岸那边的山西芮城,早几年就已经沦陷了。鬼子在黄河边起了大炮,每当火车从潼关隧道出来的时候,经常会遭到炮击,《西安日报》上就曾对现场进行过报道,真是惨不忍睹。

当我们乘坐的火车进入潼关隧道以后,车厢里一片寂静,爸爸使劲地攥住我的手,妈妈紧紧地搂着弟弟,好像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从他们的身边突然离去。隧道其实并不算太长,不过,时间仿佛已经停滞,只有车轮的轧轧声告诉人们,列车还在艰难地行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车窗上依稀露出一丝微光,就要出隧道了,那个揪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列车缓缓地驶出隧道,又迅速地退了回来,再次缓缓地驶出隧道,又迅速地退了回来……就这样反复了两三次,才铆足了劲儿,像一头猛兽似的从洞口冲了出去。一阵疾驰把隧道远远地甩在后面,人们的心揪得紧紧的,就像头上悬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幸好这次鬼子没有开炮,飞速前进的火车上,除了车轮与铁轨咣当咣当的撞击声以外,没有任何动静。突然,人们像是从冷冻中苏醒过来似的,知道已经闯过了鬼门关,车厢里立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大家相互祝贺着、安慰着,庆幸的话语和轻松的气氛弥漫了整个车厢。

在潼关车站下了车,正好赶上一位管后勤的军官,用军车送他的妻子和孩子回洛阳老家,顺便拉点人挣些外快。好不容易挤上了这辆大卡车,县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汽车时而在石子路上,时而在黄土路上颠簸着。车上是被揿得前仰后合的人们,车后是一股浓浓的烟尘。汽车从一个个村子中穿过,投来的是那些衣不蔽体的孩子们惊诧的目光。

在洛阳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总算挤上了一趟开往郑州的火车。到达汜水时太阳就要落山,夕阳下的虎牢关显得壮丽而威严。顾不上欣赏这图画般的景色,爸爸急忙找来赶脚的。一家人骑上毛驴,在崎岖的乡间小路上疾行,等赶到老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老家的那口井

文/晓君一生何求

我思念故乡的一切,尤其是故乡的人,还有那口老井。吃着井水长大的我,总是忘不了老家井水的甘甜清冽。

我的老家住在村西北角。村西头有一条小河从村南缓缓流来,与屋后的那条稍微宽点的小河汇集在一起后,再潺潺流向村北。所以,老家院中的那口井,在我记忆之中,天气不论如何干旱,井水从来没有干涸过。一年四季,井中的水没有多大变化,水面离井口五尺左右。尽管井口上支一辘轳,用来提水,但梅雨时节,井水十分充沛,放下水桶就可以把水提上来。

夏日的清晨,井的四周薄荷飘香,蔬菜翠绿,邻居们都来挑水。你来我往,一担担清澈的井水,挑进家家户户的水缸。中午或傍晚时分,许多妇女端着洗衣盆凑到水井旁,边洗衣服边啦家常。遇到村里的男人从井台边路过,总要说几句笑话,开开玩笑。高兴之余,女的常常端一盆井水,往男的头上泼去,引来阵阵开怀的笑声。日当中午,粘知了、摸麻雀的孩童玩渴了,从老水井里提一桶水上来,脖子一伸咕嘟咕嘟喝起来。有时怕拉肚子,一边啃着鲜蒜头,一边喝着井水,真是绝美之极。现在想起来,什么样的矿泉水,也比不过老家的井水清澈纯净,浸透心肺,甘甜解渴。

三伏天,劳作了一天的父亲,收工回来浑身是汗,到老井里打上几桶水来,冲上一个冷水澡,感到清新凉爽。夜静时刻,耀眼的月亮和眨着眼睛的星星,映照在老井旁的一石砌水池内,伴随着风的节奏翩翩起舞。井旁边的蛙声、蟋蟀声此起彼伏,宛如乡村的夜曲,弥漫在如水沁凉的小院。

那时老家的井,像是现代冰箱里的恒温,父亲经常把生产队里分配的瓜果,用提篮吊在井的半腰保存多日。酷暑的夏夜,一家人在院子里乘凉一段时间后,把瓜果提上来慢慢享用,清凉甘脆,怡人心田。冬季来临,气温渐渐下降,早上老井呼呼的冒着热气,儿时的我时常跟着父亲去打水洗脸,大有舒服暖和、头脑清新之感。

老井用的时间长了,加上天气干旱,井下的泉子被渐渐堵塞,水位就会下降。于是,夏天的中午,父亲便邀请几个有挖井技术的壮年劳力,趁着烈日当头,喝上几口白酒,下井挖泥。井上摇辘轳提泥的与井下挖泥的叔叔哥哥们,喊着号子,遥相呼应,配合的十分默契。母亲烧上一锅绿豆茶水,跑前跑后不时地供应着帮忙的乡里。儿时的我就在一旁,光膀赤脚玩耍着从井下挖出来的矸石,欢心的很。挖好的井泉水奔涌,劳累的人们满脸笑容,各自卷上一只香烟,继续高兴地忙活着下午的农活,自然和谐的场景,透露出浓浓的乡土气息和邻里情结。

父亲每年都在院子里种上些黄瓜、茄子和西红柿等各种蔬菜,井水培育的整个菜园硕果累累。青青的萝卜、紫色的茄子,红红的辣椒,又红又黄的西红柿,充满着无限生机。放学回来,走进小院,就会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每到收获季节,母亲时常把那些顶花带刺的黄瓜和香气诱人的西红柿分给左邻右舍,共同品尝着那纯朴、自然、友好的欢乐,感知着生活的冬寒春暖。

老家

文/吴洪伟

每年除夕,我们都按传统习俗,来到农场新建祠堂拜祭祖先,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怎么我们就不回老家过年呢?"儿子这一问,我倒感到有些茫然。

是啊,"一日离家一日深,犹如孤鸟宿寒林",对于那些游子,总会望眼欲穿,风尘仆仆赶在除夕夜前回家过年。而我们这些移民,望着祠堂墙壁上不复存在的老家图案,怎不叫人想起静卧在烟雨银湖下的故乡,遥寄对故乡的眷眷思念!

想故乡,故乡已是那烟波浩渺的鹤地银湖,是父辈们梦牵魂绕的地方。多少次,父辈们伫立银湖大坝凝望,遥寄故土情思。多少次,登临青年亭,凭栏远眺,瘦了几许思乡目光。

为解思念之苦,父亲生前常跟我讲述起老家往事,他说: 他家住在坡脊乡黄泥田村,那里依山傍水,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河流纵横,一年四季瓜果飘香。他爷爷丰五公在坡脊开办碗厂,在石角卖烟草,沿着九洲江漂流到安铺镇上做买卖。他出门,不是坐轿就是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很是威风体面。有时回村,隔着两里地远就能听到他的马铃当儿在山间小道上回响。每每这时,他就欢呼雀跃奔出村口接爷爷。而爷爷呢,总爱抱起孙儿上马鞍一块回家,再给他几个铜板零花钱,讲山外离奇故事。

爷爷打得一手好珠算,是十里八乡的能人才子。每逢村中年关结帐或哪家分财产,非请他不能完事。在村里,他家最殷实富足,有良田美宅,山林院落,有自家水井和晒谷场,两层高的坚固石楼,就成了村中最美的风景线和富贵标杆。村庄地处低洼,有时遇山洪暴发,大水浸村,左邻右舍都跑到他家石楼上避洪。爷爷是一个软心肠的善长仁翁,常对那些揭不开锅的人慷慨解囊,送钱又送粮。

有一次,父亲还跟我讲起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潜水员潜到鹤地水库考察,发现许多村庄和房屋的事。这可让他激动到好几天不能安睡。他总想着到哪里去弄个氧气瓶,潜回老家一趟,看看那让他日思夜念的村庄,看看那座生活了三十年的石楼祖屋,更想看看金鸡翼祖母的坟墓是否依然完好。但父亲这一夙愿,直到他离世前的那一天也无法实现,这是多么痛切心扉的思乡情啊。不过,也正是因为"无家可归",他才把农场当作了第二故乡。那时,兵团大会战修梯田,挖胶穴,管理苗圃和割胶,到后来为连队养猪种菜,当验收员,他都拼命干,直到捱出病住院才肯罢休,好一副铁骨铮铮的老农垦骨头!

儿子又问:那坑仔唇村算不算老家?我说,应该吧。因为,当时村里有几户人家不愿远走他乡,就近搬迁定居,我们至少可以从它身上看到一些老家的身影和乡俗,找到一些根的记忆与安慰。

现在,我们都在农场里生活工作,农场就成了我们的第二故乡。儿啊,不管你将来到哪里就业安家,也不管你将来是贫穷或富贵荣华,这生养过你的一方水土,就是你的根你的老家吧。

至于说到不复存在的黄泥田老家,它永远留在我们子孙后代的心中,成了一种心灵的寄念。你若思念它,继承传统的孝与爱,只要你在这片红土地上拧开一个水龙头,就能听到家乡水在哗啦啦地歌唱。只要你看到春回大地,布谷声声,春耕运河开闸,那山涧田野就有家乡水在咚咚流淌。要是你渴了,煮开一壶水,呷上一口茶吧,那清澈甘甜的家乡水啊,就在你的血脉里奔腾如歌,永不停息!

老家带来的

文/夏生荷

邻居经常给我送些他从乡下老家带来的蔬菜、瓜果或干货。"老家带来的,给你尝尝,好吃得很。"他说。

盛情难却,每次我都高兴地收下,邻居的老家,跟我老家相邻,所以他带来的那些土特产,我们那儿也有,从小吃到大,很是熟悉亲切。

更主要的是,那句"老家带来的",让人无法拒绝,它代表着儿时、健康、淳朴,让人怀旧,低头思故乡。

老家带来的食材,一定会比城市里的好吗?当然不是,相反,很多都过于粗糙,其貌不扬,难登大雅之堂,但我们为什么乐于接受,心有偏爱呢?这是因为那里面包含着一种特殊的情感,让人很容易想起过去,想起亲人。父辈们就是用老家朴素的食物,将我们喂养成人的。

所以,这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一定是来自老家的,它早已深融在我们的血液之中。

月是故乡明,菜是老家好。老家带来的,沾满了故乡儿时的清风味、明月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动。

老家就在这个村

文/王振策

到老家的时候,没有看到二哥,听说他去市里给侄子看孩子去了。侄子大学毕业留在了市里,打拼多年挣下了自己的家业,娶妻生子,留在了大城市。二哥去的时候是侄子开车接走的。"小轿车,美乎着呢。"街坊四邻都说。

我问大队还在三哥他们老房子那儿吗?他们笑我回老家次数少,甚至还有的问:"你多长时间没家来了?"

斜对门的大哥,爽朗地说道:"主街一直往西走,别停下车,可以开到大队院子里。那里是新大队,13间新盖的平房,红砖蓝瓦透视墙,一水儿的塑钢门窗,立邦环保漆,大屏幕能落地,电脑办公快着呢。"

大哥当过多年的大队会计,脑袋里装着大队的过往。他还告诉我,大队干部如今是村主任和党支部书记了。在他嘴里,那地位就像乡镇干部一样的了。大哥不是当年的大哥了,那言谈话语里,是自信和阅历的恬淡怡然。

也是啊,绿化的馒头砖儿平平整整、干干净净,主路上都是水泥地面,开车走在平整稳当的街道,视野相当的开阔,不遮不挡的,说不出的美。两侧还有桃树和杏树,虽然落尽了恼人的秋黄,不过茂盛的季节里,肯定是结了不少的果子,不施化肥,纯天然的果实肯定很好吃。

大嫂子说:"他大叔,别走了,晌儿午就在嫂子这里吃吧。"

多年不回家了,这个村突然的转身,我还没看个明白呢。脚底下不再是泥了巴唧的了,家家的雨靴子应该找不到了吧。新修的水泥街道真不赖,我东瞅瞅、西看看,没有了一丁点儿土丝儿了。满街乱跑的鸡鸭鹅羊,眼前再也看不到了,新鞋也踩不到粪便了。各家门口还有未褪尽繁华的绿化树,在秋天的收获里硬朗地傲然挺立。

去城里安家落户已经20个年头了,繁忙的工作让我少了些许回家的欲望。这些年大多是节假日回来一两次,匆忙的日子让我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偶尔想起我的老家。

"嫂子,我给你抱柴火做饭吧,还在前门口放着吗?"

大哥和大嫂子笑了:"大秋后,棒子秸直接都拉走了,我都没下地,就在地头子看着呢,称完重直接给我微信红包转账,你说哪还有棒子秸啊。柴火都没啦,你没看到,我今年都没棒子仓子了?"

"你瞅瞅去,锄头镰刀都生锈了,多少年都不用了,我说卖喽,你大哥非得留着,有啥用啊。"大嫂子心里不高兴了。

大哥家的小院里一根儿草毛儿都没有,都用水泥平整好了,除了一辆电动汽车,还真没发现有啥。冷锅也不见了,厨房在哪儿啊?

我瞧见两间老房,装修得也挺漂亮,旁边的铝合金彩钢厨房真是时髦,煤气进家了,垃圾箱都分类了,暴土狼烟的记忆只是在脑海里了,记也记不起来了。

"给你炖着牛肉呢,早起来就预约好了,你看这是智能电压力锅。你瞅瞅,这前儿都烂糊了,不比烧棒子秸和木头棍子差,也香着呢。你看,这是紫砂的,绿色环保。"大嫂子热情度很高。

大哥说:"你啥都知道,还不是儿子告诉你的,给你从超市买来的。"

"我用他买?我也知道门口的班车直接到劝宝东门口,啥都可以买回来,那是他小子机灵,眼里出水,知道***想要啥。"大嫂子心里其实是高兴,儿子孝顺,家庭和睦。

"大喇叭喊啥呢?"我问。

"合作医疗,我给你大哥上的是中档的,高档的八百多元。你侄子说上,他舍不得。"

"米饭焖上了,让你大哥先交钱去,不用身份证和农村合作医疗那个卡,小会计那里都有记录,交了给个单子,啥都可以让电脑办,省事儿着呢。"

"吃完饭也别着急走,你不是爱钓鱼吗,后坑清理出来了,你大哥有一套鱼竿家伙什儿,钓钓鱼给老婶子带去,没准还有虾米呢。"

"上半年自来水入户了,家家都和你们城里人一样,不再喝机井水了,家当院的井水又苦又涩的,做饭都不好吃,都是味儿。"

大嫂子还是那么健谈,回忆起来过去的日子,心里还是深有感触。

"后街西头子干啥呢?我去大队的时候看见了大挠,还有好几辆翻斗车呢?"我也是好奇,看到了就想问问。

厕所改造,旱厕改冲水厕所。早先的厕所,一到夏天味气达轰的,一到冬天冷飕飕的,早就该改,要不我也想让你大哥修修呢。"大嫂子心里高兴着呢,话里话外都是幸福。

大哥从大队回来,紫砂智能电压力锅炖的牛肉也好了。大嫂用煤气灶炒的菜能赶上火候,菜花口感挺好,有点儿大饭店的味道,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

回城里的路上,看到了旱地改稻地还有部分没收割的。金色的夕阳下,翻滚着层层波浪,稻香四溢。

小村还是那个小村,屋顶上的烟囱依然竖立在那里,不过上面盖上的那块砖,明显地告诉我多少日子不曾用了,炊烟升起的地方藏着浓浓的乡愁,而如今的农村,藏着我新生活的乡愁。

老家的春节

文/杨昊霖

马年春节,我回到了老家泰兴。和张家港相比,老家的春节氛围更浓一些。

贴春联、挂红灯,喜气洋洋的年味马上就有了。熏腊肉、蒸年糕、做馒头……家家户户好不热闹。除夕这天,全家人都在准备年夜饭,芹菜必须有,吃了会勤快;鲢鱼不能少,连年有余呀!尽管忙碌,一家人其乐融融,厨房里、客厅里,整个家里、院子里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儿。

除夕夜,我们一家人有说有笑,吃着丰盛的年夜饭,看着精彩的春晚,连平常最先吃完饭后立即玩电脑的哥哥,这次也在一旁耐心等待,把电脑游戏抛在脑后了。今年的马年春晚简洁却不简单,幽默的小品让我捧腹大笑;美妙的音乐,让我情不自禁地跟着节奏摇摆;神秘莫测的魔术表演博得了全家人的掌声……新年倒计时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生怕错过这一美好时刻。"当,当,当……",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我很高兴,我又长一岁了。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礼花漫天飞舞,有的像仙女撒下的花瓣,有的像天空上盛开的花朵,有的如明亮的启明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给我送上了压岁钱,他们都祝我新年快乐,学习进步。我在心里默默加油,新的一年,我要龙马精神,不让亲人们失望。

大年初一早上我们吃了泰兴风味的大汤圆,我知道小伙伴们在张家港吃的都是小团圆,虽然不一样,我都觉得很好吃。没错,不管在哪里过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都会觉得幸福美好,小伙伴们,你们说是吗?

老家,老屋

文/黄开林

有人把老家和老屋等同一物,这是不对的,老家是故乡,老屋是祖宅。

老家的老屋对面,有两孔洞穴,人称老人洞,加上四周的灌木毛竹,很像一只虎头,时常对我的老屋虎视眈眈。据老辈人讲,祖上老(死)了人,都要放进洞中,一方面守望着难以割舍的家园,一方面企盼后辈儿孙光宗耀祖。准确地说,老人洞就是史书上说的岩葬,老人洞是老先人的老屋。

每次回老家,都要虔诚地向老人洞行注目礼,然后才在那双特殊目光的注视下,蹀躞着走过长长的鹅卵石小路,摇晃着笨拙的身躯踩一截松软的田埂,再极优雅地迈过爬满青藤的篱笆,经过泥土铺平的院坝,上一级台阶,算是真正进了老屋。在当时,两层长四间的土墙房,虽比不上大地主留下来的四合天井,也还算高高大大,气度不凡。前面盖着梳子齿般的泥瓦,后面盖的浅灰色石板,就像隔壁二丑刚剃过的头皮,留着有棱有角的髻,古朴稚拙,童趣可鉴。

庄基地是爷爷精心挑选打造的,透过碧绿的稻田看出去,一条美丽的小河若隐若现,对岸的月儿坝,比鸣沙山的月牙泉还要生动,阳光下泛着翡翠似的鲜活之光。屋后脐带似的堰渠,是几百亩稻禾的命根子。坎上坚硬岩壁支撑的莲花台,住三户人家,守五亩薄田。前有月亮,后有莲花。月照莲花观自在,水绕老宅听瓦风。父亲说这地方虽好,不该是"水围城",潮气大,粮食易霉变。爷爷说过日子就是要服水土,扯地气。看来,作为南方移民的爷爷是对的,敞阳,发旺,依山傍水,冬暖夏凉。

闲暇时光,我喜欢在房前屋后转悠,闻五谷飘香,看瓜果溢彩,册页似的瓦片,如同古典美女翻卷着的秀发,从墙垛开始,层层叠叠斜依着向屋脊飘散,似乎在流动,却又在静守。强光下,瓦色幽深,好像泼了蓝黑墨水,再看苍穹,瓦天一色,彼此关照,我这下才算弄明白,为什么诗人爱说天空是瓦蓝瓦蓝的。黄昏,炊烟从瓦罅中漫漫洇出,时而聚集成辫,时而散开成网,风儿呵口气,就成了一缕捉摸不透的情绪,隐于家谱的智囊中。下雨,屋顶露出鲤鱼背,欲游未游,似动非动,泥瓦都成了鱼鳞,在闪电中发出幽幽的紫光。落雪,老屋裹着裘皮大衣,名贵大气,华丽雍容。檐下挂着晶莹的冰凌,如柱,如椎,如练,如牙,如钻,如剑,如帘,如烛,我就想起水晶鞋,想起童话小屋,想起白雪公主,想起那位白纱长裙爱写抒情文字的才女。不知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至今还记忆犹新:一个村庄如果没有了落雪,就像一个人没有了白发亲娘。还有赏心悦目的苔藓和瓦楞草,谁都不愿意动它,视它为最好的镇宅之宝。

阁楼上的那扇小窗,是老屋睿智的眼睛,每逢雨季,我都要倚窗守望,雨弦弹击瓦片,搅起棉绒似的轻雾,节奏舒缓,韵律清丽,有江南古筝和陕南姐儿歌的味道,南北交汇,中西合璧。在这肃穆的聆听和注视下,悟出满脸沧桑的瓦和激情洋溢的雨,都是不俗之物。水印木刻,水墨丹青,不?是生命的元气,是村史的分卷,是家谱的延续。

卧在厨房的土灶,像下地归来的老黄牛,细细咀嚼有滋有味的农家生活。四口铁锅,将其切割成几何图案,添柴的婆,很像退而不休的老教师,把吹火筒当教鞭,灶当讲台,为我们传承"泥土糊口,积德兴家"的校训。灶后的石磨,严重地消化不良,吃进坚硬的五谷,吐出琐碎的生活积淀,还爱塞牙,竹刷被妈当作牙签,剔不干净就倒一瓢水,反正比我的牙刷得干净,什么时候都闻不到口臭。妈把磨推成一种艺术,上步,后退,双手举起绕着弧圈,很像国标舞的起始动作。妈妈握着的磨拐,被我看成老式的钥匙,启开过许多童年的心锁。后来我又把它当作留声机上的唱针,别看石磨是张老唱片,声音却低沉浑厚,富有磁力,一听就来精神,就让人亢奋,就把一颗饥寒的心灵抚慰得服服帖帖。东窗改制的碗厨,被蜜蜂相中,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嘤嘤嗡嗡,门庭若市。我经常开门偷窥,看它们如何站岗、酿蜜、携两团花粉朝格眼填充。现在想起来,蜜蜂的举动,很像我们在稿纸上爬格子,点撇竖捺,字句段篇,写些甜甜蜜蜜的抒情文字,鲜活,生动,激情飞扬,是那个年代最好的有声读物。尽管每年都有很多的蜜溢出,并未想去分一勺饮,蜂丰同音,我们把它看成家业发旺五谷丰登的某种象征。

堂屋火塘上的吊罐,黑皮南瓜似的在空中悠闲地亮着肚皮,来了客人,围炉而坐,享受众星捧月般的礼遇,别看其貌不扬,内涵却丰富,可以舀出别致的农家菜谱。墙角挂着不同风格的农具,如古战场上的十八般兵器,借门缝亮度闪着寒光。阳光灿烂的日子,瓦隙板罅中射出一根根光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室内所有的人包括鸡鸭猫狗都来亮亮相,定格成一帧朴素的剪影。

一天,到庭院深深的伙伴家串门,厢房一片灿烂,玻璃瓦不亚于夜明珠在朗照,虽然落了灰尘,还有树叶,但洒下来闪闪烁烁的光斑,是那么璀璨,那样夺目,在幼小心灵留下亮丽的记忆。尽管后来我享用过许多光明,也得到过一些荣光,总觉得过余阔绰,过余奢侈,正如这个世界有许多难以量衡的辉煌,我不可能获得太多,一灯如豆足矣!回来要父亲买,说那玩艺儿易碎,不如开两个气窗,虽然没有玻璃瓦明亮气派,却满足了一颗童心的渴求。

老屋的确老了,老得有点斑驳,有点瘦弱,有点矮小,翻盖一次,就要丢弃一些破碎的记忆,又仿佛有一只时光的巨手,把凝重和多味的篇章,从我脑海里一页页地往前翻动,带着风声、鼾声、瓦砾声、呢喃声……为弥补缺额,父亲在中心位置盖上石板,很像他身上的补丁裤子。这也如同我们山里汉子,手上有了老茧,脸上有了疤痕,就证明经过风雨,见过世面,有沧桑感,具男人味。

如今,石板泥瓦房日渐稀少,关于老屋的记忆,也和我的童年、少年、青春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舍弃。站在记忆悠远的隧道口回望,这充满怀旧色彩和乡土气息的平民住宅,一如某些年代的某些人和事,永远暖暖地留在旧相册中,家常、地道、古朴、平实、丰厚、凝重、深邃、亲切……不时让我记起,自己的根在乡下,自己的乳名在乡亲们心中,自己是一个来自乡村的苦孩子。

老屋的墙是泥土筑的,瓦是泥土烧的,老乡走的每一步都踏实在泥土之上。因此,对老家的思念就叫乡愁,对老屋的眷顾就叫乡情,对生养之地的怀想就叫乡土。乡土是人类一切深情的母体,乡土之属于自己和自己之属于乡土,早已是一种水乳和血肉的关系,如一壶浓茶,一罐老酒,舍不得一口饮尽,惟恐难再。乡土是一种肥沃,乡土是一种富饶,乡土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心疼。痛也揪心,爱也揪心,我不得不时常在小城的明月长天之下,回味那份土得掉渣的感觉。

老屋是什么?老屋是老人的屋,是远离乡土之人解不开的心结,是从墙基里抽芽跑到邻家生活的一截竹鞭,是走进故纸堆里又被人挖掘整理出来的乡土教材。

每次离去,回望这曾经的栖身之所,心里无端地要涌起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却是浓浓的甜蜜或伤感。倦鸟思巢,落叶归根,热闹的世界无边无际,我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看来,我应该回老家的老屋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