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在别处
如果,你发给我短消息,半天没有回应;如果,你拨打我的电话无人接听。请一定要原谅我,不是我不及时应答,而是电话在那里,我可能在别处。很多时候,我不习惯将手机带在身上。一是因为手机丢过几次,二是因为喜欢清净,三是因为工作不便。
说起来你可能难以置信,至今为止,我已前后四次丢了手机。出门逛街,总是在人群中闲闲地走着,心却在别处,给小偷提供了可乘之机。为此,我已反思整改,手机被盗,那是因为放在衣袋里了。以后出门,我的手机就藏在腋下的手包深处。只是,如果你此时拨打电话,我可能就听不见铃声响起,而错过了立即倾听你美妙的声音机会。在家里,我喜欢呆在电脑前听音乐读文字,手机要么在枕边,要么在茶几上,因为这样的距离,你拨打的电话,我还是可能无法接听。上班时,课堂上不准接打电话,我经常把手机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而且一放还经常忘记。为此,也错过了许多第一时间接听可亲可爱可敬的你的呼唤,而让你有些失望和生气,请一定要原谅我,不是我没有及时应答,而是手机在那里,我可能在别处。
好在深爱我的亲友,慢慢总结出我这毛病。知道我非故意,总能体谅我。如果是一般的嘘寒问暖,见我没有回应,就不再拨打。知道我看见了,必然是要作回应,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实在有急事相告,定会搜索我老公的电话问寻,甚至干脆跑到我家楼下,大声呼喊我的名字。知己凤就经常这样,大声呼喊我下楼去,笑着骂我几句,然后手拉手去茶楼谈天论地。为此,我对这样的亲友深表歉意,心怀感激。
如果,我的小物件突然失踪了,再怎么想不起来。请不要笑话我健忘,不知道为什么,年过30后,记性是一日不如一日。原本记住的东西,记着记着就忘了;原本藏着某件珍贵的物品,藏着藏着就不知道放哪里了;原本紧紧拿在手心的钥匙,东晃晃西走走就不见了。我活得是如此糊涂,本应该对自己生气,但有时还真生不起气来。但也奇怪,那些被我忘记的事物,总能因某种机缘巧合,而重新回到我的手里。而一些美好的人事,在岁月的暗流里,它们从未被裹挟去,却一直叠放在心里,温暖着我。
记得有一年向学生收取书费(那时中小学还没有实施免费教育),临到期末统计,差两个人的,怎么也对不上号了。帐本记载学生都交了,而钱数却对不上。这可急坏了我,不知道是记错名字了,还是把钱弄丢了。反正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在工资里拿出钱来补上。可也巧了,事隔几年,偶然翻床头柜里的旧信,才发现那里躺着好大一叠钞票,一数,就是当年缺的书费数目啊。心里那份欢喜呀,如同天上掉了馅饼被我拾到了似的。这才想起,那日中午,学生敲门给交费,我正在家里吃饭,顺手接过钱,记上学生姓名,将钱放在床头柜里,就忙着吃饭去了。饭一吃,又跑到教室里看学生。后来就把这事忘了,这一放不要紧,钱一直在那里,我却早已到了别处。就凭我这记性,忘记,那是必然的;找到,那是偶然的。
也曾因为找不到钥匙,四处找遍心生绝望后,重新配了新的。却突然发现钥匙就躺在那里,离自己很近,却因为大意忽略了它的存在。但说来也怪,同学聚会,细数当年班级发生过的事情。我总是记得清清楚楚,娓娓叙说,满含深情。同学们都说:“天,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记得这么详细?”因为印象中,那时的我内向沉默,好象所有的心思都在读书里。其实他们不知道,我读着书,也读着同学们纯真的故事与情谊,读着自己青涩年华的心事。
那些我愿意记住的,自然一直在心里。其中包括恩师对我的一次次鼓励,一男同学送我的明信片和诗集,姐姐般关爱照顾我的同学燕,寒冬之夜齐唱《友谊地久天长》的篝火晚会……
我这样的在别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活在糊涂与明白中。张爱玲曾说过:“人生的趣味,全在不相关的事儿里。”红尘喧嚣,车马如流,静守一隅,认真做事,本色做人。不投身红尘失去自我,不拒绝美好迎面而来。就这样闲散地漫步,崇尚一种精神的自由,在岁月静好时守侯花开,在萧索之境里坚持风度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