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经年,那些信笺何处
年轻的时候,想必人人都有过写情书的岁月。
16岁的花季,写些懵懂的期待和向往。
17岁的雨季,写些初次朦胧的忧伤。
而到了18岁,就是成年。
成年的忧患和神伤,
都为了爱情而存亡。
友情中的相互勉励,一路同行时刻的美丽彷徨。
爱情中的相互爱慕,风雨兼程时段的美好愿望。
到而今,却终于都化作清风,
伴随明月,若有若无在无眠的夜晚,
伴随心绪鼓荡。
这是我在思念那些信笺时随手写下的一首小诗。此刻,再次重温,经年那些往事,都一股脑儿钻了出来。
那时候,年轻的我是个黑不溜秋的矮个子,常年穿着姐姐们褪下来的衣衫,不合体,也不显山,也不露水。只有在文艺汇演的时候,大家才会记起我的特长。但我痴情于家乡的戏剧,对通俗歌曲却不内行。只能在合唱里滥竽充数。
记得有一次,在镇上汇演,我刚从主角的舞台上退下来,还没有能力完成角色转换,音乐老师却让我补充人数,因为一个同学病了,不能来参加演出。我忘乎所以的时候,便出了丑,刚刚把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唱完,我就鞠躬准备退出。可是鞠躬完了,我才发现,同伴们整整比我晚了一拍。那个时刻啊,我就像红脸关公一样,在唱白脸的阵列里,是无比的出类拔萃。
回来后,我就把懊悔和懊丧一股脑了化成了一封信,写给了那个我顶替她的生病同学。从此,我们的友谊就在书来信往中建立起来了。演变到后来,她有了初恋,也毫不隐瞒地写信告诉我。到了后来,我既成了她俩的信使,也和她俩成了铁三角。我们的书信就像等边三角形一样循环往复。
我承认,我的书写能力就是从那个时刻锻炼出来的。
后来,我也恋爱了,和恋人长时间通信。当然和朋友也从没间断。几年后,竟然存了满满一大纸箱子。只可惜,因为老房翻盖,丢失了一部分。后来被我刻意保存的已经只有百十封左右了。
一次,和恋人吵架,闹分手。因为年少气盛,我竟然把情书都放在一个破铁盆里烧掉了。仅仅存留了一些见证友谊的信笺。还有后来恋人陆续邮寄来的一些解释。
嫁人的时候,当然不能带着这些书信出嫁,就委托叔伯兄弟帮我收藏。
可是,在我流浪辗转了无数个城市后,于二十年后的今天。再去兄弟那里索要当年的信笺,被告知,那些信件,已经因为常年没人去翻,而是受潮发霉,并且坨在了一起,骨肉不分离了。所以,那堆霉烂的东西,也因为太过碍眼,被兄弟放进了垃圾堆。
是的,是垃圾堆,他说。要知道还不如早点卖了破烂,起码可以换一盒烟抽。他补充调侃。
我的青春岁月里所有的心血,竟然连一盒烟也没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