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落叶萧瑟，驯服地被风席卷，漫无目的，和路上的漫漫行人一样，被动地前行着，不知反抗，不知心之所向。

情绪随着不规律的神经跳跃坠落，有时候疲倦却无力挣扎，一旦有一点点新的消息，大脑里面的弦就被拨动，然后就跟着不知谁写的曲谱，像牵线木偶一样，一步一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直到把上一弦忘记，便开始埋怨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曾经。

然后往复。

咒骂自己，为什么有身不由己，做只有傻子才干的事情。

命运你真是没完没了，总是和人类纠缠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

进一步，发现没有终点，就开始怨天尤人。

然后觉得自己很幼稚。忽然又不晓得前一分钟做了什么，把一切都毁掉了。

毁掉的，是可以重来的。

因为是因为重复，才自毁自灭的。

绕着一个圆，悠然散步。

偶尔不耐烦地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忽然很激动地发现，终于有新意了，抑制不住惊喜，觉得自己变得高明了。

殊不知，只是以前眼拙而已。

同样的东西，已经不知经过了几次。

分次发现。

树叶被无视了，不过它们比我们幸运。因为它们还有植根的时候，是从从簇簇的；不论什么品种，除了养尊处优的盆栽中的幸运儿，包括枯萎未凋零的叶子，也是抱拢在一起的。

可惜我们，没有先天的群体。

这算是值得庆幸的自由，还是令人抗拒的孤单。

风觉得没意思了，所以把自己变消失了，所以枯叶子就不动了。

我默默不语地看着，叶子，我们换个环境吧，我烦了。

对神经病的质疑眼光向我投来。

我倒是愿意可以如上这么做，只要没有人认得出我，只要街上没有摄像头。

再过八十年，我如果还活着，也没老年痴呆，我会有勇气在马路上自顾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