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不透的女人

读不透的女人
王正方
公交车上，一位男孩正捧着
那本《读不透的女人》
书很沉重
压着他的肩喘不过气
但男孩的眼睛没有眨一下
使劲一遍遍地读

站台汽车的声音送走了多少匆匆过客
那位痴迷的男孩
始终执谜不语
他不知读了多少遍
心灵的创伤涌起一阵阵揪心

书的扉页已经破旧
上面的故事写了几千年
每一个故事是一段惊涛拍岸的梦
唤不回他那颗已凝固的冰雪
伴着炎凉走上那条泪水洗过的爱河

他从古代读到现代
从倾世皇妃读到乞丐女神
沉鱼落雁为他鼓起了风帆
闭月羞花为他装扮了人生
人世间多少沧桑岁月
他的心始终没有炎凉
读着每一个故事
噙满每一滴泪水
花香装扮了他人生的每一段历程

那本书他从车上读到车下
从宇宙的东边读到西边
从汩汩流淌的血管读到高度紧张的神经
从青春年少读到鬓发蓬乱
整整读了X年
始终读不透女人的每一个音符
每一个故事
每一个浪漫
每一双星光闪闪的眼神

也许是女娲造人将地球的引力放在女人身上
也许是作者撰书太离奇的缘故吧
那本历经沧桑的书籍
他读得是那么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