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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难忘的故事

2023/07/21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3篇一个难忘的故事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一个难忘的故事(精选3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难忘的高中生活

文/束瑞祥

我的高中生活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现在进入了老年,常常回忆起当年的一些往事。现在写下来,留下一些资料,也是对自己心灵的慰藉。

我是1956年夏天考取丹阳县中高中的,分在高一(乙)。班主任白方老师,教我们语文,当时他30多岁,武进人,个头不高,说话干脆,精明能干。高一时,我喜欢上了诗,写过几首小诗,带着怯怯的心情请白老师批阅。他略作批改,在班上表扬了我。老师的器重与表扬,使我在文学的道路上蹒跚前进,我成了班级黑板报以及校刊的积极投稿人。高中三年打下了我初步的文学基础,并养成了终身与诗歌相伴的习惯。

1958年1月,寒假即将来临,有同学建议:寒假一放假就到丹阳东门外的迈村去劳动一个星期。这个倡议很快得到了响应。我们下乡一共六人,五男一女。男生住在一户农民的楼板上,打地铺,地铺下面垫了稻草,晚上点煤油灯。白天留两人轮流做饭,其余的人参加劳动。干的农活主要是挑塘泥积肥,另外种树。农活不重,但对我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已经是艰苦的锻炼了。担子压在肩上,红了,肿了,痛了,个个都咬紧牙坚持。种树也不简单,寒风凌厉,挖坑时感到冷风直往怀里钻。印象最深的是赤脚穿草鞋,走到丹阳城里去买菜。刚穿时觉得脚冷,草鞋碍脚,但走了一段路以后,脚暖和了,就觉得草鞋真管用——走在雪地里不滑,而且比较跟脚。

1958年6月,我们班下乡支农。当时我读高二下学期。农村出来的同学,熟练地使用镰刀,麦子割得又快又好。可我们这些"城里娃"连镰刀都不会拿,更不要说割麦子了。有人割破了自己的腿,有人手上磨起了泡,但大家肯学习能吃苦,大多数人学会使用镰刀。没有几天,就把几十亩麦子割完了。印象深刻的是一位女同学害怕使用镰刀,就跪在地上用手拔麦子,这在同学中成了笑谈。

高中时,我们还进行了勤工俭学的活动。高一,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开辟了几块菜地,种了青菜、萝卜等。按小组轮流浇水,从学校后面的大运河里挑水来浇,施肥就用公共厕所里的粪水。大多数同学比较认真,蔬菜长得很好,卖给食堂改善伙食,增加了一点班费收入。

高三下学期我们才真正进入了紧张的复习迎考阶段。我买了很多复习资料,死记硬背。当时心理压力很大,营养又差,大姐离婚带了几个孩子回到娘家,住在我房间外面的走道里,这对我的复习迎考都有些影响。带着紧张、不安以及对未来的憧憬,我迎来了高考。我在高二时,看了艾思奇的《大众哲学》,对哲学产生了兴趣,因此,在填报志愿时,我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现在想想,确实有点自不量力。

师恩难忘

文/邹娟娟

一别经年,当我再次遇见王老师时,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能在人群中认出我来。那一刻,彼此相顾惊喜。

我们坐下絮叨,穿过时间的隧道,倾诉着美好的从前。老师对于自己的学生依然有着深刻的记忆,再次聆听熟悉的话语,让我心生感动。中间逝去的岁月就像从一扇门转入另一扇门,仿佛从不曾丢失。

那些年,她一直做着小学启蒙老师。从汉语拼音开始教起,一遍遍地大声念,一笔一划地示范写。对待每个学生都很用心,时而温和,时而严厉。在课堂上,我们是不敢做小动作的。她那双眼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都厉害!

王老师教我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个子中等,乌黑的长发常编成麻花辫。眼睛不大,但很亮,配上浓眉,很是俊秀。

一下课,我们这些小女生总是围着她转。她总是把我们当朋友,笑眯眯地展示从家里带来的各种小玩意。那时的校长是出了名的凶,经常板着脸背着手,在教室门口转来转去。如果校长是冰霜,那她就是阳光。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

刚毕业的王老师带着孩子气,很有亲和力,思维极活跃。她给我们讲自己上学的趣事,讲学校里的新鲜事。她用轻快的语速,标准的普通话对我们讲,有时还会做些夸张的动作和表情。

王老师也很活泼,能和我们打成一片。她教我们跳迪斯科、跳皮筋、打角子、跳房子、扔沙包、拍球。跳皮筋时,她会像小女生一样笑出声来。扔沙包时,她扔得可准了,可总是手下留情,从不让我们"受伤".

最羡慕她跳迪斯科的潇洒劲儿,就连老师们都想拜她为师呢!"一二一,一二一……"她默念节奏,扭腰、摆胯,手脚收放自如,大辫子甩出漂亮的弧度。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当我们沉浸在优美的舞姿中时,她朝我们招手:"跟着老师一起跳!"我们立刻拥上去,学着她的样儿做。"认真学!老师过段时间要检查的哦!"我们应声点头,为了王老师的特殊作业,都拼了。每天晚上,我一吃完饭,就忍不住跳一会儿。

王老师的独特魅力不仅体现在教学和才华上,更体现在她对学生的爱。

冬日雨后的一天早上,我迟到了。早上六点就趿拉着破旧的套鞋,从家里出发了。走到中途,不幸在结冰的水塘边滑倒。身上全湿了,书包、鞋子里都是水。脸上、手上沾满了泥。我像一叶被遗忘的小舟,飘零在海洋里。鼓起勇气后,才慢慢向学校走去。

当我带着一身的潮湿和冰冷,站在教室门口时,根本不敢抬头,嘴里嗫嚅着"报告".参照以往迟到的惩罚,我应当是罚站的。而那时,我的样子又实在狼狈,手脸通红,头发散乱,衣服脏湿。

"快进来吧!"王老师用清脆的声音喊道。接着,她快速拎起我的书包,拉着我来到她的宿舍。她拿保暖鞋给我穿,又借了个炭炉给我取暖、烘衣服,用暖手给我洗脸、梳头发。

王老师就像母亲一样悉心地照顾自己的学生。她毫无偏见,顾及孩子敏感的心。这一点,在后来我认识的教师中很少见到。

若有来生,我愿意继续做她的学生。或者,我做一回老师,来报答她的恩情。

难忘一夜

文/李铭

2002年,我在盘锦市兴隆台区一家酒店打工,接到朝阳市文联老师打来的电话。辽宁省文学院要举办首届"新锐"作家班。朝阳市文联推荐我参加学习。"新锐"作家班学习的硬性条件有两个,一是必须要有大专以上文凭;二是必须要在省级以上的纯文学刊物上发表过作品。

这两条我都不具备,能够参加"新锐"作家班学习的概率小了很多。文联的老师叫我去一次沈阳,带着朝阳市文联的申报材料。以作协派去送材料的名义到文学院,我就多一次争取学习的机会了。

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我不知道文学院能不能录取我,一切都是未知数。还有,放弃打工,去学习文学写作,这在我们村简直就是疯子一样的选择。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内心被忐忑不安笼罩着。

下午上的火车,晚上十点多才能到沈阳。我不知道下车以后应该去哪里,我没有多少钱去住宿。

我拎着的袋子里装的是十多年来在报纸上发表的作品。在我邻座的是两个农民工,他们的年龄都在50多岁。那紫褐色的脸庞、刀刻般纵横交错的皱纹,都说明他们曾经饱经风霜。

他们俩一个姓孔,一个姓孟。老孟爱说,老孔只是点头附和,发言的时候少。老孟看到我在看书,就问我是不是老师。我不好意思起来,告诉他们我也是农民工。我的回答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老孟跟我聊起来,问我为什么抱着一袋子的报纸。我说这些报纸上都有我写的文章,我这次是去报名,想参加学习。老孟上下打量我一下,说:"哎呀,兄弟,你是能人啊!"老孔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始关注我。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在社会基层打拼了十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表扬。我生怕周围的人听到他们的话。老孟问这问那,我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他。得知我十多年来一边卖菜或者在建筑队做农民工,一边又坚持写作,他俩更加佩服我。几个小时的慢车,让我们慢慢熟悉起来。

老孔和老孟的家在北票泉巨永乡存珠营子,每年农闲的时候,两个人就结伴出来打工。他们没有什么手艺,都是到建筑队做力工。我外出打工都是事先联系好了地方再去,老孟和老孔厉害,他们随遇而安。背着简单的行李就出发。这次到沈阳,也是现找工地。我问他们找不到活干怎么办?老孟哈哈一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听了老孟的话以后,内心震动了一下。

像我们这样的农民工,哪里有那么稳妥、有把握的机遇,凡事都要靠自己去闯荡。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话,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像我选择了文学之路,我不会犹豫,只能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老孟和老孔看出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出这么远的门。老孟说:"没事,下车你就跟着我们,咱们今天晚上一起找个便宜的店住下。你自己不行,别碰上骗子。"

我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我带的钱不多,住不起宾馆,外面的小旅店我还不敢去住。原计划是要在沈阳北站候车大厅熬过一夜。

晚上十点多,火车到了沈阳北站。走出车站,马上被一群手里拿着牌子的人围住。这群人以中年女性居多,我心里慌得不行。老孟和老孔嘱咐我不用说话,他们俩很自如地跟这些人搭话。很快就和一个人讲好了地方。

那个人带着我们曲里拐弯地走过几条街,进了一家小旅店。四人间,15元一晚上,这个价位让我很惊喜。有热水,有电视,这些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晚上不用蹲候车大厅了。老板推门问我们吃饭吗?我们都摇头。

老孟和老孔随身带着干粮,我肚子虽然也饿,但是挺着。老孟给我一块干粮,是大饼干。我躺在简易的床上再次翻看那些资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少了很多。我在想,老孟和老孔都不担心明天能否找到活干,我怕什么呢?文学院要是不收我,我就再次回酒店做保安,继续写作,继续追逐我的文学梦……

早上起来,老孔和老孟洗漱。我没带毛巾和牙刷,胡乱洗了把脸。

老孟说:"兄弟,吃完饭咱们就分头走了,我们把你送到公交车站。"

我忙不迭地感谢他们俩。

老孔说:"兄弟,你这个能人将来肯定差不了。本来昨天晚上我俩是要住10元钱一晚的店。老孟说怕委屈了你,就住了15元钱的……"

为了感谢他们俩,我想请他俩吃早餐。撕扯了好一会儿,引得不少人看热闹,到底也没有叫我来买单。

在北站的公交车站,我要坐的那辆车迎面过来了。老孟和老孔赶紧推我上去。我们没有来得及告别,公交车就拉着我启动了。透过车窗,我看到春风中老孟和老孔背着简单的行李卷向远方走去。

我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2002年到2020年,18年过去了,我成了一名作家。在茫茫人海中,我和老孔、老孟有了一段短暂的交集。有时翻开自己的手机通信录,打开自己的微信,跳出很多人的名字来,而我却怎么也想不起他们是谁,我们是在什么情况下加的微信、留存的手机号码。

有些人即使你留下了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其实什么也没有记住。而有些人,这辈子只与你擦肩而过,却足以永远留存在你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