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小镇散文

2023/01/19经典文章

小镇散文(精选20篇)

祥和美丽的杨庄小镇

文/崔彦

杨庄面积不大,村名也不响亮,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在密密麻麻的陕西地图上几乎无人瞧见。在长安生长多年的我竟然也不知道杨庄这个地方。直到去年清明节前后,文友俱乐部组织大家到杨庄采风,才被杨庄的魅力所折服。“三千亩油菜花铺写川原锦绣,一百座库塘千亩荡漾南山春色。”真是名不虚传。盛开的油菜花宛若金色的海洋沿着风势此起彼伏一浪高来,一浪低。与铺天盖地的黄色相接的是漫无边际的绿色麦田绿色的海洋,人置身于亮丽的大自然之间,显得那么朴素,那么渺小。被大自然的金色浪潮和汹涌的绿色所吞没与之融合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我虽然穿了一件亮丽的红色风衣,然而在大自然的泼墨重彩面前就显得寡淡而无味,艳丽不起来,妩媚不起来,在大美面前小美是没有张扬力的。

杨庄随处都是风景,菜花,麦田,水塘,南山。夹杂在麦田里的还有桃花和梨花以及稀疏点缀的柿子树,白桦树,绿枝婆娑,摇曳生情。在大面积艳丽的金黄色油菜花田地旁边行人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一个水塘,水平如镜倒影出水边的菜花,树木,麦田,游人,一幅天然的油画尽在眼前铺展,川道里还有流水淙淙的活水。久居城市的游客稀罕泥土的清香和流水的欢畅。向来拘谨斯文的文友们贪恋自然山水,渴望自由奔放,于是不约而同地脱去了鞋子,挽起了裤腿跳进水里,四月的小河水有点冰凉但是大家却尽情地泼水嬉戏没有发现衣衫已经湿透,脚掌已经泡得发白,甩甩发梢、额前的水珠只顾咯咯地笑。自然多美,纯真多好!这一天我发现大家比平时更完美,比平时更纯真,比平时更亲切,比平时更温暖,比平时更温柔,比平时更憨厚。大家都有同感,依依不舍之情应运而生,日薄西山了暖心的话儿还没有说完。

杨庄的地势有平坦之处也有坡地,站在高高的坡地向下俯瞰更是黄绿相间,阡陌交错,一方一方的棋盘。夕阳西下展望远方,景色虽然模糊了一些,色彩虽然暗淡了一些,但却有一种怀旧的情绪在心中艳丽着火热着。一首诗歌《常回家看看》不经酝酿脱口而出:……阳光下的妖娆/人群中的妩媚/一山又一山/一坡又一坡/杨庄草长/田园花繁/暮色中/群山失去了刚阳/失去了棱角/清清淡淡一幅水墨画/不再冷漠/不在高昂/烟笼寒水月笼沙……家乡的山水/家乡的春秋/不该遗忘/常回家看看/少陵巍巍/南山莽莽/等你回来

小镇秋色

文/松涛

让我滞留在小镇上不愿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我想享受这里醉人的秋色。因为,只有乡下的秋景才是最自然的美。

这个小镇位于泰山西簏,长字形的镇貌像城市里的一条街道,清闲的姿态依附在米山脚下。蓝蓝的天空映衬着清新的小镇,清新的小镇用它的自然秋色点缀着一片阳光。若是用诗意比喻这个小镇,那是最好的手段和表达。

镇子虽小,也是五脏俱全。高大而华丽的镇委办公大楼,在一些奇树怪石的点缀下,显出富丽堂皇的尊贵。与镇委大楼紧挨着的派出所,医院和农村信用社,也是各异典雅,如同花开山野,显得格外精神。在镇中心北侧,几处工业小作坊算是这里的重头戏。被挤在另一条街道上的是农贸市场。一架木制大牌坊下,你会看到一些菜贩子摆设的地摊。听地傩的主人说,若是逢上赶集的日子,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山果。可惜的是,离赶集的日子还有三天。不过街道两旁的百货和小饭店,总不会让市场冷淡下来。

紧紧依附在小镇边缘的是个村庄,是当地有名的大村庄。如果你有时间走遍这个长形小镇时,你会从全视的角度知道,其实,这个小镇是依附在这个村子的。从镇中心的任何一条路口走出,你都会看到一些用石块砌成的农家小院,这些农家小院与我在其它乡村看到的景象大致相同。不过,这个镇上所有的街道都是用水泥铺成的。土路换成水泥路,自然就比其它乡村干净了许多。虽然在我未来时,这里已经下过了雨,但是,水泥路上除了脚印留下点点泥巴外,绝大部分路面已找不到雨水的痕迹了。

游散在这些曲曲弯弯的水泥胡同中,自然会碰上一些刚从地里收工回家,或者闲逛的居民。与他们相遇并不会感到尴尬,他们会主动与你打招呼,并且热情的让你家里坐坐。这种朴实热情,也许只有在乡下还得以保持,并延续。除了感受到乡情的善良外,我最多的还是看到了农家小院独有的秋色。高大的枣树,用一身金黄的气质,把串串红枣悬挂在湛蓝的天空下,散发出甜美的诱惑,招摇着秋天的高贵。那些已经炫耀过初夏的槐树,在红枣的衬托下显得各外沧桑老练。老杆铁技上的片片黄叶,在秋风中闪耀着阳光的颜色,是在沉思,还是回忆曾经的银花繁盛时的骄傲?几只山雀,忽然飞落在枝头,金黄的叶子,旋飞着诗一般的韵律,飞在风中……

最美还是披挂在石墙上的丝瓜花,虽然已是霜打风凉了,金黄的花朵还是灿灿的开着。青青的藤条吐着浅绿的舌尖,沿着透风的石缝,艰难地把生命的最美举起来。我不知它是否有意在丈量秋天的深度?但是,长长的老丝瓜已经把整个秋天垂下来。

高过墙头,房顶的树木已经盈满了秋天景色,站在空高的天空下,都显出老气横秋的样子。而那些院落中的鸡冠花,菊花却傲然的开放着,红黄的色彩,让人总感觉有一种温馨充实着平凡的日子。金色的玉米挂在房檐下,树身上。那黄澄澄的黄,占尽了阳光,挤满了每家小院。房顶上的花生大豆,晒香了自己,滚圆了熟透的阳光。

在石墙外面的石缝土堆上,一些瘦瘦的野菊,一朵朵地努力出售着灿烂笑容。小小的花色,用顽强的生命充填着冷冷清清的秋色,争辩着倔强之美。一些散漫在大街的羊,用坚硬的蹄子敲打着秋天的韵味,捡拾着落叶。几只鸡扑楞着翅膀,飞上了矮矮墙头。

因为是晌午之时,小院内会不时地传出一些与秋天有关的语言。“别磨蹭蹭的!吃过饭去浇白菜”听得出这是位男性的声音。这样干脆而浑厚的声音,就像这片秋天的性格,即直白又爽快。在这爽快的声调中,我突然想起了日子,一种很踏实而又忙碌的日子,在我心中热乎乎的。是的,这种粗野的全音,不就是人们常挂在嘴边的过日子和生活吗?

再有几步就是村外的山峦了。站在小街的边口,那从山谷中飞来的秋风会让心知道,乡野已是深秋了。握一把凉飕飕的山风,我突然想起,曾经有许的文人喜欢山野的秋雨,山乡的明月和蟋蟀的鸣唱。但是,秋天真实的浪漫诗意,是这种朴实,平凡。

如果这个社会不允许我继续流浪,那么,这个偏僻的山乡小镇,就是我梦中的天堂。

小镇的雨

文/张乐

这几天为了减肉,每天下午散步爬过小镇这棵“老树”上的许多瘦削而凄凉的枝丫。每路过一个地方,竟会有一种不同的新奇而满足的享受。其实我散步到达的地方并不远,至多离小镇标志性的十字路口处三四公里罢了。小镇的这个十字路口代表了小镇顶级的热闹与繁华。每逢集会,就会有从“天南地北”赶来的人,他们挑着村里的玉米、红薯、土豆,还有于这个早春里急急探出身子的各种植物秧苗,都似排列整齐的新兵蛋子,羞涩而骄傲地站在这儿。等待一个将他们抱走的裤腿上沾着泥土的人。

小镇的雨就是在这里开始下起的。起先是蒙蒙细雨,然后变成小雨,现在才成为阵雨。我此时还游离在小镇左侧的一根枝丫上,只得随便找了个路边的屋檐躲雨。当时还觉得小镇的雨扫了我散步的闲情,后来我干脆观赏起这场雨来。黏土里抽芽的小草,没有带伞独自忍受孤独和寒冷的小女孩,以及一辆辆不相关的从我身边碾过的卡车。

其实这恰是优美的时刻。只是我带着尴尬。如今小镇的这场雨宛若一场及时雨,让散步却没有带伞的我第一次有了能蹲在雨中的黑瓦屋檐下静静呼吸的“正当”理由。我贪婪地将这场雨洗净小镇后飘来的一包一包的透彻和清亮扔进肺中……

我其实很想就这样睡下,可我不得不跑起来。雨越下越大。我从一个屋檐跑到另一个屋檐。

现在我站在最后一个砌着红砖的屋檐下,用指尖码着这不像样的胡乱文字,身后古铜色的木门温柔地承受了小男孩们将它当做一张画画纸的“爱抚”……

我闭上眼,听见了池塘里捣蛋的鱼儿溅起水花的声音;睁开眼,目光触及山坡上那座新“崛起”的教学楼;我甚至想起了孩提时代与伙伴们踩着三月的小草和石子在田埂上嬉笑的光阴……

又一个人从小镇的雨里经过。她穿着一条涂满了油污的围裙,放肆地在雨里走。我停下来,看着手机宽幕上显示着的有关小镇明日天气的讯息。我渴望变成一棵种子,在小镇二月份的这第一场雨里生根长叶。望着小镇无声。守着细雨无眠。

可我必定得走,小镇的雨愈发的大了。

忆江南水乡小镇

文/燕铭

江南水乡小镇,是一首韵味隽永的诗,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是一支余音袅袅的歌,是一场似真如幻的梦。

江南水乡小镇,空气中能呼吸到泥土的芬芳,河流里能感受到水乡的恬静,小街上能触摸到自古的回响,老屋里能聆听到先人的话音。

江南水乡小镇,春夏秋冬、四季变换时,淡妆浓抹均会有不同色彩;天朗气清、烟雨潇潇时,潋滟空蒙均会有不同韵味。

春天的江南水乡小镇,到处桃花灼灼,杨柳依依,油菜花一片金黄,河水泛绿,小船悠悠,绕堤柳借三分翠,隔岸花分一脉香。

夏天的江南水乡小镇,四周荷叶田田,麦穗金黄,蚕豆花田埂飘香,知了在高树临风鸣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秋天的江南水乡小镇,路旁野菊花、蒲公英风中摇鸢,稻谷飘香,橙黄蟹肥,丰收的喜悦充满人间,小街上的人们正忙碌地交换着丰收的果实。

冬天的江南水乡小镇,天地瑞雪莽莽,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只有墨绿的河流在泊泊流动,只有袅袅的炊烟在提醒着生命的气息。

江南水乡小镇,最令人难忘的是斜风细雨、烟雨蒙蒙时,早晨醒来,天街雨色润如酥,隔巷犹闻买花声。此时独自一人,守着一壶茶香绿烟,凝望窗外的悠悠雨丝,静听窗外的潺潺雨声,任思绪浮想联翩。仿佛在细雨中小巷,看到象丁香花一样的结着愁怨,打着雨伞的姑娘,在雨巷里哀怨又仿徨;仿佛听到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滴滴点点,人比黄花瘦的诗人在小屋里忧愁哀叹。

江南水乡小镇,最心旷神怡的是身在粉墙黛瓦、参差高低的山墙背景中,摇着一叶小舟,穿凿小桥流水,随著荡漾的碧波感应千百年的历史文化的脉动,随着欸乃的桨声聆听千百年的历史文化的呤唱。

我最喜欢站在水乡小镇河流的拱桥上,静静看两岸的风景。家家户户旌旗招展,向河窗口处晾着衣被。实然间仿佛看到近屋窗口处有一位妙龄姑娘在眺望石桥,我的心一下之悸动欣喜,是真?是幻?莫非是在梦中,那亘古不老的动人传说是否真的呈现在我的眼前?也许我在看她隐在窗口里的风景,她也在看我站在桥上的风景,前世今生,我们俩从不曾相遇,而在此刻也许霎时用眼光奇遇……

啊!江南水乡小镇,我生于斯长于斯,在兹念兹,我的生命基因里有你孕育的文化密码。无论是我走向哪里,即使是天涯海角,内心也永远铭刻着你打造的文化印记,血液里永远流动着你灌输的文化营养。在我心里,你既是中国江南文化的起点,也是终点;既是我生命的发轫处,也是我生命的归宿处。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忆江南,尤忆江南水乡小镇,江南水乡小镇是我的梦里水乡。

家乡的小镇—华城

文/浪子天涯

华城是属于我们梅州市五华县一个普通的小镇,和其它的山区小镇没有什么两样,背山靠水,走在小镇上,随时都能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梅州客家山歌!

每次回老家,我都会跟司机说,到了那个小镇记得告诉我,我总是不停地把目光伸向窗外,生怕由于自己沉浸于小镇的回忆中而坐过头。但是真正到了小镇,我的心又总是思潮澎湃,心情难以平静,感慨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生活的变迁。

小镇曾经热闹过,繁荣过。城市化浪潮使这里显得衰败和凋蔽。你瞧,小镇汽车站斜对面的派出所,供销社,食品,邮局、信用社,粮所;林业站,卫生院,兽医站等等。现在改建的改建,撤掉的撤掉,连个门牌都没有。铁铺,裁缝铺早已消失,一些小商铺简陋的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虽然华城是一个小镇,但在方圆百里却家喻户晓。

我记得十九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里,小镇的朝朝夕夕,小镇的兴衰变迁,众人皆知。就连留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是那般的深刻,铭记于心。虽然小镇有些落后,也很古朴。大家没人说它的是非曲直。没有它给人们留下一些像样文化遗产。但即使这样,做为家乡人,仍有“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的感慨,而且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更替,这种感慨越来越萦绕在灵魂的深处。

有时站在镇上这头吆喝一嗓子,镇上的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真有一种“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感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说往事泪先流。”小镇勾起了我对儿时记忆的无限向往……

曾经,我老是缠着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在食品门市部前闹着要糖吃,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在糖没有过秤,手已伸进秤盘里,开始往兜里塞的幼稚举动,也有糖纸不剥,往嘴里喂惹得服务员朝父亲笑的尴尬局面。当然,我也不会忘记缠着母亲,在小镇唯一一家的油饼摊,让母亲买油饼吃的情景。那油香味散得很远,很远,差不多,整个小镇都能闻的见。看着别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买,不懂事的我,就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架势,逼得母亲没法,不得不用少买油盐的代价,满足我吃油饼的愿望。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那时生活条件的贫穷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让我对油饼感兴趣的理由来。

曾记得,在镇文化站因看电视录像《霍元甲》而旷课,被老师知道后让我回家请家长,差点挨母亲笤帚疙瘩的惩罚。曾记得镇广场看晚上放映的露天电影,有次竟然睡过了头,等冻醒后发现周围黑洞洞的,从来没有在别的村子留宿的我,在怨恨同去的伙伴同时,畏畏缩缩蜷在镇广场的戏台一个旮旯里,可怜的过了一夜的情景……

也不会忘记在小镇的那座旧桥上所发生的惨案,一件让我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的往事。

一位老汉赶着一头水牛,当经过旧桥时,正好有一辆汽车在转弯处经过,司机连按几次喇叭,也许因为喇叭声音太大,惊了他的牛,那头牛连奔带跳,把老汉撞到了桥下,老汉当时就断了气。牛也折断了脖子就地躺在河滩上。正在随母亲赶集的我,和母亲随着人潮赶往出事旧桥下时,看到的除了众说纷纷的赶集人,和盖着衣服躺在平板上的老汉,和不远处死去的牛。这也是小镇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伤心事。后来听母亲说,老汉的老伴失去依靠,在老汉下葬的一个月后也悬梁自尽的悲剧……

如今,原先那座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老桥,早已被拆除,在旧桥的旁边,又建起了一座又宽又平坦的新桥,以往那种惨剧永远不会重演。

原先四季都流着清澈的水,到了雨季很是壮观的小河,可惜现在河水干枯了,河滩都被开发成了块块菜园有的还种了庄稼,甚至栽上了树,盖了房子……

小镇逢集的时候,公路也变成了街面,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日常百货,瓜果蔬菜,牲畜和农具,感觉镇子的集日就是一个大杂烩。人多的时候拥成了堆,想挪也挪不动。有时人喊着让挪挪,但就挪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耐不住性子,有的骂骂咧咧那骂声,那表情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逢集日交易牲口的地方在小镇的东北面的河滩上,有牛、有羊也有猪,牲畜的表情各种各样,有高兴的,不高兴,高兴的大概是早已不满主人的虐待,巴不得另寻新家,不高兴的是知道了主人要卖他,在那里哼唧着,又拉又尿,报复着主人,卖牲口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砍着价,不时伸出指头,一五一十地砍。整个镇子的西北面,成了牲畜的天下,牛叫羊叫猪叫,汇成了一支协奏曲。街面上这样,商店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给老人买砖茶,给孩子扯布做衣服等等,媳妇们买针线的,姑娘们买棒棒油雪花膏的,当然也有像母亲一样买油盐酱醋的。一个窄小的商店被挤得没法进出。

街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如锄,锨,镰,犁地的犁,撸柴的耙子,梿拁,镲子,背篼,打胡基的杵子,簸箕、笸箩则是男人光顾的地方,这问问,那看看,挑着各自中意的农具。生资商店围着买化肥的。当然,也少不了买点烟叶回家卷旱烟抽,从没见那个男人买过衣服鞋帽,一年四季就那身打扮,在他们看来,一年四季在地里摸爬滚打,很少走出这个小镇,穿新的是浪费,不如省下给老婆孩子。让人感觉朴实中透着心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品交流会在小镇兴起来了,它让小镇着实热闹红火了,尘封许久的客家山歌开始演出,不但请县里的剧团演出。乡镇府和文化站组织各村进行文化汇演。曾经销声匿迹的“皮影”艺术也悄然兴起,丰富了小镇人的业余文化生活。文化的复兴为小镇的经济繁荣也决定性作用。因为商品交流会,也促进了小镇商品的流通,小镇也成了方圆百里商品交易集散地,吸引了周边地区的商贩前来经商。

虽然小镇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经历过饥饿与物资匮乏时期的煎熬,以及精神上的创伤。但大家还是沐浴着改革春风带来的新气象,小镇也借着这股春风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此,小镇步入了它的最热闹的最繁荣时期。

斗转星移,四季更替,时光如梭,岁月轮回……如今,即使赶上过去的集日,也是冷冷清清,十几家小贩把大大小小的麻袋,纸箱,一些的零碎商品沿街一字排开,这就是现在的集日,这就是我以前朝思梦想的集日情景。

看看现在的小镇,那些青砖青瓦一坡水的商铺,改建成两层楼式的两用房后,反而觉得失去以往旧商铺的庄重,以前熙熙攘攘的赶集人仿佛躲藏起来似的,再也无处寻觅。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在街上闲逛。商铺的门前除了店铺的主人有一句没一句和闲人聊天,很少有顾客购物。我想,或许是这几年的移民搬迁,带走了往日的热闹,或许是这里的山,这里地不养人,让人失去对它的依恋,纷纷搁弃了祖辈留下的基业,带着对城市的向往,携妻带女住进了犹如囚笼般的楼房,感受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噪杂的城市。

我也不明白,那些或许常出门,但从来没有走出这里的大山庄稼人,何时将老屋,老人留在这里?难道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重要的情愫。看着街上佝偻着背,牵着牛,背着青草,推着人力车载着收获的庄稼从街上经过老年人,脸上写满无奈,孤独,寂寞,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表情,深深地触动着我的神经。

因为小便而绕过商铺后面,看见那曾经炊烟凫凫的老屋,如今个个变得破落不堪,让人顾忌它能否经受住暴风骤雨的侵蚀。如果不是城镇规划,在街面盖了上下两层商业住宅两用房遮掩了这些破旧老屋,那小镇模样是不是更让那些农村的父母官寝食难安呢?

也许往后的日子,小镇和其它的村庄一样,如人走茶凉,逐渐衰败,甚至荒废沦落到如一个普通村子一般大小,甚至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小镇很美,很美,它的美不仅体现在它的宁静与醇厚,古朴与秀丽,而且体现在它有炊烟袅袅的烂漫气质,和淳朴的民风习俗,以及经过时间岁月洗礼的深厚文化积淀。

对于家乡的小镇,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它昔日风光,更希望它有一个美好明天,不会因为种种缘由就此衰败,凋蔽。

感悟闫家峪

文/高进

春分时节一个周末的上午,暖意融融,尘封的大地泛起久违的绿色,我和夫人及女儿、女婿带着一周岁另四个月大的外孙女,驱车去了一趟闫家峪,陪同前往的还有内弟一家三口。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借温锅之名看望一下亲家的老母亲,二是感受一下近郊休闲游的乐趣。

从明水出发,沿着经十东路向东到韩家路口往南约五公里,大约十分钟的车程就到达了目的地。闫家峪之前是阎家峪乡政府驻地,现在归属官庄办事处管辖。由于工作原因,前些年去闫家峪的次数比较多,近几年去的明显少了。鉴于此次是专程前往又没有工作任务,有足够的时间重新审视一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山乡小镇。

亲家的老家地处闫家峪小镇中心地段,当地居民习惯称呼为兴隆官庄。四面环山,门前有一条河道,大约有五六米宽,南北流向穿街而过。此河名叫巴漏河,是个季节河,夏秋季降雨多时,河水潺潺能流淌很长时间。近几年因天旱少雨,河道已经干涸,垃圾、杂物侵占了河道,看起来此河已有多年鲜有山洪经过。下游约一公里处的山坡上,矗立着盛习友烈士纪念碑。六十年代末期,就是在这条河里,咆哮的洪水把淌水过河的九名农家妇女冲走,当时在山上执行任务的解放军战士盛习友,为抢救她们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正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我每到闫家峪,不由自主的就萌生出一种敬仰之情。

离吃午饭时间尚早,我们决定借此机会出门到街上逛逛,领略一下山乡小镇的风情。顺着一条沿河街道往上游方向漫不经心的走着,街道上比较清静,行人和车辆较少,是一条南北走向的主街道。不远处有一排似曾相识的沿街商店引起我的注意,我一眼就认出这是闫家峪供销社。我和内弟早些年都曾干过商业供销,对于计划经济时期的商店有一种莫名的情结。没想到在闫家峪这个山乡小镇,还能看到八十年代的供销社。像此处保持原样并且尚在服役的供销社,近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亲切之感油然而生。还是当年的样子,砖混结构,外墙抹水泥灰装饰,与普通百姓平房相比,显得更为庄重。窗户罩用木棍支起来,露出透明的窗玻璃。门是双开式弹簧玻璃门,用绳子拉开固定,以方便客人进出。进门环顾室内,有四间房面积,光线较暗。屋内围着一圈玻璃柜台,柜台内及靠墙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就连厅堂地面上也堆满了各种农资产品,显得比较零乱。看起来既像是过去的隔离式商店,又像是现在的自选式超市。两三个营业员在柜台内外随便站着,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的大哥,见有人进门忙迎上来搭腔。通过简短的对话了解到,这位男店主姓栗,是本地人,之前是供销社职工,现在他是个体租赁经营。商品是自己的,房屋设施还是供销社的。谈起供销社,我们找到了许多共同的话题,他对前些年曾在此供销社任职的刘良伟等几任主任都很熟悉。时过境迁,原来意义上的供销社早已不复存在,我也为他的这份供销坚守充满敬意。供销社当年的辉煌早已成为历史,但那段曾经令无数人向往的风光,却永远的留在了供销人的记忆深处。当前,供销超市正在各镇街大量复制,完全是现代版的,全然找不到过去供销社的影子。我想,这也正是阎家峪供销社保存的价值所在。

告别供销社栗店主,往南走不了几步路,只见河道以南的山坡下,一座二层楼房看上去比较突出。因离路面有百余米的距离,没看见有门牌挂在墙上,凭我的记忆判断,这就是闫家峪卫生院。卫生院依山面河,环境静谧,四周没有院墙,通过楼前的一条跨河水泥桥与外界相连。远远望去,整个卫生院被满山的翠柏笼罩着,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眼前的画面,使我联想到了毛泽东的故乡——湖南湘潭的韶山冲。

从卫生院门口往南不远,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有一座石桥,石桥旁边有一颗古槐,据说已有几百年历史,这也许是闫家峪现存最古老的活体标本。站在十字路口向四面望去,远处的山峦清晰可见,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空气,感觉清爽极了。山乡到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街上有几个玩耍的孩子跑来跑去,给山乡凭添了几分活力。从眼前的画面可以看出,在这里生活的农民非常安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节奏感比起城市好像慢了半拍。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祖祖辈辈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这不正是令城里人羡慕的乡村慢生活吗?

梆、梆、梆……一阵急促的敲梆声,打破了山乡的宁静。不知何时,一位中年妇女出现在十字路口,手里拿着木梆子有节奏的敲打着,身边的小推车上放着一大块用绒布包裹着的豆腐,热气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如此卖豆腐的场景,我已有很多年没见到了。外甥女更是第一次看到,好奇的张望着,我们急忙抱着孩子凑过去看热闹,有几个村民正在等着买豆腐。也许是经不住豆腐香味的诱惑,我们也产生了购买的冲动,忙掏钱称了二斤豆腐,待中午尝尝新鲜,也想鉴别一下山里的豆腐与城里相比,味道究竟有什么不同。

告别豆腐大嫂,由路口向东走几百米,路北侧有一处宽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几排平房,修缮一新,杨柳成荫,这里过去是乡政府驻地,是闫家峪小镇最好的位置。现在改造成了敬老院,成为无保老人颐养天年的场所,我为当地政府的这一善举和爱心点赞。敬老院东侧是邮电所,沿街门头房改造成了邮政储银行,装修的非常豪华,与城市的银行门面别无二致,但在山区乡镇就显得格外现代。如果说之前的感觉是乡村慢生活的话,在这里就能体会到城市的快节奏,仿佛城市的发展并没有把山乡小镇遗忘。

就这样走走停停,东张张西望望,好像出门多年的游子又回到了故乡的怀抱,试图从这变与不变中找回童年的记忆。由此,我对闫家峪这个山乡小镇产生了兴趣。要想更深入的了解它,我想还的走进背街小巷,也许在那里才能真正感受到原汁原味的闫家峪。有了这个想法,我们决定不再原路返回,而是由此穿街过巷,绕个圈子再回到起点。小巷街道较窄,一两农用拖拉机勉强可以通过。地面已由水泥硬化,但路两侧的房屋基本上还是原来的样子,墙体大多是用一块块方形青石砌成的,大门为砖石结构,房顶由红瓦覆盖,看上去厚重结实。整个街巷的房屋大同小异,但建筑工艺都很讲究,并无粗糙之感。街巷也并非正南正北,而是随地势起伏错落,幽深清净,看起来比较流畅自然。从建造特色上不难看出,石头在其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这也正是闫家峪小镇的建筑特色。细心的人或许会注意到,有几个弃用多年的石磨盘底座,斜靠在沿街房外墙根上,既像是装饰,又像是加固,其实都不对。我似乎读懂了其中的寓意:它好像是在宣告一个时代的结束,但又不希望这个时代走得太远,由此折射出主人对过去生活依依不舍得情结。不知不觉又绕回到了亲家的老家门口,似乎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其实也难怪,这次只是欣赏了其中的一处街巷,我想,比这条街巷更有特色的也许还有,但时间已近正午,肚子也有点饿了,我们只好遗憾作罢。

如此这般溜达了一圈,我已被这座山乡小镇深深吸引。这里有保存完好的特色民居以及原始意义上的生活方式,这里还有医院、学校、邮政、通讯等现代生活功能设施,这里贴近自然,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浮躁,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版的特色宜居小镇。如果说朱家峪是一处被遗弃的古村标本,那么闫家峪就是一处正在运转的扩大版的古镇标本。每个到访的人,都可以在此摆脱世俗烦忧,放平心态,穿越时空隧道,寻找从原始到现代留下的烙印,感受风月的恒久和岁月的沧桑,让沉默的大山触及灵魂深处,从而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纯真。

身临其境,感慨万千。这变与不变,传统与现代,在闫家峪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体会更深。由此我想到,现代城市发展的快节奏,丢掉了好多过去不认为珍贵的东西,现在想想需要反思的实在太多太多。当前,我市正在推进新型城镇化和新农村建设,应该正确处理好开发与保护的关系,不能一个模式大拆大建。新型城镇化建设要因地制宜、各具特色,建筑风格也应与当地的山水自然相融合。同时,还要留住乡村古迹,延续乡愁记忆。目前,全省正在规划100个特色示范小镇,闫家峪的风格,不正是政府倡导的特色小镇的模样吗?这里群山环抱,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民风淳朴。古桥,古道,古宅,古庙等乡愁记忆保存完好,应该把它列为特色小镇的示范点进行整体打造,使之成为我市继朱家峪之后又一处旅游景点,为市民休闲、仿古、探幽开辟新的去处,期待一个独具匠心的山乡小镇早日展现在世人面前。

小镇赏月乐悠悠

文/秦海

丹桂飘香中秋至,转眼又是赏月时。西湖的“三潭映月”、林芝的“高原明月”、大理的“洱海月”、黄山的“照壁映月”……知名景点是大伙追逐的热点,但于我而言,留在居住的无名小镇赏月也悠哉游哉。

小镇不大,但有一个公园,它也成为我赏月的首选之所。在妩媚月色的照耀下,徜徉在锦绣花海之中,漫步于林荫小道之间,领略“枝生无限月,花满自然秋”之美,何其惬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与市民一起游园、观看露天电影,那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的火爆场面总是让我记忆犹新。广场赏月,同样堪称“与民同乐”。开阔的场地让众多市民汇聚于此,将“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的盛况诠释得淋漓尽致。皓月当空,将柔美月光汩汩地挥洒,铺满了广场的寸寸缕缕。目睹此情此景,恍惚间,我竟然感觉生冷的混凝土地面变得晶莹剔透,生机盎然。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更多时候我足不出户,选择在自家的小院子赏月。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呷一口香茗,品一块月饼,共话人间团圆,共度欢乐时光,那感觉真是温馨幸福,其乐融融。

当然,走出户外才能和大自然“亲密接触”。在城郊的青山之巅赏月,又是另一番风味:俯首,小镇美景尽收眼底:仰头,与高悬于苍穹之中皎洁月亮深情对望。山风拂过,枝桠随风摇曳,月光透过山林,影影绰绰,令人心驰神往。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在水边赏月同样意味盎然,城郊有一个水库,也是我青睐的赏月妙处。“烟笼秋水月笼纱”,满月如盘,倒映在澄澈万里的水面上,泛舟于此让我突生幻觉,仿佛水月触手可及,欲舍人间繁华乘风而去。水库附近的村民利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搞起了“农家乐”,我一时兴起参与其中,在大快朵颐之时自饮自酌,体验一把“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意境。除了水库,一条江河从小镇蜿蜒而过,在江边赏月,我陶醉于绝美画卷中流连忘返:江水波光粼粼,两岸霓虹倒映其中,与朦胧江月相互辉映,满是诗情画意。

只要有心,人间处处皆美景。小镇赏月,不亦令人陶醉?

小镇印象

文/穆云敏

小镇很小,一条街便贯穿了整个小镇;小镇很静,没有绕梁三日的天籁;小镇很老,没有林立的楼房。但,小镇有种平淡的美。

清晨,夜色未央,勤劳的人们就起床了。打个呵欠,揉一揉惺松的睡眼,推开门,和街坊打个招呼便忙碌起来。小贩们的吆喝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家庭主妇们应声而出,在菜摊前挑挑捡捡。“哈哈,王大妈,是你啊!来看看吧,今天我的水萝卜鲜得很,梨样甜呢!”“噢,小张呐!”“来看看,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呢!您又常到这儿来买,算您便宜价!”“哎哎,好!”上学的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犹如一只只活泼的小兔子,又像是一颗颗调皮的小水珠,穿梭在人潮里。静谧的晨曦笼罩着这一切,那么详和。

正午,阳光灿烂,知了唱着歌。小街已恢复了它固有的宁静。街道两旁古老的店铺,门上的油漆已褪尽,抚摸时有粗糙的质感。微微发黑的屋瓦间,长满了杂草,偶尔有一只两只猫咪趴在上面晒着太阳,惬意之极。走进一条小巷;脚下是大块的青石板,不知多少年的磨砺,使它们发着闪闪的光。倚在颓墙上,闭着眼,感受着风轻轻拂过发稍,想像头顶蓝得明澈的天空,浮云静静绽放,心里有满满的宁静和喜悦。旁边的农家小院子,敞开着门,与都市里紧闭的铁门的冷漠截然相反,透着农人爽朗、淳朴的笑,宛若阳光一般。院中花草繁茂,不时传出狗吠,轻扣门环,和善的主人笑脸相迎,送上清茶。这样平静的时光,这样闲适的心情,这样和善的农人。让人一瞬间有种渴望时间凝固的愿望。

傍晚,夕阳慵懒地卧在山间,小街里华灯初放。几株晚开的樱花,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和天边的云霞比美。夕阳下的广场,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说到这儿,也许你会问:这个时候,不回家看电视都到广场上干什么呢?别急,看,熊熊簧火燃起来了,映红了人们的脸庞;听,欢快的音乐响起来了,扣动了人们的心弦,一天中劳累和不快渐渐消融渐渐散去。大家你挽着我的手,我挽着你的手打起“锅庄”来。也许你不认识我,我没见过你,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此刻,没有你,没有我,也没有他,有的只是我们和我们的快乐。相逢,又何必相识?小镇的人们相信这两个字:随缘。他们只是市井小民,要的,也只是简单的快乐。简单,也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小镇和小镇的人们,日复一日过得如此平淡,也如此快乐。

平淡的小镇,平淡的人们,给我平淡的幸福感。

逝去如烟

文/胡杨

又一个春天来了,但北方的初春依然寒风料峭,满目萧然。我漫步在小镇的校园里,走到学校伙房的门前,无意中瞥见门栓上挂着的两只斑驳破绣的铁桶,在寒风中摇曳,我心头一颤,不由得想起一位逝去的老人,那已经模糊的容颜又渐渐清晰起来。

老人是小镇学校的看门人,又给学校打杂喂猪,六十多岁,身材又高又瘦,瘦长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他时常穿着一身又旧又破的衣服,嘴里叼着烟卷,脚上穿着一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雨靴,肩头挑着一担斑驳破绣的铁桶,走起路来一摇三晃,缓慢而有节奏,这就是老人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形象。

老人嗜酒,几乎每顿都喝,尽管他喝的酒都是廉价的散装酒,但酒已经成为他最亲密的朋友,我那时也经常和他喝酒聊天,只要喝到兴时,他那苍老的脸便通红通红的,浑浊的眼睛迷成一条缝,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他的话也多了,颠三倒四的向人们讲述他那些曾经的不平凡的经历,每当这时旁边的人都要调侃他,他也越发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小屋里时常充满快乐的笑声。到了晚上,一些老师喜欢在老人屋里聊天、打牌、看电视,老人总是先把猪喂完,锁好大门,把从校园各个角落捡来的废纸往地上一倒,嘴里衔一口水,往纸上一喷,然后一边和人们闲聊,一边认认真真的用那双皲裂粗大的手把一张张褶皱的纸慢慢抚平,垒起来,扎成捆,用这些纸来换取一点微薄的钞票。

想想事情总是这样平淡无奇,生活也没有波澜,今天总是重复着昨天的故事。

那年寒假结束,我又返回小镇学校。听说老人病了,我去看望他,只见老人斜躺在土炕上,脸色蜡黄,瘦长的脸上胡须又乱又长,眼睛更加浑浊了,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病已经彻底把他摧垮了。但没过几天老人居然奇迹般的下床了,他又挑起那担斑驳破绣的铁桶,一天到晚忙这忙那,他的小屋又有了快乐的笑声,人们也似乎忘记了老人之前那场大病。然而,有一天当人们一觉醒来,老人没有留下一句话就飘然仙去了。

这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他憨直忠厚、勤劳善良,然而孤苦伶仃、孑然一身。他和我是忘年交,是酒友,也是我此生不能忘怀的人。

初春的寒风吹拂着小镇校园里那几颗即将抽绿的柳树,也摇曳着伙房门前那担斑驳破绣的铁桶。老人那瘦高的身影已经渐渐远去了,如一缕青烟随风飘逝,无影无踪。

探亲

文/水木丘壑

离开家乡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一个游子到处流浪在不属于我的城市。一种选择决定了我只有如此——军人职业的特殊性。

从跨出校门到成长为一名军官,期间除了读军校时的寒暑假回去过,就一直驻守在同一个城市。

这是个繁华的大都市。人口数量众多使之当之无愧地成为全国大城市之一,地处中部,九省通衢,水陆交通便利,是国家发展中部崛起战略的前沿阵地。天南海北的人,游离于这座城市;她敞开宽容博大的胸怀接纳了他们,因为她的发展变化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

我的家乡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小镇虽小,犹如麻雀五脏俱全。相较于都市,小镇显得笨拙而寒酸,然而小镇对于我一直魂牵梦绕无比眷恋。不只因为小镇用她的乳汁滋养了我,而更多的是小镇给予了我大都市所没有的,那是种深深根扎于灵魂深处的我们称之为文化的东西。记忆中的小镇宁静、平和、安详、清新。生活在都市里的我们早已失却了这些,你要经受喧闹、拥塞的折磨。

小镇的历史还颇有些底蕴:解放战争的渡江战役就在这里指挥打响;宋朝龙头阁大学士包拯祭祀祠庙座落在这里;文坛上享有盛誉的桐城派亦发端于此……我想起军校第一个寒假回家的情形:过去清一色的茅草房全都变了脸换了装——盖成了砖瓦房;稍富裕点的人家竟盖起了小洋楼,那种在城市才有的洋楼。小镇的变化令我欣慰和自豪。

今天回想起,心里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家乡现在又将是什么样子呢?我和妻坐在开往家乡的长途客车上,心里却猜想着家乡小镇的面貌。

这是结婚后第一次探亲。

我们乘坐的是一辆可容纳二十人的双层卧铺车,终点就是家乡的小镇。坐在舒适的车厢里,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往回家的情形:那时需要搭乘一天一夜的轮船约十四小时水路航程,然后上陆路还要转乘三小时的公汽巴士才到家。现在回家方便多了;坐汽车只须六七个小时即到,避免了坐船的难耐和拥挤。

刚开始我和妻还激动地欣赏着车窗外的景色,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之情。妻想像着初见父亲的情形,似乎有点紧张有点期盼,紧张的是见到父亲如何开口,期盼着早点一睹家乡小镇的风姿卓约。客车渐行渐远,大多数乘客渐入梦乡。我的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妻也与瞌睡让步合上双眼进入梦乡。不知妻梦中是否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乡的小镇。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睁开惺松的双眼瞅了瞅旁边的妻依然熟睡,于是我推了推酣睡中的妻,告诉她车马上到站了。妻揉了揉睡眼,嘴里念叨着到家没,我告诉妻过了这个村镇前面就到。客车急驶在高速公路上,迎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矗立在公路两旁,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又回到居住的都市。一座城市的标志照样呈现在这里:光滑平整的水泥柏油马路,到处是水泥混凝土的组合;再也见不到那散发出泥土芬芳的红褐色的土路了……

车子正午两点钟的光景抵达小镇。

我和妻相携着下了车。妻两眼遮不住的惊奇溢于言表,掺杂着些许的疑惑——远远的望见一幢幢一排排青的砖红的瓦小楼,就在这幅美丽的图画中却有一处是那么的惹眼:那是我家多年前建的房屋,两层高,传统的木楼。现在看来它与周遭的环境是那么不协调,格格不入,就像一只野山鸡立在凤凰堆里,鸡立鹤群……父亲站在混凝土浇筑成的小道上,这是通往小镇的路,父亲知道我们回家早早的来接。我由衷地慨叹,这就是我阔别多年的家乡小镇。

父亲见到我和妻满心喜悦地迎上来,问我们一路可好,我和妻异口同声:“爸,我们不累!”欣喜激动的心情驱散了旅途的疲劳。父亲年过六旬,但身体还很硬朗,思维也较活跃,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这与大多数乡村老农相似。

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母亲早逝。父亲一直一个人生活着,那年他毅然决然地让我参军,这在我们那地方可是少见的。我感激父亲,他不仅给予我生命抚育我成人,并一路相随的伴我走好人生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他老人家,一直希望父亲过上幸福的晚年生活。善良贤惠的妻支持理解着我。

安置好行李,父亲一边做饭一边和我拉起了家常。从父亲口中得知,远房的堂兄明天举行婚礼,真是赶上不如碰上,机缘凑巧。农村婚嫁也是一大趣事。

我对妻谈论家乡婚嫁的习俗。我们这里嫁姑娘娶媳妇习惯于送贺礼,譬如毛毯、毛巾被之类的物件,往往是几个人凑个份子东家一百元、西家伍拾元合伙买些贺礼,有时暂时手头紧的大伙可以帮衬,等到结婚那天新房的墙壁上便挂满了毯子、毛巾被之类的东西,每件物品上都贴上写上送礼人的名字的红纸条幅,满屋子显得喜庆……这是早些年的风俗不知如今怎样?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家子便早早的赶到堂兄的新居。父亲拿出准备好的用一张红纸包着的钱递给迎宾的堂兄。在我们后面陆续来到的宾客都是如此,使我惊讶于这熟悉的场面(城里人喜庆婚宴都信送红包),在我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遇到。过了一会,便见由六辆轿车组成的迎亲队伍缓缓驶向这里。头一辆是主婚车,车头上用粉红的玫瑰和满天星点缀扎成心形,车尾贴个红色喜字,车身也用各色的花儿缀上;其它的车辆扎得简单些。这样的情形在城里是司空见惯的。只见坐在主婚车上的新郎新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之中。

余下的日子,我便和妻探访本家的亲友。大家热情的招待我们,每天是送来迎往;虽说是探家,可是没有一个整日子是陪伴父亲在家度过的,大都是过着座上客的生活。拿亲朋好友的话说,难得回来一次,又当了军官了,是家乡人的骄傲,以后又不常在家应该好生招待的。于是,我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亲友们的热情款待。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想看望一下少时的伙伴,结果令我异常失望,都出门在外挣钱了。有的下海经商当老板,有的给别人打工……都向城里涌去。不再像父辈们一样过着年复一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辈子被土地束缚;而是凭借着智慧和勤劳的双手经营着别样的人生。

在一个朝阳微露的早晨,我和妻告别父亲踏上返程的路。本是割麦子的季节,可是公路两旁的田地里却是一片荒芜。在我儿时的印象里,不论什么季节,田野都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样的景象看来现在只能在记忆深处搜寻了。

我不由得想起钱钟书先生《围城》里的一句话: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就像现在一样,大多数农民向往着城里人的生活,而城里人想过乡村恬淡的田园生活。据报纸报道:近来一些农家小吃宾馆的兴起也是缘于这种情结。

人,就是这样如此的矛盾和不满足的活着。

来小镇看荷

文/雪逸

小镇愈是接近黄昏,愈发显得安静起来,伏夏里,就是黄昏时候,也没有多少人出门,大地是一个烤炉,各种昆虫都钻进地底下避暑,唯独夏蝉,紧紧抓牢树皮,亮着嗓子,那高八度的鸣叫,就是音乐天才的灵性,抑扬顿挫,婉转动听。

靠近地里最后一排的农舍,已经被西边半个落日,染红了一大半,颜色是酒醉的酡红,特别是树稍上半明半暗的绿叶,小风拂过,烟霞般的缥缈。更有大片的棉田,在微醉的黄昏里,被薄薄一层烟霞,渲染成画,没梵高的浓烈,也不是陈逸飞的清逸水彩,是无人能作的画板。

我沿着一条小路,如同一根麻线样的小路,走呀,走呀,走着便落在一池菡萏里了……

我知道这个小镇有个很好听的镇名“莲花小镇”。可想而知,荷花塘,便可处处皆有,前些日子听人说,沿着此路一直走下去,便有几块荷塘,好奇心总是在牵引着我前去,而且还是那么的迫不及待的。八月的夏荷,花期应该有些凋零吧,若是再不去,赏荷便少一份雅趣,如是,拾了今日的黄昏去了那个荷塘。

这个荷塘,必须要穿过一大片的棉地,棉花大概有十几岁孩子那样高,少有的几个农人陷入棉叶瓣里,见不了人的脸面,几朵粉嫩的花骨朵儿,在农人的耳根上摩挲,俏丽的如同新娘。细如麻线的小道旁,淡紫色的豆角花,还有叫不上名的野花,野草很柔曼的开放着,着实的让人舒欣。生活中的小镇,就应该有着田垄的自然味,所以才万般吸引着人们对小镇的痴迷。

对大自然的依恋,我是早有的,就像对荷花的恋情是一样,我所见到的荷塘,无论是哪一处,都会留下我一点笔墨

最初触及这个小镇,是随着父母调动而至,那份新鲜感至今还会心动。青石板的巷子,木子阁楼的房舍,古朴朴的居民,玲珑手巧的匠人,旧时古墨的商铺,把小镇的繁华浸润到深处,最能摇曳心境的莫过那些围绕小镇周边一些荷……

那个时候的我还是白裙少女,总是离开人烟的镇子,去寻觅心灵的境地。落日里,葱绿的闲草斜晖一地,中间的必定有一处处荷塘,我便着一袭白色的裙裾,身边不时有一只流浪狗跑过,那个意境,总是勾勒出一幅流浪艺术家的画派来。

今个的我,依然一袭裙白,只是裙裾上沾染了一些蔓藤的青汁,恰如荷叶青青般的墨,没有了流浪狗的随行。

荷田终是到了,有三、四块的田。这些荷,被田垄上成行的桃树遮掩着,远处里也仿佛是一片桃林,只是一阵一阵荷的清香味,在空气中播撒,却寻不得荷影。这是养荷人的妙处。我择了一处桃树空缺的地方,便可以看到成片的荷了。时令是八月,荷正是结蓬的高峰,一田荷,花不是很多,青涩涩的举头看天,有些帷幔还没有散落,让西天的落日染成金色,圆片的荷叶,总是矮于蓬,让人的视觉里,仿佛一片绿海中,小儿嫩嫩的手,中间处,几朵粉红,深红,纯白的荷花,恬静。红的清雅,白的脱俗,在暮日里,尤为清淡极致。

我也很安静与它们对视,很长时间里,忘却了自己,我的视线停在一瓣圆叶上,那叶子略带一点焦黄,可是一点也不难看。安静的神韵,可以倾倒那朵热烈挤出来的红色莲花了,暮日的光点很温和,把这个叶面佛照,极其的安稳,是那么的静好,我开始拿起相机

“你们城里人,吃饭没事做,这有什么好照的”

回头一看,是养荷人,她的皮肤已经嗮成真正的古铜色,面色的五官比较小巧,不过身材很胖,我很礼貌对她笑,她对我好像不是很感冒。

我说:“可以买您的莲蓬吗”?

她说“没有时间”?

话没有落音,人已经站在荷中间了,那么胖的身体,打起莲蓬来,麻利得很。

我收起相机,因为在她的面前,我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其实,我很想与她攀谈,只是我不忍心再激起她对我有某种无形的看法,或许是我的白裙与休闲惹恼了她。

跳过这块荷田,去了另一块,不过看荷的心境有些纷乱,只得悄悄隐在一处,安静地坐坐……西片的天已经没有了红彩,荷田远处的小木棚,在一片燃尽暮色的日头里,有种浅灰的冷光,愈显得静寂起来,还是拿了相机拍了一张荷,这张照片却成了最喜欢的幻境,得名为《来小镇看荷》……

西塘人文耕读小镇

文/火山

通过文学、读书会与小鹰哥结缘,再认识长润火龙果的骆先生,继而认识牛屎狂奔——他竟然也是姓骆的。骆兄比较特别,精干而不失底蕴,身边有几个来自广州关心古村落和生态繁衍的人士。某日他发出西塘的油菜花链接,让我感到吃惊,想不到他动作挺快,那时第一次见面仅仅是提提而已。

早在他链接出来之前,有熟人就去过那个地方,拍下来的照片让我觉得有点熟悉而又梦幻的想象。原来此种计划早就有人在做,曾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呢。事实,我一厢情愿了很久,迟迟不怎么动手还是觉得有点不甘心。在多年前,关于旅游的看法,我和一些旅游、信息传播人士交流过,人类由于忙碌而心灵茫然,必然回归乡村和传统的精粹文化当中。事实,拼搏或工作之余,神经的放松已经是必然的默认。在我们向来都追赶的过程中,看起来很强大,实际上纠合着多少的自卑?我们希望完善和细致,导致我们拥有着多少的批评欲望?甚至,几乎达到鸡蛋挑骨头的地步。

当我决定面向生活为主时,那些以为和拥有就逐渐呈现出原来的面貌。有些时间我实际是宁愿写写八十年代初到末,那段意气风发和朝气蓬勃的时光。无意搞书友会中,我再次发现经典文化里的深刻内涵与气息。于是,流连于打油的诗歌和散文般的随波逐流。泥焗鸡文学群的明辉画廊告诉我,文友将受到文联的邀请,我们可以以作家协会的名义去参与观光。那天下午,准时到达文艺联合会的集合地点,那里曾去过,也见到一些熟悉的伙计。文艺联合会曾是一种让我景仰的高峰,想不到无意中就这么趟过来了。最为开心的是,遇到一些文化界前辈及一些本土作家。其中陆桂昌老师依然精神矍铄,后来才知他竟然是泥焗鸡文学群含辛鱼(本土作家)的中学老师。

车分三辆,美协、摄协、楹联学会、作协都在呢。我们的车,由文联的郑副主席带队,一起奔将棋杆西塘。途中,我们听着一位熟悉棋杆的楹联前辈,介绍棋杆以前的一些风情。车辆绕过棋杆中学后,再走一段终于到了。入口处“农耕田缘”字样,让我觉得眼熟,这不是初中同学发过的那个标识?耕读农家并不遥远,仿佛我觉得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在这字样的对面,就有一个晒谷坪,一些农民正在收集袋装稻谷。有些怀旧的文联人士趁着也帮忙,顺手拍了些照片。我从稍微远远的地方,用智能手机将他们和旁边的“农耕田缘”、“西塘村委”,摄进镜头里面。近年有些返乡青年,真的也这么热衷去推动这些事情,有些有机种植已经有多种渠道出走。这个西塘的“农耕田缘”后面的院子,就有一个冷库,正在有人分批打包一些蔬菜。恰好相关负责的经理接待我们,顺便做了我们的向导和解说员。因为他有亲身经历这个西塘小镇的变化,他讲述蔬菜的分区和种类之外,还详细介绍了他们如何选择以及怎么改变的流程。从化能有这样的示范片区,的确难得。恰好自己学过一些所谓的知识,环保、有机、生物防治等等,这些画卷好像又再次重现,多少次梦里教授们对我们谆谆诱导,实际上经年之后,我们也得这样去走。有人说我幸运选择生物科学专业,有人说我有长远眼光这么愿意接触理解有机种植云云。实际上,由于童年的农村自由自在经历,让我觉得有深刻印象罢了。再加上“耕读农家”的理念在耳边萦绕多年,我选择宁愿相信罢了。无论有什么小地方特色的,还是涉及生物科技、工程类的,都喜欢去瞧一瞧,乃至试一试。这个和代价没有必然联系。这些好奇和猎奇,让我走进西塘每一处风景都大为感叹。

油菜花连绵成片,虽然花期显得稍后,整体的构建上已然是可以洗心的呢。菜花间垄处有些菜农正在侍弄田地,已经松翻开的土地分隔成波浪形的小波丘,估计有要准备撒点什么种子了。再远点,有菜农在割掉一些菜花,部分连根拔起来,引队的经理告诉我们,他们将菜花地改良成水稻田——噢,他们采用轮作的方式来保持土地的肥力。除了菜花之外,有不少其他观赏和药用的植物,关键这些都是没有使用农药和激素来影响过的呢。拐过一道湾,我们到达一条小溪前,岸边有个稻草造型,一个“渔夫”正在撑着“艇子”。莫非正如进入牌坊前,看到的那个匾描述,我们将进入“桃花源”地带?穿越溪边的小竹林带,缓步上了小土丘,我们看到另一个稻草作品,《桃花源记》的文字版。熟读着其中的文字,有点感慨万千,不禁回忆起自己的农耕日子和求学时读这文段的遐思。陆桂昌老师专门靠近端详其中的细致,我顺手抓起相机留住这个特别的时刻。沿着右边的小路斜上,我们又看到“西塘黄金花海”的大红标志字样,字样旁边又有一稻草模型,这不是“牧童晚归”吗?早些天,朋友发过来给我看时,我还专门在微信朋友圈转发了,现在倒是自己亲眼看到了。骑牛牛吃草的日子度过,不过能吹牧笛,倒是不能做到,关键我们太贪玩,况且身边也没有人懂吹。现在倒是喜欢听陶笛,姗姗老师吹出来的风味别样,有时不免惹人泪涟。哪怕目前有弹些古琴,倒是以散心为主,略为表示有点文化的情怀吧。不远的又一拐弯,我就看到一个古代吹奏乐器的稻草模型,心中不免有点涟漪,就静静站着,乡风吹拂正是一丝丝的柔音,悠远流长啊。乐器模型对面就是风干稻谷的造型,怎么有点熟悉的样子,仔细看了看,有点像稻草节城郊中心小学的那个造型呢,风柜旁也有两只“猫头鹰”,嘻嘻。

往里走,还有谷仓、桃花源居屋,花海的左边角落还有一所民居,那居住老伯告诉我们,他已经在这住三十多年了,顺道又告诉我们这里或那里发生过什么变化。听说,还有一个书斋,有点后悔掉了队,没有去看。这里俨然是一个新式的世外桃源,稍微重视生活传统,我们都还是可以幸福得忘乎所以的。西塘,会成为大广州新型桃花源心灵的栖息向往之所的。

七夕夜雨

文/王卫民

干旱酷热的夏季,在人们怨声中悄悄退去,秋天的脚步橐橐而至。水汪汪了多日的老天爷,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总是不愿意把雨落下来。七夕的洛河潺潺涓涓,多姿柔情的河神柳摆动着腰肢,多么像洛书中走来的少女,款款迎接着文朋诗友,把万种风情献给七夕之夜。

“玫瑰之夜,洛南有约”诗歌朗诵会在洛水之滨,玫瑰小镇如期举行。

徜徉在玫瑰小镇,霏霏细雨把发梢打湿,把心田滋润,别致的农家小院,灰砖白墙,每一家门前都有一畦花圃,多为月季。赤、橙、黄、绿,花瓣儿顶着露珠,花蕾向客人频频点头,几株豆荚蔓上紫色的花中翠绿色的豆荚,在叙说着庄户人家的勤劳。绕花墙爬到高处的葡萄架竟攀上了丝瓜蔓,黄黄的丝瓜花拽着小丝瓜,拼命的往高处伸,把那一嘟噜一嘟噜葡萄惹怒了,紫着脸,一声不吭。记忆中的杂草丛生,水沟污流,充斥着牲畜排泄物和茅房气味的乡村不见了,黑黢黢土墙爬着蛛网,那扇千疮百孔的柴窗,向远处张望的老人,还有屋檐下挂着的远行的草鞋,祖辈那一张永远也直不起腰的犁去了哪里?是疑惑,还是欣慰。

湿漉漉的秋野,远山近岭雾岚氤氲,连片的万寿菊园欧式小别墅,阡陌中的小桥流水,如梦如幻,简直是行走在油画中的田园里。撅一枝串串红,送给从空中掠过的秋燕。捋一捧水艾叶,把脸埋进去,体悟、回忆成长中儿时在乡间的情趣。

从一户农家门前走过,脚步只是稍缓了一下,一老者从台阶上下来,让坐倒水。他年过七旬,依然健郎,说儿女都住洛州城去了,他和老伴舍不得这老屋,看得兴奋中他仍有的叹息。

玫瑰小镇是洛南古城镇的雅称。很早以前今天的洛南县城就在这里。脚下的泥土,沙河里流水,都曾把那段久远辉煌的历史托起。那时的古城背依长虫山,与蟒岭相邻,北望华山劲松,可闻渭水黄河涛声。漫步在时空隧道,古老的劳动号子,野性的呼唤,红男绿女月光中畏在橡树林喁喁情话,把人类始初文明不断演绎。古镇远去,青山依旧,故土依旧,空中白云千载悠悠。只是河水不再清澈,袅袅炊烟再次升起的时候,丰盛餐桌的哪一碗能吃得放心。松明子油灯没有了,可纠结与焦虑甚或抑郁,哪一刻能比昨天的人心里更豁亮。曾是五谷稼穑的地方,竖起万间广厦。蛙鸣没有了,仅有的几只萤火虫不再被孩子惊奇地去追,楼角的水泥缝中偶尔几声蛐蛐叫,也显得没信心而孱弱无力。

新的文明把小镇展示在世人面前,新的时代理念必将把历史带进明天。诗人们的诗卷里,把对小镇的赞美,对玫瑰的描绘,对七夕的歌颂,时代凯歌的高亢早已字如珠玑。

暮色中的小镇安详而神秘。七夕故事流传久远,在今天依然动人。灿烂的万寿菊,五彩的玫瑰园,含黛的远山轮廓把天际拉到眼前。那道天河,咋还不见牛郎的身影,织女星已在俯瞰人间。诗人们以诗的名义而相聚,乡邻们则是另一种情愫而赶往这里,涌往广场。一时小镇的每一个巷道院落,只要有乡邻碰面,都是关于七夕的话题。须臾间,广场上人头攒同,打伞的是在寻味着一种情趣,有伞不打,夹在腋下任凭风斜雨细。如此宏大的诗歌朗诵场面,古镇史上可能是第一次。诗人来自四省十五县,规格之高,影响之大,再过多少年,一定会有人像今天的诗人谈论古人一样,定有许多动人的传说。华灯初上,玫瑰小镇沉浸在浅秋的夜晚,滴着水珠儿的树枝上,无法入眠的秋蝉,最先吟唱着那支永远没有结尾的歌。秋田里的蟋蟀无法读懂这个夜晚,直到灯火阑珊人散去了,它们还在瞿瞿地叫。

雨由傍晚开始,渐渐大了起来,灯光映照下,雨点渐渐连成了线,急促而匆忙的落下。七夕夜雨,就像在相拥中相互的倾诉的情人泪,化作倾盆雨。雨中的灯光有些迷离而曼妙,偌大的广场一时又成各种颜色雨伞的世界。台上低吟浅唱,诗人们被雨水淋着凝重的脸庞。台下座无虚席,雨滴儿落在雨伞上,又从雨伞上滑到身上,人们心在鹊桥,牵扯挂着雨夜里的织女牛郎,谁还顾得上湿了的衣裳。诗人们借七夕的传说,把时代讴歌,把生活吟唱。充满了诗意的玫瑰之夜,人们被诗的情绪感染,被一种积极向上的正能量鼓舞。掌声、歌声、淅沥的雨声,小镇之夜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诗人们用诗把小镇描绘,借一株小草,用一腔热忱把美好寄托。字里行间的山水人情,哪怕是一声蛙鸣,哪怕是一缕炊烟,无不是对生活和爱的向往。

雨实在太大了,女诗人长睫上的雨珠儿闪着光斑,长裙拖地,像出水芙蓉。雨伞下,观众紧紧裹着单薄的衣衫,寒意瑟瑟却没有埋怨,且看兴正浓。假设是乡场,集早已散了,假设是一台戏,早已掩锣息鼓。是什么魔力把人们笼络,是什么魔咒把人心凝聚,是七夕的美好,人们不愿离去,是诗的魅力把人们凝聚。朗诵会结束了,小镇人久久不愿散去,雨中在舞台前拍照留念,再过几百年,发黄的照片会有多少关于七夕夜的话题。诗人们故意淋着雨,让一颗滚烫的心,多留点儿记忆。

家乡的小镇

文/沙漠边缘

小镇只是宁南山区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和其它的山区小镇没有什么两样,依山傍水,民风淳朴。由于比邻陇东地界,这里浸染了陇东文化遗风,走在小镇上,随时都能听到那再熟悉不过陇腔陇调,秦声秦韵;让人既感到生活在宁南山区,却又笼罩着一种浓郁陇东文化气息。

每次回老家,总是早早地把目光伸像窗外,总是事先告诉司机务必“在××小镇”停车,生怕由于自己沉浸于小镇的回忆中而坐过头。但是真正到了小镇,望着小镇的破旧与狭小后,又总是思潮澎湃,心情难以平静,感慨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生活的变迁。

小镇曾经热闹过,繁荣过。城市化浪潮使这里显得衰败和凋蔽。你瞧,小镇的北面的派出所,供销社,食品,邮局、信用社,粮所;林业站,镇的南面卫生院,兽医站。现在改建的改建,撤掉的撤掉,连个门牌都没有。铁铺,裁缝铺早已消失,一些小商铺简陋的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尽管小镇这么小,这么破,但在方圆百里却家喻户晓。

我十七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里,小镇的朝朝夕夕,小镇的兴衰变迁,众人皆知。就连留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是那般的深刻,铭记于心。虽然小镇有些落后,很狭小,也很古朴。大家没人说它的是非曲直。没有它给人们留下一些像样文化遗产。但即使这样,做为家乡人,仍有“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的感慨,而且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更替,这种感慨越来越萦绕在灵魂的深处。

有时站在镇上这头吆喝一嗓子,镇上的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真有一种“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感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说往事泪先流。”小镇勾起了我对儿时记忆的无限向往……

曾经,缠着不经常回家的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在食品门市部前闹着要糖吃,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在糖没有过秤,手已伸进秤盘里,开始往兜里塞的幼稚举动,也有糖纸不剥,往嘴里喂惹得服务员朝父亲笑的尴尬局面。

不会忘记缠着母亲,在小镇唯一一家的油饼摊,让母亲买油饼吃的情景。那油香味散得很远,很远,整个小镇都能闻的见。尤其油饼滩的回族大娘做油饼麻利的身手,把那扞圆的面团放进沸油里,沉下去,又浮起来。在沸油的滋润下,圆饼须臾变得丰腴饱满。颜色也从乳白到嫩黄,直到金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看着别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买,不懂事的我有种不买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架势,逼得母亲没法,不得不用少买油盐的代价,满足我吃油饼的愿望。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那时生活条件的贫乏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让我对油饼感兴趣的理由来。

曾记得,在镇文化站因看电视录像《霍元甲》而旷课,被老师知道后让我回家请家长,差点挨母亲笤帚疙瘩的惩罚。曾记得镇广场看晚上放映的露天电影,有次竟然睡过了头,等冻醒后发现周围黑洞洞的,从来没有在别的村子留宿的我,在怨恨同去的伙伴同时,畏畏缩缩蜷在镇广场的戏台一个旮旯里,可怜的过了一夜的情景……

也不会忘记在小镇的那座旧桥上所发生的惨案,一件我让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的往事。

一位老汉赶着毛驴车,驮着山货,当经过旧桥时,正好有汽车经过,也许汽车司机认为老汉的毛驴车挡了汽车去路,连按几次喇叭,也许因为喇叭声音太大,惊了套车的毛驴,毛驴连奔带跳,连人带毛驴一下子栽进了没有栏杆的小河里,老汉当时就断了气。驴也折断了脖子就地躺在河滩上。正在随母亲赶集的我,和母亲随着人潮赶往出事旧桥下时,看到的除了众说纷纷的赶集人,和盖着衣服躺在平板上的老汉,和不远处死去的驴子。这也是小镇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伤心事。后来听母亲说,老汉的老伴失去依靠,在老汉下葬的一个月后也悬梁自尽的悲剧……

如今,原先那座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老桥,早已被拆除,在旧桥的旁边,又建起了一座又宽又平坦的新桥,以往那种惨剧永远不会重演。

原先四季都流着清澈的水,到了雨季很是壮观的小河,可惜现在河水干枯了,河滩都被开发成了块块菜园有的还种了庄稼,甚至栽上了树,盖了房子……

小镇逢集的时候,公路也变成了街面,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日常百货,瓜果蔬菜,牲畜和农具,感觉镇子的集日就是一个大杂烩。人多的时候拥成了堆,想挪也挪不动。有时人喊着让挪挪,但就挪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耐不住性子,有的骂骂咧咧那骂声,那表情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逢集日交易牲口的地方在小镇的东北面的河滩上,有牛、有驴、有羊也有猪,牲畜的表情各种各样,有高兴的,又不高兴,高兴的大概是早已不满主人的虐待,巴不得另寻新家,不高兴的是知道了主人要卖他,在那里哼唧着,又拉又尿,报复着主人,卖牲口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砍着价,不时伸出指头,一五一十地砍。整个镇子的西北面,成了牲畜的天下,驴叫羊叫猪叫,汇成了一支协奏曲。

街面上这样,商店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给老人买砖茶,给孩子扯布做衣服等等,媳妇们买针线的,姑娘们买棒棒油雪花膏的,当然也有像母亲一样买油盐酱醋的。一个窄小的商店被挤得没法进出。

街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如锄,锨,镰,犁地的犁,撸柴的耙子,梿拁,镲子,背篼,打胡基的杵子,簸箕、笸箩则是男人光顾的地方,这问问,那看看,挑着各自中意的农具。生资商店围着买化肥的。当然,也少不了买点烟叶回家卷旱烟抽,从没见那个男人买过衣服鞋帽,一年四季就那身打扮,在他们看来,一年四季在地里摸爬滚打,很少走出这个小镇,穿新的是浪费,不如省下给老婆娃娃。让人感觉朴实中透着心酸……

当然,要说小镇最热闹的时候,还得从八十年代兴起商品交流会,它让小镇着实热闹红火了,尘封许久的秦腔开始演出,不但请县里的剧团演出。乡镇府和文化站组织各村进行文化汇演。曾经销声匿迹的“皮影”艺术也悄然兴起,丰富了小镇人的业余文化生活。文化的复兴为小镇的经济繁荣也决定性作用。因为商品交流会,也促进了小镇商品的流通,小镇也成了方圆百里商品交易集散地,吸引了周边地区的商贩前来经商。

虽然小镇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经历过饥饿与物资匮乏时期的煎熬,以及精神上的创伤。但大家还是沐浴着改革春风带来的新气象,小镇也借着这股春风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此,小镇步入了它的最热闹的最繁荣时期。

斗转星移,四季更替,时光如梭,岁月轮回……

如今,即使赶上过去的集日,也是冷冷清清,十几家小贩把大大小小的麻袋,纸箱,一些的零碎商品沿街一字排开,这就是现在的集日,这就是我以前朝思梦想的集日情景。

前几天看到一位网友的摄影作品,其中引用国务院参事冯骥才所说的话,很值得人深思:“过去10年全国每天消失80~100个自然村。”

看到这段话,我暂且不提它是否属实,就小镇的现状和我看到摄影作品的图景,如果照这样下去,若干年后中国的农村会是什么样,是不是村不像村?是不是哪些挤入城市谋生的农村人老去后没有最终的归宿?

这位网友说:“好多曾经繁荣的山村,终究没有挡得住城市化的冲击,青壮年纷纷挤入城市讨生活,一家家搬离了村庄。村里好多荒废的院落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一片荒凉。”

其实,网友所拍摄的图景的地方距离家乡小镇并不远,而且有些乡镇的村子和网友所说的现状惊人的相似。是必然?是趋势?我无法定论。

看看现在的小镇,那些青砖青瓦一坡水的商铺,改建成两层楼式的两用房后,反而觉得失去以往旧商铺的庄重,以前熙熙攘攘的赶集人仿佛躲藏起来似的,再也无处寻觅。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在街上闲逛。商铺的门前除了店铺的主人有一句没一句和闲人聊天,很少有顾客购物。

我想,或许是这几年的移民搬迁,带走了往日的热闹,或许是这里的山,这里地不养人,让人失去对它的依恋,纷纷搁弃了祖辈留下的基业,带着对城市的向往,携妻带女住进了犹如囚笼般的楼房,感受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噪杂的城市。

我也不明白,那些或许常出门,但从来没有走出这里的大山庄稼人,何时将老屋,老人留在这里?难道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重要的情愫。

看着街上佝偻着背,牵着牛,背着青草,推着人力车载着收获的庄稼从街上经过老年人,脸上写满无奈,孤独,寂寞,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表情,深深地触动着我的神经。

因为小便而绕过商铺后面,看见那曾经炊烟凫凫的老屋,如今个个变得破落不堪,让人顾忌它能否经受住暴风骤雨的侵蚀。如果不是城镇规划,在街面盖了上下两层商业住宅两用房遮掩了这些破旧老屋,那小镇模样是不是更让那些农村的父母官寝食难安呢?

也许往后的日子,小镇和其它的村庄一样,如人走茶凉,逐渐衰败,甚至荒废沦落到如一个普通村子一般大小,甚至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小镇很美,很美,它的美不仅体现在它的宁静与醇厚,古朴与秀丽,而且体现在它有炊烟袅袅的烂漫气质,和淳朴的民风习俗,以及经过时间岁月洗礼的深厚文化积淀。

对于小镇,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它昔日风光,更希望它有一个美好明天,不会因为种种缘由就此衰败,凋蔽。

小镇的早晨

文/陆怡婷

早晨,它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光明;早晨,它给大地带来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早晨,它激发人们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一天里,最宝贵的时间是早晨。

每当天空渐渐撩去那黑色的面纱时,东方便飘起了一朵朵红色的云霞。随着云霞的出现,太阳慢慢地、慢慢地透过云层,露出了早已涨得通红的脸庞,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阳光普照着大地。就这样,早晨冲破了黑色的夜幕来到了人间,大地以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迎接它的到来。

“喔喔——”雄鸡一声长鸣,响彻大地,传遍千家万户,它催醒着人们:“新的一天来到了,快来迎接它吧!”顿时,沉睡了一夜的小镇沸腾起来,新的一天就在这沸腾的气氛中开始了。

看!处于镇中心的广场上,草地旁,亭子前,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正在打拳、散步。他们虽然已是白发苍苍,年近古稀,却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振作。好一幅晨练图啊!

幽雅的校园里,一群红领巾正在朗朗地读书,他们一个个手捧着书,正认真地读着呢!这些孩子的声音汇入那早晨特有的新鲜空气,在校园里回荡。

听!“丁零零——”一阵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从四面八方涌向公路。上班的叔叔、阿姨们正骑着自行车奔驰在公路一边,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唰唰——”一阵阵扫地的声音传入耳际。啊!原来是清洁工人正在为大地梳妆打扮啊!正是他们,使乐余镇变得清洁美丽。

早晨的乐余,I love you !

想念一片田

文/羽羽

离开草坝的时候,天色已黄昏,干净平整的乡村公路从滚滚的绿色海浪中撕开一条口子,弯弯扭扭的伸向远方。

天边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夕阳落下去的地方斜着几抹桔黄的云,几只白色鹭鸶压低身子贴着大片石榴园掠向旁边的池塘,远处零星划过几只黑色鸦雀。

天空地广,穹顶之下,只有村庄和果园侵润在微湿的空气中,清风拂面,白天的闷热蜕变成一片清凉,这里的全世界就是一副悠然、清新的田园画。细细体味,似乎能听到田野里的喧闹:石榴们还在透着青涩,却生机暗涌,它们都在活泼泼地抖擞着圆圆的身子,似要在黑夜来临以前,再长大一圈。

这宁静黄昏,这热闹果园,是我初次到草坝,定格在脑中的画面。

草坝在蒙自北面,大概十多公里路程。我到这个小镇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下午,但这里的田园气息,却随呼吸印入脑海,“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从城市到田园,从纷繁俗世一脚踏进一段空阔无边的闲散时光,怡人的感受有时来得突然而简单。

想起很久以前,我曾短暂生活过的那个小镇,那大概是在一个暑假,每日午后沿着窄窄的街道走到尽头,就能看见豁然开朗的桑叶地,一直延伸到天边的山脚下,绿油油的广阔田野,让所有逼仄闷燥都随风散去。如今隔着遥远时空,却呼吸着相同空气。城市生活一年一年快速更替变迁,而在田野,空空旷旷的绿意,百年依然如一日。

田园,是一种意向,更是一种生活。

田园也是一种意境。

我曾幻想,有一块自己的田,一间陋舍,每日种种花草,种种瓜果蔬菜,不施化肥农药,让其自由地杂乱无章地生长,也不驱赶鸟儿和虫子,让孩子们在地里种下童年的秘密,平日里无事,便搬来凳子坐在地里看看它们,和亲爱的人坐着聊聊天,或者在花架下看看书,画画画;有友人到来,就到地里摘一些鲜花和瓜果招待……久居城市,这是关于田园生活最笨拙愚鲁的幻想。

来到草坝,目睹现实版的田园生活,是动辄上百亩的土地,现代化机械耕作种植,大气豪迈,平整的坝子里,是望不到边的石榴园、葡萄园、桑田、稻田,一片接着一片……

房舍被辽阔的田园包围,小镇像绿色海洋里的小岛。

岛上家家户户白墙灰瓦,围墙之外的街巷窄小却整洁,岛上的居民,也绝不像城市居民那样行色匆匆,午后的街头也不见几个路人,他们总是慢节凑的生活,午休后先汲着拖鞋走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侍弄一下花草,再抬头看看天气,才转身回去准备晚餐。

被田园围绕的生活,似带着泥土的腥味,有种未经雕琢的朴实。

有田围绕的生活,总能多几分想象和期盼:地头葡萄还在青涩,已仿似闻到葡萄酒的清香;水稻刚抽穗,粒粒洁白大米已在眼前晃动;摘过桑叶的光枝桠,白胖胖的蚕宝宝……

田园总是能延伸出无限想象。

有田,就有希望。

我想如果我有一块田,可能什么都不种,先任其荒着。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块田。

两条大河 流故乡

文/永吉 朱盾

我们都听过《一条大河波浪宽》《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等歌曲,那些优美的音乐就像山之魂水之韵,萦绕在每一个游子心头。许多人的乡思里都有一条家乡的大河,而我的故乡却有两条大河汇聚,所以它的地名叫双河。

小镇是清朝时的林苑围场,是吉林的老镇,也曾是交通的枢纽。我的家是从松花江边搬到这儿的。爷爷常跟我讲起松花江的奔涌浩荡,但我却痴迷陪我长大的两条河流——两条名不见经传的河。双河相汇于镇北,那里有一座石桥,附身桥栏仔细观察,就会看到两条颜色不一的河流交汇的奇异景象。特别在丰水期,深褐色的倒木河呜咽着从东而来,携第二松花江之余威裹泥带沙,倒也有一番气象。西面的取柴河颜色偏浅,不疾不徐充满温柔的力量,浪花也是稳稳的,竟把倒木河的锋芒完全遮盖住,将它拥入怀中,两条河就携起了手肩并了肩,依偎着簇拥着,在那儿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我的家乡可以说山不高而雄奇壮丽,水不深而源远流长。全镇有两条大河八条小河,长年流水潺潺。一千万方的庙岭水库坐落在小镇东边,能灌溉一万多亩水田,是个山清水秀的鱼米之乡。我就在这方山水里成长,路过美丽的花圃青青的稻田,去镇北看双河交汇是我小时候最爱的事儿。留心观察,每天清晨日落、春夏秋冬,小镇都有不同的景致,我的学校就在镇北,所以我每天是伴着涛声去上课,慢慢地走出童年走入青春直到离开它。

忘不了故乡的冬天。两条大河封冻成了天然冰场。那时最流行的是滑冰刀,穿上冰鞋就可以在大河上风驰电掣。寒假,我们会进行滑冰比赛,有时一玩就是一天,直到各自的妈妈唤我们回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想象不出,没了大河,我们的童年会多么枯燥无味。那一弯深深浅浅的水,印证了我们成长的足迹和所有的快乐忧伤……

如今,我已离开小镇多年,可它们,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不知道,两条大河交汇后,它们流向哪里,但我知道,它们一定会奔向远方,带着小镇人生生不息的希望和梦想,一路前行……

带着心上路

文/深若淀

每一次的旅行都是在走过一片片的风景,不管是自然的还是人文的,总是给人以或多或少的感受与感动。

这次的假期,路过的那个小镇,因为是后几天去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也让我可以更加深入的去了解,去了解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和那些被小镇古老建筑见证过的前世今生。

刚刚踏进那座古风建筑保留完好的小镇,随着脚步的前进,看到的是千百年前的车辙印记,那被马车刻印下来的痕迹,虽然马车和马车里的人已经不在,然而眼前的那车辙却让我有种莫名的想哭的冲动。仿若看到了这座小城几百年的风霜变化。

再往里走,道路两旁是桃木色的门窗,虽然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但显然是被翻新过的了,少了那份历史的沧桑和古老的厚重感。貌似在中国古老的建筑都是以四合院为主吧。在这座院子里,有着少有的宁静和平和,青灰色的石板路,软木做成的门上挂着已经生锈了许久的锁链。在这个并没有太多特色的小庭院里,我找到了这座小镇的风霜岁月。

路过小镇的镖局,县衙和太多太多的小店,这里是前世和今生的交汇点,更是许许多多故事汇集的地方。在这座小镇上走过的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而来,带走的,是心里最独特的感悟。

而我,则是仿若感受到了我的前世与今生,千百年前这座小城的模样,在用自己的想象一一将她勾勒填满,走过这座城,经历了几世的故事。

而后,走近的是汉藏佛学的交融之处,之所以是走近,不是走进,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很深的佛学修养,是很难真正走进去的。路过一座座寺庙,去叩拜一座座神灵,怀着虔诚的心,去聆听佛的语言。

我看见了那三步一叩首,行五体投地大礼的虔诚的佛的弟子,看见了旋转着经纶筒,嘴中念着,“唵嘛呢叭咪吽”的喇嘛。这里被香气缭绕,仿佛,在这檀香的晕染中,心也变得更加纯和。仿若在这里,心少了对世事的牵挂,可将所有的烦恼净化成空。

而寺庙的外面,更是有种宁静的不染铅华的美。草地上落满各色的叶子,湖水中也有涟漪渐渐散开向远处,整个身心在那温婉的风里都可以完全平静的放松下来。放目远去,那远处的山上,红色黄色的树木林林总总,绒绒的披在了山体上,更似盖在了我的心上。

走过这里,怀着虔诚的心,繁杂的尘世纠葛渐渐的变得很轻很轻。在佛光下,温暖的前行。

旅途,总是在走过一片片的风景,走过那些陌生的城,路过或者让自己被风景路过。此刻,我独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了我的书桌上,四周很静,仿佛仍能听到那古镇的叹息和那隐隐的佛语。

冉冉的檀香化成一缕魂,绕着清凉的弦月,回眸这几日的风景,抹不平的是那对那千年积淀下来的气息的感动。

日渐繁荣的小镇

文/轻轻一丝风

每次回村,塔山屯小镇是必经之路。

隔着车窗张望,集市的街道两旁再不是低矮的民房,新建的二层小楼栋栋相连,临街一字排开,道南与道北的小楼隔街对视,一楼门市房一个挨一个,门前人头攒动,不用问就知道生意红火,门楣上醒目的红字在我眼前穿梭而过:美容发廊、小五金、医药批发、联想电脑、综合商店、农用种子站、石头诊所……我真的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

最惹眼的是摆在门市房前临街的水果摊、猪肉摊、活鱼摊、油炸摊,品种齐全的水果形状不同,颜色各异,给深秋的小镇涂上一抹绚丽的色彩,路人提着的塑料袋子里,装满了自己中意的水果,悠闲地走着。路过猪肉摊正赶上送货车,只见两个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从小机动车上拽起好大的猪肉半子,轻轻一甩就把半头猪放到肉案子上了,微胖的女老板提着砍刀,扎着围裙,喜笑颜开的样子很可爱,她的笑容里溢出了幸福与满足。活鱼摊位席地而设,好大的塑料泡沫箱里满是清水,几条大鲤鱼正在水中欢快地摆着尾巴,旁边还放着一个盛水的大铝盆,无数条小鱼在水盆里游来游去,悠闲的样子给人一种恬淡释然的轻松。油炸摊位里边站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做面,女的拿着铁夹子,在沸腾的油锅里翻动着泛黄的油条,我用摄影家抢拍的速度扫视着此情此景,炸好的油条夹出来放在旁边的盆子里,看着黄橙橙的一大盆油条,我有想吃的冲动,吃一根油条,曾是我儿时的梦想。

赶集的日子,街道十分拥挤,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过分,我已经十年没到这里赶集了,街道后面那个摆货摊的广场,已经被小楼遮挡,它现在是什么样子呢?那好几排用水泥混凝土打造的长条摊位还在吧。昔日,我曾在这里留下足迹,这里有我要买的生活必需品,这里有我做衣服需要的布料,自己裁剪缝纫衣服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我还记得许多年前,那个穿着花布棉袄赶集卖鸡蛋的小女孩儿,她挎着柳条筐,装着20几个鸡蛋,那时没有水泥摊位,她蹲在地上不喊不叫,直等到一位妇女把鸡蛋买走,回家把钱悉数交给父亲,卖鸡蛋的钱要贴补家用呢。写着写着,湿漉漉的小东西滚落在键盘上,我的记忆怎么会如此清晰呢,我以为遗忘的往事不会重现,想不到居然这样刻骨铭心。

时代不同了,社会发展了,小镇繁荣昌盛了,这里再没有衣衫褴褛的村民,再看不到一张张蜡黄的脸,也没有挑着扁担到集市讨生活的身影了。

塔山屯小镇,藏着我无法抹去的记忆,故地重游,总是感慨万端。但愿小镇的繁荣一天天加固,买卖交换更加便利,给予农民无穷无尽的幸福。

我在冬季的小镇看雨

文/谢凤姣

午夜梦回时,听窗外雨水潺潺,滴落在荷塘。想那一树树的深红浅黄,经雨后怕是颜色愈发鲜艳了。连绵的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不见日头,连心都变得潮湿起来。江南,便是与雨水结了不解之缘么?从春落到夏,从秋落到冬,四季变成了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看不真切、看不分明。

冬的讯息是从路边那些盛开的白茶花开始的,然后,银杏叶子一片片变得金黄,像蝴蝶般片片飞落了。江南总是有着那么多常绿植物,所以,冬天也就变得不那么萧条。总有色彩斑斓的花与叶,在季节的最深处讴歌,与时光共舞,身姿曼妙。在这样的季节,我还会怀一颗温柔的心,静静看窗前的雨,淅淅沥沥、潇潇洒洒。纵然第二天,看到凋零的花落在烂泥里,也想着,她能化作来年的春泥,护一缕花魂。

远方的朋友,在加拿大,天涯相隔,这个季节,听说那里,也是烟雨蒙蒙。而我在江南的小镇,遥想着,烟雨,不仅在江南,还在她们居留的地方。离乡的人们,想家么?记忆中是否仍有江南的模样?是否仍有童年的模样?

幼时的冬天是寒冷入骨的,纷纷扬扬的雪落,覆盖了田野、村庄,可还记得去打扫仗、堆雪人?可还记得呼出的一团团热气,萦绕着红扑扑的脸庞?可还记得玻璃上的霜花、屋檐下的冰凌?可还记得往结冰的河面丢石块,听冰破的声音?可还记得从井水中打起的水,水面蒸腾着一层水气?可还记得盼过春节的心情,像春天的鸟儿般雀跃?

烟雨中的加拿大,即将迎来圣诞节。烟雨中的江南,也在装点着圣诞节。世界,变得那么小,思念,变得那么长。圣诞与春节,都是一年的更替,代表着我们,又老了一岁。纵然是年华老去,心,却依然年轻着。所以,才不觉得冬日凄冷,反而觉得,岁月静好。

也许,难得看到雪了,却怎么也忘不了那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在燃烧的壁炉旁烤火吗?我已没有小火炉,却仍然希望,你回来时,能与你共饮一杯。

我撑一把油纸伞,从古街的青石板上走过,粉墙黛瓦,流过雨,飞过烟尘,轮换过沧桑。我们这里,仍是古朴的小镇,寂静而安详。可是,她无疑,已经变得越来越美,与你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冬季的小镇,下着雨,山笼寒烟,水笼纱。冬季的江南,我还在,你随时,可以穿越时空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