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的幸福

小时候，谁会为你买一件花裙子；小时候，谁会帮我掏一只鸟窝。那时的你，两手抓着一毛钱块的透明冰棍；那时的我，几颗玻璃珠在口袋里砰砰击撞。每天早上揉揉朦胧的睡眼，有人为你洗脸；而我，吃过饭傻傻的拍拍西瓜一样的肚子。是不是经历让人感知岁月的久远，谁还记得当初豁牙的笑脸，谁还记得那年皴脸的泪痕。

终于，我们长大了。

不知不觉中生活变了色调。青绿色成了玫瑰红。你忘记了曾经课桌上条条争夺的战壕，我忘记了那些关于长凳子的回忆。所有的人都这样，所以我们也学会如此，埋头小说里的故事，沉浸泡沫剧中的情节。于是，青春开启了旅途。

你，学会了矜持；我，开始了爱恋。你藏匿着：山有大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学着宝玉对黛玉信誓旦旦的语气：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热烈地追求着我们期待的甜美幸福，憧憬就这样，开始后又结束，反反复复。以为学得了离愁所以吟唱“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扬花点点，是离人泪”。又有些像是《自画像》里的叙述“她是他的小阴谋家。祈求回答，她一言不发，需要沉默时她却笑呀闹呀！叫人头眩目花。她破坏平衡，她轻视概念，她象任性的小林妖，以怪诞的舞步绕着他，她是他的小阴谋家。他梦寐以求的，她拒不给予，他从不想象的，她偏要求接纳。被柔情吸引又躲避表示，还未得到就已害怕失去，自己是一个漩涡，还制造无数漩涡，谁也不明白她的魔法。她是他的小阴谋家。召之不来，挥之不去，似近非近，欲罢难罢。有时象冰山，有时象火海，有时象一支无字的歌，聆听时不知是真是假，回味时莫辨是甜是辣。他的，他的，她是他的小阴谋家。”以为自己内心满是疮痍之苦，以为离了爱情就失存在的价值。以为伤心了，痛苦了，哭泣了，憔悴了，堕落了，才是真的爱情。

在过去的时刻里，几乎记不得有过什么样的历程。或许我们有过些许冲动，失去理智。记不得到底是哪位作家说过：不要所有人都说叛逆是青春的共性，所以你也要学会叛逆。隐含着似乎也有关于青春爱情的影子。于是爱上诗里的一句话：在无星无月的夜里，一层是一种挣扎，一层是一次蜕变。在蓦然回首的痛楚里，亭亭出现的是你我的华年。

随手掷起一枚硬币选择要走的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赌注。为什么要这样随意？是你，也是我，渐渐的无意识的开始感觉悲伤。像——走在风吹过的路上，树叶没有秋日凋零的悲伤；踏着青青草，显不出它半点的忧怨。都像是首忧郁的诗歌。人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究竟是确实存在。每做的一件事都在安排之中，无论多么反抗，其实过程结局都已经写好？每做一件事都犹如在跟自己赌博，输了自己，嬴了自己不都是一样？有人说生活平静就好，可什么才算平静？有人说生活是潭死水。是不是因为太平静？人说生命只有朝夕，却要爬山涉水。

有天我们竟然在比较着幸福。为什么我的经历总是挫折？为什么别人的幸福来的那么容易？其实，当告别踢毽子，玩泥巴之后，我们就已经知道往往只看得到自己的烦恼，和别人的幸福。经历成就了现实版的《成熟》，因此钟情席慕容的一首诗《成熟》，“童年的梦幻褪色了，不再是只愿做一只，长了翅膀的小精灵。有月亮的晚上，倚在窗前的是渐呈修长的双手，将火热的颊贴在石栏上，在古长春藤的荫里，有萤火在游。不再写流水帐似的日记了，换成了密密的、模糊的字迹，在一页页深蓝浅蓝的泪痕里，有着谁都不知道的语句。”

或许又是人生阶段的共性，让你我不觉学会。现实给人一份细腻的伤感和静谧。也总觉得生活留下的不简单是岁月的痕迹。稚气的声音成为那个年代最后礼服，青春成了开幕献礼，成熟又成了时代名词。沧桑、稳重，外在显现或是内在收敛，朦胧地或是清晰地，成熟并不是自己说出的成就，没有了彩头绳，没有了木弹弓，不再幻想进入戏剧情节的年代。

你和我总在问自己，究竟是得到了幸福还是错过了幸福。一路上我们不断仰望别人的幸福，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被别人观摩。没有绝对的幸福，没有谁缺失幸福，就像一句话：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幸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