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家文章
婆家文章(精选20篇)
秋怒
文/张云鹏
秋怒
农历8月下旬,秋怒了。
昨天,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那样晶莹透亮,就像辽阔的呼伦贝尔草原上一群群嬉闹的绵羊,追逐打闹好不优哉游哉。秋一怒,它们便像一群亡命徒逃得无影无踪,现在,天空中留下的便是昨天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那几朵,惨淡的暴露在秋风里,战战栗栗,瑟瑟发抖。
几片枯黄的树叶耐不住秋风,直接跌落到秋风里,呵呵,昨天我分明看见她们轻俏的站在树梢附庸风雅呵!地里的棉花,昨天不是还顶着硕大的脑袋吟诗作对赞美阳光吗?是什么让你们如此脆弱,一夜之间满头白发,那一片一片的洁白多像是从天上跌入人间的白云呦。
我的家乡,我那处在山旮旯间的故土现在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想,山中的野菊该开了吧,清幽的小山上现在一定可以闻到醉人的野菊花香,那条小路也一定被野菊花铺陈成了金色的小径,蜜蜂这会儿正提着花篮嗡嗡的采蜜,牛羊正咀嚼着放了“香料”的青草,瞧啊,这秋天,它们多忙!
最惹人眼的就属漫山的枫树林了,快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呼啦啦,呼啦啦,它们在迎着秋风开唱诗会呢?谁说秋风不解人意,谁说秋风不暗风情,谁说最是一年春好处。它们多像多情的少女呵!它们多像才貌双绝的才子呦!莫道秋风不解情,最是一年好时候,瞧,映入眼帘的难道还称不上是风情万种,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落叶的悲哀,愁云的惨淡?
嗯,这个时候庄稼人该忙活起来了吧!
清晨,一对老夫妻手提水浆,肩扛着羊叉,腰里别着镰刀,弥漫在混着清香和牛便的空气中,踏着露水,一前一后的去庄稼地。“老头子,大清早的就不能不抽烟”,“谁想抽烟啦,这不起的早嘛,眼睛都睁不开,抽上一支提提神有劲干活不是”,“横竖都是你的理,有本事别咳嗽”……
庄稼地里,高粱像大姑娘头次去婆家羞得满脸通红,这不正害羞呢,头也不抬,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看,生怕鞋子上突然长出一个洞。玉米多像去相亲的小伙子,一袭黄色休闲西装,穿的整整齐齐,呵呵,人家手里分明还拿着要亲手送给媳妇的礼物呢!这会儿,最高兴的还是芝麻,它老了,看着年轻的后生走婆家的走婆家,去相亲的去相亲,勾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回忆,老夫老妻由不得要咧开嘴笑了,一排排整齐的白牙可真好!蓖麻生来就多事,你看她一点也不淡定,人家只是去去婆家,见见媳妇,她就把喜糖拿了出来,这还不算,竟把糖衣也去了,吃得正欢呢!
现在老两口正在地里收庄稼,老汉刚才受了啰嗦,这会儿气还没有咽下,“你这老婆子,芝麻棵子不能头朝下,小心丢了芝麻”,女的不爱听了“谁要你教,我会收庄稼时你还光着腚呢”,“那是俺家穷,几十年前谁不光着腚,你也说不定哩,哈哈哈”。老汉终于出了口气,乐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地里的蛐蛐也忙了起来,“快呀,快呀,秋老虎来了,赶紧找食物过冬喽”,天上的鸟儿听见了呼朋引伴,“我可要赶紧离开这里呢,秋老虎来了,我得去南方过冬呢!”
初晨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大地,满地镏金,秋老虎果然厉害呀!这不今天一觉醒来,地里早就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了。索性也不那么那么认真了,给他们些许阳光吧,别让这些农人们热坏了身体。
秋天一怒,整个世界就忙了起来,该收获了,谁愿意闲着嗳,这个时候最空虚,最伤心的就是地里的茄子,秋老虎来了,没人理她,她正在那里凭吊时光易逝,感慨岁月无常。嘿嘿,她哪里懂得农人的心事?大家哪里是忽视了她的存在,大家是等着吃双打的茄子呢!
QQ1576694495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文/王基宇
初读沈从文先生的《边城》时,心里有很多感触。待读到翠翠那句“假若爷爷死了?”时,心里也忽然一怔,脑海里便浮出了一个念头,“倘若外婆……”随即,我又摇了摇头,不会的。可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股悲伤,慢慢地蔓延至全身,怎么也拂不去。
外婆共生育了七个孩子,可活下来的却只有三个。我不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外婆一辈子都是清苦的。但是就算在最艰难的时期,外婆也从没放弃过对生活的信心。
而我,是出生在外婆家。外婆为我撑起了童年纯真的天空。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外婆是一个神仙。因为外婆不怕黑,更重要的是她不怕爸爸。每次我犯了错,爸爸就会拿竹条抽我,而我只要站在外婆身后,爸爸就会无可奈何地放下竹条作罢。
那时,在我们小孩子中流行一种泡泡糖。当我看到那种糖不仅很好吃,而且可以吹出泡泡时,就硬缠着外婆要买。可是我却不知道,外婆的收入仅仅是靠赶集时摆竹摊子赚的。而一个月才赶几次集。当时外婆被缠得没办法了,就拿出几个外公喝酒剩下的酒瓶到废品回收站去卖。我记得酒瓶子最好的价格是五分钱一个,还要是近两年的。所以我们拿去的酒瓶总共才卖了三角钱。外婆就给我两角钱去买糖。当我把糖买回来,要分给外婆时,外婆却笑着说:“外婆不喜欢吃糖。”然后又把糖塞给我,笑眯眯地看着我吃。
后来,我回到自己家开始上小学了。由于舅舅的不争气、不长进,外婆家的日子并没有好转。于是,爸爸就告诫我,不要经常去外婆家。可我并没听他的话。
星期天我又独自一人到外婆家去了。外婆看到我后,既惊讶又高兴地问:“艳艳,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同你爸爸讲了么?”我点点头。外婆笑着说:“你明天要去上学,今晚别回去,明早我送你。”看着外婆高兴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爸爸不让我来外婆家呢?
这时,外婆又对我说:“艳艳,你先玩着,外婆到外面去一下。”我就到邻家去玩了,但过了许久,也没见外婆回家。我就想外婆到哪里去了呢?我就出去找外婆。在小街的那家卖猪肉的铺子里,我看到了外婆的身影。我刚想走过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外婆的说话声:“今天我外孙女来了,家里没什么好菜,就来称点肉。但是,这会儿也没钱,先赊着,您看行不行?”“好咧,您老尽管称!”接着我听到了剁肉的声音。“师傅,您就多割点瘦肉,我那孙女啊不喜欢吃肥肉。”“行!”卖肉的大伯大声说。我看着外婆提着肉出来了,就赶紧跑回家。
外婆回到家后,提着肉对我说:“艳艳今晚有肉吃了。”第二天早晨,外婆又送我回家。我站在大门口,看着外婆离去的身影,心里觉得酸酸的。
上个月放月假的时候,我又回去看了外婆。外婆越来越苍老了。原本还夹有青丝的头发已经全白了。我站在外婆的对面,但是外婆却没有看到我。我大声地喊着外婆。外婆一惊,走过来,仔细地看着我说:“艳艳,放假啦!”我用力地点点头。“你看外婆的眼力越来越不好了,连你都看不清了。”听着外婆的话,却不知道要对外婆说什么。
十二月的第一个礼拜六,是外婆的八十大寿。我要向老天祈祷,希望外婆能够健康长寿。将来我要为外婆盖一座大房子。那时,每天早晨我要在外婆窗前放一束鲜花。傍晚时,陪她在小路上散步。让外婆以后每一天都幸福。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外婆小时候教我唱的童谣,我也轻轻地跟着哼起来。
带爸妈回婆家过年
文/刘改徐
过年了,别人都欢天喜地采购年货,提前预订火车票,我却早早开始犯愁。老公是家中长子,公婆在乡下含辛茹苦多年,培养他上大学,在城里安家落户。平时工作忙,离家又远,难得回去,大过年的,怎么也应该陪他们一起过年。
可回头再看看我家,老爸老妈只有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平时帮着照料孩子不说,还经常做了好吃的给我们送来。去年我回婆家过年,母亲大包小包帮我收拾了好多东西,送了一程又一程,目光里满是不舍,弄得我坐上火车以后,还心酸得不得了,下决心今年一定陪他们过年,不能再回去了。
也曾试过和老公“各奔东西”,他回他家,我回我家,可儿子不高兴了,跟着爸爸,他说想妈妈;跟着我,他又哭闹着要爸爸。
因为不想让我发愁,老妈早就声明让我回婆家,她说在城里过年有啥意思,乡下房屋宽敞,空气新鲜,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多热闹啊!
老妈的话,让我心中一动:婆婆家的房子,倒真的是非常宽敞,我何不带着老爸老妈一起回去呢?让他们换换环境,体验一下农居生活,这个念头让我兴奋不已,老公听了,也举双手赞成,老爸却摇着头说:“不能麻烦人家!”
我不甘心失败,干脆给婆婆打电话,她听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我正发愁呢!你们不回来,我们空落落的,这春节过得没滋味。让你们回来,又于心不忍,亲家母也不容易!你们都来,真是太好了!”
经不住婆婆一再打电话,几番热情邀请,老妈终于动了心,老爸自然也无话可说了。老妈跑到街里,给我的婆婆买了件漂亮的羽绒服,老爸则准备了一箱好酒。
火车票买好了,年货办齐了,我们一家启程回到老家,婆婆早就准备好了房间,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香喷喷的农家饭自然也非常丰盛!
老妈忙着让婆婆试穿新衣服,老爸和公公摆开了架势,要好好喝两杯。儿子兴奋地跑来跑去,一会儿叫“外婆”,一会儿又唤“奶奶”。
带爸妈回婆家过年,让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尽享了天伦之乐。我和老公商量好了,明年春节要带公婆进城,让他们也潇洒走一回!
儿时外婆家
文/其格
最近在读林海音先生的《城南旧事》,看着有种莫名的感动,院中的马缨花,胡同口的收破烂挑子,这些在我的脑海里就跟过电影一样,画面感随之而来……
我的童年有院里的山楂树、屋顶的娃娃松,更有外婆家的大杂院。古朴的门楼子,高高的迎春花,后院的大猪圈,长长的通往厕所的砖砌路……看着林先生的文字不自觉要跟外婆家对号入座……
外婆家房子原是大杂院,住了有四五家,前后两个院子,中间有个走廊连接,走廊旁边是一个小屋,放杂物用的。后来其他几家都在村里另外买地盖了房子搬出去了,只剩外婆一家。就这个二进的小院子,便是我童年的乐园。
每次去外婆家都跟一件重大的盛事一样,在家准备好久,穿什么衣服,带什么东西,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去外婆家的路不好走,一路颠簸。到了之后,东西放进上房的桌子上,就往三姨四姨家跑一圈,回来就到了午饭时间。母亲姊妹七个,人很多,所以每次在外婆家吃饭都很热闹,需要分桌才能坐下。小孩子一般是不能坐大桌的,我们只能坐小桌吃饭,不管坐在哪里吃饭,那时候觉得外婆家的饭菜真是美味。
午饭后,母亲她们忙着收拾东西,我们几个孩子就跟村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疯玩了。那时候,看见村里的小孩子,我们还会耀武扬威的,现在也不理解当时是什么心理,真是孩子的世界,只有孩子能懂啊。
玩累了,也就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候,该回家了。斜阳红彤彤地照到连接两个小院的走廊上,走廊旁的那个小屋特别小,只能放两个小桌子那么大,屋外的窗台上外公养了好多花,此刻的夕阳正好洒在窗台那些烧汤花上。橙红的太阳和粉色的花朵颜色交织在一起,我想那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红色了……
儿时的外婆家
文/冯蒙蒙
儿时的外婆家,狭小而热闹,笑声满溢,充满让人留恋的愉悦。
外婆子女颇多,所以我有很多可以一块玩耍的表兄妹。
表哥们总能变戏法般从怀里、裤兜里掏出许多犹带湿润泥土的番薯、芋头来,埋在柴草刚烧完的炭灰里,借着炉中的热量将其慢慢煨熟,翻出来,表面是黑色的,一边吹着手指一边慢慢撕开表皮,番薯金黄,芋头奶白,香气扑面而来,勾得人馋虫大动。
我总是端端正正坐在灶边,眼睛也不眨地望着他们的动作,接过剥好的番薯、芋头,边吹气边赶紧咬一口,这滋味比任何零嘴都要好吃得多。
那时,外婆满头乌发,精神抖擞,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会做许多好吃的小玩意儿。她做得最好的是九层糕。用开水浸稻草灰,直到浸出灰汤来,倒到已经浸了几个小时的糯米和粳米中,舀几勺红糖,然后用石磨慢慢将米浆磨细。几个表哥轮流推磨,年少心急,总会推快了,还没等外婆说话,我就先叫嚷起来,米浆磨糙了,做出来的九层糕口感就会差一层。我拿着一根小木棒,站在旁边“指点江山”,表哥们一边慢下步伐一边龇牙咧嘴朝我做鬼脸。
磨好米浆,灶中烧开热水,锅里放上蒸笼,铺上一层薄薄的布,舀一勺米浆铺满,待蒸得差不多了再浇上一层,直至九层。外婆一层一层地浇米浆,锅中水汽氤氲升腾,雾气中她的神态和蔼从容。待得凉透,用纱线将九层糕切了,外婆望着我们高兴的样子,脸上的笑纹更添了一层。
现下,年节的时候,虽然还是会一起聚到外婆家,但表哥们已经成家立业,有操不完的心,外婆也垂垂老矣,很少再做吃食小玩意儿了。那样的慵懒时光,仿佛一去不复返了,只在我的记忆深处永远地温馨着。
我的外婆
文/韩泽薇
我的外婆,是位小脚老太太,她今年八十多岁了,满头银丝,总戴着个帽子,穿的也是布鞋,人虽然瘦了些,但看起来还十分精神,个头儿高高的,腰板儿直直的,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十分健康。
我生下来,没有几个月,奶奶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奶奶没什么印象,留给我美好记忆的是外婆。外婆具有大家闺秀的外表和气质,但听妈妈说,外婆年轻时,也受了不少的苦,那时候,外公在外地上班,她一个人,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还要照顾他们五个孩子,还要照顾她的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真是忙了里又忙外。
前几年,我外婆不小心摔了一跤,腿骨折了,不仅做了手术,手术后还得扶着拐杖,刚开始时走路十分困难,没人扶着是不行的。不过现在外婆已经基本恢复了,不用再扶拐杖,也不需要人扶了。
要说我外婆最擅长的,那肯定就是做饭了。我每次去外婆家,都肯定会吃到外婆亲手做的饭,妈妈老说我在家里不好好吃饭,来了外婆家每顿都吃一大碗。要说外婆做的面片子,那是香得不得了,每次我的口水都是“飞流直下三千尺”,平常只能吃一小碗的我每次都能吃一大碗;还有外婆腌的咸菜,尽管是用我最不喜欢的韭菜腌的,却吃不出一点韭菜的味道,我无论吃什么都要放一点;外婆做的鱼也是一等一的香,虽然不经常能吃到,但总是让我念念不忘。
因为外婆家在刘家峡,也就是永靖县,所以我一年也去不了几次,但外婆经常打电话关心我,还给我捎好吃的,比如说刘家峡的鱼呀,草莓呀。我去了外婆家,回来的时候,外婆总要给我带上一些好吃的,比如说鱿鱼干呀,枣子呀。
我的外婆有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每天早上六七点就会起来搞卫生、做早饭,而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会准时睡觉。外婆还养了很多花,有十多盆,都在阳台上摆着,外婆把它们打理得十分好,那花开得可比我们家的漂亮多了。
但外婆毕竟年纪大了,还好,子女们还都孝顺。这不,妈妈原准备放年假带我到外地旅游,后来又改变了主意,说回娘家要给外婆做几天饭,尽尽孝。看到妈妈有孝心,我也欣然地同意了她的“变卦”,我虽然不能为外婆做什么,但可以哄外婆高兴呀,陪外婆说话呀。
外婆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在我的记忆里,她似乎都在笑着;而她的脸上虽然布满皱纹,但却依稀可以看出外婆年轻时是很漂亮的。
总之,我的外婆是一位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的外婆,我爱您,外婆!
我曾迷路
文/陈振林
我常记起五岁时迷路的那件事。
那时我跟着母亲去外婆家,和外婆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午饭时,小伙伴们要回家了我也走回到外婆家,家里却没有一个人。有个小伙伴说:“***妈回去了啊。”我立即认为母亲真的是回到三公里之外的我们自己的家去了。
我看不到母亲,只想着要回到自己家去。凭着一点记忆,我往回家的路上走。遇到小路被挖开约一步之距的口子,我蹦不过去。我想回到外婆家,却也忘记了归路。顿时,我号啕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妈……”哭声惊动了一位田间的农人,他走过来问我是谁家的孩子,要到哪儿去。然后他引着我,又回到了外婆家里。母亲和外婆都在家,原来她们刚才是去了田里劳作。
我一直记得那位带我回到外婆家的农人,他是我一个远房的舅舅。我也记得他带着我走的那一段路,先经过的是田间小路,纵横交错,田地里是青绿的禾苗;后来走过的路是屋后的小路,路旁有高大的杨柳,参差的杨柳树下是潺潺流动的小河。
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天,是去十多里远的一所乡间学校,那是我从没去过的地方。我担心迷路,心里有些退缩。父亲对我说:“男子汉了,出门满口都是路,你问一问,会有人给你引路的……”正如父亲所说,去往那所乡间学校的路虽曲折,但我只问了两个人,就顺利到达了。
后来的日子,我的工作曾经不顺利,我的生活也曾经不顺心,偶尔会进入迷路的状态。但我一直朝前走,不停下脚步,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引路人。
我也懂了。路途,你可能会迷失,但只要你向前走,就会遇见引路人。路,其实就在自己脚下,自己得向前走,才是路。
外婆家的美食
文/张军霞
我喜欢到楼下一家小店去吃灌汤包。
卖灌汤包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他们每天总是穿着干净的工作服,男的负责给女的打下手,给客人送包子、结账,女的也总在忙,忙着剁肉、调包子馅,忙着擀面皮,忙着把白胖的包子挨个放到蒸屉里,一刻也不能歇着。有时,我也会跟女的说:“这么忙,直接用机器绞肉多省力,剁来剁去麻烦死了!”她笑着说:“口感不一样啊,到这里来的多是老顾客,可糊弄不得呢!”
我喜欢吃她做的灌汤包,不仅包得小巧好看,吃起来也是汤鲜、肉香,一咬一口汤,鲜美无比。我也曾问过:“你这做灌汤包的手艺跟谁学的?”她说:“我是跟外婆学的。小时候,我爸妈都忙着上班,把我寄养在外婆家,她可是巧手的人,普普通通的咸菜疙瘩,都能调出跟别人家不一样的味道,让人百吃不厌,村里谁家有个红白事,都爱请她去掌勺做菜,我跟了外婆好几年,把她的手艺都尝遍了,最爱的就是这灌汤包。后来,我回城里上学去,每逢放假回去,外婆一定会给我做灌汤包,我耳濡目染,慢慢也就学会了……”她还说:“如今外婆早就不在了,但她的手艺还在,我做灌汤包用的食材、调料的配方都没变,做出来的一直是地道的外婆灌汤包啊……”
难怪这家小店的名字就叫“外婆家灌汤包”,原来还有这样一个温情的故事。我不由想起自己的童年,也有念念不忘的外婆牌美食,那就是红薯面饸饹。在当时的农村,红薯不是稀罕东西,家家户户都有,但把红薯晒干磨成面,再做成饸饹,是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我们家姐妹多,父亲又在外地上班,母亲整天忙完田里忙家里,根本腾不出一点闲工夫。外婆知道我们都喜欢吃饸饹,每年秋后不忙了,总会抽空做上几回,让我们好好解解馋。外婆的家在村西头,我们的家在村东头,外婆每次要做饸饹时,总会找人给我们捎信来。一听说又要吃饸饹,我和姐姐就手拉着手一路跑去。外婆把和好的红薯面,放到一个有许多小圆孔的器具里,轻轻挤压,就会漏出比面条粗一些的饸饹,外婆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到大锅里用旺火蒸熟,再到小菜园里割一把韭菜,洗干净切碎了用来炝油,最后把蒸熟的饸饹放到热油里,放入盐和香油,每个人吃的时候,再在碗里浇一勺蒜末,微甜、微辣再加上油香,别提多美味啦!多年以后,我也曾在别的地方吃过饸饹面,不知道人家用的是不是纯粹的红薯面,还是放的调料不对,我再也吃不出当年在外婆家吃的那种滋味。外婆离去之后,童年的饸饹,也只能永远成为一种怀念了……
我家儿子也有他心目中的“外婆牌美食”,那就是炒土豆,没错,就是把土豆切成条炒熟这么简单的一道菜,我在家里做了多少次,他都说不如外婆做得好吃。每次回外婆家,只要餐桌上有土豆,他就对别的菜提不起兴趣。母亲也觉得奇怪:“不过是一个炒土豆,有啥区别?”我想,儿子小的时候,由于我上班的地方比较远,他也经常在外婆家吃饭,也许那一盘看似普通的土豆,也承载着他童年许多的回忆吧?
说起来,我们今天能吃到的美食多得数不清,但那种因为食物而带来的满足和快乐,却早已不如当年那样强烈,我们怀念外婆家的美食,也是在怀念童年时那种单纯而美好的情怀,那种久违的外婆家里的滋味,吃遍天下美食,还是它最令人惦记。
皂角情
文/张伟霞
我又一次梦见外婆村口那棵古老的皂角树。我仿佛看到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奔跑在去外婆家的路上,站在树下的外婆,此刻正眯着眼睛朝路边张望,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飞扬。
外婆去世好多年了。在那个夏日炎炎的中午,外婆扛着锄头从田里归来,顾不上休息,舀来清凉的井水,洗掉脚上的泥巴,忽然,头一晕,栽倒在了地上,从此再也没有醒来。在那个艰苦的年代里,外婆含辛茹苦地把四个子女拉扯大,待到儿孙满堂,可以享清福的时候,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皂角树默默地伫立在那里,犹如遥远的灯塔,小的时候,当我远远看见这棵皂角树,就知道离外婆家已经不远了。皂角树又像士兵,忠诚地站在村口,保护着外婆,保护着这个家。
立夏时分,皂角树上开满了小黄花,密密匝匝,微风袭来,香气扑鼻。由于久住在外婆家,邻家王婆婆笑着说,***妈不要你喽!我信以为真,淌着泪找到正在树下纳鞋底的外婆,外婆慈爱地将我搂进怀里,用粗糙的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说:“傻孩子,过一段时间妈妈不忙了,就来接你了。”深秋,皂角树上高悬着的浓黑坚硬的皂角在风中叮咚作响,我蹲在树下,捡拾掉落在地上的皂角,那油黑发亮的皂角形如刀鞘,轻轻一摇,哗啦啦作响,好玩极了。
如今,这棵皂角树长得更加粗大,外婆也已故去,小院早已人去楼空。
外婆静静地睡在离皂角树不远的田里,皂角树日夜守护着她。当我踩着松软的落叶,来到外婆坟前,取出她生前最爱吃的食物,我仿佛又看到外婆那和蔼可亲的笑脸,眼泪顿时模糊了双眼……
下坡和自行车
文/小女王雨荷
一个女生哭哭啼啼地在路旁,鼻子摔得肿肿的,自行车也倒在小路的一旁,妈妈从后面骑着自行车来了,看见她倒下了,马上就把她扶起来,送往卫生室。你肯定会问了,这个女孩怎么了?她是谁?想要知道的话,请看——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妈妈准备把我送回外婆家玩,以往回外婆家,都是坐公交车或者是坐出租车,这次,我给妈妈提了个打破常规的意见:“妈妈,我们这次骑自行车去外婆家好吗?”妈妈一听,给我点了个赞,我感到十二万分的不可思议,这种意见妈妈竟然会同意,我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脸被阳光照得红扑红扑的,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笑起来,声音清脆得像银铃一样。
我把我那辆蓝色的自行车从客厅里拉了出来,我先摸了摸轮胎,呀,都没气了,我把打气筒拿来,把轮胎打满了气,妈妈也在打气。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我们出发了。
去外婆家有一条小路,就是从还没修好的高铁开始骑,还没修好的高铁上没车,也很少有人,最多见到几个在高铁上散步的人。妈妈让我骑在前面,我骑得很顺畅,风声徘徊在我的耳边,这风不像冬天的风那么刺痛,这是春风,柔柔的,拂过脸颊,舒服极了,我有时边骑边看高铁外的景色,油菜花已经开了,远远望去,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金灿灿的,阳光落在油菜花们的身上,让原本就很美丽的油菜花添增了色彩。
时间过得很快,高铁已经被我们走完了,已经到了通往外婆家的小路了,我和妈妈把自行车搬下了高铁,又继续开始骑行,一下高铁,就是一个下坡,我想享受风的冲击力,把踩踏板蹬得吱嘎吱嘎地响,“啊啊啊啊啊!”我发现大事不妙,旁边就是一个水塘,要是再冲的话,我就小命不保啦!我来一个急速大转弯,呼,有惊无险呐。
接下来又是一个下坡,我有了刚才的经历后,知道了要先观察一下。我先把自行车停下,看一看下面是不是有水塘或者是农田,确认没有了之后,我又开始冲刺了,我仍然把自行车踏板蹬得吱嘎吱嘎地响,整个自行车都在摇摆,风呼呼的从我耳边飘过,一阵又一阵狂风向我吹来,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自行车手,正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还没幻想完,“咚”的一声,我连人带车滚下了斜坡,我像一个滚筒一样。我本以为自己没什么大碍,但是,鼻子的刺痛让我觉得大事不妙了,我用手指摸了一摸鼻子,有血!
“哦不,我要毁容了。”我伤心欲绝,我觉得天空不再那么蓝了,云朵不再那么白了,一切都不美好了,我的眼睛立即变得很暗淡,像是被风吹灭掉的火焰。
妈妈从后面赶来,见我瘫坐在地上,知道事情不好了,连忙往我这儿赶,妈妈也没多说安慰的话,就把我扶起来,带到卫生室去了。
还没到外婆家,我就得先去卫生室了,哎……下坡和自行车结合起来,就是倒霉啊。
用前生换今世拐杖
文/徐乐杰的文字
月黑风高。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驼背的老妇人,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背上的小男孩,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记忆的屏幕上,再也翻映不出比这更为久旧的影像。一定是有谁的旨意,赋予我母亲生命的人,又开启了我声色剧情的人生帷幕。
那个深冬的夜晚,想必是筵席散后,人各归去,因了一份急切的爱怜,才有这未加征询的留宿。不曾想,半夜惊醒的小男孩,找不着熟悉的光影与气息,执着的恋母情绪汹涌起骇浪,掀翻了隔代的爱之舟。
四华里的路程,外婆一直在诉说着什么,抑或只是喃喃自语,我已无法记起任何一个词汇,只有那渐息的哭泣和风吹火把的噼啪声依稀在耳边响起。
这四华里的路程,或者说,去外婆家这个念想,在那个连天空都显得面黄肌瘦的少年时光里,渐渐转化成某个隐喻。
得益于独特的地理条件,外婆的村庄年年都有个好收成。不说丰衣足食,至少,无论什么季节去外婆家,都能闻到腊肉的香味。
出于对某些因素的顾忌,一年之中,我去外婆家的次数并不多。每次去,外婆总是乐不可支,踮起脚尖摸摸我的头,说声:“又长高了!”然后,就早早下厨。因驼背而矮小的外婆俯下身子,几乎趴在灶口,对着吹火筒往灶膛里轻轻吹气,预留的火种生动起来,点燃了引火的干茅草,接着外婆往里添加枝桠柴,等枝桠柴火烧得稳定了,再添加松树劈柴,不一会功夫,灶火就烧得欢畅了,通红的火光映在外婆沧桑的脸上,像粗糙的器皿上涂抹了一层透亮的油彩……
往往,我是饭桌上唯一的食客。外婆手拿筷子,站在我的身后,冷不丁给我夹一块肥厚的蒸腊肉,或者添一勺香喷喷的白米饭。这不容分说的爱意,自有她执着不变的理由:“读书人,饭饱文章健。”
偶尔,外婆也上我家,捎带一小刀腊肉或一小壶茶油,那神色,甚是诡秘。想必是这份深爱不可明目张胆,只好化正为零。
一直不知道外婆的身板为何弯折得像根拐杖。可惜从没见过外公,否则该会向他问个究竟。当然,我是可以问母亲的,可我一直没这么做。不外乎,或因遗传,或因疾病,或因生活的重压,问了又能怎样?我宁愿相信是一种宿命,我的外婆就是那个样子,那个样子就是我的外婆。奇怪的是,拐杖一样的外婆却从没用过拐杖,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坚强!
未及我金榜题名,外婆就匆匆辞世,心底里那份感恩的念想
因而虚无飘渺。我从学校赶回来 参加外婆的葬礼,那时正在做法事,尚未盖棺,一向胆小的我却毫无惧怕,凑近棺木看了外婆最后一眼。或许外婆在冥冥之中给了我男子汉的胆魄,从此后,曾让我毛骨悚然的路边棺木不过是一处安放肉身的小房子。
又一次走进深冬,走进飘满怀念的腊月。天堂里的外婆啊,但愿您的前生,换来了您今世的拐杖!
外婆屋檐下的红辣椒
文/鲁珉
外婆的家在鄂西山区的一个小山村,淙淙的小河水在村前悠悠地流淌着。小河岸长着很多的柳树枫香树,还有密密的茅草,肥沃的土壤,加上河水的滋润,全都舒展出枝繁叶茂的盎然生机。
记忆中外婆的小山村,是那样地古朴清新,宁静自然。我上小学前的那几年,几乎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家的屋是典型的土家风格,土墙木楼,灰瓦飞檐。正面墙的二楼的屋檐下,是木质的晒台,就像现在的阳台。
就是那个晒台,多少年来一直就印在我的记忆里。屋檐下,一年四季都会挂些东西,印象最深的是秋收后没有脱粒的苞谷,长长的干豇豆,干白菜,还有那一串串红红的辣椒。辣椒在晨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仿佛在唠叨它那匆匆走过的春夏秋,诉说着山里往事。
鄂西山区的生活习惯与渝东湘西差不多,喜辣好麻。外婆家的菜园子里,总会种有大片大片的辣椒。秋天来临时,蓝天格外高远,晴朗的日子四处飘香,红透了的辣椒垂着红扑扑的笑脸。在这个季节,各家各户就把红透了的辣椒从秧上摘下来,用线索子串起来,串成长长的一大串,然后挂到屋檐下的晒台上。
那时我最喜欢玩的地方就是外婆的晒台。有时会痴痴地仰望屋檐下那一串串的红辣椒,踮起脚用手去摸它,红红的尖尖的滑溜溜的,有时偷偷摘下一个拿在手里玩。那时外婆跟两个舅舅生活在一起,舅舅们都特别喜爱吃辣椒,有时候桌上的菜就一盘清炒辣椒,舅舅们就着它吃了几大碗苞谷饭。有时,做铁匠的二舅还就着辣椒,蘸着外婆自己做的豆瓣酱,喝着自酿的苞谷酒,脸上便绽放着红光,我们的心也一样跟着醉了。
那个时候的冬天似乎特别冷,专门的火垄屋的火好像从来就没有熄灭过。打了一天铁的二舅,晚上总是要外婆多炒一个菜,多加些红辣椒,说吃了身上暖和。夜晚降临,外面风呼呼地刮,有时还飘起鹅毛大雪,外婆一家人都围坐在火垄旁,菜就放在火垄边一个长方形的小桌上,照例是二舅喝酒,我们吃着红辣椒炒腊肉。
每每这个时候,舅舅都会带着醉意说:“大外甥,红辣椒,就是好,开胃又下饭。你也要多吃红辣椒,它是山里人下饭的好东西。”我偎依在外婆怀里,吃得满头大汗,二舅说的话没几遍,我就记住了,而且一直留在了童年的记忆里。
后来我上小学,每年就只能在寒暑假去外婆家。再后来,上大学,走上工作岗位,生活在城市里了,再也没有机会跟在外婆的后面,看外婆亲手种辣椒了。
有一年寒假,我去看外婆和舅舅的时候,临走时外婆从晒台上取下几串红辣椒,让我带上,说以后放假,一定要多来外婆家。那个时候,心里一种复杂的情感油然而生。看着渐渐老去的外婆和舅舅们,走路都慢了许多,他们自己都不怎么吃红辣椒了,但还是惦记着我。秋天依旧会串上一些红辣椒挂在屋檐下,好像在说,有红辣椒挂在屋檐下的时候,就有外婆在啊。
只是现在,外婆家二楼晒台没有了红红的辣椒串,因为外婆早已离我而去。可每每看到红红的辣椒,就会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情形,那种快乐与温馨,犹如辣椒的红色,深深地印记在柔弱的心底,永远不会淡去。
茭子红了
文/雨君
姐姐小时候,家里很穷,为了照看弟弟,念到五年级就辍学了。
姐姐十八岁那年,家里来个说媒的,只一晌功夫就为姐姐说成一门亲事。听母亲说,姐姐自小就很懂事,很善良,很听话,大人说啥,就是啥。但我觉得那是懦弱。就在那年冬天,一顶红轿自山下而来,姐姐嫁给了平川地带一个军人。倒也不歪,姐姐嫁的那个军人,文质彬彬,相貌堂堂。谁都以为姐姐将有个不错的未来。谁料结婚不到五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军人,复原回家,分配在当地洋灰厂,没多久他就和他之前的恋人旧情复燃。原来,他还有个旧情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根本不应娶姐姐进门。就这样二十三岁正值青春年华,姐姐硬是被赶出婆家,与她那负心的军人离了婚。当时,他们两个已有一个四岁男孩。姐姐非要带,婆家非不给。硬生生拆散了母子俩。
听嫁到平川地带的本村妇女说,那男孩,自从亲娘离去,整日哭啼,爬在玻璃窗户上不停地哭喊着找妈妈。后娘对此不理不睬。衣食起居全凭姑姑。而姐姐自从离婚,亦是整日郁郁寡欢,常常拿着小孩子过去的衣物痴呆或抹眼泪。谁都知道她想孩子想得撕心裂肺,可谁也帮不了她。
后来,村里又一个老媒婆给姐姐说了一家人家,也是山那边平川地方的。那时候村里人大都羡慕平川地带离县城近,地势平,种茭子多。却从未考虑姐姐嫁过去人生地不熟。姐姐也是窝囊,第一次说媒,没找好。第二次还依旧说媒,依旧任人摆布。几个月后就嫁给了第二任男人,我现在的姐夫。这个姐夫是一个村夫, 虽然没什么本事,只靠种玉茭茭子过活。但家里还算盈实,人丁兴旺。
那时候姐姐和她婆婆住在一个院内。院子里养着四五箱蜜蜂。我暑假去了姐姐家,经常看姐夫全副武装割蜂蜜。姐夫还告诉我什么样的蜜蜂是蜂王,什么样的是工蜂。那时候我们根本不花钱买蜂蜜,几乎是自给自足。
姐姐家的院内有一个小楼梯直通汽路上,汽路周围都是茭子地。处暑时节,正放假,也正是茭子红遍的时候,景色正好。红个艳艳的茭子头像一顶顶小红帽,又像通红的火把,在骄阳的照射下,映红了半边天。姐姐常带着我和外甥和外甥女以及姐姐大姑姐家的孩子们,搬几个小凳子从小楼梯上去,坐在树荫里。姐姐安详地纳鞋底,我们则看南来北往的汽车,玩抓石子。不想玩了,姐姐就带我们到自家茭子地里去打黑霉霉吃。很方便。但姐姐从不让我们到别人家打霉霉。
我们在地里穿梭,抬头观望,却不认识黑霉霉。姐姐把经验与知识,传授给我们。姐姐经验丰富,一认一个准。姐姐适应得真快,只几年功夫,便地道地成了平川地带的人。姐姐将认准的黑霉霉一个一个地掰下,分给我们吃。我们甜蜜蜜地吃着,姐姐温馨地微笑着。有时候有人趁姐姐不备,偷偷串到别人地里,有经验不足的,常把茭子穗当成黑霉霉掰下来,只好偷偷扔掉。打黑霉霉时,大伙嘴里还念叨:“黑霉霉蹩脖脖,认不得捏一捏,再认不得扒一扒,巡田的过来甩一刮”。因为一旦扒开不是黑霉霉,而是即将吐穗的茭子,这棵茭子就算毁了。所以,巡田的就怕有人到地里打黑霉霉。我们也最怕碰上巡田的,轻则挨打,重则要受罚。要不扭送到自己家里,让父母管教。我们有一次就被逮住过,那人让我们带着他到了姐姐跟前,善良的姐姐没责怪其他人,只把外甥和外甥女打了一顿。姐姐又气又心疼,差点掉出眼泪。小孩子往往是属狗的,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痛,没隔几天,又想吃黑霉霉了,又去打。
我们不光去打黑霉霉,还跟着姐姐去青纱帐里打猪草,薅野菜。偶尔时候,姐姐也和我们一起捕蜻蜓、逮知了,捉迷藏。童趣十足。这边喊,那边应。谈笑声、吵嚷声、还夹杂着童稚的歌声在青纱帐中荡漾开去,不时惊起一群群小鸟向远方飞去。渴了就到茭子地边的小河饮水,热了就在小河中洗澡。当夕阳西下,村中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姐姐带着我们满载而归。那时候姐姐过的安逸,快乐。
然,好景总是不长久。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姐姐婆家开始家道败落,小叔子大姑姐小姑子死的死,疯的疯。姐姐从婆家院里搬出,但依旧难逃厄运。没多久,外甥也得了精神分裂症。鉴于和第一个儿子的离散,姐姐把全部爱心都放在了第二个儿子身上。如今,第二个儿子疯癫到人不人,鬼不鬼,姐姐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残酷的事实。姐姐的精神世界彻底奔溃了,不久也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从此亲人们少有走动。姐姐家成了避之不及的邪门之地。从此,村里茭子便安静了下来,再无人去骚扰青纱帐内的一片安宁。
从此,处暑茭子遍地红成为我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一道红色印记。
儿时年味浓
文/风筝
小时候,特别盼望过年。乡村俚语:“大人盼插田,小孩盼过年;小孩望过年,两眼都望穿”。为了迎接新年,常被大人派遣着干这干那,乐此不疲,心里美滋滋的。
腊八过后,大人便开始筹划年事。晴朗天气,首要的任务是清洗床单、被褥和蚊帐。因为蚊帐大多是用家纺棉布或者麻线做成,比较厚重,冬天没有两三个太阳日是晒不干的。洗被褥蚊帐的时候,母亲把一个大盆放在水塘边的跳板上,先把要洗的东西放到木盆里,倒上几桶热水,撒些洗衣粉,叫我和二姐轮流在木盆里踩,直到木盆里的水黑咕隆咚,然后倒掉,再从水塘舀几桶干净水,继续踩,不断反复,直到木盆里的水不再黑,与水塘里的水颜色差不多为止。冬天的冷水刺骨,我们的双脚如同煮熟的虾,粉红粉红,好久没知觉,之后发麻,再后发热。
腊月二十四,俗称过小年。大人更加忙碌,白天需要把厨房打扫干净,屋顶倒挂的扬尘、窗户罩台上覆盖的灰尘、锅底厚厚的黑垢……总之,锅碗瓢盆都需清理干净,因为晚上要点锅灯,接灶神。过小年的这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到先人墓地祭拜,铲除坟墓上的野树杂草,点燃香烛鞭炮,叩拜先人,俗称“送亮”。
大年三十的前夜,是大人忙碌,小孩高兴的时候。一般家里都会升三炉火:一炉火炒瓜子、花生,炸薯片。添火讲究技巧,火不能大,也不能小。火太大会烧焦,太小炒不熟,炒出的东西不香。炒熟的东西母亲往往用木盆、米筛装着,冷却后再装袋封口,以免潮了不好吃。其实,这些工作可以提前做好的,只是因为数量有限,家里人太多,母亲担心儿女们偷吃,冷淡了客人。一炉火煮萝卜。肉、鸡放在萝卜上一同煮,鸡、肉的味道融入萝卜中,既节省柴火又没浪费鸡肉上面的油珠子,炖萝卜还特别好吃,是春节期间的一道佳肴。还有一炉火是专门用来煮肘子的,肘子需四五个钟头才能煮熟。瓦钵内的肘子颤抖着,呱哒呱哒响,香味从盖下飘出,让人直吞口水,盼望着明天快些来临。
大年三十,我们地方传统习俗是早上吃团圆饭。据说古时候有个姓年的妖怪,特别凶,每到年尾的那天临晨,都要到凡间吃人。百姓非常害怕,一家子团聚在一起,生怕家人有闪失。但这个年妖怪也有致命弱点:她害怕火焰、鞭炮、耀眼的红色。所以这天清晨家家户户都放鞭炮、贴春联、炉火烧旺。早早吃完团圆饭,待天已大亮相互串门,共同庆贺。
吃完团圆饭后,大人粘贴写在红纸上的吉祥语,堂屋正中贴上:“老幼言语,百无禁忌”;粮仓旁边写上:“五谷丰登”;关牲畜的地方写上:“六畜兴旺”;大门春联根据各家的喜好而定。
大年三十的清早,还需给房前屋后的果树挂上红绸,预示来年果实累累。
吃吧年饭等天大亮,孩子们相互去村子里每家每户拜年,主人都非常客气,总要赏给孩子们一些吃的:有的给一捧糖;有的给红薯片;有的给瓜子花生……待几个口袋圆圆鼓鼓后直蹦家中。
正月初二去外婆家拜年,姊妹几个都想去,因为外婆家热闹,表哥表姐多,加之我大姨、满姨几家都会来。外婆家好吃的东西多,我外公是离休干部,退休工资高,满姨家是住城里的,会带好多好吃的东西。我们家姊妹多,一次不可能都去外婆家,爸妈最多带两个。带谁去好?爸妈想了个一举多得的好法子:能去的期末必须是三好学生。倘若几个都是,就看谁的表现最好。如果表现都好,就看谁在一年里获奖最多。为了春节能去外婆家,我不能贪玩,得挤时间学习,期末一定要考好。在这种竞争机制下,几姊妹的学习都不错,且懂事乖巧,爸妈暗地高兴。
从中月初一到中月十五,孩子们天天追逐着热闹场面,送财神的,唱花鼓戏的,玩龙舞狮的接连不断,鞭炮声、锣鼓声不绝入耳。
回忆儿时那浓浓的年味,至今记忆犹新。如今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幸福,日子红火,天天像过年。说到过年,孩子们没有我们当年的那份期盼,年味在大人心中也平淡了许多,实属正常。
在最美的星空下
文/壬子丙子
七月刚刚开始,高考后的第一个假期我出发了!
第一次一个人去外婆家,算是一种挑战吧。
转了几次车,最后在表哥的摩托车的帮助下终于来到了外婆家。是外婆生日,人很多,姨妈舅舅舅娘的叫不过来,这个孤单的小山庄突然间就变得特别的热闹。
第二天早上,姨妈舅舅们就陆续道别,几十年的老房子依旧寂寞。
山里的夜晚就像深秋的温度。我披着一件舅娘的外套走出大门,漆黑的夜,交响的虫鸣,抬头看是又大又亮的星,我从来没有感觉夜空这么美,美到让人微微颤抖,美到沉醉,一直感叹,不虚此行!
为了分离的爱
文/niuniu六零零
看报纸上说有年轻夫妻为回哪家过年而争吵甚至离婚,我真感谢上天给了我一个善解人意的先生和通情达理的婆家。
我从结婚那天起,就一直跟先生强调: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哪家的父母都不可忽视,一定要一碗水端平,比如过年回家……
其实我说这话是有私心的,因为那些传统的说辞,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媳妇就要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之类,还深深地嵌在某些老辈人的骨子里,并继续毒害着他们的孩子。我口中的对娘家的公平其实是需要特殊说明与争取的。
令我欣慰的是,先生认同我的观点,并表示不能让我爸妈觉得少了个女儿,而应该让他们感到多了个儿子。
所以婚后第一次回老家我们便商量好了行程:他和我先在我家吃团圆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他家,最后我们各回各家,陪自己的父母守岁。虽然我们吃得胃都快爆了,还要分开一晚,但能让两家的长辈都开心,也就知足了。
之后每次回家过年,我们基本都走这个路线,近几次还把三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气氛融洽得很。
跟朋友说起我的经历,她说:你那是幸运,遇到了好老公和好婆家!
这一点我承认,但我对先生潜移默化的引导还是必不可少的。结婚后我们便以自己的小家为重,一旦父母的行为对我和先生的关系造成困扰,谁的父母就由谁来负责。我妈喜欢小题大做、吵吵嚷嚷,先生看着头疼,我就得委婉地去和我妈说,解决这个问题。我婆婆在思想上对我先生没断奶,打扰了我们的生活,我先生就去开导***妈,甚至帮***妈找到生活的乐趣与重心。
夫妻把自己的小家打理好,划清和父母家庭的界限,很多麻烦便不存在了。既想有自己的小天地,又离不开父母的温暖窝,这种纠缠不清的想法会把家事搅成一锅粥,日子便也在不明不白中过得不痛快。
父母给了我们生命,但他们不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们的伴侣才是,如同我们的爸爸妈妈互为彼此最重要的人。如果不同意我的观点,请想想我们的孩子,你是希望TA一直赖在你身边长不大,还是长大后找到一个爱TA的人携手前行?
所有的爱都是为了在一起,只有父母与子女的爱是为了分离。胡因梦这样说。
远去的故乡
文/丁松英
故乡像游离在记忆里的的浮云,连绵着一片一片的回忆,而有关故乡的点滴记忆,亦如这浮云般让人抓不住看不透,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故乡映像。
犹记得,每每等到太阳露出边角的时候,故乡的村子里总会弥漫雾气,折射的日光便使周遭变得温润起来,堆积在一旁的荒草堆也散发出生机,空气的味道是乡间特有的味道,这里是外婆家。
蝉的鸣叫总不间断。日上三竿的时候,田里似乎突然变得寂静,我总喜欢去田里,在那之前,需要经过一段石板桥。所谓的石板桥是用两块宽大的石板搭建,没有防护措施,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站在桥上我会担心桥突然崩坏,而在桥下,只会注意河里的小鱼小虾。我的玩伴光头总是比我会抓,我会羡慕地去看,他抓鱼的数量逐渐增多,但是从不担心他独自逃开,因为他总会把抓到的鱼全部装在罐子里送给我。我会很担心被狗袭击,被蛇追赶,他总会将这些事一一解决。偶尔他带我去找另一个好玩的地方,成片的竹林,偶尔会遇上蛇,不知不觉就绕回了家门前。于是,那些琐碎的记忆穿梭于一整片的童年之中,仿佛融化的蜜糖将剩余的缝隙粘合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游泳,就像穿过竹林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料想到下一个地方竟是外婆家门前的荒草堆。摔了一跤,惊慌失措的我被光头黝黑而有力的手拉起,逃向岸边,只是已经呛了一口水。其实也只是几步的距离。我坐在草坪上,甩掉头上的水。所有的鸡都安分地躺在树阴下,被光头那一声大笑惊起,纷飞的尘土与日光结合后更加活跃。我也笑起来,但又被尘土呛了一口,咳嗽几声,发誓今后再不下水。所有的快乐,都浓缩在那片记忆里……
之后,外婆去世,但我仍旧把老家说成外婆家,难以改变的是怀念。光头也长得更高更结实,我们没有再去一起抓鱼和游泳,都很安静,安静得过了头,与那些世俗一起沉淀下来,又无奈地被时间稀释。
再之后,我依然回外婆家,只是很难与光头再见面。小河上的桥被拆了,小河也被填了,再也无法洗涤我们一脸的单纯,再也无法映照我们小时候的模样。我的故乡好像越来越远了,所有的一切遗忘在记忆深处,跌落得毫无声息……
我的小女孩
文/踮脚尖
我的小女孩,妈妈想起你又坚强又懂事的样子,还是眼湿了……
我想静静的跟你聊会天,就我和你,不,只是我自已!
前几天,妈妈跟你舅舅和你小姨聚会,席间,聊起你小时候在外婆家的一些趣事。其中一件事又再一次刺疼妈妈的心,就是你才2岁多的时候,得了手足口病,当时农村的医疗水平根本无法判断那是什么病,只是怎么打针也不得好,你外婆只能用土法膏药涂你脸上的疮口,疼你如父的舅舅外出打工回家,第一眼看到你的样子以为你的脸从里烂到外了,心疼的惊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他就委屈流泪了……我的小女孩,原谅妈妈在那一刻没有在你身边紧紧的拥抱你……
4岁的那年,你来到妈妈身边,妈妈还是不会做母亲,听信了坊间的一些说教,为了让你长大后更适应社会,高调地培养你的独立意识,在你还陌生的家里让你独睡,只是很粗简的丢下一句话陪你:你四岁,要自己睡!乖乖的你不得不一遍遍的强调说:我四岁,要自己睡……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心疼,妈妈当时是用自己的恐惧不安来养育你啊!
你跟所有普通的小女孩一样,怕黑又怕鬼。你八岁那年的圣诞节,我无意间发现你写给圣诞老人的信:亲爱的圣诞老人,我是**恩,我虽然做得不够好,但我希望您能实现我的愿望,我除了要一个捉鬼的工具,还有要我的妈妈天天快乐!(后来,我稀奇是上帝读了你的信,而不是圣诞老人。此信两年后,我们全家都信了耶稣,你不再怕鬼!)
08年,你九岁,我病了,住院,你和弟弟都被送回农村老家,你在外婆家,弟弟在奶奶家,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外婆和外公带你去镇上给我去算命,算命的说我会没事,你紧紧的掐着我的命纸,边哭边打电话给我:“妈妈你别怕,你的命纸在我这里,算命先生说你不会死的,命纸放在我的胸口你感觉到了吗?”
13岁那年母亲节,你给我写了一封信,童言童言,情真意切,竟然把我平时说的细碎话串起来,像串一串美丽的珍珠项链,把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妈妈我装饰得美丽高贵,你都不知道,这封信遮盖了我作母亲的多少不足啊!它多年来一直激励我尽力做个好妈妈。
最让妈妈骄傲的是你14岁那年暑假,你回广西外婆家,当时外婆在一个山区幼儿园做事,你整一个暑假都呆在那里。
外婆的园子
文/谭旭东
小时候,外婆家的园子是我和弟弟们的乐园。
外婆家的园子,在外婆家的后门,与外婆家的房子连在一起的。从外婆家的厨房,有一道门,就可以直接走进外婆的园子。
外婆的园子面积不小,估计有好几亩地,里面栽了不少果树。有一棵大枫树,要几个人合抱,有几十米高,目前还是我们村里最古老的一棵大树。可能是因为枫树很古老,外婆对这个树是非常敬畏的,初一、十五,外婆总会在大枫树底下的小石头屋里,点上香,并鞠躬作揖,好像把大枫树当神一样敬着。大枫树上有两个大喜鹊窝,住着不少喜鹊,每年春夏天,都有不少喜鹊在这里出生,唱歌,飞翔。外婆说,喜鹊叫喜,是吉祥鸟。所以,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喜鹊,也从来不用弹弓打喜鹊。
外婆园子里,最大的果树,算是大柚子树。柚子树在外婆园子最南边,靠近外婆家的房子。柚子树结的是甜柚,而且是红米柚,每年结很多,一个柚子够好几个吃。这一棵树,一年能结几百个甜柚,不但可以供我们一家人吃,还可以供几个姨妈家吃。外婆家的甜柚和别的柚子不太一样,一般人家的柚子,是收割晚稻时节,摘下来吃,但外婆家的甜柚要到初冬时才能摘,而且大雪时,才最甜。所以,有了一棵甜柚,等于冬天有了新鲜水果吃。园子里的大果树里,还包括两棵板栗树。它们在西北边,靠近大枫树,是在园子的坡上。可能是在坡上,吸收水分难一些,板栗树结出来的果,不是很大,但很甜。每年秋天,板栗成熟时,外婆都不去用竹竿敲,只等着板栗裂开,果子掉落下来,然后,外婆在树底下慢慢捡。有几次,外婆带我去园子里捡板栗,我端着一个瓷碗,捡了一碗。外婆和我一起剥开,新鲜板栗又甜又香,放到蒸锅里和饭一起蒸,满屋子都散发浓浓的甜香。板栗饭的味道,不用描述了,真是美极了!
园子里还有一个甜枣树,给我不少美好记忆。枣树不很粗大,但每年结不少甜枣,圆圆的,鼓鼓的,不像有些枣子是椭圆形的,味道也不一般。外婆家的甜枣,分外甜。外婆疼爱我,总会收藏一些甜枣单独给我吃。有一年寒假我回家,外婆捧了一把甜枣给我说:“今年,甜枣结的果少,只留了一把。”看着外婆满脸的皱纹和苍老瘦小的手,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外婆生了八个女儿,膝下外孙几十个,妈妈是大女儿,我就是她的大外孙子,而且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真的特别疼爱。不光是家里的果子要给我多留一点,就是家里杀了老母鸡,都要多给夹一块肉。原想着,等我的经济条件好了,有能力就给外婆买很多好吃的,还有好衣服时,外婆却去世了。因此,外婆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爱外婆,但没有给予她爱的回报。
外婆的园子里,还种了桃树、梨树和橘树,因为有了这么多果树,外婆的园子里春天鸟语花香,分外怡人。我和弟弟很喜欢去园子里玩,有时候去挖蚯蚓,有时候去捉虫子,有时候去给小鸟喂谷子,有时候去爬树,还有时候去玩打仗的游戏。有一年冬天,特别寒冷,下了大雪,而且一连好几天雪都覆盖,小鸟都找不到吃的。我还在园子里用米筛子和炒米诱捕小鸟。
外婆的园子里除了果树,还种了小葱、大蒜、芹菜、萝卜、小青菜、土豆、南瓜、冬瓜、苦瓜和丝瓜等蔬菜,一年四季绿意盈盈,生机勃勃,瓜果飘香。在我的印象里,外婆勤劳持家,热爱劳动,在困难的年代里,她用双手侍弄了一个大园子,也养育了一群孩子。
堂姐
文/樱樱细语
她叫兰,比我大五岁,是我的堂姐,长得既白净又水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好象会说话似的。小时候,我们一起去邻村的砖窑上拔草,她红朴朴的脸上总是挂着两道深深的汗痕,她帮我把草整整齐齐地码放到背筐里,那股认真劲儿,俨然一个小大人。我站在边上,静静地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犹如那圣洁的兰花,在悄悄地开放。
记得那年,我正读初一,放学回家,母亲告诉我:兰姐要结婚了,时间定在腊月十六。我的心猛地一颤,因为兰姐要嫁的人是我们村支书的儿子,兰姐根本不同意,曾三番五次地反抗过,但终究没有用。不知是大伯想讨好支书,还是确实相上了那个准姑爷,即便是施以武力,也得逼着兰姐嫁过去。兰姐结婚那天,我清楚地听见了吹吹打打地鼓号声,跟别人结婚没啥两样,但我没有去,不知兰姐是哭着还是笑着。
兰姐是个苦命人,她的苦还不仅仅如此。结婚没几天,婆家找上门来了,不是因为兰姐不听话,而是因为兰姐的身体,她病了,病得很严重,必须得住院,还说大伯一家隐瞒病情,这种病根本不适合结婚。我不知道兰姐得的什么病,只知道已经危及了生命。大年除夕那天,兰姐被送到了县医院,她是从婆家走的,我没有见到。后来听说医院也没什么办法,只是维持,再加上正值春节,也没几个大夫上班,兰姐只能等着,等着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有人亦或是苍天,能伸出手拉她一把,让她这朵羸弱的兰花能重新扬起头,守住那份固有的淡泊与高雅。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等到,就在大年初二的早上,在一片新年的爆竹声中,她走了,一个人,去了远方……
不知从哪儿传下来的说法,兰姐是嫁出去的姑娘,走了不能回娘家,而婆家那边也是一肚子气没地儿撒,根本不想让兰姐回家。没办法,大伯一家把可怜的兰姐从医院接了出来,趁着天黑,草草地埋在了村边小河的东岸。我心里很冷,也很疼,我分明看见:漂亮地兰姐在苦苦地遥望着家的方向,一天天,一年年……
衷心地希望兰姐在天堂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