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
入冬以来,郑州一直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雨,更别提雪了,记得曾下了几个雪粒,落在地上,转眼就没有啦。所以,天气一直温暖如春,一点也没有感到冬的寒意。何况我是一直坐在家里,不曾意识到冬已来临好久。
今天必须要出门一趟,因为家里已经是弹尽粮绝,冰箱里早已空空如也,米、面、菜都在等我去迎接他们的到来。可是今天气温骤降至零下七度,虽然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明亮,可风却呼呼的刮,让人听了心生畏惧。风穿过楼梯口没有关严的窗户缝隙,和电梯的过道形成回合,在这个拐弯的过道里盘旋回转,形成一阵刺耳的响声,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吹响一个破烂的铜笛,沙哑而尖厉,粗狂的没有韵律,难听的很。一声声的响,有时像一个闹夜孩子扯破了嗓子的哭声,刺人耳膜。
我想,这天气出门,没手套可不行,我想起我去年的手套。
我便去寻找,我去年的手套,柔软的羊皮,黑色,手背起了几条竖纹的手套,在哪里?
翻箱倒柜的找,不知道在哪里收藏了。也许,去年天热的时候,我把那些冬日用的小物品收起来了,藏好了,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放在一个不轻易碰到的地方,放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就好比一些不愿意让人知的心事,统统包扎,我把他们放好,以备下年再用。可是,我把它们藏的过于隐秘,以至于我自己也找不到了,找不到那些保护我冬日手指的温暖,找不到那些保护我冬日心灵的温暖。它们藏起来了,在和我捉迷藏,我知道它们一定还在家里,不会走失,在一个角落里躲着,偷偷的窃笑,看我的急躁。
我只好这样裸着手上街了。
外面的风真大,从市场回来,推着满载而归的车子,竟有点东倒西歪的感觉,一股风刮过来,不得不偏过头去,才能张开嘴吸进一口气来,不然,那迎头的风直噎到你要憋死的程度。车把也在你那一偏头的瞬间向同一个方向歪去,再纠正过来,未免有点用力过猛,像一个醉汉在街头浪荡。
还好,我的衣袖稍长,勉强盖住了手的一部分,不至于裸露太多,把一只手伸进衣兜里,减少一点受冷的面积。
一路走,一路想,我的手套在哪里呢?我会收藏在什么地方呢?那都是我自己整理的,我为什么记不起来呢? 我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我的手套啊,你在哪里?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