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过去

我在假期间回学校上寒假班。我清楚地记得是二十二号。虽然天上没有几片云，但太阳仿佛照射的是冷光，风也很大，所以身上一点热气也没有。

我中午去大学食堂吃饭，那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人。吃完一顿近似冷餐的饭后，我就随便走走。

应该说这次是个不期而遇，我走到了那个小山头下。我不经意地看它时，它好像一直在看着我似的。我愣怔了一会儿，就像被谁牵着似的走上山坡，三棵熟悉的古树映入眼帘。那棵松虬劲而光滑的枝干上似乎还挂着两个书包，树下也靠着两个书包。很熟悉，其中一个好像是我的。我又走向旁边一棵粗大的梧桐。仿佛那低弯粗大的丫杈上还有躺着看书的身影。我突然愣了一下，上面是空空的。我把脸贴在树干上，体会着过去留下的欢乐。

我若隐若现听见了爽朗而熟悉的欢笑。

我向对面的山包看过去，四个孩子在树下无忧无虑的笑，其中的我和他下了坡，向小径跑走了。剩下的两个靠在树背上数着：一、二……我心头被震了一下，跑了过去。古松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是那松树慢慢地挥动枝干，在责备我为何才来这里。我站在松树面前，忽然想起了去年一月的约定。是的，我食言了。

我踏着过去的雪连忙向那鹅卵石小径跑去。他俩果然在那竹林的尽头踌躇，摆弄着竹子。我飞快的朝他俩跑去，他俩却不见人影了，却听见了纯真如雪的笑声从我身边疾驰而过。

我绕过竹林，向后面的石阶跑去，是他们！我跑过去跟上他们，他们却没有跑，而是靠在几株桃树上休息。我看清楚了，是我和他在说着什么，却不出声，随后又是一阵轻快的笑声，跑走了。那两个追了过来，也开朗地笑着跑了过去，像是从我身上穿过去的。他穿过去的时候我的内心暖和了一下。他们四个都消失了。

我又回到那老松树旁，脚下仿佛吱呀地踩着白雪。那四个书包却还在。我刚要上前拿的时候，环境全都扭曲了，一片片破碎的景象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回到了去年春天，他们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打滚；忽然又回到那白雪铺满天地的冬天……我慢慢地顺着小路离开了，仿佛又听到他们四个在山上的欢笑声。我却没有去履行那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