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过生

七月初七那天回去看你
墓碑被翠色簇拥
今天是七月二十八
父亲啊
簇拥着你的除了翠色
还有儿子支离的情思

墓身斑驳，岁月老去
十二年了，父亲
淅沥的雨滴打颤抖的心
情景鲜活
每一年的今天
是我永不变更的撕裂

七十八岁的年纪
你本应健壮地走出去亲近泰山
抚摸黄河
在你两个孙子的仰望中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儿子罪不可赦
你触手可及的幸福晚年
扼杀于我的叛逆和驽钝
父亲啊
你离去时流下的伤心的泪
我终生存储，然后
在明天、后天，在无尽的以后
默默啜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