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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散文投稿

2023/09/04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短篇散文投稿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短篇散文投稿(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红尘深处,静享花开如斯

文/江涵

题记:楼前花圃,簇簇梅花闹枝,香阶婉丽,忍不住掷目染绪,

行笔沾墨,留下一季情结,添彩红尘。

窗外,梅花开了,粉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绽了满枝。鲜艳透明的绫绡重重叠叠,一朵朵,一剪剪,一藤藤的簇涌着,摇曳清风斜阳中,象一束束跳跃的紫焰,妩媚一轴绮丽的画卷,在眼前缓缓的滚动,那炫动魔幻的色彩交错迷离,初窦春的声音。本归于平静的心,再次被撩起,澎湃着小小的浪花。窗内,纤指游曳于黑键上的彩符间,自己的心路蜿蜒着,记录着一个小女子或深或浅的惆怅,岁月的故事在梅花的次第绽放。陌上花开,柔美飘逸,捻花行笔,婉约平仄墨痕,勾勒着丹青晕伦,看似水流年中的流光云影,淡淡静静,轻抚于庭前花开花红中。

十六岁的花季,憧憬五彩斑斓的风筝,或许是一场华丽的绽放,或许是一道明媚的忧伤,绽放与忧伤都是不可缺少的风景。迷茫青春的雾里,或偏或离的思维方程,年少轻狂的冲动,恍惚了曾经的纯真美好,走过了方知那笔财富的珍贵。谁,静候在我即将形影的路口,手拿着鲜红的玫瑰,凌然左右的七彩,执着那份成竹的自信,我看见了,由远及近,那是妙龄花魁争相角逐的尤物,可却匠心若即若离任谁都抓不住。心若止水的我,从其身边挥手而过,顷刻间,天旋地转,疑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内障,怎么对那样的他若无其事?伫立于红尘此岸,凭栏望,一程山,一程水,反复细嚼人生若只如初见,方悟何事秋风悲画扇。

心情札记被江南烟雨滴湿,在那一笺风花雪月里,月老原谅了我的稚嫩,让似曾相识的他,迎梅起舞,蹒跚在我梦的渡口。心扉虚掩着,琵琶半抱遮羞面,把他隐在梦的外面,不要他走入自己的梦境,担心被人发现,看到。与他,始终保持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咫尺天涯的痛淋漓剧烈,于他,兀自麻木,冷若冰霜。不是不识锦佩蕙意,而是给不起长久的情囊,与其日后心肺痛彻,不如于两人世界扮演淡然角色。在相望的柳荫里,常投来困惑的眉神,从不同方位旋转着眼前的画面,难道真的不明我的良苦?

梅岸偶遇,一个素若冰肌的女子,走入视野,从此,神秘一层层剥离,心池涟漪的任何变形,都逃不脱炯神的锐利,不语,一切尽在笑眉里。那层窗纸完好无损,说来,感激他懂了我,不然,便是窘态灵犀,自然瞳孔不再有我的影子。还是要感激他的睿智,朝夕的半载素描水墨,时光轮子碾过雪域,披彩缤纷姹紫,停靠菡萏初露尖尖角的短亭,泪别离,他,没送喋血玫瑰,仅一枝傲苞的梅花,深封着《等你等得我心痛》的小荷包。十里清庭,从静水寒巷吹来一缕凉风,缓送诺亚方舟驶离月亮湾。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在风中疏散,蔚蓝的思绪,安静荡弋洁白云朵间,如此的轻盈,带走了眼底淡淡的泪殇。归来倚着暖心的呓语独坐,暗自嗟叹错过一场邂逅,冷落梅花雪岸芳浓,漠然罗袂楚泪心丛,纱笼碧月春枝瘦径,扼腕难追昔日江东。谢谢他在江南,幽帘一梦与我走过,相形竹林听风,如影云溪摘旖,在我脑海一遍遍流放,陪伴于年轮的深处。

放过了花季,错过了红袖添香。于佛前,千般求愿,如若机会再次降临,我不会置若茫闻。我的真诚感动了仁慈的佛尊。彼岸花开,于我聆听枫叶飘红的时候,绽放在春水汀洲,一叶扁舟从银河那端凌波翩来,搁浅于郊外银滩。仿佛一影,沐浴暮阳的余辉,迈着轻盈,从西山拐角闪现。紫陌两旁缀满粉红奇葩,花雾匀轮藤蔓,粉萼风拂瓣飞,香尘浮篱,游曳于玻璃翠的绿叶上。识得大自然妙伦的蜂蝶,扑翅着斑斓灵羽,伸出尖尖的犀舌,躲开荆条上蒺藜,寻向渐开的蕊芯,不肯放过暮春的璀璨。于无声处,一枝粉红蔷薇出篱来,不知是哪位才子巧夺天公,在意想到的季节,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采下这么一笺可心花信,径自送给那位古典女子,相依阡阡紫陌,渐入钻戒罗织的光环,潇馆抚琴燕雨飞,千重芳意素弦依,怡红浪蕊秋眉理,水袖殷勤眷菲薇。

谁与谁相遇重逢,既偶然,又必然。初遇交往是一种观望,随相互间共识的展开,走进,继而彼此熟悉对方的脾味,对峙,感知体味到相知相融,双方都奢望在季节的深处有着天长地久的陪伴与守望。从相遇到相爱是一个过程,其中蕴涵着许多未知的变数。许,蒙娜丽莎面纱揭去后,神秘的光环消失,哥德巴赫猜想水落石出,曾怀有的那份悸动,澹然席平;许,对方有难以名状之隐,善心乐施,不忍你承受太多痛楚,华丽转身,避免长期的凌迟;许,相遇,便心弦相牵,繁华扰心,瘦弱的身躯难以承受负荷,又不愿让你累身,放开让你另寻一条幸福通途,独自落泪到天明。而你浑然不知,继续付出真心,舍去路边的风景,让对方独享你的细柔土壤,而最终深陷了自己。你真爱的人,最后却成为伤害你最深的人。如若不能长相伴,不要轻易说爱字,更不要许诺地久天长。

人生犹似五彩斗艳的寒梅,在斑斓的季节,每种色彩都在奔放着自己的本性。现实如此,网络亦如此。网络比现实更容易粉饰假面,对人的了解把握非几行文字就能挽就,我可以保证自己,却无法要求别人与我一致,虽一屏之隔,但形色各异,更堪那花的心,藏在蕊中,遥远的距离更难以释解。网络情缘,朦胧深炯,它仅是内心情感的一种寄托,希冀一份美好妩媚长夜漫漫的寂寞与孤独,于我们幻喻的阑珊处开花滋长。爱的本身并没有错,关键是在对的时间是否遇到对的人。即使在不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悲伤和快乐在彼此间感染,我宁愿选择快乐,因为对方活的也很辛苦,我没有权利让对方来分担自己的忧郁。那么就把曾经的欢乐珍于想念的记忆里,善待自己曾经爱着和爱着自己的人,不要纠缠谁松开谁的手,在那副丹青画图上,曾与你扣手走笔弄墨,涂屏真爱的谛痕。静坐此岸回忆的长廊,在秋水之上,默默祈愿彼岸花开流芳。

冰绡曼舞,梅红旖旎绽颜。江南一梦风卷黄埔江水,傲雪秋岸,倾尽万般柔情,花谢花开,沧海桑田。然,天涯茫茫,劳燕分飞。缘来缘去,霓裳风舞。挥手经年,轻抹清愁,静享素年如水……

打洞的小蟹

文/复达__岛主

退潮后,灰褐的滩涂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洞洞,像是滩涂的鼻孔,无声无息地呼吸。甚至硬实的沙滩上,也会有这样小小的洞孔。蟛元蟹、沙蟹或者红钳蟹等,一只只的在洞孔旁边,有的也远离洞孔,或静静地晒太阳,或慢吞吞地爬动,也有快捷地横行。一旦发现人迹,几乎集体警觉似的,全静默下来,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只要人再靠近一步,就五花散飞,落荒而逃,纷纷钻入洞中。滩涂上只裸露一只只大大小小的洞。

一只只的洞原是小蟹们的家。鸟有鸟巢,蟹有蟹洞。这洞,却只有小蟹才有。小蟹是洞的天然拥有者。

大的蟹,比如梭子蟹、花蟹、帝王蟹等,是闯大洋的,它们遨游海中,不喜海边生活,更不会在滩涂上打洞。假若想歇一歇,也只多在淤泥里钻一会,像是要感受一下淤泥的柔情。还打什么洞?它们不与小蟹在滩涂上争抢。即使如石蟹、和尚蟹这般的小蟹,虽也生活在近岸的海中,也不打洞度日。石缝成为石蟹的栖息处,得天独厚。和尚蟹想来顶着只圆圆的铜帽般的硬壳,难以在滩涂上打洞吧。还有生存在咸淡水之交的青蟹,我们称之为"黄革蟹",大多在浦道里生活。浦道的泥壁为它创造了一个居所,但它也只洞穴而居。那洞,似乎只能容身而已,用手一探,它的大蟹钳便会凶狠地伸张出来。

沙蟹、蟛元蟹、红钳蟹等小蟹何以在滩涂、沙滩上打洞呢?

好像没有人钻研过。我想,是不是因为胆小恐惧呢?或者闲来无事,像小孩搭积木似的,玩起了打洞的游戏?

涨潮时,涛声连绵不绝,如雷贯耳般。小蟹们仿佛感觉到地动山摇,惟恐被凶猛的海浪冲走,便拼命的用坚硬的钳子挖洞。挖呀挖,挖得越深越好。一个个光滑的洞便在滩涂上挖掘出来,深不见底样的。听到滚滚的涛声,小蟹们自是逃进洞中,躲藏起来。退潮的时候,该也如此吧。或许,小蟹们在潮水涨平时,也会探出身子,感受黄浑浑的海水,在海水里慢慢地爬行。

当然,也不排除小蟹们在尽情享受浪潮的时候,率性地打洞。打洞是它们的本能,或者它们天性是必须要打洞的。于是,一边聆听绵绵的涛声,一边又在海水里精心地挖打出一个个的洞孔来。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小蟹们的洞洞都在涨潮之后所挖打。要不何以在退潮后它们纷纷爬出洞来?当滩涂露出水面后,上面的洞孔如人脸上的麻子,仿佛早已存在似的。

俗话说,大蟹还是小蟹乖,小蟹打洞会转弯。这里的"乖"不仅是指听话,也指聪明机灵吧。它们所打的洞,真个不是一通到底,确实在一定的深度后突然转了个弯,甚至会有分叉的两个洞。这样的俗话,是赞美还是含有贬义的成分?

小时候的夏日,我和小伙伴们常常到老家的后沙滩去捡拾海瓜子。见到滩涂上爬动或者静默的小蟹,往往会成挡不住的诱惑,便哗啦啦地冲向滩涂。小蟹们一阵惊吓,慌乱逃窜,急忙纷纷地钻入洞中。是慌不择路一般,就近逃入洞里,还是看上去虽纷乱一片,事实上都一一有序地钻入自己的洞中?不得而知。滩涂上再无小蟹的踪影,惟有大大小小的洞孔依然阵列在我们面前,不声不响地引诱着我们。我们就选择大一点的洞,用小小的手臂伸进去,想把里面的小蟹捕捉出来。洞壁很光滑,即使有时手臂被绷得紧紧的,但用点力,柔软的淤泥还是能让手臂挤进去。然而,洞又好深,有时大半个手臂进入洞里,还是探不到底。更多的时候,是洞里藏着洞,一个转弯,另一个洞就使手臂碰壁遇阻,让人感到遥不可及,不得不放弃。能在洞里捉到小蟹的情景,实在很少。倘有一两只捕捉到,会把小蟹高高举起,将兴奋之意融和在炫耀之中。

小蟹打洞会转弯,许是小蟹在海水里闲着没事,往下再打下去却是硬实的泥石,只得转弯而打,以消磨漫漫时光;许是它们特意而为,将洞转个弯,以保护自己,如狡兔三窟,三窟做不来,那就转个弯吧。总之,小蟹们打了洞,就有了家。

小蟹们何以不去闯闯大洋呢?那些大蟹们成群结队的在大海中畅游,斗士一般的横行在各类生物间,那才显耀蟹的本色。而小蟹,却只迷恋岸边的风景,贪恋五颜六色的贝壳,钟情柔软细腻的滩涂,将打洞的情结深深地刻录在滩涂上。长不大的小蟹只会在近岸生活,以偌大的滩涂为平台,畏惧潮水,惟有退潮后爬出洞来,沐浴阳光或者雨水,在滩涂上小心翼翼地爬动。这许是小蟹的特性吧。

我曾将一大一小两只蟹放在道地上,看它们如何表演。大的是青蟹,溜一下火柴头般的眼珠,横横的朝我左边慢悠悠地爬过去,耀武扬威一般。小的为蟛元蟹,当我一放下它,它便敏锐地眨眨眼珠,朝我的对面快捷爬行。青蟹的脚钳长,又支撑着厚重的身躯,看上去有点笨重,边爬边拿眼珠盯着我。蟛元蟹则将细小的钳子高频率地撩动,看不出它的眼珠有没有在盯我,只见它敏捷地一下子爬出老远,让我追赶不上。

小蟹的胆子远比大蟹的小,逃生的本能似乎也比大蟹的来得快。经不起大风大浪的小蟹是不是只能如此?

像大蟹一样,当有人捉小蟹时,小蟹倘若逃不了洞里,便会慌乱地爬进水滩中,搅浑水。它想来也知晓,要想活,只有拼。当用手去捕捉它时,它便慌张地用两只蟹钳不停地钳。即使要折断蟹钳,还是拼命地钳。钳、钳、钳,做出最后一搏的姿态。

虾有虾道,蟹有蟹路。转着弯的洞给小蟹们一个栖息的家,一个保护的寓所。然而,当人们要去捕捉它们时,还是很有办法的。

年少时,我多次去另一个小岛的大姑家。大姑的儿子就用屋面大的一片旧网,在一边的两端系上绳子,再相缠一起,装进铅桶里,带着我到滩涂上去。远远望去,落潮的滩涂上爬满了红钳蟹。这蟹长得奇特,一对大蟹钳中只有一只粗大、长壮,呈桔红色,另一只却细小,短瘦,与其他脚爪差不多。那桔红的蟹钳如一枚枚晃动的玛瑙,在滩涂上熠熠生辉。待我们走近,所有的蟹一齐逃入洞中。大姑的儿子不慌不忙,将网片铺开在滩涂上,把绳子长长地拉伸到岸边。我们静静地等候。不多时间,红钳蟹们以为我们已返回,慢慢地探出头来,继而爬行在碗口大的网眼上,丝毫未感觉到厄运已悄然降临。待蟹们都钻出洞的时候,我们就套上手套,拉住绳子,猛地一拉。那张旧网"嗦啦"一声,收紧起来。我们快速地奔向网片。紧了身的网片上缠着难以计数的红钳蟹,点点桔红给网片点缀出一种诱人的风采。一只只的蟹就被摘卸下来,足足盛了大半铅桶。

只是这蟹不易保藏,做了蟹糊,也不能放到第二天,要不会发黑。想尝点鲜,就用破网片去扫荡一下,足够红烧了吃上一两顿。不易保藏,或许也成为红钳蟹不被人大量捕捉的一个原因吧。

蟛元蟹、沙蟹的命运就更惨。用网片捕捉还是不能满足捕蟹人的心意吧,有人竟然用六六粉等农药来毒杀它们。滩涂上横阵的是一只只奄奄一息的小蟹,吐着微粒似的白沫,任捉蟹的人提着竹篓将它们装进去。然后,卖给几家小饭店或喜食小蟹的人,爆炒,或者腌制。

家门前的滩涂已渐渐减少,海域围垦后新生的滩涂越来越阔大。因为离岸远,该会生长更多的小蟹吧。想到自己小时候捉蟹的乐趣,却已消退、远去。现在的少年不会捉蟹,不能捉蟹,不敢捉蟹,似乎也无处捉蟹。在滩涂上捡拾海瓜子,将小手臂伸进洞中,或者拿一片旧网捉蟹的情景,早已了无踪影。小蟹们想来该在滩涂上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了吧。如此,还有必要再打这么多的洞、且在洞中转个弯吗?

自然,若有人要不择手段地去捕捉,洞再多,弯再转,又有什么用?小蟹们终究无处藏身,逃不过被人捕捉的命运。

山崖上那棵老榆树

文/曾强

简直就没人把它当棵,树。

就是当地那些个放羊的山民,也都撇着嘴,暧昧地笑,它呀,还叫树?

老榆树上,一黑一白两只山羊,真够胆大,竟然踩着粗壮虬结的树干,似乎就挂在悬崖登在空中似的,探着吃树梢的枝叶。

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因而老榆树长得根本就不像棵树,却像当代"梅王"王成喜先生画的横斜疏劲的梅。

当然,它不是梅。虽然也开花,早开花,开一串串不起眼的仿佛树叶一样的黄绿的碎花,却完全没有梅花那么喧嚣,那么鲜艳,那么诱人,那么夸大。也没有哪个死心塌地的粉丝,尖叫着,吟诗唱赋,急不可待地地热捧它,什么暗香、韵味,什么风骨、壮美,或着其它难以用言辞表达的痴迷臆语。

因而,老榆树的花,简直不像个花,倒是被山羊当成了,美味。能吃尽吃。

老榆树它自己,也自认为自己就是,山崖上一棵最普通不过的树,一棵老而愚的树。

当然,在山羊或山民眼里,老榆树也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光凭老榆树严重扭曲变形、引人瞩目的怪异身形,就没有山外人敢小瞧。比如眼前这帮人。至少,人们会费尽心思地揣测它黒皴粗砺的褶皱皮肤下,必定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那样,也会隐藏着多少不足为外人所道的故事。

老榆树呢,想想,值得回味的事情倒是有过,但不能叫什么不平凡,或者有过什么功劳。这怎么能那样叫呢。举手之劳,力所能及的事情嘛,最多应该说是积了点阴德而已。比如,曾经有人冒险爬来剥它的树皮当饭吃,据说也是救急救过几条人命。比如,那个叫二娃的放牛愣小子,不小心滑下山崖,恰巧被它搭救了一把。也比如,这些山羊老是不管不顾通年累月骑到它的头上,吃它的肢体,蹂躏它,不让它安生。……这算不平凡算是功劳吗?老榆树根本不这样认为。每想起这,老榆树内心,无非还是跟山那边远处的湖面一样,即使有风吹过,闪过片刻豫悦的波纹,很快就平静如故了。老榆树数百年的生命历程,什么事情没经见过。它已经把什么都看淡了。

古代有个狂人哲学家庄子,说什么"散木","无用之用","支离得天全",老榆树倒是比较欣赏的。别的那些笔直粗壮的栋梁之材,包括它曾经众多的那些个兄弟姐妹,都早已消失在原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估计已经堪当大用了吧。唯有它老榆树,这样佝偻伤残不堪的样子,又不得不站在这样孤悬的险地,不能干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唉,只要能有什么看得起咱,剥一点儿皮,啃一些儿枝叶,哪怕是过来鸟儿歇歇脚,用咱,已经是最大的福气了,还奢求什么!就是有人马上砍它当柴烧,它都会高高兴兴积极配合的。像它这样窝窝囊囊孤独地活这一辈子,能有一丝一毫用途,也算不枉活此生啊!

可是,村子里的人们宁可烧柴草,也不会费力不讨好地稀罕它呢。

老榆树只好继续站在崖头上。

春天的风,暴烈地不容情地刮着,上下左右,生拉硬拽,似乎做着粗暴的体检,要考验老榆树胳膊腿儿抗打击抗蹂躏的耐力。这就比郑板桥的竹有过之而无不足。老榆树支着牙硬扛着。扛得皮肤厚糙,肌肉粗结,这一把年纪了,愣是没什么大毛病。它还几次估计着,要是哪一天扛不住的时候,就该是必须报销老命的一刻了吧。可是,它居然还能扛!

夏天的骄阳直挂在头上,简直要逼干老榆树身体里仅有的一些水份,试图让它变成一捆干柴,仿佛马上就要点着。老榆树闭塞所有挥发水份的毛气孔,叶子耷拉着,连枝条也耷拉着,就这样昏死过去的样子。但到了晚上,它喘过一口气,就极力汲取崖头土石里的水分子,对付白天的艰难。

秋天淫雨不断,崖头的土粒被一点点冲刷裹挟去,使得老榆树处境岌岌可危,几乎要失去依存的根基。老榆树许多时候感觉到难以承受的自身不堪之重,以为要滑落到无底的黄泉深渊。它不由得把根须扎往更深更远。……还好,老天爷不收它。

冬天呢,也许冬天是老榆树感到最惬意的时候了,几乎没有什么致命的"撞客"来打扰。还可以舒舒服服地伸展伸展身子,像驼峰一样储积些养分。如果有雪,最好不过了,那就有了一些诗意,有了一些回归童年的青春回忆,或许还有些许浪漫。这时,老榆树就手搭凉棚,心走的远远的,极力眺望,眺望。

就这样,老榆树希望,失望;失望,又希望地站了几百年。

今天,老榆树终于盼来了几位文质彬彬器宇不凡的外地客人。老榆树像迎客松一样,欢迎他们,欢迎他们改变这种千百年不变的境遇和孤寂。天生我材必有用。老榆树相信这句话永远是真理。它甚至刚才隐约听到放羊的山民,也愉快地唱着一曲悠扬的山歌。连羊群也叫出一曲曲动听的韵律。

老榆树感觉到那位稀疏长发金丝眼镜黑色柿饼帽的外地人,一直注视着它,对它多侧面左右来回地看。那是位艺术家吧。老者看它的眼光在变,变得越来越光亮,越来越惊异,似乎要马上对它生吞活剥地占有。

柿饼帽同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喊来羊倌问,有没有办法,把老榆树挖下来。

挖?对,绝对不能砍。

羊倌和他的羊一样困惑地看着外地人。老榆树心跳得嗵嗵的,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它猜测,自己一定能派上用场了。

刚巧一阵猛烈的山风吹来,老榆树激动地欢呼起来,舞动起来。老榆树根系的土哗哗地流下。……又一股飓风刮来,老榆树乘势一跃,它觉得倏忽从天际飘然而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突然,它被生生一扯,扯得老榆树筋骨欲裂,昏厥般生痛。

艺术家躲过风头,再看老榆树,他惊呆了。忙喊过同伴。只见悬崖上哪里有什么老榆树,分明,挂着一条动感的跃跃欲飞的龙……

流年的花絮,追风流浪

文/ゞ夜聆离殇☆

梦里的佛歌载满多少相思的情,思念与忧伤在光影斑驳的两岸深处穿梭,轻吟的唱出了我多少诗意般的缠绵,犹如一曲青春的挽歌,断断续续,总能想起;失眠之后的相思,离开之后的永恒,可多次,在静静流淌的似水光年里,我用尽了我所有的青春时光,从来都没有走出忧伤的花絮,流年的悲伤。回忆里,我一路行吟,不停地回望,忆念不息的追风流浪,在漫长而深沉沉的梦里,风将我轻轻地唤醒,是梦的花絮让让原本不安分的心追风流浪。今生,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悲伤尘埃落定,可不可以让花絮般的忧伤,随风消散,还我素心如月的光年,那些曾温婉如玉的旧情怀。

用一首歌的时间,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好多,如花灿烂的流年里,又能留下什么是永恒的呢?人生不要太多的遗憾,其实,生命原本就是一场纷纷扬扬的花絮,飘絮的时候,总是那么的美,美动我心,笑颜如花的似水流年里,太多让我情不自禁的幸福,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发现,这种幸福来过的错觉,温馨的如此短暂,就算我千辛万苦,留恋心头,再多的不舍,随之也是追风流浪。枯萎的岁月凋零了催租时光里的多少情操?如落花不言婉辞树,流水无情悄入池的感觉。这个世界里,其实,结局的最后我们总是什么都不会抓住,可还是不甘心的想去抓住,因为时光里的眷恋,难道是时光拥有了我们对所有吗?其实;曾所拥有的,终将逝去,镜中容颜,催人衰老啊,如果,放下了眷恋的旅程,淡看流年烟火,细品静好人生,快乐就如此简单吗?

我不是一个高深的情感家,可把自己记录的像及了一部流浪者的写真,当有一次我看见一个无识别的消息"下一站去哪里流浪"?顿时,我才发现,流浪多久了?寻找一丝栖息,追风流浪,浮躁时常将我平静的心境笼罩,我将怎样去寻找,那些曾留在这一路走来,旅途里寂寞的足迹呢?夜风,过境的回忆,悲伤装饰了这个落魄的年华,寻不回逝去,追不到未来。静静的品下夜的凉茶,凝望熟悉了我好久的城市,到底在这离开的刹拉间,我眷恋什么?舍不得什么?沉静的反复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可久不曾有答案。失落的叹息,让夜,静夜星空,或许,一切的眷恋都是带给我的怀想吧,默默地,沉思双眸,眉间沧桑。

那么一句轻轻地问候,就剥落了所有伪装的坚强,那微笑着伪装的,此时在顷刻间烟消云散,那个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原来模糊了双眼,原来,许多事情,都不曾忘记,只是记忆封存,放在心最深的角落,自己不去想,却也不可让外人触及,只是,偶尔梦见,却还是格外心痛,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在变,随流年远走的步伐,远逝与天边,带着寂寞的羽翼,飞向梦的原乡,风的故里,流浪在迷失的天空下,寻找最初的皈依。

找不回一个理由让梦轮回,找不回一个借口让心事平静,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一个地方,离开太久了,总会让人特别的怀念,有一些人,离开之后,突然之间恍如隔世,这个物欲横流的现实里,太多东西总会变动,就好像一件事,永远不会停留在昨天,远去的流年怎么可以停留,很多时候,我不太喜欢听有个词的歌,是自己低俗还是?一首轻音乐足以,它时常唤起了我无数的记忆,我埋葬在流年深处的花絮,我曾就这样读懂了时光,读懂之后才发现,此时的自己最需要什么?牵绊跋涉,不惜万中找寻,需要的不过只是一颗平常心,是的,就这样平常的让我要识的进退,懂得回归,以这颗平常的心去观赏流年里的片片花絮。

孤单的寂寞,它依然在追风流浪,想你是我在这个黑夜里最深的伤痕,漆黑的星空时常有流星划过,孤单的思绪只有想念最过真实,那些甜蜜的瞬间,永远定格在昨天,躲藏在流年的花絮里,让我背负了太多的离殇,时光是一个急躁的老人,有时候太狠心,无奈的抢走了原本不属于它的东西,把生命里可能是你,残忍的带走,叹息的日子里,让你体会了从来没有的感觉。想念很真实,也很甜蜜,这样回答给自己,因为我知道,有时候,脆弱和坚强都超越了我的想象。原来,那些曾脆弱的,坚强的,我都要独自孤单的去面对,咬紧牙之后走很长的路,这条路便是思念你的路。

染指流年,就好像烟花似梦一般在我的青春里走过,那些让我彷徨的岁月,忧伤的日子,都好像走过生命的逆旅,总有那么多难以忘怀的往事,所有受过伤的,成已为了过去,过去的都是最深的记忆,可留下的伤口还需要自己慢慢来包扎,岁月带走的记忆,回忆里越来越清晰的只有寂寞,所有离去的事,都是花絮里最无言的感伤,只有一个人的孤单一个人的寂寞,最过真实与自己,忧伤的寂寞生来就是孤独的,无情的岁月将似水年华破碎成片段,在花絮里上演,在追风里流浪,无破碎处眺望,或可指了花絮里的结局,所以,流年有风,风带着忧伤流浪。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独自漫步在无人的大街,感受平静,看着旷阔的夜空,发现心很大。也许,每天生活在繁华的闹市,让我们忘记了这个世界还有宁静,让我们不晓得浮躁的心里还有会有静悄悄,可想念不会休止,也许真因为这种牵挂的想念,让人有了无尽的思念和牵挂,才会写出了那么多伤感的文字,段段篇篇不成章,支离破碎的情感让人发疯的去麻痹自己。忧伤的一瞥里,太多的会让人思念至今,那些人海中插肩而过的,总会如此感伤,永远都不知道努力要记住的背影总会释然无存,就这样继续蔓延了思念的茶靡,延绵不绝。

有些人,在生命里悄无声息的来过,也有些人在心里单纯的爱过,总以为不会受伤的,到最后总是无法长相厮守,离开的过境,让我刻骨忘怀,就那样住在了心的最深处,缘分的天空下,人海的脉搏里,没有多少等待,也许只要一个转身的刹拉间,再也回不去了,流年无痕,风一样的存在过。

有些人,在生命里一直都在,从来没有离开,从来没有发现,何时起,开始的牵挂,漫长的日子里带着思念,一直瞎想着,就这样地久天长,就这样相依相偎,直到老天荒,沧海桑田,牵一双幸福的手,穿越人海,虽然幸福的路太短,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肯放手,那么,如果,幸福的路太短,我们就赖着不走。

流年是冰封的一本书,花絮是书写的一张白纸,把我忧伤寄于寂寞的日子里,写在纸上,让孤单在很多时候,站在沉积于花絮的舞台上,扮演了往复的破碎,而我跟风在一起的流浪,在风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记忆的下一道门,去穿过忧伤的花絮。我要带上我所有梦想重新启程,开始为新的目标而奋斗。寻找完整的流年篇章,不再停留在花絮里,追风流浪,为了梦,为了牵挂,开启我全新的旅途,下一站幸福。

初冬情韵

文/樊学亮

时光在日月星辰的交替中匆匆而过,将其足迹深深地刻划在时空的隧道里。当人们还沉浸在那秋天的夕阳之中,初冬已悄然来到。撩开季节更迭的幕布,她似一帧帧凝固着的风景画卷,以庄严肃穆的姿态,缓缓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又如一支古老的岁月歌谣,将那音符拾起,串联,排列,播放,一如天籁,纯净无染。此时此景,谁不消魂?熏熏然,不觉已痴。

一直对初冬有种特殊的情愫,因为我喜欢这个季节交换过程中自然界的独特变化。见过春之妩媚、夏之繁盛、秋之浓郁后,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初冬的大地被一层缥缈的轻纱笼罩着,阵阵微风里吹来,淡淡的烟云在浓雾里飞舞、弥漫着,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幻造出梦一样的情景;一场小雨或还是一场小雪洗礼之后,苍然的墨绿与湿润的乳白交融、揉和在一起,仿佛一幅天然而成的淡雅的水墨画;空气是那样的新鲜,沁人肺腑,酷似花香,深深地吸一口,甜丝丝,冷冰冰,爽快心底。

初冬,有着诗意和灵性,有着深深浅浅的画意,浓浓淡淡的诗情,让人憧憬、遐想!人生初冬,生命虽然已不再五彩缤纷,但积淀着岁月风尘的心情确在宁静中显示着刚毅,在枯萎中显示着生机;人生初冬,虽然绿意盎然的盛年逐渐消散,而生命的奇迹依然在蔓延,豁达与宽容、激情与奋进将为自己撑起一片蓝天。人的一生,只有走过了岁月中的风雨,经历过了尘世的洗礼,才会充满生机,变得成熟。

初冬,是深秋的暮年,有着秋的成熟,也有着冬的寒意。这个季节能使人少了春时的诱惑与欲动,多了一份奋进与坚强;少了夏时的风吹与雨打,多了一份执着的祥和与潇洒;少了一份秋时的忧愁与无奈,多了一份天然的成熟与豁达。有道是"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品味初冬的韵味,能让人思绪飞扬,去寻找生命的新起点;能让人生命飞跃,去刻画人生的新轨迹。

秋与冬,一逝贻一频临。相遇瞬间,终是擦肩而过。初冬,她在智者的头脑里、在思想者的心里、在勤奋者的耕耘里,活生生是一个有景有色亦有物的季节,是一个端庄、美丽、色彩斑斓的季节!她预示严冬的脚步已悄然启程,度过寒冷,那么春暖花开的日子离我们也就不远了!

小雪回眸:雪的记忆

文/鬼遁

每每下起了雪,我总会想起老家,还有老家的外婆。

我的老家,是华北平原上的一个小村庄,从中国地图上是看不到的,即便在省区地图上,也不过只是尘粒样的一个小点儿而已,但在我的胸间,却如我的心脏一样,意识之内与意识之外,它总是在不停地跳动着。

童年时候喜欢雪,现在看来,除了小孩子天真烂漫的天性外,多数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天上一落雪,新年也就快到了,可以穿新衣,放鞭炮,还可以有好多的糖果吃,所以那时候的雪,对于每一个孩童来讲,无异于花炮上甩下的一根长长的火药捻,一经点燃,便将一双双清澈的眸子映得灼灼闪亮。

长大后喜欢雪,是由于尘世的风吹得人面目全非,身心俱疲,偶忽于清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满世界的白,雪的清凉渗入肺腑,让人刹那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与不快,于是喜欢雪的人越来越多。然而我喜欢雪,还是喜欢老家的,其实我现在居住的城市与老家相隔不过百余里,同一片天空下自然下着同样的雪,但我却一直固执地认为,落在城市里的雪就像鬼魂错投了胎,虽然也曾洁白地来到这个世界,却像昙花一样灿烂地刚刚盛开,便被清洁工人和清洁车扫除了。而故乡的雪则不同,偌大的旷野,你只管随意地落,随意地在光秃秃的枝杆上电线杆上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尤其那落在绿生生麦苗身上的雪,就像母亲给婴儿盖上的棉被,谁又会忍心去把它掀开呢。

雪天里最为开心的,我以为还是扫雪,抓了木铲,还有条帚,踩了梯子上房顶,两个人攥了木钎,从两头往中间搓粮食似的推雪,一个人拿条帚扫粘留在屋顶的残雪,积成堆,再顺着房沿一下一下推到院里。原本冷冷的天,却让你不一会儿就头上冒汗了,甚至背上也刺痒痒的,于是扫除掉房顶上的雪,再回到院子里,一定要脱了最初穿上的外套。而每每这时候,外婆总会嗔道,快穿上,小心着了凉。我却不理,和表哥兀自将一院的雪白棉花似的推成大堆,再用小推车推到门外的墙跟处。如果兴趣好,就在院门外堆一个雪人,用煤球作眼睛,用干草当帽子,一个活脱脱的雪人立在门旁,仿佛城里商场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地望着所有串门的乡亲。

那种扫雪后的心情,总让我有一种劳动后丰收的喜悦感,也正因此,那一年我在县城开书社的时候,竟险些在一场大雪过后将租住的一处三间北屋的小院买了去。我曾对表哥说,不贵,那么大个院子,才一万多。表哥说,行了吧,花那冤枉钱干嘛,你想回来就回家呗,又不是没地方儿。表嫂也冲我笑着说,你要是钱多烧得慌,拿回来给我,我把咱家的房子盖成二层小楼,专门给你留两间。我笑着朝他们摇摇头,再回老家和乡亲们打牌聊天,时常也流露出几分对他们的羡慕,乡亲们却都撇了嘴笑我,你别逗俺们了,你肯回来?这村里碜得不行,等俺小子长大了,一定让他去城里。我望着乡亲们一张张熟悉的脸,再无话可说。是的,久居城市的想回农村,而村里的却一心向往着城市,不同的人却拥有着相同的心愿,只缘于对那个环境的陌生罢了。

如今天又下起了雪。我是在接到母亲的电话才知道的,母亲还说,你姥姥现在自己不能吃饭了,而且也不会说话了,我急得要命,这两天正在给她做棉袄,做好了我就回去。

放下电话,我不禁潸然泪下,外婆待我远远胜于待我的母亲和两个舅舅,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拔腿来了南方,临行前竟未曾回去看外婆一眼。我站在阳台上,眺望北方的天空,童年时那个大雪的夜,外婆守在炉前给我烙红薯馅饼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沉思间,电话铃又响了,我吸着烟,听出是小从的声音。小从说,我见天去看你姥姥,没事。嫂子有什么说什么,人老了都这样,你也不用回来,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光是难过。我说,嫂子,等过年时我就回去。小从说,行了吧,你就忙你的吧,以前你有空,不是常回来啊,反正你姥姥跟着你住了一年,你也尽了孝了。回来一下子,也就守个几天,你也不能天天守着……我不禁鼻子一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从,就是我的老嫂子,三十年多前我就降生在她家的小西屋里。虽说三十多年来一直以乡亲的辈份称呼,我却觉得她和我的外婆实无二样,每年春节回老家过年,初一的上午,表哥总会领了我走进小从家的院里,在阶前,或是庭前那棵老槐树左近,叫一声老嫂子,然后虔诚地跪下双膝,拜一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