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散文
秘密散文(精选20篇)
向日葵的秘密
文/秦家玺
星期天上午,我和爸爸一起回乡下看望舅奶奶。
在田野边,我看到了几株向日葵。它们笔直地站立着,长在靠近根部的叶子比较大,靠近花的叶子要稍微小一些。不过,我一眼看到的是向日葵那圆圆的花盘,很大很大,花瓣是金黄色的,漂亮极了。
爸爸告诉我:它的果实就是我们吃的瓜子,而且向日葵的叶子和花盘会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而发生改变,花盘会一直向着太阳的方向。
我想那就是它叫“向日葵”的原因吧。你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太阳的脚步太久,向日葵的“笑脸”像太阳一样灿烂、耀眼,再加上它那挺拔的躯干和宽大的叶片,总是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
不过,为什么别的植物都不跟着太阳转,它就偏偏会随着太阳变方向呢?于是,我打开了电脑,在那里,我找到了答案。
原来,向日葵的茎部含有一种奇妙的植物生长素,这种生长素非常怕光,一遇到光线照射,它就会到背光的一面去,同时,它还会刺激背光一面的细胞迅速繁殖。所以,背光的一面就比向光的一面生长得快,使向日葵产生了向光性弯曲。
哦,原来向日葵也有那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呀!
蔬菜有多少秘密
文/徐斌
我进菜园时,有时故意敲敲铁的园门,听那当当、当当的脆响,且念着《阿里巴巴》歌词:“哦!哦!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在我的潜意识里,菜园是座宝库,蔬菜是其主人。所有的蔬菜都像人,有生命,有知觉,有感情,有秘密。
你走近蔬菜,站着或是蹲着,甚至穿的衣服是蓝色还是红色,它们都知道的。它们天生具有向光性,对光的敏感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人。你是不是遮挡它们的光了,特别是冬天的阳光,遮挡了多久,它们都能感受得到。其实人世间也是如此,现在都市中所谓好房,哪一间不含着阳光的价格在里面呢。
蔬菜也有听觉。那些叶子就是它们的耳朵。它们能听到风声雨声,能懂我说的话,听懂我哼的歌。园子里的青菜,叶片四展如花,菠菜呢,茎白根艳;而马路边的、河道边的那些蔬菜,叶子上满是灰尘,不是缺齿少牙,就是面黄肌瘦。有材料说,西红柿、黄瓜特别爱听轻音乐,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它们的叶子舒展,叶面电流加快,生长迅速;它们讨厌听摇滚乐,甚至以死相拒。它们渴望安静,见不得烦。
据说印第安人有种古老的仪式,即每当玉米要结出棒子的时候,年长的妇女就到玉米地里去,跟“玉米妈妈”交流,用商量的口吻与玉米谈话,以期达成友好共识:“让你的孩子——玉米种子们养活我的孩子吧!我也要让我的孩子养活你的孩子,并且要让我的孩子世世代代都种玉米。”我相信这种说法,并且认为,这可能不仅仅是一种仪式,或许能够促进玉米的生长。
早在50年前,美国中情局的测谎仪专家克里夫·巴克斯特,曾把测谎仪的电极接到牛舌兰的叶片上,并向它根部浇水。当水从根部徐徐上升时,他惊奇地发现,在电流计图纸上,自动记录笔记下一大堆锯齿形的图形,这种曲线图形与人在高兴时感情激动的曲线图形很相似。这就是说,植物也是会激动的。那么,我的蔬菜当然也有触觉,所以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折断茎脉,损伤叶片,更不会乱扯它们的藤蔓,拽出它们的根须。
至于蔬菜的味觉,那是非常细腻,它们知道自己喜欢“吃”点什么,爱“喝”点什么,比如萝卜、菊花脑喜欢沙土,韭菜爱潮湿的土,黄瓜、青菜、茼蒿、生菜天天都要浇水,并且要浇干净的水。有些菜,种在这里长得不好,像发育不全的孩子;换个地方,个子往上直蹿,叶片光洁如蜡。因为菜也有味蕾,它们也会“挑食”。
《阿里巴巴》是首老歌,歌中唱道:
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一个人的命运会改变
勤劳,朴实,重感情
他是个快乐的好青年
我最喜欢后面两句,在园子里薅草,或者观赏时,时常一遍遍地哼唱。我恍若阿里巴巴,在菜园的山洞里面,破解蔬菜的神奇密码,歌唱自己的快乐心情!
仙人掌的秘密
文/张诗怡
我家有一株仙人掌。仙人掌不高,由十几根像小手指一样粗细、长短不一的茎组成。它的茎长的有十几厘米,短的也就几厘米,那翡翠似的、长满硬刺的掌状茎一直向上伸着,像叠罗汉似的,一片绿色的手掌上面又长出来一小片,重重叠叠,以这个姿势矫健地挺立着。每一个仙人掌上都有数不清的小刺,在仙人掌顶上有一簇簇较硬的刺,像是戴了一顶小帽子。在每一支仙人掌顶端的侧面,都有一朵小花,那小花颜色鲜艳,娇艳动人,可爱极了!
我非常喜欢这株仙人掌,每天都给它浇水。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我发现仙人掌好像变得很瘦弱,不如以前翠绿了,叶片好像要蔫了。咦,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个奇怪的问题,我去请教了比较了解植物的爸爸,爸爸只是说仙人掌不能浇太多的水,其它的他也说不清楚。他提醒我说:“你可以去网上查查相关资料呀!”哎,我怎么没想到的呢?于是,我立刻上网查询。在网上,我查到了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原来,仙人掌的老家是沙漠,那里的空气干燥,水分不足,之所以能在沙漠生活,是因为仙人掌身上长着许多刺,它们的叶子又尖又细,水分蒸发得慢,所以它们特别耐干旱,因此,不能浇太多的水,不然仙人掌就会死掉的,最好每隔一个礼拜浇一次水,这样仙人掌才会茁壮成长。
通过这次查阅资料,不仅使我了解了仙人掌的秘密,还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大自然的奥秘是无穷无尽的,只要我们去探索,一定会获得更多知识。以后我一定要仔细观察周围的世界,多多请教别人,再多查查资料,好好了解大自然的奥秘。
花儿的秘密
文/易华思瑜
爸爸很喜欢养花,在他的书桌上就摆着一盆我叫不上名字的花儿。他对花儿照料得很悉心,每天都将它搬到窗台上晒太阳,并按时给它浇水、施肥。
夏天的一个早晨,我刚从外面玩回来,就见爸爸正把那盆花搬到窗台上。爸爸见我回来了,就说:“思瑜,待会儿我要出一趟差,三天后回来,今天你就在家里帮我照料照料我的花儿。”
“没问题!”只是照料一下花儿,还不是小菜一碟,我满口答应下来。哪知,事情远不像我想的那般简单……
三天后,爸爸回来了。一进门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因为我的目光躲躲闪闪的,似乎有点儿不敢看爸爸。
“怎么回事?”爸爸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那盆花,顿时明白了原委:花朵调谢、叶子枯萎,花儿竟然死了。“这是怎么了?我刚离开没几天,就搞成了这样?”爸爸哭笑不得。
“爸爸,我——好好儿照顾的!”我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不明白,它怎么就——死了。”“你是怎么好好儿照顾的?”爸爸坐下来,看着我问道。于是我断断续续地讲了昨天照顾花儿的经过。
昨天,天气很热,没到中午,花儿就在太阳底下被晒焉了。我见状,以为花儿缺水了,连忙拿来水壶给花儿补充水分,又将它搬到了桌子上。不想到了下午,花儿还是蔫蔫的。既然不是缺水,那一定是缺肥料了,我又给花儿施了很多肥。没想到,过了一夜,花儿竟然死掉了。
“肥料一般溶解在水中以后,才能被植物的根吸收。如果肥施得过多,肥料溶于土壤,溶液浓度高于植根细胞液浓度,根不仅不能吸收养料,反而会流失一些养分和水分。这样植物就会慢慢地死去。”爸爸说。
“照料个花儿也有这么多讲究啊,看来我要学习的还很多!”听了爸爸的解释,我感叹着说道。
“学无止境,记住这点就好!”爸爸露出了微笑。
大山的秘密
文/李汉武
对在大山脚下长大的我来说,始终认为大山隐藏着秘密。
大地每天承载着大山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只蜗牛在缓缓爬行,大地不知驮着它要走多远,要到哪里去?山后的太阳也许只能测出大山每日的行程,可是不知道它的归宿,也许能够体会出它的重量,却不知道它的秘密。我们也只知道大地对大山的付出,只能慨叹大地的忍辱负重和沉默寡言!大山是沉默的,好像永远也不和大地交流思想,只有在孤僻时,才发出几声沉闷的哀叹。
山峰是大山的脑袋,脑袋上长着眼睛,它不像人只有两只眼睛,而且安在面部,大山头颅的四周都是眼睛,它能洞察变幻莫测的风云,也能洞悉大千万物的内心。山对树木、野草、野花,哪怕是一朵散发着臭味的小花也很是友好,每接纳一种新的植物时,它都会拿出十二分的热情,甚至献出它最美的肌肤作为它们扎根的厚礼。山对野兔、野猪、野鸡,即使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也很和善,每当这些调皮的家伙在它身上折腾时,它都忍受着疼痛,敞开自己的胸怀,任凭动物们拉屎拉尿,打洞做巢,跑来跑去,它从不嫌弃。野鸡的吵闹,野猪的嚎叫,即使悲哀的猿猴的哭声,它都能侧耳倾听,且作为最美的音乐来欣赏。老鹰、大雕,把窠巢都安在它的胡须上了,在人类看来有些过分,可大山依旧笑呵呵的接纳,从来没有一句怨言。而人类即使拔掉了山上的一棵草,或者打死了一只野兔,大山就生气了,那牛一般的脾气就发起来了。它吐出的气可厉害了!飞沙走石,尘埃遮天,咆哮起来不亚于猛虎雄狮,这是怎样的一种偏见?它不说,人类也不解。因此,居住在山脚下的人们,说它不亲和,不温驯。弄得人心惶惶,行动翼翼。哪家的大人要是上山去砍柴,砍树,它就会无情的把那人摔进沟壑,不死即残;哪家的孩子要是不听劝上山套兔子、打野鸡,它就一掌把他推下坡,让他滚到山脚下。因此人们对它不咋喜欢,说山神爷爷的脾气很怪。可是人类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只把责任推卸给了大山。
寒冷的冬天来了,这里的太阳出来的很迟,气温也很低。太阳出来的时间往往要比平川迟二到三小时,气温要比平川低二到三度,可别小瞧这二三度,比刀子刮骨还厉害。人们的怨气就撒在大山身上,埋怨大山破坏了他们的生活。岂不知大山此时是躺着的,它怕用高大的身子把仅有的一点儿阳光挡住,它还是关照人间的。可是人类还是抱着对与山共生存的不理解,冤恨它。其实,我们本着和谐自然的原则,对大山的行为是可以解释的。试想,没有了眼前的大山,这里很可能就是一片水海,或者汪洋。更难见到葱绿的树木、茂密的小草、灿烂的鲜花以及飞禽走兽,当然也就没有了祖辈到现在的繁衍生息。山的性格是坚定沉稳的,它知道它存在的必要,也知道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大山有大山的尊严,这尊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以一种特有的姿态爱护着自己的面子,以一种固有的形式坚守着自己脚下的土地。既像一个扞卫者,又像一个守望者。当早春刚迈开脚步的时候,它依然处在沉睡的状态,只是偶尔打个呵欠,呼啸一阵子风,把身上积蓄了一冬的晦气抖落,然后伸伸胳膊腿脚,舒舒胫骨脉络,慢慢坐起来。它是坐着的,暂时还不站起来,它可能感觉自己个头太大,怕把初升的阳光挡住,怕那些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毛毛草沐浴不到阳光的温暖,它在努力发挥着自己的潜能,把所有的能量供给了身上的所有,让它们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到了夏天,它才挺直了身子,树木是它的须发,花草是它的毫毛,动物的活泼是它的心跳。它的声音在空谷回响,溪水潺潺,鸟声啾啾。可一旦遇到滂沱大雨,它的尊严好像受到了侵犯,它暴怒了,它的血液澎湃了,汹涌的洪水在沟谷里喧嚣,那气吞山河的阵势无法阻挡,那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洪峰里裹着牛羊,夹杂着人类的斧钺,还有个别人的尸体。这是一种对人类很不友善的发怒,难怪乎人类对它的一反常态抱有怀疑态度。可是到了秋天,它又变得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张开手臂,坦露胸怀,容纳了所有的残花败叶,收敛了所有枯萎的生命,在自己的身体里酝酿。此时,你会注意到它虽然有些苍老,可依然容光焕发,精神矍铄。
大山在我的记忆里,它的那个秘密一直让人捉摸不透。我们一伙小屁孩拿着铁锨、铁镐曾在它的身上挖药材,蒲公英、甘草、远志、苍术、芍药等,当我们挖开大山那厚实的皮肤之后,仿佛看见了一个跳动的心脏,看见了深不可测的冥冥世界里有一种激情在涌动,那些蜘蛛网般的根系还淌着血。此时,一股股新鲜的味道就窜入鼻孔,那不仅仅是一种或者多种药材的香味,还夹杂着大山体肤的气味。幻觉中还能听到一种似无似有的声音,像燕子的呢喃,像松鼠的呼呼,凭着孩子们的判断,那声音有些刺耳,有着诸多的不愉快,甚至还有些愤恨。还记得我们爬上了一棵树,折断了树枝,树枝疼痛地哎呀了一声;我们还不住手,又折断了花茎,茎杆流出了眼泪。此时,我们其中的一个从树上掉了下来,另一个用镰刀砍伤了小腿。可是人们依然不知道是大山对他们的惩罚,只是责怪自己孩子的不小心。
后来,人们才知道,别看这沉稳的大山不说话,却是不好惹的,有时候还倔得很。就像我母亲描述我父亲一样,别看平时沉默寡言,可一旦倔起来,三头牛都拉不回来。我的父亲也确实如我母亲所说的那样。他在队里赶马车,他照顾着三匹骡子。有一年,一匹骡子扭伤了腿,站不起来了,队里决定杀了它,父亲摇摇头,不说话,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阻止了屠夫手里的刀。后来父亲找来了医生终于把那骡子的腿治好了。有一年的春天,我母亲病了,病得很重,眼看就活不了几天了。医生拿来了一只针,说一针下去或死或活就决定了。父亲沉默了好大一阵子,闷声吐出一个字,扎!医生有些畏缩,他知道这一针下去也许就结束了一个生命,但另一种可能很小。这是生命与死神的较量。父亲忽然站起来,望望窗外的大山,眼里满含着祈求,终于拿定了主意。当母亲从病危中醒过来的时候,父亲只说了一句话,是山神救了你!我那是已经9岁,对这件事记忆犹新。后来,每逢说起此事时,母亲就说,你爹是咱们家的山。
大山是神奇的,无论你想尽什么办法都破解不了它的秘密,它崛起得很高很高,隐藏得也很深很深。
我爱大山,因为我是大山的儿子!
带着妻子的秘密死去
文/独钓寒江雪
从医院出来后,就一个人沿着街道走,也不知道朝着什么方向。偶尔有风吹过,感觉自己就像个游魂,随风飘荡,听不清路人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清。偶尔抬头看看那绚丽的灯光,时常会有乞丐拽拽我的裤脚,我对他傻笑。然后从身上搜到的都放到他面前。也不顾他的感谢。偶尔靠在路边的树上,看看行人,然后继续走。
是老婆的电话声将我从虚幻的思考中拉回来的。我抬头望望路边的建筑,走回家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老婆没有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因为她知道我每天都工作这么晚,她很体贴地把饭端出来,坐在一旁看着我吃。我只是冲她笑。她也冲我笑。吃完后。我和她一起收拾碗筷,“老婆,你先睡吧。’恩,老公,你也别太晚了。她到儿子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回去睡了。
我自己来到书房,为自己冲了杯咖啡,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那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掉了下来。过了俩分钟后,我开始抽泣。索性就趴在桌上哭了。等我起来的时候,书已经湿了一大片,看见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端起来还是一口气喝了。咖啡真的很凉,凉的我打了个寒战。不经意间看到门口开了个小缝,家里的猫咪蹲在门口,这只猫是老婆从路上捡回来的,平时跟老婆特亲近,我没有理它,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去,动了动身体,撑了个懒腰,又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边喝边觉着心情好多了。在窗口站了一会,哼了一会小曲,感觉很满足。
我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走到门口时门缝里还可以看见小猫在那里。就这样我走了一夜。它陪了我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在平时工作的时间离开了家。托朋友找了俩个非常诚信的律师,在他们的公正下,我将名下的原有的资产转移到我的家人名下。我给俩位律师一封信和一笔钱,让他们按着我信上写的去做。简单吩咐一下,我就回公司了。
回到公司以后我吩咐人弄到很多外国的信封并照信封的地址让人刻了几个印章,我知道这些都是我需要的。我把它们都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会,然后把它们收好。
我驱车到了父母的家里,当时他们正在和邻居说笑呢。见我来了,和邻居笑得更开心了,只是不理我,任由我在屋里做什么,好像我还是个小孩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他们给我这种属于小孩的自由。过了一会岳父岳母也来了,说这么巧我也回来了,我只是笑。然后打电话给老婆说中午把孩子接过来,一家人都在爸妈这吃。我去买了点菜,自己在厨房做饭,妈偶尔过来帮我一下。等老婆把孩子带过来时饭已经做好了。一家人就在一起,边吃边说,我大多时候看着他们吃感觉说不出来的幸福但偶尔也会心里难过一下,吃完饭后,老婆和我收拾碗筷。爸妈他们继续聊。老婆只是在后面搂着我,让我自己洗,她老是喜欢欺负我,哎,随她便把,那天我穿的很厚,不知是出汗还是什么原因。感觉老婆搂着我时背后湿湿的回到家后,我开始写难以计数的信,每写一封我的心都像是被刀割一样。可是我还是在写,我不知道我的心会不会被我自己写碎,但我知道这是必须的,因为家人需要我,所以也需要这些信。
我从来不吸烟的,可是那几天我吸了。老婆以前也很反对吸烟的,可是当她看到我书房里的烟头后,好像是哭了,我猜是我没听她的话,她生气了吧,可是她却说,老公你想抽就抽吧以后我买给你。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觉好像就要失去我一样,眼里充满了忧伤。我笑着对她说好啊,那你以后给我买一辈子呀不许耍赖的,她只是抱着我说,嗯我会爱你一辈子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的时间真的很紧,所以我得抓紧时间。我找到了以前和现在很多的同事。告诉他们真相,并让他们替我保密。他们答应我会不时的到我家看望并说是从我工作的地方回来的。这之后,我又继续写我的信,到父母那里几次。
我感觉时间不多了,就把那写好的信和我的录音都给了那俩个律师。他们会定期将这些信寄给我的家里并不时的将我的声音以电话录音的形式打给我的家人。
那天晚上,我跟老婆说,老婆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在家好好的啊,首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家人。她只是一个劲的答应着。我很累很快就睡着了。早晨醒来时,发现老婆的眼已经肿了。我的行李她都收拾好了。她把我送到机场后就走了,那只猫陪在她身边。在确认老婆走后,我就直接到了医院,医生问我还学要接受什么治疗么,我说不用了给我安排个床位吧,我死后你给这俩位律师打电话,他们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我把自己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感觉生命在离我远去。我也逐渐离这个世界远去。我微微的睁了睁眼睛,发现我家的猫竟然又在门角。突然我明白了,妻子在那天晚上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给我治疗的医生是妻子的同学。她终究还是把一切告诉了我的妻子。我的傻老婆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其实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表现的那么平静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在伤心。她在替我保守我的秘密。我流下了生命中最后一滴泪水。我不能表现的太过伤心,太过激动。我也要替她保守她的秘密。让她永远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心中的秘密。
我将安静的闭上眼睛带着她的秘密离去
大树的秘密
文/章铜胜
我坚信,每一棵大树,都有着自己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并不为我们所知而已。探寻大树的秘密,是有些困难的,也因此,我们常常就忽略了这些大树所隐藏的秘密,这是一件多少有些让人遗憾的事情。
我们的一生,会遇见很多大树。有些人对这些大树视而不见,有些人会因为一棵大树而喜欢上一个地方。有些大树已成为人人皆知的明星树,而有些大树却一生寂寂地生长于山野,不为人知。我知道,每一棵生长百年,数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大树,都有着自己的秘密,我为自己探寻到那些大树一丝一点的秘密而开心、着迷。
有一次,去一位朋友家玩,朋友爱藏石,他的藏石,除了朋友送的,都是自己从河边、山间寻来的,没有贵重的石头,却都是有故事的石头。我看到他家摆石的基座,有一些是天然的树根,就很奇怪,问他。他说,那是他从山上挖来的。山上的大树被人采伐了,剩下一截树根被弃在原地。那些硬木,如柏树的树根,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淋,挖出来,稍作修整、打磨,就是一个很好的底座,上面放盆栽,放赏石,都好。他还拿出一截柏木给我看,是一根柏木的树枝,拿在手里很沉,木质的纹理清晰,表面沁出一点油质,近闻,有柏木的清香。摸着柏木上细细的纹路,仿佛抚摸着一棵树曾经的日月风雨,细致而有质感。
多年前,去过黄帝陵,看到森森柏木,只觉得肃穆庄严,从来没有想过柏木的一截枯枝和被弃置不要的树根,也藏着一棵大树生命的秘密,在岁月深处,散发着清香,愈益沉实。
总觉得千年前的那个夜里,在张继泊舟的桥边,一定有一棵很大的树,不管它是枫杨,还是枫树,都不重要。那棵大树活在张继的诗里,也活在每一位读者的心中,摇曳了千年,成为人世一道绝美的风景。大概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桥和大树,它像是一处私密的港湾。生长着大树的秘密,也停泊着我们的秘密。
有一年初秋,在经历了近两个月的伏旱之后,去了趟齐云山。山上的草木早没了精神,上山的路上,就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总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在快爬到山顶的时候,在山上的一片高地上,看到一株高大的青檀,眼前为之一亮。青檀高大挺拔,叶色深翠,能听到树叶在风中发出的声音,人顿时也如青檀一样,清爽了起来,那一路,因为青檀,心情好多了。时隔很多年,在自己陷入颓丧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齐云山上的那株青檀,它经历了伏旱,依然精神。也因为那株青檀,自己的心情会莫名的好起来。那株青檀与我是有缘的,我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秘密在,不可深知,也难以言说,但我相信这种秘密的隐秘暗示,它终会伴我走过一些不开心的时刻。
有些大树的秘密,与我们的经历有关,那是相伴相守的秘密。老家村东的土地庙旁,有一株高大的乌桕,从我记事起,一直就那样高大。村南的路口,有两株高大的枣树,在离村庄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这几株树,成了我们村庄的地标。远远地看见它们的身影,就知道离家近了。当老家的村庄在城市的边缘消失以后,这几株树就走进了梦里,那是一抹乌桕的红,一颗青枣的甜。
冬天,看见一株高大的树,树叶落尽,高大的树干像高擎着一张精致的树枝织就的网,风轻松地从那张枝网间吹过,仿佛探听到了大树的秘密,满足地走了。我们在大树的枝网间,看到了那些树枝,完整有序,我们也看到过树上的鸟窝。夏天,我曾看见几只鸟在傍晚飞进那株树的树冠里,就再也没见到它们。今天,我看见了鸟窝,我知道了一株大树和几只鸟的秘密,一株大树的一生要隐藏多少这样的秘密呢?我们无从知道,那株树,它能全部记得,也许那些秘密会被经过树间的风带走,也许会被一阵急雨打落,也许会藏进冬天的一场厚雪里融化,并随雪水流走。
很多时候,我希望能发现一株大树的秘密,因为我总觉得这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幸运饺”里的秘密
文/王纯
我的家乡有过年包饺子放硬币的习俗,为的是讨个吉利。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谁吃到包着硬币的饺子,就预示着他这一年会有好运。
母亲每年包饺子都会包一枚硬币,可是不知为什么,多年里她从没吃到过包着硬币的饺子。那只“幸运饺”不是被父亲吃到,就是被我和妹妹吃到。
那年,父亲种了很多草莓,可是因为没有销路,草莓赔了本。父亲很受打击,总是垂头丧气的样子,过年了也没有好心情。往年他总喜欢亲自赶年集,买年画,那年他一张年画都没买。母亲看在眼里,也经常劝父亲,可是他总是抱怨“倒霉”。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人早早起床。我收拾碗筷,母亲忙着在炉火上煮饺子。饺子很多,一锅不能煮太多,所以母亲让我们先吃,她一锅锅地煮。我们吃着吃着,父亲突然兴奋地喊道:“我吃到硬币了!”母亲赶紧进屋,开心地说:“哟!你最有福气,今年要有好运气了!”父亲喜滋滋地说:“嗯!说不定要时来运转呢!”果然,那年父亲种西瓜赚了个盆满钵满。母亲对我们说:“你爸过年吃饺子吃到硬币了,真灵啊!”我们姐妹对此也深信不疑。
有一年,妹妹高考落榜,选择了复读。她压力非常大,放了寒假也一直闷在屋里学习,丝毫不敢放松。过年大家都沉浸在喜庆中,妹妹却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阵我们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提有关高考的话题,生怕她受到刺激。她对自己也没信心,整天闷闷不乐。初一吃饺子,照样是母亲煮,我们先吃着。饺子吃了大半,妹妹兴奋地叫道:“硬币!”她举着硬币给我们看,母亲高兴地说:“今年咱家最有福气的人就是你了!”妹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年,妹妹果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我毕业那年,工作暂无着落,在家里待了半年,觉得前途渺茫。我每天帮着母亲做些家务打发时间,她也总是劝我不要着急,可是我还是感觉生活的路不知该怎样走。转眼到了腊月,我帮着母亲准备年货。大年三十包饺子时,母亲亲手包上一枚硬币。新年早上,要煮饺子了,我也要帮母亲煮。母亲一个劲儿劝我赶紧去吃,说她自己煮就行了。我吃了几个,就到外屋去帮母亲。忽然,我发现母亲正对着包好的饺子仔细辨别,还小心地捏了捏其中的一只。那一瞬间,我猛然明白了,原来每年母亲都悄悄记下那只“幸运饺”在什么位置,要在哪一锅煮下去,煮熟后盛到哪只碗里,要端给谁。我赶紧退了出来,因为我知道,今年我会吃到那只“幸运饺”。果然,母亲把一碗饺子端上桌,妹妹要接过来,母亲却躲过妹妹的手,递到我的面前。我大口大口地吃着,果真吃到了硬币,我依然做出兴奋的样子说:“今年我要走好运了!”
母亲饺子里的秘密,就这样被我识破了。可我依旧认为母亲是世界上最高明的导演,她导演了一个个温情的故事。她用巧妙的心思,把幸运留给了我们。其实,母亲给我们的是一个良好的心理暗示。只要心中有美好的愿望,就一定能赢得幸运之神的垂青。
如今,母亲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是我家还保留着过年包饺子放硬币的习俗。每年我都会选一枚崭新的硬币,用沸水煮过,包到饺子里。母亲再也不用做记号了。奇怪的是,一连好几年,都是母亲吃到了“幸运饺”。
秘密的河流
文/杨献平
一
中秋之后,天气凉了。我依稀记得,那个晚上的月亮圆得绝世,我一个人站在弱水河边,仰头看着。月亮似乎天堂的一个窗口或者镜子,金黄色的脸庞上面凝固着一些褐色的片斑。
但它是圆的,圆得让我觉得这尘世的美好,。如果还有来世,十个来世,我仍旧愿意做人。它旁边的白色云彩是金色的,一条一条,好像波斯女子脖颈上的纱巾,在飘动中凝固。那时候,风起来了,不大,也没有携带尘土,它们像是一群伏地河横空而来的黑夜使者,在空廓的巴丹吉林沙漠,从骆驼刺、沙蓬和河岸少数的红柳身上,更是从沉浸于黑夜的黄沙和卵石乃至整个沙漠的内部升起和来到,我确信它们首先经历了我的身体,尔后才到达弱水河的。
沙漠的冷渗人肌肤,似乎一些急于取暖的虫子,而此刻的大地都是凉的,我站立,我呼吸,唯一的热身体,寒冷必将靠近和进入。河水在宽阔的河床中,突起的流沙湿润,形状绵长而又弯曲,在月光下面,它是黑色的,黝黑的黑,泛光的黑。躲在低处的河水没有声音,它好像不在流动,而实质上,作为水,流动和向前的本质,也是坠落和上升的过程。多少年来,就在河边,一个外来者,一个在沙漠干燥而又在河流包围中又时常潮湿难当的人,我的一切都是宿命,河流的赐予和沙漠的笼罩,乃至空旷天地的熏染和抚慰。
午夜,风开始大了,呼呼的声音,在远处,像是一阵凶猛的兽吼,。在月光下面,我听到,这声音简直是一种故意的伤害,对一个乐于安静并在河流一边思想的人来说,它的响起是对我正在进行的内心方式的一种否决。我听见了,心脏猛然跳了一下,像是一把刀子突然进入。接着,我就看见了风,这次它携带了黄尘,在月光下形成阴影,似乎一只姿势强大的幽灵,向我,也仅仅向我而来。
我嗅到了浓重的土腥,沙漠的土腥,带着白骨、动物皮毛和沉寂往事的气味,。它扑到了我的身体,首先扼住了我的呼吸,似乎有一双冰冷的指爪,袭击了我的咽喉。我打了一个趔趄,我像一面旗帜一样,缓缓倾斜,衣袂展开,随后是跟随大风的猎猎声。我穿着单薄,连同身体在内,真的像是一面旧朝边关的旗帜。头顶的月亮此时笑了,向我,我想今夜的月亮只是我一个人的,河流、沙漠乃至细碎的植物,都是衬托。我和月亮,在弱水河畔,两两相望,两相照耀。我甚至觉得,要是没有我,这月亮一定残缺,它的光亮也会被一些叫做忧伤或者仇恨之类的东西遮挡得黯淡无光。
我站着,河流无声,而凝固的站立当中有着暗中的流动,不动的流也总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力量。风中的人和自然的河流,在这一年的中秋,在特定时刻的月光当中,无边寂寥的戈壁,大地边缘的荒凉。我们是今夜组合的风景。我不在乎那些人看到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一个沙漠,一片天空,一轮明月,空荡荡的感觉就是人在大多时候的内心境界,就是一种活着的另类姿势。很久之后,我的身体冰凉,心脏的跳动却格外活跃,在风声的间隙,我甚至可以听到血液流动的声响。它像是一群沾满光亮的音符,由内而外,不一会儿,就四处蔓延开来。
二
弱水河的尽头是山,是匈奴的“天”,他们称作祁连。那里的森林、峭壁、牧场,众多的牛羊和马匹不断遭受到野兽的伏击。在那儿,不只有人,大批的凶狠的狼,还有雪豹和黑熊,狐狸、飞奔的羚羊和浓香的麝。黑色的鹰住在最高的悬崖,它们向下和向上的飞行没有阻挡。它们自由得时常让匈奴的单于热泪盈眶,。有人说,鹰的自由和凶猛培育了匈奴人战争的欲望。而河流也是战争的一个组成,是战争的一种滋养,人在河流中存活,又在战争中新生或者死亡。尸骨和血液落进泥土,最终回归河流。
祁连绵长,祁连旷古。白色的头顶似乎安静慈祥,像我多年之前的祖父,银色的头发从来不作飞舞。他只是站立,以庞大的身躯,横卧活着高耸,从那里到这里,再从这里到那里,它的长度足够我再度拥有十个来世。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梦中梦见雪豹,单身的狼和望月的狐狸:雪豹追逐的羚羊在岩石上扑到,单身的狼锋利的牙齿切入草食动物的喉管,望月的狐狸不时发出连续的声音,像在歌唱。而在它们一侧,一个被人命名为莺落峡的峡谷,山上的雪水融化了,似乎祖父的眼泪——天上人间的沧桑。祁连——河西的风暴,西域的箭石、青海的长云、金城的滔天火光——人世最为深切的苦痛和哀伤,人,上帝,生命、流徙的星光,再怎么心如铁石也会寸断柔肠。
雪水细小,雪水汇聚,这个过程让我神往,。一滴一滴的水,从雪身上,从祁连山乃至天空的缺口下落并来到。我想它们在破碎和消失的瞬间,一定怀着一副不为人知的痛苦心肠。雪水成流,结冰,沿着泥土、岩石和不时探身来访的植物,向下,向着低处,向着人间的阡陌和疆场。这时候,它们是有声的,而且很大,叮叮咚咚,潺潺流淌,从这个山谷出来,遭遇另一道山谷和另一条河流,这时候,“遭遇”是个幸福的动词,它们冲撞而又和谐,生硬而又温暖。
一些草连根掉了,脱离泥土,进入河流,纯粹得让人没有梦想。一些泥土随波逐流,它们在水中翻卷,在流动中沉下,成为水的一部分。向前路上,可以看到炊烟的部落和油菜花漂浮的村庄——人类的部落和村庄,牛哞、羊鸣,马叫、狗吠,。我看见一些身穿长袍的人,头戴毡帽、胸前绣花的和腰悬长刀的人,弯腰,跪下,用松木做的水桶,或者干脆用嘴巴,一次一次地伸进河流。流湍的水似乎被咬了一口,但我相信它的疼痛是愉快的,人所体验不到,它的快乐就在身下,就是大地上那些马蹄状的深窝。田地的庄稼:玉米、小麦和棉花,大豆和青稞,在水,在泥土当中,我看见它们脚步松软,在风中摇动。
向前是个宿命,表面的流动也是死亡的过程。干燥的泥土,河流向下,多余的部分越过,死和生,不可以自由选择——它明澈的悲怆让我在好多时候感觉到彻骨的凉。下潜的那些,是不是到达了我们所说的地狱,人类、植物甚或水的另一个世界?继续向前的水,河流,我可以确信,最开始的必将是最先死难和消失的一群。
河流流呀流的,除了流,我没有更好的词语。阳光一直照耀,热烈抑或清冷的光芒,在河流之上,在人类之上,在祁连乃至整个可以供人生存的大地之上。
三
城市到了,它叫张掖。汉武帝说:“断匈奴之臂,张中国之掖”,。在此之前,叫做甘州,曹植好像在他的某一首诗歌中提到。卫青和霍去病,晋高僧或者北孝文帝。,他们在这儿打仗,战争的马蹄,风中的刀刃,杀戮的双方和火焰燃烧的旗帜。这一些,与弱水河有关,又好像无关。河流就是河流,它枝蔓横生,但不涉及人类的战争。是人,用各色各样的工具,从河流身上,从它流动千里的身上一点点取走,就是这样的,。而河流也知道,人类的一切都与它自己有关,是水,让他们活着。在尘土飞扬和欲望叫嚣的人间:做爱,、生产、活着、战争、算计、失败、成功,乃至灰飞烟灭,但最终,上升的绝对没有下沉的多。
河流是最终的胜利者。不作任何阐释,甚至就只是一个动作,戳穿并高出了人类的所有计谋。由南而来的人们在这座城市,歇脚,暂居,从戎、做官或者经商。诗人则大多是途径,他们在大佛寺外写诗,望着匈奴的焉支山和祁连山长声浩叹。我想“八声甘州”这个词牌名最初应当专门为悲怆,为河流所设立和创造的。相比河流,谁可以连绵不断地发出声音,而且一曲九唱,蜿蜒悠长?那些诗人,官员和过客,刀锋和马蹄,多少年之后,到底去向了哪里?尤其是官员,他们是谁,史书上几个寥落的汉字就是他们的背影么?
我愿意作一个诗人,三流都行,而不愿意去做一个官员,。商人是有福的,我仰慕丝绸和金子,但我确信,那些不是我的,我不会拥有,我只是自己,只是一个喜欢用文字和声音面对河流乃至周边,梦境、过往和未来的过客。隋炀帝来了,这个散文家,昏败的帝王,他在弱水河边,用一只金子打制的碗喝下了被柴火和木炭烧开的弱水河水,。我不知道那水里有没有放香料、茶叶和青稞面,我宁愿什么也没有,就是弱水河水,煮开的弱水河水。
隋炀帝在这儿主持了万国博览会。回鹘、波斯、吐蕃、党项、突厥、印度……那么多的国家,商人和官员,歌姬和窃贼,马帮和强盗,混迹其中。绸缎和布衣,草帽和毡帽,在这座城市,他们来了,住下来,皇帝走了,他们还逗留不走。多少弱水河水不见了,消失在这些人的身体,我不知道他们当年水入口舌时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也不知道他们喝水之后会吐出怎样的一种语言和词汇。我想象不到,但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喝水了,并且一定是弱水河水。
我还一个没有想到,弱水河没有向东,它悖逆了河流的集体使命和上帝的指令。在张掖绕城三圈,从城西的一侧,沿着秦汉乃至明朝的黄土长城,一路向西,穿过稀疏的村庄、零落的古城和散漫的戈壁,过高台,入酒泉,尔后辗转向北。站在祁连山上,弱水河——刀刃,宽阔的刀刃,在偌大的巴丹吉林戈壁沙漠当中,劈开一道峡谷,河流令峡谷节节深陷,经常的风暴连成丝绸,在河流的两岸,箭石一样相互击打和交织。
四
我确信,弱水河当中真的有血。匈奴的血、月氏的血、西夏的血、吐蕃的血、蒙古的血乃至古罗马军队的血。而河流为什么仍旧如此清澈呢?在我看不到的多年之前,有一个喇嘛或者汉族的僧人,在这里,他用手掌从河里捧起一把水,水从他的指缝流出来,在空中,溅到干燥的地面上,轻浮的灰尘升起来,遮住了他的脸庞。太阳的光芒把他的眼睛映暗,白昼成为傍晚,他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僧人也是爱文雅的,他根本就没有水瓢,那只钵也是没有底儿的。不存余粮。僧人是单独的,也是苦难的,身体苦而内心丰盈,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位高僧在苦难之中仍旧没有忘却用瓢这个文雅而又充满烟火的名词来形容他在弱水河的饮。而僧人也不可避免地喝到了鲜血,上游的鲜血,那些混杂着众多生命的东西。不论它是否在上游搁浅,还是已经流过了这个河段,但血进入了水,水就是血了。从原始的血到混杂的血,血,连绵悠长的弱水河说到底就是穿梭于时间和时空的一汪鲜血。
而唐时的诗人杜牧矫情得令人可笑,他没有来到,站在长安或者陇西某个地方,用毛笔在晕黄的纸笺上写下:“昭君墓前多青草,弱水河畔尽飞舟。”昭君在远处的内蒙,墓前不仅用青草蓬涌,墓后更是,还有很多的鸟儿和梵音高颂的经幡。那些颜色明丽的鸟儿,叫声像是古筝,它们并不远飞,就在昭君墓周围,鸣叫,活着,飞行、繁衍、死亡和新生。而弱水河“鸿毛不浮,水弱不能载舟”《山海经·淮南子·地形训》,。我不知道杜牧的飞舟到底游弋在那一条弱水河上。但我可以想象到,那些穿梭的飞舟,一定就是弱水河在流动中溅起的浪花了——对于弱水河来说,弱水无渡而自渡,这样是对这条河流乃至那个一流诗人的最好诠释。
唐玄奘来了,一个人,走到弱水河边。那时候,河水泱泱,横阔沙漠,玄奘也掬起一把弱水河水,张口喝下。甜味的水进入他干渴的胸腔之后,是一阵清凉,是佛家摈弃一场孽障之后的舒心明亮。而佛家毕竟也有着一副肉体,红尘如土,又如水和土,泥垢满身。我想象不出玄奘当年到底是怎样涉过弱水河的。依我的推断,他一定也挽了长裤,趟水而过。我似乎觉得,他肯定在河中心打了一个趔趄,背上有一卷经卷掉在水里,还没有来得及打捞,那黄页的经卷就随水不见了。
而汉朝的大将霍去病和卫青没有亲自来到弱水河,是他们的部将,但不是李广。他们遵循命令,追赶匈奴,。那些唱着哀歌逃跑的匈奴们,军士、单于和王也像牛羊一样慌张,在沙漠当中,丢下鸣镝、箭矢和长刀,妇女的脸色像戈壁一样黯淡。没过几天,他们肥硕的牛羊就瘦成了一把骨头。他们的溃败拖着长长的土烟,翻滚有如风暴,遮挡了焉支和祁连,在流沙地带,他们民族的命运就像沙土中的砾石一样纤毫毕现。
五
流沙深处,河流默默,向北的身体,在大漠之中,似乎一根长长的腰带,束在苍冥中的神灵身上。两岸的烽燧站起来,早在秦朝,蒙恬的军士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他们建造起平均相距5里的烽燧,还有数座关隘。烽燧的垛口军士盔甲明亮,手中的长矛和腰间的战刀在阳光中闪闪发亮,。它们的光亮映射了附近的弱水河,潜游的鱼儿满身惊惶。军营中的炊烟中有着牛粪和骆驼刺的味道,马肉和羊肉的腥膻气味在毛目绿洲的杨树叶子之间穿梭和停留。
肩水金关——这个名字因为弱水河而起,。蒙恬和他的皇帝希望这关隘像金水一样坚固,就像渴望秦朝的江山万代流传,不会易主一样。而金关也是夯土版筑的,由黄土、木板和草芥组成,。他们忘了,个人的江山原本就是个人的一厢情愿,他们的愿望就像一只野兔向着苍鹰讲述博爱一样。蒙恬和后来的汉朝守军把行营设在弱水以东三里的大地湾,附近是彭祖修行后留下的洞窟,黄土的墙壁上还刻有彭祖和女孩子行房的画像。这令远离中原的兵士们想起了曾经的爱人和女人,他们的欲望火焰也像今天的人们一样持续高涨。几年之后,皇帝的命令,有一些民众从中原和河西一带,带着自己的父母和女人,孩子和亲戚,来到弱水河畔的毛目绿洲。
皇帝说要他们来这里移民屯边。多么好听的名字呀——国家使命和人民义务,而实质上,他们的女儿成为了官兵的妻子。很多年后,他们的儿子替换了烽火台上的那些老兵,成为新的一代戎边军人,他们的女儿和他们联姻,祖祖辈辈,毛目绿洲成为了弱水河巴丹吉林沙漠段烟火最为鼎盛的人类生存之地。随之而来的田地和树木,人类的一个自我携带,种下,长成或者还没有长成,他们就会伐掉,用斧头或者砍刀,飞溅的木屑打在青草和庄稼上,薄薄的叶片开裂,有水渗出,下滴——那也是弱水河水呀。
再向北,烽燧依旧,一座一座,在高高的土岭上。经年的狼烟在风中攀援直上,美丽的红狐时常会潜到戎军家属的鸡圈,它们的狡猾和美丽同样叫人喜欢,。有人捕猎了,剥下它们的皮毛,年轻的小伙子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有了家室的男人送给他真爱着的另一个女人。烽燧之后,还是关隘。这一座是哈拉浩特,西夏人的城池,在沙漠之中,在流沙深处,当然也在弱水河边。红柳树丛有着红色的根茎,哈拉浩特也有着漫长的铁血背景。它的清真寺,它高大的城墙和宽阔的城门,长道宽衢,饮宴的将军,守城的士兵,编织布匹和剪裁丝绸的妇女,马蹄声声,敲着因泼水而硬的土路;唱歌的牧羊人,说唱的艺人,相爱的男女躲在城墙后面,他们的私语在风中散失,在尘土中再度清晰或者模糊。而蒙古的铁军之后,西夏消失了,仅仅剩下了几面残碑和几卷经卷。尘烟之中,谁可以将失去的再度唤醒,谁可以使仰望和回想在某一时刻突然重现?
就着弱水河,后来的蒙古部落不但沿袭了他们的城池,也沿袭了他们的寺庙和应有的生活。公元1227年,明朝大将冯胜的大军到来了。这座城池中的民众和兵士没有一个人选择逃跑,他们坚守,以长刀、箭矢,以身体和骨头。我依稀记得,他们的将军名叫卜颜铁木耳。三个月,久攻不下,冯胜和他的谋士们要使弱水河改道,以断水来取代军士的进攻。让河流来灭绝一些人的性命。
这是弱水河第一次被人篡改,也是最后一次。很多天之后,城中缺水,渴死的人在最后时候,一定想着绿水汪汪的弱水河。还有几个女子和几个兵士,竟然偷跑出城,投身在弱水河里,喝足了水,而却没有逃过明军的箭矢,他们的血液和身体就在河里,就此沉下,或者随水向北。
六
弱水河改道了,人为的改道,哈拉浩特就此陷落,。确切说,马可·波罗来到这里之后,没过20年,哈拉浩特就成为了空城。明王朝专注于内部的统治,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来驻守哈拉浩特。荒废命运人类共同。风沙连续,一年一日,在巴丹吉林沙漠,人去城空,吹动的沙子积少成多,逐渐堆满了哈拉浩特。城墙在风中摇晃,断裂和坍塌。俄国人波塔宁在《中国的唐古特──西藏边区和中央蒙古》中说:“在(土尔扈特)古文献中提到额里·哈拉·硕克城遗址,它位于坤都仑河(即弱水河下游)北部,即位于额济纳东部支流一天的路程处,崐也就是说,看不到大的卡拉伊(意为不大的城墙),四周有很多被沙填平的房屋的遗迹。拔开沙,可找到银质的东西,在城墙周围是大片的沙地,周围没有水。”没有水,我不知道是弱水河无情,还是改道它的人太过冷漠决绝。我后来知道,将军卜颜铁木耳最终也死在弱水河里——他一个人,一匹马,长刀和弓箭被他自己丢弃在岸边,他整个身体都进入了弱水河,在一片淤泥中,缓慢下落进去。他的头颅消失之后,开始突兀的水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波塔宁之后,又一个俄国人科兹洛夫来到了哈拉浩特,他是被波塔宁的书牵引而来的,。1877年,这个人从西域来到,没有涉足弱水河,洗净身上的土尘,就用金钱在当地土着那里敲开了哈拉浩特的大门。一连一个月,他在城中,吃饭和用水都由一个当地人送来。他挖掘出大量的西夏和秦汉文物,还有一些史前的动物骨骼。他满载着,路过弱水河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作为河流也不会,自然的拦挡对于活动的人来说,都是徒劳的。而水向北流,弱水河仍旧不断,在这里,河流只是河流,就像一个人,面大浩大沙漠这个平面集体,它能够感到的,只是自己的虚弱和真切的无能为力。
七
直到我。直到现在,我才发觉,身边的弱水河原来是不拒绝光亮的,或者说,更早或者以后,笼罩在弱水河上的光亮将更加黯淡,或者不复存在。当然,不是光亮的无,而是河流的无。我在这里,在它的一侧,很多时候,躺在置于空廓沙漠之上的床上,贴着木板,可以清晰感觉到弱水河不断的流动声音。冬天时候,它结冰了,凝结的过程中,它的声音也会传来。我醒着,听不太清楚,而在梦中,却能够真切地看到。我一直很奇怪,我知道,一个人和一条河流是密不可分的,尽管我不是喝着它的水出生和长大的,但水是同宗的,是一体的,。无论分布在哪儿,它们就是它们,浑然不可分割,也无法分割。
我是一个习惯热爱的人,在弱水河边,其实也在它之间。很多的夜晚,有月或者没有月亮,我喜欢一个人,站在河边,看,、听,、想。就像这个夜晚,月亮圆得让我感觉有些虚幻,尤其是在弱水河边,。独身的人,四外空旷,月光在大地和天空之间,用金色的光芒构成了一个别致的世界。所有的目睹和回想都是自然的,都是一种本质的靠近和抚慰。
狂风起来之后,我走了,河流仍在,风不能将河流怎样,我也不能。回到房间,风更大了,沙子和枯枝击打着单薄的墙壁,野兽的吼声却使房间更趋安静。我洗洗,用弱水河水,洗净巴丹吉林沙漠的尘土和沙子,洗净一天的烦躁、愤怒、想和忧伤。躺下来,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我看到,风并没有带走月光,甚至连一丝弯曲和飘动都没有,光就是光,而那时候,我感觉那光亮是女人的光亮,像我一样安静,它让我在深夜看到了远处的亲人和爱的脸庞。而在逐渐入梦的时候,我似乎又听到了它的歌唱——歌词很短,曲调忧伤。
告诉你一个跑步的小秘密
文/张树金
新春佳节,难得休息几天。借着明媚阳光在昭示春天的到来,我晒晒自己一件糗事。
近些年来,几乎每年的冬季难逃一次伤寒,而且一年比一年来得早,持续时间长,并发症多,治疗方案复杂。2014年冬季的那场感冒,高烧不退,咽喉肿痛,通宵咳嗽全身抽搐,中西医结合治疗,二十多天才回过神来。猛然觉得身体功底随着年龄的增长有被蚕食的危机。
我开始重新做规划,试图找回青春。选择打篮球,大拇指被扭伤肿了好几次;踢足球,双脚总是找不到最佳着力点;打网球,双手握拍总是到不了位,练三个小时全身酸疼三天;几个热心的乒乓球高手调教,水平始终后三位!爬山,担心膝盖骨受损;游泳,场地有限太麻烦;冬泳,想想都寒战;练器械基础太差。最后定位最简单的健身项目——早晨跑步。
半年多来,体检指标有好转,颜值在提升。璧山今年冬季的气温基本维持在7℃左右,走过1℃最冷早晨,感觉自己真男人。就等着穿越重庆二十年一遇的冰雪天,一年一度的感冒公式就成功打破了。遗憾的是,还是没能走出身体平衡的怪圈,在最有信心最有准备的时候遭遇滑铁卢。
2016年1月23日那天清晨,天空漆黑一片,手伸出窗外感觉雨不大,温差大。早间新闻播报今晨最低气温零下3℃。老婆提醒我,五十岁的人了,就别逞能了。硬是犹豫了十分钟,相继换了三次厚度不一的衣服,在客厅转“圈圈”预热十分钟,第一次带上手套走向龙头寺公园。
公园大门口是用大理石铺就的路面遇水即滑,差点摔倒。从门口走下公园的环形步道需要经过500多米长的石梯,一个人影也没有!环道上也就见到三五个不怕冷的跑步人。借着路灯,我惊奇的发现亮晶晶的雪花密密麻麻借着风势斜插下去,触地即化,像刀劈的立面墙挡住我的视线。雪花和雨点打在脸上,挂在眼睫毛上,融化在头发里,与身体爆发出的热能在剧烈碰撞,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耳朵有疼痛感。衣服和鞋子上有雪花在沉淀。往日走进公园环道口就开始冒汗,今天已绕道近两圈,用手背触摸额头明显是冷的,头皮不断有雪花融化后的侵入感。我加快速度跑起来,一股热流终于从额头流下脸庞,头部也随之变得轻松些并伴有热气蒸发,体内的热能被完全调动起来。
天刚蒙蒙亮,一群农民工正在旁边“两江书画院”栽种花草。我拿起手机记录他们勤劳的身影。“花盆上没雪,你拍车顶”,两位正从货车上缷盆栽植物的工人很是诚恳。久违的积雪风采就这样映入眼帘。“我们五点从两路那边出发,雪太大差点没开下山。”声音爽朗而质朴,简直就是一道独特风景,个个都是风霜雨雪练就的身子骨。我情不自禁朗诵起毛泽东同志的几句诗词:“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随手一张自拍,手艺臭,却被朋友点赞:满脸通红,白里透红!
在公园大门口平台上,这位仁兄正在做热身运动,依然全套红色镶边的黑色运动装,显得沉稳而干练。但今天外加了一件毛背心。周末在公园里跑步一定能见到他,先做体操预热,然后在斜坡上一块平整石板练“金鸡独立”,连续15分钟纹丝不动。那架势,跟公园门口那块巨型石碑一样傲视群雄,迎来无数眼球。“倒立对改善人体血液循环有好处,特别对大脑供血不足的人”,今天相见,他一个劲推崇自己的健身方式,“我是搞体育工作的,今年就要退休了,但跟我战友们比年轻得多”,自豪感溢于言表。
我突然冷得一哆嗦。赶紧回家,迅速完成洗澡添衣吃早餐等规定动作。感觉思绪不那么自然清晰,额头上好像贴了一层薄膜。一种不详之感涌向心里。
大半天了,我躲进28℃空调房间,穿着厚厚的棉衣还感觉冷。放眼望去,往日尽收眼底的公园美景变得模糊了。北风裹卷着大雪如万马奔腾,又突然被西北方向的大风横扫似彩旗飘飘。靠近玻璃窗的雪花像鹅毛一样从楼下慢慢浮上来,异常温和,清晰度绝不亚于电影里的动漫效果,又好似弹花匠手里蹦出的小天使爬在窗台上,天真地望着我问候我。从早上八点开始关于雪的照片被一次次刷屏。重庆人对大雪的盼望溢于言表。我却面临伤寒感冒症状的再次大考。
祸不单行,牙疼病又犯了,只能喝点稀饭。经验告诉我,大冷之后必是高烧。医生这次开了两种中成药,让我当晚加大剂量吃下去,如若明天不见效,再考虑其他治疗方法。揪心。我加一床铺盖,早早上床睡觉,希望能同时依靠“发汗”来辅助治疗。
一觉醒来,居然没有出汗,也没有高烧,自测体温基本正常。牙齿疼痛感下降。谢天谢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第二天按疗程再服一天的药,吃饭睡觉基本恢复正常。晨跑的冲动油然而生。我直接走进秀湖公园——璧山城市中心占地1500亩的湿地公园,获得国家授牌后还没去走过。突然听见不远处传一、二、一的口号声,应该是一队人马跑来了。我加快步伐迎上去,却只见到一个人喊着口号领着一条小黄狗。有情调总让人心情愉快。不经意中一队人马擦身而过,从快速消失的视线里还是看见了“某某长跑协会‘’的字样。在天子桥的一侧,碰见一位青年母亲正训斥小学生模样的儿子:“跟上我。看你爸回来怎么收拾你”。冰冷的雪天能这样训练小孩的父母怕是不多见了,现代所谓“育儿经”似乎没能左右这家人的老传统。我为这样的年轻夫妇点赞。
好心情继续压制感冒副作用。望着眼前的缙云山脉,白雪皑皑,红云当头,天空一片湛蓝,雪后晴空更加绚丽。接到王先生发来一首赞美雪的诗词,我有感而发回敬几句:东山大雪留,憨睡冰棉中。滴水弃盔甲,迎风舞青松。秀湖公园行,森林精气送。
回想这次感冒的经历,五味杂陈,冷暖自知。童年时代跟小伙伴嬉闹疯癫,少年时代跟父母赛跑躲避“黄荆棍子”的鞭打,青年时代在学校体育场游泳馆搏击,中年时代在丛林公园留下豪迈足迹……没有理由,只有被迫和激情。身体的补偿是一年四季洗冷水澡吼声震天响,感冒很少吃药几天自动好了。在长条凳子上一躺就呼呼大睡,身上的肌肉被木板缝刻成通红迹印照样做着五彩斑斓的美梦……回家过年仍坚持晨跑,家乡的习俗免不了多喝酒,也再次发生感冒症状,但两天左右就基本恢复了,一粒药没吃。
我不懂医学,难以评估感冒病症快速好转的原因。但我敢肯定跟自己选择的锻炼方式有直接关系。在璧南河步道上,我遇到一位跟我年龄相仿的人,每天早晨跑步回家冷水洗澡。知情人调侃:“他呀,媳妇年轻,不加紧锻炼都不得行”。他鼓励我:早晨锻炼,慢跑或者快走最好。无独有偶。在龙头寺公园环道上,一位年轻妇女冲着自己的老公大声吼叫:“你跑两圈够了撒,今天红土地赶场,快去买菜。”气得他满脸怒气,眼球鼓得快溜出来了,嘴巴撸了好几次吐出两个字:“你呢?”“我还要跑三圈”。女的头发一甩跑开了。旁边有人议论,“看嘛,老牛吃嫩草就是吃亏”。想必他们都把晨练当成优质资源在占有和享受了。
晨练对身体健康的影响褒贬不一。能坚持冬天晨练的人也明显少于其他时段。但我认识的晨练人都很执着。有位老哥,我在璧南河上跑步认识他的时候,已跑过十五个春秋,每天起得比我还早,跑出汗水就把上衣脱得光光的扎在腰间继续,然后到南河公园做健身体操。他告诉我,偶尔风寒,第二天早上出出汗就没事了。“有什么科学道理没有?”我讨教。他摇头说不知道,只有实践,哪天不跑反而不舒服了。穿衣多少速度快慢自己感觉能承受就行,形成习惯,从不勉强。
人到中年必须至少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运动项目,这是好多人的共识。我早上跑步基本没停过。一天,雨实在较大出不了门,我就在宿舍阳台上原地踏跑,结果第二天早上脚痛的差点下不了床,刚一抬腿就摔了一跤,反复几次才找到走路的感觉。后来逢雨天我先在房间跑“圈圈”,然后寻找机会补上。好的自然生态环境和场地的吸引,黎明时刻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对全身感官刺激,晨练者之间的感染传导都是我的动力源泉。但获得感不断强化自信感,直到遭遇冲动的惩罚。
锻炼项目地点时间选择因人而异,就像营养学理论各取所需一样。饭前一小时饭后两小时吃水果最好,可不少人都是把水果和饭菜连着吃。主张多吃菜少吃肉少吃饭,可黄济人先生总是这样评论自己:“这把老骨头每天写作到深夜全靠每顿能吃两碗米饭,炒猪肝是自己的最爱”。给86岁的姑爷拜年,居然还能陪他喝二两白酒吃两块烧白,除了一只耳朵听力下降外,还能谈出“供给侧改革”这样的词汇。边走路边大声呼喊,说这样锻炼更有效果,于是有人天不亮就把大音响弄到公园里唱卡拉OK。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爱上晨跑,更懂得拿捏有度的珍贵。做事做人概莫例外。
冬天的秘密
文/崔健一
北京的冬天,只有下几场不会化的雪,才能让我勉强找到一些东北家乡的感觉。
民谣歌手爱用“南方”和“北方”的意象,塑造温暖与寒冷的鲜明对比。南方的定义有许多种,可北方似乎只北到了北京。这也无可厚非,北京的冬天很漂亮,大雪落在故宫的红砖金瓦上,也伴随着燕园的银杏叶一起唯美地飘落——歌曲中令人向往的北方,是那种诗意的冰冷,而非万分凛冽的酷寒。
冬天占据了我接近二分之一的生命,让这座名为“长春”的城市显得名不副实。只消三四场秋雨,第一片雪花的飘落便可昭示冬天的到来,那时最晚也就是10月中下旬。在某个秋夜里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向窗外望去,天地尽白,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藏不住惊喜。小时候的作文最爱这种句子:“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冬天给大地盖上了厚厚的棉被。”现在读来,依然觉得感情质朴,找不到更为恰切的描述。
当然,生活并非处处那么唯美。雪中行走着的不是围着围巾的长腿欧巴,而是迟缓如企鹅的路人。零下20摄氏度的天气里,没人会像偶像剧里的主人公一般穿着风衣故作潇洒,前面的陌生人是男是女,都要凭着羽绒服的颜色加以判断。人行道上的雪常年不化,被路人踩得坚实了,再覆上一层小雪,就如同埋下了一颗颗地雷,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走,渴望拥抱这洁白的大地,却怕摔倒时受伤。
然而于我们这些年轻人,总要有纵情的时候,一周两次的体育课是暗无天日的学习生活里最好的发泄出口。奇滑无比的场地上,技术的差异被极度缩小,无论水平高低都能踢得尽兴。功夫细腻的队长趔趄着想过人,自己先脚底打滑,防守队员索性乐呵着将他一把推倒,也没人说犯规。冬天厚厚的棉服和积雪成了我们铲球绝好的防护,一铲出去滑个两三米,人仰马翻地倒在一起,一点都不疼。
旧雪未化,新雪又降。这一场埋藏上一场的印记,层层叠叠,和回忆相似。
夏天时可以在夜里喝冷饮,脱了衣服冲个凉上床,别提多舒服了。在学校里荷尔蒙爆棚,想说什么话冲口而出,偶遇喜欢的姑娘也不紧张,兴高采烈地打个招呼,紧接着大汗淋漓地去踢场球,什么都不是大事,什么都可以被甩在脑后。
冬天不一样,四肢末端被冻得僵硬,打招呼无法热情洋溢,而是缩着脖子,手揣在兜里点头致意。和姑娘不敢说过分的话,踢球也没法大汗淋漓,出去的时候是冷的,回来时还是冷的,什么都甩不过去。
情绪很敏感,就像高领毛衣在脖子上并存的温暖与瘙痒;幸福很简单,在户外待上五分钟后回到避风的室内就是一百分的满足;也容易变得矫情,因为除了坐在书桌前发白日梦,其他的户外活动都不太适宜;出门没有别的动力,只是想在千百个臃肿的背影中认出她的棉衣,那颜色未必鲜艳,但一直在找总不至于错过。
年轻人的冬天颇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意味,老年人的冬天则别有一番样子。
老朋友遇见不怕没话可说,要像英国人一样先谈论天气。今年冬天雪多还是雪少,比起往年更冷还是更暖,总是值得一提。十多年之前还会谈论储存秋菜的剩余数量,如今的种植技术与物流速度使得此类的话题又少了一个。
老一辈人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冬天湖面上滑冰刀的年轻人有增无减,拿着大鞭子将冰猴抽得呼呼作响的老爷爷,如今却已经罕有。有些去年秋天还一起散步的老伙计,在春天就见不到了,听说是新年出门买菜时摔了一跤,就再也没爬下床。这样的消息太多,对于生命逝去的忧愁与恐惧,就悄悄渗透在两个人的日常对话之中:
“又自己出来溜达了啊?”
“是啊,吃完饭出来遛遛。天一冷就腿疼,走不快。”
“谁不是呢,一到冬天我这腰也就直不起来了啊。”
“哎,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啊。”
路上的行人吐着白雾,像一台台永不停息的蒸汽机,除了要尽快逃脱这酷寒,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但他们毕竟有避寒之处。在小区里偶尔会见到一两只冻死的老鼠与麻雀,然而更多的生物不知去向。风雪在单薄的生命面前肆虐,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死亡是从严寒中永久逃脱的唯一方式,而这亦是重生的开始。
每年春节走国道回农村的爷爷家,两边的田野上都积了一冬的雪,看上去有一尺多厚。老家的饭桌上做好了一桌农家菜,大人们看着大片鹅毛状的雪花,饮尽杯中酒笑着说,瑞雪兆丰年。这话说了千万遍,但竟总是听不厌。
埋藏的种子在等待积雪消融,沉睡的动物在等待一觉醒来。安静的除夕夜等待着焰火划破长空,馋嘴的小孩子等待着饺子的热气晕开。冬天节奏缓慢,任何事都急不得。
我的高中旁边是个繁华的商圈,每逢圣诞将近,树上会挂上七彩小灯,而12月25日当天总是会碰上大雪。这时候,《铃儿响叮当》丝毫不显得口水,整条街竟极具陌生感与浪漫色彩,想牵着她的手庸俗地从街上走过。也深深明白,为了这一夜的繁华,这条街静默地等待了半个冬天。
我突然明白为何东北人都开朗乐观有活力,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如果还保持忧郁阴冷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冻成行尸走肉吧。大块喝酒,大口吃肉,肆无忌惮地说笑与嬉闹,是我们对抗自然的方式。
对于南方人来说,冬天是昙花一现的精彩。而对于北方人,冬天是蕴于骨血的宿命。无论去到再温暖的地方,冬日降临,总会从心底生出一分暗合故乡天气的情绪,那是身体关于寒冷的记忆。它让我情不自禁地放慢脚步,等待那个在冰面上不敢移步的身影,一如往昔。
冬天已过半,藏着秘密的那片土地,正在召我归去。
告诉你一个秘密
文/任一鸣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感受健康,富有或感受那围绕着你的爱,即使他们根本不存在。”
——《秘密》
老师让大家看一看《秘密》这本书,这是一本正能量的书,书里引用的大量实例和言论想要表达的都是这样一个思想:好心态好想法会带来好运气。然而现在有太多的人心态不好。换句话说,就是觉得自己不幸福。
为什么我们的心态不好,不再感到幸福?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的内心关注的都是自己缺乏的——我们缺乏精致脸孔和魔鬼身材;我们缺乏别墅名车和新款珠宝;我们缺乏名声地位和社交娱乐;我们缺乏亲情友情和爱情……所以,我们抱怨,对周围的人,对社会,对国家,生出了种种不满。所以我们穿梭于这个喧嚣的繁华都市,用自己的时间与欢笑去换取那些“重要”的东西。得到的越多,就越想得到,贪婪使生活变成了一场残忍异常的战争,而获得的战利品远抵不过自己付出的青春。就好像下大力气旋转的陀螺,片刻不敢停歇地在原地打转,以至于自己都搞不清楚目的地是哪里。当我们抱怨着风阻力太大影响了转速,却忘记了欣赏这裹挟着花香的春风和煦……
也许,一场突如其来的交通事故,一场毫无征兆的大火,一股来势汹涌的洪水,会让人们暂时明白:原来我们拥有的,已经是这么多。
是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这个国家也有一些不够和谐的地方,在我们的周围,也不乏贫穷、疾病和种种恶行,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放慢脚步,静心凝神,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处处都有美好。当你真正地懂得珍惜,内心充实地追求自己的理想时,那些“重要”的东西也会自然地来到你的身边。与其整日锁紧眉头追名逐利,不如和颜悦色享受当下的生活。
书上说,要“感觉美好”,这很重要,因为这种“感觉美好”,就是发射到宇宙中的信号,然后它会吸引更多同样的有助于你感觉美好,以及持续让你更加振奋的事物。这样的理论在我看来虽然有主观唯心的倾向,但从积极的生活态度这个角度来理解,也未尝不好。
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懂得珍惜的人,运气一定不会太差。
蜗牛的秘密
文/董林鑫
今天是一个阴天,我在小区菜地里捉到了一只蜗牛。
小蜗牛有一双圆圆的小眼睛,一双短短的腿,其实,那都是蜗牛的触角。眼睛是用来看路的。遇到路上有东西挡着路,它就换个方向走。
它的身子柔软极了,上面沾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好似我们吃的橡皮糖。每当它走过一个地方时,都会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百科全书上说,这种黏液是蜗牛体内分泌出来的,用来减少地面对身体的摩擦,有利于蜗牛爬行。妈妈还告诉我,科学家把蜗牛的体液研制成了美容品。
蜗牛长相奇特,没有骨骼,全身都是软软的,但却在身上背着一个笨重的壳,壳的外形像一个螺旋的棒棒糖,蜗牛走路时像一个搬运工,把它住的房子背在身上,迈着缓慢的脚步向前爬。
蜗牛喜欢生活在潮湿的地方,喜欢吃嫩的树叶和菜叶子。蜗牛身上还藏着许多秘密,让我们一起用心观察,用心学习。
假消息诱出真秘密
文/赵盛基
1942年5月20日,美国情报部门截获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给下属各部队的一份电报,掌握了日军的作战计划。但是,电报中提到的攻击目标用了代号AF。
AF是哪?美国军方一头雾水,伤透了脑筋。有人说是太平洋的阿留申群岛,有人说是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港,只有夏威夷情报站站长约瑟夫·罗彻福特认为是中途岛美军基地。然而,这毕竟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没人相信,连美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尼米兹将军都不信。
罗彻福特不愧为情报专家,仅用一招就说服尼米兹将军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向中途岛基地发出了秘密指令。
接到秘密指令的中途岛基地,很快向美国军方发回了一份明码电报:“淡水设备故障,用水困难。”军方也用明码回电:“已经向中途岛派出供水船。”一切都那么煞有介事,但却是罗彻福特的一计,是想看看日军作何反应,验证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果然,日军很容易地监听到了这份电报,并且上钩了。山本五十六从海上舰队给大本营发了一份密电:“据报,‘AF’缺乏淡水,攻击部队要带足淡水。”密切监听中的罗彻福特截获了这份电报,并很快破译,确认:AF就是中途岛。
据此,美国太平洋舰队有的放矢,秘密制定了应战计划。6月4日清晨,大批美国飞机向驶往中途岛途中的日军联合舰队发起了猛烈攻击,致使日军联合舰队折戟沉沙,连中途岛的边都没够着。
一条假消息诱出了真秘密,招数既简单,又神奇。然而,不辨真假,被人套牢可就不足为奇了。
我的小秘密
文/李瑞娟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秘密,你们一定想知道我的秘密是什么吧!那让我来告诉你。
那是暑假的事了。我像小鸟一样从课外班飞到了家门口。“老妈,我回来了!”“不是经常告诉你回家直奔书房,不用告诉我了!”……面对每日必须有的一连串“唠叨”,我有些不耐烦了,可我家“总司令”的问话怎么敢不回答呢?唉!无奈!说着,我垂头丧气地走进了书房。接下来让我万分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我把玻璃书架打碎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个玻璃书架是爸爸从欧洲给我买的,摔碎了老爸会揍扁我的!三十六计,“收”为上计!我焦急地自言自语着,“只好这样了!”然后我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厨房,拿出扫帚,我打算用扫帚收拾玻璃碎片,幸好老妈没看见,要不然我死定了!然后我把这堆“烦人”的碎片扔到我的小垃圾桶中,大功告成!做完这些碎片的善后处理工作,我就去心安理得地写作业了……
真是“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第二天下午,妈妈问我书架呢?我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把它……摔碎了。”顿时,我的脸红成了苹果。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妈妈不但没有“凶神恶煞”地批评我,反而心平气和地对我说:“媛媛,你干了坏事,又隐瞒事实,不是等于错上加错吗?”听了妈妈的话,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此我再也不和妈妈隐瞒事实了。
酱豆瓶的“秘密”
文/吴强
十九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读初三。那个时候,同学们家里都不富裕。虽说学校也有每份才两角钱的热菜出售,可对于我们这帮家离学校很远的穷住校生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
和我一样,离家较远的住校生往往一个礼拜只能回家一次。所以,每个星期天上学时,同学们都会从家里带上一个礼拜的菜。我常带的菜就是母亲为我亲手晒制的咸酱豆。一天去食堂吃饭时,我照例像往常一样打开酱豆瓶,却突然发现酱豆少了许多。是谁偷吃了我的酱豆呢?
我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下自习,等同学们都走后,我悄悄地躲在了教室门的后面。过了一会儿,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原来是郭小强。只见他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径直走到了我同桌的座位上,“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瓶咸菜,麻利地打开瓶盖,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碗里倒了一点儿后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郭小强离去的背影,我明白了一切。说起这郭小强,其实命也挺苦的。八岁那年,母亲就因车祸去世了。从此,常年有病的父亲就带着他和妹妹相依为命,过得非常艰苦。想到这儿,昨天酱豆被偷吃的怨恨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我竟然还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悄悄帮助郭小强一起偷菜!
第二个星期天下午去学校时,我从家里多带了一个洗净的罐头瓶。晚上下自习后,我找个借口留在了教室。经过一番“蜻蜓点水”式的“打扫”后,那个罐头瓶终于快装满了。最后,我拿出自己带来的酱豆,舀了六七勺放进那个瓶子。然后,我把装满了咸菜,萝卜丝和酱豆的那个罐头瓶放进郭小强的抽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教室。
翌日早读时,发现了那瓶菜的郭小强脸上写满了意外。他惊讶地用眼睛四处搜寻,偶然间,我俩的目光相视了。我们微笑着,谁也没有说话。
奇怪的是,第二个星期天晚上,当我准备继续为郭小强“打扫”菜时,却发现我为他准备的那个罐头瓶里早已满满的了。此后的日子里,同学们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地,再也没让郭小强的那个菜瓶儿空过。
那个酱豆瓶的“秘密”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但我知道,这对于郭小强来说,或许早已不是秘密了。每每想起当年被偷和偷菜的那些经历时,一种在苦难年代同学之间流露出来的真诚,善良和美好所带来的温暖,总会让我感动不已。
糖豆的秘密
文/钱周晔
又是一个阴雨天,随着淅沥的春雨,我的心情平添了一丝愁绪。但是小范带来的“神秘日记素材”立刻舒缓了我的情绪。
Part1有奖竞猜:中午,老师拎来了一个绘着米老鼠卡通图案的袋子。同学们看到用包装袋严严实实包裹着的神秘素材时,个个好奇不已,纷纷猜测。见同学们猜不出,老师莞尔一笑,用力摇了摇,“叮叮叮……”这声音清脆悦耳,听得同学们心里直痒痒。同学们的好奇心顿时又被老师推到了云端,大家嚷嚷着,有说是硬币的,有说是糖豆的,有说是纽扣的……最终老师宣布了答案,是水果糖,也是迪斯尼乐园的纪念糖。
Part2观察水果糖:因为数量有限,所以每人就发到两颗水果糖。我挑选了一颗红色和一颗黑色。这两颗糖形状相同、大小却不一。它们的中间都印着字母“P”,周围是白色的,仔细一看,字母旁边还有一些细小的孔。
Part3尝尝水果糖:水果糖颜色鲜艳,瞧着瞧着,我便“口水直流三千尺”。我舔了舔那颗黑色的水果糖。哈!滑滑的,甜甜的!那滋味顺着我的舌尖直流入我的喉咙,一直甜到我的心里。我情不自禁地把它整个儿都给吞了,越尝越甜,越吃越有味,原本糖豆上的字母与圆圈只剩隐约的一丝黑线了,真是有趣!
哇!这糖也太酷了,我终于知道了它的秘密!
阳台上的秘密
仲春时节,草木葳蕤。院子里的香樟树换上了青翠欲滴的新叶,满目葱茏,引来一大群鸟儿嬉戏流连,好生惬意。我平素也喜欢拾花弄草的,家中阳台上此时花草繁茂,生机盎然。而一些“不速之客”和“池中之物”的光临,让小小天地间又添了几分情趣。
不速之客
不知什么时候起,每天清晨抑或中午,就会听到一只小鸟飞至我家阳台上,先是一番贪婪啄食,饱餐一顿,然后欢呼雀跃一阵,方才离去。期间,只要我等稍有响动,小家伙就会扑棱一声倏然飞逝。我们一家暗暗偷笑,却也不忍心打扰它。所以,对这位贪吃的“不速之客”,我们还从未谋面呢!
起初我觉得奇怪:为何这家伙就恋上了我们家的阳台呢?它什么时候在阳台上找到吃的呀?仔细琢磨,才明白了个中缘由:去年冬天最寒冷的那段日子,我几次用淘米水浇文竹,掉了一些米粒儿在阳台上。应该是这个小家伙当时又冷又饿,意外发现了这弥足珍贵的“美餐”,从此就盯上我们家阳台“守株待兔”。发现了这个秘密,告诉妻子女儿,一家人捧腹大笑,觉得这只小鸟“特聪明、挺可爱、还可怜”。翌日,我干脆用一个搪瓷碗装满了米粒儿放在阳台上。于是乎,这家伙便成了我们家的常客,每天清晨和中午必定前来饱餐一顿,再飞出去玩儿。
更有趣的是,这家伙很“狡猾”,每次来吃食绝不带上同伴,总是独来独往吃“独食”,这极像我那独生女儿,不会与人分享。每次当搪瓷碗里的米粒儿吃完了,它总会用爪子把搪瓷碗“哐”的一声掀翻到地上,毫不客气地提示我等:没米了,满上!
这个发生在春天里的“小秘密”,让我们一家觉得萌萌哒、暖暖滴。以至于偶尔出差,我还会提醒一下妻子:“喂,记得给搪瓷碗加点米。”仿佛家里又多了一个人、添了一张嘴。
池中之物
去年陪女儿游公园,小丫头一时兴起,爱上了小乌龟,硬是逼着我买了一对。拎回家中,放在朝阳的窗台上,女儿惜之若宝、宠之有加。每天按时换水、悉心喂食,就像妈妈无微不至地伺候她那样。她甚至干出了“用牙刷蘸牙膏给小乌龟洗澡”的荒唐事,虽让我觉得好笑,倒也平添一段情趣。可惜好景不长,去年寒冬至春节期间,小乌龟先是冬眠,然后由于照顾不周,终于长眠不醒。女儿好生内疚。为了安抚她幼小的心灵,开春之际,我又特地买了一对更大一点的小乌龟,并配以更大一点的玻璃缸,放置在窗台上。
窗外风和日丽、草木葱翠,缸内水清池净、饱暖无忧。小乌龟也算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了。但奇怪的是,小家伙们却总是不安心,沿着透明的玻璃壁,永无止境地攀爬,总想逃走,总想爬到玻璃外的“精彩世界”。一次次地爬上去一点,又一次次地无情地跌落,那么笨拙却又那么执着!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对小家伙始终“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却始终翻不过那道“宿命的玻璃墙”!我喟叹之余,觉得如此于小乌龟也颇有裨益,小乌龟因此身强体建,活力无限,我们一家人倒也不用为它们的生存担心了。妻子有时候打趣女儿:你要是像小乌龟这样发奋,成绩绝对全班第一,以后考上名牌大学不是问题!
人到中年,便多有所思。看着小女每天早上背着沉重的书包出去,晚上又在灯光下使劲赶作业,我常常心有不忍。
我问灯光下伏案疾书的女儿:这只小鸟和这对小乌龟,你觉得谁更幸福一些、快乐一些呢?幼小的心灵很纠结,她一时回答说:小乌龟很幸福,有吃有喝的,有人天天照顾着,多舒服啊。一时又回答说:还是小鸟幸福一些吧,在外面自由飞翔,多快乐啊。最后幽怨地来了一句:它们都很快乐,只有我不开心!
我逗她说:那我们不再给小鸟投食了?女儿回答:不行!我又说:那我们把小乌龟放了吧?她更坚决地回答:那更不行!
我一时无语。其实我很想对女儿说:自由,是生命的最大幸福和快乐。但真正自由的生命却是不多的。有些生命是因为外在的原因,被剥夺了自由;而另外一些生命,却是因为受到“欲望的羁绊”、“利益的诱惑”而失去了自由。
女儿睡去,瞬间鼾声贯耳。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信手却翻到了一首古诗: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生命的秘密
文/大伟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我多少日子;但我的手确乎是渐渐空虚了。在默默里算着,八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针尖上一滴水滴在大海里,我的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我不禁头涔涔而泪潸潸了……过去的日子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我留着些什么痕迹呢?我何曾留着像游丝样的痕迹呢?—朱自清
以前读朱自清的《匆匆》,没有什么感觉和共鸣,现在每每想起,心里就会陡然一揪。我也扳着指头默默地盘算着,老天已经赏赐给我多少个日子了,还能够有多少日子能为我所用。在过去的岁月里面,我都做了些什么。回过头来看曾经做过的事情,如此幼稚,如此不知珍惜,最好的岁月,最美的年华尽然懵懵懂懂,浑然不知地就过去了,就像嘴里的食物还没有来得及咀嚼一不小心就咽了下去,如此顺境中却没有嗅到幸福的芬芳。
只顾低头赶路,匆匆地忙碌着,完全没有体悟生命的涵义,没有静下心来认真考虑过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享受到除了工作之外还有那么多美妙的事情可以感受,可以体验;除了工作场所,还有那么多充满神奇,充满玄机的美丽和魅惑,在静静地等候着,来也好,不来也罢,她一如既往地敞开她的胸怀。
不知从何时起,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安定了。于是,走进幽静的自然中,听见溪水潺潺,鸟鸣阵阵,树和草的芳香丝丝缕缕飘过来,被温暖却不刺目的阳光沐浴着,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调动起来。感受着老天的恩赐,心里充满感激,此时此刻幸福感就会挡不住地满溢出来。
不再苛求别人,也不再苛求自己。过去的就安然地让他们过去,不再后悔,不再痛惜。不能得到就安心接受现状,积极主动,温暖当下。
该努力的尽心尽力,工作是一种享受,享受过程,享受成就感。就像瑜伽一样,每一个动作都用心做到自己的极致,不随意也不强求。如纪伯伦所言:工作是看得见的爱,通过工作来爱生命,你就领悟了生命最深刻的秘密。剔除感情和爱去工作,身心都会疲惫,而一天当中有8个小时都是在工作状态下。当我们赋予工作以爱的情感时,突然间世界变了,每个人每件事都会冲你展露笑脸,那些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不过是为了提升我们能力而设定的,是让我们获得解决问题之后的喜悦而设定的。
当然,休息也是神圣的,只是工作没有闲暇,人会丢失灵性,忘记人之根本。在我看来适度的休息就像一幅美丽画卷中的不可或缺的留白。因为留白,画中的神韵得以体现,景色得以流动。因为留白,人的想象可以插上翅膀,随意驰骋,甚至超出画中的境界。
没有休闲的工作和没有事情可做的休闲都会让我们惶惶不可终日,要么成了没有灵魂的机器人,要么成了四处飘荡没有住所的孤魂。
过去路上的风景虽然没有来得及欣赏和感受,庆幸的是,今天我终于懂得,懂得了珍惜。我将不再放过身边所有的机会,晴也好,雨也好;苦也好,甜也好;挫折也好,顺利也好;工作也好,休息也好。只要是给我的,我都欣然而喜悦的接受。尽力去爱,在爱中领悟生命的秘密。
藏在老槐树里的秘密
文/暮云合璧
一棵老槐树,心被时间的手掏空了。七十岁的父亲决定,在腊月二十七这天让它倒下。他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老槐树是他结婚那年亲手移栽的。我问他,为什么不种别的树?他说,这棵槐树原本很瘦小,生长在荒野地里,去你母亲家必定会走过它身旁,和它说过很多心里话。我笑着说,老掉牙的故事,是它给你和母亲做的媒吧?《天仙配》里的老槐树就会说话做媒。
田野空旷,庄稼还在睡梦中。公路平坦而笔直,车速很快。右拐,是一条只容得下一辆车通过的水泥路。父亲给我打来电话,第一句就是他要锯掉老槐树。多少年了,我把我的梦一直藏在老槐树的身体内。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为此,我必须赶回家。
一股灰色的烟雾袅袅地飘出菜园,不远处,小河边的茅草蓬乱一片,燃烧着,红色的火苗窜跃蔓延,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干柴气味。火焰过处,土地墨黑一团,我踩在腐朽的落叶上,想着三个月后,这里会长出青草,开满细碎的蓝花,人们都说是野草,不是花。但我认为它是花。
父亲一脸的沉郁之色,蹲在老槐树的脚下。他的嘴上也冒着烟,很少见过他抽烟,这会儿,一支烟被他烧成一小截。菜园上方便显得黯然、静谧,连小鸟都躲得远远的,嬉戏在小河尽头的小竹林里。我看到一个少年自那边走过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笑声脆亮,冲着我说:“掏到了一窝鸟蛋,给你!”我惊讶地凝视那些玲珑可爱的小蛋,伸出手,抚摸它们,温温的热,是他掌心的温度,还是鸟窝里的暖?就在我思量间,他眨着干净的眸子,如获至宝地说:“那只鸟妈妈飞走后,我赶紧爬上树……”我疑惑地把刚刚拣起的鸟蛋放回他的双手中,喃喃道:“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记得槐树的叶子碧绿在枝头,白色的花徐徐开放。他是我的堂哥,叫清。清哥教过我爬树,爬的就是这棵槐树。可是,胆小的我注定站在地上看清哥像猴子一样爬上树,给我摘下梦般的槐花。清哥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树,我便是这树上的花。当有一天清哥远离我们,去应征入伍时,我才发现清哥不是我的树,而我也不是花。我把这个秘密封存进槐树的年轮中。那天,我长大了。
父亲站了起来,才看到我就在他的身旁。他说:“老了,枯槁了。像人一样,总有去的时候。”说着,抓住靠在树干上的一把锯子,很久没看到这把锯子了,当然,父亲在每年的隆冬会动用它。我的目光停在父亲的脸上,有两行泪水悄然地滑落,一双眼睛变小了,变深了。我的心软成一滴水,酸酸的,有些生疼。
一双粗糙的手握紧木柄,用力地将锯子锋利的齿咬住树杆,树皮坚硬老化,让我想起死在岸上的鳄鱼的鳞片。有米黄色的细屑冒出来,慢慢的,地上积了半圈木屑。我的梦也被切割着,碎作尘埃,轻薄透明,里面开出一朵朵花,白色的或蓝色的。
那年的深秋,清哥告别了我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他在信中说,在那里,他会梦想成真,并祝愿我像小鸟一样飞出去,飞得很高很远。又十分沉重地道出一个秘密,关于那一窝鸟蛋,被他吃了。他一直没有勇气自白。我回信时,没有提及鸟蛋的事,我无法原谅他。然而,这个情节纠结了我半生,我为何不能放过清哥,抑或放过自己?因为一年后,清哥的光荣牺牲,不止带走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还重重地把我扔进了一个崖谷,里面是万般的痛楚,还有无边的懊悔。我一想到那个有关鸟蛋的事,胸口就闷痛。这种疼痛,是因果报应。也是我必然的承担。
当老槐树歪歪扭扭地躺下来时,我弯腰看它的身躯,里面是一个幽深的洞。父亲一声长叹,拎着锯子,径直走了。他来到还未燃尽的乱草边,抬脚猛力践踏,火光黯淡,微微抽动。我隐约看到父亲额头的一道道皱纹更深更粗了。
那年藏在树心里的秘密从洞口飞了出来,我伸手接住它们,清哥的影子站立在我的掌上,慢慢变成一棵树,一棵开满白色槐花的树。原来清哥是树,我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