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灵

死魂灵

窗外一片死寂
天空也哭丧着脸
好像要将一切生灵窒息在这一片无声的空白中
老鸦不耐烦地在枯枝上捋了捋翅膀
“呱呱呱”地哀鸣着飞远了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窗
白色的身影摇摇头、
无奈地退了出去
只有微弱的点滴声
和苍白的气息袭卷着老人
干瘪的胸腔随着老人的呼吸一起一伏
老人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
好像享受极了这最后的安详

房门紧闭着，老人呆呆地盯着门
眼睛一动不动，死神来了
老人干枯的嘴唇上下一张一合着：
“可爱的魂灵，来吧，带我走吧！
带离这苍白的、死寂的空房间，
我厌恶这压抑的气息，
我厌恶这虚空的寂寞，
我还厌恶老鸦阴森森的笑
和赤裸裸的哀嚎。
带我走吧！
我想一个人安静地离开。”

死神更近了，老人笑了、
激动地笑了：
“可爱的魂灵，来吧，带我走吧！
我再不想痛苦地活着，
我再不想忍受煎熬，
我厌恶周遭苍白的颜色。
带我走吧！
带离这让人窒息的虚无，
我想一个人安详地睡去。”

窗外还是一片死寂
天空还是照旧板着脸
没有流动的气息
没有片刻的惊扰
老人躺在白色的床上
静静地睡着了
睡着了，永远的睡着了……
2013年9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