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寂静处
初夏的傍晚,天气不太燥热。落红挂在山尖上,恰到好处。余辉明媚温婉,不再炽热。路上的行人,表情各异,有神色勿忙往回家赶的下班族,也有谈笑风声的学生,还有热恋中笑闹的情人。
在这个傍晚,人们各图所好,各取所乐,在享受着不同的人生风景。
我随着一条不太宽畅的马路,信步而走。这一条小路上,车辆稀少,行人三三二二,成群结队,他们谈笑正欢。女人在一起最爱道家长理短,邻里关系,夫妻情感,也还谈些较时髦的婚外情的话题。
这样的话题,我自然是不感兴趣的,这样的话题也是不适合我的。因为我做人向来喜欢我行我素,不受常理约束,更不爱沾口舌是非,也少有这类八卦的朋友。所以常常是孤行的,多数时间会一人去散步,偶尔也会陪陪家人。
马路的上面是青青的山脉,青葱的树叶在风中摇曳,时不时送来淡雅的花香,偶尔也会有鸟,敏捷而又矫健身影,快速的从头顶滑过。下边是潺潺的流水声,墨绿的水面泛起鳞鳞波光。一支渔船载着渔夫,在河中心,收获属于他的喜悦。时不时还看见水中洗澡的男人们,光着上身,在水中窜来窜去,放松着一天的疲惫。水那边那些洗衣姑娘们,高谈阔论,“咯咯”的笑声隐隐传来,也许是在谈论某某的爱情故事吧。
我沉醉在这样的风景里,沉醉在这样相仿的记忆里。
记起小时候,也是这个季节,最爱和大我三岁的小哥,去水里捉虾摸鱼。每次都是我拎着小桶,跟在小哥后面,他拿着一个自己做的竹渔具。他先找来些石头,围成一个小潭,渔具放在石头中间,我和他去上游用长竹蒿赶那些的鱼儿。只看见鱼儿白白的肚皮,红红的翅膀,一条条活蹦乱跳,鱼儿就这样欢天喜地的涌进了这个鱼斗里,再也出不来了。我和小哥也欢天喜地的捻着战利品,哼哼唱唱的回家了。
晚上父亲下酒的菜有了,邻居也可以蹭来一顿,家人都围在一起,美餐一顿。那时的生活不是很富裕,但能在粗茶淡饭之余,享受一次这样艳嫩可口的美餐,可真算得上最开心和最幸福的事了。
下雪的早上总会早早的起床,在天坪里倒放上一个筛子,用一支筷子支撑着,筷子上系一根长长的麻绳,我们牵着线那头,远远躲开,藏在木门里头,静候着麻雀落入这个陷井。我们屏着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里紧张又开心的等着。不一会儿,几只饿得慌神想偷嘴的麻雀,冷不防从电线上府冲下来,轻巧的落在空坪中。起先对着筛子里面的米望了又望,又警觉的望了望边上的动静,没发现出什么异样,终于鼓起勇气,壮大胆子,大步地跨了进来。也几乎在同时,麻绳被晃动,牢牢实实的罩了下来,把麻雀关在了里面。此时麻雀惊慌失措地扑打着翅膀,后悔自己太贪婪,试图冲出去。这时候我们立即飞奔上来,麻利的伸出小手,抓住麻雀。为它系上红线条,拴在自己的手里,它就这样成了我们最开心的玩物。
等村里的伙伴们起床了,就把小麻雀关在家里。在小伙伴的呼喊声中跑到门前的水田里,水田里结着厚厚的冰块,我们就在上面举行滑冰大赛,用上自己最得意的工具。最快的要数我聪明能干的小哥自做的小车子了,车身是一块木板,前面有方向盘,后面还有2个车轮。人住在上面,另一人从后面用力一推,“呼哧”一声跑出好远。有时冰层较薄,不能存受太大的重力,加上太阳一照,靠边的的冰面就不负重担了,笨拙的我,时常落入水中,吓得哇哇大叫,回家后被父母狠狠的骂,可还是不长记性,每次悄悄的跟在小哥后面跑。
家乡的童年总会留有太多美好的回忆。第一次爬上桑葚树采桑葚,会被虫咬。第一次学会养蚕,对白嫩嫩的蚕爱不释手。第一次同姐姐们玩扮“新娘”,罩上红盖头,感受着做“新娘”的喜悦,第一次学游泳,被呛了水,懂得了避开危险。第一次学滑冰,学会了滑冰技术。每一次的感觉都很惊奇,每一次都会收获不同的快乐,每一次都会在玩乐中一点点的成长。终于,像个小蚵蚪长大了,离开了亲爱的了妈妈,离开亲爱的家园,来到这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对着闪烁的霓虹灯也曾迷醉,对着此起彼伏的高楼也曾仰慕,对着来来往往的车流也曾感叹。家乡的记忆渐渐的模糊起来,儿时的记忆也变得不再清昕。
可是在远离了汽车尾气,远离了都市的繁华,远离了了世俗的喧嚣之后,得此幽静处,有如误撞了仙境。
此时风声起,笑声浓,水声轻曼,天色渐渐朦胧。城市渐行渐远,我的思绪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