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散文
小院散文(精选20篇)
老家的小院
文/聂嘉琪
每当逢年过节时,我总会去那个地方欢度假日,享受生活。尤其是每当我伤心、沮丧或者成绩考得不理想时,我更会上那个地方寻找安慰,诉说心情,那就是我乡下老家的小院。
老家的小院没有什么特别,面积大概不到半亩地。甚至院内的房子已经很陈旧了,听爸爸说,这还是我的爷爷奶奶年轻时建造的,距今已有30余年,但我对老家的小院却总有份说不出的喜爱与牵挂。春天的时候,当你坐在小板凳上,欣赏着爷爷20余年前栽种的柿子树、枣树、桂花树以及花花草草,把自己置身其中,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惬意。夏天的傍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乘凉,唠唠家常,嗑嗑瓜子,讲讲故事,谈谈工作学习,就算什么也不说,心情也会放松。秋天常是萧条的,纷纷扬扬的落叶平添了几分苍凉,但它安静的陪伴也总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安慰,此时的它如一位气质非凡、文静优雅的中年女性,饱经沧桑却依旧美丽。冬天的它如果经历了雪的洗礼,就会变得异常美丽,雪地上还多了一些脚印,那是我与弟弟家伟的杰作,此时的小院变得更加迷人。
是的,我乡下老家的小院,与城里别墅人家的小院是无法相比的,它既没有什么雕塑喷泉,更没有假山小溪。而我对它的牵挂和喜爱,是因为它是我爷爷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晶,是因为它是一个我可以袒露心事的朋友,一个真正了解我内心深处的朋友,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怀念的知心朋友……
温暖的农家小院
文/朱艳玲
儿时的你天真浪漫,纯洁无染,时常哼着小曲在路边玩泥巴,时常笑着在水里与小狗嬉闹,时常哭着喊着抱着妈妈的腿耍赖……
幼小的心里充满了奇思妙想,充满了好奇心,还有好多新鲜的东西没有见过,特别向往。看到只小鱼,便拉着妈妈的手问:“为什么鱼儿要在水里?可不可以把它拿回家?晚上和鱼儿一起睡?”看到只小鸟会问妈妈:“为什么它们在天上走,我也要向它们一样。”
在院前的姹紫嫣红的花坛中,一棵狗尾巴草傲然屹立。每一朵花都嘲笑它,就连我也在嘲笑它,没有一只蝴蝶肯为它舞蹈,没有一只小鸟愿为它歌唱。我爽朗的笑声招来了我亲爱的爸爸,爸爸走到我跟前,蹲了下来,拉起我的手问道:“宝儿,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指指花坛中的狗尾巴草对爸爸说:“爸爸你看,这狗尾巴草好丑哦,没有旁边这朵蒲公英漂亮,没有蝴蝶来找它。”爸爸看看我,笑着对我说:“儿,不是每朵花都招人喜爱,有的花很美,却有一股臭味,有的花很丑,却有阵阵清香。有的花很美,但存活的时间很短,有的花很丑,但存活的时间很长,并且它们很顽强,它们可以在石缝中长出来,面向阳光。它们能从墙角中探出脑袋品味春天;它们能从布满石子的路缝中勇敢地冒出来,呼吸阳光;所以,孩子,别小看了任何一个渺小的东西,以后长大了,可千万别像现在这样想啊!”我眨巴着眼睛冲着爸爸说,“爸爸,我听不懂呀!”爸爸于是仰头大笑起来,然后拍拍我的肩,嘴里说着什么我也听不到,即使听到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只好傻笑地看着爸爸,走到家门时,爸爸把我交给了妈妈,跟妈妈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就走,妈妈突然叫住了爸爸,爸爸转身看着妈妈,原来爸爸的鞋带散了,妈妈俯身弯腰。妈妈开始为父亲系鞋带。春风掠过夜来香,母亲的长发柔顺地顺着脸庞垂下,嘴角微微上扬,画出一道温柔的弧线。纤细却已不白嫩的手灵活地在父亲的鞋上翻飞。阳光像一层薄沙,在父亲的侧脸上打出一层光影。
这些精彩的瞬间似乎如此绵长,在我的心中成为永恒。春日的阳光从夜来香的缝隙间洒落,淌过母亲的发梢,淌过父亲的目光,淌过时光的线条,淌过内心深处的山峦,轻轻触摸心中那最柔软的部分,瞬间,夜来香的香浸满整个身体,温暖,如春日的阳光。
小院秋色
文/肥矿人松涛
我在故乡度过了十三个秋天后,带着故乡的全部记忆,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某城。在思念故乡的情感岁月里,唯故乡的秋天,是我最幸福章节。
去年秋季,我因要修着一本诗文集,暂别妻儿离开了喧闹的城市,独自飘回故乡觅僻寻静。
说实话,回故乡对于思念乡情的人来说,这种回归是我人生最大的福分。
安居我的房子,是爷爷留下的基业。虽然已是墙裂窗破,但这份基业还是属于自己的。在本族兄弟帮我打扫干净后,我重新成了这所房子的主人。闲暇时有村人闲聊,提起房子的岁数,我屈指算来,老房子有八九十年的光景了。能拥有今天的安心栖居,前几年没有卖掉的房子的决定是对的。
院落并不很大,除三间堂屋外,偏房,茅厕,门楼一应俱全。矮矮的石墙与邻里相隔,可惜,旧时爬上墙头与邻居小伙伴的乘凉,或偷摘枣儿的往事,现在已是回忆中的事了。目睹邻里的荒凉情景,心中不免有伤感。听族家人讲,村子里的大多数人家,现移居城里了。幸好院子里有三棵大树。一棵是榆树,一棵是槐树,长在堂屋前的则是那棵我作文里提到的老枣树了。在他乡时,听父亲说过,这三棵树是爷爷年青时裁种的,所以,今天目睹这三棵苍老的大树,自然会想起爷爷和一些陈年旧事,回思岀一些童年时光来。
我去年刚来时,已是是秋尽冬初的时节,院子里的树叶早已落光了,在杂乱的枯草和烂叶中,实奈觅出一丁点金秋色彩来。入冬思秋,我伤感失去了一次赏秋的机会。寂寞在荒凉的初冬里,除了墙壁上的蜘蛛残网和霜结霜化的痕迹外,光秃秃的树上,只有几个蜂巢悬挂在枝桠,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今年的秋天,在几场细雨过后,小院的秋色好像一下子浓烈起来。堂屋前的枣树上除了枣儿点红外,枝桠上又多了几个蜂巢。高大的榆树上也安下了鸟儿的家。墙角边的小野菊和墙头上的喇叭花,也爆豆般争相夺彩。蜂吵鸟啼,花色添香,自然又给小院,我的闲逸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特别是枣树上的枣儿,因为小院有了生机,红扑扑的脸旦显得格外精神。圆圆甜甜的鲜枣压弯了枝条,垂滴着秋天的韵味,小院的秋色。
这几天,雨走风起,爽爽的秋风吹得榆树叶染些淡黄色了,有一些倦了的叶子从弯枝曲条上飘落下来。不过还是招摇着玉树临风的样子,撑起一片蓝天。堂前的枣树,已是老色暮秋了,轻风轻轻一碰,小小的叶子,如黄蝶飞舞,把小院铺落薄薄一层黄色。刚落下的叶子因为还未风干,踩上去软绵绵的,感觉舒服了许多。槐树的叶子也开始飘落,散散乱乱,重重叠叠的掺杂在榆叶枣叶中。一地的黄叶,让小小院落便多了些秋天的情调。握一把在手中,软软的,实在看不出有一点点的落秋伤感来。如在晴日正午,洒落的阳光,映照如金,灿灿的,轻风一吹,犹如秋天撒落的满地金片,暖烘烘的让心感到自然。
偶有闲时,懒惰在阳光下,品一壶香茶,吃几颗甜枣,听鸟儿啾啾,赏片片落黄,是何等的享受。在太多的日子里,我真舍不得把秋的情调扫掉。
最好是在明月朗朗的夜晚,最好是夜深人静时,小院秋意更是骚人心情。秋虫从石墙缝中,或者在落叶杂草中,闲悠悠的弹起琴声弦歌,给静谧的小院又增添了无穷乐趣和诗意遐想。乡下秋虫繁多,数蟋蟀为最。这些可爱的虫儿,白天它们舒舒服服地躲在杂叶里睡觉,每到黄昏,它们便开始登台歌唱。即便你不是它们的忠实听众,它们同样认真地歌唱月色星光。坐在干净潮软的落叶上,细细品味,那就有别一番风情了。静静的月光中,不一会儿,就有些胆大的,爱露脸的蟋蟀钻出来,跳上你的身子,抖着黑色袈裟,摇摆着长长的须向你示威。如果你能示弱不动,它可以零距离为你弹奏一曲,让你独享这生命之声。
小院内紫色的牵牛花,在月色涂染中,羞容罩色,娇媚的朦胧如梦如幻。一朵朵花儿,盛美皎皎月光,那美,就是一首爱情诗,读之醉心,思之梦香。如果要读它们的娇艳香色,最好是在清晨。当晨曦慢慢撩开夜雾轻纱,那夜露沐浴过的姿色,是十足艳丽的。虽然按书上说紫色都是些劣色品种,但是,在我眼里它是最美的。
墙角下的小菊花,要比牵牛花大方的多。它们簇簇拥拥地绽放,那种野性色彩,更能容易诱惑人心。花朵圆圆的,笑着金黄的脸旦,在厚绿叶子的衬托下,生命的黄色展示着丰腴之美。无论白天黑夜,那郁香直浸心脾。无酒,也会醉的。
写到这里,小院的秋色,以及整个乡村的美,让我想起那些逃离故乡,只在笔墨泪水中思念的人,而感到惋惜。
家中小院
文/袁芳
我家住在城中村,屋前有一个40平方米左右的小院,小院坐北朝南,四季阳光普照。
父亲在小院的墙角种了两株葡萄树,并搭了一个葡萄架,小院顿时变得生动了起来。而母亲则信奉“房前屋后,种瓜点豆”的真理,在院子的角落种上丝瓜、豆角、茄子等,让这些绿色的生命,在小院里开花结果。
春风吹来,葡萄树长出了嫩绿色的芽,几场春雨后嫩芽变成了小叶子,小叶子长到手掌大的时候,就铺满了葡萄架。那边丝瓜和豆角的藤蔓也不甘落后,爬上葡萄架,整个架子就像一个大凉棚。清晨,鸟儿在葡萄架上跳来蹦去,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叫醒了晨曦。阳光透过叶子,洒在院子的地面上星星点点,漂亮极了。
夏天,小院被葡萄树叶和蔬菜的颜色点缀,有黄色的花、绿色的叶、紫色的果,搭配在一起煞是好看。到了晚上,母亲喜欢摆上四方小桌,三两把躺椅,泡一壶清茶,一家人采用最原始的纳凉方式,聚在小院中聊天。清风阵阵吹来,茶香扑鼻,绿叶摩挲有声,小院里充满欢声笑语,一家人生活的幸福又惬意。
到了深秋,这些在夏日肆意生长、开花、结果的植物开始休息,绿色变成黄色。在秋风中落掉,仅剩下缠绕在一起的枯藤;在岁月中显出悲壮,并在寒冷的冬季走向生命的终点,迎接下一个生命的起点。
其实,有了这些树木和蔬菜,在严寒的冬季,小院也不寂寞,而是在绿色的回忆中静静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生命中的下一次精彩绽放。
老家的院落
文/李瑞华
在乡下驻村的日子,少不了到各家各户去走走,走访的过程中,深为农户气派的大门和敦实豪华的正房所感叹,现在,毕竟是生活好了,家家户户都住上了干净整洁的院落。走在小村的大街上,路面整洁,两旁的风景树、宽阔的农民文化广场,总给人以新时代的优越感。
感受着新农村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总会想起自己的老家,想起童年那个魂牵梦绕的老家的院落。
总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人生中一个潜移默化的阶段。她埋下了整个人生的伏笔,用那些时光简单勾勒出我们大致的模样,再任由岁月慢慢描摹,润色,点睛,徐徐引出所有故事。
我所留存的关于童年的记忆与老家小院密不可分,它是我精神世界的温床,是一隅精神的家园,是爷爷奶奶大半辈子的困苦辛劳,是父辈们几十年的励志奋斗。
我的小村很小,小到方圆几十里的人几乎不知道有这个地方。村里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总不忘记说:“我是北李庄的!就是挨着孔庄窑厂的那个村子。”那个砖瓦窑很出名,我们就把它当成我们依附和骄傲的标志性建筑。
辛勤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地劳作着,除了完成生产队里安排的活之外,还要在生产队里收工以后,在夜色里自己和泥拓土胚。准备在厨房里换支新炕。冬天,奶奶主要靠这火炕取暖呢!拓胚和泥,可是个很累的力气活。拓完胚晾晒更是费工夫,唯恐那天下场大雨把那些凝结他们心血和汗水,代表着希望和憧憬的土胚淋坏了。
我老家的院子很小,但是很整洁。勤劳的父亲还用玉米秸干围了一圈院墙。这样以来,小院就更加严实了。三间堂屋,两间配房,做厨房,院里有两棵枣树,院子靠近东屋窗下面还有一个用砖砌的小压水井。一个鸡窝子。还有一口大水缸,水缸旁边还有一个水泥缸,专门用来喂牛捞草。房后还有两颗梧桐树和榆树,这些,就是我老家院落的全部。
春天来的时候,院里枣花芬芳,榆钱飘飞,桐花灿烂;夏天的时候,房后高大的梧桐树把院子整个遮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绿荫里。秋天来临的时候,桐叶飘飞,这个农家小院里会堆满红薯、玉米棒。或者在院子里的角落里凉晒着黄豆、红豆或绿豆。用玉米杆织成的院墙会把小院围得严实和缝;冬天北风呼啸,纷飞的雪花会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光临这个小院,把它装扮成银妆素裹的世界。此时,屋里的煤伙烧得正旺,许多人围坐在我家里,唠着闲话,论着古今。
但是这并没有让父母满足,他们继续辛苦地劳作着。随着经济的发展,父母决定翻盖三间红砖到顶的大堂屋。这在当时是很难的!因为当时还是大集体,经济收入极其的微薄。许多建房的材料还是计划供应。例如钢筋、水泥等,但是父母既然下了决心,就一定会干下去。
准备了许久,1989年的春天,我家开始建新房了。当时大集体几乎就要解散了。父亲提前一晚上拿着香烟找到生产队长李志轩。那人倒很实在,很爽快地就决定安排人明天去给我家盖房。由于父母在村里人缘不错,所以来了很多的人帮我家盖房子。
红砖到顶的三间大堂屋很快就建了起来。红砖的外墙,外墙的泥缝还用水泥沟了缝。里面是雪白的石灰粉墙,屋里还用红砖铺了地面。这在当时是很牛气的啊!想想:“改革了,开放了,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农民生活幸福了!在绿树掩映之间,三间红砖房显得很是惹眼!”这在当时的文章里通常就是这样描述农村生活的。这房子一盖好,父母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次基建完工后,一直到2005年我家再也没有搞过如此规模的基础建设。
我家的三间大堂屋就坐落村子东北角上,四面林木葱笼。东面就是一条南北向的大路,屋后也是一条东西向的大路。屋的东面和北面还有一个浅浅的土沟,沟边上都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一到夏天下雨的时候,沟里面就会有清清流水。在某一个月色如水的夜晚,我和哥哥光着身子在水沟里洗完澡,恶作剧般地把水泼到路面上,专等走夜路的人,好让他们滑一脚。后来真有一个叫兆勤的村人在那里滑倒了。第二天他就很纳闷地说:“这都晴好几天了,路咋还这么湿呢?”
1989年,我家里的经济状况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家姊妹多,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姊妹多,开销就大。
终于有机会,大哥和二哥都去当兵去了,也许当兵在城市人眼里不算什么。但是在农村人眼里,那就意味着希望,意味着你也许以后就不会再回到农村了。意味着很多……我家的院子终于诞生了一个新的希望!哥哥当兵走了,院子里似乎少了一点什么,父母暂时也不再为大儿子的婚事操心了。而二儿子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我还正在上学。如果我考不上大学,那回到家还得种地。在学校时间久了,农活也不会做了,又没有什么力气,那就是光棍汉子了,找媳妇都困难。而此时邻居们已经陆续盖起了楼房或平房。我家的房子就很不显眼了。
随着哥哥在部队里不断地锻炼成长,他的前程也算是逐渐光明起来:复员回来后去县农机厂上了班,并结婚。二哥从部队回来,没有找到工作,跟着村建筑班干活,也结婚成家了,我则去了乡政府办公室上了班,三个姐姐也相继出嫁,家里瞬间冷清了起来。
以前颇为气派的三间大堂屋里寂静了许多,寂静得让父母在梦里老是呼唤着自己远方的儿子。老家空旷的院子似乎更寂静了,静得似乎让人心慌。我是个沉湎于往事的人,怀旧的情绪总是浸染着我的每一个思维。
虽然我家的小院尚存,但是院子墙外的白杨树也消失了。院外的小沟早已不再了,清清的水流只能在记忆里寻找。小院往昔的温暖与祥和,如今到那里去了寻找?院中平整的砖路已经残缺不全,其他的地方也是坑洼不平;甚至在院子荒草丛里发现了野兔的踪迹。此时小院显得荒芜不堪,没有往昔的整洁,缺少了记忆里的笑声。邻居们都陆续建了新房。我家的老房子在那些高大的楼房或平房前,萎缩了身子,形容枯槁,便不再引人驻足。
看着这老家的小院,内心深处飘出一种莫名的惆怅。老家是自己生命的起源,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记住老家,即使你漂泊他乡,也会象风筝一样,总有一根线牵引着你的灵魂,让你不会迷失方向。
老家的庭院,我心中永远的港湾。那片郁郁葱葱依旧在心里枝繁叶茂。
春花正浓,小院溢香
文/筱荃
仲春,推窗俯望,小城人家那方寸小院之中芳芬弥散。小院虽小,可于光阴的不知不觉中,繁花簇锦,绚丽多彩。缕缕花香,随微风的拂卷,阵阵袭来,扑鼻直入,怡人心脾。正可谓:春花正浓,小院溢香。
双休两日未曾对窗俯望,只这周一,就见到了绽放的花境。
小院足以令人感到满目繁华,那姹紫嫣红,配之神圣洁白,以及仅剩的点滴淡绿,再搭配满城满眼的绿,好一番怡人的幽境!置身于花境,倾心于香浓,亦然忘却了这尘世。
是啊,于凡尘之中抽离身心,转盾花境,这不就是一种超然吗?!
人们都说,“男人喝酒,女人逛街,皆可以成瘾。”我却不然。于此刻,直观这花之幽境,我却成瘾如痴。
这不是所谓的找一找感觉,这是春风化雨后的从容,日后定会结硕成樱、李、杏,还有那摇摇欲坠的海棠……
仲春,这实在而难得的幽境美景,幻化成难得的奇遇,也定会弥香成日后美好的回味。
无论是这一季花开,或是这幽境,或是这繁华的景,或是那几季静默,都属于那生命力的延展,安祥于平静宁淡之中的默数生命。
看,小院春花正浓,仿若弹奏着的钢琴曲,从清脆的节奏中,流淌成溢香。这溢出的香,又弥散成特殊的旋律,从春天奏响,到秋天醇香。
我疑惑,昨日还曾花枝枯黄。可我又惊喜,为何今日花满枝头?
小院虽是花开寥寥几棵树,却不是星星点点花空无!
这幽境,是浪漫满园,是花季正浓,是清香四溢。
惊奇中发现,居然还有一种隐秘的成长,成长于自然界的神奇之中。
未到花季高于一房,到了花季高于二楼。
这生命的方向,不是摇摇欲坠的招展,而是结实地成长!那极力向上的生长,是接近天空的梦想;那虔诚向下的扎根,是植入大地的光芒。
这不仅仅是目光所及,而是一种感受。是的,生命在继续成长!
我又极目远方——
原来,满城皆绿,春花绽放。
再回望小院,这方寸之间,只剩点绿占据着一隅,衬托着艳丽芬芳。
春花正浓,小院溢香。
小院儿情结
文/榜文
小院儿情结
也许老家是农村的缘故,身居喧嚣闹市,却做着一个小院儿梦。
那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梦啊!前有溪水潺潺,后有大树成荫,院内花草可人,更有泥土芬芳。独有小院儿成一统,那简直就是一个——“美”!
美梦一直做到不惑之年。在亲戚的帮助下,终于有了一块地,五间房子平地而起,东西厢房的小院儿也告成了。经过一番认真筹划,石榴,桂花,月季,牡丹纷纷来此安了家。
冬去春来,小院儿建成后的第一个春天就要来临了。
初春的天气依然寒冷,而我那憋了一个冬天的心早已躁动不安了:一大早,盯着牡丹看个遍;晚上回来有时九点多,还是不由自主打开院子的灯……
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硬要从枝头寻出春的气息。
寻寻觅觅,望眼欲穿。
在千呼万唤声中,牡丹的花苞终于有所萌动。这已足以让人兴奋让人激动!春的脚步,近了!近了!
如今梦想成真。盛夏的小院儿,已是满目葱绿,繁花点点了。
晚上,沏一壶青茗,拿上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院内的藤椅上,任凉凉的晚风徐徐吹来……
当夜色来临,淡淡的月光洒在院内的花草树木上,你会惊奇地发现,你已置身于一幅美丽的花鸟画中了:画中石榴压弯枝头;泰山石边,薄雾腾起,翠竹穿插其间……
啜茗赏景,情趣渐浓,于这万籁俱寂中,却又传来一种优美的声音:这声音是那样的轻,轻的只有凝神才能听到;这声音是那样的清晰,一个方向,多个方向,争着向你的耳鼓传来;这声音又是那样的动听,任凭任何一个人都能听懂,却又任凭技艺高超的演奏家都难以企及。
闭目倾听,荡涤心灵,忘却自我……
这是大自然的造化,这是来自昆虫们的天籁之音!人间能有几回闻,唯有知者解其音。
夜更浓了,我也醉了,书自然看不得了。
此刻的院子更静了,唯恐谁打扰了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使美妙的演奏戛然而止。
突然,一个扑楞楞的声音传来。灯光下,一只蜻蜓在玻璃窗外飞舞。机灵的小狗闻讯而至。先是观战,不久便忍不住加入进来,与蜻蜓嬉戏在一起……宁静的院子顿时活跃了起来。
……
不知不觉中已是十一点多。妻喊我睡觉,而我仍沉浸在快乐之中。
可爱的小院儿呀,为什么与你能有这么深的情结?这么深的渊源?
百思不得其解后终有所悟:其实,这浓浓的小院儿情结,不就是对大自然的情结吗?!
童年的小院
文/徐艳丽
童年的小院,没有栅栏与围墙,就是两排平房的六户人家,都走一个过道,日子久了就称小院。
清晨,阳光照进小院,平房里的六户人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小孩的哭闹声,主妇的催促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汇成小院的晨曲。晌午,太阳当空,主妇们便拿起针线,纳鞋底、补衣服、絮棉被、剪裁裤子……六户人家的四十多口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穿戴,都出自这些主妇之手。
院里的董大娘是山东人,她的中指常年戴着顶针,即使擀面条的时候也不摘下来,顶针的小孔里糊满了面糊。她家8个孩子,吃顿面条要煮20多碗,面条汤里没肉也没菜,一家人却吃得满脸流汗酣畅满足。
赵家有两个男孩,大的叫铁头,是小院的孩子王。他一声呼喊到胡同玩儿去,后面就跟着一大帮孩子,有拿皮球的,有拿棍子的,有拿铁圈的……如哪个孩子在院外受欺负,大家一齐帮着。我带两个妺妹出门玩,总爱一手牵一个,小院的婶子大娘不呼名字,就称二丫、三丫和老丫。院外的邻居则称我徐二丫。直到几十年后的发小聚会,还是这个小名儿,别提多亲切了!
互相借钱借粮借衣服的事儿,经常在小院的邻居中上演。小院的孙叔是八级瓦工,援建过蒙古,他给自己孩子带回的衣服,全院的孩子都围着看。从此,那几件蒙古族小大衣,不断地被各家孩子借穿。孙婶总是说,拿去穿吧,不碍事的。家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可谁家改善一下伙食,几个菜包子,一碗肉末汤,甚至好吃的咸菜,都不忘互相让尝尝。有时哪家来了客人,剩点好吃的也端出来,院里的小伙伴儿们会一哄抢光。小院老高家亲戚从山东来串门,带点花生米、地瓜干,全院的孩子都尝到了,他自家的孩子反倒没吃着。
那年,母亲得了阑尾炎,当时父亲不在家,小院的邻居都过来,帮忙把母亲送到医院,对门的高姐与我轮流看护母亲。孙婶送钱,马叔买水果,董家来看望……整整一个礼拜。
母亲出院时已入冬,家里的棉衣还没拆完,赵大娘得知后对母亲说,几个丫头的棉衣我帮你做吧。母亲说,你上班很累,家中还有老人,哪有工夫啊。赵大娘说,孩子们上学可不能冻着,我贪黑给她们做。赵大娘的针线活在小院里数一数二。几天后,三件红格棉袄送过来,我试穿一下,正合身,两个妹妹也乐得直蹦。这件棉祆我穿了两年不让母亲拆洗,实在是太喜欢了。
小院里,董家的面条、赵家的红格棉袄、孙家的小大衣,还有高家的地瓜干、马家的黄豆芽、赵大娘的沏茶壶……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是我体验世间冷暖、辨别人间是非、阅历社会变迁的起点。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品味了人间的苦辣酸甜之后,在我记忆的长河里,童年的小院就像一颗经久不变的珍珠,永远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西柏坡的小院
文/韩露
走进西柏坡,走进那一处一处抹着黄泥的小院,不知不觉间,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和感慨激荡在内心,萦绕不去。
西柏坡原是河北省石家庄市平山县一个普通山村,1948年5月,毛泽东同志率领中共中央、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移驻这里,才使这个普通的山村成为“解放全中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成为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和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进行战略大决战,创建新中国的指挥中心。1949年3月23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从西柏坡迁入北平。
西柏坡位于冀西山区滹沱河北岸,平山县中部,正处于华北平原和太行山交会处,西扼太行山,东临冀中平原,距华北重镇石家庄仅90公里。有了优越的地理位置,还得具备充足的经济条件和坚实的群众基础。西柏坡一带村庄稠密,沿滹沱河两岸三四里就是一个村,滩地肥美,地宽粮丰,稻麦两熟。聂荣臻元帅曾这样说过:“平山县可称得上是我们晋察冀边区的乌克兰。”发达的农业经济,有利于保障军民的充足供给。
平山县革命发动很早,大革命时期就建立了共产党的组织,到1946年,全县党支部为608个,共产党员由1931年的60名发展到一两万人,群众基础很好。自抗日战争以来,平山县为晋察冀和晋冀鲁豫两大根据地所环抱。平山县是晋察冀边区第四军分区和第二军分区领导机关所在地,中共中央北方分局、晋察冀边区政府、晋察冀军区等首脑机关也曾在这里居住长达三年半之久。
1948年3月20日,党中央作出了移至华北同中央工委合并的决定。3月23日,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率领党中央机关由陕西吴堡县川口东渡黄河,告别生活战斗了十三度春秋的陕北根据地,向西柏坡转移。
时代发展,日新月异,2012年的西柏坡,已经不是1948年的那个西柏坡了。原来的西柏坡中共中央旧址,在1958年修建岗南水库时,被淹没了。1971年在离水库不远的同一座山上兴建了新的西柏坡村,但大体是保持了原貌。
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董必武的旧居,中国共产党七届二中全会会址,中共中央九月会议会址,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每一处旧址的黄土墙上都钉有一块红木牌,介绍着这些建筑。
每一处的故居都像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有的院子栽着果树,有的院边有棵垂着枝条的柳树,毛主席的那把白帆布折叠椅就放在院门口的杨树下,也许,《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报告》就是在这把椅子上酝酿成熟的呢!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小最简陋的指挥部了。不足二十平方米的一间房子,放着三张旧桌子,就这样一个指挥部,指挥东北野战军、华北野战军、华东与平原野战军、华北军区部队成功地进行了震惊中外的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歼灭和改编国民党军154万余人。
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胜利召开的会场,算是西柏坡的豪华建筑了。这原本是中央大院中央机关自己盖的职工食堂,依然是平顶子的土房,但这里的木头窗子和门,因为顶部增加了半圆弧形设计,所以看上去就比毛主席他们的住房气派了许多。1949年3月5日至13日,毛泽东主席在这里作了题为《一中全会以来的形势和任务》的重要报告,指出夺取全国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告诫全党“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
需要说明的是,当时参加会议的中央委员34人,候补人员19人,列席人员12人全部是坐着自备的小马扎参加的会议。
我早些年去过南京的总统府,那里有600多年的历史了,1840年鸦片战争至1949年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的100多年里,这里多次成为中国政治军事的中枢、重大事件的策源地。明朝初年这里曾是汉王府。清朝为江宁织造署、江南总督署、两江总督署。清朝康熙、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均以此为“行宫”。1853年3月太平军占领南京,洪秀全在此兴建了规模宏大的天王府。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此处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古雅宽敞的总统府换了一任又一任主人,但哪一任最后也没有能留下来。西柏坡的小院简陋狭小,却从这里走出了蒸蒸日上、兴旺发达的一个政党,一个新中国。
姥姥的小院
文/郭小郭
每逢假期总要回农村老家转转,回到老家总要尽量抽出时间去十里地之外的姥姥家看看,除了给八十五岁的姥姥买点她爱吃的东西,陪她聊聊天,帮忙收拾一下屋子,我还会在姥姥的小院里静静地呆一呆。
姥姥的小院虽小,但总是生机盎然。小院的西墙根儿自北向南依次是兔子窝,葡萄园,柿子树,枣树。姥姥养兔子,养得认真,她说兔子嘴刁得很,爱干净,别的草都不吃,只认一种。记得今年端午假期,我看见兔子窝里那只老兔子一动不动,就喊姥姥过来看,只见姥姥手脚利索地打开窝门,一把拎出兔子,将近10斤的大兔子奄奄一息,是被活活热死了。姥姥嘴里说着“没事,没事”,手却在兔子身上不由自主地反复抚摸着,停了一会儿她又恨恨地说:“这个小冤家,把水放到它嘴边,就是一口也不喝,热死活该!”我连忙把其余几只兔子从窝里捉到笼子里,然后搬进屋子,给它们吹电扇,姥姥在边上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又故作坚强。
这次国庆假期,午饭时候几个妗子说笑着聊到几天后姥姥的生日,小妗子说:“不如到那天杀一只兔子吧,我看个头都不小。”其他两个妗子也随声附和,不久便忘记了这件事。过了一会儿,姥姥将一只兔子拎到屋子里,一边将兔子拎起来给大家看,一边说:“看,兔子皮厚,瘦得很呢。”小妗子忍不住笑,捂着嘴说:“不杀你的兔子,不杀你的兔子,逗你呢!”姥姥如释重负,一改认真的模样,脸上换作了孩子般的笑容:“不是怕杀,兔子是真的瘦,没什么肉。”
兔子窝边还时常放有一个笸箩,晴天的时候晾晒一些东西,都是姥姥从地里捡回来的,比如一把麦穗,几个玉米棒子,或者几个棉花桃。地里总有捡不完的东西,似乎什么东西到了姥姥手里都是宝贝。望着笸箩里晾晒的一些玉米粒,我用手轻轻翻动它们,秋日阳光下它们金光闪闪,像是被姥姥捡回来的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既幸福又满足。
说是葡萄园,其实只有三株葡萄。因为时机的原因,我往往不能在葡萄成熟的时候恰好来看姥姥,但是老人总有把好东西保留起来的习惯,留着,一直留着,不惜烂掉。记得上次来时,葡萄刚刚长出来,像米粒一样大,我开玩笑说,还没有尝过姥姥种的葡萄是甜是酸呢!不想这句话竟被姥姥记了下来,这次我来,刚一落座,姥姥便钻进她的小屋,神神秘秘的,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乐呵呵地出来了。葡萄已然失去了水分,差不多像葡萄干了,我差一点儿没认出来。捧着这串坏掉的“葡萄”,仿佛真的放在嘴里吃了,内心酸酸的,又甜甜的。
葡萄架旁边的柿子树和枣树都还“年轻”,可是每年结果不少,尤其是柿子树简直有点自虐,本来枝条很细,一条上面却要结四五个柿子,远远看上去极不协调。但是,却并不妨碍每一个柿子都长得很好。记得去年来时,恰好有一个柿子熟透了,软软的,成几乎透明的橙红色,像精致的艺术品,更像是姥姥小院里的一盏小小的灯笼。今年来时,那几十个柿子却是各自青绿着,只在鼻尖稍稍透露一点黄,执拗地跟深秋堵着气。姥姥见我站在树下望着柿子发呆,俯身到我耳边小声说:“别怕,等柿子软了我给你留着。”我想说,在城市已经买过熟柿子吃了,或者说我家院子里的柿子树上也结了不少柿子的,可是,我更加小心地将脸贴近姥姥的耳朵,悄悄地说:“一定得给我留着最大最甜的那个啊,下次来的时候咱俩一人一半,分着吃。”顿时小院里荡漾我们欢乐的笑声。
姥姥的小院就是这样简单,却容纳了四季和几十年的光阴。姥姥的小院又是如此寂静,却让我的心灵获得激情和感动。
农家小院
文/古典梅
母亲打来电话,说地里的香瓜熟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回想起我临走时答应过父母,等香瓜熟了,我和妹妹就回家吃去!这不,一晃离家已有一段时日了,突然好想念父母的小院,想念那浓浓的瓜香,想念环绕小院四周绿色的味道……
次日,便和妹妹相邀,回家吃瓜去!
一下堤坝,就看到父母欣喜的表情,一进小院,就闻到厨房飘出的饭菜香味。我知道:父亲一大早就会去集市,而母亲已忙活了半天。把我们迎进屋里:父亲忙着泡茶,母亲忙着洗瓜,洗水果……
我端详着屋里院外,短短数日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院外平添了新的颜色。而我的心情却悄然的改变着: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念这朴实无华的乡间;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想念这屋里院外的气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偷偷注视父母忙碌的背景;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心疼父亲疼痛的双臂……
从小到大,父亲跟我们的交流并不多,记忆中,他很严肃但并不严厉。他经常跟我说起他的少年时代,家里很穷,但他却很勤奋,当奖状贴满墙面,满心期待用成绩更改命运时,一个没有背景的理由便扼杀了他所有的努力,一气之下,他撕掉了所有刺眼的奖状,这是他当时的年纪所不能的承受的重中之重……他想告诉我,我们不是有权势的富裕家庭,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有一颗平和的心,拥有的或失去的,得到的或得不到的,都要坦然一些,世事本如此,哪能事事怨天尤人,而破坏自己平静的生活。他希望他的孩子在复杂纷扰的世界中不要受到伤害,学会微笑和感恩。
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额头,想像着他尘世无争的思想境界,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已然平复。看着我们吃喝玩乐幸福的样子,父亲似乎舒展了他的心思,这是他所想看到的,而我们,这些并不富裕的儿女们所只能给他的。
傍晚,我们吃了母亲忙活一下午的晚饭,带着她亲自收获的青菜和瓜果离开家了。父母把我们送上大坝,车子走出很远,他们依然在空中挥动双手,我和妹妹不由相视而沉默了。
小院在我们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我无法带走它的一草一木,而它祥和的气息却侵蚀了我的灵魂,抬头低首间挥不去的名字,左右着我的思想。
我的心灵滋长着新的幸福定义,而我,又一次向它靠岸!
小院听雀
文/刘绍义
如今,来我家最多的小鸟就是麻雀了。有时三两只,有时一院子,叽叽喳喳,蹦来跳去,唱个不停。小麻雀来我家的主要原因就是我家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有吃的,有时是馒头,有时是面包,有时是水果,有时是香肠……那都是我故意弄上去的,专门为这群小麻雀准备的。
我给小麻雀准备吃的,已经有两年时间了。那是大前年的冬天,快过年的时候,我在院子里的铁丝上晾晒自己做的香肠,隔着玻璃窗我看见几只小麻雀在铁丝上啄香肠。正想出门驱赶它们,却停住了,我忽然发现这群小麻雀的动作是那样优美,那样和谐。它们旁若无人进食的样子,煞是可爱。
在农村出生长大的我,见过不少小鸟,却从来没有发现小麻雀这么美,也许是因为在城市里很难见到小鸟的缘故。从那以后,我常常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或者是铁丝上挂一些小麻雀喜欢吃的食物。你还别说,小麻雀真的天天来我家,一天也没有落下过,无论刮风下雨,酷暑严冬。
小麻雀喜欢叫喜欢跳,它们很少闲得住那张嘴巴。特别是每天清早,晨光一露,麻雀就欢快地叫了起来,叫得是那样动听,那样优美,那样朴实。有时它们也懒得答理别人,叽叽咕咕自说自话,偶尔回过头来梳理一下自己并不漂亮的羽毛;有时又眯缝着眼缩着头,不知是小憩还是在沉思。
今年春天,我发现有两只小麻雀老是往房檐下的小洞里钻,出于好奇,我搬来梯子爬上去用手往小洞里一掏,原来是五只露着鲜红的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毛的小麻雀闭着眼乱爬,显然是刚刚孵出的,这样的小家伙我小时候见得多了,几十年过去,它们依然还是那样面熟。刚孵出的小麻雀不像小鸡小鸭,一出壳就毛茸茸的非常好玩,这样肉红红的小麻雀是不能离开父母的,它们如果离开了温暖的巢和老麻雀的怀抱,就很难养活,只有死路一条。
过了几天,性急的我又爬上去看看小麻雀是什么样子了,这时候它们已经扎了一身漂亮的绒毛,嘴的两旁,还各有一条黄线,这就是我小时候见的“黄嘴叉”了。看着它们张着嘴要吃要喝的样子,我忙找来香肠渣喂它们,它们吃得可欢了。小麻雀只有这时候能喂得活,它们一旦长成,被人捉住,就再也不肯张嘴了,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这一点,我倒认为是麻雀的高贵之处了。
现在,我还天天给麻雀准备食物,麻雀更不忘天天来我家唱歌。我不喜欢养鸟,更不喜欢养笼鸟,但我却喜欢养这群麻雀,因为这群麻雀天天给我带来歌声,天天给我欢乐。
不一样的遇见
文/耿艳菊
去水房接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院里的柿子树周围爬满了南瓜的藤蔓。说来真是对不住这两株南瓜,我每天去水房,来来回回的,多次路过,却视而不见。不是有意视而不见,可它们的成长不知觉地却错过了。
初来小院上班时,还是春天,柿子树闲闲淡淡开着花,柿子树下青砖方方正正围成一个小世界。在这个小世界里,门卫师傅和他媳妇笑盈盈,一个种下南瓜苗,一个为南瓜苗浇水。那光景,真是温情静好。
如今小院还是像以前那般安静清幽,不同的是光阴和景致。已经流转了两个季节,到秋天了。
如今,我也由初来乍到的陌生到熟悉了这里的一切。带着几个月来的成长和收获,转身看看走过的路,却是模模糊糊的,只有几个大的光影,很多的小细节小情景小美好都被忽略了。
时光这条河,日复一日,你觉不出它的变化,但是你绝无可能第二次踏入同样的光阴河。泰戈尔告诫过我们,如果因为错过了太阳而哭泣,那么将会错过满天的繁星的。
中午吃完饭,距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的光景。我不愿再坐在一方办公桌前虚度这属于我的自由时光,我想走出去看看小院周边的风景。
小院是在老胡同里,周边纵横交错的也是一条条古老的胡同,青砖老树,大红漆木门,房檐上青草摇曳,幽幽古意一下子就席卷了你。老胡同里的四合院有不少是修缮过的,即便如此,也不失味道。
漫步在胡同,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一想到脚下的每一步路都是由古人走过来的,心里的欢喜就像胡同口的合欢树一样绒绒地粉粉地开啊开。这是过去几个月固守一室不曾感受过的。才发现,此种美好,只要有心,便可拥有。
相同的路,每一天都会不同。不一样的遇见,偶尔的新发现,让你雀跃欢欣,也让你唏嘘感叹。
行走在演乐胡同,听见路边有人聊天,说这条胡同里有一株大枣树,好几百年了,难得嘞,那可是京城的枣树王呐。我虽没看到这株枣树,但想象得出它历经岁月光尘的沧桑温厚模样。和这株数百年的枣树能同时站在一条胡同里,享受阳光和清风,觉得自己沾了它的福气,豁然间好开心。
在内务部街胡同,我遇见过梁实秋的旧居,现已是民居,有人居住在内,几辆旧自行车倚在墙边。我站在不宽阔的大门口旁,呆呆看了半天,思绪复杂。后来,我把这份遇见留在了手机镜头里,记下此份缘。
在这条胡同里,我碰到一个读《史记》的小男孩。小男孩在我前面走,一手拎着装书的袋子,一手拿着袖珍的小书。我手里拿着一张写着苏轼词的小纸片,边背边走。我们很快并排了,商量好似的,他看我,我也在看他。我们都笑了。
“阿姨,我以前也用过小纸片这种方法,有点麻烦。你看我的,方便多了。”他扬起手给我看手中的袖珍小书,是《史记》。看他的样子,不过十多岁,读小学三四年级的样子。问他:“看得懂吗?”
他很惊奇地看了看我,又礼貌地答道:“阿姨,我懂的。”然后,他告诉我到哪里可以买到他那样的袖珍小书,小大人似的,又热心又周到,令人感动。
也是在内务部街胡同,我认识了植物一串红。长长的胡同,不多远就有一个用木头围成的长方形小花坛,花坛里盛开着一簇簇红花,喜气盈盈的样子。我用手机上的识别功能,知道了这种花叫一串红。随之,也把这一坛喜气的花拍下来,发在了朋友圈,希望看到的朋友也能随之心头一亮。
其实,我很少发朋友圈,生活是自己的,没有必要展现于别人的眼前。想想不过是个人的偏见罢了。倘若把生活中触动自己的场景、人、事,拍下来,再配上一些文字,发到朋友圈,又何尝不是记录生活、留住美好的一种方式呢?
古人以结绳记事来记录日常生活,我们今人也各有各的方式。我用的是文字,文字就是我的绳,每一段文字都是一个时光结,藏着生活的美好和感动。
方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曾经认真生活过,没有错过属于你的美好。
怀乡
文/黎正华
这段时间不知是何缘故,脑海里总在不停地播放着故乡这个季节的“老照片”。
暮春的妩媚尚未消失殆尽,初夏早已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将大地揽入火热的怀里。故乡的田间、村头的打谷场早已经沸沸扬扬热闹非凡了,大家都盼着凑个好天气抢收蚕豆呢,整个村庄上空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豆糠味。在田间,调皮的孩子会趁父母们收割豆秆的时候拾来豆秆架在火堆上,不一会儿火堆里响起噼啪声,阵阵浓郁的豆香也随之飘出。不等火熄豆凉几个小“馋猫”早已哄抢着把烧得泛黄的蚕豆拔出火堆往自个嘴里丢,有的小伙伴被烫得嗷嗷叫、眼泪直流,有的小伙伴的脸被抹得黑一块灰一块的,你笑我、我笑你,孩子们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空被风推着向四面八方不断扩散直至传到正在收割豆秆的父母耳朵里。此时回荡的笑声中不时也夹杂着父母们的责骂声,但此时此刻父母的脸上却不是一脸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怜爱。
庭院前后的桃树呀、梨树呀、杏树呀,早已繁花落尽不顾春的眷恋迫不及待地换上翠绿的罗裙跃入初夏的视野。院落里爷爷早些年栽下的那些花草早已是蓊蓊郁郁的了,各色花朵上不时飞舞着蝴蝶和停留着小蜜蜂,安静的小院霎时变得热闹极了。厨房前的沙枣树已是绿树成荫,浓密的树荫把小院的一个角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还记得,爷爷经常在沙枣树下编篮筐,或戴着老花镜翻着他那些早已经泛黄的书,不时他还拿着花剪在花坛里摆弄那些花草。如今爷爷已不在了,哥哥定居省城,母亲远在他乡,留下父亲一人也是早出晚归的,如今的小院变得更加寂寞了,除了三五成群的小蜜蜂或小鸟之外很少有客光顾小院了,留下爷爷生前种下的那些花草独自绽放寂寞凋零一季又一季。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养成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空回去小院住上几日,权当是回去看看父亲,看看小院吧!每每回去心里总会平静许多。听着熟悉的乡音,看着熟悉的草木,感觉一切都还在,还是那么熟悉,从未疏远过!
忽然想起那小院
文/wzhenxu
站在窗前,低头望着楼下高楼围成的天井一样的,开发商名之为花园的的院子,忽然,我想起我曾经住过的老屋的那小院。
就是那么一想。鲁迅经常有忽然想到的大作。思想家忽然想到而有文字是思想深邃的表现。我忽然想到,那只不过无事生非的有所联想,想的是那些已经不清晰的肤浅的片断的印象。
想起来,那老屋的院子实在是太过简陋,简陋得太简陋了。随便说一两句关于院子的诗句,比如:庭院深深,院径廻曲,小园春色,幽园闭苔,等等的诗情画意,我记忆的小院子是绝对没有的。我记忆中住过的院子应该忘记,它没有诗意,没有借景以供移步观景漏窗,没有鸡栖其上的泥栅,那就是一块空地而已。那小院只是四面都墙的一个小天井。说起这个小院子,我也有为了忘却的纪念,虽然本人不是政客,回忆没有政治意义,现在也没有发达,不是精英,那里没有冒青烟。回忆也不是想说明那里是我的发祥之地,只是因为住过,我现在还活着,如是有所回忆。
我住过的老屋,是老武汉老汉正街一个叫愚庄里的地方,如今已经早已从武汉市的地图上消失了,那里现在是连接汉口熙熙人流集家嘴和汉阳萋萋芳草晴川的晴川大桥的位址。
想起来,我们在那小院子过的日子也太过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件值得特别可以载入青史的事件。我们那老屋的小院子是几家租户共享的。人们那时坚持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不兴小资品味,都不兴养花弄草。院子里唯一的绿色,就是院子是有一棵高不过二楼窗户的小树,而且已不记得什么时候种的,什么时候又被挖走了。如是院子里,除了共用的水龙头和下水道,就是光光一片。不对,有时各家的煤球,自行车,一些不用的杂物也放在院子里。要是碰到爱国卫生运动来了,院子里就又干干净净了。
虽然那记忆中的小院子既陃又平淡,在50,60年代,据我孤陋寡闻,起码是在我住的汉正街,那里很少房子有小院子的。想起那院子,总不免想眩耀一回,当然也因为那小院子陪伴了我几十年,即使现在寻小院也经是过去式了。
不管怎么说,有个小院子,对那时还在孩提时期的我们来说,是个好玩的地方,我们可以不必象别人家的小伢,要扒在巷子的地上或者在马路上打珠子,跳房子。
想起来,我们和大人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平常,却到老了都还记得的吉时良宵夜。那院子曾举办过数不清的聚会。比如。除了冬天或者雨天,傍晚各家都在院子里吃晚饭。夏天热闹,各家都把竹床躺椅搬到院子里,大人小孩消夏夜卧,仰看天街牛郎鹊桥会织女,戏说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才子流氓,柴米油盐,瞎扯一些毫无意义的闲话。
生活就是历史。我们那小院子留下了一些难忘的的小事。记得:有一年院子里垒起了炉灶,大锅做饭,一个巷子的人天天在一块吃,不要钱。还记得:那一年在院子里焚过说是封资修的书,开过斗五类分子的会,居委会的干部给说是我们这个里分的地富反坏右的家属讲过话。最惊心动魄的是有人来抄过邻居的家,把那家的老太太头发剪稀烂。要说记忆最深的事,是居民小组的老太太在小院子里招集巷子里各家各户开会搞卫生,组织大家用硫黄、六六六粉统一薰沟(地下排污的沟),一点火,到处是呛人的药味,人们都跑到河边去。居民小组动员大家抓老鼠,打苍蝇。大家都做得很认真的。
简单的日子,风平浪静的时候多。后来,社会大发展,经济大跃进。城市大拆迁,人们大搬家,后来我们也搬了家,后来那小院子就再也没有去过,再后来那小院子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了。
小院子是消失了。
看着窗外的花园小院,有树,有曲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和谐安祥,有空是应该多下楼去花园里走走。
日子好了容易念旧。如是有记。
一丝豌豆请
文/赵薇
一丝豌豆情
【原创】
第一次看见他它是在一个了不起却又格外富有韵味的小院里。院中尤为清新,简约的松木小门旁靠着几块长满苔藓的鹅暖石。那丛豌豆花独自生长在墙角的那一片,算不上郁郁葱葱,但一朵朵白花也算开得格外显眼了,花蔓绕着花萼,纵横交织。白色的小花瓣厚厚的,难免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了。阳光照耀下,它将花的香气散发的淋漓尽致,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无法用言语表现的美与干净的灵魂……
一种毫无抵抗的感染力让我又一次来到了这片小院。已是旁晚时分。花。依旧如此芳香,还有那干净的灵魂。不知是主人无微不至的呵护还是它依借自身的坚持开得如此清盈、美丽。它洁白的外表缀在点点繁星的后方,院子里好寂静、安详。被黑幕笼罩的夜空下,谁能知我此时的心如止水?我想这小院的主人是钟情于豌豆花的,这么大的院落,也只有零星的几从豌豆花在那里。微凉———一阵风吹过,我不再关心自己被这寒风吹得如何,却忙去看那簇豌豆是否安好。在风中摇曳。应为夜的沉寂,忽然听到开门的声响,那是尤为刺耳的。应为这座小院,有些年代了,木门自然映着夜的寂静发出了陈旧的杂声。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位年买的老妇人。乌蓬着头发,戴着眼镜。一身仿佛陪她度过了每一个夏夜的睡衣。我想他恐怕就是这座小院的主人吧,心中难免有丝歉疚,打扰了主人休息,总是不好的。她站在木门旁边轻语道:“你很喜欢这丛豌豆花吗?”我微微点头作为回应。“我也很喜欢哩!”说完,她只留下背影,转身离去。看着屋内的顶熄灭,我想她已经休息了吧。便只好一个人坐在木门口的石阶上,欣赏这难得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时刻了。它还是如此芳香,这香不是扑鼻而来的,淡淡的。天上的星仍闪着……
过了好长时间,睡梦中它的幽香也已流溢进我的梦乡,于我魂牵梦萦。不知为什么,又一次走在了去那座小院的路上。好期待那由始至终的美。更期待那个拥有它的人。踏进了小院,远远便望见那位妇人。也就是这座小院的主人。她悠闲的在这簇豌豆花旁边的一把木椅上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书,透过他那显得深沉的眼睛将书上的字仔细斟酌。花香与书香漫妙的融合在了一体,在这个清雅的小院里,它们飘去了每一个角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像往常一种走上前去,想再次一览它的美。也许还就不见的缘故,还是这低效的房檐不曾注意。这簇豌豆花似乎长高了,花蔓依旧绕着花萼盘在低小的房檐边。“又来看花?”主人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依依不舍的书,扬起了嘴角微笑着说。“嗯,它很美。”我看着晶莹的露珠答道。“那你喜欢它么呢?”她追问。“当然是它那干净的灵魂、洁白的身躯……”“原来这样。”她似乎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就这样带着疑问,我再一次离开了这里。
回家的路上,心中的疑惑不曾消失。
不知不觉过去了几个月之多。看着夕阳映衬下的那一抹泛红的天,脑海里不知不觉映现出了那簇豌豆花。这次犹豫不决的来到了这座小院,有种信念不想进去了。可那妇人正好出来,看见了我“进来吧,站在门口做什么?”我还在回忆上一次的问题,惊讶的发现,那簇豌豆花已变成了一个个新鲜的豌豆。心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豌豆花可以变成豌豆供人们食用,它之所以开得如此动人,是为了更好的奉献自己……”她会心的一笑,似乎对这次的回答满意了。
我凝视着这簇从豌豆花变成的豌豆,它依旧很美,那另一份独特的美……
春行,遇田园院落
文/龚漫
河西,油菜花开成金色的海;河东,群山与水田相连相嵌。依河的旅游线路,得天独厚地串起一片美丽的田园。时见旅游大巴满载欢歌驶向景区,偶有结队的自行赛车穿行百里画廊。
一路云烟,在一方池塘边,邂逅了几枝花开。“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阳春将尽,这个小镇乡村海拔显然不高,如此看来,这株桃花开得算迟的。许是前天下了一场小雨,嫩叶尖上依稀还挂有水珠,朦胧的粉色花朵,不像《诗经》里吟唱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倒是应了“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之景。
初醒的水田里,不知是谁家散养的鸭群,抢在了春耕之先。鸭们有的挺胸扑打着翅膀,有的翘尾摇摆着脚蹼,有的埋头悉心梳理翼下,还有的沐浴春风洋洋得意。田边河堤上,一排杨柳吐出新芽,春风轻抚弯垂的枝条,像与南归的燕子呢喃示意,又像拂动女子温柔的发,甚至让人遐想:丝丝柳条的尽头,会不会有清远的笛,传来一支悠扬的牧歌?
行在春的田园,游在美的画卷。小路幽深,丛竹掩映的一株大树枝叶繁茂。来到大树旁的一处农家小院,只见探出院墙外的樱花将谢,冒出细嫩的叶芽。透过院墙看这小院,地面没有铺水泥,但一定常被主人打扫。几只母鸡争相扒找啄食,肥肥的鹅在一旁曲项高歌。长长的花圃里,葡萄的老藤坚韧遒劲地攀爬,小橘树绿得油亮,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花草趁着春光滋长。
这时,我嗅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原是墙角李花正开。没有绿叶的衬托,花愈发纯白,洁净的小朵,一簇一簇的,美得那么清丽。如果在小院掘一条幽径,就是“小园香径独徘徊”了吧!忽然觉得,有一个院子,哪怕不大,也是一桩美事:春暖花开,可以坐一级青石阶,欣赏微醺醉人的春光;秋叶纷飞,可以拣一根细竹竿,倾听果子落地的声响。是的,这芬芳的花香,似乎还伴有一缕果香。花终究会谢,但也会结果,所以花谢不是结束,而是一种更有价值的开始。
静静凝思,我没有敲开小院,不忍打扰这难得的娴静安恬。
只是一次路过,只是片刻驻足,却有似曾相识之感。风吹花颤,蜂嗡鸟鸣,眼前的小院,竟与我的某些院落记忆不期而遇。记得,小时候拽着的线那头,纸鸢怎么也飞不太高;记得,门外那箱蜜蜂的蜜浓稠又甘甜,酿得多但家人喝得不多;记得,在父亲勤劳的修剪移接下,我家的小院也是莺飞草长。
小院已然是我的一个行囊,装有父母陪伴的幸运童年,装有父母教导的待人接物,装有父母给予的亲情宠爱。小时候只道是寻常事物,其实早已在成长中悄悄定格。任凭流年似水,当遇见这田园,这院落,一份久藏童心的江南情怀,顷刻被点染。
春行,遇田园院落。相遇,在无意之间。
小院诗意
文/董国宾
多年老屋,三世同堂,淡睦而居。人说,居所褊狭,挤拥。我看,家什紧凑,得体。屋陋,得以容膝,心宽,自有万物。庭院不过十平方,院小,亦能放眼碧空,思羽不羁,信步遐想。
一年四季,阳光惠临,月华如水。院中小憩,斟茶静思,忽有孩童碎声传来,娇嫩欲滴,与茶香同饮,怡然家园,悠然我心。
季节轮回,景象嬗变,风、雨、霜、雪轮番光顾。院落窄小,承载颇丰,有容为大,兴味不减。蜂碟在这里欢舞,燕子在这里呢喃,蝉儿在这里鸣叫,小鸟在这里玩耍,鸽子在这里飞旋,秋蛰在这里低吟。奇怪,它们怎么知道主人热情好客,又为主人送来一丝丝清凉和欢快?静观宇宙之大,其财富大多包容在这十平方的院子里。
院里有棵桃树,阳春三月,开满粉红色的花朵。碰到有风的日子,桃花从迷离的碧空飘下来。邻家多花树,飞花也随风落到我的院里。须臾之间,红雨菲 菲,白雪纷纷,满院子披上了花的衣衫。夏天,桃子熟了,枝头伸到了邻家院里,邻家的葡萄亦爬墙而来。种一棵树,邻我两家都能吃到两种果子,这种甘美自然从嘴里甜到心里。
桃树背后有棵梧桐,叶多茂密,为我庇荫,茎干亭亭,似乎在告诫人们:“要像我一样正直。”
牡丹、朱蕉、紫茉莉、仙客来多种花草倚窗排立。每到季节,也便随了主人的性子,吐露热情,绽放笑脸,清香阵阵。陋室虽小,也因此不乏生动鲜活。孩子寄读,妻子出差,老人乡下小住,我却未感空虚。这个时候,倍感这些花草生在我家,最为相宜。
水盆旁边的八角金盘,还有荷叶,叶片宽阔,有了它们,我家的雨声也多起来。这又像主人的掌声,不管什么时候,随时欢迎亲朋好友的光临。
秋天,当裂开玛瑙的石榴挂满枝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邻家有个男孩来我院里,摘一个给他,那该多高兴啊!
那天,朋友自远方来。朋友带了一女孩,明眸皓齿,衣着现代,充满朝气。她说在陋室小院里发现了一种东西,我说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她说发现了一种淡雅之美。于是摄影留念,把这种淡雅之美载入了记忆的永恒。没想到,大千世界,寻梦的现代女孩,竟在我这陋室小院里也发现了美!
小院变迁记
文/田泽森
记得未搬家以前,我们一直住在一栋上世纪90年代的单元楼中,我家住在一楼,因此阳台外面多了一个小后院。
后院面积不大,仅比家里普通一间房间大了那么一些,而父亲当初装修时又在小院一角加盖了一间水泥小库房,用来存放些日常不用的杂物,再置划出了一片长方的地方,平时种植一些花花草草,剩下一小半的空地则简单地用水泥铺盖一层,整个院子看起来也算是小巧玲珑了。
父亲对于种植,一向是非常热衷的。在我模糊的印象里,每次在家中寻父亲不见的时候,一瞥窗外,总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背影。也不知父亲从何处弄来的许多植株,全被他一股脑地亲手栽种在后院里。一年四季,后院里那几株竹子从来都是郁郁青青,而各式的花便轮着趟开放,月季、菊花和一堆说不上名字的小花,甚至还有一棵幼小的腊梅树……而这些花草后面的红砖的墙,也被植满了爬山虎,嫩绿而浓密,生命力极其旺盛,有一年的夏天,这些调皮的小家伙更是翻过了墙头一面把院外的墙也覆满,一面跑进了隔壁人家的后院里去,让邻居十分无奈。父亲也种过一些结果的植物,但除了一小株无花果树,其他都结不出果来,而我自从尝了一次那酸甜的无花果后竟有好一段时间坚持要给它浇水,期盼那长相奇异的植物再结出果来……
尽管小院被父亲占去了很多地方,可对于我这个小学没毕业的顽童来说,剩余的地方也足够我挥霍了。小小的后院便是我的天堂。我曾经用我一堆小玩具千方百计地从外面大院子的沙堆那里运回一大堆沙子堆在墙角,并以此兴奋地向母亲炫耀,当时母亲知道后脸上的表情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记着第二天沙堆就消失不见,令我郁闷了一阵子。家里若有空的大箱子就都被我搬到后院去,把自己关在里面玩,有次发现箱子太小而怎么也无法把自己塞进去,气得我便赌气般跑开,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就又冲回来一脚把箱子踢飞出去,于是很兴奋地又发现箱子的一种新玩法……
若遇到下雨天的时候,由于小院水泥地与花草之间有一层厚石板阻隔,而排水的下水道也常堵塞,经常会看到满院积水的景观,这个时候父母无奈地皱眉,而我则早已笑弯了眉,开心得不得了。有次雨很大,而下水管道偏偏没堵,我便偷偷拿了块脏抹布,很是没心没肺地把下水的小口堵死,然后看着积了水的小院手舞足蹈。看得无聊了,就把曾经闲来折的小纸船全都放到水里漂浮,然后搬了凳子爬在窗口用玩具枪装弹来击沉小船……往往雨停后水排净就看到满院狼藉,而剩下的就都是父亲的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子唏嘘,以前的那个家已经快要被拆迁了吧。上次回去是去年春节前,是回小院的库房取以前放的爆竹礼花的。小院外面墙上的爬山虎似是被一些顽童烧光了,红砖墙上只留下一片又一片焦黑。小院内墙上还零星爬一些,泥土里除了一堆杂草就只剩寥寥几根竹。小院也似乎小了许多,只几步便从一头到另一头……小院还是原来的小院,我依旧是我,但心中却是不可遏止地涌出莫名的失落来……
我这辈子怕是永远都无法忘记了吧!我的童年,我的小院……
小院飘香
文/抚尽霜华
又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院子里的桂花,在一阵一阵北雁南飞声下次第悄然开放。下午,我正在昏昏欲睡,还是被这种泌人心肺的香气所惊扰,抬头、起身,走到院子中。
这棵桂花树被移植在院子里快有十年了,是我一个专事花草树木的朋友所馈赠。记得房子刚刚落成时,他来到院子后,大声叫嚷着由他负责对院子进行规划,一切花草树木的添购由他包干,从此小院里便有了桂,它相依相伴在人工制作的一座假山边。
院子并不大,但被朋友布置得很是别致(起码给我的感觉是这样)。左侧几双菜地,每逢空闲时间,家人都不用农药,不用化肥,自发地侍弄菜蔬,无论季节怎么地变换,每到了就餐时间,都有一盘盘不同的纯天然绿色时鲜在桌上香气萦绕,这不仅锻炼了身体又节省了不少生活开支。
小院中间是一条人行通道,用水泥铺垫,镶上温润可人的鹅卵石,从院门一直延伸到正门口。右侧则用红砖砌成四方块花池,中间的假山高约二米多,不知道朋友从哪儿搜寻到的几块大石头,用水泥很自然地粘合在一起,假山上爬满了青苔,幽幽苍苍,凭空给假山增添了几分浑然天成。
紧贴在假山身边的桂花树,身高近三米,一根主干分成两支,每根枝上又分成若干,枝干上的叶子一层覆盖一层,甚是茂密,而它的翠绿更具朝气。这主干上的两支分支,它像一对恩爱无比的情侣,在小院里携手并肩,共度日月,沐浴风雨,朋友们都戏谑其为“夫妻树”。桂树后方是一张墨灰色的石桌,四方围着几张石凳,当院里的桂花飘香时,这里就成了极佳的聚会之地,几个死党常常不约而至,在院里的石桌上摆上三盘五碗,吆三喝四,海天阔地,不醉不归。
热闹了几年,后来,随着朋友们为生活、为事业各奔西东,这样的聚会越来越少,即使我出面相邀,也难得凑齐,这让我惆怅好一阵子,索性不再约会了。
近几年来,桂花树的长势越发好了。每逢桂花开花时,香气越过围墙,四处蔓延,这让邻居们仰慕不已,也让我养成了茶前饭后在院里溜达来溜达去的习惯。偶尔,拉着家人坐在石凳上,再摆上一些小点心,在一轮皓月下静听桂花纤细却又绵延不绝的呼吸,在它温婉细致的梦魂萦绕中怀旧畅新,倒也添了不少天伦之乐。
是的,朋友们如今天各一方,难能相聚,但桂花常开,小院依旧。每当我迂回在小院中,总是不自觉地四处张望,那曾逗留在小院里的笑语欢声,难免心生对昔日时光地挂念,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安好,心情是否同我一样。或许,冥冥中的他们也在某一个时间,在不知名的某个城镇角落,对着故乡的明月,默数着此时的桂的花开花落,浮生万千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