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日记11
1、7月10号,那职介所里的人再又为愚耕填了一张介绍信,要把愚耕介绍到某印花厂去,那职介所里的人,实在掩饰不住对愚耕的厌烦情绪,难以奉陪,那职介所里的人对愚耕的宽容已到底线,几乎是把愚耕当作是能力有缺陷的人,才客观宽容,碰到愚耕这种求职者,只有自认倒霉,要求愚耕这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愚耕感恩戴德,过意不去,誓在必成,再也不来有劳那职介所里的人,好歹这是最后一回,愚耕对那职介所的依赖也到了底线,只要能让职介所里的人这次再给他介绍一次工作,他再怎么过意不去,又算得了什么,这才是愚耕心里的大实话,这才是现实中的合理性,俗话说可以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这已是愚耕第五次,有劳那职介所里的人为他介绍一份工作,谁能说这完全没有一点合理性呢,谁能说不可能有这样的现实发生呢,愚耕其实是很能识趣的,愚耕从没有像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他实在是好不识趣,一定下不为例。
2、愚耕出动后,先是从那职介所那里搭车到火车站,再又搭车到新市场,最后又租摩托车抵达龙狮堡那里。按介绍信的地址,某印花厂就在龙狮堡附近,愚耕在龙狮堡那一带反反复复寻觅好久,也问过好多人,就是找不到某印花厂,愚耕真是痛苦万分,惨不可言,这可如何是好,为什么总是找地方不到。
无奈之下,愚耕试着给那印花厂打电话,要求派人来接他一下,愚耕已变得畏缩,认为他哪还有什么资格,要求那印花厂派人来接他一下,愚耕实在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并不抱多大希望。
结果愚耕刚挂好电话,龙狮堡附近某巷子内就走出一个男青年,把愚耕接到那印花厂去,那印花厂根本就没有招牌,铁门也是关着的,难怪愚耕难得找到,就连这附近的人也没有人知道,愚耕以前还以为只要是称得上是厂的,就一定是大地方,真是老土。
3、愚耕进到那印花厂,里面只见有好几个男女青年在打工,愚耕觉得他们个潇洒靓丽,青春活跃,而他就显得格外灰头土脸,邋里邋遢,可怜巴巴,同样是青春年货,同样是出来打工,却有天壤之别,愚耕好生惭愧,不是滋味,那印花厂其实很小,吃住办公生产都在里面,却井然有序生气盎然,就好像一户人家似的,愚耕感怀身世,心酸不已,他又打的是什么工,都快让他失去了本来面貌。
那印花厂可能确实需要招聘人手,里面的青年老板马上就主动与愚耕接洽,显得平易近人,轻松愉快,一点都没有刁难的意思。
愚耕还没有摆脱悲观情绪,还没有一次顺利过,郁郁寡欢,愚耕见到青年老板能有这种好态度,心里由衷感到欣慰,但愚耕还是沉闷保守,规规矩矩,小心翼翼,不敢抱有过高的期望,只希望青年老板能真心诚意地当即就接纳他,使他度过这一难关,基本生活能有保障,也就感恩戴德,忠心报效。
愚耕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对印花厂的工作产生兴趣,但愚耕相信,那印花厂的工作可以让他度过这一难关。
4、接洽的过程简短而又顺利,青年老板对愚耕十分满意,完了青年老板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要求愚耕交十元钱再填表格,算是一种报名手术。
十元钱不多,可对愚耕来说也不算少,愚耕有些疑惑,但还是十分爽快地交了十元钱,并着手填写表格,这是那职介所最后一次为愚耕介绍工作,愚耕既然好不容易找来了,怎么还会因为要交十元填写表格而吓跑呢。
这只不过是一张求职登记表之类的表格,愚耕并不认为填写这张表格有多么重要,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但愚耕还是填写得很认真,毕竟这张表格等于是那职介所给的最后一个机会,等于是愚耕花十元钱买的,就更不用说愚耕是怎么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能不认真对待,愚耕多么希望就像他很重视这个机会一样,那青年老板也能很重视把他招进来,想必那青年老板肯定能看出,愚耕有多么多么地重视这个机会。
5、年青老板看过了愚耕填写的表格,就正式对愚耕作出指示,说是这里的床位成问题,要求等三天后,也就是7月13号再到这里来,到时会为愚耕办妥好一切事宜,并说好愚耕是轮流上夜班。
愚耕一听说还要再等三天,顿时深受打击,气乎不已,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套骗人的把戏,欲要当场发作起来,就好像愚耕非常重视这个机会一样,愚耕感到非常失望,愚耕几乎又悲观地认为这是早已注定的,愚耕前面那么多次依赖那职介所找活干都没有好结果,这最后一次依赖那职介所找活干,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可愚耕稍微冷静想想,又觉得这应该不会是骗人的,那职介所这么宽容地最后一次介绍愚耕来这印花厂里应聘,如果愚耕就这么轻易怀疑是骗人的,是不是显得太对不住这个机会了,太对不住那职介所啦,愚耕再也不可能又把这里碰到的问题,又推给那职介所,又要求重新介绍工作,愚耕在这里应聘碰到的问题,全都是愚耕本身的问题,要么勇于面对,要么就此彻底放弃。
愚耕还只有六十几元钱,要他如何再等得了三天,那肯定每等一天都会让愚耕心乱如麻,如坐针毡,危机四伏,需要极大的勇气与耐性,愚耕不缺勇气,耐性就差了点,愚耕无论如何,都认为要他再等三天实在是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愚耕只好噜噜苏苏叽哩咕嘟地表示,他还只有六十几元钱啦,如何能再等三天,实在无能为力,希望年青老板能有好一点的办法解决。
愚耕以为只要年青老板能真正体谅到他的困难情况,急人之所急,就完全可以不必让他再等三天,就当作是帮他一个忙。
那年青老板了解到愚耕的困难,并无反响,以为那完全是愚耕的问题,不关他的事,那年青老板认为愚耕还有六十几元钱,就不算特别困难,再等三天根本就没有问题,那年青老板还告诉愚耕,广州有好多每天只要十元钱的家庭旅社。
这是愚耕头一次听说,广州这有每天只要十元钱的家庭旅社,难以置信,愚耕急着要知道怎样才能找到那样便宜的家庭旅社,愚耕不得不打算再等三天,以更加显得他对那印花厂的这份工作十分有诚意更加显得他依赖那职介所已达到了底线,更加显得注定了的命运到底怎样,就看这一回的啦,更加显得要让他本身的问题全都暴露出来。
那年青老板信誓旦旦地告诉愚耕,其实天河广场那里就有好多那样的家庭旅社,那样的家庭旅社的老板经常会到天河广场那里拉客,愚耕可以尽管放心地去天河广场那里,保准能找到那样的家庭旅社,听那青年老板的语气,好像愚耕只要再等三天,保证会万事大吉,无后顾之忧。
愚耕已无话可说,当场表决他会再等三天,只希望年青老板说话算话,他再等三天后情况不会有什么变卦,万一如果他再等三天后,情况有些什么意外的变卦的话,那对他将是一场灾难,后果不堪设想,拜托!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