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穗无言
稻穗无言(散文)
·龙天尧
金秋的某个午日,当我打开窗门时便被窗外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所吸引了,那是一幅如梵高名画极有诗情又极富画意的景色: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宛若波浪似的跌宕起伏,又颇似众多舞蹈的仙女正起舞翩翩……在那种诗情的诱惑与感动之下,我信步走进了那片广袤的金色稻浪深处,但见金色的稻穗一排排低垂着头,就仿佛是一个个哲学家在对人生作认真思考似的,而空气里扑鼻而来的竟然也是弥漫飘飞沁人心脾的氤氲稻香了……面对此景,我恍惚想起前苏联着名生理学家巴甫洛夫如是的一段话语:“我们看到一些有学问有成就的人往往表现得很谦虚,相反一些既无学问又无成就的人却表现得很骄傲,这正如稻穗长得很饱满,但头却垂得很低,而狗尾草又小又瘪,但却摇头晃脑扬扬得意……”此时面对这一块块氤氲飘香的稻田,一种对稻穗的敬佩当即从我的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到处充斥着浮躁的社会里,人们似乎再也没有了稻穗这种无言的谦虚和实实在在,而是多了虚浮的张扬,这正如我认识的某些影视明星或文化艺术界的所谓名人们,他们那种浮躁的张扬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他们甚至可以张扬到即便打了一个喷嚏,也会请来众多记者为他们写上一篇文章宣传,而这些稻穗却竟然和那些名人们截然相反,它们始终总是谦虚的默然无语只在乎给予,而不在乎索取……
这使我想起多年前的很多往事。那时我在编辑出版一份报纸,全国各地的很多名人都会为我投稿,让我感动的是,一些在全国都很着名的人在给我投稿时往往都是认认真真地填写信封,同时在稿件末尾依然认认真真地落上自己的单位或住址,以方便我和他们联系或邮寄稿费及样报等等,但往往相反,那些刚有一点虚名的所谓名人,不仅信封不落寄出地址,稿件末尾也从不落其单位或住址。我想,在他看来,他那么鼎鼎大名,我如果再不知道他的一切也就真的太孤陋寡闻了罢。
我认识的京城一家刊物的某大编辑,在我对他的某些无理欲望没有满足他之后,多年来他就几乎从不再用我的任何稿件了,我创作的散文、小说、诗歌、剧本、摄影等等作品一到他那里就总被亮起红灯,甚至多年前我创作的电影剧本《蛮荒淘情》在京城一家影视机构准备拍摄电影并已列入拍摄计划时,也因他的妒嫉从中作梗而流产。我知道他怕我出名,所以,他就要一再的刻意封杀我,而他就在他的那块自留地上变幻着各种化名,仿佛一个下贱的妓女在对路人挤眉弄眼疯长他所谓的经典大作。正因如此,很多文学青年向我说起其文稿难以刊用之困惑时,我对他们说道:“由此可见,能在报刊上刊登出来的文稿其实并非都好,而未被报刊采用或退回的文稿也并非就不是好稿!”也因此,京城那家原本颇富朝气有很多作者、读者的刊物竟然被那个大编辑遭踏得一塌糊涂而惨不忍赌……
京城那家刊物的那个大编辑甚至浮燥得可以,很多作者投稿给他,他没写一字竟然要挂上他的名字并美其名曰合作才可以刊用,反之也就没门了。更为可笑的是,当某时那篇他没写一字竟然挂上他名字的文稿被某一报刊转载而未落其大名时,他还会大言不惭地逢人便说:“我的作品又被剽窃了……”真是恬不知耻!
记得某一次我和他在省城开一个全国性的笔会,当服务员忘了他姓甚名谁时,他显得愤愤不平地当即对服务员训斥道:“哇,我是谁你竟然都不知道呀?你真是太孤陋寡闻了!”之后,他还很酸很酸地对服务员说道:“我是××作家协会会员,也是××记者协会会员,我的很多作品经常在××杂志或××大报上刊登呀,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呢?”他竟然可以浮燥得总以名人自居而与众人格格不入,我想,在他心里一定是自认为他是鼎鼎大名的大作家了,因此他是断然不可能再和凡人在一起的了,这种人和又小又瘪但却摇头晃脑扬扬得意的狗尾草何其相似乃尔!
多年前我陪一位名人在省城签名售书时,记得那似乎是午日用餐的时候吧,我竟然意外地在宾馆的餐厅里和鼎鼎大名的贾平凹先生不期而遇。我们坐在一起用餐,在服务员和我们面前贾平凹先生并没有显示出大作家的派头,他总是一会低头沉思,一会又微笑着和我们及每一个服务员亲切的交谈,由此可见,一个真正的大作家之谦虚和一个伪劣的所谓大作家之骄傲,其泾渭分明也正如长得很饱满但头却垂得很低的稻穗与又小又瘪但却摇头晃脑扬扬得意的狗尾草。
……从稻田里回来时,我特意采了一束稻穗插在我书房的花瓶里,朋友看到后问我这是何意?我对他说道:“我想用成熟的稻穗随时提示我,做人要谦虚,要实实在在而不能虚浮,正所谓虚怀若谷……”朋友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这也是一个人的美德!”
美德如稻穗!也因此,一个很着名的作家在他写的一篇散文里就如此写道:“一个人的美德就是如稻穗一般的内藏丰富,但却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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