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小窝
匆忙,忘记了时间,看看时钟,已到晌午。一上午的成果并不怎么显着,只闻到衣服上散发的油烟味,浓浓地,有些呛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忽然归属于柴米油盐,倒也乐不思蜀。只是,昔日的同事见到此情此景,不敢予以相认。而人生如此重大的转折,唯有一笑了之。
小妹,坐下午的火车回婆家,调皮的外甥女,一路上,娇稚地让我抱着。路滑,外患对雨天的反感,内忧早起欠缺的睡眠,甚是疲惫。天蒙蒙亮,蛋炒饭的“革命”之后,屁公拖着重重的箱子走在前头,俗称“御前侍卫”,他将代表全家人把小妹安全送上火车。随后的銮驾之下,便是鄙人。疑问,究竟为何人护卫?除送别主角之外,更重要的是保护家族大总统———阿姨,也就是鄙人未来的婆婆。淅沥的小雨渲染着这个时节,润物细无声,只可惜,诸多养料对于某类物种,并不受待见,尤其如我之类的昨日黄花。
风雨里飘摇了近一个小时,车子才缓缓驰来,“小妹,一路顺风,屁公,路上注意安全”嘴巴重复地嘟囔着,心也不时打颤,磨叽———据说是衰老最典型的症状。此番逻辑,纯属扯蛋,立马搁浅。顿想相聚时短,反而多了阵酸楚。回来的路上,明显感觉到阿姨的不舍,我开始找出些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效果还行,至少我左右手,轮换着撑伞,也没腾出半点时间,让周遭的氧气凝固。直进家门,才各忙各事,争取用家务打发离别的寂寥。
屁公的衣服凌乱在床头,拾掇之后,便问阿姨和叔叔,有没有脏衣服要洗。几番推托之后,我还是败下阵来,他们担心天凉手冷,而我极不甘心,满房间的倒腾要洗的脏衣服,到最后被阿姨一一否决,均已未穿过为由,集体没收。我拗不过,毕竟身在他们的关爱和疼惜之下,只好低着头,忙着力所能及的活。不知道是被屁公端正的工作态度影响,还是自我意识的改良,我竟然优质、高效地完成灶委任务,在阿姨不停的尝吃和赞赏中找到成就感。
空闲了下来,才开始惦念屁公,是否此刻,我肚子饱饱,他却饥肠辘辘?看着这样的天气,他今天能不能赶回来?这会,他没淋着雨吧?……把满脑子的浆糊搅搅,便得出:想,于事无补,人,何必自寻烦恼?况且到哪个点,他都会电话报个平安。倒不如在窝里呼呼一下,或许灵感一来,什么惊世之作都不在话下。
于是,做出重大决定,搬出电脑,敲击键盘。久未更新的窝窝,果然灰尘满地。回到这,人就不自然地慵懒,总想着,什么都能写,什么都可以说,是件多么惬意的事。读者,亦是亲人或朋友,而自己担当着主角,戏份却不再独幕。
懂我,爱我,知你,惜你……但愿人,就此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