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睡了心没睡

我醒了，脑海里熙熙攘攘的影像在我睁开眼睛的同时蓦地消失了，可我清晰地记得梦境里出现的人和事。无奈地笑笑，太了解自己的心思了。

我梦见了小梦。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个小丫头，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颠颠儿地跑到她面前给她一封厚厚的信。因为我欠着她的文字。10月27日是她的生日，我曾答应写篇文字给她，可到了那一天我连信息都没有发一条。她一定在盼着了，她一定在盼望里一步步迈进失望。而我在间或涌起的不安和歉意中一天天安排着忙碌的日子，什么都没有送给她。前些天小梦又要我的地址，她说她赚钱了，要送礼物给我，而我却始终没有告诉她。梦醒之后忽然觉得，对于小梦，也许拒绝的本身反而是一份伤害，我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给予或者付出。好在，我们还有时间。愿小丫头前途无量，永生幸福。

我梦见了开会。

如果梦见小梦让我心生一份愧疚，从而提醒我应该怎样去补偿所欠下的，那么梦见开会却是一份辛苦地延续了。

不喜欢开会，例会人家每天一次，叫晨会，而我只是每月发薪水的时候开一次，数落一下他们再表扬一下他们。

梦里我学着同行的样子开起了晨会，还训兵一样义正词严，然后一个女孩哭着跑出去。公司一堆事情在她手里压着，我心里急得不行，却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醒了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情不自禁地舒了口气，还好是作梦，庆幸地笑一下。

忽然觉得自己总是被自己为难着，有些事情也许并不复杂，偏偏因为自己太要强，才导致某些事情复杂化。

梦见了查阅短信。谁来的已经不记得了。

醒来时下意识地去摸床头柜，找到手机发现真的有好多信息未读，包括10086。朋友的问候已超过十二小时，想想终是没有回复。

一年来总是这样，对信息通知常常无动于衷。回得懒收到的牵挂与问候便越来越少，而越来越多的却是新闻和各公司代开发票的非法广告。

还有好多纷乱的内容，挤满了一夜的梦境。朋友说你要好好调整自己的心绪，不然你会总是这样，眼睛睡了，心却醒着。

其实，有些东西是无法调整的，我的心也许永远不会和眼睛同时醒来或睡去。

还有些事情说出来有点像肥皂剧，权作凑字数吧，反正室外下雪。

朋友们一如既往地和我一起蹭午饭，她们也习惯了等待。我走出办公室和员工颐指气使的时候，小小就见缝插针地用我的笔记本偷菜。要出发了喊她走，她一本正经地说：等会儿，小杰要生产了。听得晕晕的，走到她跟前才知道小杰园子里的汗血宝马正戴着蓝头巾乱蹦。

我的笔记本是白色的，手表也是白色的。那天我穿了白色衬衫和一件水粉毛衫外套，小杰说我也学会装嫩了。我说如果你坚持吃胶媛蛋白就可以和我一起装。她说，你怎么又在谈话内容里植入广告？我乐着表白：我只是提到酒，但并没有说出它是国窖1573。

我办公桌上有只黄色水晶球，水晶球旁放了很多硬币，它们总是在我忙碌的时候哗啦哗啦地掉。嫌它们烦人就全收进包里，准备回家放进儿子的储钱罐。那天有顾客打电话要来结款，我觉得自己戴上丝巾应该显得庄重些，推开椅子打开包拽出丝巾，硬币哗地洒了一地。我忙蹲下身一个一个地捡，忽然有敲门声，还没等我说请进，顾客已夺门而入。

这位经常夸我的顾客，看见我蹲在那儿，丝巾放在膝盖上，金的银的硬币环绕在我的脚边。我脸红的要命，告诉他我在学李嘉诚，他连掉到下水道的硬币都要捡回来呢。

不说了，一会儿朋友们要约我去踏雪，说好了要穿那件白色的外套。她说，如果你觉得雪花会抢了你的风头，那你可以再戴顶小红帽。我很关切地问她：你没疯吧？

……

有些事我们看不到结果。无论感情还是事业。有些事也没有结果，同样无论感情还是事业。例如做事就像赶路，走到半途的时候就只剩下努力，因为回头可能比前进更艰难。只要习惯了辛苦，一切也就变成自然了。或许，结果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尝试过，也努力过……开心就好，包括你，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