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哪儿说哪儿
做学问有两个原动力:功利或兴趣。而这两个原动力又在人们的心中折射成两种完全不同的价值观,使做成同一件事的人们分为单纯和复杂、诚实和虚伪、清高和世俗、猥琐和高尚。功利与兴趣爱好是两回事!仅为兴趣去追求一件事情(或事业),是完全无功利的。不求荣誉所得,过程本身和结果都是目的。如霍金探索黑洞,爱因斯坦探索相对论,陈寅恪研究历史等是没有功利的。单纯到只为探索而探索。
绕不过去的问题是社会结构秩序的维持需要对做学问的人建立一个评价系统,这便是学历或者奖励。其实学历和奖励只是人为地为这个探索过程设定的计量器。问题是现代社会却可悲地将这个计量器当作探索的目的了。因此也就演示出一幕幕令人啼笑皆非,供人们饭后茶余插科打诨的类似小品的故事来。人类在展示自己聪明才华的同时不失时机地为自己制造了一个显示自身丑陋本性的机会,这的确是一种悲哀,但这并非意味爱好和兴趣本身也是悲哀。
做学问,甚至生活本身还有一个目标问题。在海上航行,一定会有一个到达的目的。只是这个目的因人而不同。我们不能说达到这个目的是一种功利。若人们将航行过程中丈量离这个目标的距离当作了一种目标,因而忘记了最终的目的时才是功利。
显然我们都是行者,是要向前走的,尽管前方会因我们每个人的轨迹不同而有很大差别。其实,这个差别就是方向。人各有志,方向不同;百花齐放,婀娜多姿;百家争鸣,各得其所。
方向是目的的承载者,目的是方向的决定者。
人类的历史一直都在口是心非地努力表白摒弃功利,可见人类了解自己的弱点。如果一个社会冠冕堂皇地将功利作为至高无上的追求目标,这个社会便可能处于整体道德沦丧的悬崖边上了。可是,我们又不能以此为借口无所作为。如果将所有的目标都说成功利。我们岂不是就永远待在原地了吗?其实,如果迷茫和无所作为成为这个社会的核心价值则与“功利性是这个社会的核心价值”同样令人遗憾。
旅程是艰难的,我们只记着脚下的路和远方的目标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