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他和她从小就认识,虽然说不上青梅竹马。他们的父辈是世交。他和她常在一起玩。 他是做木工活儿的,是继承父业。她呢,有时候会跑到他工作的小屋里看着他,静静地看看他扬斧,刨木。
有时候他也会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她在那里安静娴熟的织着鞋垫,看着她嘴角扬起的笑。 有一天她的父亲对她说,你已经到了嫁人家的时候了,我已经答应了县城大富人家的提亲…她“哇”一声扑在地上,说我不嫁,不嫁。她父亲看着她严厉多于慈祥,愤愤说她不嫁也得嫁。她哭了。 也有一天他的父亲和他说,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我根你唔了邻村的王伯的女儿。他大声喊说,我不娶,不娶。他父亲叹息,说,你和她门不当,户不对…他也哭了。
他们又见面了,是在她结婚的前天晚上,是她经常去的-他做木工活儿 的小屋。她去的时候,他在认真的刨木,他们:他没说他们常见面的一句“你来了”和憨厚的笑,她也没回答她常说的一句“嗯”和灿烂的笑。她静静地座在那不变的木椅子上,静静地,但她知道他知道自己来了。
他不曾看她,她座下后也不曾看他,他们默默地做着各自的活儿:他在给她做一个盒子,他知道她喜欢收藏,秋天的落叶、河滩的贝壳;她给他织了一双鞋垫,她也知道他每天忙着邻村之间的木工活儿。只是这皎洁的月光照耀在他和她的世界,只有这清新的木香温馨着他和她的世界。
他的活儿已经完成了,是一个精致的刻木盒子;她的活儿也完成 是一双双喜鸳鸯鞋垫。他走到她的面前,说这是送给你的,她也伸出自己的礼物,说这是送给他的。他笑了,是祝福,她也笑了,也是祝福。
后来她嫁到了城里,他也娶了王伯的女儿,他们再也没见面,但是她还保存着那个盒子,他保存着那双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