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舍

割下最后一垄斜阳
挥镰的手臂，少了几分执着
麦穗依次倒成一排
磨出老茧和水泡的双手
像极了，血肉模糊的中年
扔掉镰刀，裹着熟悉的麦香
以十指嵌入发丝的姿势躺倒
此刻，她是山风的爱人
他吹拂，她就翻滚
随麦浪躲过刀锋的注视
温柔是麦芒与这个季节
最后的默契
暮色四合，嗓子喑哑
一些修辞悬在风口
不适合收割，也不适合遗忘
两只麻雀的故事
从稻草人左眼飞到右眼
连同她的补叙
风一停，就走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