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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散文

2022/12/27经典文章

偶遇散文(精选14篇)

偶遇

文/丁亚红

生活中有时会偶遇到这样那样的人或事,让你在平淡的生活中生出些感悟来。

偶遇一句话

有一次在医院长廊里的柱子上看到这么一句话: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平安。安,很简单,想来应该是安全、安宁的意思。“平”字却不简单,回到家查了一下词典,发现这个“平”字的词语多达几页。两个中国汉字:“平安”,竟然概括了所有人的美好心愿。

常常有朋友感叹生活如水平淡无味,现在想来,或许平淡就是真。我们知道光有七种颜色,可是如果光没有折射,我们就不会发现它的绚丽。或许也可以说,光的最高境界即是表面上看无色,但实质包括赤橙黄绿蓝靛紫。生活也是一样,生活的最高境界是平淡无味,可这无味的生活对于某些人来说,又好比是一杯酒,饱含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偶遇一片海

我曾经欣赏紫色,但蓝色却征服了我。假期里我就奔着梦想中的那片蓝色去国外行走。

我们把每一天都计划得满满的,但某天计划因故没能实施,我们便决定去一个海滩边走走,那蔚蓝的天空、碧绿的海水、细白的沙子,让我震撼。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大家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信步走着走着,一看,前面有一段长长的堤岸伸向大海,走过去站在上面眺望,远处无边无际,一片茫茫大海;近处海水轻拍礁石,飞溅浪花朵朵,置身于此,如临仙境。这比我曾经见过的大海还要大得多,一问,居然是太平洋!这,也算得上是偶遇吧。

偶遇一个人

出国游玩时,突然发现自己豪情万丈,特爱自己的祖国特别想说中文,还后悔没带件前后都印有“我爱中国”字样的运动装。虽然开通了国际漫游,但打一个电话每分钟要收好几元钱,辛苦劳作换来的一点点钱都交给了外国的交通部、通讯部和医院,有些心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纵有千种风情,不打电话回国,更与何人说?于是决定与同伴去唐人街买电话卡。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时未亲近。到了唐人街,突然看见很多国人聚集的热闹与喧嚣,听见亲切的母语,心里好温馨。同伴还碰到了老乡,唠着唠着,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在异乡,居然能偶遇乡亲,感谢上苍,赐予这令人难忘的温情。

夜深人静时分,回忆又如潮水涌来。我把回忆稍作整理,将一些记忆的碎片进行清理,还有很多偶遇,以后再慢慢道来。

偶遇

文/eveRIthing

喜欢一个人,就开始了一段很辛苦的旅程。如果爱一个人呢,大概还要辛苦百倍千倍吧。但是懂得去爱的人往往不会像那些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不慎受伤了第一件事是把伤口举到爸爸妈妈面前求得安慰。比起张开双臂寻找慰藉,她们更喜欢收紧双臂,自己抱住自己。每个懂得去爱的人,大概都拥有那种让上天都嫉妒的可爱吧,所以上天总是要惩罚她们。把本来应该她们得到的东西故意让别人得到。

故意?我竟然说了“故意”。

世界很大,我总这样想。但总有人能在很大的世界里偶遇他。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是我,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却是别人。一直以来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是我,蓦然回首看见他在灯火阑珊处的却是别人。

以前总是抱怨上天不公平,到后来更多的是怀疑,上天真的不公平吗?现在却觉得,上天是公平的。

因为爱真的让一个人变得很美。

什么是真正的“偶遇·”呢?也许一个人偶然见到另一个人叫”偶遇“。我们每天偶遇许多的人,童年玩伴,初恋男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偶遇“真的是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行为吧,但是对于我来说,偶遇是件很珍贵的事,因为我爱着一个远方的人。每天都盼着有一天可以偶遇他,梳妆打扮出门的时候会想,将来我偶遇他的那天会是什么样子呢?会好看吗?他会喜欢吗?……两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即使碰面也是在浪费见面的机会,只有带着”爱“的偶遇才是真正的”偶遇“。哪怕那爱只是来自一个人。

上天真的是公平的,虽然从来都没有安排我见到他,却安排我深深地爱着他。世界很大也很小,我终究会见到他。在爱的衬托下,这偶遇是绝美的。

绝美。

偶遇那份虔诚

文/刘小兵

这几日的康定虽然是春光明媚却也算不得温暖,主要是晚风吹得太紧;就如同有的人光彩艳丽之后匍匐着凄凉冷苦。

我还不是工作狂,但也的确不适应连续几天工作太少;其实,严格说还有几件事是早就该完成的,却因为没有强制要求就一直拖着。“时间一旦变多,就有空想起寂寞。”尤其是在独处的空间里。于是我必须出去走走。

风吹得更野,虽然天边还挂着余晖,气温已降到了零下四度,僵硬的双脚拖着哆嗦的身子沿着阿里布果步游道行进,都说高处不胜寒,我倒越爬越暖和。

达到500米左右的高度张望,那些我猜测过多少次的建筑楼顶和四五年来都没看清的奇峰峻岭依依撩起薄纱与我相见;康定城就如同游走在折多河里的蛟龙,老城和新城分别是他昂扬的头和摆动的尾,中间略微曲折的公路便是它灵活腰肢;不信,你看那泛光的金顶莫不是它的鳞片。

迎面走来一对老人,虽然没穿藏装,嘴里且念着我听不大懂的经文。丈夫挽着腿脚不太方便的妻子一步一步往下走。寒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但冻红的脸上却露着幸福;丈夫不算健壮但总能抓稳她颤抖的手。走到路旁有石头切成的转山塔的地方,他们便捧起一块石头围着石塔边念边转,然后虔诚地将石头放在上面。步游道旁边的灌木被吹得东倒西歪,那些叠起的小石块却一动不动。以前听朋友说,每一块石头都是一个忏悔一个心愿,心越诚,石头放得就越稳。步游道旁边满是这样的石头,那么有多少虔诚的人到过这里呢?怕是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美丽与脆弱的人都该来过吧?

他们慢步往下,我快步向上,他们离我越来越远,我离他们却又越来越近。

荒山偶遇

文/牛瀚渟

那是雨季,连绵的雨已下了好些天。我们拼了一辆面包车从稻城前往香格里拉,一路上是尾随的泥石流和崎岖盘旋的山道。

那晚大约9点,路上已是漆黑一片。远远的,一盏如豆的微光,闪着暖暖的黄晕。雨仍在下,我们驶近时,点着灯的户门开了。一袭豆绿的长裙便入了眼,相映的是把鹅黄的伞。

司机放慢了疲惫的车。

待长裙走近,是位含羞的年轻女子,轻叩我们的车窗,打着手势邀我们进入。

这样,一行人推门进了小院,穿过篱架走进小屋。

炭火烧得正旺,女子让我们先坐,而她则在灶边,温柔地煮面。我捧着热茶,细细打量她。她只是一言不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间或有锅碗相碰的细碎声入耳。她的十指白皙纤细有如春葱,青丝高绾,几缕飘在颈间,轻巧端庄地演绎人间烟火。我有几分不解,这哪是农妇会有的清雅?

环顾屋内,实木的桌椅有从容淡雅的纹路,几扇浅色木门一一紧闭。依着这雅致,不难揣摩到门后是怎一番仙气飘然的摆设。疑惑不免再添几分,而沉默的同行者必定也是在思索。

屋内寂静一片,不时有细小的呷茶声。

她安静地端来白瓷细碗,碗中是冒着热气的汤面。而后,轻笑声道:“抱歉,久等了。”

大家忙道谢,之后埋头吃面。不知是谁要了些酒,众人便用小盅盛了酒,或品或饮,热闹了起来。仍不知是谁,问起了她的来历。

片刻间寂静无声。

她轻笑着告诉我们,她曾是位普通的没有任何故事的画者。偶然来此山间写生,却因了心底的偏爱,便留下当起客栈的老板。由于是荒山一隅,来客甚少,她也画些插图营生。住客都爱问她后悔么——放弃已有的来到如此孤岭,她浅笑着否认,只轻轻地应道:“我想我的人生总该有点故事吧。”

话出口时,她莞尔一笑的神情和举手投足间的飘然是凡尘女子所不能的。

我轻啜盏内的茶,香气氤氲心间,汪然一片。

偶遇

文/张景站

周末早晨,接了个电话,商打来的。问我:“中午有安排吗,一起吃个饭。顺便呢,和你谈点事。”

我说:“行啊。”

“那就老地方。”“好的,到时见。”

我和商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彼此的脾气性格都了解的清亮透彻,客气话说多了显得生分。

老习惯,我要了一个辣椒炒肉丝,商点了他爱吃的虾酱炖豆腐,老板惯例赠送了一个凉拌豆腐皮的小菜。商问我还整点小酒不?我说算了,都开着车呢,酒驾了让警察叔叔顺手牵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商哈哈一笑,点了一瓶可乐,我俩喝着可乐吃着小菜攀谈起来。

菜还没吃上几口,话也刚刚扯到正题上,十几个少男少女齐呼啦涌进了小饭馆。由于空间有限,扎一挤进这么多人,狭小的饭馆里就有些乱哄哄了。瞧这些少年的年龄大约也都在十二、三的样子,有说有笑的,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喜悦。打头的男孩子手里提溜着一个红色纸壳包装的大蛋糕,后面跟着的伙伴们怀里有抱着毛绒动物玩具的,手里有拎着大小不一花花绿绿礼品盒的,每个孩子的手里都拿着礼物,笑靥灿烂。只是从他(她)们那一张张稚气稚气未脱的小脸,以及个别孩子身后背着的沉甸甸书包,看得出来他(她)们的身份的确都是在校读书的学生。

打头的男孩子显得很老道,立在服务台前和老板你来我去的讨价还价,围在一旁的同伴不时有人随声附和,男孩子声音高亢,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不停,声音刺耳,安静的小酒馆因为这十几个孩子的蓦然闯入,立马如开水般沸腾了。

我和商无法交谈下去,都下意识扭脸把目光转投到了这群“不速之客”的身上。

经过几个回合的拉锯交锋,和老板商定妥了的孩子们这才陆陆续续走向靠窗的一个地方,搬桌子拉椅子围着饭馆里仅有的一张大圆桌坐下了。喧哗了一阵的小饭馆,终于安静下来。此时,只有老板和服务员出出进进的端菜上酒,在厅堂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秩序恢复到起初的状态。

我和商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笑,重新回转到所聊的话题上来。

可这种期望的安静没能坚持几分钟,我们的谈话被再度响起的吵闹声打断。正在聚会的这群孩子当中有一男孩不知对一女孩说了句什么,被说的女孩突然离开座位挥舞拳头跳过去要打他,即将要挨打的男孩赶忙离席躲闪,女孩子追着他誓要痛打一顿宣泄火气的姿态。两个人围着桌子追逐着转圈,在座的除了领头的男孩笑的一脸灿烂以外,其他的男女孩都手拿筷子把眼前的碗碟敲得叮呤当啷一通乱响,小小的饭馆里笑声吆喝声响成一片。此时,正在吃饭的客人都把惊诧目光投向他们,流露着无奈和不满。老板赶忙放下手头忙碌的东西跑过去对他们做了一番和风细雨的劝说,混乱的局面才得以控制。

“干杯!”“祝女皇生日快乐。”“祝我们的头儿和女皇幸福美满!”“哈哈!哈哈!”啤酒瓶子相撞,叮咚作响,欢呼声起哄声交织成一团。十几个孩子无论男女,情绪高涨表情灿烂,各自手举啤酒瓶子仰起脖子“咕嘟”“咕嘟”的一通狂饮,那份豪气连我们这样的成年人看了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老板,上啤酒!”那边为首男孩站起身来叫嚷着。

“再来一箱,今天咱们要喝个痛快。”“一醉方休!”“对,一醉方休。”

啤酒瓶子的碰撞声一度响起,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此刻,一张张稚嫩无邪的小脸上红光熠熠,神采飞扬……

吃罢饭,我和商走出小饭馆,外面艳阳高照,清风徐徐,是个难得的好天。下意识撩了一眼天空,金灿灿的阳光有些晃眼,我有了眩晕的感觉。

二十年前的偶遇

文/刘东兴

人生有许多擦肩而过的偶遇,也许再没有相见的可能。可是一些短暂的偶遇,会对我们产生一些影响,甚至给人生带来改变。

那是1995年秋,二十岁的我师范毕业后分配在家乡农村一所中学任教整整2年了,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我边工作边进修学习,想通过自学考试来圆自己的大学梦,我心无旁骛地工作学习,从没想过个人的感情问题,总觉得自己还小,对别人牵线搭桥的好意总是婉拒。

10月底的一个周末,一年两度的自考盛宴来临,考点在古城保定。我报了3科,考两天。那时车少,怕来回坐班车误事,头天晚上就住在保定。宾馆价高住不起,旅店一到考试这两天也爆满,好不容易在火车站附近找到一个小客房。我拿了钥匙背着书包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推开一看,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坐着说话。“是恋人?”心中一闪,怕打扰人家,又无处可去,就在门口尴尬地呆立了两秒。很快,他们就起身招呼我,那女孩说:“是住这儿的吧,快进来,我是邻屋的,在这坐一会儿。”进了屋,我发现他们也都拿着书,原来也是自考生,涞源县的,女孩也考中文专业。于是就亲切了许多,一起讨论起考过的试题和明天要考的科目。

他们要出去吃晚饭,叫我同去,我已经吃过了,他们就走了,包裹很随意地放在床上,这种无言的信赖让我很惬意。我洗了脚,坐在床上伸直腿晾着脚丫看书。过了一会儿,女孩回来了,她说她们屋进不去,先在这待会儿。我说你男朋友呢?她说那不是她男朋友,只是一个县城的,一起来参加考试。她借了本我的自考书坐在床上学起来。说实话,我是一个比较传统和保守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还是陌生女孩)坐这么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感动,但又没有一点杂念。她大我一两岁,就像一个早就熟识的姐姐。言谈中,我知道她和我同姓,在涞源县印刷厂工作,她还把她的辅导资料借给我看。

第二天一早,她和同伴出去吃饭,我就在房间看她的自考资料。我看考试时间到了,他俩还没回来。我就把她的书放在床上,写了一张字条:“M姐,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助,祝你考试顺利……”夹在书里,我锁好门奔赴考场。

那次考试比较顺利,三科好像都考过了。没几天我收到一封信,牛皮纸信封上的字清秀隽永,地址是涞源印刷厂。打开一看,是M姐的!她说:那天早上回来看到你的字条,竟有几分惆怅和失落。最初看你站在屋门口不好意思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善良实诚的男孩……人生匆匆,短暂相逢,也是缘分……我回信后,她又回了一封信,后来便再没联系……

但是,这次偶遇带给我的影响很大,我意识到与人交往有时不必有太多繁文缛节,随意自然坦诚就好。我因之产生了一些转变,与志趣相投的一位女同事碰撞出感情火花,开始了甜蜜而苦涩的初恋。虽然最终没走到一起,但是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影响了我以后的爱情观和人生观!

时光荏苒,20年过去了,初恋的伤痕早已渐渐淡去,人到中年,家庭和睦,生活平静。我也曾给涞源的M姐寄过信和贺卡,杳无回音,也许她换工作了。我不知道她能否看到这篇文章,如果能,我想问候一声:“M姐,你还好吗?你还记得20年前的偶遇吗?也许你不曾知道,你的亲切和信赖,曾改变了我的处世方式,改变了我的保守与封闭,影响了我的人生!”

乡村偶遇

文/王昆

赵庄水库

第一次遇见你,就让我流连忘返——迷人的赵庄水库。

你是大自然赐予赵庄这个原始村落最美的礼物。

你没有大湖的雄浑,但却不失湖的气度;你没有大湖的粗犷豪放,但却不失湖的灵性。你不与它们在宽广上一争高下,你有你的气度和天生的丽质。

你不像大湖那样招摇过市,你只是偏居一隅,在宁静与安详中,将自己修炼成深巷中的闺秀。

一只白鹭的翱翔,衬托出你的孤独与静谧,一对白鹭的比翼,衬托出你的温馨与浪漫,一群白鹭的到来,则衬托出你的壮观与美丽。

你是纯洁的,纯洁的连鸟儿们都不忍心将你打扰,它们只是静静地蹲在水边、树上或者芦苇丛中,深怕破坏了那一湖净水。就连那几排柳树也将枝条舒展成绿色的屏障,心甘情愿地立在水中为你守望。

有人说你没有博大的胸怀去拥抱一条山脉,然而,你却把一个有着8000多年历史的原始部落揽入怀中,那个部落就叫做——顺山集,你用生命的乳汁将她哺乳呵护,让史前文明闪烁着古韵今辉。

顺山集遗址

顺山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因为那里的故事广为传颂。

顺山集,对于我来说又是陌生的,因为它的具体方位到底在哪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我却无从知晓。

我被这个名字深深地吸引着,于是,心生一个念头,就是近距离地一睹你的容颜。

你不像皇宫贵族那样,生怕被世人忘记,总是用雄浑的高强和威武显赫的门庭作为特殊标记,让人记忆;你也不像王侯将相那样,声名显赫,威震一方。你淳朴、谦逊,从诞生的那天起,注定就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青山绿水将你环绕,环绕成一个山岗,那高高的山岗上,郁郁葱葱,苍苍茫茫,你圈地而居,掘土为壕,在无垠的旷宇中独居一方。

你择水而居,采集、捕鱼、打猎、生火、耕种,自创一块领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生命不在于长久,而在于伟大。你以柔弱的生命体在与大自然抗争中,创造了“天下第一壕”的辉煌和“中华第一灶”的美妙。

绿草青青,白雾茫茫,一群佳人,靠水而居,虽然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但我们愿意寻找你来时的方向。

乡村偶遇

文/天山雪莲

赵庄水库

第一次遇见你,就让我流连忘返——迷人的赵庄水库。

你是大自然赐予赵庄这个原始村落最美的礼物。

你没有大湖的雄浑,但却不失湖的气度;你没有大湖的粗犷豪放,但却不失湖的灵性。你不与它们在宽广上一争高下,你有你的气度和天生的丽质。

你不像大湖那样招摇过市,你只是偏居一隅,在宁静与安详中,将自己修炼成深巷中的闺秀。

一只白鹭的翱翔,衬托出你的孤独与静谧,一对白鹭的比翼,衬托出你的温馨与浪漫,一群白鹭的到来,则衬托出你的壮观与美丽。

你是纯洁的,纯洁的连鸟儿们都不忍心将你打扰,它们只是静静地蹲在水边、树上或者芦苇丛中,深怕破坏了那一湖净水。就连那几排柳树也将枝条舒展成绿色的屏障,心甘情愿地立在水中为你守望。

有人说你没有博大的胸怀去拥抱一条山脉,然而,你却把一个有着8000多年历史的原始部落揽入怀中,那个部落就叫做——顺山集,你用生命的乳汁将她哺乳呵护,让史前文明闪烁着古韵今辉。

顺山集遗址

顺山集,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因为那里的故事广为传颂。

顺山集,对于我来说又是陌生的,因为它的具体方位到底在哪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我却无从知晓。

我被这个名字深深地吸引着,于是,心生一个念头,就是近距离地一睹你的容颜。

你不像皇宫贵族那样,生怕被世人忘记,总是用雄浑的高强和威武显赫的门庭作为特殊标记,让人记忆;你也不像王侯将相那样,声名显赫,威震一方。你淳朴、谦逊,从诞生的那天起,注定就是这个星球的主人。

青山绿水将你环绕,环绕成一个山岗,那高高的山岗上,郁郁葱葱,苍苍茫茫,你圈地而居,掘土为壕,在无垠的旷宇中独居一方。

你择水而居,采集、捕鱼、打猎、生火、耕种,自创一块领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生命不在于长久,而在于伟大。你以柔弱的生命体在与大自然抗争中,创造了“天下第一壕”的辉煌和“中华第一灶”的美妙。

绿草青青,白雾茫茫,一群佳人,靠水而居,虽然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但我们愿意寻找你来时的方向。

乘车偶遇

文/贾广胜

一早起来,凭窗远眺,只见天空湛蓝,缕缕白云如棉朵般飘荡,平日看不到的远山也清晰现身。石家庄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我的心情豁然开朗。吃过早饭,我乘兴上街遛弯。不知不觉地走了好几里路,感觉累了,就上了一辆顺路的公交车。

虽然过了高峰期,乘车的人依然不少,我见紧挨着司机后边的双人座还有一个空位,就坐了上去。

又到了一站,门开处,上来一位中年妇女,花白短发,手提印着广告的蓝色发白的尼龙袋子。她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用纸叠的钱夹子,又从中拿出一卷钱,包在最外边的是50元,她从里边的零钱中翻了又翻,居然没有找到1元钱,只凑了8毛。她怯怯地跟司机商量:“差2毛钱,我把这8毛投进去吧?”司机不同意,说不如不放,放进去反而要被罚。她实在无奈地说:“要不下站我下车吧。”司机说不必了。

我心里责怪她,应该知道票价的,怎么不准备好?我虽然带着公交卡,却没有表示。这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女人大声地说:“还差多少,我给你补上,或者替你交了也行!”那中年妇女不住地说“谢谢”。我此时心生愧疚,怎么把人都看扁了,如今还是好人多!

但愿好人越来越多,我们的社会风气越来越好!

偶遇

文/廖军

门开着。我一进去就把背包往门边的桌子上一搁,顺势仰躺在竹椅上,再也不愿起来。大热天,爬坡上坎20余公里,累得够呛。

“老师,吃饭,还是喝茶?”一个女孩从对面吧台里向这边张望。

“先倒杯茶,饭等一会儿再说。”我的身子骨就像散了架一般。门里,款款的,一道微风,惬意的感觉渐渐将我吞噬,感觉如云端漫步。

“这么热的天,怎么没有电扇?”我问。

“哪用得着电扇啊。”女孩说,“屋里常有穿堂风,大热天也凉快。”

“屋子后面更舒服,老师。”那女孩走过来往杯子里续了点水。说话的声音很轻。她说的后面是需要穿过小巷。

巷子里有风,很轻,像女孩说话的声音。

后面是一大片梨树,树上挂满了梨,一个个缀在枝头,像葫芦娃。梨园里有一条小径,碎石子的。旁边,有石桌、石凳,挺小,倒也不失雅致。林子里,就那么很随意地走走、看看。还别说,树荫下,觉得空气里都有一股甜丝丝的梨子味。园子边,一位头发已然花白的男人举着剪子,仰着头,在树丛中搜寻。他下剪很轻,神情专注。剪完一棵树,又把“人”字形的梯子挪到另一棵树下。梨园里,“咔嗒、咔嗒”声清脆悦耳,宛如一曲宁静、祥和的乐章。

由小巷回转,心里舒坦得透心透肺。

“你家的这个后院,梨花开的时候怕是要门庭若市哦?”我说。

“那是当然。现在没有了梨花,客人就少了。”女孩答。

女孩的妈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脸白里透红,五官端正,只是年华老去的沧桑在她的眼神中难以掩饰。她对我笑了笑,径直去了厨房。不大一会儿,就端出一些豆角、蒜苗、土豆,说:“这些就是中午的菜,你想吃别的可就没有了。”

她们在一旁择菜。我凑了过去:“这农家店是老店了吧?”我看着她,“环境这么好,梨花节的时候忙得过来?”

她看着我,眼里弥漫着怀旧忆往的失落。

“这店已经做了10来年了。之前哪想到开店哦。”女孩妈妈说,“都是她爸爸出事以后的事了。”

“出事?”

“嗯!”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说得太多,禁不住出了一口长气,“唉——他原来是一家企业的会计,乱用公家的钱,坐了牢。”

“之后的那些年里,家里就我们娘俩。”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看不出有一丁点儿的抱怨。

“后来呢?”

“后来山里搞旅游,有了梨花节,梨树变得值钱了。”她说得不紧不慢,“我们靠着后面的梨树林倒也把这些年过了过来。”

女孩的妈妈像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身旁的女孩一直没有说话,时不时抿嘴笑一笑。她剥蚕豆的动作很轻,神情很专注。每一颗蚕豆在她的手指间像是成了一幅画,又像是女孩儿正用这一颗颗的蚕豆绘一幅画。谁知道她的心思呢?

“后来呢,回家了吗?”

“回了,跪着求我们原谅。”

“原谅了?”

她笑了。就那么淡淡的一瞬。可笑容里没有一丝苦愁……“那天,我对他说,你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总得要做一点事啊。”

“那他行吗?”

“爸爸……”女孩刚想说话,又觉得不妥,生生地把后半句给咽回了肚里。红着脸,埋头“绣花”。妈妈倒不以为然。笑呵呵地说:“他哪天不钻几次梨树林子呢。”

“哦,原来……”

我把茶杯轻轻地放回桌子,和她们一起剥蚕豆。蚕豆的豆荚被拨开的瞬间有一股清香味,清冽的香味里有一丝一丝的甜。剥得多了,手指尖就会被豆荚里的汁液浸润。那味,让你想甩也甩不掉。

门外,阳光淡了。我起身整理徒步的背包。

深深的巷子里,男人走了过来。雪白的发丝中,星星点点的阳光仍在跳动,仿佛是飞舞的梨花。女人起身,接过他手里汗津津的毛巾,说:“天太热就别剪了,累坏身体我们娘俩谁管啊。”

男人笑了,脸上堆起朵朵云彩。

峨眉山偶遇

文/李维雄

去峨眉山是我多年的夙愿。地处四川中南部的峨眉山,海拔3075米,常年云山雾罩,虚无缥缈。

陡峭的石阶路让人望而生畏,上不见头,仿佛是自金顶上悬挂下来的天梯。摩肩接踵的人们稍不注意,走在后面的人就会撞上前面的人。游人们口里喘出来的粗气,和着云雾,带着头上冒出来的热汗,仿佛人在雾中,雾绕人行。络绎不绝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一个劲地往上攒,间或有一两架滑竿“噗嗤噗嗤”地穿过去,坐滑竿的人,很使人羡慕,然而我的心里终究有些不忍。上山途中,游人们纷纷埋头喘气,间或有人念念有词:还有多远?还有多远?我也很费劲,双手费力地按着膝盖,一阶一阶地往上爬,湿漉漉的石阶不能坐,只有不停地往上爬,往上爬……

在一处陡峭逼仄的石阶上,竟发现了一个背篓子的人。我喘出来的气和着山上的雾气冲向他后背的篓子,定睛一看,满篓的石子。他佝偻着身子,稍稍往前倾,想让篓子的重心也跟着往前,屁股往后,向上撅起,一双手紧紧攥着一根丁字棍往前探路,意欲减轻身上的压力,非常难地爬着石阶。我忙喊:“师傅,歇下吧!”顺手递了根烟给他。他应该也想歇歇了,便把棍子往后面的背篓底一顶,歇下了。汉子微微后仰,整个背篓靠着汉子的腰,在丁字棍的支撑下定格,我便用手机给他照了两张相。汉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人,四十多岁,头发蓬乱着,黧黑的脸庞深刻着皱纹,穿一件卡其布罩衣,黑裤腿一高一低地挽着,显出青筋的小腿,脚上穿着一双干湿鞋。因背篓的原因,不能顺畅地侧头看我的时候,脖颈的皮肤打着深褶。右手扶着棍子,左手接烟时满脸的虔诚,露出善意十足的微笑。

“师傅,这石头有多重?”

“一百六十来斤。”

他的身高大概1米6,体重应该也只有百来斤的样子。

“重吗?”

他嘿嘿地笑了笑,脸抽搐了一下,笑得勉强。

“背这一篓碎石多少钱?”

他告诉我,背碎石等材料,160斤背700米总共5元,他这一趟下来,5块钱的样子。一天下来,上山下山,差不多30来趟,一百二三十元一天。材料有什么背什么,背多背少,用秤称,一份力,一份汗,一份钱,力大身壮,就赚得多。

我问他为什么不干点其他的事?他说,他住在山的那边,一个封闭落后的地方,小时候只读了三年书,也没有学什么手艺,其他的事也做不来。父母老了,需要赡养,两个小孩,一个读大学,一个读高中,都要钱。以前自己没读书,吃亏了,现在不管怎样苦,也要送子女多读些书。说起子女读书,汉子脸上倒是一脸欣慰的样子。

背夫的话,不禁让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母亲总爱拿我的手看。我的手掌粗厚,手指粗壮,不长,母亲看了放下,偶尔又拿起看看,口里喃喃自语。我们那里原来有“手指尖尖,好打算盘”的说法,倘若手指粗壮,最终是做不了会计或出纳比较轻闲的工作,便只能干苦力活了。那时候,家里困难,在队上能当个会计、记个工分就是出息了。人们对读书都不太重视,但母亲还是常常念叨“好汉书打底”,希望儿女多读点书,至少不会像父母一样终日脸朝黄土。后来,不负母亲所愿,终于考上了学校,跳出了农门。

抽完烟,我又递了一支给他,看他的衣衫虽是脏兮兮的,但我却丝毫不觉得脏,因为我想他脏兮兮的衣衫里应是汗涔涔的身子,身子的里面应包裹着一颗干净的心。

我尾随着他往上爬。出于好奇,我跟他一起进了工棚。在工棚里,佝偻着腰背着碎石篓的有四五人,等着称秤,其中还有一妇女。称秤的翘起二郎腿,一手扒称砣,一手夹着烟,吆喝着“下一个”。

爬上金顶,峨眉山的雄、奇、险、峻一览无余,我慨叹造物的巧夺天工。金顶、银顶、铜顶、文殊菩萨都浴浸在阳光里,给人一种置身天庭的恍惚感。上了金顶的游人们,似乎忘记了来路的艰辛,放松、喜悦、惊奇,成了一片乐海。

我回头对同伴小海说:“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人,真是官有几品,人有几等啊!”

“菩萨也有等级,你看有的菩萨住金顶,有的菩萨住银顶,有的菩萨住铜顶,不也是有等级么?”

此时,我看到了在阳光抚摸下的金顶光芒四射,在金顶的上空,深邃的天穹里,许是幻念,我似乎又看见了背上背着满满一篓石子的汉子,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爬,我不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爱情需要偶遇

文/鲍海英

在我居住的小区,有一个女孩,二十八岁的人了,虽然长得说不上漂亮,但因为从不化妆,所以看上去她仍像中学生那样清纯、可爱。这个年龄,早该是出双入对了,可女孩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像一只单飞的蝴蝶那样快乐地飞着,她似乎从没有为自己的婚事发过愁。

小区里的人,听说她二十八岁还没有对象,有人就跳出来要为她牵红线。每当这时,女孩便像一朵莲花,羞得低下头去,从脸一直红到脖子根。这么怕羞的女孩,如今真是很少见了,一群热心的人,对这个女孩更是起了好感。

可不管别人怎么热心搭桥,女孩就是不肯答应前去相亲。她说,相亲多么老套,一点情趣的味道也没有。虽然她长得不算漂亮,但她相信命中注定有一个人在前方等着她,只是她还没有遇着,所以她一直希望遇着那个人,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而不是去完成结婚的任务。

女孩三十岁时,终于遇见了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每次散步时,男人总要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亲亲热热,很是羡煞了别人。人们纷纷好奇地问她,男友是从哪里来的?每逢这时,女孩总是掩嘴一笑说:“我和他,真是偶遇。”

偶遇,听来真是浪漫。原来,男孩是一个公司的部门经理,有一次,她去他的公司办事,一见到她,他立即就被她的清纯吸引了。虽然她对他也很有好感,但天生羞涩的她,又怎会轻易表白?倒是他,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加了微信,聊天后,才知道她在哪里上班,每天上下班,会经过哪些路段。有一次,他通过微信,终于向她表白了爱。她的心再也无法安定了。他发给她的微信,写满了对她的思恋……

这么多年来,她就是想要遇着这么一个男人,所以她总是等着,哪怕是青春将逝。现在,她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收获爱情的人,她终于答应和他约会,开始了恋爱。

记得有一首歌,有几句是这样唱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啊,在爱情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因为谁会是你心动的男友,这是需要偶遇的。所以,当三毛的丈夫逝世之后,有人问她有没有找到真爱时,她平静地说:“刻意去求的东西,往往是求不到的。”为此,张爱玲也曾感叹说:“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呼唤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是的,生活中,能让你心动的人,是需要偶遇的。当你刻意去追求爱情时,你往往是得不到的。即使得到了,爱情的味道也变了,你就不会珍惜,甚至会生出悔意。所以,真正的爱情,是遇到的,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你们恰巧在某一天遇上了,这是一种注定,对此,我们不必讶异,只为这种偶遇感到欢喜,并倍加珍惜。

偶遇《人间词话》

文/周心愉

断桥边,撑一把油纸伞,观复清流汩汩摇荡起岁月的白首,飘落飞沫似的几滴,一如岁月憔悴这般,颔首不忍看。

途陌路,袭一身风轻舞,那点点流萤姿态如烟倾诉的,莫不是谁在桥边苦守了几世的离愁……叹尽荒芜。

都说青春是童年的续集,同样洒满阳光和笑语盈盈;可奇怪的是,每逢晴空,恰恰是在最灿烂的光辉里,心头萌发一股莫名的感伤难解——仲夏正半,却浅尝悲欢,这刺眼的青云流马,唯恐留不住,旧曲他年。

我的梦,青春不复的梦,曾经那么深深镌刻在心底的梦,似乎已经在尘寰浮世中飘摇得支离破碎。仿佛盖上厚厚的一层雪被,望不见前方春的招手。明明石榴恰逢半吐,若红巾紧蹙;而我却踏着一池的残枝碎絮,黄花满地堆积中拾取半朵,只得透过泛黄的脉络听闻梦魇沉重的呼吸:

曾经,骋目可见雁过斜阳,凝目可观菡萏香残,拂袖可触浮花浪蕊,回眸,尚有声声瑶台曲吟唱心头——但,曾经就是曾经,梦只是梦,是湖面近在咫尺,却总在碰到指尖的一刹那殆尽无踪的倒影。果真如同五十锦瑟,一根一根绷裂开来,就那么硬生生断在我眼前,虽然不懂音律,依旧觉得隐隐作痛。

那所谓追求,在现实面前,真的如此一文不值么?

直到偶遇《人间词话》。

“三重境界”,着实在我近乎枯竭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原来在外人看来“无病呻吟”的辞藻,于现实之中亦然可作明悟思量,于求学而言如故可行圭臬准绳:在凄清的月下,一树的花开被西风凋落,独步登上阁楼,面对满天繁星怅惘尘世苍茫,亦是人生弱冠之年本应萌生的思忖本真之举——敢于问天问地,问弦问己;邂逅红尘霞光中,一见倾心,甚至迷失自我毋宁消瘦,甘愿日渐憔悴、对酒当歌,亦是与最纯真的自己相遇,彻悟此生别无他求;花千树箫声,东风舞鱼龙,玉壶中盛满转不尽的流年,踽行人潮外,不觉间伊人早已伫立身后,亦是境界浑然而成,静候回首。

噫!青春里偏爱的如烟文字,背后并不仅仅暗藏清泪婆娑,更多的则是一片片深野,荒芜到足以自行伐竹取道,独辟幽境——恨绵绵,怅盘桓而不能,同时又涤荡着晨钟暮鼓,呼吸间万物之逆旅似游丝,得与天地空相觑。现实中为欢几何,自风阑云霁矣。

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眉间一黛,看不透情锁寂寥……心事寄何处?柳堤,残月,斜阑。谩留下,千百代离别处朝暮。正因情思种种,才衍生所谓长安天垂,兰舟凄苦。

一颦,一笑,其间皆春恨,又何尝不是对大千世界中,自己这一孤舟的苦苦求索?一回首,一扬眸,此恨本无需消除,借以绾发罗衣,只因已上心头。青春恣意,现实释怀,乘着梦为青骢马,诗酒趁年华。

偶遇“舒婷”

文/清河鱼

保定府曾经是河北的行政中心,是有文脉的地方。看孙犁的书,一说到去保定,是跟古代秀才进京考功名、得官爵一样的。孙犁到了保定,人生命运才有了转折。

说文革的时候武斗得厉害,于是省政府搬迁出保定,现在落在了石家庄。而在许多建筑、地名上,依然有保定府的影子,比如河北省图书馆、新华第二印刷厂,仔细去看,会看出保定的风格和气味。冀菜也是,基本是保定的酱菜菜系。

河北省最好的一所大学就在保定,我去那里,却是摸着瞎黑去的。时间在1999年,春三月,美术老师带着我们七八个人,去参加美术考试。

住在学校近旁一家小院二楼上,院中男人常一大早趿拉着鞋、穿着毛裤去倒垃圾。有时见他买菜也不穿裤子。

一条街的颜色是灰色的,就是夏衍文章里说的水门汀的灰色。想去转转,谁也没精神。只在一个小书店里,翻了翻书,买了一本《简明中国现代文学史》。

随处可见的是驴肉火烧,挂个大牌子:正宗曹州驴肉。两块钱一个,好像。买一个,跟小时候赶会买糖人解馋似的,不敢张嘴大吃。就因为那个牌子,吃一口,像吃整个保定,担心一种地方风味会吃进肚子里,消化掉。

晚上一个人悄悄出来,摸进一个和学校对门的小餐馆旁的书店里。书店刚开张的样子,店主年轻,很热情地推荐书。我选了一本《屠格涅夫自传》。因为那会儿正迷他的《初恋》,学习他干干净净的文字。

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决心买下《舒婷的诗》。身上带钱不多,再花钱就回不去了。还看到一本韩少功的《马桥词典》,翻了翻。

是带着憧憬到保定的,知道一座老城会有青砖城墙,有云松老桧,有大学问家,但都没看着。

一个同学淘气,一蹦一蹦地够小院中一棵枣树上的酸枣吃。我禁不住诱惑,也去抢一颗吃。够不着,踏着树下的石桌,摘了三颗。刚想跳下来,石桌桌面一脚蹬翻,人差点摔到地上。

赔了院中男人十块钱。这回他穿上了裤子。

回去后埋头读《舒婷的诗》。紫云英、芭蕉、云天,这些富有生命力的词语长进我的脑子,像生长的枝叶撑满花房,让我呼吸到充沛的诗歌的空气。我的大脑被点燃,文学的火苗照亮了我的梦想。

那年我十九岁,刚走出了田间的劳动,尚且“呆萌”。

我学会看书,就是因为买了这本《舒婷的诗》。新书还没舍得翻,同桌一把抢过去,把封面掀开,重重地压个折,吃水蜜桃一样吃起书。原来这样看书才能看进去。从此我一脚踏进书籍的天地里。

但阅读至今,至今尚未摸出个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