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故事
遥远故事(精选6篇)
童年,那遥远的梦
文/梦中来客
窗外,一群孩子发出银铃般的嬉笑声,时而做游戏,时而歌唱,时而互相淘气逗乐……好不热闹呀!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小天地,朦胧的心灵世界显得格外天真、烂漫。
童年,那遥远的梦,已经与我千里相望,有些事变成模模糊糊的泡影,而又有些事烙印在我心底,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往事涌上心头,化作湖面上的涟漪向四周荡漾开来。不论童年生活是喜是愁,人们总觉得都是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有许多人和事,刻划在他的性格和思想上,影响他的成长。
我的老家,坐落在上海市嘉定区的一个农村,那里经济条件一般,可是风光秀丽,是读书的好环境,我们姐妹四人同在一所中小学念书,后来都考上了学校,成了“非农”户口,有人称我们是“陈家女将”、“四朵金花”。现在细细回忆起留着童年一串串熟悉的脚印,一草一木,一家一户,一花一田,都是我现实的回眸,梦里的倒影。
童年的故事像一排排浪花,飘飘荡荡;童年的故事像一枚枚硬币,洒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童年的故事像和田玉一样,令人珍藏……
小时候,我与二妹居住在一起,我们隔壁相邻,三天两头要吵一吵,不是因为言语的不和,就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偏爱而吃醋。有一次,我俩发生争执:她在我面前炫耀外婆家的美食,我因为奶奶就是外婆,没有正宗的外婆家,所以将计就计地讽刺她——你是不是去吃山珍海味呀?她哭着去求奶奶拜理,奶奶让我们不要吵,开始时是公正的,后来偏向她那方,我一怒之下,用剪刀把她的小雨伞弄成一个大洞。奶奶训我,我跑到麦田边的路上蹲下偷偷地哭,妈妈见状过来安慰我,并倾听我的心声,我这才止住了泪水。长大了,听大人们提及此事,我与二妹莫言相对,仿佛都有说不出的苦,随后友好地笑笑。正因为这件事,我要求妈妈帮我认一个外婆,妈妈选中了她的姑妈,我高兴极了,还大声宣布:xxx是我的外婆,广播里说的。
童年时,心里盼望的是放暑假,长长的假期,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夏天那生机盎然的景色,都是我向往的美好时光。
小时候的夏天,妈妈会给我买好看的连衣裙,我穿在身上,笑容如同葵花,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我喜欢在众人面前展示我的新裙子,走起路来温文尔雅,像个小公主,这个习惯至今仍被我传承着,只是换了老公给我买裙子穿。
我喜欢到大妹妹家玩,我们玩得很野:在稻田里插秧,在小河里捉虾,在葡萄园里摘果子等等,我也喜欢在大妹妹家唱歌,唱一些当时流行的歌曲,如:《让我们荡起双桨》、《上海滩》、《蛙女》主题曲;还喜欢教她习字做作业,大妹妹教我背二十四个节气,顺背、逆背如流。
夏天到了,爷爷把我和二妹妹送到上海阿婆家过十天暑假,阿婆烧海鲜给我们吃,带领我们到公园里散步,还做冰棍给我们消暑,阿婆对我们的爱护,我们感恩在心,如今我们工作了,也会想到她们一家子,买东西给她们。
童年,那遥远的梦,在我生命的旅程里留下淡淡的痕迹,虽然童年的光阴已逝去,我感到时间的不可逆转,一去不复返,但唯有记忆的暗香散发着醉人的芳菲。童年,是一幅迷人的画,勾勒出多少动人有趣的故事;童年,是一首婉转悠扬的曲子,吹奏出多少纯洁明媚的幻想;童年,是一束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儿时的梦像太阳花的绚丽,朵朵花瓣就仿佛是一件件回忆。
童年时,临近过年,我们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好许多东西迎接新年的钟声响起。过年是一年中最温情的节日,闻着袅袅升起的炊烟,招呼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们,往桌子上搬上丰盛的菜肴,大家在里头吃年夜饭并畅所欲言,外面放起鞭炮和烟花,热闹非凡,欢欢喜喜共团年。在那时,物质匮乏的年代,过年时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时刻,让我们的馋嘴过足瘾,也会令我们收到大人们的压岁钱而高兴有余,这天晚上,和大人们玩个通宵达旦。
童年时,我家养过家禽,我可爱护它们了,喂食给它们吃。小兔子喜欢吃草,奶奶和我到田野边割草提回家,由我分给兔子们吃,等它们全部吃完,我再离开。猪食要复杂点,煮熟了才能喂,我烧猪食,爷爷搅拌猪食,然后倒入食缸里并有意思地刷刷猪的毛,旨意在于各就各位不许抢,美美地饱餐一顿!小鸡我则洒米给它们吃,还有小狗……
光阴荏苒,一群孩子已从时间隧道里跑过,每跑一段路,身体就会长高一些,他(她)们脸上的稚气少了一点,多了些青涩与成熟。而当青年替换童年的时候,不再是当初懵懂的少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童年的印象永远锁在我静独时的回忆里。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文/任盈盈
苏州城的北坡村在大山脚下,只有几十户人家。这里的人淳朴能干,山里物产丰富,只要肯干,到处都是宝,村民生活比周边的村庄相对富裕一些。
村民李磨林患有骨结核,虽然治好了,但是他的一只腿却不好使了,因为这个腿的问题,他就娶不到好媳妇,他就娶了一个智力有点问题的媳妇小小莲儿。
小小莲儿小的时候脑袋被村子里的驴踢了,从那以后,她的左胳膊挎筐,右腿画圈,脑子也不那么灵光了。
别看小小莲儿脑子不好使,打麻将的瘾还挺大的,她这样的体格不能上山,在家里就经常往小卖店跑,在那里排队打麻将,一去就是一天。
小小莲儿就这样打着麻将过日子,直到他们的女儿李天珍出生了,小小莲儿才在家里带孩子不出来了。
好不容熬到李天珍六个月了,小小莲儿的麻将瘾就又犯了,她觉得孩子大一点了,她可以出去了,就又跑去打麻将了。
小小莲儿一去又是一天,中午也忘了回家,李天珍饿得嗷嗷叫,他们家猪圈里面的猪也饿得嗷嗷叫。猪的祖先可是野猪,那是非常有战斗力的动物。家猪饿急了,祖先给它的遗传基因就又起了作用,猪拱翻了猪圈门,跑到院子里找吃的。等这只猪把院子的土地都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吃的,这个时候屋里传出了李天珍的哭叫声,猪抽动着鼻子,还闻到了奶香味,猪立刻兴奋了起来,开始用力拱着屋门。
一下,两下……木板做的屋门开始摇摇晃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当磨林累了一天,扛着锄头回到家里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温暖的灯光,也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空气中反而有一股血腥味。
磨林暗叫不好,快速冲进院子,看见掉在地上的门板,他以为家里进来了野兽,拿着锄头就往屋里冲。等他进到屋里的时候不由得惊呆了,他看见家里那只猪正在啃食李天珍,已经吃得剩不下多少了。
猪吃红了眼睛,根本停不下来,叼着李天珍的残骸把磨林撞倒在地,从他身上踩过去,跑出去不见了。
磨林被踩得晕了过去,这个时候伊莲回来了。她看见屋里的一切,吓得面如死灰,赶紧把磨林拖到炕上,忙不迭的去烧火做饭,想弥补一下她的过错。
磨林伤的不重,很快就醒了过来。他看见小小莲儿不由得怒火冲天,他拿起皮带把小小莲儿打得爬不起来,趴在地上杀猪一样的嚎叫着。
小小莲儿被磨林打得站不起来,爬着回娘家去了。小小莲儿的娘家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声张,就把小小莲儿养了半年,然后买了很多东西,又把小小莲儿送了回去。磨林让小小莲儿发誓永远不碰麻将了,这才又接受了她。
一年以后,伊莲又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放开所有,意思让小小莲儿记住了,要把打麻将的事放开。
小小莲儿也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带孩子,貌似真的戒掉了麻将瘾,这让墨林安心不少。
可是小小莲儿是没有脸的,况且她还不是一个智力正常的人,誓言对于她来说有什么用呢?
就在放开所有三个月的时候,小小莲儿准备给他洗澡,就把他放进了搪瓷盆子里面。小小莲儿把放开所有放进去了,才发现水有点凉,她就把盆子放在了火炉子上,放开所有就在盆子里面,炉子里还有一点碳火,小小莲儿顺手加了几块木柴,添了一把干草。
小小莲儿还没有洗好孩子,电话来了,她慌忙去接,那边是几个麻友,他们三缺一,找她去凑局。
救场如救火,小小莲儿放下电话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开门出去的时候风把炉膛里面的火吹着了。
磨林回来的时候,离家很远就闻到了肉汤的香味,他想,小小莲儿这回真的学好了,还做了肉汤呢,他的口水流了出来,他加快速度往家里跑去。
磨林打开房门不由得惊呆了,哪里有什么肉汤,那是他的儿子放开所有在搪瓷盆里面被炖成了肉汤。
磨林怒不可遏,他抄起一把菜刀就冲出门去找小小莲儿算账。
磨林在麻将桌上把伊莲的两条胳膊都砍了下来,小小莲儿听说儿子放开所有死了,绝望地撞墙死了。
磨林再次挥起菜刀,这次对准的是他自己的脖子。
打麻将原本是休闲娱乐的项目,每个人都应该把握住分寸,切莫让打麻将成为生活的主题,不要再让这样的悲剧上演了。
遥远的记忆
文/曾清文
近日,在京城小住的我,从故乡的一位老师口中得知,我早年启蒙求知的母校——泸定桥小学(原建设小学)即将迎来建校110周年华诞,由此引起我一段遥远但却依然温馨亲切的记忆。
五十多年前,即1958至1964年,我在泸定桥小学度过六年难忘的时光,从一个蒙昧无知的儿童到初晓人事的少年。时隔半个世纪,许多事情因年代久远早已忘记,但一些记忆深刻的人和事依然留在心底,间或想起。当时的学校十分简陋,校舍以旧时的川主庙为主体,学校集会就在庙堂大殿前的小坝子里。那时的学校设施、校园环境与今天泸定桥小学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的现代化、信息化的教学设施以及五彩缤纷充满浓郁文化氛围的靓丽校园相比,判若两个天地,仿佛不属于同一个社会。而且,我们读小学的那几年,正是我国困难时期,连肚子都吃不饱,但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嫌弃母校的简陋,也没有感到生活有多么苦。那时的同学之间,觉得都差不多,几乎没有贫富贵贱、相互攀比的风气。当时的学习压力不大,不像今天的学习竞争那么激烈,但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依然充满了求知的欲望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期盼。
记得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班主任组织我们到泸定五里沟上方九叉树春游。那里曾是红军与国民党军队战斗过的地方。据说1936年,在泸定岚安乡建立苏维埃政权的红四方面军之一部,力图突破国民党军的 马鞍山防线向东发展,受阻于九叉树,牺牲了很多红军。我站在山岗上,缅怀红军的英勇与壮烈,俯瞰山下谷底蜿蜒南下、奔腾不息的大渡河水和沿河而上同样曲曲弯弯的川藏公路,犹如一条绿色和一条黄色的飘带顺山势走向伸向远方。忆史看景,不禁浮想联翩,思绪涌动,回家后写了一篇春游的作文。后来在一次全校学生集会上,当时的学校教导主任刘玉辉老师声情并茂地将我的作文作为一篇范文向同学们朗读。这对我是莫大的鞭策与鼓励。如果说后来我热爱文学,并且在甘孜州教育界有点文学声誉,追根溯源,我的文学情缘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正是庄则栋、李富荣、徐寅生等中国第一代乒乓国手为国争光的时候。那时举国掀起一股乒乓热,小学三年级时我就开始喜欢上打乒乓球,并由此成为相伴我人生的情趣与爱好,带给我许多欢乐和启迪。记得1975年,四川省乒乓球队到甘孜州巡回表演,并与当地乒乓球爱好者举行一局取胜制的友谊赛,想不到我竟意外的胜了省队的一名队员。虽然纯属偶然,但也成为我乒乓生涯里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泸定桥小学建于1906年,历经清末、民国和共和国三个时期而长盛不衰,得益于一批又一批辛勤育人、无私奉献的老师。六年的小学时光,许多老师的音容笑貌,至今犹记心上。汪兴楼老师是教我的第一个班主任,早已内调重庆。后来的两位班主任程明德老师和王顺成老师都已谢世,但他们的教诲之恩让我终身受益、永世难忘。还有当时风华正茂,充满朝气的罗锦珍、田永谷、胡会乐、范良仲、李风仙等老师,现在都已到了古稀之年。多年没有联系,不知他们近况如何,借此机会,衷心祝愿健在的老师们健康长寿!
小学教育是一个人人生发展的重要阶段,小学教育的质量关系到人一生的成长。古人云:“九层之台,始于壨土”;今人说:“万丈高楼平地起”。一个人无论他发展得多高,走得有多远,取得多大的人生成就,追根溯源,他最早的智力开发,最早的知识获取都是从小学阶段开始的。记得小学时候,在老师的教导下,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小学升学考试获得全县第一名。升入初中一年半,“文革”动乱就开始了,学业终止。后来上山下乡,推荐上中师,读了一年半就成了一名小学教师。直到“文革”结束后的1978年,参加第二批改革高校招生考试。当时参考的有不少高中生,我竟然夺得了全县文科第一名,顺利考入大学学习深造,实现了我人生的一大转折,不能不说是泸定桥小学六年的培养给我奠定了较为扎实的知识基础。
后来,我的两个女儿也先后就读泸定桥小学,特别是二女曾婷婷有幸受教于敬业乐教、像妈妈一样关心呵护学生的李德芳老师。在她的循循善诱、启发鼓励下,我的女儿从一个害羞腼腆的女孩逐渐成长为一名勤奋向上、品学兼优的学生,并在中学阶段也一直保持这种良好的发展势头,初中升学考试夺得甘孜州第一名。2003年参加高考,不仅夺得全州理科状元,而且成为甘孜州自解放以来第一名本地培养考入北京大学的学生。这些成绩的取得,当然归功于初中尤其是高中老师的培养,但追寻她成长的轨迹,泸定桥小学老师六年的教育,一样功不可没。
我和我女儿成长的切身感受,都充分说明了小学教育对人一生成长的重要作用。小学阶段是人生奋斗竞争的起跑线,切记不能等闲视之。中国近代思想家、文学家梁启超曾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寄语今天正在泸定桥小学就读的小朋友们,你们是家庭的希望,更是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再过二十年,你们将成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第二个百年目标的中坚力量,并且在你们这一代的接力奋斗中,把伟大的“中国梦”变成现实。因此,你们要倍加珍惜金色的童年与少年时代,切莫虚度小学的六年时光。要像古人所言:“人生有志须早为,自古英雄出少年”,从小立志,发奋学习,为今后的人生发展开好端、起好步,将来成长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一个能为社会和国家作出大的贡献的人。
遥远的山乡,童年的记忆
文/张怡华
早就想写点童年时代的文字,却不知从何处着手写起。
2013年的六一儿童节,参加驴友们的户外活动--徒步行走,途径桃源县西安镇桃安村,在似曾熟悉的青山绿水中,唤醒了远逝的童年记忆。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桃安矿区渡过的。
矿区位于湖南省桃源县西南部,那是一个交通极不方便,人烟稀少,深藏在深山峡谷间的一个小山村。因为地底下藏有黄金、白钨,这里曾是中国重工业部湘西钨矿的一个坑口。1953年,父母从东安矿区调到桃安矿区工作。1954年10月,我就出生在这个山青水秀的矿区里。
矿区很小,四面环山,大自然造就了幽深的峡谷,也给了这里一块略微平整的天地,经过人工修整,在狭小的天地里,矿区修起了办公楼、球场、电影院、食堂、还有澡堂。修建在半山腰的釆矿厂、选矿厂、发电厂终日机声轰鸣、热闹非凡。沿矿区小溪上游的山涧,顺坡建有家属房、医院等。
矿区很小,除了高山,就是丛林,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却留下了珍珠般的串串记忆。
从记事时起,我家住在电影院旁边的一排工棚里,妈妈叫他茅草棚,茅草棚里住的是有家眷的职工。
茅草棚下面有条不足五十米长的小街,街沿宽不足一米,房顶盖的是杉树皮,矿区人叫做半边街。半边街有家南杂百货店,还有收购山货的栈点。
南杂店的老板姓晏,精瘦精痩,蓄着山羊胡,孩童们都叫他晏胡子把把(把把即伯伯)。只要报上父亲名字,就可记帐拿糖。铺面很小,柜台却很高,踮起脚也看不到柜台里面,只有站在柜台外面的板凳上,才看得到台板上放着一排带盖的玻璃罐,里面装有棒棒糖、水果糖,还有香喷喷的法饼和桃酥。那时的人民币很值钱,一角钱可以买到七个棒棒糖加一粒水果糖。一角钱可以买到五个法饼,老式法饼,又香又甜,如今想起那香味还流口水。
二岁多的时候,矿区有了家属房,搬家那天,我背着一个糠壳枕头到了新居。新居地方叫张家湾,两幢平房傍山而建,我们住的这栋房子老长老长,可能有30多户,对门那栋房子也有10多户人家。两栋房子中间的坪不大但很长,孩子们在凹凸不平的地坪里滚铁圈、玩弹弓、打香烟盒牌、跳房子、跳皮筋……
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山中鸟儿多。鸟儿起得早,天刚朦朦亮,屋前屋后的鸟儿,银铃般的声音就欢叫开了。还有那翱翔的老鹰,在蔚蓝的天空盘旋着。我和姐姐喂了几只小鸡,在我们精心的喂养下,养活了两只,那天两只母鸡正在坪里觅食,老鹰直扑下来,叼起一只,飞往对面大山里,那天,我们姐弟俩伤心了好久好久。
张家湾山下有座水厍,供应矿区生产和生活用水,河水湛蓝湛蓝,弯弯曲曲伸向大山深处。大概5岁的时候,我们家搬到水库下面的那栋木板房。大人将这栋房叫做坝底下。修在山脚边的房子,前后是高耸的山峰,有十户人家,清澈溪水从房子前面流过,妈妈们在河里洗衣、洗菜,挑水做饭。
傍山修建的房子,蛇多老鼠多。那时家属房有了供电照明,断黑时供电,十点左右停电。有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耳朵边有东西在爬动,朦胧中用手一抓,一只毛烘烘的老鼠跳到了床下。听大人讲,在山里,还有老鼠咬掉小孩耳朵的事。从那以后,我经常蒙着被子睡觉,就怕老鼠咬耳朵。偶尔,长长的青蛇也会蜷缩在房子里休息,大人们会将蛇轻轻地弄醒,慢慢地赶走,不会伤害蛇精灵们。
山里的冬天阴冷阴冷,遇上刮风下雪天,刺骨的寒风,一家人猫在火盆边不敢出门。特别是晚上起来拉屎,冻得牙齿咯咯响。那时手、脚、还有耳朵上都长了冻疮,妈妈将新鲜罗卜在炭火上烤热,贴在冻疮处,减轻痛痒。
住在坝底下的时候,我家住在3号,4号住的是位单身汉,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妈妈悄悄地告诉我们,他是个右派,有文化,武汉人。大人们对他敬而远之,因为是邻居,妈妈让我喊他伯伯,右派伯伯不修边幅,还有些邋遢,戴着深度眼镜,镜片后面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智慧的光芒。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在银色的月光下,在徐徐的晚风中,右派坐在竹椅子上,揺着蒲扇,给我们讲些外面的故事,逗得我们开心地大笑。他还会教我们唱儿歌,一只蛤蟆四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两只蛤蟆八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三只蛤蟆十二条腿,扑通扑通跳下水……不知不觉中,我喜欢上了右派伯伯,家里蒸红薯、炒花生,我会为他送去一些赏赏鲜。我不知道右派伯伯什么时候搬走的,但我知道,右派是个有文化的好人。
住在平板房的时候,孩童们叫大人都以妈妈相称,前面带上称谓,如曹妈妈、袁妈妈、吴妈妈……,妈妈上班或去西安挑米,在家的妈妈会照看邻家孩子。家家户户都一样,不分彼此。在我童年的记忆里,邻里关系和谐,那家的菜味飘香,邻居们端着饭碗会去试菜味,主人没上桌,一碗菜却试没了。
刚懂事的时候,全国人民高举三面红旗,向着共产主义康庄大道勇猛前进。记忆最深的是,职工食堂雪白的墙上,“十五年赶超英美”巨幅宣传画,让浮躁的大人们,仿佛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共产主义生活,明天就能实现。不久,家家户户不用做饭了,大人小孩都去吃食堂,按时间开餐,按定量吃饭,缽子蒸饭,白米饭上面是薯米。每到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站满了人,闹哄哄的。那时妈妈在食堂里煮饭,我们吃饭也就省却了排队。
还在吃食堂的时候,我和姐姐上学了,那年我五岁半。读书的地方是大水田公社毛家溪小学,距家有2里多路。
每天早上,我和姐姐邀上小伙伴们,行走在上学的小路上。姐姐为我背着布袋子书包,书包放着两本书,还有一搪瓷缸子中饭,我一步三摇地跟在后面。沿溪下行,路边茅草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湘西山野四季常青,四季鲜花不败,只是年幼,对那山中鲜花没有好感,也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到了学校,老师要我们将中饭集中放到她的卧房里,卧房与教室相连。那时一个教室两个班,两个班有三十多个学生,一个老师上两个班的课,一年级上课,二年级做作业,轮流上课。吃中饭时,大些的学生,发现缸子里的饭少了些。有的学生,看到老师从卧房出来的时候,嘴角仍在嚅动,脸上偶尔还有饭粒。作为对老师的不满,男孩子们在上学的路上,就将中饭吃了。到了中午饿得慌,姐姐又留一半饭给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正是六零年过苦子,老师也是无奈,如果放到现在,谁也不会相信老师会偷吃学生的饭。
在毛家溪小学只读了半年书,一年级下学期,工人子弟转到坑口业余学校读书,由矿区安排老师上课,一个教室还是两个班。
公社食堂的大锅饭不知何时也停止了,家家户户又架起炉灶开火做饭。矿区开始了生产自救,山区土地肥沃,种什么都有收成。妈妈带着我们开荒,到了秋天,收了好多的红薯,包谷。在莽莽撞撞中渡过了三年困难时期,好象没有饿着,就过来了。
在四面环山的矿区里,在弯弯的山路上,渡过了我的儿童时代。1962年,国家调整国民经济计划,矿区下马,父亲调到西安矿区工作,那年我八岁。
五十多年过去了,我已是年近花甲的人了,每每回想起童年的生活,仍是那样的激动不已,还有那山、那水、那矿区……仍让人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童年生活是青涩的,也极为漫长,盼望着早点长大;童年生活是苍白的,却极为单纯,能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光。
矿区的山路,山路弯弯,是我童年生活的画廊,蕴藏着多彩的希望。
矿区的山路,山路长长,是我童年生活的诗行,寄托着纯真的幻想。
遥远的回忆
文/落雪
又一个雨夜无眠,
紊乱的思绪如翩翩落叶,
不知道是思念还是记忆,
你的音容清晰浮现,
却是那么遥远与冰凉,
曾经你的笑如花一样,
给我温暖和动力,
你的声音如天籁,
让我痴迷让我醉…
一次次送别,
看你眼泛泪花,
我的心一阵阵痛,
曾经暗自发誓,
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
有一点忧伤…
也许开始时你是真心的,
可惜你的真心如一场雷雨,
来得快,去的也快,
匆忙的让我措手不及,
感觉越来越不真实,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你悄无声息的走了,
我都没来得及看你的背影,
就这么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多少个日子思念你,
却只是独自一人对着月亮,
对你的记忆越来越遥远,
遥远的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忆…
遥远的爱
文/冀南林子
他和她是同学,在中学的校园里,在教室里,在诺大的操场上,他的眼睛总是离不开她那美丽的身形。
那是多么令人向往而困惑的身影啊。她脸蛋白晰,白的玲珑剔透,比母亲做的面馍还白;身材苗条修长,似挺拔笔直的小杨树。多少次,他拿着母亲亲手做的白馍,浮现出她娇嫩的脸,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无数的黎明和黄昏,他手扶白杨,默默含情,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她那杨柳般的身影啊,那白馍般的脸蛋啊。
他和她都是班里的尖子生,老师的得意门生。那数学,那语文,那英语……成绩优秀,名列前茅。课堂上那些难度大的问题,老师嗓门大大的,不是喊他,就是让她回答。期末或期中的各科竞赛每次他和她参加,也大都能取得好名次。
于是他便经常打量坐在他左前方的这个美丽而聪明的女生,盯看那如玉般白净的脸。有时她扭头回望或着右侧着脸,他便慌慌地低下头,好象根本没注意她一样。下课了,那眼睛总是跟踪着,在食堂里,她打的什么饭,和谁一起吃饭,她经常在哪个桌上吃……他都是那么清楚明白。
她喜欢黎明时辰的跑步,在操场上。她起的好早。天有时还朦胧着黑黑的呢。于是他也起的早,在那大操场上一前一后地跑。她着一身红的运动衣裤,在他的前方似一团燃烧的火焰,跳跃的疾飞猛进的运动的火。他跟着跑着,满心充盈着美好的希望和甜蜜的情愫。磁石一样紧紧地吸引着他,使得他不能片刻与她远离。
但是他们相互之间一句话却也没说过。不见她的时候,忧伤而甜美的歌就唱起来。《红河谷》《迟到》《美酒加咖啡》。他唱的深情且投入,在宿舍里,在操场上,浑厚的男中音便咿咿哑哑唱个不停。仰望女生宿舍哪个方向,她在做什么呢?
见到了她,那悬着的心好似落下,心里甜咝咝的,但那青涩的年轻的脸刹时红起来,手脚不知道放哪儿好。“ 那么白晰、那么挺拔的美丽清纯的姑娘啊,她心里是否有我,那她心里没我有谁呢?”
他自以为本人聪明伶俐,优秀过人。她美若仙女,天生丽质,他与她便是天做一对,地合一双,再合适不过了。
她的英语学习很好,他的语文成绩不错。那时他已经开始写日记了。每日里把少年的怀春情愫,朦胧的隐隐约约地表现在文字里,写在那蓝蓝的精致的日记本里。
然而她好似不明白,也不理会。总是淡淡地笑,缓缓地走,好象什么也没发生,她的心平静如水,波澜不惊。这样的漫漫时日稍纵即逝,毕业却马上来了。
他急不可耐,用一周的白天和黑夜,开始写也许应当叫“情书”的那文字了。洋洋洒洒写了六十多页。写他们第一次见面、写彼此交往、写个人内心活动、写双方家庭;谈爱好、谈学习、谈生活;忆过去、述现在、望未来;么了,还写了她如果同意两人的恋爱关系,就写回信,不愿意呢,就退回这封信……反正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写到了。好象长篇小说似的,那字句,那词汇,那思想,那感情……不经意般倾盆而来。他想这一定会感动美女的,就给美女一个神奇无比的惊喜吧。如此专注如此才情如此长篇不被她吸引才怪了呢。
那是一个夜自习结束了的时候,教室里寂然无人。他留下来,把那长篇“ 情书”悄悄地放到她的课桌下,夹在她的作业本里。“明天一旦学习,她便会发现”。到时候看她如何翻江倒海,乖乖投降吧,他窃喜。
一天天过去了,一切寂然如初。她仍如过去一般,淡淡地笑,缓缓地走,修长的身材袅袅婷婷的,身后的马尾辫,一走一扬,好漂亮好有派。她怎么还不回信呢。
偶尔两人眼睛相遇了,都怯怯地闪开,知道她是看到那信了,但迟迟没有回音。他心中着急,但也怕过急会导致鸡飞蛋打。不如给她足够时日深思熟虑,给自己一个理想的答案。
毕业的时日一天天来临,他的心便慌慌的。也许能考上大学,扬眉吐气去做城市人了;也许就永远在农村,在那广阔的天地里扎根一生。但只要他和她在一起,在哪儿都一样都是幸福的啊。
一个夜晚,她终于约他到操场了。她低着头,黑发遮着她的脸。她讷讷着:“俺娘给俺定亲了……”。随后把那摞长信退给了他。他呆若木鸡,他泪流满面。他扶着操场上的白杨,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最后她那挺拔的娇美的身材匆匆地消失在无边的暗夜里。
他踉跄着步伐,在校园里。迷离的双眼已模糊一片。那边传来了忧伤却深情的歌:
我们也曾经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到处奔波流浪
如今却劳燕纷飞、远隔大海重洋
友谊万岁,友谊,友谊万岁……
是啊,无论如何,毕竟是好同学,好朋友,毕竟有着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它的一点一滴、一分一秒,虽然苦涩和沉重,但却使他和她刻骨铭心、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