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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短篇真实故事

2023/08/30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情感故事短篇真实故事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情感故事短篇真实故事(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谢谢你,女儿的小姐姐

文/朱凌

去年,我带女儿回了趟老家。到了那里,小小的她觉得一切都很新奇,却又嫌那里脏乱,她说:"早知道这里这么破,我就不来了。"一句话说得我目瞪口呆。

连续几天,女儿都不好好吃饭,我只好将从城里带来的零食拿给她吃。母亲见状,一个劲地摇头,"这城里的孩子怎么都这样,你看看对门的那个小女孩,一日三餐,就是大米饭,可没这些进口的糖果吃。"

那个女孩就住在母亲家隔壁,我每天都看到她帮着家里干活,常常在菜地里一忙就是一早上。见此情形,我便借机教育女儿,要她学着帮外婆干点活。

女儿听说要下菜地,高兴地跳了起来。可是干一会,她就不干了,还嫌菜地里脏。这时,隔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也许是同龄人的缘故,没多久女儿便和她玩熟了,也帮着母亲给菜地浇水。久而久之,两个小家伙成了好朋友。女儿也时常将从城里带来的零食拿给她吃,小女孩也会将家里做的好吃的拿一些给女儿。

时逢六·一,我去了趟县城,给两个孩子买回一些文具。那个女孩起初不要,我说了半天她才收下,拿着文具高兴地向我道谢。女儿连忙说:"你不用太客气,你不是也给了我礼物嘛,我们这是礼尚往来。"

女孩给女儿的礼物是亲手编的一个小竹篮,很是好看。几天的假期,很快便过去了,我和女儿也要离开那里了。走的那天,女儿有些不舍,却又没有办法,只能任我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地走远。两个小伙伴郑重相约,来年还要一起过六·一。

岁月如梭,转眼又是一年。前两天,我问女儿,"过六·一需要点什么礼物?"女儿说:"妈妈,能不能给我买双份的呢?"见我不解,女儿接着说:"妈妈,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小姐姐?去年过六·一,我看她家里人都没给她买礼物,今年你能不能给她也买一份呢?"

想到那个女孩,我心生感激。女儿之所以变得懂事,和她是分不开的。我笑着说:"好,听我宝贝女儿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几天后,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她说女孩收到了礼物,很是高兴,并让母亲转达谢意,还说有时间一定让我带着女儿回去玩。

儿童节快到了,女儿很开心。她说,感觉那个小姐姐在和她一起过节日。想到女儿能打心眼里关心别人,懂得把美好的东西与朋友分享,我的心暖暖的。

窘迫

文/杜强

小时候村里经常有讨饭吃的乞丐,人们称他们"讨吃子",有的挨门逐户要米要面,他们到了农户的院中,看到年老的,就会喊着:"大爷大娘帮帮我吧";看到年轻的就会喊"大哥大嫂帮帮我吧".还有的"讨吃子"他们能说会道,到了你的院子中,先来一段"莲花落",然后再开口要米要面,看似公平合理的。那时村里的文化活动单一,听"讨吃子"唱"莲花落"也是村民们喜闻乐见的事情,因此每当有这般要饭的"讨吃子",人们还是很喜欢的,没事的村民们会跟随着"讨吃子"挨家挨户听着他们唱的"莲花落",有时还提出自己要求的曲名,一般只要他们会唱,都会满足村民的要求。这样的"讨吃子"总是比那些不会说唱的在村里受欢迎,要的米面就会多了不少。

村民们尽管也是缺衣少食,但也会抓上一把莜面或白面放到他们的口袋中,母亲心软,看到这些"讨吃子",总是用小碗从泥瓮中挖面,母亲说这样比用手抓面要好点,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她体会过穷人的生活,知道穷人也有自尊,应该受到尊重。

母亲是一个富有同情心人,她喜欢帮助别人,在帮助别人时,自己得到满足。"他们没办法,如果有一点办法,谁愿意低声下气去讨吃。"这是母亲每次给"讨吃子"挖面后说的一句话。

父母最困难的时候,好像是1961年,那年父亲因"布病"不能下地劳动,自然没有工分可挣了,只有母亲出去挣工分,家里有三个孩子,吃饭都成了问题。

这年的过年,家里只杀了一只公鸡,三个孩子眼巴巴地等着正月初一吃饺子,母亲用红罗卜丝加点素油为饺馅做了素饺子,那个公鸡是不能动的,等到正月除六后请客用,当饺子做好后,大姐只吃了一口,就生气不吃了,别人家的饺子里有肉,咱家的饺子没有一点荤腥,气唬唬地去了大爹家。二姐和哥哥可没有走的地方,饺子虽然没有肉,那也比麸皮馒头要好吃。

前些年的"讨吃子"一般过了正月除三才开始来村里要饭,这几年村里正月除一就有了"讨吃子"早早上门了。

水龙湾离元山子村只有四五里路,杨喇嘛是水龙湾的一个"讨吃子",一生都在要饭,只要农闲时就会出来,他是最先来到村里的一个,来到父母家时日头已经升高,一群大人小孩簇拥着走入了院内。

杨喇嘛身穿白茬子旧皮袄,黑色的大裆棉裤前后突出,腰中系着麻绳将皮袄紧紧地裹在身上,左肩上披着一个油腻腻的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褡裢,站在父母家的院子中央,将插在麻绳腰带上左右两端的竹板和竹落子取了下来,呱嗒呱嗒地打了起来。迈步向窑前边喊边走:

一进大门走三走,

前后左右瞅一瞅。

东边粮满垛连天,

西连猪羊添满圈。

抬起头来向前看,

主人娃娃福气满。

东家发财啦——。

走到了窗户前停了下来,右手竹板翻飞,左手振动着竹落子,唱了起来:竹板一打响连声,东家就是那好命人,院子的对子红茵茵,窗花糊的花生生,家里打扫的亮晶晶,炕上娃娃精灵灵,过年的饭菜香烹烹,家人个个喜赢赢。

东家吉祥——。

向前一步迈,东家喝酒我吃菜。

向前两步迈,点心送我两口袋。

向前三步迈,炸糕烧肉数着给。

向前四步迈,拿点烧酒让我醉。

向前五步迈,主家发财没例外。

向前六步迈,人顺家顺事事顺。

杨喇嘛的竹板停了下来,高喊:送喜来了。母亲急匆匆的端着碗走了出来,碗中放着三个点心。杨喇嘛看着碗中那外皮发青的馒头,就知道点心内部包着麸皮面,摇着头说道:"过年时节,给点麻花炸糕吧。"

母亲低着头返回了窑中,过了一会,将一盘发青的熟饺子端了出来:"家里没有炸糕和麻花,给你点饺子吃吧。"

杨喇嘛用手拿起一个饺子,放到了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说了声"唉,你比我还穷。"没有再说什么,将竹板和落子插入腰中转身就离开,听唱的人们也离开了,只留下母亲端着盘,呆呆的站在那里。

岁月留痕中的轶事

文/张立国

青苗儿盖垄,柳絮儿长

穿上褂子把帽儿忘

想起家乡身板儿打晃

小妹妹呀,不知道小哥何日回家乡?

打小我就唱起这首童谣,每每唱来,心里的那个欢喜劲,就像云雀悠然自在地唱着晚歌,感觉空中飘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野花的甜香。那阵,虽然岁数小,但我从歌子里寻求到了好多好多的为什么,知道歌子唱得全是掏心窝的话,是对故乡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的真情流露。

若不是母亲生病,我还真不敢定啥时才回来一趟。

那天,母亲见着我,精神头有些好转,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没带妻子和孩子一块来。我知道这是血缘和亲情的牵挂。面对着母亲的责问,我无从可答,真有些后悔那阵子没有叫她们一起同来,不觉心头上生出一阵无限的愧疚。

母亲没有怪我,但我从她的脸上的表情看出来,她因为没有看见媳妇和孙女而有些惋惜。多年对我们兄妹们的牵挂使得母亲原本乌黑的头发早已花白,眼角上又增添了许多细密纵横的皱纹。望着母亲那苍老而又慈祥的面容,我不觉心像针刺一般疼痛,羞愧万分地一把抓住母亲的手,说病好了接她到我们哪里去住些日子。

我想这样多少会让母亲心情好些。可是,母亲凄然一笑,摇了摇头。我知道母亲是怕拖累于我们。

母亲常说她命运不济,父亲过世早,丢下她一个人拉扯孩子,穷家累户的,日子过得比寒鸟都寒怆。母亲虽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把牙咬紧了,省吃俭用,口挪肚攒,一个错钱不花,硬是用脊骨当顶梁柱把这个家业支撑了下来。

在我不能连贯成章的记忆里,知道父亲和母亲都是过继给自家亲叔叔的。父亲命苦,虽说我爷爷家很穷,但父亲过继给的叔爷家倒是一个富足的家庭。在京城和县城里都开着很大的买卖。父亲过继的原因是:叔爷家没有男儿,是一挨肩儿的丫头片子。父亲过继后,叔爷便回到京城打理生意,留在县城里的叔奶对父亲这个外来的儿子很不好,脏活累活都叫父亲去干,从不叫自家闺女插手。那年父亲才十五岁,身子还没长成,很单薄,但他吃得了苦。有一年冬天,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叔奶非要叫父亲到地里去刨茬子。父亲去了,凛冽的寒风夹着大雪,父亲穿得很单薄,冻得浑身发抖,脚被冻得直流血,是钻心的疼痛,但父亲还是咬着牙把茬子给刨了回去。父亲的几个姐妹,也就是我现在的姑姑,她们看不惯自己母亲的做法,时常为父亲抱打不平。有时叔奶不让父亲吃饱,她们便偷偷地拿吃的给父亲。姐弟们相处的倒很合睦。在父亲十八岁那年,叔爷命短,一场暴病把命丢了,整个家就像一座屋子被抽去了主干,一下子坍塌下来。叔奶是个败家子,生意对她来说毫无兴趣,成天价好吃懒做,涂脂抹粉。父亲和姑姑们也插不上手,按说若大的生意足可以养活这一家子人,但京城的生意铺子被叔奶盘给了人家,赌桌上几把便输了个净光。或许老天也不愿再让这样的家兴旺下去了,一场大火把县城的铺面给烧了个尽光。从此,这个家一下子变得穷困潦倒了。叔奶吃不得苦,一拍屁股又找了主,剩下父亲和几个姑姑便各找自己的出路了。

父亲就是那年到外地去的。

说来,母亲的命运要比父亲好些。母亲的父亲哥儿们七人,他排老大。母亲过继给的是我二姥爷。二姥爷是木匠,四邻五舍都管他叫"二木匠".二姥爷的木工手艺是出了名的好,无论啥样式让他稍需鼓捣一下,便好像花儿一样精美别致。周围的四乡八村都羡慕二姥爷娴熟的活计,不管谁家娶媳妇和聘闺女都要请他去打上几件像样的家俱摆设。由此,二姥爷靠着自己的本事挣下了一份家业,也就是我家现在的这个院落和房屋,那时,不知让多少人看着眼热。小时候,我经常围在二姥爷的身边看他干活,锯子和刨子的声音极富节奏感,在他的心中更感觉那声音是悦耳动听,每每做完一件活,他那挂满汗水的脸就会露出一丝笑意,那性情似乎很得意。二姥姥天生的不会生养,二姥爷外出干活时,一个人在家寂寞,那时,她常常把母亲叫去跟她做伴。母亲很会说,也能干,大大的院子常常被她打扫的干干净净,把个二姥姥高兴的满心欢喜,硬是找到大哥和大嫂那里,非要让母亲过继给她。母亲在家排三,上有两个姐姐,没有兄弟。姥爷见她肯切,便满口答应下来,把个二姥姥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母亲过继后,一心一意地孝敬着他们,使他们寂寞孤独的生活有了彩儿。老了是母亲为他们送的终。

父亲和母亲的亲事是二姥姥一手撮合成的。她知道父亲人老实忠厚,一脚踢不出个屁来,她知道母亲嫁给父亲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受制。的确像二姥姥想的那样,父亲和母亲感情一直很好,在父亲谢世前,他们从没有红过一次脸。我记得,父亲在外地工作时,是书信寄托了他们的两地思念。

母亲是信奉善事的,而究竟如何信奉善事,对于母亲这个纯粹的庄稼人来说,没有什么哲理而谈,只知道人活在世上要多多做好事。由此,独具的心流在母亲的心中无比生动,亲切的絮语,使得母亲与村里人相处的其乐融融,彼此心里头有着一种贴心的温暖。

母亲信奉善事,是受二姥姥的熏染而忏诚入骨的。记得在村西头有座老坟地,因它的主人姓刘,便在造坟时种下了许许多多的柳树,其用意是取柳树的"柳"字的谐音代表他刘家。随着年代的长远,当年种下的柳树长了势,茂茂密密地把个坟地遮掩的严严实实,并且抵挡着风雨的侵蚀。由于这里长满了柳树,村里人便把这里叫柳树老坟。我家的几分自留地离柳树老坟不远。小时侯,我和小伙伴们总爱在那里玩藏迷猫,常借助树身护掩着身子,见伙伴找不着,学一声怪叫,等他寻声而来时,便又快速地躲到另一处去了。躲着的人望着小伙伴无目标地寻找着,暗处里偷着老是在笑,那感觉就像打了胜仗,高兴的不得了,美的就是看看天,也显得格外瓦蓝。

家里人发觉我们常在坟地里玩耍,担心在那里因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惊了我们的魂,怕闹出些事端来。于是,家里大人们都出来阻挡了。记得有一次,母亲对我说:"生子,你咋真不让妈省心计,讨厌格孽的,你要当心呀,可别再到那里去了。听话呀——啊!"

我知道母亲的心思,但没兴趣去理会她的话,只知道自己玩个痛快而已,嘴里虽应着,但等她背一转,便一溜烟地跑走了。不久,"撞了鬼"的事,果然被我惹上了身。记得那天,我一回到家,就全身发烧,饭也不吃,倒在炕上,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抽搐着身子畏缩在裹得紧紧的被子里,嘴里还一个劲地说胡话。为了我,母亲没有吃饭,二姥姥也没有吃饭,全家人满眶眼泪地守着我。母亲时不时用手把一下我的额头,焦急的心情产生出一种对我性命攸关的担忧,一个劲地唉声叹气。

恍惚中我听见二姥姥说:"咱家生子一总是中了邪。"

隐隐约约又听见母亲抽泣起来,她那双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说:"瞧,烫人的很。"

"闺女,咱家祖祖辈辈没害过人,尽做善事了,老天也会有眼的,为了生子,听妈的话,咱们跪香叫一叫魂,或许会好些的。"二姥姥提醒母亲。

母亲依了二姥姥的话,在堂前燃起了香火,双膝跪在香火前,顾不得香烟的熏蒸,双手合在额前,嘴里虔诚地祈祷着。在她的心里,好像那袅袅在抖的香烟儿紧紧地系着我的生命。说实在的,那时,我在炕上实实在在的躺了三天,而母亲不折不扣地跪了三天的香。跪香这三天,在母亲的心里,日子就好像一辆破牛车慢吞吞地滚过去,心里毛焦焦的,觉得什么也不好。等我好了的时候,看见母亲的膝头由于久跪肿得通红,脸上印着泪痕,心里有些惶惑,一阵含酸的痛,不由得扑到母亲的怀里,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一下子流了下来。母亲替我把眼泪擦去了,然后说:"生子呀,你要是早听妈的话,或许是不会病的,害得妈整跪三天香。"接着母亲又说:"鬼这玩意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得罪了它,它就会用阴气来刺你的阳穴,直搞得筋疲力尽成不了完人,到时候呢,或许连命也会搭上的。妈想啊,你一定是在坟地瞎闹腾得罪了它,叫你受这份儿罪。幸好,妈替你烧了香,请了罪,才使你好转过来的。"

我知道母亲的话是带有一定迷信色彩的。记得多年后有一次,我跟一位当医生的朋友瞎聊时提起这当事,医生朋友告诉我当时是中了阴风,我病好的原因其实是二姥姥给我刮了痧后脱出了阴气,才使病体有所好转,母亲的跪香只不过是碰巧而已罢了。过了多年后,每每想起此事,我才意识到在亲情的世界里,母爱是无私的,孩儿是母亲的心头肉,小小的一个磕绊都会使母亲心痛,那怕一丁点儿体贴入微的悉心照料,都充分体现出最亲最爱的骨肉之情,使你无不深深受到感动,下意识会产生出一种要对母亲报以不可缺少的补偿与回报的心情。

那时,也许是由于在我身上起到了效应,母亲更加地信奉起做善事来了。母亲所做的善事并非是请神作法,而是对人对事对物所奉献着一颗爱心,也就是谁家有难母亲是极乐意去相帮的,甚至把家里的物件或粮食拿出来救济给村里有难的人家。所以村里的人家大小事都愿意找母亲去开解,而母亲对所有的事也都是心甘情愿地去做的。记得有一次,一个乞丐上门来讨,被我挡在了门外,母亲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把我狠狠地熊了一顿,然后把乞丐让进了院内,并给他取来了吃的东西和一壶白开水,话语中带着诚恳和善意,脸上荡漾着微笑。这一下倒把那个乞丐给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是流着泪吃完东西的。事过后,母亲叹息地对我说:"人啊,谁都有过短的时候,但要记住,恶不能绵延百世,善才是人心的主宰,这些你到时候就会懂的。"是啊,母亲就是这样,带着充满感情的心,说着强烈和不可抗拒的心里话,心胸尚大地做着善意的事情。我知道它的价值所在。由此,待人和善的母亲很受村里人的欢迎,甚至,村里那些与母亲相仿的妇女,常常拿着活,到我家来,跟母亲一起做活说笑。她们像亲姐妹似的,有时,天晚了,或是刮风下雨,她们总是自愿留下来陪着母亲,一起用纺车声送走那风雨的长夜……

在我们那里流行这样的说法:要过个好家庭,外边有个好"耙"的,家里还得有个好"搂"的。在我们家里,在外面工作的父亲就是那个"耙",而母亲就是那个"搂".下了一辈子苦的母亲,脸上的皱纹里隐藏着忧愁,而这忧愁又犹如车轮般地从母亲心头滚过,使得母亲行走在苦于乐道的日子里。日子里,母亲从不奢侈什么豪华享乐的生活,但求有粗衣淡饭,达到吃饱穿暖的生活,她奉献给儿女们的是一片爱心,送给他人的是一片真情。

由于父亲在外地工作,很少顾及我们这个家,母亲便把一门心思全扑到了日子里,并且勤俭持家,无论是地里还是院落里,无论是清晨还是傍晚,都能看到她辛勤劳作的身影。母亲的脾气很倔强,在村里,不论谁要因过日子小看她,她都气个脸红脖子粗,但她不骂不吵,总是把气火憋在心坎里。她怕的就是这个。每到这时,人们便很长时间难以在母亲的脸上看到她的笑容。村里人都知道母亲的这一脾气,因此,村里人经常调侃母亲说:"小看了生子妈,就等于看见瞎子睁开眼,也甭想能看见生子妈欢喜了。"的确是这样。虽说母亲心里委屈,但她从不计较人,只是把心劲全部使在了我家的那几分地里。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辈辈人把身心都劳作在了土地里,正因为如此,大自然赋予给我家的是蓝天、大地、清风和庄稼的幽香。每年,我家的地都被母亲伺弄得很兴奋,麦子的长势旺及了,谁见了谁也得夸,没有一棵秕穗,没有一棵黑疸,麦子密的一棵挨一棵,老嘎巴(当地人对麻雀的称呼)也飞不进去。那时,母亲进了麦地只能露个头,我钻进去了没有麦杆高。一阵风吹过来,麦地里麦浪接麦浪,真是好看又好看。麦秋的时候,母亲便一个人下地去抢麦子,尖历的麦芒常常把她的手刺破,鲜血直流,但她只是把流出来的血放在嘴里吮吸一下,用手擦了把汗,然后捋了一下前额散落下来的头发,弯下腰又埋头干了起来。是啊,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里,母亲接受的是日月星辰的照耀,是生活艰辛的锤打,也接受了劳动智慧的熏陶,这一切在她的身上发挥了出人意料的毅力。母亲把汗水流给了土地,而土地也把收成捧给了母亲。离家工作后,我静下来的时候常想,那时母亲的心随着手指的刺破一定很疼的。多年的劳作使她落下了一身的病。我常常感谢上苍,是它赐给了我一位慈祥而又勤劳的伟大母亲。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母亲时常感到无比欣慰,为了儿女们,她愿意承担所有的艰辛和忍受所有的苦难。是啊,儿女的欢乐是写在母亲脸上的微笑,而母亲眼里深深的忧伤就是我们的痛苦。而就在那一瞬间,我常常暗下决心,为了母亲,我一定要好好做人,这是我心魂里由衷的所在。

我家有头小毛驴,是二姥爷用做木工挣到的钱,在集市上买回来的,母亲对它的照料不亚于对我们的那般经心,她怕牲口受委屈,总是端着筛子去添草拌料,然后用杈子拌得均匀,槽子的四周都拌周到。哑巴畜牲也有灵性,每到母亲喂它的时候,便与母亲厮熟起来,并且打着响鼻从鼻孔里喷出草沫,仿佛感谢因母亲的精心照料而得到安慰似的。一到麦子碾场的时候,小毛驴便用上了派场,然而,碾场的日子里,天气火热,热得树叶儿卷成了团儿,伏在树上的知了喜爱得在拼命地叫个不停。母亲怕把小毛驴热坏了,就从家里带来了一条破麻袋,然后从井里拔来一桶凉水,浇在破麻袋上,披在小毛驴的身上。在碾场的时候,母亲叫我转场,她伴着小毛驴拉石磙。小毛驴身上披着浸湿了的破麻袋,而母亲却连个能遮阳的破草帽也没戴,脸上背上的汗珠子像下雨似的往下流,衣裳湿得透透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当太阳偏西的时候,我们开始收工了,望着堆在场上那金黄黄饱楞楞的麦粒,母亲脸上露出了喜色,真猜不到她的心是多么的高兴啊!望着母亲面露喜色的脸,我和弟弟们也开心的不得了,弟弟更是笑得口角里流出了长串的口水,也顾不得擦一擦,一个劲儿地说:"好好好!我家有麦子了,妈妈要蒸白馒头喽!"

记得父亲去世后,家里依赖的退休金没有了,我做为长子,理应为家里分担艰难,但母亲怕误了我的前程,从不允许我耽误一天的学习。那时,我在县城里的重点中学里读书,家里的那几畦菜园子是我的学费来源之处。为了给我筹集每学期的学费,母亲每天蹲在畦垄上侍弄着各品种的蔬菜。天道酬勤,在母亲的侍弄下,菜园子里的菜长式好极了。幼小的弟弟望着绿绿的黄瓜和红红的西红柿,馋得直流口水,但母亲只是给他摘一些劣品吃。每天的天刚放亮,母亲就挑着晚上装好的菜挑子到了菜市上,直到把挑来的菜卖完,才面带笑地回了家。

都说死去的人会时常给亲人托梦,怪的很,父亲从来没有给我托过梦,只是我对父亲思念久了,脑海里努力地去记忆一下父亲那慈祥的面容,但还是那么清晰。私下里,我也曾问过姐姐和弟弟,他们的感受如同我一样,有着本能的向往和无奈。过了些时,倒是母亲自我安慰地为我们解谜,她说:你爸是怕打搅了你们的安逸生活,才不给托梦。再者,你们都已尽了孝,你爸也无所求,他死的比较安心。我知道母亲的话有些自我安慰,她何曾不私下里暗骂父亲为什么不托梦给她。母亲的话不无道理,给我很大的启发,父亲从小人就老实,与世无争,任劳任怨,一门心思为了这个家,也许他还真像活着的时候那样从不去打扰别人,并且不会给自己的孩子添一点儿累赘。

想到这,让我感动不已。而母亲也就这样,把自己的痛苦丢到一旁,用自己的辛苦操劳而传递着个人的生命的爱,而那爱是那么的让人善待甚至珍惜。可怜天下父母心。私下里,我常想,还有什么比父母的慈爱更伟大的呢?他们在用自己那博大宽广的胸怀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犹如蜡烛与春蚕一般,成为儿女们人生路上最坚定和最恒久的力量。

是啊,因为爱心的力量永远是博大的。

一面熠熠生辉的党旗

文/刘关琴

2020年春节没有爆竹声声辞旧岁,也没有大街小巷的热闹非凡,因为疫情在湖北武汉爆发,每个人都呆在家里。正当战"疫"来临时,他在沉思,如何保护师生的安全,在战"疫"中彰显无畏精神的他—余崇举。

冲锋在前,争当战"疫"先锋

疫情爆发真快。除夕之日,全体教职工都在家准备年饭,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思考、酝酿,如何与全体教职工打赢这场战"疫",作为学校的防控责任人,快速制定防控措施、预案,号召党员、班主任落实"日报告"摸排制度,分班落实防控、重抓宣传、守护好师生安全。

他坚守岗位,每天8:00到值班室,下午6:00才离开。常常电话要求教师,对部分特殊学生进行疫情防控宣传、关心、帮助。发出宣传信息1000余条,回复各处室落实疫情信息800多条,落实执行工作任务20余次。

正月初二,得知八(10)班王小慧父亲从武汉回来,当天雪花一片片往下落、寒风刺骨,他与妻子代奕红驾车向播州区铁厂镇西花村民组王小慧家驶去,正走在这泥泞不堪的路上时,突然他腰疼得难受,便停下车,在车上蜷缩一团,忍了又忍,20分钟之后,有一点好转,他的妻子说,回家吧,改天再来,他不顾疼痛继续前行。来到王小慧家,没有表现出病的神情,急忙对其家长宣传,并严格要求隔离14天。家长听宣之后,担惊受怕,急忙与大家保持1米距离。一家人真诚感谢冒着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的天来到家,关心、帮助的余校长,孩子的妈热泪盈眶,鞠躬行礼至谢!

舍小家顾大家,彰显家国情怀

他爱心常在的奉献人。他和妻子勤俭节约、穿着简陋大方,每学期,他对留守儿童、困境儿童的帮扶,现金2000-3000元左右。疫情爆发之际,他首先向全体教职工发出倡议:大家看到一线的医务人员、军人、警察和工作人员,有的推迟婚期,有的抛弃家人,甚至有的献出了生命,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更是一名教师,一名教育工作者,请大家献出你的爱心。诚恳呼吁教师们的爱心双手,发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守望互助精神,为新冠疫区湖北武汉踊跃捐款,齐心协力抗击疫情,早日打赢这场疫情防控阻击战!众人拾柴火焰高,能力不分大小,捐款不分多少,善举不分先后。贵在有份爱心。他提前为武汉捐赠现金300元,激励我校教师共捐赠现金11950元。

正在百感交集的预防工作中,他还想到了正在边关坚守卡点、冒着风雨、挺住寒冷、忘记休息的卡点工作人员,为他们送去酸奶、矿泉水、红牛等物资,表达一点关爱、帮扶之心。正当结束之时,突然接到在省公安厅工作的儿子余廷汗打来电话告之,说他要到湖北武汉参加自愿者服务,支援新冠肺炎疫情重灾区,当时他的妻子冒出冷汗,用沙哑、断续的声音,不愿意唯一的儿子到湖北武汉,害怕独子遭到感染,但他大声、理直气壮说,不行,必须去,然后告诉儿子,一定去,一定去,并要求儿子把党和政府要求的一切工作做好。

甘于人梯,呕心呖血抒教育情怀

他是一位老支书、老校长,五十多岁,患有痛风、颈椎、腰椎等多种疾病。近40年的工龄,30年的领导岗位,担任校长已11个年头,在这些年头,通过辛勤的劳动,培养出了中考状元郭欣欣、余廷正、王芳倩。今年残酷的疫情,孩子们不能来学校,但他率先要求全体教师通过网络辅导,他用"紧张的早晨,繁忙的白天,不眠的夜晚,再加上疲倦的周末",一次次督导检查老师们辅导的情况;多少天都是以校为家,废寝忘食查阅学生学习,要求教师必须不断地努力,深知教学是个良心活!看似朴实的话语却道出了教师的精神实质。单调辛苦的生活,让他不得不放弃很多,但是,即便是这样,他的生命仿佛走进了最灿烂的时刻。"心相随,爱相随。"他的人生就是实实在在,他的人生就是默默无闻。

他是不负年老、思维敏捷的好校长,求真务实、忘我的精神是的好榜样,是一位战"疫"情中彰显精神的守候人。

我从来就没有走远

文/星夜★吻痕

母亲在电话里头说,最近雨来得频繁,庄稼估计没有收成了,父亲成天在叹气,仿佛失去魂魄似的。末了,母亲问我何时回家,我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母亲就在这几天回去看看。

对于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应当是很熟悉的。我曾在我的文字里把它形容是二十一世纪的古典少女,羞涩而庄重。其实,她一直是我文字里头的情愫或主角,倘若有一天我的文字里找寻不着她了,那也有可能是早已找不着我自己了。老家村庄地势低仄,雨季时候常会浸泡在雨水里,我仿佛捡到元宝般兴奋,脱光衣服只剩下一条裤衩扑通地跳入水里,这时父亲的木棍随后就到了,父亲说,我命克水,不能下水,我却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还给我取名波呢?

走远了,终究有些陌生,纵然我是那么自然而贴切地在梦里无数次出现她的丽影,那或许只是安慰吧。走在老家村庄的小路上,想起我是踏着这条路,走完我的小学,六个年头,不管日晒还是雨淋,我都在坚持。因此,我换来了给父母心头的欣慰。现在,路还是那般,没有多大变化,雨水敲出的小沟壑和蜂窝般密切,地面混杂了不少桉树被打落的叶片,路旁的杂草像是浓密了少许。恰好中午了,有放学了的孩子热切地和我打过招呼,我也热情地应答,那可是我童年的影子哟。

见过母亲。母亲说父亲下地去了,得将低洼的水排去,不然庄稼的根基就会腐烂。我默默地抱起侄女小妹,她却惊哭起来。半年时间,她早已淡忘了我的形象。小妹是大哥的女儿,两岁半,母亲常在电话里夸耀她鬼精灵鬼精灵的,只是害怕生面人,像我小时候。母亲让小妹叫叔叔,她却畏缩在母亲的怀里去了。母亲谈起了大哥的处境,竟流下泪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母亲只是心疼大哥的艰辛罢了。母亲是善感的,以至常无助地叹息,我曾是厌烦着这些叹息的,只是某一次,我在叹息里找到一种叫幸福的韵味,我终于习惯了。

父亲回来了,衣服湿透了。我想问父亲,庄稼该怎样了,话最终压了回去,我相信我能读懂他的表情。父亲没有谈起庄稼,他像是没事一般,平静地摸出烟斗,擦亮一支火柴。我静静地凝望着父亲,他的额头上又舔了许多银丝,发丝上还留有水滴,颧骨比先前更加突出了,下巴也坠得更长。啊,雨季,你让我的父亲添加了多少愁绪啊!

吸过烟,父亲说,得去看看爷爷呢,你也未曾上过他的坟。我的心开始疼痛起来。我总以为爷爷能够健在,所以我不止一次地给自己找到不回去看望他的理由。终于接到爷爷的死讯,我哭得趴在地上,最多的是悔恨!

要是在以前,父亲不会让我在中午到墓地里去,或许不是他陪着,他今天也不会让我一个人上坟吧。杂草将整个坟身覆盖了起来,旁边却有一条清晰的小道,估是父亲常来呢。父亲拨开杂草,上了三支香,然后坐在地上默默地抽起了旱烟。我挨着父亲坐下,父亲望着我,"什么时候又走?""明天吧,也还没有决定下来。"父亲欲言又止,我把手搭在父亲的肩上,"少抽些烟吧,还有要注意身体,雨季时候就留在家里算了。"父亲点了点头,捡起一支木棍,在爷爷坟旁做了一个记号,"倘若我去了,就将我埋在这儿,靠着爷爷吧。"

父亲拿木棍做记号的动作牢牢地印在我的内心深处。泪水止不住地顺着我的脸庞流了下来……

散了时光

文/听晓

北国城市的雨总是太过铅华朴素而又安静,仿佛是凋落着的花,梳洗后的人儿,淡于心间的时光,平稳清新的叫人张口结舌。

北国城市里却没有那种朴素的安宁,似乎是地域差异,也似乎是有意而为之。北国城市的喧闹,妆颜总是太过严肃,厚重,使人觉得城市很绚烂,过于糜烂。城市里的人总是欢颜的,换了城市里的其他生灵,不是欢颜,皆是沉默。

城市的颜色很多时候是和那些生灵没有关系的,我只记得有那么一些美好的风景遗落在斑驳的城墙之下,有花一样静美的女子从城墙下走过,她身后的风景,绝美而富有诗情画意。小小的孱弱生灵,美美的浪漫女子,相遇的没有任何悬念,于是,城市因此变得有生机,充满生命力。多少人能够知悉,那是因为有不知名姓的人守护,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生灵。

雨的落下,换成落霞;天的绝美,写成诗话。三月的城市,春雨,带着些许莫名的朦胧感觉,城市看着清净,听着悠长,只有发生在其中的故事是来来往往的。我从城市的一头走向另一头,悠悠不停的公交车,一站站的走过,迂回的让人糊涂。

春雨从车窗畔淅沥不停,那种声音很绵柔,车窗里的交谈声很有节奏,那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最普通的声音。普通的声音是最好听的,人与人之间的言辞也是如此,这座城市里的雨声亦是如此。

透过车窗外看得城市很朦胧,像雾一样,城市的建筑没有规划好,依旧没人光顾。我听过一个故事,是与这座城市的建筑有关的,只可惜那些建筑早就消失了。一座建筑的寿命也是一段故事的始终,很多建筑消失的背后总不免溜走几个遗憾的故事。

城市的繁华据说是与个人无关的,一座再繁华的城市也是留给路人彳亍。不必想象起点,不必找到终点,走着的脚步,就是心灵在经过的旅途。所以,每个地方都是过客,云烟,不管人是否相信,城市的建筑都不会被带走,不会被看透。

建筑就是建筑,死一般的木头。

城市雨里的雨季故事我听过不少,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晓,城市的烟雨巷陌寻常人家里就有过一段很美妙的故事,大意是说,男人和女人是在宁静城市的某条街道相遇的,美丽的爱情就是从一处简单的问候开始的。

我曾一度非常怀疑那个故事的真实性,总觉得男女主人公不会因为一句问候而心生倾慕之意。直到很多年后,当我也是身处在这座城市,也是悠悠地在街道里来回行走后,当我也是偶然相遇到一位素不相识的女子后,我才在蓦然的回首里开始相信了:所谓爱情的发生,总是不带有任何缘由的,遇着了便是遇着了,错过了也终究是错过了。

爱情的缘起大概就是与这座城市三月的阴雨晴朗很相像,总要是在一场幽幽的雨水以后才能看到朦胧的灿烂的斑斓的光景。城市本身不会光彩鲜艳浪漫,只有心态浪漫的人儿,死死地守候在这座别人看来很无辜的城市。

我便是在三月城市最潮湿的时候走进来的,城市守在最靓丽的阴晴圆缺之处,不带有任何的表情。我习惯在时间闲置下来的时候,不带包袱前去城市任一个我没有去过的陌生地方。城市的莫名和陌生能够带给我新鲜感,或者还有莫名其妙的迷离感。

aky说,他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是死守在这座不能带给我任何希冀和安慰的城市里。

我想aky一定是不明白的,对于一座城市的眷恋,很多时候并不是特别需要一个无关痛痒的理由。有时候,我喜欢,坚定,必须的住在这座城市里,不是因为这城市里有我挂在心头的人或者事,我只是漫无目的地习惯了,感觉了,即便是这样一处不是特别好的地方,我也混账一般的站定了,我不想离开。就像这座城市里的三月春雨,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怨妇一般的撒下来。

春雨下完以后的月份叫做四月,四月和三月比起来更加静谧,喜欢四月的人多,四月来的时候,所有的人还是一副老样子。aky特别喜欢"老样子"这个词语,他就是一副永远长不大的老样子。

四月节气里的雨水,薄雾并没有因为时光转入初夏就改观多少。雨水还是雨水,在最幽静的北国中,渐渐凝聚成梭。aky还是aky,安静的地方还是那么安静,喧闹的地方依旧喧闹无常。

北国的风景里,我一直喜欢雨不习惯于雪,雨水的节奏是晶莹的,雪花的身影是斑驳的。我不明白有那么多的人欢喜斑驳的雪花之境,仿佛一场湮没的大雪可以覆盖一切前尘旧事。我惊恐于所有的往事在一个境地里烟消云散,我记不了,那些细雨霏霏的建筑和城市,何其悠兮,何其美兮。

四月刚来到的时候,这座城市里会有一件与我相关的往事变成现实,听得往事的人们现在都可以讲故事了,只有那个故事里的我,还在故事中穿梭。注定找不到方向的行人,映衬绝美的城市之景,不管行程如何,结果都是一场苍白的风花雪月。

我所遇到过的竭尽铅华的那位女子最终还是走到了另一处我寻不到方向的地方,四月刚来到的那段时间里,我用此生最后一点好奇之心去向每一位可能知晓她行踪的人打听她的去向。我也忘了那一天是四月的第几天,那位在最终的挥手别离里笑着对我说,她熟悉了一座城市便不会离开,她始终都是要驻守在那座城市里的,没有任何意外。所有的相遇离开都是注定……

我喜欢注定这个说法,其实,在我们引以为辉煌暗淡的此生啊,究竟会有多少事情是注定的呢?我们的遇到是注定了的,我们的别离也是注定了的,对了,还有别离后无穷尽的遗忘,山高和水长。

四月的春雨也和三月的一样,有种烟雾缭绕的虚无感觉。我记得aky有个比喻特别贴切,他说春雨是撒在城市里的调料粉,让人五味杂沉;所以任何发生在春日城市里的欢笑怒骂都只是一味小小的佐料,生命里最精致的一盘下胃菜而已。aky言辞中的事物总是如此淡定,超脱。

我一直相信,aky的经历里,一定是有着比我还动荡的波澜的故事。他对这座城市的坚守一定是比我要深的,城市里那么多的四季流转,江湖琐屑,让aky的心充满镇定和看破,而走在江湖城市里的我呢,依然只是一个糊涂的疑惑的莽撞者。只是我无法猜透,这些年来,走在时光里的那么多美好的灿烂的爱情故事,她们究竟算是哪一类。是不是有一种美好的感情,它只能出现在我们彼此的言辞里,一辈子。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很好的人,最终没有遇到,遇到了也没有走到一起,走到一起了也没有相守下去。我读不懂那些浅显的感情和无端的弥散了的时光,只能依旧厚颜无耻的做着尘封不定的惆怅,如若有一天我云游四方,都不会记得,这座城市里有一位真挚的好朋友,她惊艳了我的时光。

惊艳了的时光是躁动的,消散了的时光我还不明,迟早有一天,我会发现,自己的脚步其实可以走的更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