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花消逝的年华
题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世界不曾改变,而是我们在改变,不断去索取,不断去挣扎。青春这个已经远去的词,我们都会忘记,埋葬在心里的一个角落,许久以后会同泛黄的照片一起被怀念。
曾几何时,我们的理想是那么的美好,回想过去的那些豪言壮志,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在现实中慢慢淡去,独留下一些只语片言,努力地装着笑的模样,只为了让亲人放心。
默默走过那样媚丽喧哗的秋季,突兀的跃入灰色的严冬,寂寒的夜色,笼罩着刺骨的寒风,吹醒了一丝温存的情怀,也吹碎了那一帘凄婉的幽梦。
凄凉冬夜,寂漫深深,默无聊声,风抚帘栊,轻柔漫抚飘摇的心绪,疏影渐幽。卷帘遥望,一弯圆月暇睿,月上西楼,隐去边际,朦胧了簌簌落尽的婉约情愫,一抹太阳被黑影遮住,惊现天暗,瞬美无极。轻盈的月影,掠过窗棂,回眸之间,暗斑已满庭,萦回片片记忆揽入脑海中,漾起点点涟漪。满载着许愿的天灯飘向蓬莱仙境的月宫,画壁呈现一线前世与未来的影像。
此情落景,得且从容,我却亦随幻梦而霖,时光的卷轴,细细地描摹着一段历练和磨难。如水的年华,无欲无求、无色无相,前尘梦里一卷素雅的爱情故事尘缘画,朦胧间迷离了眼眸深处一片悟禅修佛故事缱缱绻绻。法无定法,大道无形,潇然洒然,杯酒祭月,快然自适,顿然开悟当下,祭地祭天祭日明。
春节愈来愈近了,还在我年幼的时候,而老家于我并未变成一个抽象的概念的时候,春节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走亲戚,放鞭炮,讨压岁钱……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常年公务繁忙的父亲能在家中好好地闲上十几日。小时候特别喜欢放鞭炮和礼花。大概对于六七岁的小孩儿,这种一点就会“吱蹦——”作响的,还会发光的小玩意儿实在是再新奇不过了。
甩炮(盐城话)总是最先在院落里响起的。这是一种小爆竹,一般用手捏着往地上使劲一丢就会“啪”的一声炸开。每年还不到年三十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满院子疯跑地丢甩炮。一盒十几个,只要几毛钱,是过春节最好的彩头。我们这些淘气的小孩儿猫着腰藏在墙角背后,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往人脚下一扔,毫无防备的话很容易被吓一跳,然后我们飞一般挂着猥琐的笑跑掉,不过被大人看见了总要挨一顿骂。
擦炮(盐城话)就不是人人都能玩的了。擦炮说起来和火柴有些相似,包装盒外侧附着一层擦纸,摸起来很粗糙。需用手捏住爆竹一头,往上用力一蹭,等着了火之后再丢到一边去炸开。小一点的小孩儿是不准玩擦炮的,因为动作一慢很容易被崩出来的火星子烧到。十岁那年,玩擦炮,擦了半天没反应,抱着节省的想法又塞回兜里,可谁知坑爹的玩意,竟然炸了,可怜的新裤子,可怜的我被老妈非人道处理了一把。
原来在我们小的时候,礼花是不叫礼花的,我们都叫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小花子(盐城话)。小花子里面有一种叫冷焰火的,点着了以后有金色和银色的光,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的四处飘。用手去摸魔术棒的光,刺刺痒痒的很舒服。现在的盐城也有的卖,只是圣诞节见的比较多。今年我跑遍了附近的所有销售点,只找到一盒冷焰火。大抵是因为冷焰火太便宜了,没有多少利润可赚,再加上现在的人都不大喜欢这种没什么刺激可言的小玩意儿吧。
礼炮(盐城话)有很多种,有单发的,也有一百多发的,有圆的,盒子的。但当时绝大多数都是十发或者二十发,而且常常打到一半就哑炮了。小时候家里最大的天天炮就是二十发的大花炮了,从年三十一直放到大年初七。这种现在看起来寒酸得不得了的冲天炮在当时看来真是奇妙无比,每天晚上点起火,对准天空,期待着墨色天空中渺远的一声脆响,爆开一朵小花。还记得小时候,自告奋勇的去放盒子的礼炮,谁知无知的我,放倒了,小心翼翼的点了捻线,顿时就看见所有围观的亲戚逃成一团,那玩意没头没脑,东南西北的乱轰,唉,那时候不认识上面的繁体字,没文化真可怕。而那种单根的天天炮(盐城话)基本上现在已经很少放了。要先在地上炸一下才飞到空中崩开。质量不好的天天炮很容易伤到人,所以就渐渐地退出了春节的舞台。
说到过年自然不能忘了鞭炮。鞭炮自古来是辟邪的神物,因此每家每户都会在跨年的时候,在自家门口的楼道间点上一串。点鞭炮对老家的人来说是过年最大的一件事了,越响越吉利,炮数越多越是个好兆头。在一般的人家里,三十到五十响的鞭炮就已经很足够了,要是有一家花钱买了几百来响的鞭炮,那可是件长脸的事儿,点的时候恨不得所有邻居都能听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兴趣,过年对我们来说,也仅仅是一种形式而已。
点燃,燃放,终结。我们还默默地守在一边,看着包装华美的加大焰火孤独地嗥鸣在一片和乐的夜晚中,渐渐湮没,再无踪影。看着绚烂的烟花对我们淡逸地弓腰致意,安静地转身离开,最后像梦一样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