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孤单
南方的孤单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回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诗,当在高中时候第一次看到徐志摩的这首诗,便深深的眯上了它。她总是沉浸在诗的梦境里,想象着自己就如同那诗中的风,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吹,仿佛那梦里,自己就如同一株漂浮的蒲公英,处在那朦朦胧胧的夜色,朦朦胧胧的光辉,和那朦朦胧胧的伤悲中。
有时候,你会觉得,如果能静静的躺在梦里,躺在自己的心里,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有梦,总是值得庆幸的。或许,在你的梦里,就有这个夏天的风,燥热的风。有时候闲下来,想想,无论你走到那里,都无法逃脱夏天的风,就像旅行者从遥远的北方小城,不远千里赶到南方的大都市,还是承受着燥热的夏天的风。杨妩霞,就是这千千万万个旅行者当中的一个。
此刻,在马鞍山前往东莞的k25列车上,杨妩霞安安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座位上,额头上不是沁出些汗珠。在这拥挤不堪的火车里,加上南方的高温天气,空调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手里拿着自己喜欢的徐志摩诗集,书刚好翻到第89页,这一页是她喜欢的《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列车已经在酷热中行驶了一天一夜,杨妩霞也随着列车颠簸了20多个小时,已经是精疲力竭,如果现在能有一张床,就是一块木板也行,她会毫不犹豫的躺上去,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多么想能有一股风吹来,把自己卷到北极,哪怕是冻死也好。
头斜向窗外靠着,杨妩霞眼神恍惚,窗外的树木,花草,行人,还有偶尔飘过的飞鸟,在眼前穿梭而过。长久的火车旅途,是枯燥而乏味的,而相对这种乏味,与青稚的分离,更是让妩霞的心头总萦绕着股淡淡的伤感。从踏上k25离开马鞍山的那一刻起,杨妩霞就掰着手指头数着流逝的分分秒秒,秒,分,时,日,时间每走上一个台阶,她心里的伤感便如慢慢发酵的老酒一般浓上一份,因为她知道每过一秒,她便与自己心爱的青稚远上数十米。她明明知道地理上的距离,是不会隔断对他的牵挂,反而会使自己那份思念愈发得浓烈。既然距离无法缩短,就让这份思念把两个人的心拉得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