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散文
围墙散文(精选6篇)
围墙角落
文/二月
在市中心西边一条高楼林立的大街旁边有一巷子和一条五米深、三米宽左右的水沟,大街叫做西月城街,水沟叫做饮马河,所以这条不成街的巷子叫做饮马河街。
饮马河街的左边是铁路局隧道部修给工人们的老住宿楼,大多是七层楼房,一九八几年的建筑,水泥墙面在风吹雨打日晒下呈现出岁月的灰白痕迹。过了这三排住宿楼是一个高级公寓小区的红色砖砌围墙,围墙下有一席颓败之地长满了爬山虎、商陆、喇叭花等等杂草,偶尔能见到被人们丢弃的破竹椅、沙发等物件,仿佛这里本来就是该被人们遗弃的角落,它习以为常和理所当然地慵懒地接受着这些废物。
沿着围墙走十几米就可以看到一大堆的遗弃物件,金属的,塑料的,铝合金门框,门把手,水壶等等,数不胜数。它们被胡乱地堆在围墙和小桥的金属围栏组成的角落里。若不是某种习惯,人们怎么会将这些垃圾里清除的物件丢在这里呢?我曾经这样想过。因为每隔几天都会有垃圾车来将楼下大部分无用发臭的垃圾运走,而这些东西被留下显然是因为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与其说是一种习惯,倒不如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直到后来在那里发现一个收废品的男人和他的破旧的人力三轮车时才恍然大悟。他皮肤黝黑,下巴有些灰白的胡茬,面容沧桑平常并不十分引人注意,丢在人群里就会立即被淹没的类型。我从桥面走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折回去问他收不收啤酒瓶子,家里几箱啤酒空瓶占了不少位置,他问是否只有啤酒瓶子,我说是,他摇摇头说不要。我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作罢,估计是啤酒瓶子既重又不能赚钱吧,而且还要费劲从楼上往下搬。如果是我,这笔生意我也不做。
后来又是一个夏天的午后,天气闷热像一口蒸馒头的大蒸笼,午睡后醒来,发现天空零星地的下着雨,用一种异常慵懒的姿势。我站在阳台上观看,听到"噼噼啪啪"的敲打声,顺着声音又看到了他。他坐在一个简易的木凳上,专注地在他的专属空间里敲打着那些废品。雨点渐渐将发白的地染成泥土色,只有他坐的那块仍是发白的,因为围墙里一大桠树干伸出来用它繁茂的枝叶挡住了一大片雨滴。沿着围墙还停着一辆三轮车,车夫是个年轻一些的男人,穿着深褐色的短袖和灰黑色的长裤,独自坐在坐垫上无声地等待,一动不动,几乎快与围墙融为一体,让人难以分辨还有个活人。
废品工裸着黝黑的上身,穿着一条脏旧的灰黑色短裤,扎着黑色皮带的裤腰松松垮垮,露出一截大红色内裤,全身上下带着废品的浮灰,显得脏乱又颓败。他敲了一会儿,停下手中的活,侧身从木凳后面的地上拾起一个红色的烟盒,这是此刻他身上唯一一个看着干净的物件。他站起来绕过身后的三轮车走了几步,递了一支烟给活人说,帅哥,抽根烟。活人接过烟,仍没说一句话,自顾自点了抽起来,又回到刚刚的姿势。废品工说完这句话又回到木凳边的三轮车旁,叹了一句,收到也焦,没收到也焦。没人理他。他只是点了烟,含在嘴上,又开始了那个千年不变的动作,如同没说过任何话一般。
桥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区门口,这一片算是闹中取静的地方,几棵参天大的黄角树,树下有几张石凳子,其中一张围了不少人,人群外还有好几辆三轮车。人群不时发出哄笑,原来是三轮车夫在玩牌,观看的大多是小区里退休无事的老年人。谁输了也是一阵哄笑,谁赢了也是一阵哄笑。
这一切都不影响废品工的动作,他专心致志地从那一堆东西里挑选,敲打,遇到满意的,就顺手丢在右手边备好的一个暗红色塑料筐里。雨点还在慢慢地打。小卖部的老板娘迈着悠闲而有些吃力的步子,将臃肿的身体挪到角落边去观看,看了一阵又费力的蹲下伸包子一样的白嫩的手沾了沾那地上的一个东西,然后站起来拍拍手,转身走了。几分钟后,又有一个穿着淡红色横条纹短袖和米色长裤的男人走过去了,双手叉在腰上,以一种极其舒适的姿势看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几句话,这一次废品工还是没有理会,仍然做自己的事。这时雨点逐渐稀疏,抽烟的三轮车夫已经走了,徒留一片发白的空地。不一会儿,这块空地又被另一个穿着深蓝色短袖的三轮车夫占领,他从车上将一个废旧的洗衣机搬下来,红色短袖立马就走到他的身边跟他说起话来,他们把洗衣机把弄一番,确定已经是个无用的物件后,深蓝色就拿出一把锤子,"啪"的一下就砸下去了,顿时,洗衣机的外壳就碎了一半,一些白色的小碎末撒了一地。他又是"啪"的一下,就再也看不出来那是个洗衣机了。不过,这个声音和废品工的敲打声一大一小,一长一短,一高一低,就有点意思了,像古代的日本舞姬跳舞时奏的乐。
待深蓝色将一切打点完毕,淡红色对废品工说了句话,他就立刻站了起来,走到碎掉的洗衣机旁,蹲下选了几样东西,然后丢在自己的红框子里,又埋头工作了。深蓝色将剩下的碎片装走了。这边的玩牌的又是一阵哄笑。淡红色短袖男人仿佛一位领袖,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观看和指挥,处理完了他也就消失在桥的另一端,像个谜一样。
雨已经停了,天空仍然阴暗,又吹起了风,敷在身上的湿漉漉的汗在微风吹拂下,渐渐风干,有些凉意,让人舒爽。地上出现了一块块泛白的斑纹。废品工停下了手中的活,他抬起屁股,又一屁股坐在了物堆上,用一只分辨不出指甲的黑手在面前翻找,跟他所有的动作一样,这是一个重复了很多次的动作,他翻出了一些东西,用手掂量掂量,然后丢进框里。一番折腾下来,他的框已经装满了。又来了一个穿黑色短袖的男人,有些年纪了,他走进物堆里用穿着黑色皮鞋的脚拨弄着一些东西,低头和废品工说话,废品工将手上选好的东西伸出去给他看,他看了点点头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离开了。
乌云聚了一会儿,又开始漫不经心地洒起雨滴来,这次较细密一些,不一会儿泛白的地面又湿了。桥头这端,一个身着大红色短袖衫的老头,身材瘦小,约莫五十岁,从牌桌上下来,将装满废纸板的车筐用手指大小的绳子固定好,推着车子转了向,骑上去,蹬了几步又扭头跟刚从牌桌上下来的另一个稍稍年轻一点同样穿着大红色短袖衫的男人说笑,那男人大吼,你再多话,老子杀了你。两人说笑着从废品工的旁边经过,老头骑着车慢悠悠地出了巷子。男人则留在了废品工的身后,给一辆三轮车的后框铺上了一张印着"低价出售"的大红塑料布,把各个边角都扯了扯,才放心地转到金属栏杆边。
在金属栏杆边站定后,他左右看了看,竟然撒起尿来,还一边扭头对废品工说话。做好这一切,他又绕过废品工的烟盒,走到废品工身后说,下雨了,你不怕打湿?废品工如在无人之境,半天没反应,这个男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大声吼了句,嘿,老子在跟你说话的嘛!废品工这才木然地转身,男人已经向他递了一支烟,他接过烟凑在男人打火机上点燃,含在嘴里继续看着他的工作,男人也点了烟含在嘴上,对他说话,烟在嘴上一颤一颤地,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废品工看着地上的废品低低地应了几句,烟在嘴上倒是含得稳当,一点也没见颤抖。男人仿佛讨了没趣,回到自己三轮车边,又是扯了一下那张塑料布,转身垂手望了望天空,嘴里的烟颤抖了两下,腾起两朵烟雾。面无表情地呆了片刻,又直接回到了牌桌边,那个顶替他的男人一边喊了句"大王抱单"一边站起来离开了,他顺势就坐下。
废品工站起身伸了伸腰,此时角落里的东西基本被他整理完了,只残留一些琐屑。他蹲下又整理了好一阵,将车筐里的物件一件件装进白色的编织袋,将敲了一下午的成果倒进一只发旧的编织袋,然后扎紧袋口,扔进三轮车框里,又将凳子和红框子通通收拾了一番,放进车框里,此时已经满满的一车筐了。他做完这一切倚在三轮车框沿上面无表情地抽了一支烟。这时风稍大了些,雨点变得更加细密。他抬头看了看逐渐乌黑的天空,骑上车踩着踏板出了巷子。
又徒留下墙角边一块泛白的地面和随风摇摆的树枝。安静下来后,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和玩牌的哄笑声,这才意识到,这个午后就这样被遗失了。
围墙里的狗
文/夕禾
每次从厨房的窗口望过去,总能看到它可爱的模样,虽然只能看到它的从墙上探出来的头和一对前爪。大概去年开春,我就无意间发现了它。之所以是无意间,是因为我从来不曾听过它的声音,没听过它狂吠,也没听过它呜咽。它总是那么安静,我想这是我经常特意地站在窗前看它那么久却不曾感到无聊和厌倦的原因。
它并非随时都让你看见,只有在天气晴朗而凉快的傍晚你才能看到它。我想它不太喜欢太阳,也不太喜欢下雨天,小白应该喜欢吹凉爽的清风,或者喜欢乘凉,好在院子里的两边各长了一棵好大茂盛的法国梧桐,它对自己的地应该很合意的。
这位帅哥一直都很优雅,我从来没看到过它懒洋洋地耷拉着舌头流口水,也没看到过它对谁呲牙咧嘴。我从来没看到过它的全身,但我能从它不胖不瘦的标准的脑袋来判断出它应该是个身材矫健的帅哥。白灰色的绒毛,笔直耸立的耳朵,标准的脸型,都能显示出它并非一般的品种。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所以就自顾自地叫它--小白。
你可能会想,它是不是听到隔壁的同类的动静或听到其他响动时才会有所反应?如果是,你还感兴趣吗?只要它高兴,只要它想,只要它愿意,它都会把双手抬起来搭在一米高的墙头上,探头探脑地向外面瞅瞅。我即使看不见,但我肯定它躲在墙后面的漂亮的尾巴随时都快乐俏皮地摇摆着。我很好奇它对墙外的什么感兴趣呢?墙外面的小狗?不是,它从来没好好看它们一眼;墙外路过的行人吗?好像也不是,它对路过的人们好像不太感兴趣;或许它在看树上的小鸟?这有点像,因为它偶尔会高高地抬起头认真地端详起来;它在看我?这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我总是在窗口里远远地对它打招呼、做手势或做鬼脸。它对我的回应是很积极的,大概除我之外没人会这样友好而真诚地和它交流,如果有一个动物每天都会刻意地关注它,那就是我了。我兴致来时也会对它唱首歌,它似乎听得很认真,但不知道它是否能从我的歌声里得到一些东西,快乐或者悲伤或者愤怒或者无聊,又或者是好奇,我想多半是好奇吧。好奇是种很不错的感觉和状态,这让我和它之间彼此不会感到枯燥和乏味。
如果被允许,它很可能会兴高采烈地跑到外面来看看,墙外的世界总是要精彩很多,但他从不因为不能出来这件事耿耿于怀,也从来没发现它在发牢骚而焦躁不安。虽然它会在墙沿上弹钢琴般滑过来滑过去,像极了一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钢琴演奏家,但它连鼻子都没呼过一下,这是位隐忍的高手,是位极有修养的智者。只要抬起双手搭在墙上,不用越过墙头,就能悠闲地欣赏外面的风景,就能安静地观察外面的世界,这实在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我想,如果不是这样理解,越过墙头就能得到更多吗?
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之所以一直那么喜欢它,是因为它总是那样安静,让人内心感到平和。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沉默中死气沉沉,然而在该沉默的时候,我们都在无病呻吟。有时候,我们真的需要安静下来,特别是我们内心感到愤怒和不公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让自己冷静下来稍作休憩,并让自己思考得更深刻一些?就像有人总是去责怪别人,总是觉得自己受到伤害,总是觉得别人辜负背叛了自己,但很少有人会安静下来思考:难道自己就是一只好鸟吗?
独门生意
文/刘卫
邻居大李下岗后,在楼下开了间副食店。虽然这条街副食店不下五六家,竞争激烈,但我们这里是闹市区,过往行人多,大李的生意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去年上半年这里要修立交,房屋拆迁后,大批工人进入工地,给大李的店增加了一定的客源。可好景不长,由于管理的需要,国庆节前开始修围墙,把工地和街面隔开了。
随着围墙的延伸,大李越来越发愁。那天,我上班时到他那儿买烟,大李说生意本来就很清淡,如果围墙修到了店门口,工人被挡在里面,小店就要关门了。看他那着急样,我给他出主意:“办法靠人想,要是设法在围墙上开个售货的小口子,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大李听了,似有所悟。
前天我到那儿,大李兴奋异常,指着对面围墙开的那道铁栏杆小门,悄声对我说:“阿卫,多亏你出点子,我找了工地的负责人,请他们在酒店里吃了一顿。好话说尽,他们破例在这里留个门,比留口子还扩了容。我现在做的是独门生意呢!”正说着话,里面有工人喊来两条烟和一瓶酒,大李赶紧乐颠颠地递了过去。
围墙边的洛神花
文/刘伦香
大凡走近围墙的人,望着这一簇簇不知名字的花,都会诧异。我在一楼临窗看书,就常常听到路过的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花。
它,名为洛神花,无需侍弄。只要你把种子种下,培上土,浇水、松土都省了。即使是连续的干旱雨涝也丝毫改变不了它茁壮成长的规律。
洛神花的主干多分枝,枝干的每寸都会有叶和花互生。你看那簇簇叶柄顶天撑着的掌形叶翠绿如碧玉,激情四射,饱含着青春的活力。花瓣外面一圈绿色,沿边伸出十个锯齿形薄片,花开时托着花瓣,仿如铁甲将士双手抱着绝代佳人。花蕾有粉红、米色五瓣,上面沾满了细细的红粉末,发出幽幽花香,让人心醉神迷。
心醉神迷事有因,花香源此苦寒来。我想起了古代伏羲的女儿——洛伯宓妃的故事。
河伯与洛伯两个部族因战争结下世代仇恨。河伯攻战了洛伯部族的多处要塞、营地。洛伯节节败退,被逼到洛河边。河伯派出使者向洛伯下最后通牒:献出宓妃,要么诛灭全族。宓妃请使者转告河伯来迎亲。河伯大喜,果然亲驾花船来了。宓妃在洛伯族众的哭声中抛下行行珠泪,登上花船。船行至江心,宓妃对着洋洋得意的河伯冷笑一声,纵身跳入了波涛汹涌的洛河。伏羲大怒,派兵一举歼灭了河伯的部落。
宓妃为义溺于洛水,成了世代敬仰之神。宓妃泪洒河边,河边的草幻化成了鲜花,名为洛神花。
洛神花在植物界誉有“红宝石”之称。主干长至一米时,花慢慢变成红果,又名玫瑰茄。这时它的枝干横向伸展优美动人,正如曹植《洛神赋》所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渠出绿波”。
十几天干旱,我担心它枝干枯萎,叶子会蔫,可是它没有。连着几天的滂沱大雨,我更担心它被雨水压倒,被大风击断,可是它也没有。它驮着累累果实,依然郁郁葱葱横向伸展,抱着坚定的信念勇往直前。
围墙
文/宋周蔚
政府的大院,有堵高高的。起初,这围墙建得并不高。家属院里,要那么高的围墙干吗?因此,这围墙当初只有1.2米高,稍微有点身高的孩子,就能够趁大人上班的当儿,翻过围墙,去约小伙伴们嬉戏。
怎么不和同院的小朋友们玩呢?之前有的,大概正是父母们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的缘故吧,低头不见抬头见,大人们工作上较劲,就连孩子的学习成绩都会被当作比较的资本。就这样,一来二去,孩子们被比烦了,家长们也比累了。于是,渐渐地孩子们只敢找墙外的伙伴玩了,却又苦于家长们的“高压政策”,如“不做完作业不准玩”“不准出去”。因而孩子们只能靠那堵围墙,心照不宣地偷偷出去玩耍,算好了时间,差不多家长下班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来。家长们下班一回到家,就看到孩子在家乖乖做作业,心里十分高兴,殊不知孩子正偷着乐呢。
然而,这种“和谐”在某一天被打破。一个小调皮可能在越墙时,想到马上要“解放”的事情就激动过了头,“啪嗒”一声从墙上摔下来,把墙外卖早点的大妈吓了一大跳,赶紧叫开大院大门,让门卫通知家属。实际上,小调皮摔得并不重,只是被墙上的灰弄脏了衣服,腿上擦破点皮,却还是为自己的“失败”而懊悔,在闻讯赶来的妈妈面前放声大哭起来。待去医院包扎好伤口,妈妈问清缘由,了解到孩子们眼中的“秘密”,脸色凝重了许多……不久以后,这堵围墙便又“长”高了半米。
“长”高后的围墙从此成为孩子们眼中无法逾越的“屏障”。从此,上学以外的日子,孩子们企图逃离大院的梦想破灭。每逢上学或放学的路上经过那堵厚实的围墙,每一个孩子,都会趁家长不注意,暗地里叹口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安全了,没有人能越过那堵墙的时候,一天夜里,小偷光顾了大院,正准备上楼作案,被巡逻的保安给逮住了。他协助作案的工具,居然是一把梯子。正是梯子让他成功地越过了这堵墙。小偷被抓之后,围墙这回又增添了一件新“衣”——碎玻璃片渣。据说,其目的,一是为了防盗,二是防止孩子们仿效小偷的做法,偷偷逃离大院。
这下,谁也不会再打这堵墙的主意了,无论是小偷,还是孩子们。渐渐地,人们淡忘了这堵墙的存在。只有偶尔清洁工在打扫墙边的卫生时,依稀听见墙外卖早点大妈的吆喝声。
旧砖
文/李文明
这段时间,上面对公款吃喝查得紧。可局里不断有人下来检查工作,兄弟单位也时常来交流学习,不吃饭不喝酒还真没办法。吃罢喝罢,客人走了,我们还要为报销饭费发愁。没有办法,只好设法变通,以别的名义来抵顶那些吃喝的开销。
那天夜里三点多钟,学校操场南面的一处围墙突然倒塌。幸亏是在晚上,要是赶在白天,又有学生在那里玩,问题可就大了。
我和校长去看了下情况。校长让我把那段围墙实地测一下,看重修需要多少资金。我量了量,那段围墙长40米,高3米,按每平米130元计算,重砌这段围墙需要15000多元,加上拆除残墙和最后清理垃圾的费用,没有18000元钱拿不下来。
根据局里的规定,基层学校超过1000元的基建与维修项目必须先申请,后施工。如果不经批准就擅自动工,局财管中心对所需资金一律不予支付。
校长让我写了个18000元的围墙维修申请报告。第二天,他带着报告去了局里。第三天,局财务科负责基建工作的一位副科长带着那份申请来到我们学校,他实地看了看情况,跟我们的申请报告核对了一下,然后就准许我们开始施工。
那段围墙是八九年前建的,因为地基不实,才造成倒塌。墙虽倒了,可那些旧粘土砖还不算坏,拿工具刮一刮大半还能用,当时又是泥砌的墙,清理起来也比较容易。
校长又带我实地看了看,小声跟我说:“老李,你找个施工队,叫他们来人谈一谈。砌墙时让他们把那些完好的旧砖全用上,咱省出些钱,抵一下那些吃喝账。”
我找了个小施工队。双方谈了谈,除了那些能用的旧砖,我们再给他们15000元钱的工料款,整个工程全包给了他们。
五六天后,工程完工,砌好的围墙里外都抹了水泥,根本看不出里面是新砖还是旧砖。两天后,局里来人验收;又过了几天,局里给我们拨来18000元的专项修缮款。那个包工头过来,给我们打了个18000元的收条,会计给了他15000元,剩下的3000元,给了街上的那个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