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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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雨天
文/侍月西厢
搬迁到南方已是很久了,可能是不太适应,也总打不起精神。
南方的天,喜欢无端端的就落了雨,南方的雨还很黏,很烦人,一落就是几天,雨水把天色已经洗刷的惨白了,可还是不肯罢休,淅淅沥沥还在数落个不止,我记得有人说,下雨天是,老天爷伤心了,所以就哭个不停,是吗!这老天爷也忒多愁善感了,有什么事值得如此恸哭,一连几天的不开脸,他老人家是痛快了,却让我这个凡人心烦了,原来打算出门买菜,买米什么的,一想又是雨,又是泥水,就不由的打退堂鼓了,只得胡乱的吃了一些别的代替了,以勉强果腹,对付了午饭。
雨水如拧开的自来水笼头,如注的向下灌,很有点希斯底里的模样,落在屋檐上发出异常沉闷的声响,我站在后门口极力想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或者透过这无边的雨帘期望能看到点什么,比如像几天前刚吐蕊的娇嫩的花骨朵呀!可什么也没有,雨挡住是一切的繁容,家的后门视野其实是望不远的,因为有一个长长的桔红色的屋檐挡着眼,那是一个破旧的存车棚,想象眼稍如能带风,也许会拐弯绕过这个讨厌的棚子,可也跑不了多远,因为楼房自然是成片的盖,无遮拦的远眺,这是个奢望,可是心里是明知道这点,脚步却不想挪动,不想回到屋里去,因为这里虽然看的不远,也还是比屋里的视野要开阔的多的!可爱的多的,不是吗!后门处有新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坛,追星逐月般的姿态,很是精致,可是因为连日的淫雨,潮湿的红砖还来不及蜕变成凝固的白水泥的色泽,就在这雨水的侵蚀下变成了猪血的颜色,把那花坛里绿油油的花叶也邋遢的怪模怪样,和昔日晴朗时的美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许是我太主观了吧!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这霉气熏天的雨天,它似乎埋葬了一切可以炫耀的生机。
我想念北方,北方很少下雨的,北方的天总是带着一份豪爽,绝不拖泥带水,即使昨晚有的是闪电,有的是雷鸣,第二天清晨,如果你以为天一定还会苦着脸,还依然是一付喋喋不休的阴雨愁容时,却意外的看见欣喜的阳光像金子一样欢动在窗前,蓝汪汪的天明净的像新生儿的脸,透着清新的勃发的美,让人奋发,让人高兴,阳光带来充满愉快的一天。
南方固然是小桥,流水,人家,别有一番韵味,可与我却是不相宜的,我是一个直爽的人,看惯了明朗的天,一下子让我去接受这种隐晦含蓄的感觉,我不喜欢,觉得自己和什么都不适宜,我喜欢大大列列的直直的北方口音,不太适应南方那吴语呢哝的迷离,我喜欢看北方那古旧屋顶的端正大方,不喜欢这忧郁的南方水乡,还有这迷失了一切不停歇的雨声。
雨还在不停的落着,天上堆着灰白色的云片,仿佛抖落在眼底如白灰让我看不清所有的一切,感觉里有粘粘的水花,有晦涩的水花,在不和谐的跳跃。
没有雨伞的下雨天
文/小斑衣
想想戴望舒《雨巷》中的意境,幽长幽长又寂寥的雨巷,一位丁香一样的姑娘,哀怨,凄清,又彷徨。雨中漫步该是多惬意的一件事,多浪漫的一种情怀。
然而如果下雨天没有雨伞呢?偶尔在雨中潇洒奔跑一回,是格外畅快的事,感受雨滴的清凉,享受雨滴的滋润。然而一直都没有伞呢?
小时候,最害怕下雨天了,尤其是倾盆大雨。因为家里没有一把伞。上学的时候,只要一遇到下雨天,我和弟弟,堂哥堂姐都要唉声叹气,多希望雨能小一点或雨能停啊!若是雨小,我们从来都是头上顶着书包冲进雨中飞跑。若是雨大,不得已只得戴个草帽或者斗笠,草帽是秋天爷爷收割稻谷时戴的,已经破破烂烂。斗笠更不用说,已经烂得不成样。尽管在农村,那个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是打雨伞了。每到下雨天一放学,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都高高兴兴地撑着花花绿绿的伞,心里羡慕极了。多渴望哪一天我也能有自己的伞!
最初我戴斗笠的时候心里就挺别扭的,大大的篷子盖住了我的脸,到学校后我把斗笠放下,下课后有几个调皮的学生拿着我的斗笠像车轮似的滚着玩。我急得快哭了,但更多的孩子加入了玩斗笠的游戏。少女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从那以后,不管多大的雨我都不再戴斗笠。
有一年,堂哥的妈妈带回来一把伞,有漂亮的花纹,可把我高兴坏了,随后才知道那不是一把好伞,撑开后有一半奇怪地塌着。没有办法,下雨天我撑着那把伞,我总想方设法把塌的那一半转动到没有人的方向。因为害怕再次遭到嘲笑,我不敢把那把坏伞正大光明地打开放在教室后面,我隐蔽地放在教室门后面。谁知老师上课走进门时用力推了一下门,"咔嚓"一声,我的伞彻底坏了。我的心里酸酸的。
可能因为我淋雨的次数多了,头上长满了虱子。班上的同学都讨厌我,不敢接近我,害怕虱子跑到他们头上。爷爷是完全不管我的虱子的,我只有到外婆家。外婆疼爱我,经常帮我洗头发捉虱子。记得有一次下雨天,我逃课去外婆家,我把书包藏到了一处包谷地里。我是步行去的,到外婆家步行要两个多小时。到外婆家时,我早已全身湿透。外婆一把拉过我心疼地说:"妞呀,你怎么不打伞啊!"她不知道我没有伞呢。
没伞的下雨天没有过多少年。那时我的淋雨,完全无关浪漫,无关诗意。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妈妈回家了。于是我终于拥有了我梦寐以求的属于自己的雨伞。我不再害怕下雨天,我喜欢撑着伞在雨中,看着头上那一方用雨伞遮挡的晴空。有时候天忽然下雨了,我总要记着给在学校没带伞的弟弟送伞,因为我不想他也像我一样淋雨。而此后,不管下不下雨,我身边总要带上一把雨伞。
也因为有了那些痛,才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
风吹过下雨天
文/绿萝
下着雨的夜晚,在灯下捧一本书细细地读。
林白的《过程》,一字一句读起来都是享受:一月你还没有出现/二月你睡在隔壁/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蔷薇/五月我们对面坐着,犹如梦中/就这样六月到了,六月里青草盛开,处处芬芳……
简单的字句,临摹的却是万千景象,一下子惊艳了时光。就这样六月到了,六月里青草盛开,有风吹过下雨天。
六月像是孩子的脸,雷阵雨从来都是来得没有任何征兆。一口茶的功夫,晴空万里就忽然暗淡下来。于是,没有任何防备地遇见一场倾盆大雨。
可是在这样的炎炎夏日,即便衣服头发都被淋得湿透,内心也还是忍不住小欢喜。穿着凉鞋,任由马路上积攒起来的雨水漫过脚丫,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夏天。
夏日似乎真的是一个变轻了的世界。短袖、单衣、裙裾、背心,清清爽爽的样子。这个季节,适合听梁静茹: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知了也睡了/安心的睡了/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这首歌就像郭敬明的《夏至未至》,是属于这个季节特有的标签,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从我们的记忆里跳出来。还有曹方的那首旋律简单的《风吹过下雨天》,第一次听这首歌,感觉有一个故事在耳边娓娓道来:风吹过的下雨天/轻盈疯狂的舞旋/有人在谈倾心一见/还滔滔不绝……
有风吹过的下雨天,是属于烦闷夏日里的小柔软。
一场阵雨之后,整座城市都鲜活起来。特别喜欢下着雨的夜晚,伴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在灯下看书或写字,那种温馨的感觉真美,下雨前的闷热与焦躁一下子一扫而空。仿佛因着此刻的美妙感觉,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变得很值得。
林夕写过一句美丽的歌词叫"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有风吹过的下雨天,只是一个瞬间,便有诗意在心头。
雨天思绪
文/听雨
绵绵的秋雨,长长地落着,似是凄冷的残空,飘洒黯然的愁泪,继而忘了晨昏,忘了时间。九月未央,秋雨送来了秋天的薄凉,雨像薄纱的帷帘一样突然放下,立即为你隔住了很多的阳光下的喧腾和扰攘,以及过分明白清晰的事物形象。只见雨中残花柳垂,绿叶变萎,梧叶萧萧秋风吹。
雨滴像珍珠般掉落,它步态轻柔,压抑着飞扬的尘埃,推窗探身,会感到了丝绸肤触的凉爽,烦嚣也跟着远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朦胧世界,隔着一点距离,不慌不忙,看这个乱世红尘,滚滚尘埃,一腔幽怨,徒上心怀,一帘秋风,一索幽窗,一片清歌,两行酸泪,滑落两腮。
在这静静的雨夜,谁也不骚扰谁,只想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点宁静,找着那属于自己的声音和思维、思念,思念如潮,去了又回,思念在雨中放飞。就这么让自己在思绪中揣测着,然后轻轻的微笑,微笑过后又是轻轻地哭回,深深的懂得,风雨过后不是都会有美丽的天空,天晴也不一定就会出现彩虹。
迷离的雨夜,淡如止水的心却泛起层层的涟漪,思绪无限,淡淡的轻愁,如雨滴落似悠扬的琴声,孤独的背影,在岁月的流逝中寂寞穿梭,路过繁华,走过沧桑,一世的清寒醉落在这深深的红尘,千回百转,千帆过尽,流年清欢,爱与人都已转身,冷眼看这个苍凉的世界,还有这些荒凉的文字,躯体里已没有了自己的灵魂。
夜与晨不断交替,雨和晴也不断地变幻,四季更迭,从远古到如今,时光随着岁月在流进……
雨天蜗居
文/张克步
天气灰蒙蒙的,飘落着几滴小雨,微风拂过,虽是初夏,却有些冷。大概只有这样的天气,才能将我这个极尽贪玩之人,留在家里,享受寂寞和清静。
回想这几年,除了写写毛笔字,我竟然很少读过几本完整的书。作为一名老师,我经常给同学们讲,要勤笃行,真善美;要多读书,读好书;要启迪心灵,涵养心智。但自己连几本书都未能做到精读,多亏学校有报刊,桌子上还有一部电脑,心灵的窗户还未完全关闭。今天,听着夏天的雨声,好不容易静下来,陡然有一种负罪感,特别是看着书架上母亲的照片,更觉无地自容。自己年过半百,仍然战胜不了自己这个强大的敌人,还经常需要母亲的叮嘱、监督和看管。
雨还在下着,此时此刻,想着母亲孤身一人,独守老家,心里之酸楚,无以言表,泪水潸然。母亲在崎岖坎坷的山路上走了一辈子,为家庭生活,为儿女成长,她与父亲一道,兢兢业业,克勤克俭,硬是将一个穷家支撑到今天,我们不仅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而且一个个走上工作岗位,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担当!老父亲任劳任怨,耕耘不息,铁骨铮铮;老母亲忍辱负重,宽宏大度,刚柔相济。我们姊妹都是有些个性的,一旦犟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回。每当关键时刻,母亲犹如一缕柔和的春风,及时化解我们心底盘绕的纠结。母亲啥都懂,又啥都不懂,外祖父生前告诉我,你母亲虽然没念过书,但脑子开着呢!老母亲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一辈子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一生只学会了忍耐、退让和宽容。但她心底间也是有些骨气的,对生活满怀期待,对子女充满期望。无奈我们做儿女的,让她失望的多,高兴的少。今天,在遥隔几百里的兰州,向她老人家致歉,道一声珍重!
大自然的运行轨迹,本来就是在重复和前行中推进的,人也经常在反复地思考和劳作着,但很难在干有所乐、干有所悟、干有所值三者之间做到兼容统一!自古有多少圣贤,留了多少古训,被多少人背得朗朗上口,但并未收到最佳的教育和引导效果,这也是人生之常态。
我至少有三年没有蜗居在家,认真做过这样的思考了。父母亲的生活态度告诉我,人生犹如书法,或高低错落,或娴静秀整,或豪纵欹斜。但只要勤勉努力,持续前行,最终都会在不同的阶段做到宽博毓秀,逼近或达到自己理想的目标。
嘿,又一个下雨天
文/Eunice-zm
南国的又一个下雨天,这雨来的很突然,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就中午那一小会儿的时间,厚厚的乌云很快在上空集聚,来势汹汹!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大粒大粒的雨从天空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被溅起来的雨花颇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
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情结,每逢雨天,格外想家。小时候跟外婆一块儿在农村,大多数时间都是跟在外婆身后去庄稼地玩耍。雨后地里的土很黏,外婆担心我弄得一身泥,让我在草地里呆着。就是那草地,可是我儿时的乐园!原本在土里的那些小动物,因为下雨暂时全都跑出来地面呼吸,这时我总要跟它们玩乐一番。相处最多的是蜗牛,喜欢逗她,看她警惕地缩回壳里,觉得很有趣。还有甲壳虫,毛毛虫之类的,不过当时很害怕毛毛虫。
后来家搬到了街边,四周都是楼房,水泥路,雨天也没有了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只是每逢赶集,会有各色各样的雨伞,小孩儿的伞很好看,样式新奇,颜色鲜艳。大人的伞大多暗色,能遮雨的面积很大。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明文规定下雨天一定要有家长来接学生才可回家。所以我们呆在教室等着,有的同学是爸爸妈妈来接,有的同学是爷爷奶奶来接,我是外婆来接。至今仍记得外婆撑着大大的雨伞从雨中走来的场景:习惯用右手撑着她的大伞,左手拿着我的可爱的小伞,眉头微皱,走得较快,直到到我跟前,才舒展了眉,带我回家。有时候外婆会干脆背着我,说我不会走雨天的路,弄得裤脚很脏。
写到这里,抬头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噢,南国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像家乡的雨,脾气拧了可持续大半个月呢!虽说四川不在江南一带,但由于地形方面的原因,那大半个月也有烟雨蒙蒙的感觉。撑着雨伞走在廊桥上,左手一边是被雨雾模糊的州河,大概是涨水和雨雾的原因,平日里载客的小船都停靠在岸边,随着滚动的河水在朦胧中微漾。前方的东西也看不大清,只有来来往往的撑着伞的行人在视野中移动。
雨天也不喜欢出门,总是窝在被窝看书。那本《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最喜欢在雨天看,因为雨天带给我海洋的亲切感。还有《简爱》,不过这本书至今都没看完,那时候不懂里面的故事情节,人物性格也捉摸不透,看不进去。我想现在的话可以再找来看看。有时看得久了自然就睡着了,母亲说很多时候她看到我抱着书歪歪斜斜的睡相觉得好笑,只好进来把书放回书架,还要调整我的睡姿。
现在我也养成了看完书就把书放到固定的地方的习惯。
一个人的雨天
文/我很快乐
你是否羡慕过一对对在雨中缠缠绵绵漫步的情侣?你是否喜欢过窗外滴答滴答敲进你心房的雨声?你是否珍惜过雨泪交融的那一刹那的顿悟?
从小没有爸妈管的孩子叫什么?叫留守儿童。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叫什么?叫留守儿童。从小调皮任性,缺少关爱的的孩子叫什么?也叫留守儿童。对,你猜对了,我从小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留守儿童。由于爷爷去世的早,奶奶含辛茹苦的一手把我拉扯大,管吃管喝,管打管骂,管教管育,我的生活就这样靠奶奶全理过来了。自然而然,我奶奶从小就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不敢苟同,我的爸爸妈妈也没有她老人家那么亲切。不管现在我在哪个家,奶奶陪伴我的童年记忆无法磨灭,无论苦与乐都烙印在我的深深的脑海里,并给予我的童年丰厚存档。不管现在我人在哪里,奶奶在我叛逆的青春期给我教诲与领悟我还记忆犹新,在我叛逆的时候给了我鲜花而不是巴掌,让我成了别人家孩子的榜样。
就如微博里的一句话所言:"我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最坏的脾气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了我们最亲最爱的人,却把耐心和宽容都给了陌生人。"是的,你又猜对了,我伤害了她老人家,那种伤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无形的痛点,只要一想起来了心头就有莫名的酸楚。此时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我也无法控制我那蔓延滋长的愧疚感。毋庸置疑,我敢承认这是我生命里做过最愚蠢的事,也是在我未来三分之二的生命中无法释怀的一种罪恶感。
2016年的寒假,在家里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我果断从学校里买了一张八个小时的站票回老家陪奶奶过年。奶奶在电话里头啊啊哈哈,人老了,耳朵其实也不怎么灵敏了,或许就只听到我去她那里过年呢,奶奶却在电话那边开心的像孩子一样。顿时归心似箭的我也巴不得现在就扎进奶奶暖暖的怀抱,像小时候一样偎依着奶奶并甜甜的叫上一声亲爱的奶奶。
可是事与愿违,我并没有做好对她老人家应有的照顾与体贴。只是因为一条围巾,对,仅仅是因为一条围巾的事,我却让这件事变成了奶奶本可以没有的灾难,也变成了我不可封印的悔恨。
我回来的第一天奶奶兴高采烈地答应为我织一条围巾,她老人家也听说2016年的冬天会特别冷,围巾可以让她的小心肝孙女在老家的冬天里没那么寒冷。可是老家交通闭塞,买围巾的毛线并不容易,我自告奋勇要替奶奶去买毛线。我一大早就在寒冷的小山村里跑了40分钟的泥路赶到了热闹的集上,看着乡里人一张张质朴纯真的笑脸,有种熟悉的昔日味道,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股暖流缓缓流入。我一边惬意的哈着冷气一边用通红通红的手在颤抖中挑选着毛线。我挑到了我最喜欢的毛线,我在想象着不知疲倦的奶奶为我织好围巾麻利的帮我披上围巾的画面,心里还美滋滋的。
在奶奶织围巾的日子里,寒冷的空气里下着烦人的雨,老天爷的脸色也总是阴沉沉的,这种天气确实让人聒噪。
最后围巾很快就顺利织好了,可是披上去的人却不是我。她老爸是部队长官的表妹回来了,我表妹对奶奶手里的围巾一见钟情,奶奶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顺理成章的被表妹拿走了。我知道这件事后,恼羞成怒的我感觉自尊受到了践踏,气急败坏的对奶奶嚷道:"你不就是觉得我叔是部队的大人吗?你不就是想讨好他们家吗?你不就是嫌弃我家没有钱吗……?"奶奶嘴角抽动着,捂着脸挪着步子过来安慰我,满脸泪水的我夺门而出,忘记了外面的雨还下着,冲进雨帘的我只想躲到一个安安静静的世界里。我在冷雨中奔跑着,我想冲刷我的泪水,我想冲刷我的自尊心,失去理智的我全然不顾后面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委屈,我多么需要理解。感觉全世界都在欺骗我,连我最亲最近的人都可以为了自私而舍弃我的东西。
冬雨一直下着,又冷又湿的我躲在了一棵大树下,冻的瑟瑟发抖,泪水还在滚烫滚烫的浇灌着我蛮横无知的心。雨帘中我听到奶奶的呼喊声,她原来追着我跑。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奶奶造成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就在我满腹怨恨中突然没了奶奶的声音,我在树下蜷缩了好久,我在仇恨的想着有本事就继续追啊,突然没了呼叫我名字的声音,顿时我的心凉到了极点。雨继续下着,我冷到不行了,决定离开那树的时候,我发现泥路上躺着一把伞,雨伞在任凭雨水敲击着。我的心猛然一撞,该不会是……我发现了在泥水里浑身湿漉漉的昏迷的奶奶。我当时疯了一样哭喊着街坊邻居。我的世界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奶奶被及时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奶奶高血压导致脑血管破裂出血,血液已经溢入脑组织,再迟一点来可能就没希望了。
看着医院里急救的奶奶,我无法想象别人看我的眼光,我不敢猜测家里人的反应,我也不敢面对在急救室里的奶奶。我在雨中跪着仰天咆哮着,我在雨中捂着心疯狂的奔跑着,我在悔恨着自己愚蠢的所作所为,我在嘲笑着自己所谓的一毛不值的自尊心。
那时,一个人的雨天,两个人的泪水。以后,我控制不了四季雨水,我可以控制余生之年奶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