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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文章

2022/12/09经典文章

白发文章(精选20篇)

白发

文/王云峰

最初知道人会有白发时,我只有五岁多,外婆总是让我时不时在她头上挑出一两根白发扯掉,后来大约白发增得快,两三年后便没让我挑了。那时我年幼,根本不知白发意味着什么。真正意识到白发意味着年老的时候,我已读了高中。

我读高中住校,每个星期天才回一次家。有一次回去时,正看见父亲蹲在厨房里摘菜,我突然发现父亲头上有了白发,心中咯噔了一下,感觉父亲一下苍老了许多。白发在父亲头上慢慢扎了根,先前父亲还染染发,后来他说老了就老了,便不再染了。从那时起,我便对白发有了深刻的认识。父亲说,人来到这个世上自然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生活规律,谁也不可能避免,有的老人虽然头发没白但牙齿不行,我虽然白发多但牙齿还好。父亲的这些话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让我感到时光不饶人。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白发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白发意味着阅历,白发意味着智慧,白发意味着资本。是啊,没有谁能长生不老,一个人如果想有丰富的阅历,就要经过岁月的煎熬,就要经过情感上的喜怒哀乐,就要经过生活上的酸甜苦辣。人们喜欢阅历和智慧,却不喜欢岁月的苍老,但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而今,白发也开始爬上了我的头。初见白发,我也很惊惧和焦虑,还想掩饰一下,后来白发竟然一天天增多,也就不在乎了。想起父亲的话,我认为白发就是资本,也是自己成熟的标志和象征。我还想起本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他满头华发,可以说难找一根黑发了,然而人们却对他肃然起敬,因为他的医术高明,治好了很多其他医生无法治疗的疑难杂病,他的一头华发,简直成了病人的安慰,也成了本地一个亮丽的符号。

白发是生理现象,更是考验我们心理上的张力。如果一个人顶着一头华发却肚中空空如也,那便成了一种讽刺,成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印证。所以,我们不必担心长白发,需要担心的倒是,当白发上头时我们还一无所知、一无所获。

美丽的白发

文/音随悦动

是谁染绿了树的枝头?是谁为花涂上的炫丽的颜色?是谁让大地暖色一片?

是春天,春天将这一切都变得炫彩起来。就是在这个春天,我发现在这五彩缤纷的色彩中,还有一抹美丽的白色,那就是父亲头上的白发。

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原来父亲的头发全然已白。在送父亲出门的那一刻,突然被那丝丝白发深深地触动于心,在我眼里蒙太奇般地放大着,变得美丽起来,也瞬间将我所有的记忆勾起,眼睛不觉已经湿润了……

夜未央,忆往事,今夜未眠。

不知是谁说过,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情人。我对父亲的那份爱就像情人一样朦胧、依赖,任他人怎么看,就是无端地崇拜。崇拜他的做人原则,崇拜他的才思敏捷,更崇拜他沉博绝丽的文章……

我喜欢有艺术气质的父亲,在我眼里父亲是无所不会,无所不通的。我家的墙上就挂着几幅父亲的画,一幅是周恩来的人物素描,一幅是风景油画……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看父亲画画,看他怎样调颜料,看他如何铺画布……我就站在一旁痴痴地看着,心里直痒痒,却不敢动手,生怕帮了倒忙。遇同学们来我家玩儿,我都会将这些画郑重地介绍给他们,并语气强调地告诉他们,那是我的父亲画的,他是一个画家。说父亲是画家倒不是因炫耀而说谎,那时候的小小的我真的是这样肯定地认为着。

父女之间的事谁能说的清呢?由于父母上班忙,我上小学前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大概出于这个原因,也许我跟父亲间有着隐隐的丝许的陌生?我弄不清,也讲不清,反正我的心事从不愿跟父亲交流,这也让我们之间有过一些误会与矛盾。

记得小时候,父亲去姥姥家看我,我是那么高兴父亲的到来,当我像狗狗一样期待着并以炫耀的眼神等着父亲从包里拿出的礼物时,父亲却将拿着礼物的那双手递给了正好刚被送回姥姥家的表妹,我那颗小小的心从高空一下子荡到了谷底,眼里的期待化作了股股埋怨葬之心底。那一次,我都没有跟他说几句话,尽管他一味地讨好我,直到父亲返程回家,我都没有跟他说声再见。这件事就这样在我的心底埋下了种子,也将我跟父亲之间的距离拉大,但随着慢慢地长大,随着我也结婚生子后,才慢慢理解,父亲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颗在幼年时埋下的埋怨的种子在我心间悄悄地开出了悔恨的花。我没有对父亲讲我的歉意,我想尽管是出于多么真诚的举动,结果可能都会吓父亲一跳,为什么要父亲再凭添一丝烦恼呢?

我曾经是那么深深地埋怨过父亲,但丝毫改变不了我对父亲的依恋和对父爱的渴望。我曾在窗前羡慕地看着邻家女儿挽着父亲的胳膊悠闲地散步,拉着父亲的手撒娇……看着看着,这幅画面就会在我的脑海里变成是我和父亲的身影。我也想拉着父亲的手撒娇,也想在夕阳夕下的时候陪他一起散步,也想受到有什么委屈时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哭诉……那些父女间的情话,不知为什么,在嘴边几次呼之欲出,可怎么也蹦不出来。也罢,有些爱不必说出,就将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里,将那些我时常想对父亲说的幽幽的情话化作对父亲深深的惦念吧。

我想我是遗传父亲的太多,所以我知道父亲跟我一样,他不知道怎样表达他的父爱。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我跟父亲在一个单位上班,父亲在二楼办公,我在五楼办公。刚结婚那会儿,父亲每天都要爬上五楼只是为了问我回不回家吃饭。他的不舍,他的依恋,他那说不出来,我却看得出,感受得到的父爱,蔓延至我的心里,温暖着我。在以后的生活中,父亲只要知道我家要缺什么,或要买什么,他总是很高兴地一厢情愿地拿钱给我,任我怎样拒绝,最后都以他大家长式的威严硬塞在我的手里。每当看到我接过钱后,父亲的脸上就会漾起轻松的笑容,我知道那是父亲深深地爱,他以这种方式很高兴地向我表达着。可当我拿着这些钱,心里感到沉甸甸的,真不是个滋味,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的父亲总是这样,似乎能为我们做点什么是他最高兴的事儿了。而我每次这样地回家都要哭上一通,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不需回报的父爱。

看着父亲的背影,想起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一种酸酸的感觉由心而生,直至鼻中、眼里,泪水簌簌而下……我庆幸至少我还能这样幸福地看着他的背影,这样惦念着他。

春天来了,在这个春天,我想撒下希望的种子,希望父亲那美丽的白发能在幸福中发芽……

岁月忽已晚

文/轻舞飞扬

朝颜,朝颜。单单这两个字,就让人觉得满眼的青春,挡也挡不住,整整一个碧云天,都该是清新着的。

绕篱萦架的枝头,蔓茎袅袅,娇柔细长,轻叶艳花,绚丽绽放。“素罗笠顶碧罗檐,晓卸蓝裳着茜衫”,晨光中,裙裾微带雨露,微风中摇摇摆摆,多美好的年华。翻书查阅,有解释:朝颜,又名牵牛花。天色微明时绽开花苞,过午即谢。朝开午谢,花开花落,只一瞬间。竟让人从心底生生疼了十二分。

我有些感叹了,为这一份薄薄的生命。为那又美又短暂的人生。

什么时候,我还站在花下,看海棠初着雨,轻盈娇欲语,折一朵,云鬓斜簪,好像在和花比着谁更好。

第一次见友的白发,疑是自己的眼花了,揉了好一会儿,再看,还是触目惊心地在阳光里闪着刺眼的白光。昨天还青丝一把,今天怎么就冒出了白发一根根,扎的人眼疼。

于是,惊呼:“你怎么有白发了?”

友倒是很镇定自若,说:“早就有了,已经许多了。”撩开发丝让我看,果然,很多白发直愣愣地站着,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

真真是心酸,怎么一夜间,发如雪。怎么须臾间,就岁月忽已晚了。阳光一点点地逝去,容颜开始一寸寸地凋落。

茅舍疏离间,繁星一样的朝颜花儿兀自在阳光里开着,用力地开着。阴晴似乎和它无关,时间似乎和它无关,只管明媚地绽开笑颜,没心没肺地样子。

其实,这样子很好呀。

喜欢旅行,常常独自上路,从一个站台到一个站台,从一个地方到一个地方。在车站的候车厅里啃着干硬的面包,在小旅馆里望着窗外灰色的天空,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上看一个个淡漠的面孔,寂寞侵袭着每一寸肌肤,可仍一往无前地走着,走着。因为喜欢,因为岁月忽已晚了,只怕再不出去,有朝一日,想走,可走不动了,徒坐在院子里,看鸟儿在天空飞,无限怅惘。喜欢了就得紧赶慢赶地去做呀。

安静地读书、写字,很少去投稿。只为想写,只为想把自己密密的心思说给世界某个角落的某一个人听,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也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那只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可是喜欢,想说的时候就说吧,因为岁月一日日地逼仄,很快很快地,大把大把的光阴就溜走了。

感情亦如此吧,想那张爱玲,那个高傲地把头仰起的女子,遇到胡兰成,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中去,却又在尘埃中开出花来。把自己的稿费给了他,把自己的全部给了他,又看着他行走在一场又一场的情事中。原来她只是想好好地爱一场,只要在苍茫的岁月中看到他,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只要能和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因为人生很快就过去了,爱很快就过去了,再不爱,只怕来不及,来不及。花开鲜妍,最美的时光,可也就一刹那,它就落了呀。

想想,一辈子好日子总是那么地少,才觉得杏花初开梨花始放,可转眼林花就谢了春红,一切太匆匆。若如此,那就灿烂成一朵朝颜吧,买断秋风恣意秋,全情地绽放,不留余地盛开一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享受一份痛快淋漓的感情,不管是痛苦抑或是甜蜜。

不要遗恨,也不要后悔。

然后,有一天,在秋光里,坐在摇椅里晃呀晃,淡定、从容、无悔。秋凉了就凉了吧,人老了就老了吧。因为,远去的旧时光里,永远有我风华绝代的身影。因为,向晚风飘满城馨香流转啊。

预约白发上的月光

文/云裳飞羽

月光,撩拔夜的忧伤。婆娑的树影,摇曳风的呢喃。清冷的天宇中,嫦娥是否还站在月桂树下遥望?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你就这样站成月亮上永远的风姿,站成万丈红尘里痴情人心头挥之不去的疼痛。这样的遥望,用一生去守候吗?

纷飞的黄叶飘落季节的更换,尘封的过往也被逐日地遗忘。时光,总是一去不复返,记忆飘零,散了一地的感伤。

渐行渐远的风景,终于隐没夜的幽暗。迷离的月色下,是一地清冷,冰凉。

我听到了那空寂的月色里的一声轻轻长叹,落入耳际,却是痛难当。

我看到了那清冷的月光下茕茕孑立的身影,花雨缤纷,化作泪千行。

我知道,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之后,所有的故事只会在笔墨间留香。流年穿越指间,思念沉淀,凝聚成伤。

可是,我怎能抛弃所有的向往?生命如此短暂,我纵然含泪,却依然会微笑;我即便受伤,也仍会坚强。我渴望这短短的一生,也能有春的烂漫、秋的飘香。

多想,预约白发上的月光,细数满天的星星,纵使容颜苍老,我还会有年少时的梦想。

多想,预约白发上的月光,守着一帘的明月,就算历尽沧桑,我还可以轻轻地吟唱。

一根白发

文/云淡风轻

早起梳头,一根约2厘米左右的白色头发,直直的立在脑顶。鹤立鸡群般,异常明显。

我倒没有惊讶,就一根白头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理了几次,它很倔强,仍傲然挺着。想让它倒伏,是不可能了。可就这么直立着,“到处招风”,我也不喜欢,决定拔之!

对着镜子,揪住它,一拔,好痛!原来拔下根黑头发,我很心疼。这些年,也不知道是食物的原因,还是生活的压力,原本浓密柔顺的,让我骄傲的长发变得疏离了。所以每一根都很宝贝呢。

再次对着镜子,发现和它一般大小的黑头发好几根呢。众里寻它,于是多了份细心。也不知是黑发有意保护它,还是白发有意躲藏,胳膊都酸了,也没把它分离出来。

本意我不想把它除掉,不是因为“拔掉一根长一群”的老话 。现在,身边的同学,同事,很多先于我。甚至有的孩子都长。想想,有了它,还可以提醒我注意身体健康了呢。

可是,我还是要把它拔掉!就因为长得太拉风啦!它的存在方式欠妥,也许它是好心,想给我发个讯号,但,真不要过于突显自己!否则,没有了立足之地!

我又一次向它发起“进攻”,可是头发太短,真是不好捏准,于是我又多了份温柔。一点点把它从黑发中分离出来,揪住,迅速一拔,成功,一点也没痛!

看着短短的白头发,我不是没有同情,因为它刚从我的身体离开。根部还带着我的体温。那小小的白色囊还留着我的体液。

离开,只因我的不喜欢。我是不是“残暴”了些?即使它坏掉了,没有价值,就一定作为垃圾吗?记得有一个人说过:“世上没有垃圾,只是把它放错地方而已。”

看着手里的小小的,弱弱的,再也回不到生它养它的地方的白头发,有了“黛玉葬花”之感,不忍草草离别,为它发个“祭文”,纪念!

白发

文/鲍尔吉·原野

就是去年,我对朋友说过:我现在唯一的乐趣是让小女清除白发。

神倦时,仰在沙发上让孩子挑拣白发实为享受。清除白发是一件需要认真的真情,说屏息而为也不夸张。因此,当女儿瞪着乌溜溜的眼睛,鼻息喷到你脸上的时候,很为她的负责而感动。那时白发少,发现一根尚有珍贵的感觉。而女儿灵活的手指在头上抚弄时,使我身心一并放松,希望多有几根不易发现的白发,延长时间。那时,十分理解幼猴与老猴之间扪虱的游戏,虱不虱是小事,手抓毛发之间厮磨的感觉令人欣慰。清理毕,我和女儿把这些拔下放在深色背景上的白发数一数,扔掉,然后相视一笑。

有时女儿不愿为我拔点白发,嫌费事。我说拔吧,心想:还能拔几天呢?说不定明天就是白发的天下了。

果然,白发在今年于两鬓骤成燎原之势,拔不胜拔了。过去,除去白发也不是出于美观的需要,而为了沉湎于女儿小手抚弄的轻松里。如今对镜相看,暗伤失去了一项娱乐。白发如此之多,拔掉它们已经不能叫愉快了。

岁月悭吝,它囊中的日子如箭矢难追。当人之毛发的黑色素的聚存与褪却也可以成为享受的纽带时,我们一生真不知错过了多少快乐的时光。

岁月,不曾回头

文/王珉

如果不是夏日突发暴雨,我无法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母亲心切地说:“带上雨伞吧,外面在下雨呢!”她总会站在门外看着我,倏忽,一抹阳光打在她的发梢,鬓角闪出一根白发。我不敢确信,凑到脸庞仔细分辨。亮光中,那刺眼的白像一根银针,触动我的神经,它竟比黑发更显硬朗光泽。

我轻轻撩起黑发,想帮她把白发拔下。拔完放在掌心,翻来覆去抚触这根华发,往昔的记忆也逐渐明晰。

苏轼在《满江红·怀子由作》曾云:“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小学五年级,长期加班的警察父亲猝然离世。自此以后,母亲变得郁郁寡欢,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变成了我。诚如苏芮在《牵手》所唱:“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我是父亲生命的另一种延续。

母亲时常坐在沙发上,冥神静思,低着头,让我帮她拔去头上的白发。我总会靠近母亲,慢慢拨弄那浓密的秀发,全神贯注地在这片“黑森林”搜索。

随着岁月流逝,偶然发现的白发慢慢增多,看到之后,我会小心翼翼地拔下来放在她的手中,母亲会在白发上打上结,说打结以后就不会再长。但是,她一个人又主内又主外,独自撑起家庭的重担,头上的白发终究还是多了起来,她也不再让我帮她拔,那片青丝也在岁月的冲刷下,成片成片地被染白。如今,我会帮她染发,但她的发质已不再如年轻时,那般乌黑亮丽了。

如今的我,慢慢地步入人生的正轨,在电视台上班,有一份在旁人看来体面、稳定的工作。但是,往事却惊人地相似。每当我在离开家门时,母亲会一直像目送父亲那样目送着我。作为儿女,我在离家时,接受她的注目礼,似乎是理所当然,甚至于我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发现那鬓角的白发。

自此之后,我刻意在离开时,回头望一眼。果然,她站在门外一直看我,每每仔细端详她的白发,发觉更多了。母亲对我付出的一切,小时候我没能完全明了。直到现在,看着她站在门外,伫立阳光白发撩人,目送我离去,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刹那间,我的心有一种酸楚感,但同时却又很温暖。母亲牵挂着我,自己却对她付出太少,太少……

曾听朋友说,头上的第一根白发是爱的牵挂,它沉淀着往昔的情愫,积聚着爱的厚重,如《最浪漫的事》所唱:“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如果老去,满头白发还能被爱珍藏,布满皱纹的脸颊,还能洋溢着爱的微笑和光芒。我们又何必为华发而恐慌?

时光来去匆匆,母亲的白发闪现,我才惊觉,原来人终究逃不过岁月无声的追赶。母亲自父亲去世后,未曾改嫁,她陪伴我近30年的成长光阴,或许使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应有的幸福。

我只能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像父亲一样呵护她、照顾她,学会坦然地面对人生的起承转合,学会珍重身边的每一份情愫。

因为有了您

文/张子俊

您用最温暖的身体孕育,我因此有幸拥有了宝贵的生命。

您以为是您拥有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是我拥有了您。

从我来到人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有了您。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孩子,只要您不依着我的心意,我就会大吵大闹,甚至假装哭哭啼啼。

我拥有了一样贵重物品,却又不懂得爱惜。让您耗费精神,煞费苦心。

如今,您脸上被风刻下的皱纹,您头上被雨浸染的白发,与日俱增,愈加稠密,印证着您的辛劳,您的艰辛。

您的那些皱纹,您的那些白发,时刻提醒我——那些皱纹和白发,充满了世间无与伦比的亲情。

我已经无法找到美妙的感激语言,来表达我对您的感情;因为,我对您的挚爱与深情,远不及您给予我的挚爱与深情。

多少年来,在香甜的梦乡,我无数次对您说过一句话,而您无法听清;我多么想站在您的面前,真心诚意、恭恭敬敬地对您说出那句话;然而,每当清风将我吹醒,莫名其妙的羞涩,无声无息地把那句话偷走了,显得那么无情。

平时,我只能在您吃饭时,为您盛一碗饭;我只能在您吃完饭之后,为您收拾碗筷;以表达我没有亲口对您说出那句话的内疚之情。

今天,温柔的晨风将我唤醒,我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好衣服,把自己打扮得精神焕发,我要毕恭毕敬地亲口对您说出那句话。

我想对您说:妈妈,您辛苦了,我爱您!

父亲的白发

文/月满长安

某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闲坐在自家的庭院里晒太阳,冬日里的阳光温暖地打在身上,暖在心头。素来与我有些生疏的父亲突然也搬来一条凳子,坐在我身旁。在我诧异的目光下,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镊子,递给我:“满女,你眼睛好,来帮爸爸拔一下白头发。”

我有些疑惑,迟疑着接过镊子,开始搜寻父亲头上的白发。像所有的人至中年的父亲一样,父亲的头发不算多,甚至还有些秃的迹象,在我以往的印象中,父亲头上是没有白发的,但是今天,细细看下,隐匿在鬓角黑发中的几根银丝显得格外刺目。为人子女,我的愧疚由心而生,我竟然没有发现父亲的头上是何时长出了白发。

我趴在父亲肩头,拿着镊子拨弄着父亲的鬓发,我的动作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的黑发拔去一根,父亲的头发本就不多,拔去一根就像拔去了他的一段时光一样,让人心疼。

父亲悠悠地望着门口的马路,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陷入了沉思。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父亲的另一面,平日里的父亲总是奔走在忙碌的工作中,即使有闲暇的时间,也是约几个朋友喝喝茶打打牌,鲜少有如此沉默的时候。父亲没有太多文化,而我也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自然不会有“高堂明镜悲白发”的情节,但是,两鬓生华对于他来说,肯定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要将它拔去。

而此刻,父亲点燃一支烟,目光忽而飘渺地望向远方,他的神情隐匿在淡淡的烟雾中,看得不甚清晰,他眼睛微眯,似乎是在回忆些什么,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时是由心而发的会心的笑,有时是一抹淡然的笑意,伴随着微蹙的眉头。手指间的烟渐渐地燃尽,父亲将它摁在烟灰缸里,静静地,看它熄灭。

父亲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末了,他站起身,挥手拍去掉落在肩上的几根白发,像是抬手间就云淡风轻地挥去了一段不长不短的人生历程。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我觉得这是我离父亲最近的时候,这是一颗年过四十的不惑之心与一颗不谙世事的少年心的相交。

我的心里从未有过如此深的感受,这些年来,父亲为家为生活奔波劳碌,付出了年华,付出了汗水,年复一年,我长大了,父亲却老了。家乡素有“白头发,拔一根长十根的说法”,这次父亲让我拔白头发,无非也是对我的一种教育,一种让我铭记于心的教育。

为母亲梳头

文/陈晓冲

我从未给母亲梳过头,也从未如此仔细的注意过母亲,当母亲央求我给她梳头时,我禁不住震惊了,在她乌黑的青丝里竟然闪烁着缕缕白发,白得耀眼,白得让人心疼,母亲怎么这么快就老了?

母亲安详地坐在藤椅上,她用柔慈的眼神从镜子中看着我,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一定也是用这种眼神看我的,一股深深的愧疚裹着温暖的母爱刹那间涌上我的心头。梳一下,想到她在灶前煨着甜甜的红薯让我一口口下咽;梳两下,想到我九岁时重病缠身,她日夜守候着我;梳三下,想到我少年意气,故意躲在柴禾堆里听她一夜焦急的呼唤;梳四下,想到我出外求学,她送我一程又一程;梳五下,想到她为了筹集我的学费,在另人作呕的农药厂里打工挣钱;梳六下,想到烈日下,她割麦时疲惫的身影;梳七下,想到我毕业后却不能守在她身边;梳八下,想到她退职在家,却揽起了全部家务活;梳九下,想到近来因生活问题我与她大发雷霆;梳十下……二十下,看见眼前苍老的母亲,不禁簌簌泪下。我赶紧用手拭去,幸好母亲没有看见,她微闭着双眼,似在追溯往事,又似在暝想未来,脸上浮现着欣慰的笑容。

母亲,我的白发亲娘,为我操劳为我担心为我牵挂的白发亲娘,就让我这样静静地、静静地为你梳吧!梳掉烦恼丝,让它飞越忘川,直向九霄云外;留下幸福根,让它发芽抽穗,在你我心中永驻。

白发

岁月不饶人

我第一次帮妈妈剪白头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候觉得,妈妈老了。

第二次,我清楚的记得,我一边剪,一边鼻子发酸。但还是忍住了。

每次帮妈妈剪白头发,我都有一种难过的心情。

妈妈说,剪前面的,被别人看见白头发,不要。

妈妈说,哇,怎么这么长啊?

妈妈说,唉,怎么还这么多?

妈妈说,老了……

我觉得妈妈是个老孩子,如果她这一生,活得富贵一点,受到的疼爱多一点,该多好。不用这么辛苦。

今天去大姨家里家教,回家的时候妈妈睡着,那时候感觉要失去她似得。好像很久没见,莫名其妙的感觉,难道在大姨家呆太久……

那些任性的孩子们,你们为父母剪过头发吗?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们已经老了。

爸爸的白发

文/独行者

那一缕缕银丝,深深的刺痛我的心窝,我知道,那些都是伤心引起的,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我从外地回来,爸爸坐在床上吃饭,沉默不语。是的,我们父子很少在一起交谈,一般都是沉默不语,即使有时候我们谈话,也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不管什么情况下都是如此,因为不管什么事,老爸都觉得他是对的,我说了等于白说。这次回来,爸爸更加沉默,以前还会跟我说几句,现在,他只是闷着头吃饭。那一缕缕白发,随之颤抖。

爸爸身体不是很好,经常要吃药,而且不能做重活,因此他吃的苦比较少,一直到将近四十岁依旧没有一丝白发。可这次我回来,居然发现他头上白发已经慢慢出现。我知道,这些日子爸爸很苦,心里很难受。妈妈执意要求离婚已经把爸爸搞得心神俱惫,而我这个不孝子的离家出走更是雪上加霜,让爸爸心里更加难受。爸爸是一直很责怪爷爷婆婆的,他一直认为妈妈的离去跟他们有莫大关系,我知道,妈妈是怪爷爷婆婆对她不好,加上那些邓家人的推波助澜,妈妈才下的决心要离开我们。我一直为爷爷婆婆感到不公,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担心而已。

爸爸说,他现在什么都不要求,只希望妈妈能够回来。为了让妈妈回心转意,爸爸真的努力了。他很努力的挣钱,省吃俭用,他经常去邓家,去求他们邓家人告诉他关于妈妈的消息,尽管每次都受气,然后又叫我也时不时经常去一下。看着爸爸这样子,我真的很难受。爸爸还经常问我说,***妈是不是嫁人了。我是不知道的,我去那里也得不到一丝消息,仿佛妈妈已经消失。我们都知道,她在躲着我们,不仅躲着爸爸,还躲着儿女。可我不想爸爸伤心,每一次我都说,妈妈没嫁人,她说过她不会再嫁的。其实我们都清楚,我们根本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一个城市……我们只是在自欺欺人。

爸爸把所有的爱全关注在我们俩兄妹身上,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打电话问一下我们的情况,他现在每次都会抽空来看我们,对我们的一些要求也是尽量满足,他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冲,现在他总是问下我们的意见。我知道,爸爸怕再失去我们!这些日子,把爸爸折磨得丧失一切,包括他原有的性格。

我回来的时候爸爸还在吃药,又是中药。爷爷婆婆说他气色不好,逼着他去药店抓药。每天两济,中药苦,苦中药,只是那药,有爸爸内心苦吗?

爸爸,我知道您苦,可您不能哭,我知道,您要在我们面前坚强,我知道,对不起,爸爸!

以后,我要为您撑起一片天空!

携手

文/管弦

那天,看到中药黄柏,我眼前闪过的,是一抹沉静而略带亚光的黄。那一瞬,突然有一种温暖,如水一般,慢慢地沁入心田。我很想写写她,但一直没有动笔,直到后来有一天,我见到了白头翁。

这里,我要说的白头翁,不是鸟儿,而是一种草本植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白头翁。一时间,心中竟忍不住地有些荒凉。白头翁那状如白薇、柔软细长的须儿,像极了老翁的满头白发。若是有风吹来,那“满头白发”便凌乱地飞舞起来,真像一个老无所依的人。难怪她又被称为“奈何草”。观其貌、听其名,那孤独无助的感觉是不得不从心底冒出来的。

就连她的传说,也有凄凉的成分。那是和唐代诗人杜甫有关的事儿了。当时,杜甫困守京华,生活异常艰辛,往往是“残杯不与冷炙,到处潜悲辛”。一日早晨,杜甫喝下一碗两天前的剩粥,很快便呕吐不止,腹部剧痛难忍。可怜他蜗居茅屋,身无分文,根本无法求医问药。这时,一位白发老翁刚好路过他所住的草堂门前,见此番光景,甚是同情,便上前询问。了解病情后,老人对杜甫说:“你稍待片刻,待老夫采药来为你治疗。”过了没多久,白发老翁采来一把长着白色柔毛的野草,将其煎汤让杜甫服下。杜甫服完,腹部疼痛就缓解了。按照白发老翁的嘱咐,杜甫又连着服用了几日,便痊愈了。杜甫非常感谢那位白发老翁,又因为“自怜白头无人问,怜人乃为白头翁”,特意将这白毛野草起名为“白头翁”。

好在,这白头翁只是外貌柔弱,她的品性是不会让人感觉凄凉的。苦寒而入血分的她,清热解毒、凉血止痢、燥湿杀虫、明目消赘的功效很强。她和高大壮实的黄柏一样,都具有猛士特质。她还以弱小低微的身姿,统领黄柏、黄连、秦皮这三味同样威勇的药儿,组成名曰“白头翁汤”的方剂,共奏祛毒杀痢之功。在“白头翁汤”中,白头翁为君药,地位相当于帝王,黄柏和黄连两药为臣药,共同辅助君药祛热排毒、燥湿治痢,秦皮则兼以收涩,成为佐使药。

所以,“翁”不可貌相。白头翁终究是让人感到慰藉的,仿佛一位宽厚忍耐的长者,终于以她的博大坚强让人安下心来。而那与白头翁配伍的主要臣药黄柏,更能让人在慰藉之余,展颜微笑。

黄柏的外表和内在很一致,皆具强者风度。她可以用药的部分主要是树皮。而且,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黄柏那灰黑色的树皮,哪怕加工成成药了,也仅仅是外皮变黑。内皮,却依然是那样的一抹黄。

这是一种有韧性有品质的生命。那黄柏之树,于春夏之际,枝繁叶茂;至秋冬时节,叶落归根。在肃杀的寒冬里,哪怕全身的树叶都落光,树枝都仍然支支硬朗,树干也同样昂首挺立,像一个真正的大写的人。

厚实严肃的生命,自然是不会惧怕疮毒的。所以,黄柏才能够清除五脏、肠胃中之结热,消黄疸,祛肠痔,止泻痢,蚀疮;才能够以强悍的状态,与白头翁强强联手,演绎奇特饱满的交响乐。

于是,我终于将白头翁和黄柏写在了一起。这一刻,我看到这既有君臣关系、又是忘年交的草儿树儿在自由欢笑。她们同顶一片蓝天,共处一片土地,在各自的领域中,各领风骚。风儿吹来,这一低一高、一白一黄的草木儿,相互致意,相视微笑。我想,她们是非常期待那每一次携手的,因为,那携手,凝聚着灿烂的星光。

白发娘亲

文/运河之子

有人把母爱比喻成火一样的炽热和奔放,而在我的心中,我那母爱的给予,更似那长流不息的大运河水,是那么的隽永和绵长。

静夜中,聆听着老母亲时断时续的鼾声,凝视着老母亲那一头如雪的白发,伏身轻抚着老母亲脸上核桃般的皱纹,那一刻,竟然有种莫名的酸楚泛上了我的心头——妈妈,您真的老了。

母亲在身边的这些日子,心里少了那分惦念和牵挂。每天下班回到家里,当我听到那蟋嗦的开门声,看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老母亲那张多皱的脸,随着一声“妈”的呼唤叫出口时,心里一下子坦然了,一股温热的暖流便悄悄的袭上了我的心头……

母亲是要强了一辈子的人。从十七岁来到我们这个家,她吃了太多的苦,也受了太多的罪。九个儿女的拖累,使她过早的弯了腰、驼了背。如今,儿女们一个个都长大了,也都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母亲却老了,我再也看不到那个背负大捆的青柴还能健步如风的强壮母亲了。

母亲上了年岁,到了走几步路都要喘口气儿歇歇的地步;母亲真的老了,到了连自己都应顾不暇的残年。母亲的身体老了,可她老人家的心却不老,她无时不刻地惦念着她的每一个儿女:听说那个儿子有了生活难处,她会愁闷得整夜的阂不上眼;得悉哪个女儿患了恼人的疾病,她那恨不得替代儿女的痛苦让人看了心酸。

人老了,感情也便越发的脆弱和难以控制,莫名的泪水就多。仿若昨天,母亲壮年时的坚强成为了我往日的回忆:

那是一个黄沙蔽日的中午,收工后急赶回家做饭的母亲,背上驮着满满一筐的猪菜,在抢过公路时,被飞驰而来的一辆轿车狠狠地撞飞进了路边的壕沟。瞬间,同行的乡亲们都吓呆了,惊悸地愣在了当地。就在人们指鼻子豌眼地谴责那个开飞车的年轻军人时,头上鼓起了拳头般大小紫包的母亲挺身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碎屑,边念叨着是因了自己走路不小心惹了祸。母亲看了眼惊慌失措手脚打颤的小兵,向围拢在四周的乡亲们连连说道,我没事,这事怨我,是我走路不小心。他还是个孩子,让他走吧。说完,拾掇拾掇散了一地的猪菜,背起筐便硬挺着朝家走了。望着母亲有些踉跄的背影,小战士庄重地向母亲行了个军礼。刚进家门儿,硬充好汉的母亲便躺倒在炕上爬不起不来了。

人老了,有些事情可能就想不开。当你把平时她喜欢的吃食放在她面前的时候,母亲总说,牙没了,嚼不动了,什么都不想吃。其实不然,她是在操心你乱花钱,是担心因她的到来而影响你自己的那份儿日子。

母亲操劳了一生,也节俭了一生,最怕儿女为她花钱。在我的印象里,伴随母亲一生的的服饰多是黑、灰、蓝三色,一件鲜亮的衣服也没有。一天,母亲和妻子伏在阳台闲聊,无意中,母亲指着下面说了句,这老太太的红衣服真好看!许是言者无心,但母亲羡慕的眼神被善解人意的妻子捕捉到了。第二天,妻子去商场专门为母亲挑选了一件红色的外套。就在妻子拿给母亲看时,老人家急了,说什么也要妻子把衣服退了。在娘两个为这事争执之际,我数落了妻子几句。谁知母亲误会了,以为我是指桑说槐,为此还掉了泪。后来,我给母亲做了一番解释,老人家这才破涕为笑。在我准备晚饭的时候,母亲穿上那件鲜亮红艳的外套去了阳台,我听到,从不唱歌的母亲却哼起了动听的小曲儿……

人老了,游离在外的母亲便格外眷恋自己的故乡。近几年,母亲一直跟随在城里工作的儿女生活。虽说都是自己的儿女,虽说这里的楼房要比农村的老屋要好过多少,可她总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于她来说,有家难回的滋味该有多难那!每逢伤心的母亲落泪,我的心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般难受。

母亲快是九十岁的老人了。照她的话说,今晚脱鞋上了床,明早儿还不知能不能穿上。落叶归根,于是便时时叨念着她生活了近七十年的乡下老家。

母亲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斗大的字不识一升。她的心里装不下什么世界大事,更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母亲秉性仁厚心地善良,在潜移默化中,以点滴小事中教给我们如何做人。

母亲一生最大的遗憾不是没能富贵而是没有文化,电视机那个塑料壳子里为什么可以会有人在跑跳说笑,即便你给她再多的解释说道,可对母亲来说永远是个不解之迷。于是,母亲不止一次地发狠说过,要是有下辈子,我就是吃不上穿不上也要念书。

母亲不觉得在北京住楼房有多好,一心惦念着农村老家那几间风雨飘摇的老屋。每逢身体稍有不适,就闹着要你送她回去,怕是一口气不来死在外头,任你再多解释和盛情相挽也难留她的心。

无论多大,在母亲眼里你永远是她的孩子。作为儿女,有母亲的呵护和挂念是幸福的,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你就觉得塌实。在外面忙碌了一天,虽说乏了累了,可每想起阳台上母亲那双期待盼望的眼睛,踩车的双腿就仿佛蓄足了无尽的力量,回家的心情便越发的迫切了。进到家门,担忧午间没好好吃饭的母亲饿了,于是匆忙地进到厨房忙活饭菜。这时,母亲随在我的身后说,先歇会儿,上了一天的班儿,回来还得忙活做饭你也不累?我清楚,我那孤寂了一天的母亲,她最快乐也最盼望的一刻,就是每天的这一顿全家人的晚餐。为人子、人父的我又怎么能不满足老人家这一小小的愿望呢!

在这个世界上,惟有母亲对儿女的感情是不掺杂任何私心。只有母亲不会割舍对每一个儿女的疼爱与思念。也惟有母亲才会把心底里最珍贵的情感留给她的儿女们。

望着我那养育了九个儿女的母亲,念着我那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亲,我的善良而又坚强的亲娘啊,在儿女的心中:您是那低垂的五谷,您是那无尽的蚕丝,您是那冬天的羽毛,您是那皑皑的白雪,您是那寒风中永不熄灭的炉火,您是那风雨中待人受过的老墙……

子欲养而亲不待。每当我想起母亲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无边无际云蒸霞蔚的爱;每当我想起这爱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天宇般宽广醇厚的温暖;每当我想起这温暖的时候,其实是想起了一种伟大而神圣的责任;每当我想起这责任的时候,其实是在宁静致远中思索着人生的真谛和生命的尊严。

感念我们的母亲吧,是她把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关怀我们的母亲吧,在她需要你侍奉床前的时候;报答我们的母亲吧,在你还有机会能尽到孝心的时候!

普天之下,惟有我们的母亲,才是人世间最珍贵的永恒!

老有所依

文/沉静如海--海阔天空

衰老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自然规律,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恐惧,担心,抗拒,于是乎从饮食养生,保健锻炼,旅行游历等方方面面进行应对,预防,规划试图使身心愉悦,保持最佳的生命状态!

来不及惊诧,头上的白发悄悄爬上头顶,藏在黑发底下,就那么轻轻一捋,夹杂着的白发显得格外醒目,更别说太阳一照或者近距离那么随意一瞥。我开始倒不觉得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变丑了,可是近来素来牙齿结实的我,有两颗牙都有牙洞,上个楼竟然气喘吁吁,膝盖酸痛。再看身边的老人隔段时间苍老一些,头发变得依疏,愈来愈多的老年斑爬上面庞,一口假牙,时不时散发着牙周炎的味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步入中年的我常常回忆年轻时代的我,风华正茂,充满了斗志,也常常迷茫困惑,乱闯乱撞,好在爹妈给予的善良,勤奋总在关键时刻帮助我,一路上有高人指导,贵人相助。才有了今天的相对安逸舒适。而今已过40,我依然对未来充满了种种幻想,想赚更多的钱,想过更好的生活,希望儿子能受到更加良好的教育,有个美好的未来!老有依,依什么,依儿子?没这么想过,依丈夫?不知道。依?一个强健的身体,一颗强大的内心,和永不停息的独立又洒脱的灵魂世界。

那枝海棠

文/张明军

四月的海棠逗人相思,有时却又惹人垂怜。一簇簇,一丛丛,一树树,一片片,似霞?似火?似诗?似梦?四品的海棠把人间的四月装扮得生机盎然,不似人间。

暮春三月,刘郞的桃花刚安然离去。人间有幸,四月的海棠已悄然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蛾眉微蹙,慵懒的妃子宿酒未醒;月下的花神憧憬着春睡的海棠,把一声叹息,融入了大观园深处金钗们娇柔的呢喃。逡巡良久,对着那枝艳丽的海棠,杜工部缩了缩瘦弱的双肩,却又毅然地转过身去。旷古的诗才未为她写下只言片语,留下的只是“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这千古之谜。

“海棠无恙乎?”多情的诗人,多才的词客,多难的巨擘,为何总对那枝海棠心心念念,温情脉脉?“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美丽的海棠曾经见证了诗人的爱情,海棠印象分明是对“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追忆,是对“裙拖六幅潇湘水、鬓耸巫山一段云”的赞美,更是对岁月蹉跎、人生苦难的自伤与遣怀。

海棠有幸,“花中神仙”绝非浪得虚名。海棠无辜,“断肠相思”怎知满腹酸楚?春风乍起,满城春色难掩红酥手的无奈;池阁落寞,何处能装下《钗头凤》的悲伤?佳人梦断,归去化着稽山之土,徒留一地相思红;词客已老,重访空叹满目红花,从此不见胭脂雪。

海棠无香,鲥鱼多刺,红楼未完,民国女神徒留三恨。面对那一枝海棠,张家小姐哪里知道,挚爱无言,真水无香。不是吗?中南海西华厅门前的那株西府海棠亦然无香,可当她被制成标本不远万里寄到日内瓦时,开国总理收到的爱情却花气袭人,芳香四溢。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鉴湖女侠的追求自然不同,并非她对四月的海棠心生成见,而是对秋后的海棠情有独钟。她看重的是秋海棠的风骨,当然,这更是她的风骨。

那枝海棠,让人怡情,更让人深刻。如果说温飞卿的“蜀彩淡摇曳,吴妆低怨思”只是小儿女的幽情怨思,那么张大千先生“锦绣果城忆旧游,昌州香梦接嘉州,卅年家国关忧乐,画里应嗟我白头”的《海棠春睡图》,寄托的则是对家国故园深深的眷恋。白头张公子,何日归来兮?

同样是白发老人,同样是张氏老者,人称张三影的张子野在面对那枝海棠时未免猛浪与颠狂:“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白发新郎的诗里没有怜香惜玉,字里行间充满了得瑟与傲娇。正直的东坡居士看不下去,他自然有话要说:“十八新娘八十郞,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苏大学士和白发新郎开了一个风雅的玩笑,想必老先生能承受得了,其实,以东坡之性格没直言其“老牛吃嫩草”,就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了。

大凡名花均有其钟情者,无论是醉卧菊丛之陶渊明、疏影暗香之林和靖,还是清莲之濂溪、桃花之刘郞,均视花为知己。海棠亦不能免俗,只是与其他佳丽所不同的,她的贴心知己乃一倾城红颜。

对着那枝海棠,有着千古第一才女之称的易安居士,于不经意间便为她沐浴了一曲销魂的《如梦令》:“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呜呼,海棠开到李易安,不到黄昏也销魂。

海棠有四品:垂丝海棠,贴梗海棠,木瓜海棠和西府海棠。她出身高贵,过去皇家园林中只有她才能与玉兰、牡丹及桂花足成“玉堂富贵”。而今,海棠已遍及人间,虽然无香,依然给春天带来了视觉盛宴。

绿肥红瘦谁知晓,人间一朵女儿花。

青菜里的白发

文/徐成文

79岁的母亲,一人寡居在风雨飘摇的土坯房子里,我们动员她到城里居住,一辈子没有走出大山的母亲,总是以“我还动得”拒绝。好在老家安装了电话,联系也方便。

那是个春困侵犯的下午,我接到母亲的电话:“成文啊,这周回来拿点胡豆豌豆去吃。”没有等我应答,那边就是忙音了。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心疼电话费。

周末回家,到家时是正午。脚刚落地,母亲就颤巍巍地端来一盆热水,叫我抹把脸。怎能让年迈的母亲为我端茶送水,我快速起身,从母亲手中接过木盆。

“饭做好了,我给你炖了猪蹄,就看你要吃什么素菜,我马上炒。”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青菜、白菜、豆芽、菠菜、竹笋各色素菜盛在筲箕里,等待下锅。天啊,我年迈的母亲,居然兴师动众准备这么丰盛的菜蔬。“炒个青菜就是。”昨晚熬夜看电视,我的睡意提前到来,在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中,我居然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

梦完周公,我一看时间,居然下午三点了。“睡醒了,吃饭吧!”母亲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您怎么不喊醒我!”我有些责备起母亲来,其实母亲早已将饭菜煮好。“看你睡得香,就没喊你。”母亲将一大碗猪蹄推到我面前。正愁脂肪囤积的我,将猪蹄肉推到母亲面前,抢来了青菜。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蔬菜,突然咀嚼到了异物。母亲递过餐巾纸,让我把异物吐出来。异物混着可口的饭菜顺嘴而出,一根白发!再看盛青菜的土碗,几根白发耀武扬威地夹杂在青菜中。我抬头看母亲,她稀疏的头发白茫茫的,根本找不到一根黑发。为了我们四个孩子能长大成人,母亲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妈,没什么,是颗小石头。”我怕母亲不高兴,忙对母亲撒谎,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青菜里的白发故事,我一定要讲给我的孩子,因为白发里藏着长辈对晚辈慈爱的心。

白发

岁月不饶人

我第一次帮妈妈剪白头发,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候觉得,妈妈老了。

第二次,我清楚的记得,我一边剪,一边鼻子发酸。但还是忍住了。

每次帮妈妈剪白头发,我都有一种难过的心情。

妈妈说,剪前面的,被别人看见白头发,不要。

妈妈说,哇,怎么这么长啊?

妈妈说,唉,怎么还这么多?

妈妈说,老了……

我觉得妈妈是个老孩子,如果她这一生,活得富贵一点,受到的疼爱多一点,该多好。不用这么辛苦。

今天去大姨家里家教,回家的时候妈妈睡着,那时候感觉要失去她似得。好像很久没见,莫名其妙的感觉,难道在大姨家呆太久……

那些任性的孩子们,你们为父母剪过头发吗?在岁月的流逝中,他们已经老了。

青菜里的白发

文/徐成文

79岁高龄的母亲,一人寡居在风雨飘摇的土坯房子里,终日与孤灯为伴。我们总是动员她到城里与儿女居住。一辈子没有走出大山的母亲,总是以“我还动得”拒绝我们的邀请。好在老家安装了电话,我们做儿女的联系她也方便。

那是个春困侵犯的下午,我在办公室无聊地浏览网页。电话的音乐唱起来:“成文啊,这周回来拿点胡豆豌豆去吃。”没有等我应答,那边就是忙音了。我知道,母亲一定是想节省电话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久没有回家去看望她老人家了。我决定,周末就回家去,一是看看年迈的母亲,二是顺便带点土特产回来。

到家的时间是正午。脚刚落地,母亲就颤巍巍地端来一盆热水,叫我抹帕脸,好好休息再吃饭。而我,怎能让年迈的母亲为我端茶送水,我快速起身,从母亲手中接过木盆。“妈,吃饭吧。”饥饿张着血盆大嘴朝我示威。“饭做好了,我给你炖了猪蹄,就看你需要什么素菜,我马上炒。”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我的目光越过灰暗的灶台,青菜、白菜、豆芽、菠菜、竹笋各色素菜盛在筲箕里,等待下锅。天啊,我年迈的母亲,为了她儿子回家,居然兴师动众,准备了丰盛的蔬菜。“妈,就炒个青菜就是。”昨晚熬夜看欧冠,让我的睡意提前到来。在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中,我居然趴在桌子上酣然入梦。

梦完周公,我一看时间,居然下午三点了。“睡醒了,吃饭吧!”母亲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您怎么不喊醒我!”我有些责备起母亲来,其实母亲早已将饭菜煮好。“你一定是工作累了,不好打扰你。”母亲边说边将一大碗猪蹄推到我身边。正愁脂肪囤积的我,将猪蹄肉推到母亲身边,却从母亲身边抢来了青菜。“你不容易回家,还是多吃点猪肉吧!”我拒绝了母亲,津津有味地一口青菜一口米饭。

突然,我咀嚼到了异物。母亲递过餐巾纸,让我把异物吐出来。“哇”的一声,异物混着可口的饭菜顺嘴而出。一根白发!我差点没有叫出来。再端详着盛青菜的土碗里,几根白发耀武扬威地夹杂在青菜中间,我没有胃口了,虽然肚子还是空空的。但我不能让母亲知道。我抬头看母亲,她稀疏的头发,白茫茫一片,根本找不到一根黑发。为了我们四个孩子能长大成人,母亲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妈,什么也没有。”我怕母亲不高兴,对母亲撒谎。“还好,我还怕饭菜不和你胃口呢!”我强忍“悲痛”,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

下午,本打算回家的我,竟破天荒住在老家,与母亲一起唠家常。而青菜里的白发故事,我一定要讲给我的孩子,让孩子记住:白发里永远珍藏着一颗长辈对晚辈慈爱的心!

九月的白发

开学第一天,早早起来给孩子做了饭,然后对着镜子开始梳妆打扮,准备以最职业的形象面对阔别了一个假期的孩子们。就在匆匆拍了爽肤水之后,不经意发现头上银光一闪,再看似乎又不见。我突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有些必然来临的瞬间,就在我宅了一个假期之后,悄然来临。

没错,我知道那一定是一根白发。我的第二根白发。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白发,该是两三年前了吧?那时候我还长发飘飘,温婉多情,躲在校园的象牙塔内不食人间烟火。然而突然变故接踵而来,先是父亲生病,一年后婆婆生病,接连不断的家庭变故让我在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奔走,然后身心疲惫不堪,然后在某个噩梦醒来的早晨,看到了自己第一根白发,当时心里颇为震惊,但同时也明白了生命中某些宿命的安排,该来的总会来,要走的留不住。知道白发是上天给我的第一次提醒,此后反而淡然。

而现在,那一闪而过的银光如此相似!换个角度,我细细捻开一缕头发,果然慢慢找到那根白发,小心地拔下来。仔细端详,它通体银白,灯光下还微微闪烁着亮光,竟然有些可爱呢。不知道它是在这段时期慢慢变白的呢,还是在某个心痛的午夜梦回时突然全白了?都已无从考证,但它分明就这样白了,如非今晨刻意对镜梳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我发现。而现在,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上班的时候,它就明明白白跳进了我的眼帘,拿着这根白发,我竟然想细细品味一下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还是什么?

我曾经暗自庆幸过,许多同龄人都已经白发丛生,就算勤染也会在发根处悄悄泄漏岁月流逝的痕迹,而我侥幸还一直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写完这句自己就长叹了,现在已是寸许短发,从后面看性别不详那种);我也曾多次的忖度过,当我的白发再次出现时,我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也许是“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的惆怅?也许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悲凉?也许是“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的落寞?也许是“白头搔更短,混欲不胜簪”的无奈?也许是“白发逐梳落,朱颜辞镜去”的哀叹?甚至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的虚无?

然而对着镜子,镜中人经过一个暑假的休整气色红润,并没有因这一根白发略有倦怠。没有了第一次看到白发的震惊和惶惑,我似乎还能看到岁月流逝,第三根第四根白发会相继而生,终有一天我会是满头银发,那时候,我一定依然笑意盈盈,从容接受生命的渐变和生活的多变。

九月的白发,提醒我开学了,走吧,忙并快乐着,这样,挺好!

我再次看了看这根白发,轻轻的把它吹落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