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取绰号……
随便给人取绰号冠诨名是少教养、不礼貌的行为。这是小学校老师经常教导孩子们的话语。发蒙时候,班里来了个又黑又瘦的同学姓王名连富。有顽皮的邻座想欺负他,便鬼头鬼脑地借用《红灯记》里的叛徒王连举,大嘴巴一咧,直呼身边这位形象不够帅气的又黑又瘦为“叛徒”。刚刚发蒙的细娃儿,哪里顾忌得到被冠名者的心理承受能力?觉得好玩,便大呼小叫起来。不消一天功夫,这“叛徒”的绰号不胫而走,传遍全校,一下子让可怜的王连富同学更加抬不起头来。结果是:王连富身背不雅绰号咬牙切齿,让他的叔伯哥哥找到一群街头烂仔,在放学路上把邻座揍得鼻青脸肿……
小时候发生的身边故事没齿难忘,便牢记老师的教导在心头,不能够随随便便给人取绰号——即便玩笑,也不能太过分。对人,对任何人包括你的对手,最基本的要学会尊重。
可时下发生的世间故事,分明让我对这种传统观念的正确与错误感到巨大怀疑。由于网络的强大网民的成几何级数增长,随随便便安个什么鸟名就可以在虚拟的空间里天马行空,进而把随随便便给真实的人安个绰号、取个诨名当成儿戏。这不,车延高先生因诗集《向往温暖》获了鲁奖,便有仁兄抓住人家并非获奖作品的某些诗作大做文章,随随便便地把车先生的诗冠名为“羊羔体”——取“延高”谐音而“羊羔”。我以为,这种戏谑、这种随便,如给人取绰号诨名一样,是不够礼貌的。
笔者不识车延高,也没有赏读过其诗作,更不知道诗人还是官位显赫的官员一个。仅仅因为一个网络上铺天盖地起初让我无法回过神来的“羊羔体”——还以为车先生创造了诗歌界里一个新的流派呢,让我对发明这个新词儿的老兄竖起了大拇指。由赵丽华而“梨花体”,由车延高而“羊羔体”……若再过一些年头,获此奖彼奖的人更多,不知道还会创造出什么这体那体来呢。
事实上,“车延高是一位在全国有影响的诗人。”当代文学评论家李鲁平先生说,“他的诗歌创作饱含对生活对世界难以抑制的深情,并充满复杂的艺术和审美特色”。而且,中国作协官员宣称,车延高的作品水准,绝对地够得上鲁奖的标准,绝对地不是某些人所说的“拿钱换奖”,更不是因了车先生的官位而授其奖。罢了,撇开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论,仅回到“羊羔体”词儿来说,我以为,轻率地给人家的作品安上个莫名其妙的名儿,是对他人创作劳动的不尊重,严重地说,是对他人人格的不尊重。至于因“羊羔体”而引申出的对鲁迅文学奖的置疑、对获奖者成功的“红眼病”、对当下文学艺术的大不敬等等,不在小文议论的范畴,那是大家们争论的话题。
但愿我的传统观念没有过时,敬重人、尊重人、讲礼貌,“五讲四美三热爱”,永远都不会过时。因为老话讲,中华民族是礼仪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