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院子里有一棵海棠花,春天的时候,粉红色,或者比粉红色要深一点的花朵开满了枝头。这棵海棠是上了点年纪的树了,一开始我就担心养不活它,但是买卖盆景的发誓说我能够养成。
去年它终于死了,留下了光秃秃的枝条。有时候我们还会凉上刚刚洗过的毛巾,但是绝没有挂上过袜子的。
海棠买回来的时候,健康了一年。第二年发现其中的一枝树干枯萎了,接着像是感染了瘟疫一般,一节一节的发展到了几根,一直延伸到主干,终于是回天无术了。它在院子里呆了五年,如今盆还在,枯枝还在,再也开不出美丽的海棠花了。有人把海棠花形容是女人,高中的时候有本黄色的手抄本,名字是《在海棠花盛开的时候》,我读得春心荡漾,真的好想念那个时候的冲动,如今是再也回去了,或许要让我冲动一番,不单单是一本书就可以的了。
今年的秋天,老树桩的地方长出了一簇黄色的野菊花,带着药味的香,沁人心扉。画画的时候,我还能闻见从门缝里透过来的香。这簇微不足道的野菊花是院子里唯一不请自来的植物,然而我甚是喜欢。我有时候暗暗得想,它是来给海棠仙子祭拜来,还是作为一个野女人来陪伴我的呢?难道是凌子么?
山坡上常常有些野菊花,它们就长在路边,大多是黄色的,向着太阳。野菊花可以入药,做茶人喜欢采摘着,晒干了,做成菊花茶,还贡茶之称。我以前从未有过摘菊花做茶的念头,现在有了,就把这些黄色的小菊花摘了,做成花茶,招待来看望我的朋友好了。
海棠是粉色的,它走了,野菊花是黄色的,它来了,这一走一来,我都没有阻拦,我也阻拦不成,就像我身边的朋友一样,来来去去,去去来来,他们都能够自由自在的活在一点没有受到我影响的日子里,得意忘乎的自我,确实我也不能够在乎,我也不想在乎,幸福向来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然而我却因为他们而幸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