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散文
爷爷散文(精选20篇)
一剪梅
文/罗官彧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南宋的陆游写的一首赞颂梅花的词,也是我最爱的一首词。
家门口,有一棵姿态婀娜的梅子树,印证了这首诗。又是冬季,梅花盎然开放,寂寞地开放;它那不屈的灵魂,就像炎黄子孙身上的傲骨。
我透过窗户,看着雪花纷飞而下,最后落在一剪梅花上。不知何时,爷爷来到了我身旁,看着爷爷挺直的身驱,倒觉得与梅树有几分相似。
“您也喜欢梅花吗?爷爷。”我问到,“是的。”爷爷回答我。“那你究竟喜欢它什么呢?或是说你为什么要喜欢它?”我再次问到。而爷爷脸上不再有慈祥,只有严肃。
爷爷说:“我喜欢梅花的精神,它从来不在春天与百花争艳;也不在夏天和荷花比美;更不会在秋天与菊花争宠。它只是在冬天寂寞地开放,在冰雪飞溅之时,它也不低头。冬天是寂寞的,是梅花让冬天有了生机,初春降临时,它便谢了,而它的香气依然萦绕。至于我为什么喜欢梅花,是因为梅花同我祖母亲一样,有着不向困难屈服的品质。”
爷爷说完这番话,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头上来回拂了拂,便转身离去了。
雪下得更大了,居处最高的那一剪梅,在风雪中亭亭玉立着。
秋天,场院的诱惑
文/魏益君
又到秋天。乡下庄稼的香气又飘入我的梦中,那光滑的场院和成堆成垛的庄稼,散发着乡村特有的、馥郁的气味。特别那一场院的大豆,总诱惑着我浓浓的情思儿,飞向故乡的遥远……
大集体的年代,每个生产队都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场院,随着秋天的临近,每个场院都平展光滑得像一面镜子。爷爷是场院里的高手,晒场、打场、扬场样样精通,又加上为人耿直,从来不沾公家的一分一毫,自然,看管场院的活儿,生产队就交给了爷爷。
随着一波一波的庄稼挑进场院,爷爷古铜色的脸上就现出对丰收的特有的陶醉。爷爷最喜欢侍弄的就是收割的大豆了,因为晾晒大豆,会有意想不到的特别收获。
当大豆黄了的时候,社员们将收割的大豆一担担挑到场院。这时,是爷爷最兴奋,也是我们全家打牙祭解馋的时候。随着大豆在场院里摊开晾晒,附在豆叶上的豆虫,便骚动不安,四散爬去。每到这时,爷爷就让我端着脸盆,围着光滑的场沿捡拾。爷爷兴奋地握一杆木叉,不断地翻弄豆棵,豆虫也就暴露无遗,拼命地爬动,我就欢天喜地捡拾着,不大功夫,便捡满了脸盆。爷爷就让我送回家,让奶奶炸了吃。
秋天豆棵上的豆虫已经由绿变黄,很肥了。奶奶将豆虫放进油锅,扑鼻的香气立时便弥漫开来。豆虫炸好了,吃一口,皮酥肉嫩,满嘴流油,越嚼越香。奶奶不忘爷爷的功劳,让我首先给爷爷送去。爷爷就在场屋子里,吃一条被炸得油光光的豆虫,喝一口小酒,那种惬意的表情,神仙般。要知道,在那并不富裕的岁月,家家吃肉都很稀少,能吃上味道鲜美豆虫,也算是尝到极品了。
吃豆虫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种美味更加奇妙。当毒毒的秋阳将满场院的豆荚晒得爆裂的时候,那些隐在豆荚中的小豆虫随着开裂的豆荚爬出来。爷爷赶着毛驴拉着碌碡再碾压几遍,挑起豆棵,黄色的豆粒中,那些小如麻线般,红的、白的小豆虫就争先恐后,四散爬着。爷爷拎着一把笤帚,扫到一起,撮进盆里。
这种小豆虫更加好吃,用油炸了,红的耀眼,白的脆亮,如果再撒上一点砂糖,那味道甭提多美了。在那困难的年代里,与其说我每年在盼望秋收,不如说在盼望那场院里的美味。
现在,土地都分产到户,农民们为保高产,喷药治虫,很难再见到像当年场院里那样多的豆虫了。
然而,特殊年代里的特殊经历,总诱惑着我的情思,叫我无限怀想,又叫我无比神伤……
卖红薯的爷爷
文/潘语楠
我非常爱吃烤红薯,每当闻见那香喷喷的味道时,我总会想到那个卖红薯的老爷爷,他特别与众不同。
老爷爷约60岁,虽然每天和煤炭打交道,但是却穿着一套白衣白裤,干干净净,显得很精神,又显得和蔼可亲。
老爷爷的红薯烤得很好,哪个红薯生还是熟,哪个红薯要翻身了,他只要用手摸一摸,捏一捏,就一清二楚了。老爷爷的摊子摆在一个学校门口,所以一放学,他的烤炉前就围满了孩子。谁爱吃甜甜软软的红心薯,谁爱吃香香粉粉的白心薯,谁的肚皮小,谁的肚皮大,只要你买过一次,他就不会弄错,你再来买时,他挑出的红薯,是大是小,保准合你的心意。
老爷爷还非常讲究卫生。他自制了一个垃圾桶放在他的炉子旁边,所以他前面的空地上总是干干净净,没有垃圾的踪影。如果有谁把剥开的薯皮扔到地上,老爷爷总会清理干净,下次那个扔薯皮的人来了,老爷爷准会对他说:“你剥的薯皮不要乱扔,放到我这儿来,我帮你收拾。”我每次路过老爷爷的摊子,都会看见老爷爷的垃圾桶里的薯皮堆得冒出尖来。
街上又传来烤红薯的味道,我的眼前又浮现出老爷爷那忙碌的身影,又浮现出那个自制的垃圾桶。啊!多么可敬的老人呀!
燕衔泥
文/婵忆
我不懂得分辨某个季节具体在哪一天来临,我只知道飘雪的时候,寒冷就来了。草郁匆匆绿阴匝地的时候是浪漫的夏天。庄稼地里坠满金黄果实那是秋天收获时节。燕子飞来,就要万物复苏了。
今年燕子却迟迟不肯飞来。许是知道北方的空气太冷的缘故吧。接连几场大雪让人在近四月时还没有感觉到春天要来的意思。春不来,燕子便不来。
我就把对燕子的情结融化在日渐融化的积雪里,然后盼春天,盼燕子衔来第一口筑巢的泥。
我与燕子最初的情结是儿时在我家外屋的房梁上。春天敞开窗子放进第一缕阳光时,就有一只燕子飞进来,在外屋的房梁底下打着旋回,让残留下来的一冬的沉闷顿时有了一丝生气。燕子欢叫着,雀悦着在房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飞出去,落在我家乡村大院的电线上,一边抖擞着翅膀,一边叽叽喳喳地与另一只燕子商讨着什么,像是在研究一场十分重要的家庭会议。
而后的几天里,我家的房内就多了两位尊贵的房客。那两只燕子飞来进去衔进一口一口的泥来,在我家的房梁上筑了巢。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眼便是看那筑巢工程有了怎样的进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最后的成功。
记不清有多少天,筑巢工程终于圆满竣工。看燕子的喜悦无异于一对新婚夫妇亲手为自己打造的洞房。它们在那个温暖的巢里谈情说爱,小日子过得不易乐乎。
按理说它们过它们的生活,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危机,我甚至把燕子当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它们给我孤独的童年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但是我爷爷却不是那么认为,他好几次冲动着想把燕子巢毁掉,让燕子不再进我们家的屋。原因是,燕子经常拉一地的屎,扫,扫不净,擦,擦不完,有时候不经意时还会把屎拉在人的头上或肩上。我们家其他的人并不忌讳这些,在我们大家的激烈反对下,我爷爷的毁巢计划并没有得到最终实施。燕子巢保留下来了。不但保留下来了,不久后,见巢里又多了几个小雏燕,叽叽叽叽的,总是探出头来,露着黄嘴丫,喊爸爸妈妈,等到它们的爸爸妈妈打食儿回来,小雏燕就开始抖擞它们乳臭未干的翅膀,欢心雀悦着张开它们的小嘴接过它们的食物。
眼看着小雏燕一天天长大,黄嘴丫一天天裉却,直到它们能自己扇动着翅膀出去找食吃了,天气也逐渐转凉了。天气转凉那阵子,见房前的电线上落了一排一排的燕子,有老燕子,有小燕子,一家一家的,整天在电线上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娘说它们携家眷回南方老家去了,这里冬天太冷,燕子呆不得,但是不用忧伤,来年,燕子还会回来的,回来了的还是我们家的那几只。这里是它们北方的家,无论走多远,它们都认得回家的路。
我就期盼来年的春天快些到来。
果真,又一年春天,我家的燕子飞回来了,扑愣扑愣地依旧在外屋打了几个旋,伤心地飞走了。我才注意到,我家房梁上的那个燕子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爷爷给捅掉了。不几天,燕子又衔了泥在原地方筑巢。工程刚进行一点,又被我爷爷偷偷捅掉。接连几次,燕子彻底伤心欲绝,不再到我们家的房里来,着实把我伤感够呛。一边嗔怪我爷爷不尽人情,一边依然怀揣着燕子还会回来的渴望。燕子却始终没有再回来。
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在我家外面的房檐底下有一个新筑起的燕子巢,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悄悄进行的。这次碍不得我爷爷的事,巢保存了下来。而后巢里又孕育出一批小雏燕。冬天被大燕子带回南方老家去。来年,又飞回来,住进这个巢里,年复一年,我家房檐底下的那个燕子巢孕育了一批又一批的小燕子,它们生长着,繁衍着,壮大着整个自然界,为人类带来一批又一批好朋友。
近日又回到娘家老屋,看那燕子巢依旧还在,只是巢很安静,我们家的燕子还没有飞回来。再等等吧,等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时。
生命的余韵
文/杨润泽
我家的旧院子,现在博爱村医务室的隔壁,原先种着一棵苹果树。与其并列种着的,是两棵梨树。
单不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嗡嗡的蜜蜂与多有的蝴蝶缤纷乱舞,我独喜欢梨花谢后的苹果花。
独有它,维系着梨花盛开时的繁象。
让人兴奋并与之鼓舞的,是秋实的季节。梨树虽开花较早,但这个品种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条件,结果的个头小得可怜。这也是我们不太喜欢梨树的原因吧。
苹果树就大不一样了,一到秋季,枝头就挂满了出水芙蓉般的苹果,又大又圆,让人看了都流口水。让人不禁它的诱惑,伸手去……要是这时,被年长的叔叔或姑姑看见,便就是一通训斥。
最高兴的,是下雨的时候了。看着硕果在雨中冲流洗涤,个个都如沐浴着的美丽的姑娘,带着甜蜜的微笑直冲着你来。记得那时,我和小叔都爬在门槛望着散发果香的苹果发呆,并且时不时地用舌头舔着从口角流出的口水。小叔怪异看了看年长的叔叔与姑姑们正在房屋里做自己的事情后,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慢慢地冒雨到苹果树下,迅速地摘下两只来。然后再慢慢地窜到门槛处,两个人悄悄地大口地吃起来。倘若被奶奶发现,我们便异口同声说是刚才的风吹下来的。
这样的乐趣一直到我们家与爷爷家分开另住。父亲是爷爷的长子,听父亲说,那棵苹果树还是他读初中的时候嫁接到院子里的。父亲被爷爷分开另住以后,搬到了原先是生产队仓库的现在我住的这个地方。苹果树虽说是父亲嫁接的,但分家时并没有分给父亲,更没有跟着我们进入这个新家。
二叔结婚不久,爷爷又在清真寺附近另寻了一处宅地,建了一个新的院子,原来的老院子,分给了二叔。爷爷与二叔分家产的时候,这棵苹果树出没有分给二叔,奶奶和爷爷他们都喜欢这棵苹果树。没过几天,爷爷便大动干戈地把苹果树到了他们的新宅地。
两年光景不到,苹果树已经萎靡不振,风烛残年的样子。爷爷骂着说,那是小叔经常在苹果树上拴驴拴牛给拴坏了的。
为了保留苹果树的种子,搬移新宅后的第二年,父亲再次给苹果树做了嫁接。原来苹果树上的一枝活力最旺的枝苗,嫁接在了现在的我家的院子里。
几年过去了,原来的苹果树已经干枯了,经历了嫁接的苹果树已经开始生长出了诱人的果实。只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翻覆,苹果比以前更诱人、更甜美了!
祖辈对我的爱
文/夏培芝
有一件事,在我的脑海里深埋了很久。今天,我看到一位爷爷对孙子的爱,就让这件事又重新浮出海面。
那天,天上飘着细细的雨丝,可天气却异常的冷。爸爸妈妈都去外婆家照顾外婆了,只有我和妹妹在家。妹妹是个贪睡的人,所以早早地就去睡觉了。诺大的家,只有我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发呆,头还是很痛。
今天早晨起来时头就微微有一点痛,本来以为吃几片药就没事了,可到中午却越来越痛,晚上就更不用说了。爷爷从小卖部回来,看到我脸色不好,就用体温计给我量了一下,竟然烧到了40度。爷爷赶紧让我穿上雨衣,骑上摩托车送我去医院。
到达半路时,我突然呕吐起来,我们祖孙俩又在半路停了将近一个小时,爷爷并没有发火,而是耐心等待。快要到医院时,忽然出现了赛车,而我烧得越来越难受了,爷爷知道我坚持不住了,就把摩托车停在路边,背上我步行去医院。到达医院时,已经11点了。医生知道我的病情后,连忙给我注射退烧针,然后给我打上点滴。
我渐渐恢复了力气,看到爷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从爷爷夹着白发的额头掉落。爷爷的两鬓长满了白发,这个年纪本应该是享清福的年龄,却为了我们而奔波,这一瞬间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对不起爷爷。
点滴打了一半时,爷爷醒了,赛车也结束了。爷爷把摩托车骑到了医院停车的地方,继续等我打点滴,点滴打完,雨竟然停了。
回家时,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仿佛在为我们照亮。回到家时,爷爷看到我睡着以后,才轻手轻脚地回房间休息。爷爷的爱让我明白:爱是不分老幼、不分贵贱的,我们可以爱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被我们爱。
爱是幸福,爱是感动,它很伟大但并不遥远,它就在身边。不论亲朋好友,不论老师学生,还是陌生人,都可以获得爱。这就是爱的真谛!
老家的香椿
文/孔庙生
父亲在楼前窄小的庭院里栽下一棵香椿树苗。转眼过去二十年了。父亲虽然故去,那树苗却早已长成大树。为了不档二楼的阳光,我们忍痛锯掉了它的树冠。然而,它却顽强地活着,从旁侧又生出了枝杈。一到五月,油绿芳香的嫩芽叶就长满枝头。每年春天,从树下的土里都会窜出几棵香椿树苗,供邻居们挖了去栽。
每当闻到香椿芽的香气,我就想起老家的香椿树。那是爷爷在我出生那年栽到院子里的。可惜我没出生在老家。待我和小香椿们相聚时,我们都以七岁了。
那年春天,由于部队减编,母亲带我们回到山东老家。乡下正在大办钢铁、大搞食堂。幸亏爷爷藏下一口小锅,才能在家中款待我们。
爷爷欢迎我们的第一顿饭真是丰盛极了。他从五、六里外的镇上割回一小块猪肉;又到盘绕村旁的小河里捞上几条瘦瘦的小鱼;从屋后的菜地里摘来新鲜的黄瓜、茄子、青椒;又从香椿树上掰下几簇嫩芽,居然凑了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其中那盘香椿芽炒鸡蛋格外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顿饭我没吃鱼、没吃肉,可那盘香椿芽却大部分落入我的腹中。真的,那馥郁爽口的浓香,至今想起还要流口水呐。
吃罢饭,爷爷带我去看香椿树。那实在是些极普通的小树哇,四棵小香椿都没长过屋顶。在那棵高大的老榆树旁,它们显得更加矮小,甚至有些丑陋。我不禁问爷爷:“香椿芽那么好吃,它的树为啥这般矮小呢?”爷爷说:“每年春天香椿树都要长出鲜嫩的叶芽,供人们采撷。头一茬采光了,又发出第二茬、第三茬。直到人们采完,它才重新长枝叶,所以,不容易长高。”
爷爷又领我到了屋后。在菜园的边上,挺立着两棵高傲的小树。它们早已伸展了枝叶,拥着笔直挺拔的树干。远远望去,好生潇洒,高高的树冠早已超过屋顶。叶子长的和香椿差不多,微风袭来,一阵难闻的怪味直冲鼻孔。我又问爷爷:“那是啥树?怎么有股怪味呐?”爷爷说:“那是两棵臭椿,和香椿一起栽下的。虽然长的又高又大,对人却很少贡献,将来也派不上大用场。本来有个很雅的名字叫樗,可由于它的自私,加上臭气,人们就叫它臭椿了”。
我对后园顿失兴致,回到前院,我又问:“香椿树除了芽好吃,还有别的用处吗?”爷爷不厌其祥地答道:“香椿的用处很多,除了嫩芽好吃,叶子可以养蚕,它的木质坚硬,颜色深红,还是制作桌椅和装饰家具的好材料。香椿树一生都在为人类默默地奉献着。”
我不由自主地又把目光投向那些矮小的香椿树。此时,它们早已冒出嫩嫩的枝芽,一团团、一簇簇地聚在枝头上。细看,每簇枝芽都发满了浓绿中透着紫红的嫩叶,迎着阳光,被风一摇,就像挥舞着一支支火把。那样子虽不十分好看,倒也热情奔放的可爱。虽然算不上枝繁叶茂,那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劲头,也够叫人品味。尽管那时对爷爷的话还似懂非懂,不能深刻领会老人的良苦用心,却也情不自禁地爱上了香椿。喜欢在它树下玩耍,闻着那令人神清气爽的馨香,不由人不生出无限的情思。
后来上了学,读了书,知道有人写了杨柳,有人写了松柏,还有人写了榕树和银杏,却始终没有人来写我们老家的香椿。是因为它的形状不够潇洒吗?是因为它的个子不够高大吗?我对作家们简直耿耿于怀了。后来又想:也许作家们没来过我的家乡,他们还不认识香椿树,不了解它的情怀,何必抱怨呐,没有人写,香椿树也照样默默地、年复一年地奉献着。
如今,老家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听说那里的进出口公司每年都大量收购新鲜的香椿芽。我们老家的香椿芽已经迈出国门,成了世界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
森林防火 我先行
文/黄睿婷
森林素有“地球之肺”的美称,她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是动物愉悦生活的乐园。当人们置身于郁郁葱葱的森林呼吸着清新甜润的空气、享受着鸟儿和动物们编织的优美乐曲时,你不觉得绿色森林的存在真是益处多多吗?她能吸收二氧化碳,为人类和动物提供充足的氧气;她能保持水土不流失,不让我们的家园变成一望无际的沙漠;她能调节气温,是我们的天然空调……告诉你吧,森林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珍禽异兽、古树名木、奇花异草呢!
自古以来,被誉为“地球之肺”的森林宝库是那么美丽迷人,是那么令人赞叹,可我们人类往往一个不良的习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给它带来灭顶之灾。还记得1987年那场令人痛彻心扉的大兴安岭森林火灾吗?三名“烟民”的小小烟头啊,结束了多少生命、损失了多少财产、带给人们多少伤痛呀!古训说得好:“水火无情”、“玩火者必自焚!”事实证明,那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我们可要记住啦:“放火之心不可有,防火之心不可无。”
记得去年盛夏的一天,我们一家人到大垭口森林公园消夏乘凉。晚饭后,我和爷爷习惯性地在我们住家旁的森林中散步,我们一边享受着天然氧吧,一边欢快地交谈着。突然,我那灵敏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顿时,我咳了几声,自言自语道:“唉,真难闻!”我满脸不高兴地看着爷爷。爷爷可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看到我这个样儿,立刻把剩下的半截烟随手扔掉。啊!我看见那烟头的火没有熄灭,还在冒烟呢!说时迟那时快,我飞一般跑过去,用脚猛踩烟头几下,火熄灭了。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下的烟头,埋怨地说:“爷爷,赶快捡起来!”“你帮我捡嘛。”爷爷笑着说。我说:“不行!不行!我捡了您记不住,您还是亲自动手好。”爷爷只好弯下腰,脸红红的,捡起躺在地下的烟头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爷爷摸着我的头,赞许地说:“我家婷婷儿长大了!好孩子,爷爷向你学习!”我得意地说“那当然咯!爷爷,我们老师说了,‘森林防火,人人有责’!您可要记住哟!”爷爷微笑着点点头,望着眼前苍翠欲滴的森林,喃喃地说:“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于是,我和爷爷手牵着手继续向前走去……
同学们,我们是地球的小主人,是森林的小卫士,让我们共同携起手来,做到“森林防火,我先行”:步入林区,杜绝火源;不在森林中点易燃物和玩火;遇见林中吸烟者主动劝阻;发现森林火情要呼救,牢牢记住,火警电话119。伙伴们,积极行动起来吧,让森林火灾远离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天更蓝、水更清、花更红、草更绿,家园更美丽!
老屋
文/宋显云
老屋是爷爷手中的基业,老屋建于何年何月,是我不得而知的,我只记得爷爷从这里老去,我在这里长大,它承载着我们祖孙三代的繁衍生息。
老屋场名叫狮子凸,一个8亩见方的土丘,远远望去,像一个狮子,些许名字是有些来历的,不过谁也说不清,如果别人一说到狮子凸,就知道是去我家了。
老屋只有五间不大的青灰石板房,一园竹林环绕而生,土地庙立在房屋左侧的山垛上,院落前后种满了柿树,几棵老女贞代表着老屋曾有的沧桑。
屋场西侧有眼泉,是从后山的石崖里流出的,泉质清冽甘甜,滋心爽口,终年潺潺,长流不息,不受季节雨量的影响而干涸暴涨。相反,水却反着季节冬暖夏凉,冬季来临时,远近的妇女都大老远地赶到这里,一边谝着绑子,一边搓洗衣服。
童年凄惶而过,我从老屋里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老屋也在岁月的磨砺下日渐衰老。颓败的屋檐上,长满了青苔,就连门前的两棵老柿树,也老得残枝败节了。老屋老了,就像我老去的爷爷,在风雨侵蚀中催白了容颜。
我毕业后,对于老屋,一次次的走进、又无数次的离开。在来来去去中,我走过了28个春秋,这么多年来,我的脚印越踏越远,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先是外出求学,接着是外出工作,后又在远嫁他乡……即便是再三计划,每次也是来去匆匆,形同过客。每一次回去,我都会在老屋的前后到处溜达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在寻找什么呢?恐怕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远离老屋后,爷爷、奶奶和父亲相续的去世,母亲也随哥哥去了城里生活。我很少有机会去看看老屋了,只是,我会常常在梦里忆起那个熟悉的地方。梦中的老屋突然在顷刻间变得陌生而模糊,梦中总有爷爷坐在老屋檐下、安然自得地叼着烟袋,大声喊着在玩的正起劲的我去给他挠背,我使劲的跑呀跑,又总在奔跑中醒来……现实中我时常停滞思维而茫然四顾,逝去的生活场景沥沥在目,童年的一幕幕,总是那样的不离不弃而如影随形。
时光如梭,远逝的,就不会卷土重来,当我敲打下这些破碎的文字的时候,我的眼里充满了酸楚。今年暑假有机会回了趟老家,看着熟悉的老屋,我眼角却湿了一圈,老屋里的一切,还一切如故却又变化多端。我睡过的那个土炕、亲手栽下的桃树,和玩伴打闹玩耍的草坪,还有屋西头的那口老井,都让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深深的感动。情不自禁地躺在土炕上,儿时一家五口挤在这张土炕的那段贫寒却又温暖的画面在眼前浮现;那颗亲手栽下的核桃树已经长到桶口那么粗;那片记忆中我们翻滚过无数次被压平的草坪却长得很高很深,只留下了一条窄窄的几乎没有脚印的小道。只是,在这片深草边,多了三座坟,他们是那么安静的、默默的永远守望和陪伴着老屋……
离开老屋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滴落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我对着老屋深深的、久久的挥了挥手……
老屋的每一寸土、每一根草、每一片瓦,都留给我深深的眷恋。骨肉亲情里,老屋,那是我永远的根!
在尝试中成功
文/陶云玲
“丁零零,丁零零……”门外清脆的车铃声一如既往,欢快地流进我的心田。
那是我爷爷快到家的信号。他回家的样子可不一般:一手抓着锄头,戴着粗糙的草帽,像表演杂技般悠闲自得地将车“晃”回家。
每到这时,我都会飞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等爷爷下车后,我就亲热地挽着他的手,另一只手便偷偷溜进爷爷的口袋。那可是个“聚宝盆”,有时候有几颗酸甜的枣子,有时会有我爱吃的奶糖。
这时,爷爷会假装愠怒地说:“这些都是用钱买的,你也该学会自己赚钱买了。”我却顽皮地说:“这是个聚宝盆,东西会变出来的。”这时,爷爷就会抚摸一下我的头,把我抱起来,晃荡几下,笑呵呵地说:“真是个傻孩子。”我便会和爷爷一起呵呵地笑,那笑声仿佛永远都回荡在耳边……
我到了八岁时,便再也感受不到那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了,爷爷对我的管教也严了起来,我总会暗暗地骂:“坏爷爷。”
这不,每到周日,爷爷就要“清算”我的功课。但爷爷还是会时不时地表现出他的教育智慧来。有一次,天气热得很,我实在无心背书。爷爷就对我说:“我们换个法怎样?你背出来了,我就教你骑车。”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学车之旅。
天空变了颜色,渐渐刮起风来。微冷的秋风拍打着我的脸庞,爷爷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车后座。我一边叮嘱爷爷不要放手,一边紧紧地握住龙头。一圈、两圈……我开始“骑”着车往前了。突然,我感觉失去了依托,重重地摔在地上。我依旧嬉笑着、渴望着爷爷能像当初一样,伸手拉我一把,给我一粒糖,拍拍我。可是,他仿佛并没有要拉我的意思,只是站在一边。我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像外面的雨似的,有了铃铛声的伴奏越发激烈了……
我只能慢慢爬起来,两手撑在地上,扶起车独自试着骑行。一次,又一次……
风停了,耳旁有“余音绕梁”般的铃铛声,当然还有骑车人呵呵的笑声如云雾般漫过来,仿佛一切都焕然一新。
我用心来感受一切,默默接过爷爷递来的一粒糖,那是甜的,很甜很甜。
用努力去创造,去进步,没有什么奇迹。“奇迹”只是因你从未听说过的,仅此而已。相信自己,你会成功!
当义工
文/周楚仪
寒假开始了,我早早地给自己制订了假期计划,每天上午和姥姥一起去做义工,下午在家写作业。姥姥说我们做的义工就是为那些流浪人群和孤寡老人准备早、中、晚餐。
姥姥负责帮爷爷奶奶们打菜、洗碗。我人小,所以只能帮爷爷奶奶们端碗,帮助其他的义工维持秩序。让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帮爷爷奶奶端碗了,每次把碗端给爷爷奶奶们,他们都会给我一个深深的鞠躬,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在我们这个义工组织里还有好多像我一样大的孩子,有的甚至更小,大家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每天虽然很辛苦,但是特别开心。以前,我每次吃饭都会掉得满桌子都是,吃不完的就直接倒掉了。看到这些爷爷奶奶们每次都吃得那么干净,我不禁脸红了起来。现在我吃得可干净了,妈妈、姥姥都夸我呢!
我为自己当一名小义工而骄傲,以后会帮助更多的人。
村庄土鸡
文/周跃刚
土鸡又名乌肉鸡,也即本地产的鸡。与野鸡相比,少了些野性。土鸡的土,土出个性。正因为土,土鸡是恋尘土的。在土中产蛋繁衍,在土中恋爱苍老,也在土中给乡村戴上一顶红色的帽子,眨眼一看,原是鸡冠。
土鸡在市场上会占领一顶的市场,与其它鸡种相比,消费者更眷顾土鸡。有一次,同爷爷去市场卖土鸡,总共十只,但晃眼就卖光,消费者通常都是一看一瞧,然后问价格,最后成交,一气呵成。爷爷是地道的乡下人,小镇上的人凡是买过爷爷土鸡的人都会有这样评价,你卖的土鸡,肉好,鲜嫩,而且味儿香。爷爷是养了一辈子土鸡的人,听到这样的评价,心里自然是乐滋滋的。而打小,土鸡甚至成为我的玩伴,以至于长大后,想到童年时,不免会想到于土鸡之间发生的趣事。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我是吃土鸡蛋长大的。记得那时候土鸡蛋也像土鸡那样卖得很好,常有村里的人到家门口来买鸡蛋的。土鸡蛋不仅营养价值高,而且味道清淡,香味清纯,这也是它备受人喜爱的原因。爷爷卖了一辈子的土鸡蛋,常被乡亲们戏谑地称道爷爷为鸡蛋魔王。然而,就像鸡蛋一样,爷爷也受到乡村人的喜欢。当喜酒的爷爷遇到朋友时,毫不吝啬,拿出一堆煮熟的鸡蛋,一片好酒,一大碟花生,不醉是不行的。也因此,爷爷在村里的人缘很好。爷爷醉的时候,常念叨着鸡蛋,说,我这一辈子,养大了一群儿女,也养大了一群土鸡与土鸡蛋。我想,爷爷在自己的儿女都不在身边的时候,除奶奶之外,可能就和那群土鸡最亲了。爷爷醉了之后会流泪,会伤感,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不解其意,也不愿多去想。但我确实知道,爷爷的心中,装着全家人也无法解开的秘密。
土鸡在城市里是少见的。在异地的城市,我在菜市场上寻找着它的踪迹。问了一位卖兔子的老人,土鸡哪里有卖?老人打量着我,从上到下,持怀疑的目光,说,现在的土鸡都不挣钱了,现在很多餐馆都打着土鸡作为特色菜的名义,而端上餐桌的实则是“羊鸡”。土鸡要一年才能长大,而“羊鸡”只需三个月。我轻轻地应了一声:哦,谢谢。突然间,我想起了年前,卖土鸡的爷爷。如今市场上土鸡也有假,于是很多人都很少养土鸡,或者养了也留着自己吃,送亲戚送人,谁还去卖呢?而对于我,有土鸡情节的我,曾和土鸡如朋友一样玩耍嬉戏的我,该如何理解,土鸡被市场经济欺骗之后,还有谁去拯救那些零散的记忆。爷爷,去年寒假回家的时候,苍老了很多,走着路也开始荡起秋千。那个曾经养土鸡的老人,卖土鸡蛋的爷爷,如今,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卖鸡蛋时的乐趣么?我想,我们应该知道,永远不会忘记。年饭上,最抢眼的那道菜,依旧是土鸡,那只耕种了你一生的味道,怎不浓厚香醇?
如今,村庄的土鸡越来越小,“羊鸡”越来越多。然而,在我的心中,却有一方净土,一直圈养着儿时的回忆。
心爱的小狗
文/张睿
我家有一只小白狗,那是二年级时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它白色的皮毛上布满了许多的小黄点,所以我给它取名叫“点点”。
点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一对又大又软的耳朵,小小的鼻子,樱桃似的小嘴,非常可爱。点点的听觉非常灵敏。记得有一次,我在家里看动画片。突然,屋外的点点眼望大门,大声叫了起来,我赶快站起来,走出门一看,原来是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用石头砸我家的大门,我急匆匆地跑出去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他们听见我的斥责立刻纷纷逃窜,这次多亏了点点的提醒,才没让那些坏孩子的破坏得逞。点点就像一个“小卫兵”守护着我家。
还有一次,我和朋友们到池塘边游泳,发现点点也跟来了。我们正要下水,突然,有一条水蛇向我们这边游过来,我们吓坏了。这时,点点跳入水中,冲着水蛇“汪汪”大叫,一下子就把水蛇吓跑了,我们得救了。
还有一次是周末,我和爸爸妈妈回家,到了大门口,我举手敲门,可是爷爷的耳朵不好使,再加上电视的声音很大,所以爷爷根本听不见。点点听见了敲门声就去叫爷爷,点点一边大叫着,一边用嘴扯着爷爷的裤腿向门边走来。爷爷下来开门:“是谁呀?”我说:“是我,爷爷快开门。”爷爷开了门说:“要不是点点叫我,你们今天就回不来了。”
我的小白狗点点既可爱又能干,它给我的乐趣说也说不完。
温情“冬至”
文/魏益君
冬至,一个寒冬里的节气,一个给我温情,给我甜蜜,引我遐思的节气。啊,冬至,我儿时的美好欢愉哟!
记忆里,每到冬至节气,北方的农村便进入天寒地冻的季节,人们的生活节奏也开始懒散下来。那时乡下的文化生活贫乏,除了每天听小广播,就是隔很长时间看场电影,自娱自乐便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们热衷的事。冬至是“交九”的第一天,也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找一堵向阳的墙,靠着墙面玩“挤油”游戏,边做口中边唱着儿歌:“挤挤油,挤出汗,身上像穿火龙丹”。在那寒冷的冬天里,我们玩的畅快淋漓,真的挤出了一身汗,一轮被冻得发抖的太阳好像也被我们挤暖了,将温柔的暖意洒向人间。
河里的水开始结了厚厚的冰,已经能承受人的体重,冰上游戏更是我们的最爱。手中执一个鞭儿,在冰面上抽打着彩色的陀螺,旋转出多彩的弧线。正惬意玩耍间,岸上传来母亲长长的喊声,那是母亲在喊我们回家吃“冬至饺”。
冬至这天吃饺子是家乡的风俗,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普遍较差,肉馅的饺子只有很少的人家才能吃到,一般人家就只能吃上素菜馅的饺子。我家那时穷,虽然吃不上肉馅饺子,但母亲总能调制出美味可口的饺子馅来。包饺子的面也是两块面,一块是白面,一块是掺了高粱和大豆的杂面,白面是给爷爷奶奶和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的,父母、姐姐和我吃杂面水饺。
下饺子前,我要到生产队的牛棚里去喊喂牲口的爷爷回家吃饭。爷爷那天也特忙,他给棚圈里的牛、驴子在饲料里掺杂了豆饼,那些牲口吃起来就特带劲。爷爷总说,冬至把牲口喂好了,开春犁地才拉的快。是啊,俗话说“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过了冬至,人们已开始算计下一个季节的农事了。
我和爷爷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出锅了,虽然是两种水饺,但吃的却很香甜,很融洽。爷爷奶奶时不时就把自己碗里的白面水饺夹给我几个,父母就说:“爷爷奶奶年岁大了,你吃好东西的时候还长着呢,还回去吧。”爷爷奶奶就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我也就只好吃了几个,老人高兴,全家高兴。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吃过“冬至饺”,人们就开始熬冬了。冬至已至,新春不远,前方的春天在牵引着人们的目光,诱惑着农家对来年的新的希望和祈盼。
而今,每到冬至节气,我总是要回趟乡下,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冬至的感觉,也才能找回儿时那些逝去的美好……
老家的小院
文/聂嘉琪
每当逢年过节时,我总会去那个地方欢度假日,享受生活。尤其是每当我伤心、沮丧或者成绩考得不理想时,我更会上那个地方寻找安慰,诉说心情,那就是我乡下老家的小院。
老家的小院没有什么特别,面积大概不到半亩地。甚至院内的房子已经很陈旧了,听爸爸说,这还是我的爷爷奶奶年轻时建造的,距今已有30余年,但我对老家的小院却总有份说不出的喜爱与牵挂。春天的时候,当你坐在小板凳上,欣赏着爷爷20余年前栽种的柿子树、枣树、桂花树以及花花草草,把自己置身其中,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惬意。夏天的傍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乘凉,唠唠家常,嗑嗑瓜子,讲讲故事,谈谈工作学习,就算什么也不说,心情也会放松。秋天常是萧条的,纷纷扬扬的落叶平添了几分苍凉,但它安静的陪伴也总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安慰,此时的它如一位气质非凡、文静优雅的中年女性,饱经沧桑却依旧美丽。冬天的它如果经历了雪的洗礼,就会变得异常美丽,雪地上还多了一些脚印,那是我与弟弟家伟的杰作,此时的小院变得更加迷人。
是的,我乡下老家的小院,与城里别墅人家的小院是无法相比的,它既没有什么雕塑喷泉,更没有假山小溪。而我对它的牵挂和喜爱,是因为它是我爷爷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晶,是因为它是一个我可以袒露心事的朋友,一个真正了解我内心深处的朋友,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怀念的知心朋友……
爷爷回家过大年
文/张振平
小的时候,一年里我们跟爷爷见面的时间很少。那时爷爷是宣钢运输部的工人,有一个会修火车的爷爷,一直是我儿时最骄傲的事儿,虽然我那时并不知道火车是什么东西。
由于过去交通不方便,爷爷住单位的单身宿舍,每年只有在中秋春节两节期间放探亲假时,才回家和亲人团聚。小时候,我特别盼望过年,不仅是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很大的原因是一到过年,爷爷就会回来了。
爷爷每次回来总要给我们带乡下很难见到的礼物,四叔、我、两个弟弟,还有三个表弟表妹,我们人人有份儿。每次爷爷给我们的礼物都不一样,四叔年龄最大,他自己一个样,我和表妹2-1-7是女孩子,我俩的一样,两个弟弟和两个表弟的一个样。
在我记忆中,爷爷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本连环画册《孙悟空三打白骨精》。那时我大约四五岁吧,但至今依然隐约记得书中孙悟空、猪八戒和白骨精的模样儿。后来爷爷又给我们买过皮花球,灯笼和纸娃娃。灯笼和纸娃娃都是可以折叠起来的,为了研究它们咋就能折叠起来,我当时颇费了一番脑筋。爷爷回来过年,还要给家里买一些城里的食品,奶奶会把爷爷买回来的好吃的分给我们姐弟一些,有时候是每人三四块糖块儿,有时候是一个苹果。我最喜欢那些糖块儿,都包着五颜六色的糖纸。
那时我铅笔盒里与众不同的糖纸可是同班女同学羡慕的宝贝。有一回,奶奶指着我跟客人说:“你看看那一摞糖纸,这孩子来了不知道吃了多少糖!”奶奶的话让我有口难言、羞愧难当。还是爷爷给我解了围。爷爷笑着说:“我就没看见她吃一块糖,只见她捡人家扔下的糖纸了。”爷爷确实没见过我吃糖,因为奶奶给的那几块糖我总是舍不得吃,会偷偷地保存好几个月,每次拿出来看看,或是剥开糖纸舔一舔,都会开心好久。
我盼爷爷回家,当然不只是盼着他的礼物,我更喜欢的是和蔼可亲的爷爷。虽然一年里只能看见爷爷那么几天,但是我们都跟爷爷特别亲。爷爷回家过年的大年初一,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初一早上,我和弟弟们早早起来,穿上母亲给我们缝的新衣服,然后我就领着弟弟们去奶奶家拜年。说是去拜年,可是我们进了家门,看着爷爷奶奶只会羞怯地傻笑,连一个“过年好”也没说过。虽然在去的路上,我一次又一次下决心,不管怎么努力,到时候还是张不开嘴。不过即使我们不开口问好,爷爷总是笑呵呵地掏出三张新崭崭的五毛钱,分给我和弟弟们。
我们回家后,会把爷爷给的压岁钱交给母亲保存,这些钱我们要用来买本、买笔的,母亲说过长辈给的压岁钱买学习用品,可以学出好成绩。
多少年过去了,我亲爱的爷爷也早已离我们而去,可我却永远忘不了过去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再过几天,又要过大年了,我不由得又想起了爷爷回家过年时带给我们的喜悦和温暖,想起了那血脉相连的亲情!
父亲
文/绿枫叶
我不能想象父亲面对荒芜的老宅将是怎样的心情,许多年了,我一直在本能地回避一些什么,比如一种声音、一段故事、甚至一处所在。也许回避对我更有利,如果不是固执的父亲经常要回到山里,我几乎做到了忘记。
父亲生来就是一个苦命人,2岁多一点自己的父亲(我的爷爷)就作为壮丁被强行带走,自己的母亲(我的奶奶)由于爷爷的带走精神压力过大,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这些变故,让他没有兄弟姐妹,独自一人靠亲戚们的照顾保住了这条性命。关于他的身世,父亲从来不说,我只听长辈们约略提起。我的爷爷自从走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直到现在,但应该不在人世了。每当清明时节,都会看出父亲的那一份淡淡的沉默和伤感,都会默默地抽着他的旱烟袋,或许是在为爷爷的祈祷吧。在离村子不远的山头上,有一个无名的坟墓,但是父亲每年都会给这已经没有人认领的坟墓插上坟飘,这或许是在唤醒他的一份牵挂吧,希望不知在何处的爷爷的坟头上也会飘着他人给插上的那一份坟飘,那份显眼的白色。
由于他的身世环境,父亲没有上过一天学堂,所以除了会歪歪扭扭写下他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懂。记得多少次回家,父母都会把收拾老家里保存好的纸张这类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怕是我们什么有用的东西,其实都是我们兄妹以前的书籍或者草稿本之类的,看到这些,心里总有些酸楚,都为我们有这样的父亲而骄傲。
很幸运,我们兄妹都没有辜负父母的希望,从苦难中挣扎出来,数年以后,当我成为全村有史以来第一个走出大山远赴省城上大学的那一瞬间,一向不爱张扬的父亲却跑到7里外的乡上买了纸钱和香烛,拉着我和弟弟去了奶奶坟上,父子三人面对奶奶的墓碑跪下,父亲口里一直说着保佑平安之类的话语,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一个人和漫长的历史又接上了,或者说从没有断过,我破天荒地看见父亲眼睛是湿的,原来父亲也会流泪。我找不到安慰的话题,只是个沉默的旁观者。
其实,在我逃离了父亲的村庄的许多年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很像迁徙在城市与山里的候鸟,我不知道我在逃避或追寻什么,就像父亲从没有真正的离开老宅一样,我也没有真正的进入城市。人有时候就如飞鸟口中的种子,一旦滑落到某个地方生根发芽,很多的东西再也不能改变了,这就是宿命——
路亲
文/江泽涵
孩提时,有个光头驼背的老头经常来我家里吃酒,爷爷奶奶也必当搁下一切活计来招待他。那老头老抱起我放到他大腿上,然后轻轻抖起来,那凹瘪的脸凑近我饱满的脸,细细地嗅着:“阿拉囝囝真是香。”他的胡茬扎痒了我的颈子,我嘎嘎笑了,他也哈哈笑起来,捏起一粒花生米,捻碎,塞进我的嘴里。
后来才知道这老头是太公。我们姓江,他姓虞,自非嫡亲,亦非族亲,而是干亲。
这得从我的亲伯公说起。解放前夕,伯公也还是个毛头小子,每月要从乡下拉山货去城里卖,有一日路过一个叫新凉亭的村子,因口干难耐,就近找人家讨水喝,敲的就是这位太公的门。他们再相遇自要打招呼,有时太公还会喊伯公进屋歇脚、吃茶。他俩年纪相仿,谈话投机,于是成了朋友。
十几年后就进入了那个糟糕的年代,伯公英年早逝,爷爷成了家中主力,却时常揭不开锅来。那日,爷爷偷偷砍了几株毛竹锯成段去新凉亭卖,结果被同族兄弟给举报了。那些人常对我家落井下石,之前也举报过爷爷私掘三株毛笋的事,给罚了三十块呢,这可比如今的三千块还狠得多。如果缴不上罚金,就得坐牢去。虞家当时在新凉亭算得上是望族,太公本人是生产队长,儿子在供销社工作,连襟又是公社副书记,他出面才摆平了这件事。
未曾想,友情也能兄终弟及。爷爷差太公一轮,既可做兄弟,又可做叔侄,爷爷选择了后者。
虞家太婆也是个和蔼人。奶奶十七岁那年刚嫁过来,也挑着担子随爷爷进城,走到新凉亭时,双脚就已被石子路磨出了好多大水疱,眼泪都滚出来了。“娘子!”太婆看着奶奶脚上一个个破的和未破的水疱,心疼得掉泪。晚间两人同睡一张床,互诉苦情。太婆说以后进城时就告诉一声回程时间,她好准备酒菜。爷爷奶奶吃饱喝足后,太婆还要给带一包回来,够一家子吃上一天,那点海鲜、肉、甜烧饼,他们至今回忆起来都还咽口水。
有些人之间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人之间却是越走越近。太公想和我家结干亲。当时他在爷爷三个子女中相中了才八岁的爸爸,同时也挑了个孙子拜我爷爷为干爹,但是在称呼上都不带“干”字。
爷爷奶奶常轮着向我回忆江虞两家之间的渊源,并说,在困难时能得人帮助,那人就是恩人;六十年下来,抛开恩情不说,还有友情、亲情,虞家二老待我们如同亲孩子。
我上小学时,太公还老蹬着那辆小三轮,载着自种的花生、毛豆、杨梅、桃子等鲜货来我们附近几个村子卖,但肯定会特意留一碗:“对不住了,这点我要拿去看朋友。”关于太婆的印象非常淡薄:“囝囝,我给你吃个月饼。”我那会儿格外喜爱甜食,一接过就大口大口咬起来,掉了些许碎末在桌上,我走开时回了下头:太婆用指面粘起月饼碎末,用舌头舔着。似乎仅此一忆吧。
我有时也在感怀这段陌路亲缘,与其称“干亲”,倒不如称“路亲”更贴切。
父辈们逢年过节都互有走访,到我这辈就淡了,祖辈们也没勉强,毕竟我只抓到一个尾巴,没亲历过那个困难年代及孵化在那个年代的情感。但是爷爷交代了:“虞家的恩,须铭记,即使不往来了,也要注意虞家子孙的去向,如果哪天他们遇着困难,我们使得上劲的就记得使一把。”
遵祖训。
爷爷的吊筐
文/董国宾
不知怎的,常常想起童年。想起童年的村庄,村庄里快乐的白杨飞絮,还有爷爷的吊筐。
童年遗落在遥远的村子里,一回头,快乐的白杨飞絮,似乎还满村子飞着。路上和水塘里,都铺满了一层层白色的绒毛。我的童年,没有童车,没有布老虎,没有电子手枪,一个精致的玩具都没有。一枚飞叶,一个瓦片,几个杨树的“毛毛虫”,却能让我高兴地玩上半天。简朴的乡村,贵重的东西难觅踪影,但好玩的还真不少。那样的时光里,我的童年快乐得像一只陶醉的小蜜蜂。
欢乐的童年里,让我充满甜蜜和难以忘怀的,还有爷爷的吊筐。
一只陈旧的吊筐,被一条细绳挂在沾满烟尘的房梁上。那是爷爷的吊筐,亦是我心中的宝贝。
爷爷的吊筐里,时常会有几块糖,或一把花生,或两个柑橘,再就是几颗枣子。虽然不多,却能塞满我的小手。光着脚板走出爷爷的院门,温温的地面,会让我感到一阵暖意和兴奋。
一天在水塘边玩耍,不小心将母亲给我做的布沙袋抛入水中。我急得直哭,可又没办法捞出来,最后极不情愿地被爷爷领回了家。爷爷慢慢取下挂在房梁上的吊筐,把里面仅有的几个核桃递给我。核桃既能吃,又能玩,比布沙袋强多了。我瞥了一眼陈旧的吊筐,突然破涕为笑,心想,爷爷的吊筐真好。
那天放学,我挎着书包直奔爷爷家。爷爷正在扫院子,还没稳住脚步,我就忙不迭地掏出课本,指着上面一串黄灿灿的香蕉问爷爷,香蕉一定又香又甜吧?爷爷紧皱了一下眉头告诉我,香蕉产在南方,很贵的。没等爷爷多作解释,我径直闯进屋里,目光在吊筐上扫来扫去。爷爷的吊筐从房梁上垂下来,发着油腻腻的光,似乎还有一点晃动。我在想,吊筐里会不会有香蕉呢。第二天放学回家,一推门,我又直愣愣地盯住爷爷的吊筐。没想到,爷爷真的从里面拿出了香蕉。虽然只有三根,却足以让我兴奋异常。
不久爷爷的吊筐坏了,一整天我都沮丧地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家住在村子的西头,后面靠近水的地方,生长着一丛丛荆条。为了让我开心,爷爷急忙把这些荆条割来,去皮晾晒,亲手编了几个吊筐。爷爷只留下一个,其余的送给了邻居。爷爷是编吊筐的好手,家里背篓之类的条编用具,都出自爷爷之手。那时的吊筐类似于眼下的冰箱,既防腐,也防鼠。家里有什么特别的嚼货,都放在里面,悬于通风处,里面的东西可多放一两日,耗子也难以得手。那时的乡下家家都有吊筐,悬挂在从房梁垂下来的挂钩上。我最喜欢爷爷的吊筐,因为它神奇,诱人,总能奇迹般地变出一些希望和梦境。
有了新吊筐,没着没落的心踏实和明快起来,我的童年又有了乐趣和色彩。爷爷今天从吊筐里拿出一小把瓜子,明天取出几个甜米团,还有山楂片、菱角米、小香瓜……这些东西爷爷从不舍得吃,专给我留着,大多时候还送与别家的小孩子一起分享。还有一次,爷爷笑呵呵地取下吊筐,本以为又有什么好吃或好玩的拿给我,没想到,我接过来的却是一本小人书。那是一本关于雷锋叔叔的小人书,怕老鼠嚼坏了,爷爷把它藏在了吊筐里。见我指指点点看得痴迷,爷爷在一旁抿着嘴直笑。
一天,我在院子里玩耍,忽然奶奶的嘀咕声从屋里传出来。奶奶对爷爷说,今年收成不好,要断粮了,不行就把烟戒掉吧。爷爷常年抽烟,一时难以戒掉,就出去捡烟头。当我拿着一盒香烟送给爷爷时,爷爷一下子愣住了。得知真相后,爷爷抚摸着我的头哈哈大笑,还说,这孩子将来一定孝顺。那香烟是花9分钱买的,我谎称买铅笔和练习本,给父亲要了1毛钱。
这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们已长大成人,有了固定的工作,生活愈发好起来,爷爷却离我们而去了。爷爷的吊筐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们默默承受着“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痛。
爷爷的吊筐哦!
牵手
文/熊燕
小区住着一对老夫妻,爷爷个子很高,走路时弯着腰,不时贴耳和婆婆说着什么。婆婆个子娇小,身材佝偻。两人同进同出,散步,逛街,买菜。无论做什么,总是爷爷牵着婆婆的手,婆婆则像个听话的孩子,依偎在爷爷身旁,成了小区一道炫目的风景。有人将他们的照片发到微信上,有的说:“婆婆,你这么幸福,你知道吗?”有的说:“呵护,是一辈子的事,这样的牵手,好温暖。”我则喜欢仰着头问丈夫:“我老了,你也可以这样牵着我么?”
那天,我提着大包小包年货回小区时,又遇见了这对老夫妻,爷爷牵着婆婆,婆婆依偎着爷爷,两人缓缓向我走来。婆婆看到我,眼睛突然一亮,用力甩开爷爷的手,跑向我,一把接过我手中的年货说:“梅梅,你回来了?你知道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吗?妈妈眼睛都望穿了。你不管多忙也不要过年都不回来呀。瞧你,真是乖孩子,给爸爸妈妈买了这么多东西,累了吧。”然后,一扭头,嗔怪道:“老头子,喜傻了吧,也不知道帮咱闺女提下东西。”然后不管不顾,抢下我手中的年货,塞在爷爷的手中,再一把挽住我的胳膊,眉开眼笑:“回来好,回来好,妈这就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小时候你最喜欢吃妈妈做的腊八豆炒腊肉了,妈妈天天给你冻在冰箱里,走,妈这就给你回家做去。”
尴尬的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爷爷望着我一脸苦笑。他指了指婆婆,又指了指脑袋。然后将手放在唇边,摇了摇。我明白了:“老年痴呆。”
婆婆自顾自地一路走,一路说,满心欢喜。走到他们住的那栋楼下时,爷爷停下脚步,突然一拍脑袋,对婆婆说:“瞧我这记性,梅梅不是最喜欢吃释迦水果吗?我忘记买了。”我赶紧附合着说:“是的,是的,我好久没吃了。”婆婆嗔怪道:“你这老头就是不长记性,还不赶紧买去?”“我怎么买得好呀?万一买个不熟的,无法吃怎么办?”“你呀,总是笨手笨脚,离开了我可怎么办呀?”婆婆一转身,对我说:“梅梅,你先回家,我和你爸爸买了释迦水果马上就回来。”
婆婆将手放在爷爷手中,一步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