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第六章

六、情难忘

五大爷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前忙于这件事，小五也没忙得去打听云杉的消息。现在一切打理好，小五决定去找回云杉。这天一大早，小五收拾好便对五大娘说道：“妈，我要去找云杉，去为爸爸讨回公道。”

“儿啊，你知道上哪儿去找啊？”

“记得云杉跟我说过，她家在里河县银地村。我就上那儿找去。”

“苦命的孩子，娘也想念她，你就放心去找吧，不用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照顾水灵和自己的。你在外，凡事小心，照顾好自己。无论怎样，妈在家里等着你。”五大娘宽慰道。

“妈，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找到云杉，我就会立刻回来。”小五说完看了一眼水灵就不舍地走了。

自五大爷走后，五大娘便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特别是小五出门后，五大娘天天拿着个凳子，抱着水灵坐在村口，常常一坐便是一天，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等待着小五回来。有时，五大娘会跟怀里的水灵讲话，教小水灵喊爸爸，小水灵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石大娘空闲时便会来陪她一会儿，送点儿水和吃的来，抱抱水灵。一日复一日，这一等就等了快四个月个月。小水灵也有一岁多了。有时小水灵会自个儿蹲坐在一边去玩。

这天傍晚，五大娘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目光望着远方。眼见着就要小雨了，石大娘担心五大娘，便从家赶来叫五大娘。此时的五大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只见五大娘眼光渐渐有神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五大娘连忙使劲揉揉眼睛。果然，是小五，是小五回来了。五大娘忍不住踉踉跄跄往前跑，大喊道：“小五，是你吗？小五！”小五闻声，大步跨到五大娘面前，激动地扶着五大娘说道：“妈，妈，是我，我回来了。”四个月不见，小五见娘又苍老了许多，心里不是滋味，心疼地说道：“妈，对不起，让您受累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五大娘边抹眼泪边说道。

“呀，小五回来啦！”手里抱着水灵的石大娘见状，惊讶地说道。

“石大娘，是我，我回来了。”

“小五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段日子，可把你妈折磨惨了。她一老太太，在这坐着，每天的从早到晚，让人看着就心疼啊。”石大娘说着就抽泣起来。

小五心里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本应该让母亲享福的，竟让她老人家每天为自己担心与操劳。一时心急，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眼里流着泪，心疼地看着母亲。

“说这些干嘛呢，回来就好，走，咱们回屋里说去。”五大娘瞧了瞧后面没人，便知道结果了，此时再不能提及云杉之事，空惹小五伤心，便只字未提。刚回到家，天便大变，顿时，屋外狂风肆起，倾盆大雨接踵而来。小五立刻跪在五大娘跟前，说道：“妈，我无能，没找到云杉。我按着云杉说的地址找去，但根本没有什么里河县银地村。我把可能的县和村都找了好几遍，也没人见过云杉。实在没办法，我就只好回来了。人没找着，还害您为我担心，我真是不孝。”

“唉，儿啊，这不是你的错。真是造孽啊！也许这就是云杉的命，这辈子，她与我们家的缘只到这里。儿啊，算了吧，毕竟你还有水灵还有我这个妈。”小五娘宽慰道。听到“水灵”二字，小五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忙抱起水灵，水灵竟喊出“爸爸”。顿时，小五心里倍感欣慰。这几日的辛酸，被这声稚嫩但温暖的“爸爸”全洗去了。心想：也许正如妈所说的，我与云杉缘分只能至此，再强求也无意义。再者，那毕竟是云杉的家，云杉是时候回家了，那里有云杉的爸妈及其他亲人。小五决定好好抚养水灵，好好赡养老母。就这样，再也没有任何有关云杉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