俭言的天空（三）

1音乐缠绵而低浑，灯光暧昧得让人想睡觉。男人喝酒抽烟聊天，女人则凑着一起闲嗑。唯独俭言没有发言的欲望，坐在一旁默默的听，默默的等聚会散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袁程倒是不忘照顾自己的女友，一会问她想喝什么，一会建议她去唱首歌什么的，生怕俭言被现场所冷落。越是这样，俭言起是表现出不耐烦。一会去卫生间，一会在桌子底下用脚踢袁程以示快点结束。本来嘛，这个群体除了男人们相互熟悉之外，别的人几乎都是陌生人，在这样的场合硬凑到一起有什么意思。该说的客套话早就说得乏味了。谁也不了解谁，能说些什么呢，能有什么带来共鸣的话题呢？这么一想，俭言更加后悔来参加这次聚会，如果不来，这会正舒适的待在家里，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2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俭言打着哈欠跟着袁程出来。与那些朋友一一告别说再见。

‘怎么了，今天这么没精神？是不是太累了’袁程呼着酒气问道。

‘嗯，眼睛干涩不舒服，又困’

‘那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今天算散得早了，上次到半夜才回家，搞得我第二天头重脚轻呢’

两人站在路边等的士。袁程老是摇晃，像踩着棉花。

‘对了，你那个台湾同学结过婚了吗？’

‘结了吧，怎么想起问这个？’袁程像瞬间清醒似的。

‘没什么，那他带来的那个女人是他老婆吗？’俭言语气很平淡，目光只流向街的尽头。其实，他对这帮人真的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那个台湾同学身上有不安分的东西。

‘不是，他老婆是高雄人，这次没跟他回来，不过他们也是刚结婚不久，听说他老婆是个有残疾的人，但是家里很有钱，所以道理很明白了，我这个同学并不爱他老婆’袁程说着大实话。

‘呃，这样啊，难怪他总是不提及私人感情，那他和那个白衣女孩是什么关系’

袁程刚要开口，模糊的看见一辆车向他们驶来，于是招手上车。

‘是同学关系，曾经的恋人。’说罢将俭言揽进臂膀里，对着额头亲了一下。

‘哦……’俭言突然不想再问了。觉得那些事与她本人毫无干系，干嘛问那么多。费事。

3夜色浓重，街道宁静。司机按照他们说的地址左转右拐向前行。俭言早闭上了双目依靠在袁程并不算宽厚的肩膀上，可惜的是这个肩膀今天夹杂着一股浓厚的烟酒味，熏得俭言几度屏住呼吸。但又不舍得离开，因为她是真的困了，又真的想靠在袁程的肩上睡，那是一种心理需要。

4经过10几分钟的车中小寐，再回到家里时，俭言竟然不困了。头脑还异常的清醒。眼睛似乎也不难受了。

一番洗漱后，俭言来到妈妈的房间门口，本来想和妈妈打个招呼的，毕竟今天回来得太晚了。都快凌晨1点多了，一想还是算了，太晚了让妈妈睡吧，明天再说，反正妈妈也是知道她是和袁程一起出去的。

于是俭言轻轻的折回了自己的房间，在关门的那一刻无法控制的想起了袁程送她上楼的情景。今天他喝多了，酒气冲天的对自己抱了又抱，亲了又亲，一路跟到3楼还不放松。紧贴着俭言耳边说了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想到这，俭言的胸口像堵了块什么东西，有点慌闷……不能想……不能想……眼药水……睡觉，休息，上班……不行，还不想睡……干嘛呢……俭言忍不住的想着袁程，想他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到家，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连脚都没有洗，衣服都没有脱，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还是在电脑前奋战？抑或是在想我呢？

5俭言总是这样，当袁程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表现冷静，举止清淡。而每每两人分开后，便会无限惦念，无限期待相见。

……

抵不住的想念，抵不住的猜测。俭言干脆伸手拿起了手机，摁了两下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