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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随笔

作者: 赖咸院2011/03/24散文随笔

关于春天,我们已无法给出自己的想法了,因为所有的想法先人都已说完,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重复,不断地重复。然而,这种重复也给我们以莫大的欣慰,毕竟我们能与先人想到一块去,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值得自夸的资本。

无论如何,我们对于春天始终有着挥不去的情愫,这种情愫将一直延伸到夏季秋季甚至是冬季,周而复始,春天的思绪一直存在,不管哪里,我们都将对春天怀着难以掩饰的爱。

很多时候,春天都是一种摆设,或者说一缕影子。这样说,或许有点虚浮,然而,它又的确是这样的。

春天是劳动的季节,这已然成为一种真理,然而,真理并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打破的。那么,春天是一种怎样的季节呢?这个问题值得深究。在春天,我们做的事情的确很多,譬如踏青、沐浴阳光、追怀……所以,我说春天是享受的季节。

敦实的村民们在阳光照耀的崎岖的道旁为生计忙碌,给他们在阳光照耀下的性畜开出一处小小的牧场;在他们身后的高山上,明净蓝天像眨着眼睛的星星瞻仰万物。整个村庄蕴涵着无限的生机,这是一条无尽的路,或是一个无尽的梦。

当然,如果真要对春天给个定义,享受也是显得单薄了。但我也并打算给春天任何的定义,春天是自由的,是无拘无束的,没有任何的东西或者事物可以束缚它。

我个人喜欢选在春天去外面玩,最好是乡下。我喜欢乡下,喜欢乡下的稻田、河流、树林等等一系列充满乡土气息的地方,我经常在乡下的幽蔽处的一片稻田里与伙伴们喧笑杂谈,感觉远离了一切世俗。但我就是不喜欢回家,尽管我的家就在乡下,可能是由于太熟悉了,反而显得隔膜了。真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对一个地方或人太熟悉的话,我反而对他有一种排斥的心理,虽然我也想将这个毛病改掉,但始终还是改不了,只得算罢。

在春天,我还喜欢做梦。我时常在梦中抱着一棵苍天大树,心里便觉得全所未有的踏实,那种粗糙感和亲切感,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我也无数次想象自己就是一棵苍天大树,很多小孩子围着我团团转。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也最快乐的人。

我的心悠然地躺在这片大地上,这里护杂着白桦,田野山岭;倾柝的屋舍;光秃的梧桐树;池塘里的荷叶;小沟里的清澈潺潺的水流;依恋着寂静时光的紫红色的天空;一棵棵的松木日夜地在村庄屹立茁长。

我的梦想在春天里滋长,而春天好象一颗随风吹送的种子。她合着鸡鸣声醒来又睡去:她和细水长流汇入村民们的枕头中;不会种地,也不会挣钱,但她仍蒙受着爱抚,她的脉搏在人们的心中跳动,迸发出生命的泉水。

春天,有着一种宁静和淡泊,它总是与世无争地在清幽的曲路中低语。

江南的春天总是多变的,这一刻晴空万里,说不定下一刻便纷雨飘飘。

在春天,一切都显的格外有精神,满山开遍了鲜艳的花朵,大地像是披上了一件绿色的外套。河边是总有几株桃树或梨树之类的,也开满了花,有些经风一吹,便掉到河里去了,顺着河水一直飘。田间或池塘里是那耐不住寂寞的青蛙的天地,我一走近,它们便呱呱叫地跳到远处了,那样儿下在想起来都觉得挺有趣的。

而对于那些不曾在春天出现的事物,我只能抱着同情的态度了。这并没有任何的夸张,而是很实在的,因为我刚才说过,春天是自由的季节,如果这些事物不能在自由的环境里生长,我们怎能不说他悲哀呢,至少是值得我们去同情的。

春天的清晨,常有麻雀站在树梢上鸣叫,我经常用石子去砸它们,它们倒挺机灵的,我还没砸,他们就已经飞远了,直到现在,我也没用石子咋中一只。清澈的河里是总有一只白鹅划着巨蹼在水中滑行,透明的天空隔着薄雾在风中飘荡着,我总是望着天空想一些莫名的问题……

这一切是那么的轻曼,那么的飘逸。

然而,坐在窗前,看着春雨绵绵地在风中飘荡,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新嫩的叶子雨的打击纷纷坠落,停滞在玻璃窗上的蝴蝶像是受了惊吓,这时爬在上面一动不动的;狗儿也没有吠叫了,只是温驯地摇尾站着……

所有一切皆可喜,亦皆可忧,忧喜刹间,只是漂浮的白云,一转眼便消失。

象无数朵灌满泥沙的野花,春天在一处僻静的土地埋伏着大的深情。

象缓缓流动的河水,春天行走在那承受宁静的月亮下的暗中。

象那些死去的人,春天是否要等到万籁俱寂才能接近真正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