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谁没有故乡的老家呢？
在城市混得不错的人
每一年都盼望衣锦还乡
城市的几套房一份事业
并不能阻断儿时年夜饭的念想
而抗疫之年，不平凡的2020
穿行在拥挤的大都市
接触过太多人，太多可疑的空气
继续流动变得迟疑起来
我们成为就地过年的人
大年的街道没有往年那么空了
菜市场挤满买菜的人
点杀一只活鸡需要排队半小时
点杀一条鱼需要等候一个小时
大年三十，一只鸡每斤四十五元
四百多元才能买一只大公鸡
对于城市里喜欢吃鲜的人
也不会计较价格
天不亮开始准备的年夜饭
需要忙乎一整天
为了年年有余，需要选购
藿香、香菜、芹菜、小米辣
花椒、尖椒、生姜、香葱
总之，一条鱼需要买二十多种配料
为了给祖宗烧香需要一个猪头
一整只鸡，香肠，腊肉，糕点
如果牛年要牛气冲天
还得准备敬上肥牛
九菜一汤，十全十美
首先它们得端上祭祀台
尔后端上餐桌
这些程序我省略了很多
一条鱼，一只鸡就折腾了半天
熟食铺买几个菜凑了凑
鸡鱼都被分割后才想起需要一整只烹饪
也没有闻到父亲香烛纸钱的味道
一辈子靠母亲才有年夜饭吃的人
像一个断奶的孩子，手忙脚乱
靠回忆做好了年夜饭
坐下来，鼻子一酸
少了很多味道，多了很多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