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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散文

2023/01/12经典文章

哥哥散文(精选20篇)

摆摊

文/河豚

谈起摆摊,对于我来说并不生熟,因为我经历过摆摊的苦与痛。在我十几岁那年,就从农村来到很远的北方城市居住,因为条件有限,只能和哥哥租房生活。那时哥哥在市场上摆摊做生意,而我有时只能做个帮手,在抽出时间帮助哥哥卖东西,谈起那时的经历可谓真的是苦。

哥哥一大清早就出去摆摊,也忙不及吃饭,就到集市上去。而我早晨就是对付一下,吃点剩饭就急匆匆地上学去了。因为那时条件有限,没有钱买煤,只有自己想办法,到很远的山上去砍柴。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北风刺骨还夹杂着雪花,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象山爬去,大雪没了我的膝盖,我还往上爬,到了山上,一边砍着柴禾,一边揉着冻得麻木的手,有时手扎破了,脸划伤了也不顾,只有砍着柴禾这就是唯一的希望。因为那时没有时间读书,回到家里不是砍柴就是做饭,有时还在砍柴时,一边砍柴一边读书,只有抽空复习一下功课。哥哥有时在市场上忙,就好几天不回家,家中只有我一人。哥哥在市场上做买卖用钱,我也不好意思要,有时他不在家,我就一分钱也没有了,就只能在炕席底下直翻,才翻到几毛钱,就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上一瓶酱油,回到家里吃着大碴子喝酱油,有时一天只有吃上一顿饭,那时把我饿得皮包骨头。我记得有一次上学迟到了,就因为在家里帮助哥哥送菜,没能来得及吃饭,上学迟到了,挨老师的一顿批评。可老师哪里知道,我生活得是那么的艰苦,我那时整整一天一宿没有吃饭,走路腿都打晃,可我还是坚持着上学。最让我生气和不解的是,我那哥哥跟本有时也想不到我,他好几天才从市场上回来,那是他还处对象,并且回来后还和我显摆,他在市场上就连红烧肉都不愿吃了,而我呢?他一个苦命的弟弟在忍饥挨饿,在吃大碴子喝酱油,度过每天的生活。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经历过你才知道什么是苦,什么是乐。

就在我放假时,我彻底就和哥哥一样在市场上摆摊了,每天我们早上起来,来不急吃饭,就到市场上摆摊。哥哥给我上菜、水果等,我就站在市场上卖。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上一筐海棠果净剩一半,那时可谓我和哥哥的生意越做越火。有时达到最高峰,我俩一整车一整车西瓜上,都功不上卖。

在市场上摆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时的市场不象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管理,几乎都是乱摆。主要是谁在市场上占据位置,谁就是老大。因为那时哥哥在市场上混得还可以,别人不敢欺负他,他就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

我记得有一次,因为抢摊位,我就和一位傻小子大打出手。他在卖肉的摊位上拿起一把菜刀,向我砍来,我就在旁边抄起一把铁锹向他砍去,那时的我虽然是个学生,但我不怕,那时人要急了什么都不在乎。还有一次,是在我刚上市场卖东西的第一天,看到了我同班的同学,给我造得好尴尬,就连秤都不知道怎么看了,慌乱得不得了。对于那时摆摊的生活真是有苦也有乐,苦得是我们都很辛苦,乐的是每天都得到了收获。

也许人生都有转折点,就在我们在市场正忙碌得红红火火之时,我的入学通知书下来了,我又踏上去往它地的列车,去上学去了。一去就是三年,毕业后有分到了单位,便以后又成了一个家,我们生活得很美满,也很快乐。

而今生活好了,我也有了家的归宿。可是我们的工资有限,还得功儿子,我又再次除了工作以外,又摆起了地摊。每天下班回来,我就放下在单位的架子,到最繁华的市区肉食街去摆摊。每天或多或少都有一本小收入,也能添补一下家用。但自己也感觉到,生活起来是那么的不容易,但回味起来,也有一番情趣。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选择,看你去怎样看待自己,去理解自己。有的人就说摆摊是件丢人的事,不愿去做,说那是下等人该做的事。而我则不这样认为。我现在没有感到我的低级,我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对生活有品味的人。我和我爱人的工作都很不错,我们是双职工,我是一个单位的副主任,爱人是一位人民教师,但我们没有感到摆地摊可耻,反而我们觉得很充实。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但我认为,只要你肯努力,不论再苦再难的事,你都能去做。因为我们都有一双手,一个灵活的大脑,一双明辨是否非的眼睛,只要你肯努力,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父亲的土地

文/周亚娟

中秋节回家,总想与父母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可父亲一大早就去了后山的坡地。吃饭时间到了,侄儿去坡根喊了几次父亲才回来。我心疼地埋怨父亲一年到头总是没个闲着,父亲边从衣兜往外掏野枣边笑着说:“在地里干活,锄锄草松松土,累了坐在坡上吃两根烟,和草呀树呀说说话,把啥都忘了。”

和草呀树呀说说话。我第一次发现严肃刻板的父亲竟然如此诗意。父亲是真的老了,除了一日两餐,除了收看中央新闻、动物世界、科技之光和凤凰卫视之外,其余时间都交给了土地。雨天不能去地里就关上大门在家里翻看书报、旧画册,或是用毛笔蘸了清水在水泥地板上练字。节假日我和哥哥带着孩子们回家,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操心这个的工作,唠叨那个的学习。对于儿女晚辈,他该说的该做的已经太多太多。他是真的想在他一直都割舍不下的土地上放松放松了,每次打电话问起父亲,母亲都说:“你爸到地里散心去了,他不让我陪他,说一个人清闲。”

记忆中,父亲之于我家,除了他每月从国家领回几十元到退休时几百元工资外,印象最深的还是父亲从土地中为我们扒拉口粮。下班归来,节假日,父亲总是胶鞋布衣,荷担携锄,起早贪黑地耕作于田间。那时总有干不完的活,每个周六周日,父亲都把农活安排得满满当当,在地里教导我们兄妹三人干活。春天里种洋芋锄小麦点瓜栽菜下稻籽,夏日里收麦子点包谷耙地插秧栽红薯,秋天里割水稻搬包谷挖红薯收花生,冬日里收萝卜浇麦田挑沙垫草沤猪粪。如果光是这些收收种种的活也不算太累,要命的是父亲偏爱“整地”。土地承包到户后,父亲几乎年年都给一些地块动手术。父亲常常利用收种的间歇,带领吆喝着正上高中、初中的哥哥姐姐和我,在我们上学之前黎明的晨曦中,在晚饭后空旷寂寥的月光下,加班加点地大搞去沙填土,土壤改良。或在地里挖出方方正正的坑槽,掏出生土沙石后再将槽壁的熟土挖平拌匀,东南西北地拿着水平尺蹲着、瞄着找平。地是整的平平展展松松泛泛,找不出核桃大个土蛋蛋,肥也是农家肥施得足足的,可年年的收成却不尽人意。村上人开玩笑说父亲精耕细作却不如他们稀里糊涂,可父亲就是相信人勤地生宝,还是不遗余力地带领全家年年修整。以至于最终父亲彻底断送了他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美梦,我们兄妹三人先后都以几分之差被大学拒之门外,父亲在斥责我们没有十分刻苦、加倍用功的同时也深深地反思自己:“是我把你们的课余时间占用的太多,原想让你们参加劳动体验干农活的辛苦,以此来珍惜学习,结果把你们一个个都改造成了农民。”农民就农民嘛,在那个年代,一个学校一年最多考两三名大学生,何况当农民对于我们来说,轻车熟路。最基本的是,时常担尿、挑粪、割草、拉车的超负重,早就锻炼出我们一个敦敦实实的好身板呢。

一九八七年,父亲退休了,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土地革命”中。哥哥姐姐先后参加了工作,我高中毕业后也外出打工了。农忙时节人手不够,父亲就掏钱请人帮忙,地是真的熟透了,父亲的庄稼地年年都是大丰收。家里简直成了大粮仓,母亲便一车车地把粮食拉到镇上,粜了换钱补贴家用。后来父亲被聘请去当公路工程监理,母亲和嫂子忙不过来就把一些稻田送了人。再后来大约十年间,又陆续将这片、那片地送人,只留了三分菜地种着。父亲每次回家,都要到先前的地里转转看看,问问人家的收成,跨步量量地畔子。那一年家里盖房子,村邻和亲朋都建议父亲把大路边自家的三分地申请为庄基地,可父亲却执意不肯,硬是拆了旧房在原址上重建,而且把院墙基础还往小的缩了一圈。我和哥哥问他原因,他说自己一辈子搞修路、养路工作,哥哥又是国土管理部门干部,难道不知道地和路的重要,为什么要乱建多占?

二零零三年以后,父亲因耳病拒绝了监理公司的聘请,彻底解甲归田。他又索回了两片坡地,一片种花生,一片种核桃树。除了院里花园种上各种青菜外,还把门前十多年的垃圾场清理出来种上番茄豆荚,萝卜辣椒。他和母亲吃不完就送邻里乡亲,隔三岔五地把各种菜蔬摘净整好用自行车带到镇上的公交车站,说是绿色环保无污染,让公交车师傅给我和哥哥两家捎来,可我们总是在单位吃食堂,捎来的菜不是送人就是搁坏扔了,枉费父亲一片苦心。

最近霜降,天气寒冷,一早打电话,母亲又说父亲到地里去了。

忽然间觉得,年轻时的父亲,把土地当神灵当父母一样伺候,是向土地要吃要喝,是要供养他的父母妻儿。年迈时的父亲,把土地当伙伴当儿孙一样守着,是向土地要快乐要安宁。父亲的一生,用辛勤的汗水给了土地虔诚和敬畏,土地也用丰硕的果实给了他欢乐和安稳。细想想,一个人从土里来到土里去,土地就是我们的命呀。

口袋里的父爱

文/李静

母亲去世了,留下什么都不会做的父亲。她想把父亲接到自己家,可父亲不想麻烦她,拒绝了,她就和哥哥轮流照顾父亲的生活。

一天,她去看父亲,陪父亲吃完饭她才离开。可刚发动汽车手机就响了,是父亲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她说不是刚刚来过吗,父亲恍然大悟,忙说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她哭笑不得,但心里又掠过一抹凄凉,她发觉父亲真的是老了。

父亲的记性越来越差,还经常迷路。有一次,她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父亲不见了。她急匆匆开车去寻找,刚开出没多远,竟然在路口看到了父亲。父亲说想去看她,可找不到她的家。她的心里酸酸的,马上把父亲带回了家。

送父亲回家时,父亲塞给她几百元钱。父亲以前经常背着母亲给她钱,那会儿她刚生完孩子,经济情况不是很好,父亲总是把背着母亲攒的钱拿出来贴补她。现在条件好了,她不再要父亲的钱了,可父亲还是会给她钱。她就把父亲给的钱存起来,再找个借口还给父亲。

那天,她要去看父亲,还没出发就接到电话,没想到这一次见到父亲竟是在派出所里。父亲去买她最爱吃的点心,又迷路了,是出租车司机报的警。她和哥哥商量,带父亲做了体检,没想到父亲竟然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哥哥出差了,她怕自己照顾不过来,为了避免父亲再次“离家出走”,她索性把父亲接到自己家,请了护工照看着。起初,父亲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去上班,父亲会告诉她小心开车,坏的时候父亲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父亲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如果每月帮他领了工资没有及时交给他,他就会大喊大叫。

那天,她的车限号,她打车去上班,该付钱时发现钱包忘带了。她下意识地翻口袋,其实她口袋里是从来不放钱的。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从里面摸到了100元钱。

付了车费,她开始琢磨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钱放进口袋的。想了几种可能,又都被她否定了。她突然想是不是儿子干的,拿了自己或丈夫的钱,匆忙中错放进了她的口袋。想到这儿,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到家,她板起脸质问儿子,儿子矢口否认,她打算等丈夫回来让他和儿子认真谈一次。

晚上,儿子去洗手间,还没到门口就返了回来,拉着她往外走。站在卧室门口,她看到进门处的衣帽架前有父亲的身影。她悄悄凑过去,还没张口,就看到父亲将100元钱放进她外套的口袋里,还自言自语地说:“放好,别让***知道……”父亲佝偻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那一刻她才知道,纵使父亲不再记得她是谁,但父亲对她的爱却从未停止。

月下的雁阵

文/王吴军

少年时期,我们家住在一个名叫西场的小村子里,那是我的乡下老家。

在小村里生活,一家人必须和谐相处,通力合作,以求温饱,孩子跟父亲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那时候,严父慈母,是非常自然的道理。

在放学后或假期里,我总是要跟着父亲去田野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父亲当初教我的本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比如,父亲教我把不肯就范的马套在马车上,父亲教我挤羊奶、锄草、耕地,父亲教我在风很大的日子站在庄稼地里洒肥料等。父亲教我耩麦子、种玉米、栽红薯、种芝麻这些本事,还有在关键时刻应付母牛的生产,如今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其实,父亲不只是教我怎样去劳动。每年到了春天的时候,父亲还会耐心地告诉我回到我们家乡来的鸟叫什么名字。原野里许多花草的名字,花草的药用功效,也是父亲认真教给我的。父亲说的鸟和花草的名字,和我日后在教科书里读到的并不完全一样。父亲说的花草的药用功效往往是乡间流传了许多年的验方,很传统,也有点古老。但是,父亲让我学会了观察,懂得了每一个脚步下面都会有着无穷无尽的变化。

最重要是,父亲使我感到了世间万物的神奇奥妙。

记得是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十一月里的一个夜晚,寒风凛冽,灯已经全熄了,大家也都已经上床睡觉,四周一片沉寂,只有寒风在“呼呼”地吹着。

突然,和我们住在一个屋的父亲跳下了床,很快穿好了衣服,然后,他急速地冲到了我和哥哥的床前,开口叫我们起床:“你们俩先别睡了,快起床!”哥哥翻了一下身,问道:“这么晚了,干嘛去?”我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说:“我已经快睡着了。”“走,跟我到外面去!”父亲用十分认真的口气对我和哥哥说,“对了,你们俩不用穿衣服了。披着被子就行了。快一点!”见父亲一副不容争辩的样子,我和哥哥只好起身,披着被子跟着父亲出去了。

外面真冷啊!一出门,一股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院子里是一片白茫茫的寒霜,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看到哥哥的身子也抖动了一下,我知道,这样的寒夜,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置身在这寒意袭人的院子里,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寒冷。

我漫不经心地抬头朝夜空望去,只见一轮朦胧的月亮挂在天上,照得到处都在亮晶晶地闪烁着光芒。

“你们仔细听!”父亲小声对我和哥哥说。但是,他的声音虽然不大,我却听出了一份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我尽量让自己忍住,不让嘴里的牙齿因为寒冷而发出打颤的声音。按照父亲的吩咐,我侧耳倾听,并且抬起头朝着父亲望的方向凝神望去。

不错,我很清晰地听到了。随后,我也很清楚地看到了,只见一行雁阵正飞过头顶,它们排成了好看的人字形,因为组成雁阵的大雁太多,它们的身影遮住了天上的月亮,翩翩高飞而过。“总有几百只大雁呢!”父亲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对我和哥哥说。我入迷地看着美丽的雁阵,竟然忘记了寒冷。

雁阵很快飞过去了。我依然怔怔地站在那里,沉浸在一份难以言说的美妙情境里,直到哥哥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父亲带着我和哥哥回屋上床,继续睡觉。我钻进被窝里,里面还是暖烘烘的。

父亲躺在了床上,对我和哥哥又说了一句:“我想,能够看到这夜晚月下的雁阵,咱们受一点寒冷也是很值得的。”

说起来,这样的事情让我觉得很是遗憾。如今,世上有时间有心思做这样父亲的人真的是太少了。说起来也很是遗憾,一年一年的时光过去了,好像我再也没有体会过当年那样的乐趣了。

一直觉得,现在的父母和孩子两代之间观念上的鸿沟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大家都不愿意谈及,那就是,现在做父亲的大多已经不再是孩子的老师了。

不思量,自难忘

文/李胜芝

这几天老是无眠。窗外不时飘落的树叶,在昏黄的路灯下,斑驳成碎片,思绪也如这落叶般,飘摇、零乱。人生匆忙,也许不该也不能牵挂太多,然而有些人和事,却总是“不思量,自难忘。”

表哥伟伟,大我两岁,是五舅舅的儿子。五舅舅是四外婆带养的,我俩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小时候,他是我最好的玩伴。听大人们讲,几岁时的我,伶牙俐齿,特别逗人喜爱,一到外婆家,表哥表姐都会围着我转。伟哥哥长得虎头虎脑,更像保镖一样左右陪着。有年正月,我又到了外婆家,伟哥哥一见到我,转身跑回家,拿来一个崭新的布娃娃,放到我手里,低声说:“胜胜,怎么这么久不来?害得我把新玩具藏了好久呢。”那个年代,对于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来说,玩具是很稀奇的。表哥表姐们望着我手上的布娃娃,眼睛发亮,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布娃娃被大表哥抢走了。伟哥哥急得红着眼睛,小拳头乱舞,拼了命似的从大表哥手里抢回布娃娃,放到我手里,叫我攥紧,把小表妹们吓得“呜呜”大哭。五舅妈开玩笑似的骂道:“伟伟,布娃娃为什么不让其他弟弟妹妹一起玩呢?你这么讨厌,长大后肯定会讨不到媳妇的。”这时,伟哥哥硬起脖子,涨红着脸说:“我将来才不找别人,就找胜胜当我媳妇!”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起来。此后,只要我和伟哥哥在一起,大人们就拿这事笑话我俩。

那时,我们懵懂无知,对大人的这些笑料根本不在意,也不去理会。只要一放假,我就会去外婆家,依旧和伟哥哥整天粘在一起,摘野果,翻螃蟹,玩游戏……无忧无虑,度过了幼年时的快乐时光。

渐渐地,大人们眼中的这对“金童玉女”长大了,也谙事了,而我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还故意躲着不见面,偶尔遇见,也会面颊发烫,低头侧身而过。可不知怎的,我心里又盼着能见到伟哥哥。朦朦胧胧中,我意识到了一点什么,这常常让我独自害羞。

和伟哥哥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一九八七年正月,表哥结婚,我们一起去喝喜酒。那天,正下着鹅毛大雪,亲戚们都围坐在堂屋里烤火,谈笑。这时,八舅妈指着角落里一双沾满泥巴的白色球鞋对我说:“胜胜,去帮我把那双鞋洗干净吧。”我尽管不愿意离开火堆,但对于长辈们的请求,还是欣然答应。当我冻得红紫的手提着干净的鞋子交给八舅妈时,她却笑而不接,随后便听到满屋笑声。

我不知所措,抬头看见伟哥哥满面通红地朝我走来,接过我手里的鞋,窘迫地说:“谢谢!”原来,八舅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其实那双球鞋是伟哥哥的。我羞得面红耳赤,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低着头,跑出了堂屋大门……

雪还在下着,纷纷扬扬的,飘舞在村子的上空。屋檐下的冰棱,晶莹剔透,如少女凝结的一段段心事。四围除了雪花飘落的声音,银装素裹,静谧无声。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悠扬的音乐,心情愉悦而欢快。想起刚刚八舅妈开的玩笑,脸上又火辣辣的,怀里却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转回来,看见伟哥哥坐在堂屋里,我的脸又莫名地变得火辣辣的,故视而不见,偷偷转头,却发现伟哥哥正看着我,一种我从没见到过的炽热目光,像一团火,我感到自己的心扉顷刻被照亮。从那时刻起,伟哥哥那如火一般的目光就经常出现在我脑海里了。

我在外地学校读书,月末回家一次。那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老感觉心跳加速,烦躁不安。妹妹老远跑来接我,欲言又止,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拉着妹妹的手说:“有什么事?快说!”妹妹小声说:“姐,你知道吗?伟哥哥早几天得出血热,被医院误治……走了。”当时,我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泪水像开了的闸门似的倾泻,嘴里语无伦次地念着:“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接下来的那些日子里,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伟哥哥的一颦一笑,就出现在眼前。迷迷糊糊睡到清晨,起来时,枕上常湿漉漉的。

那年,伟哥哥十六岁,已是一米七八的英俊少年。他彬彬有礼,人见人夸,成绩也十分优异,还当上了学校学生会主席。在乡下,这样优秀的少年是少有的,亲朋戚友无不为他惋惜。出殡那天,听说很多老师同学都去了,灵堂里一片哭声。生命怎么如此脆弱,如此短暂,伟哥哥就这样永远地走了,走得这般匆忙,这般无情,永远地离开了父母亲人,也离开了我……

其实那时,五舅舅和母亲早已替我俩想好了报考的学校,我考卫校,伟哥哥报农校。也许,大人们心里还埋藏着对我俩以后的什么想法和安排。然而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第二年,我顺利地考上了卫校,高兴之余,我又深深遗憾着……

去卫校的第一个晚上,我独自来到空阔的操场。高远的天空,朦朦胧胧,星斗隐约;四周树影依稀,夜虫鸣叫。我静静地走着,想从这陌生的环境中,寻找心底的向往。遥远的天际,一颗流星划过,好美的,却又倏然不见了。我突然想起了伟哥哥,想起了我们曾经的青梅往事,想起了他对我的种种好。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是朦胧又最美的情愫,是一种心灵的默契,是一种人世间最难遇见的圣洁……

总角青梅的感情,是最刻骨铭心的。一个野花绽放的季节,天阴霭霭的。我和伟哥哥在外婆家旁边的小山上玩,陡坡下开着一片黄色的野花,我很是喜欢,可是手太短,根本采摘不到。伟哥哥看着我,让我一手抓住旁边的藤蔓,一手拉着他的手,他慢慢地下到陡坡去摘花。或许是我的力气太小,或许是地面滑,就在他伸手刚摘到花的那瞬间,我拉着他的那只手突然伸开了,伟哥哥滚下了几米高的陡坡。我吓坏了,急得在山上哭着喊着,却又找不到下去的路。伟哥哥在坡下吃力地站起来,大声安慰着我。然后跛着脚,艰难地从陡坡爬上来,把小黄花插到我头上,还用沾满泥土的手抹着我脸上的泪水说:“你戴着花几多好看的,哭什么嘛,我的脚一点也不痛啊。”我看他咧着嘴,脚背上流着血,便赶紧蹲下,用衣襟去捂他的伤口。这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雨水湿润着我的脸,也润湿了我那颗小女孩的心……

我默默地站在操场上,夜已深,身上有了些凉爽的感觉。天际依然是朦胧的一片青蓝,星光遥远闪烁,仿佛是伟哥哥的眼睛,深情幽幽地看着我,关注着我。后来,当我在人生旅途上艰难跋涉,得意或失意时,我总感觉有那火一般炽热,星一般深邃的目光,伴随并鼓励着我前行。我想,我曾经拥有一份少年的圣洁与知心,是我这辈子的幸运和财富。时间如白驹过隙,我还奢求什么呢?相遇是一种偶然,离散何尝不是一种必然,只要曾经感知过,感受过,不也足够了么?

二十多年过去,我和伟哥哥,纵使相逢应不识吧。伟哥哥,你在那边好吗?此刻,眼前已是一片模糊。这么多年了,我努力不去想,却还是不能忘却,还是不能释怀。

远与近

文/李强

哥弟俩从小就向往大上海,每天从新闻里关注大上海。那里的东方明珠和摩天大厦,仿佛就在身边。

初中没毕业,哥哥就去了上海打工。

哥哥在一家餐馆的厨房里打杂。那是上海最繁华的闹市区。但是每天要工作十来个小时,没有电视看,没有星期天,真正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弟弟打来电话:“哥,上海是这一届奥运会足球比赛的分赛场。体育场你去过吗?比赛就在离你那不远的上海体育场举行……”

“是吗?我知道上海也是奥运城市,不过一直呆在厨房,没去过什么体育场。”

弟弟又打来电话:“哥,好多国家的领导人,最近都在上海开会,应该也在你那不远,你看见过没?”

“我哪能看到?他们又不来厨房。”

弟弟再次打来电话:“哥,你不是特喜欢周杰伦吗?最近几天,周杰伦在上海开演唱会……”

“是吗?我正忙着洗菜呢。”

……

晚上十一点,哥哥给远在老家的弟弟打电话:“小弟,我刚下班。今天,上海又有啥新鲜事没?”

幸福蛇年

文/蔡天凤

一缕缕阳光走进房门,一飕飕冬风跳进窗口,一声“汪”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哥哥探进房门,伸出冰冷的双手抓住我热乎乎的小脸,大声吼道:“起床啦!”我躲在暖暖的被窝里,一脸的不情愿。这时弟弟蹿出来拉着我的手撒娇似地说:“姐姐,你起来吧!”“好啦,好啦。”我心一软,只能与周公告别喽。穿起厚厚的衣服,身子打着抖,与哥哥弟弟搭车去沛县。

从拥挤的车上艰难地下来,哥哥一只手抓着弟弟,一只手牵着我向公园迈去。我在路上左瞧瞧,右瞧瞧,小脑袋转个不停,好似一只好奇的小动物,无忧无虑。经过漫长的路程,“汉城公园”四字映入眼帘,原先疲累的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

跨进大门,四处张望,景色甚好。弟弟兴奋得手舞足蹈,吵着嚷着要去看动物。看就看吧,不过门票——在我思索万分时,哥哥毫不犹豫地甩出两张10元钞票带我们进入动物世界。虽然装修简陋,但动物也算齐全。譬如:变色龙神奇多变;蟒蛇硕大可怕;猴子顽皮可爱;雪狼凶猛威风……

观赏完动物,我们又跑去看3D短片,立体的影片就是与众不同。可怕的眼镜蛇缓慢地向我爬来,近在咫尺。蜜蜂嗡嗡作响,一齐向我飞来,我赶紧闭上眼睛生怕它们来攻击我!

出了影院,我们寻找着摩天轮的身影。听说坐上摩天轮的人都会得到幸福。买了票坐上它,从上向下俯视,我心想:幸福还不好找么?世界如此庞大,幸福还会没有么?

伴随着流连忘返的思绪,我们踏上了回家的路。晚上,家人聚在一起吃饭,看着和睦的一家子,大家脸上也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吃过年夜饭,哥哥拿着孔明灯轻轻将它放到天上,我心里许愿希望每个人快乐、幸福,身体健康!

从五指山飘出来的白云

文/唵啊吽

哥哥从六八年下乡到七七年高考回来,在海南岛头尾度过十年青春。有一年哥哥托人从海南岛生产建设兵团带回来了一件奇怪的礼物:一只扎紧口的鼓鼓囊囊的袜子。我把袜子打开一看,原来里边装的是一袜子的胡椒。胡椒是烹调香料,热带作物,辛热,温中散寒。印尼60年代反华排华,大批印尼华侨回到中国,中国政府把部分华侨安置在海南岛,建立了华侨农场,胡椒就是海南岛华侨农场的品牌产品。

我写信问哥哥,少了一只袜子怎么办呢?哥哥说,我有两双一模一样的袜子,以前我每天洗一双袜子,现在我每天只能洗一只袜子了,三只袜子轮换着穿洗,一点不成问题。

哥哥去的农场在五指山北麓。后来,我到农场探望我哥哥,吃椰子吃得拉肚子,这也难怪,椰子太多油了,连农场的肥皂都是椰子油做的。

哥哥晚上带我到团部看电影,单程就得走一个半小时的路。晚上走路又没有路灯,还得打手电筒,那时不打火把的人就算是现代化了。

哥哥带我去枫木镇玩,交通当然还是两条腿,走十几公里路才到镇上。枫木镇是华侨农场地盘,那就像是出国了,吃的是南洋风味小吃。小吃只有一样,那就是喝一碗牛奶红茶,里边加了糖,还有一个鸡蛋。第一次喝放奶放糖的红茶,喝起来真有点异国情调。建设兵团半年吃萝卜干,半年吃葫芦瓜,吃得知青们都没胃口了,所以来回走五小时路喝一碗牛奶红茶是很有品位的时尚。如果兵团战士带你走五钟头路去喝一碗奶茶,那你就是享受了最高规格礼节的贵宾了。

哥哥带我去看他们的橡胶林。割胶工得一大早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割。后来发现加拿大割枫糖浆的方法跟割胶是一样的,就是把树皮断口铲去一层,树胶就从树皮流出来,割口是斜的,这样可以将树胶引流到一竖槽里,竖槽底端契入一铁导槽将树胶引导到一个小挂桶里。

一天大早上,哥哥带我去爬山,那基本就是原始森林。为什么呢,知青们用锄头开荒总赶不上草长的快。如果开了一片荒地中上树苗,刚好又赶上重要社论要学习几天,等学习完回头一看,草又长得比人高了。所以别看大批知青来种橡胶,山上还是原始森林多。兵团里一个知青,是我哥哥中学同学,就是在山上迷了路,五天以后才被人找到,他被找到时已经是精神错乱了。所以上山是一件郑重其事的行动。哥哥让我把裤腿扎好,以防山蚂蟥钻到裤腿里。

从宿舍走到山脚,路边还有一些阔叶芭蕉树,往山上走上一段,树叶就变小了,但见繁枝茂叶,遮天蔽日。走到林密处,我就在路边撒尿,实际上林疏处撒尿也无妨,因为山上根本就没见到有其它人。但这尿是必定要撒的,因为这属于五指山脉,孙悟空在五指山撒尿可是有名的故事,不可不体验。走了个把时辰,接近山顶的时候,我们就走出了树林,走上了草地。

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一条牛在吃草。我问哥哥:是野牛吗?哥哥说不是,是生产队的牛。我说:嘿,那么早怎么有人上山放牛呢?哥哥解释道,牛是没人管的,不过也没人偷,自家人也偷不动,待牛长得差不多了,生产队就派民兵用步枪把牛放倒,然后抬下山割了分了吃。这种养牛法,真是闻所未闻。

我们走上一条山脊,山脊左边是山谷,山谷里满是浓浓的白雾;山脊右前方居高临下,可俯视山下广阔的平原,也可仰望高深莫测的蓝天。我们座在草地上,清凉的山风从左边吹过来,将山谷里的白雾呼啦拉的扯出一块来,好大好大一块,就跟一幅巨大的宽银幕一样,把我们绿野蓝天的视野全遮没了,然后溜过山脊,变成一块白云,浮在田野上,蓝天下,缓缓远去。一块白云过去了,一块白雾又来了。吹得近的,把我们罩在乳白的云雾中,使我们只能看到五米远左右的草地。吹得远的白雾就像一只小绵羊似的,悄悄地从草地上走过山脊,走到蓝天中。我们就这样座在蓝天绿草中间,看着这无影无形的风把白雾一块一块地变成白云,我们看着这一幕一幕无声无影的宽银幕“电影”,感受着这把白雾变成白云的沁心沁肺的清风。啊,这就是风云人物的感受。逐渐地,绿野上的白云变得越来越多了,这些白云的底部都在一个平面上,在与山脊几乎一般高的高度上,就好像有一块无形的玻璃板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而玻璃上摆着这些星罗棋布的白云。山谷就像是羊圈,这些白云也像羊圈里放出了几百只洁白的绵羊一般,高高的漫步在这绿色的田野上。

井台

文/吴昊

寒流来了,屋檐下出现了多年未见的长冰凌,家里的水管也被冻住了。听说门卫室有水,立刻拎着久违的水桶下楼。远远的,就看见很多人拿着各式各样的盛水器皿在等着接水。只有一个水龙头,等待的邻居们,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为了抵御寒风,大家收起了平时不离手的手机,活动着,说着见闻轶事,以让自己可以暖和点。听着听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家乡的井台。

在故乡的大院里,有一个军民共建的井台,因为井打的好,井台大,淘米洗衣方便,大家都喜欢去,久而久之,成为小镇上的“文化广场”。在这里,你可以听到最新的“新闻真人秀”,总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大爷,将刚从广播上听来的新闻,加上自己的理解,互相补充着,让经常旁听的大妈们也能说出一些新名词。你还能听到最新的“邻里脱口秀”,张家准备娶媳妇了,李家的儿子考上城里的高中了,甚至隔壁乡里的王三昨天买了一头骡子也能在这里知道。这里还是民间自发的“互助互济会”,当时生活条件差,谁家没到官饷(注:领工资)就断顿了,临时缺个油盐酱醋,甚至谁家孩子今天没人带,在这里都能得到解决。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救援行动。

那是在暑假,临近傍晚,井台上已经有人打水,准备到家门口洒水铺凉床。忽然,一声声断断续续的“救人”由远而近,井台附近的几个人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只看到一个小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鬼塘救多多”。大家一听,心里一紧,这是个锅底塘,因为坡度大,每年都有人在这里游泳遇难,被叫做“鬼塘”。鬼塘离井台两百多米,在场的两个男人拼命的向塘边跑去,其他的妇女扯开喉咙,喊附近的街坊去救人。幸好距离不远,多多落水前,被他哥哥拉了一会儿,人赶到的时候,多多和他哥哥都还在塘里扑腾。两个人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向他们游去。当人救上岸的时候,多多哥哥大口呕吐,问题不大,但是多多却严重得多。大人们将多多反身躺着,用土法子进行急救。大约10多分钟,多多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水,在场的人松了口气。

井台,是街坊们交流情感、化解矛盾的平台,这里每天都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邻居好,赛金宝”得到最好的诠释。这个冬天,我再次被温暖了一下!

当爱成为一种习惯

文/李若东

年前,生活在农村的小妹出嫁了,她的丈夫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她总是睡的很晚,在睡觉前,总是把炉子的煤渣淘尽,否则她睡不着。问了几次她都不说,于是就去问在城里工作的哥哥,当哥哥听到时,他的心振颤了,顿时泪流满面。

在兄妹二人还很小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早早的离开了他们,剩下兄妹二人与奶奶相依为命。在哥哥十五岁妹妹十二岁的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兄妹二人因为白天的劳累都早早的睡去,因为房子有限,哥哥睡在厨房,不曾想因为蜂窝煤的湿度太大造成哥哥煤气中毒。好在经过医院抢救,哥哥没有留下后遗症,年幼的妹妹固执的认为是因为自己不经心的原因才造成了哥哥煤气中毒,心情很是沉闷,内疚了很长时间。从此妹妹总是帮奶奶收拾完家务并坚持等到哥哥睡觉后,把煤渣掏干净才肯去睡,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后来,妹妹放弃了上学,在家种地打零工挣钱赡养年迈的奶奶和支持哥哥继续读书,多年后,奶奶因病去世了,哥哥也到外地上了大学,再后来哥哥回城工作了,但是妹妹的这个习惯却一直没有改变。

朋友讲的他和小妹的故事,我的心灵也震撼了,当爱成了一种习惯时,情感也就趋于最真,朴实无华中融入感动,自然之中一切话语都是多余的了。

一件快乐的事

文/包静娴

星期六上午,我和爸爸、妈妈、哥哥去了外婆家探望外公和外婆。

吃完午饭,外公提出和我们一起去长江边挖小螃蜞。我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我们带了小桶、铲子乘车来到长江边。

那江水真是一眼望不到边啊!咦,我的脚底下怎么这么硬呀?我低头一看,原来我踩在一只小螃蜞身上了。我吓得连忙跑开了。这时,外公说:“现在长江边的小螃蜞最多,快点儿挖!”说完,我们便四处找小螃蜞。我知道小螃蜞最喜欢躲在大石头下面,就悄悄地靠近一块大石头,慢慢地将那块石头移开。哎,什么也没有,真扫兴!突然间,哥哥在不远处找到了几只小螃蜞,便叫了起来:“你们快来看呀,我找到了几只小螃蜞。”我连忙赶了过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哥哥把小螃蜞扔向我,那几只小螃蜞张牙舞爪地朝我爬来。我尖叫了一声,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看见哥哥已经捉到了许多小螃蜞,我也要捉几只带回家。忽然,我看见几只小螃蜞正在石头底下徘徊着,我迅速把它们拎起来放进小桶里。夕阳西下,外公说:“太阳快要下山了,我们也要回家了。”我看着小桶里的“战利品”不由自主地笑了。

记一件趣事

文/陈羽飞

今年我九岁了,在我的童年生活中有很多趣事,它们一件件都印在我的脑海里,其中最有趣的还是那年春节和哥哥、姐姐一起放烟花。

那年春节,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到奶奶家过节,吃完午饭后,姑姑给了我们50元零花钱,让我们去商店买烟花。走进商店,五花八门的烟花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我们跑到柜台前,开始仔细地挑选属于自己的烟花。最后,哥哥选了雷王和冲天炮,姐姐选了孔雀光柱和闪亮手棒,我选了七彩手棒和闪电花。

终于等到天黑了,我和哥哥姐姐迫不及待地跑下楼,来到操场上准备放烟花。哥哥拿来雷王,他一点燃引线就喊了一声:“快跑!”我们就向旁边跑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个火炮飞向天空炸开了。接着哥哥放了冲天炮,伴着“砰砰”的响声,天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烟花,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哥哥放完后,姐姐拿出孔雀光柱,哥哥帮忙点燃导线,我们后退几步,只见孔雀光柱冒出了彩色的火花,过了一会儿,火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我拿出闪电花数了数,正好六根,每人两根。我们把闪电花点燃,拿在手中转圈圈,还用它在空气中写字、画画。很快,烟花都放完了,我们要回家吃年夜饭喽!

这件有趣的事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老家的桃林

文/马炜焯

老家屋后的桃林,是我和哥哥的乐园。

前不久,妈妈爸爸带着我和哥哥回了一趟老家,在那里,我看见爷爷屋后的桃树开花啦!

这一片桃树的主干呈深棕色,主干上的枝丫弯弯曲曲,显得很有力气。枝丫上又生出许许多多的小枝丫,这些小枝丫伸展着它们曲折有致的臂膀,就在这一条条伸展开来的枝丫上,盛开着一团团、一簇簇的桃花。这些桃花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相开放。仔细看那些桃花,有的已经完全盛开,样子很像一只只小喇叭;有的半开半合,像是很害羞的样子;还有的还是花骨朵,饱胀得像是要马上裂开似的。那些完全盛开的桃花,纷纷举起自己的喇叭,对着天空吹奏着春天的赞歌。桃花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把勤劳的小蜜蜂吸引过来了,它们时而在这一朵花上采蜜,时而又飞向那一树桃花采蜜,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们,让这早春的田野顿时灵动了起来。

我站在一棵大桃树下,抱着树干,仰起脸,看满树桃花争奇斗艳,看飞舞的蜜蜂辛勤劳作。一阵微风吹过,树上飘飘袅袅落下一片片桃花的花瓣,多么像下了一场粉嘟嘟的桃花雨呀。这粉红色的小雨滴,飘洒在我的头发上,飘洒在哥哥的衣服上,我们伸出双手,花瓣又飘落在我们的掌心里。

哥哥不时地从我的头发上很爱怜地捏下一片花瓣递给我,我也不时地从哥哥的衣领上取下一片花瓣,放在我的掌心。我和哥哥,就这样在树下笑着、跑着、叫着,桃林氤氲着桃花的芬芳,也回荡着我和哥哥的欢声笑语。

这片桃林,盛满了乡村的春天,也盛满了我和哥哥的欢乐。老家屋后的桃林,是我和哥哥的乐园。

甜蜜的饭盒

文/徐玲

我从小对饭盒充满好奇,总觉得放在饭盒里蒸出来的米饭,一定比放在锅里煮的米饭好吃多了。儿时,爸爸在单位上班,哥哥在中学读书,他们都自带大米和饭盒,每天中午吃的是饭盒里的饭,这令我羡慕不已。

有一天我问哥哥:“哥哥,饭盒里的米饭好吃吗?”“没有咱们家锅子里煮出来的香。”哥哥说。

我又问爸爸,“爸爸,饭盒里的米饭好吃吗?”“只要是米饭,哪儿煮的都好吃。”爸爸说。

尽管他们的回答令我很失望,但我对饭盒的渴望非但没有减退,还与日俱增。

一天早上看爸爸骑着自行车出门,我追上去说,爸爸,中午你给我留点饭盒里的米饭,晚上带回来给我吃!“傻丫头。”爸爸笑我。

那晚我终于尝到了饭盒里的米饭。虽然是冷饭,而且只有小小的一只角,但我吃得非常认真,一小勺一小勺地抿,轻轻地、用心地嚼,慢慢享受,多么快乐啊!

谁说没有锅子里煮出来的香?我觉得香极了,还甜滋滋的呢!这四四方方的铝盒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够制造出这么美味可口的米饭。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和爸爸、哥哥一样,每天中午吃热气腾腾的饭盒里的米饭,那该多幸福啊!

这样的日子终于让我盼到了。

升入初中,因为离家远,我成了“饭盒一族”。这使我异常兴奋。

妈妈为我准备了一个簇新的饭盒,比爸爸和哥哥的都小一圈,看上去不是那么笨重。饭盒锃亮锃亮,盒盖上有漂亮的图案。为了让我方便辨认,爸爸在盒盖上做了蓝色的记号:XL。

我抱着新饭盒激动不已。

“我要用饭盒吃饭了!”我对哥哥说。“饭盒有什么好吃的,你很快就会讨厌饭盒。”哥哥说。

“我要用饭盒吃饭了!”我对爸爸说。“这说明你在长大,祝贺你。”爸爸说。

“我要用饭盒吃饭了!”我对妈妈说。“别光顾着吃饭,学习上要花心思。”妈妈说。

我带了一小袋米,塞在课桌的最里面。和许多用饭盒的同学一样,我每天清晨一到校,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蒸饭。抓两把米放到饭盒里,奔去食堂,淘米、接水,然后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蒸饭券,搁在饭盒上,递给系着雪白围裙的蒸饭阿姨。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离开食堂之前,我总要探出脑袋往蒸饭间张望一下。

大大小小的铝盒子堆满了蒸饭间的桌子,我的饭盒淹没在里头。我总担心蒸饭阿姨会不小心把我的饭盒遗忘。等到吃饭的时候,兴冲冲跑过去,别人都拿到了自己的饭盒,我却找不到饭盒,那该多失望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摸冰冰冷,那该多沮丧啊!有时候食堂里就会发生这种事,好在从没落到我头上。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捧起热饭盒的情景。确切地说,那是个滚烫滚烫的饭盒,当我从饭盒堆里一眼找到它,迫不及待把它拿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意识到它会那么烫,以至于十根手指的指肚全被烫红了。打开饭盒,腾腾热气中,雪白饱满的米粒整整齐齐、结结实实呈现在我眼前,这哪儿是米饭,分明就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柔软甜糯的饭香味沁入心脾,我的整颗心灵都愉悦起来。

我爱上了饭盒。每天上午第四节课,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要想到我的饭盒正躺在蒸饭间等我,它被蒸腾了半天,只为给予我温饱和力量,我便有了精神。

华和我一样热爱饭盒。她长得小巧玲珑,说话爽快,做事认真,各方面表现都很优秀。我们很快成为了好朋友。每天清晨,我们一起抱着饭盒去食堂蒸饭,中午又一起去把自己的饭盒找出来,拿到教室吃。

有一天她对我说:“我们俩吃一个饭盒吧,那样的话,不仅省了一半的蒸饭钱,还节省蒸饭和洗饭盒的时间。”

华的好主意令我惊喜!

于是,我们开始合吃一个饭盒。不仅如此,我们还合吃一盘菜、一碗汤。每天中午,面对面坐着享受午饭,是我和华一天中最悠闲最快乐的时光。饭盒把我们俩的关系拉得亲密无间。

我们的做法很快引来不少同学跟风。一到吃午饭时间,教室里就特别热闹,同学们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享受着饭盒所带来的美妙时刻。发展到后来,我们竟然想到了拼课桌,一大帮人合吃饭盒、分享菜肴,说说笑笑,其乐无穷。就连男生都加入了我们女生的桌子。

强是个可爱的男生,很聪明,数学成绩不错,但是英语学不好。他拿到英语练习卷一点儿都不肯动脑筋,一天到晚张罗着找人抄。可班上没有人愿意给他抄。有一天他对我和华说:“从今天开始,你们的饭盒我来洗。”

我和华吓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他把洗好的饭盒拿过来,我感觉饭盒里沉甸甸的,打开,竟然躺着两根雪糕。

“为什么送我们雪糕?你捡到钱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面对我们的质疑,强耸着肩膀说:“不要吃就扔掉咯。”这么诱人的雪糕,我们怎么舍得扔掉,拿起来就舔……

吃雪糕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强终于提出要求,问是不是可以让他抄英语练习卷。我和华气得朝他瞪眼睛。“抄当然不行,我们可以轮流辅导你,但拜托你以后别送雪糕了,这种贿赂让我们有犯罪感。”

强有些小小的感动,说以后我和华的饭盒,一直由他清洗。

三年弹指一挥,我们揣着毕业证各分东西。我上了师范学校,华念了中专,强进入了高中。在新的学校,我们吃的是蒸箱里的米饭,我们再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饭盒。那段吃饭盒的幸福时光,华丽丽地过去了,而那锃亮的饭盒,却烙在我们的心田,成了青葱岁月里最芬芳甜蜜的回忆。

母亲的泪

文/明朝成雪飞

人都说世上苦不过黄连,可我说黄连是用母亲的泪水浸泡而成的。

母亲的一生只能用一字来概括,就是“苦”。母亲天资聪慧,开明大度,可是她命运多舛,一生所经历的苦难,非常人所能承受。

母亲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尽管如是,幸运却是那么吝于眷顾,母亲也和她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前脚迈进学校大门,还来不及拥有自己的梦想,便被拽回来,开始了她的人生苦旅。

每见母亲,我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心痛,为母亲的奔波操劳,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记事起,母亲就一直与劳作、劳累、劳苦结伴而行,从不曾停止她辛勤的脚步。现在老了,还是不肯放下肩头的担子,做片刻的歇息。母亲,我曾心中无数次地絮念,你定会原谅女儿的无能,不能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你也能原谅女儿的不孝,没能让你过上舒心的生活。我清楚你心里从来都不曾对孩子们有过任何要求,您的手掌从来都是向下的,除了给予儿女们需要的,从不曾知道如何索取,您可曾知道,我已于心把你当做一个神圣的灵魂,时时恭敬。

母亲的性情和品质对我们兄妹的影响是无与伦比的,我们的内敛,谦虚,和善,诚信,无一不是母亲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对我们的熏陶。面对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身处如今这个经济至上的社会,我们能够坦然地面对生活,欣然应对人事,泰然接受变迁,这是母亲用自己人性的光辉为我们打上正直的烙印。

其实我最怕的是母亲的眼泪。从我记事起,母亲总是以自己最独有的方式------流泪,来宣泄在生活中的不公遭遇,来表达在情感世界中的苦难际遇。我们兄妹三人,小的时候,为了维持生计,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很多时候,他只能维持一个人的生存,我们总是满怀希冀地等待外出的父亲能带给我们喜悦,可盼来的永远是满心的失望。我们新年里很少穿新衣,都是母亲用旧衣服改作的,大的改成小的,小的改成更小的,就这样轮回,母亲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在我们的衣服口袋,和裤子边上绣上鲜艳的月季、牡丹、芍药等大朵的花儿,尽管我们的衣服颜色褪得旧了,可这些花总是招来同伴们羡慕的目光,我们心里深深隐藏的那份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母亲看着我们高兴地走街串巷,她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可是她的失落与无奈,没能逃脱我锐利而敏感的眼睛,我假装很高兴,很满足,为的是不让母亲在新年的时候伤神悲心。就在我们出门时,我轻轻地转身,瞥一眼母亲在屋子忙碌的身影,我发现母亲的眼里溢满晶莹。瞬间我读懂了母亲。她是那么坚毅,那么坚强,那么坚韧,那么-------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长大了,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成长了。

母亲在艰难的生活中唯一能做的就是辛勤劳作,永不停息的劳作,她在村子的砖厂干过只有男人才能干得了的体力活,她在村子旁边的小河里挖过一种草药,她在自己的田地里种过蔬菜,至今想起那凝着露珠的西红柿还让人馋涎欲滴,想起那顶着花儿鲜嫩的黄瓜还让人记忆犹新。她在房子后边的空地上养过猪,她给村子里一家私人加工厂做过零活------母亲为了能让我们安心读书,她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一家人的生活重担,父亲还是常年在外做工,还是仅能够维持他一人的生活。母亲从曾抱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暗自垂泪。

有一年麦收时节父亲回来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在大忙时节里,去了村里一家当时富有的家庭,为的是能看电视,然后帮着干活,吃喝完毕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家里的麦子还长在地里,眼看大雨将至,母亲顾不上喝一口水,连一口干馍也没啃,带上我们去抢收麦子,白居易的《观刈麦》场景就在我眼前上演,泪水伴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母亲,我怕看到她会和我一样。那种伤痛至今想起还是在心头隐隐作痛。哥哥让我歇会,他拿着镰刀笨拙地在麦子底部挥舞,我能听到的是那滋滋的镰刀声。我拿起毛巾递给母亲,当母亲抬起那张沾满灰尘的脸,我发现顺着灰尘印迹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我辨不出那是什么-------

母亲在艰难、艰辛、艰苦的生活面前坚持勤苦的耕作,日子也许被她的坚持所打动,在她的手中终于有了可喜的变化。我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哥哥进了一所职业学校,妹妹在学校的学习总是名列前茅,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竞赛,所有这些都让母亲的心稍微有些舒展,我们上学期间,母亲更加辛勤的劳作,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想望,盼望我们都能有出息,盼望我们都能够不再过像她一样的生活。我还是一直害怕见到母亲流泪,她的泪总是会让我的心作痛,她的泪总会在我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停留,我真怕它能够浸透我的心瓣。

可那次我还是又一次看到了母亲的泪。哥哥的学校要让学生到外地实习考察,要交五十元钱,哥哥回家拿钱的时候,父亲依然在外,没有带给家里解燃眉之急的杯水,母亲苦累换来的钱全用在一家人的日常生计了。母亲出去向和我们一样刚能够温饱的乡邻挪借,很长时间才回来,拿出了那一沓毛票,整了再整,给了哥哥。我本也是回家取生活费的,看到哥哥妹妹那期盼的眼神,我怎也无法张口,对母亲说:“我们学校每月还有几十元的生活补贴,我够用,你不用管我。”走出房间时泪水不争气地滴落。看着哥哥把钱装进书包里,母亲告诉妹妹,“明天我去村西三婶家先拿一点,然后就多给他们家干几天活。”母亲说话时声音有些变了,我从母亲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眼里满含的泪。

如今我们都已成家,母亲依然操劳,她从不愿拖累我们,还是时常牵挂我们每一个人,“哥哥的工作太辛苦。”“我的身体不好。”“妹妹的生活很拮据。”这些她不知道在我们面前絮叨了多少回,她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腰已佝偻了,眼已干涩了,手已粗糙了,腿已笨拙了------

现在的母亲已很少流泪了,她的泪已流完了,她的心已豁然了,她的头已斑白了,她的笑已凝固了------倒是我们每想起母亲艰辛而苦难的一生时常泪落满襟。

记忆中奢侈的鸡蛋

文/高明娟

鸡蛋对于上世纪70年代的农家孩子来说,绝对算得上“奢侈品”了,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能吃上鸡蛋,比如新女婿上门啦、媳妇坐月子啦、过清明节啦……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小孩子拉肚子了,并不去买药(那时候村里也没有药店),而是到山上采一种叫“蓑衣领儿”的小植物煎鸡蛋吃。记得我和哥哥小时候都拉过肚子,娘就去采那种植物,把喂猪的黑铁勺子刷干净(可能用大锅会把油耗费掉),倒上一点油,在灶房边点上一把柴火,把小铁勺子放在上面烧,油开了就打上鸡蛋,放上“蓑衣领儿”,鸡蛋煎得黄黄的,“蓑衣领儿”的小叶片翠绿翠绿的,那香喷喷的味道让别的小孩子直流口水,恨不得自己也能马上肚子疼,混个鸡蛋吃。你别说,这小偏方屡试不爽,备受小孩子们喜欢。

还有牙齿肿疼导致腮部长疙瘩的时候,用鸡蛋煎长虫(蛇),也是一个百试不爽的小偏方。把蛇烧焦,碾成粉末,然后用鸡蛋煎,香味扑鼻。我开始很怕蛇,不敢吃,可是看到哥哥吃得有滋有味,也忍不住尝了尝,又焦又脆。那疙瘩也真的慢慢消了。

小时候特别盼过节,尤其是清明节,除了穿新衣服荡秋千,还能分到一个鸡蛋。我和小伙伴们把鸡蛋壳上画上美丽的画,整天装在口袋里,不舍得吃。傍晚,小伙伴们就聚在一起举行“碰鸡蛋”比赛,谁的鸡蛋最后碎,谁就是赢家。无论输赢,大家都很开心,在嘻嘻的笑声中,把鸡蛋一点一点慢慢吃掉,那鸡蛋清那么光滑白嫩,那蛋黄又那么香浓。当年听说我们村有个石墨大户,过清明节一次就煮一盆五香鸡蛋,他家的小女孩是领养的,叫玲玲。我们都很羡慕玲玲,能整天吃鸡蛋。我娘也说:“那小孩真是掉到福囤子里了,就是亲生的也享不到那么多福啊。”爹抽着烟无限向往:“等咱过好了,也让孩子吃够鸡蛋。”

哥哥参加中考,娘为他煮了两个鸡蛋补身体,哥哥心疼我,为我偷偷留了一个,就凭这,我至今觉得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哥哥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到数学老师家里去,正碰上老师在家吃早餐。老师正剥开一个煮熟的鸡蛋,蘸着蒜泥吃。哥哥当时就认定,他心目中的小康生活就是能每天蘸着蒜泥吃鸡蛋。哥哥决定好好读书,以后也能过上这天天早晨有鸡蛋吃的小康生活。师母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哥哥,哥哥毕业多年,每次见到老师和师母,都会说起当年那份感慨。

2000年,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可把同事们高兴坏了。他们有的送两只鸡,有的送100只鸡蛋。一筐一筐的鸡蛋,我足足吃了三个月,煎着吃、炒着吃、煮着吃、蒸着吃……身体补得壮壮的。当然,那时候,鸡蛋已经不是什么奢侈品了。

前几天,我无意中跟婆婆说起小时候用铁勺子煎鸡蛋的故事,婆婆记在心上,每天早晨都给我煎两个鸡蛋。我嗔怪道:“妈,这么吃下去我还怎么减肥呀。”可是,心里还是暖暖的。婆婆笑道:“你每天写文章,用脑,一个鸡蛋的营养相当于一只海参呢。别动不动就减肥,这样白白胖胖的,证明在婆家没遭罪。”

哦,这记忆中奢侈的鸡蛋!这幸福的鸡蛋!

骑马

文/杨芳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骑马了”妹妹欣喜若狂,而我却只能苦笑。要是我才到马身旁,就把我踹飞了该怎么办?要是马不喜欢我骑在它背上怎么办?要是我还没骑上去,马就跑了怎么办?忽然,我看到几匹又高又大的,身体表面有棕色毛的强壮的马,看了就让人害怕。我的心怦怦直跳,马离我越来越近了,怎么办啊?领马大哥哥说:“上去吧!还是要我来帮忙?”“好好好。”虽然我很怕,但我还是迈出了那沉重的步伐。到马旁边,我勇敢地踩着脚踏向上爬,无意间我踢到了它,马受惊了。它不听话的东奔西跑,还好领马大哥哥把我拉了下来。好害怕啊,我已经不想再上去了。没多久,受惊的马慢慢平静起来。我又一次骑到它的背上,这次我是很小心的。我在它背上的时候全身发抖,害怕它再一次受到惊吓。爸爸对我说:“这些马都是很听话的,你不必那么紧张,刚刚它只是受了惊吓,现在没事了,你放松一点。”听了爸爸的话,我慢慢放松下来。一路上有花、有草、有树,还有水……闻着花香,听着流水声,看着这些美丽的景色,我的心情居然放松了些!开始我的手还紧紧地抓在马鞍上,现在慢慢放松了,我和他们说笑着。领马大哥哥说:“看,这就是‘私人别墅’要不去里面坐一下。”我很疑惑,“哪里有别墅了,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啊?”“就在前面啊!一座一座的你没看到啊!”妹妹说。领马大哥哥笑着说:“你可真聪明。”把我们大家都逗笑了。其实马是很温顺的,它带着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它真的很辛苦。慢慢地,马儿加快速度,竟然跑起来了。看着远方的风景,多么美丽啊!有漂亮的花朵,碧绿的青草,清澈的溪水。

以后我不怕骑马了,因为今天我学会了。

麦子

文/趋向

麦子

“哥哥!哥哥!回归来吧!” 早年端阳一过,听見杜鹃鸟连续不断,日夜不停的呼唤。这时的田野,金黄的麦浪,一波波。一片片涌动着,衬托着那遥远的杜鹃呼唤,更让人动情动意。幼年时,幼儿院老师,常常拿一个雪白的馒头教育我们;农民伯伯种麦子云云。那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对馒头特有好感,自然对麦子有一种神密的涌动感,有一种探视的迫切感。

初小时全县的学生在同一所学校,好象有一千人,四关农户子弟占了五六百人,学校只得放麦假。高年级要帮农民拾麦孑,大姐第二天要参加这次劳动。我强烈要求跟随去田野一游。大姐最疼我,只要条件允许,什么事情都带着我。这次,确坚决回绝!我软磨硬泡,才見大姐含乎的答应下来。但提出条件,早起一唤必醒,不然走人不待。这沒问题,我从来就愛早起!

隔日,听有人叫我,我机灵的翻身下床,其实眼还沒有睁开,大姐拿了湿毛巾绐我擦脸擦手。一下醒过神来;那时只有加工厂一台发电机,供县直机关用电,晚上九点就停机。所以當我睁开眼时才知道,四处一片漆黑。大姐给我背上水壶,又给我塞过来一个鸡蛋,是保姆奶奶给我准备的,这个待遇大姐沒有,并且对其它人保密。我们出门前,看看桌子上父亲的手表,这是大姐专门给父亲要下来看时间的。那时代,有闹钟的人家还很少。手表分针指在三点五时上。出门后发现,天也不是那么太黑,东方有点发白了。一只麻雀,从檐下叫着飞了出来,我知道了;麻雀四点左右起床!

我们沒去学校,到城西门外集合。又走了很远,大约七八里路样子,才达到地方。麦浪已经成为一片麦扎,跟本看不到老师讲的;麦浪滾滚闪金光”的美景了。大姐顾不上我,她好强,一到地方就开始和同学们劳动竟争。我滿坡乱跑,抓蚂蚱,拾蚂包,蚂包就是一种小瓜,结的一窜一窜的,圆圆的,黄黄的,有香味,青青的那种发苦,熟透了也可以吃,这是植物的计谋,苦时不熟,熟时可食,可以被带走种子,拓展疆域。忽然看到一个孩子在玩田蜥蜴,我感觉瘆人,走开了。回头看大姐,再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麦地,替她发愁,帮她一点,她说要比赛!看看天,太阳老高老高了,不看还好,一看觉的太阳发出万支烈箭,一股股燥热,一阵阵火辣,喷薄撒向大地。失去那份凉爽和晨风的惬意,倒是增添了几分闷烧,那份涌动感,迫切感一下消失掉了。

我跑去大姐那里,大姐给我擦擦汗,拿了水壶给我喝水。玩田蜥蜴的孩子跑来,问我去不去柏树林看猫头鹰。我很好奇。背负着大姐大声安全嘱托,向着柏树林跑去。

柏树林其实是一个功名墓地,到处都是老百姓所称的龟驮碑;其实那不是龟,是赑屃;龙生九子,老六赑屃,形状似龟,喜欢背负重物,所以背上驮一块石碑。据说触摸它能给人带来福气。我伫立在一块大碑下,想读文字弄个明白,可惜很多字都不认识。我们摸摸赑屃头,就去寻找猫头鹰。寻找很长时间,也没有看到目标,正停在一颗大树下讨论,忽然一双大翅膀悄无声息地一闪,飞向远方,我们跟着跑了很远,最终也是无影无踪。

我们又到旁边的沙河里抓鱼。清澈透底的河水,在阳光的作用下,象有很多圆圆金钱,在水中翻转。小鱼群,象一支支飞箭,在水里飞驰。我们追逐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抓到鱼。我们忽然发现沙滩上可以挖出河蚌;有带花纹的,有灰褐色的。玩了一会,我们发现在一个水湾里困住了几条鱼,我们雄心勃勃,准备泼干拾鱼。这时候,大姐来了,劳动结束了。我只有乖乖跟着回去了。

当命运之神敲响你心灵的战鼓时,是你该出征的时候了。我被告別学校时,虽然年少,也要与成人并肩挽臂,阻挡汹湧澎湃的生活激浪。我回乡时,正是收麦的火热农忙季节。可以说这是我真正与麦子零距离。抢收时,人们脸上带着喜悦的严峻。早饭送到地里,大部家庭已经不是粗粮,似乎一年的拮据有了着落,不用再留着旧年白面;应酬来客可以用新麦了。这样丰收的喜悦自然印在脸上。正抢收的火急,队长大喊:都到北场堆卖子!天颜的严峻感,一下变成危机。由北向南,乌云不再是敲敲打打,直接是伸下一支万丈长的金臂,连续一次次抖动,接着是十万分呗的巨声炸响,人们惊魂动魄,但又不能躲藏,在场里争抢堆麦。" 啪啪!啪啪!”第一排雨点打在地下,象鸡蛋一样大,人们更恐惧啦,脚步慌乱急促,空气凝结压抑。忽然有惊恐大惊而呼,接着大哭。原来有人被闪电击重,是个十九岁姑娘,大家放下麦子一拥而上,想救助姑娘,山村荒野,这种变故,如何措施?抬到场边小路,人气已无。天兵恶云不知是完成任务,还是怕惹上人命官司,乘人们急救姑娘,北上逃之夭夭。天放晴了,人们又安心妆麦了。回乡两个麦季,第二年,又出了事故,一位嬸嬸夜晚打麦,被机器削掉小臂。麦子!我从此知道,能吃上白面多么不易。

最后一次参加收麦,已有三十多年了。一个燥热难耐的中午,烈日吐着恶毒的枯木之火,地下的植物呻吟着求饶。我走过家西胡同,母亲带着草帽,拿着鐮刀。我问她干啥去?说支援三夏!我说待替她去!母亲执意回绝。母亲是湘江边大户人家女儿,当时有仆佣服侍。后来受先期革命思想影响,带领学生会,为地下党下属,作宣传工作;四九年偷跑出来当兵,参加过援朝战争。归国后一直被“运动”纠缠。磨难和欺辱充滿了人生。当年为学生,婀娜多姿,面如初放之桃花,行如栏外柳杨。着戎装;英姿飒爽,盔下英气如箭,戎內书香溢天。如今肤如庐墙,面隐惆怅。又是将暮退休,还要参加重体力劳动。不忍艰辛;再劝!母亲说:看看田园风光,舒展心绪,很有情趣,劳动又奈何。正如我历经侍农之艰幸,历经部队之魔鬼式施工,已经不惧劳累与艰辛,只把侍农看风景了。见母亲坚决,便随她同去。

在她单位乘上拖拉机车箱。去的地点,正巧是大姐拾麦的生产队。

大片的麦子,被众人一拥割尽。抬头远望,已不見了古老的柏林和赑屃驮碑,已经被起伏零乱的废窑址所取代。走去看小河,早已不见清澈中的遊鱼,滿河流淌着恶臭的造纸排污。忽然想一句话:“头顶三尺有神灵”!这会子觉的;头顶三尺有魔头。在人类头顶三尺高处,悬着一把魔剑,当魔鬼大笑时,魔剑将跌落向人类的咽喉。

回来路上,想着,沉默着,车轮一惦,我抬头远望!忽然意思到,麦季少了一样东西——杜鹃的鸣叫! “哥哥!哥哥!回归来吧!”

“哥哥!哥哥!回归来吧!”

完成时间:2013.06.22

哥哥终于握住了小金人

文/晓风

小李今年终于获得奥斯卡最佳男演员。

以前的同事,最近发了几次朋友圈,我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了,追问下,和男友分手了。女生从刚毕业一个青涩的小女生到谈恋爱,到现在分手,已是两年左右的时间。女生的妩媚越来越明显,已经成长成一个漂亮的女生了。只是,生活中有些课必须学习一样,感情也会成长,心智也会成长。

我想着那个女孩子,突然想对她表白,怕错过了机会,便会变成淡淡的炊烟。

今天无所事事,事业开展不开,只是限制住自己的时间,心智和才华。办公室的讨论,或者变成一本书,一份文案,一份讲义,或者一文不值,还不如跑出去见见几个客人。理论建设很难,行为改变很难。边做边改也不是容易的事。不要被这些一筹莫展消耗了精力。我愿意去恋爱。

理性的思维,感性的想象力,不懈的创作。

最好的父亲

文/夏伟

亲爱的爸爸,这段时间经常梦到您,因而也经常回忆与您在一起的片段,仔细想想我与您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那时没觉得难舍您,甚至从小对您还有误解,所以很痛心。

我6岁以前不能与您一起生活,您在南京,1972年您到安庆。我小时候的印象是您身体经常不好,吃中药,但很坚强地与疾病抗争。现在能体会到您偶尔脾气不好是身体的原因,但当时我内心好像对您是有怨言的,现在想来是误解您很多。

还记得小学升初中考试前您为我辅导数学,用糖拌上西红柿给我吃,夏天买西瓜给我们吃,冬天为我们生火盆烘热棉衣棉鞋,我觉得“爸爸也很好啊!”。

对您的依赖感的产生是去芜湖读书后的第一学期,冬天您为我送棉袄,我很舍不得您离开,我们在镜湖边合影,我哭着说:“爸爸,你调到芜湖来上班吧?”虽然是傻话,但反映了您在我心中的分量。

我与您一起旅游只有两次,读高中时,十一中组织老师去庐山玩,好多老师带孩子,我也跟着去了,那次玩得很愉快,虽然没多少钱花,但得到了一次精神的满足。第二次是1992年暑假,我俩一起去广州哥哥那,我们坐船去武汉再转火车。漫步在武汉的街头,我已感到您的衰老,我们去咨询助听器的价格,还去了黄鹤楼。在广州看到哥哥,你很兴奋。在哥哥的单身宿舍里买菜做饭,真辛苦您了。现在我很懊悔自己当时怎么还没学着做饭呢?哥哥陪我们玩了中山纪念堂、黄花岗、白天鹅宾馆等。这两次的旅游我们很快乐、很默契。但是您总有淡淡的忧心。

真正了解您,是在我女儿出世后到您去世后乃至现在,您对孙女的爱怜之心难以言表,您对自己的疾病虽有担心却只能听天由命,您用最后一点时间尽力教着一岁多的孩子认字、背诗,直至您卧床不起。尤其您教语儿背诵“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情景犹在昨日……

回想起来:我31岁时,您离开我们,我与您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到22年。我很遗憾小时候没能在南京读幼儿园,寒暑假没能与您一起去太平街、贵池玩……因为没有太多的交流,一直不太理解您有时紧缩的双眉下所隐藏的心思。

这16年来慢慢能解读您的忧心:您的家庭出身的限制、怀才不遇的经历、怕影响我和哥哥的未来不得不放弃大城市的工作、对自己身体和环境的无奈,让您有时很忧愤;您的智慧不及别人的小聪明实用;您的大爱没人理解与欣赏;您的远虑只能变成近忧;您的脸上分明是忧国忧民的惆怅而非为了个人的烦恼与痛苦。

您善良、真诚,教我们不要给别人起绰号,要同情有缺陷的人,凡事要为别人着想。您胸怀大爱,我亲眼目睹因您的敏锐和阅历两次救了两个人,每当您说起来时也只有欣慰而没有炫耀。您对爷爷、奶奶的怀念和对兄长、妹妹的帮助让我理解了“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的涵义。

您谦和,跟三岁小孩也能玩得好,对人彬彬有礼。您睿智,对生活的无奈和怨言从没跟我说过,临终时的交待也是在为家人卸下包袱。您儒雅,出门时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您耿直,讲道理但从不得理不饶人。您慈悲,小时候读书就有为穷人谋福祉的抱负。您是忍辱负重的典范,深夜忍着癌痛默默坐在柜角怕吵醒我们……

您留给我们的是无价之宝。您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也是我心底最亲的人。您的人格魅力将一直伴随我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