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脸”尹绍夫
“花脸”尹绍夫
去年,白晓语告别了小学校园,上初中一年级了。报到那天,她欢天喜地地走进新校园,处处感到陌生、新鲜。洁白的教学大楼前有个检阅台,旁边有根笔直的旗杆。宽阔的大操场里有篮球架、排球网,操场一侧还有单杠、双杠、木马、吊环等。操场南侧两排高高的杨树,碧绿婆娑浓荫宜人。白晓语遇到两位要好的女同学,在树荫下唠得很开心。突然,一个排球不偏不倚地落在白晓语的后背上。她愤怒地回头一看,一位男生跑过来捡球,嘴里一连串地“对不起!对不起!”白晓语一瞅,只见他左脸上有一块紫红色的胎记,非常明显,难着死了。
“对不起就算完了?讨厌!”白晓语怒目而视,暗暗骂道。
开学那天,白晓语走进教室,忽然瞥见有胎记的那位男生也在教室里,心想,跟他分到一个班真倒霉!更使她没有料到的是,老师把她和有胎记的男生编为同桌。当时,她像被突如其来的雷电轰了似的,耳朵“嗡嗡”直响。白晓语挨他坐下,眼前总像有块紫红色的胎记晃荡,老师讲了些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她这同桌虽然有一个挺严肃的名字,但许多同学都叫他“花脸”。
有一天大扫除,白晓语上学晚了。刚进教室,老师就把她叫住了。
“白晓语,你怎么迟到了?”老师问。
白晓语无言以对,低着头儿不说话。
老师打量她一会儿,关心地说:“晓语,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不舒服。”白晓语嗫嚅地说。
同学们都忙着打扫卫生,“花脸”正擦窗子。听说白晓语病了,连忙对老师说:“老师,我同桌病了,就让她休息吧,这三个窗子我全包!”
老师听了,高兴地表扬“花脸”说:“尹绍夫同学今天到校最早,一进教室就主动擦窗子。大家看看,他已擦完了一个窗子,而且干净、透明,挺好!”
白晓语仰头看去,“花脸”弓着腰,擦得认真、仔细,一丝不拘。他脸上挂满了汗珠,额头上还沾着泥垢,那片胎记越发显得鲜明刺眼。白晓语受其感染,也急忙拿起抹布擦起桌椅来。
有一次,白晓语真的病了。她发烧、体乏,咳嗽严重,而且昏昏沉沉,头疼欲裂。妈妈写了假条,请同学捎到学校,又扶她去单位卫生所打吊瓶。下午四点多钟,“花脸”走进白晓语家,询问她的病情,帮她端水吃药。然后拿出课本,把老师当天所上的课,一一给她讲了一遍。最后,还把作业告诉她。白晓语认真听他讲述,暗暗钦佩他的记忆和口才。当时,她完全忘记了他脸上的胎记,只涌起一种感激的意识。
“花脸”学习挺刻苦,听课认真,做作业细致,历次考卷上都是“优”和“优上”,是老师经常表扬的对象。
“十·一”前,学校举办秋季运动会,“花脸”一人夺得三项第一名,班级立刻沸腾起来,对“花脸”的赞扬声不绝于口。在大家的心目中,他脸上的那块紫红色胎记,再也不是丑陋的标志,而是智慧和勇敢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