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粽飘香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了。每当端午节来领之际,孩子们活蹦乱跳的盼望吃到香甜可口的粽子,大人们也开始忙乎着准备包粽子的佐料。
小的时候,对于吃粽子只是一种奢望,一来那个时候没有充足的粮食;二来那时会包粽子的满村也没有几个。自我记事到十四五岁完全懂事,也没有吃过几次粽子。到了我十五岁以后,吃的粽子歪与好在,每年都在端午节吃一次粽子。
在过去吃粽子,没有一颗软大米;只有大软米。说了软大米和大软米也许好多人分不清,就连我自己以前在农村期间,因为见的软大米很少。现在我细细解释一下这两种米的区别:软大米就是用稻子碾的米,稻子又分为软硬两种,这个也许好多人都懂;而大软米则是用“糜子”碾的米,这糜子也像稻子一样,分为软硬两种。一般农人不种些软糜子,因为人们觉得种软糜子产量太低,种软糜子不划算。糜子碾下的米金黄金黄,吃起来香甜爽口,盛世美味;但是要是包粽子光用大软米包的粽子,总觉得没有软大米所包的粽子光滑爽口,再加上人们总觉得买来的白花花的软大米包的粽子一定很好吃。当然这是孩子们嘴里念叨的,大人们总是说“还是我们自种自产的软糜子碾的米黄阁搓搓(方言,表示特别黄的意思)的,是地地道道的绿色食品。”。
要说农村人过去吃粽子,那才有趣。因为绝大多数人不会包粽子的缘故,也是由于好多人舍不得买包粽子的粽叶,所以有的人想吃粽子,就在锅上放上锅屉,铺上笼布,然后撒一层金黄色的大软米,撒一层洗干净的枣;有的为了简单,就把大软米和枣放在一个小盆子里,用快火蒸熟,凉冷以后,美餐一顿;有的人买来了粽叶,但是不会包,又不好意思请人,所以他们就铺一层粽叶,然后一层大软米,一层枣的蒸熟,然后挖在一个小盆子里,晾冷美餐一顿。
在过去的时光里,由于人们吃的少的缘故吧!会包粽子的人少之又少,自我记事以来,只要是村里人包粽子,经常叫我的妈妈去包粽子;到了我十五六岁的一个端午节,妈妈在家里包粽子,我们姐妹几个早已在山上砍一些篓草(一种野生草本植物,叶子类似粽叶,窄而短小),回家以后,把植物的茎喂了羊,叶子留下,在妈妈包粽子的不远处放一些土和一些小石子,代表米和枣,妈妈的手动一下,我们姐妹们跟着妈妈动一下;三番五次的重复,终于我的第一个成功了,但是姐姐妹妹怎么也弄不成功,后来她俩索性放弃了,再也不学了。从此以后,我学会了包粽子,一次妈妈包过时间长,一时难以把握哪个巧道,我还指点妈妈。
自从我学会包粽子,也重复了妈妈跑遍全村包粽子。每到端午节来临,我可是忙人了,东家门里进,西家门里出的忙乎着。
记得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我去姐姐家里做客,走到姐姐家半道上,开始包粽子,从中午的十一点开始,一直包到下午五点;在三婶(姐姐的三妈)家安营扎寨,张家三升米,李家二升米,大家都是姐姐的婶婶和妯娌,从中午到下午一共包了一斗八升米的粽子,还不算枣,那么多的米的粽子,枣基本占粽子的百分之三的空隙吧!可想而知包了有多少个粽子啊!那么多的粽子,只有姐姐的一个嫂嫂给我打下手,别的人就在一边说笑话,开玩笑。那一次包粽子,让我刻苦铭心的记忆犹新。三婶是得了癌症晚期的患者,她对吃粽子兴趣最大,但是她又不敢吃大软米粽子,而且不敢放入红枣;所以三婶给她自己泡了二升酒谷米(用谷子碾的米,也属于软性的。),当三婶看到我包好的一个个粽子,口里咽着口水,仿佛已经吃到自己嘴里。三婶吃了那一次粽子三个月以后去世了,我一想到三婶看我包粽子的眼神,以及她哪渴望的贪恋口水,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会包粽子当然是比我们大多的婶婶阿姨们,自从我结婚以后,村里同龄的媳妇们陆续进门,村里会包粽子的人也多了,但是每到五月端午来临之时,还是摆脱不了一些不会包粽子的邀请。
而今人们都吃的是软大米粽子,就是从农村拿来一些大软米,人们也会如获珍宝,舍不得多搅如,搅一小部分,偶尔在粽子中撒几粒金黄色的大软米,也是一种稀罕。
如今每当和邻居们坐在一起包粽子,总是免不了和邻居们讲讲过去的故事。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十几年前,邻村的一位二十几岁的妇女,由于常年舍不得包的吃粽子,那一年她早早准备好包粽子的佐料,二升大软米,一升左右大枣,二斤粽叶。把米泡好以后,请村里的一妇女包粽子,母子几个沉浸即将吃粽子的喜悦之中,孩子们活奔乱跳到处宣扬自己家在包粽子,母亲声称今日能美餐一顿粽子了。请来的包粽子妇女给她把粽子包好,并且放到锅里面,给她交代了如何煮粽子。包粽子的走了,这一妇女烧火煮粽子,她不懂火候,在上面压的东西过轻,快火煮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二升米的粽子成为一锅糨子,急的这妇女坐在地下大声啼哭。从此以后,这煮粽子也是一种教训,开始要慢火煮,并且在上面压上较重的石块或者水盆,这也是一种巧道吧!
我做粽子的基本渠道是。头一天把米掏一遍,然后倒水泡上,这泡米的过程一般是一天两夜,中途换水两次。包粽子一般是下午的两点左右,包好粽子正好到做下午饭时候。把粽子整整齐齐放入锅内,放的时候棱角压好,这样煮出的粽子不易变形,然后在上面压上一块菜石。生火一边煮粽子,一边做饭,饭做好了,粽子慢火蒙的差不多了,为了让粽子煮出好看,所以把慢火蒙一个多小时以后的大菜石拿出,放一小盆水,为的是比刚才轻一些,快火再煮几个小时以后,天气黑了,粽子煮差不多了,孩子们闻到香味,早已垂涎三尺了,叫着喊着妈妈,问能不能吃了,挖出一些粽子,一家人说说笑笑吃粽子,锅里面的还是不往出挖,因为粽子再蒙一夜,粽子既酥软,又爽口。我这人做别的做不好,煮粽子从来没有煮破过,也没有煮的把粽子之形状变形过。
自从住到县城以后,每年端午节包的粽子包的不少,自己一家人吃,捎回老家爸爸妈妈,公公婆婆也吃。年年如此,但是吃的人越来越少,让人不免有点心酸;开始是四位老人吃,后来公公去世,对于捎粽子总是一视同仁,不分爸爸妈妈两个人,婆婆一个人之多少,总是捎同样多,为此邻居经常提醒我“你爸爸妈妈两个人多捎一点,你婆婆一个人吃得少,少捎一些嘛。”我总是说“一样的老人,一样对待吧!”而今年的端午节,捎粽子只有爸爸一个人吃了,妈妈去弟弟家带孙子,婆婆去世了,就是想给吃,她们也吃不上了,不免有点心酸。
回忆中的包粽子很有趣;回忆中的往年吃粽子时,老家等待捎回的粽子香味飘溢两边,而今只有爸爸一个人吃到我亲手包的粽子,却快乐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