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年夜饭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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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
文/王诣煊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又与我们相约了。
我在姨婆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店。这时,冷菜已经上了,生煎小鲍鱼、白斩鸡、香辣辣的牛肉……令人垂涎三尺。如果不是顾及餐桌礼仪,这些菜估计一眨眼功夫就会被我们扫得干干净净。
在大家的期盼中,终于开饭了!我左手拿勺,右手握筷,不一会,那冷菜就成了一片狼藉。我舔了舔嘴唇,对着包厢里的镜子照了照,呀,我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刚擦干净,大龙虾、黄金鸡汤、牛肉炒杏鲍菇等菜就陆陆续续上了。我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将筷子一个劲地伸向龙虾盘子。至于其他菜,我只能淡淡地瞧上一眼,偶尔夹上几筷。
好景不长,我的牙齿失误了——把舌头当成牛肉狠咬了一口,我立马疼得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在我不断的哈气声中,舌头渐渐不再那么疼痛。我只得放弃做女汉子,开始像个小淑女一样细嚼慢咽了。经过一番努力,我好不容易才把肚子安顿好。可是,金灿灿的蛋挞上了,每人有3个呢。呃,这是要撑死我吗?啊,有了,一个金点子冒了出来,吃不了可以兜着走嘛,我打包!
这次的年夜饭可真丰盛啊。好好地犒劳一下我那嗜肉的肚子,真是不错啊!
火车上的年夜饭
文/马卫
三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大学生,因为家里贫穷,放了寒假,我勤工俭学——帮学校图书馆编目录。同学们都离校了,留在学校的多是像我这样的穷学生。
那时还没有电脑,一切靠人工,一天八角钱的补助,外加免费三顿饭。别小看八角钱,能买一斤多肉呢。
到了腊月二十九,工作搞完了,我就有了差不多十块钱的收入,够我回家的路费了。那时我才十七岁,很想家,本来打算不回去过年的我,还是忍不住对父母的思念,于是匆匆忙忙决定回家过年。
当时,从重庆到成都的火车要坐十几个钟头,我就是立即出发,也要初一的上午才能到家。大年三十,我得在火车上度过。
火车是硬座,学生减半,只需要六块五角钱。
当年没有打工潮,所以火车上人少,加上是大年三十,该回家的都回去了,一节车厢只有几十个人,有的甚至只有十几个人,几个人。我坐在长条的三人座上,做好了睡觉准备,却偏偏睡不着。拿出书来读,是川西作家李劼人的《死水微澜》,写得特好,但还是读不下去。心情激动呵,八月底上大学后,半年没有见过父母了,还有哥哥姐姐,故乡山水。
一个人孤独地在车上,百无聊赖,听广播里的音乐。当时最出色的女歌手李谷一,一曲《乡恋》,回肠荡气。当时最优秀的男歌手蒋大为,一曲《牡丹之歌》,激越飞扬。可我是音盲,欣赏音乐的水平很低。
不知不觉间,已到晚上,我没有表,不知道是啥时候。当时的大学生,农村来的能戴上表的极少,手表属于奢侈品。
广播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是列车员那种不标准的普通话——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现在是农历的大年三十,除夕之夜,我们"东方红"124次列车祝全体旅客节日快乐。我们将给大家送上一盒年夜饭,希望大家喜欢!
反复播送了几遍后,列车员真的推出餐车来了,给我们一人送上一盒饭,而且说明,免费的,饭盒子是铝盒,不是现在一次性的纸盒或泡沫塑料盒,所以要收回。
真是喜出望外,因为我为了节约钱,只在火车站买了两个干面包。
打开盒子,这年夜饭还真不错,有回锅肉、韭黄肉丝、香肠、花生米等等,我吃得极开心。那个年代,吃肉是一周一回,你说能不开心吗?
饭也装得够多的,正是小伙子能吃的我,也足够了。
吃了饭,把饭盒洗干净,我就悄悄躺在长条椅上,睡着了。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左右,到了终点站成都,再转一次车,一个多小时后,我就到家了。这是一次幸福的旅行,不仅仅是那盒年夜饭,是因为在火车上流浪和寂寞的人,得到的极大关心和温暖。
从此后,我再没有在大年三十坐过火车了,不知道现在的火车上还有没有这种年夜饭?这天的旅客,大多是匆匆的打工者,探亲者,流浪者,他们更需要关心,关怀,温暖!
难忘一次年夜饭
文/向冬
父亲和叔叔是亲兄弟。虽然人们常说:"亲兄弟,明算账。"但是父亲和叔叔却好得像是一个人,所以每年的年夜饭,我们两家人总是要挤在一起吃的。我们家有奶奶、爸爸、妈妈,以及我们兄弟姐妹;而叔叔家,有叔叔、婶婶,以及我的堂姐弟们。可以想象的到,一张桌子旁挤着十多个人吃饭,该是一个多么热闹的场面。
小时候,在我们几个天真的孩子的心里,一年当中,我们最高兴、最期盼的事情,莫过于两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了。这个时候,叔叔和我们家共同的"精神领袖"——奶奶总会说上几句吉祥话,奶奶总是在热气腾腾的饭桌旁说着"步步高升"、"万事如意"、"平安顺利"之类的话。父亲和叔叔也一边喝着酒,一边谈论着开春后的计划。我们呢?则手里攥着父亲和叔叔给的压岁钱,想着吃完饭就去买烟火、玩具之类的东西。这个时候,大人也好,小孩儿也罢,都在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
唯独一年,那年的年夜饭上,气氛就不一样了。原因是我的堂姐没有回湖北老家过年。堂姐是叔叔的大女儿,生于1981年,初中一毕业,就去了东莞一家电子厂打工。堂姐由于和叔叔在一些事情上的意见不合,跟家里人斗气,索性没跟家里联系,春节也不回老家。
那是2003年春节,叔叔看着别人的子女陆续回了家,唯独堂姐没有回来。那年的年夜饭上,叔叔泣不成声。他一边往自己嘴里猛灌白酒,一边哭。说实话,在我的心目中,叔叔绝对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尽管生活再困难,尽管田里的活儿再累,我都不曾见过叔叔落泪。望着叔叔满脸的泪水,我们的心情都跟着不好受。奶奶和爸爸都在一旁劝叔叔,那年的年夜饭,我们都陪着叔叔在泪水中度过。
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我的堂姐早已跟叔叔和解,并成为人妻和人母了。那年后,每次的年夜饭,堂姐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只是她丝毫不知发生在2003年年夜饭的饭桌上,因为她没回家过年,她的老父亲痛哭流涕的事情……
亲情无限的年夜饭
文/杨光裕
又要吃年夜饭了。我们成年人虽然没像小孩子那样热切地期盼,但这顿年夜饭确能给我们以天伦之乐和融融亲情的无尽欢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生活的改善,年夜饭的形式也在不断地升级和变化。记得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年夜饭是爸妈自己烧的,他们在两三个礼拜前,就开始买猪头、粉丝和黄芽菜、盐咸鸡,晒鱼干等等,阳台上挂满了一长串年货,尽管是贫寒人家,但对这一年一次的年夜饭,仍不惜钱财,倾情操办。除夕那天,爸妈便束好围裙,在灶头边嗤嗤地烧个不停,足足忙上二三个钟头,十几只冷盆、热炒摆满了一桌。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搀着老祖母随着爸妈依次入座,我等一面接过爸妈给的压岁钱,一面互祝"新春愉快",开开心心地吃将起来。吃到极致时,爸妈还会出个谜语,答对了奖给十元钱;有时小妹还会站起来吟几首儿歌。吃完年夜饭,爸妈收拾碗盏,弟妹到外面放鞭炮,我则陪祖母在阳台上边听无线电(那时没电视机),边观赏夜景那漫天缤纷、耀眼夺目的烟花爆竹,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憧憬和梦想。
爸故妈老后,大弟、弟媳就主动接过烧年夜饭的任务。小弟、小妹摊蛋饺,端盘子,做助手。我和妻率女儿、女婿、儿子、媳妇及外孙,到老屋给母亲拜年,眼看她老人家身体尚健,弟妹团结,子女成长,堪有"天上四时春为首,人间福祉儿女情"的喜悦。妈妈在席间还谆谆教诲我们:"兄弟姐妹一条心,门前泥土变黄金;兄弟姐妹各条心,万贯家财化灰烬。"这些话,我们至今仍铭记在心,践行不违。这种兄弟姐妹连同小辈举行阖家团拜,合吃年夜饭,既能畅叙亲情,又能节减春节互访。有精力,大家走走;吃不消,在家休息休息,也不失礼节。
后来,我和几个弟妹陆续退休,再烧年夜饭,有点力不从心,勉为其难;加上侄甥先后成婚,人口增加,一桌挤不下。因此,从1998年起,我们就到饭店里去吃年夜饭。大家一见面,喜笑颜开,说个没完,举杯换盏,亲情无限。小侄子、小外孙有时还会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唱几首歌,妹夫则会抢拍镜头,定格这美好时刻,共同沉浸在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天泰地泰三阳泰,家和人和万事和的欢乐之中,透露出浓浓的亲情味。妻子几个弟弟也邀请我们一起合吃年夜饭,还搀老岳母到场。我则写了一副大红对联,挂在饭店墙上:"四代同堂喜迎春,健康快乐百年长".
年夜饭,从父母烧,到小辈自己烧,再到上饭店,如今转到养老院,形式虽有变化,但其中饱含的亲情,相互关怀,相互支撑的血缘亲情仍在汩汩地流淌,且有增无减。这些维系人际关系的感情细节,体现着一种人生寄托,因而它长盛不衰。正如作家冯骥才所说:"吃年夜饭不是个人的事情,它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增加亲和力和凝聚力的一种形式。"
记忆中的年夜饭
文/仲咏涛
记得小时候,一过腊八,父亲和母亲就开始忙着准备除夕的年夜饭了。那时,我家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平时是极少吃肉的。但是,过年时父亲和母亲就会想方设法地为我们准备一大桌子丰盛的年夜饭。父母一起赶集,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从东走到西,再从南转到北,几趟下来,鸡鸭鱼肉、糖果菜蔬等年货就置办齐全了。
父亲做的第一道菜是红烧肉,寓意红运当头。父亲将大块的猪肉放入锅中煮至断生,将猪肉捞出沥干后切成一寸见方的方块肉。然后,他往炒锅里放油,加入白糖炒出糖色,把方块肉加入炒锅炒至八成熟,随后加入黑木耳、土豆块等配菜,搅拌均匀,放入调味料后,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就可以出锅了。红烧肉永远是我家年夜饭中最受欢迎的菜品。
饺子是年夜饭中必不可少的。饺子谐音交子,是取新旧交替"更岁交子"之意。白白胖胖的饺子形状像银元宝,在锅中上下翻腾,象征着"新年发大财,元宝滚滚来".包饺子时,母亲会在饺子里包上几枚硬币,谁先吃到,在新的一年里就会行大运,赚大钱。
母亲做的糖醋鱼是我家年夜饭的"压轴大菜",预示着年年有余。糖醋鱼酸甜适中,色泽油亮,每次都引得我和姐姐、弟弟争先恐后地一抢而空。母亲和父亲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吃,心满意足地分享我们吃剩下的鱼头、鱼尾,并告诉我们那是他们的最爱。年少无知的我们信以为真,心安理得地将鱼头和鱼尾留给他们。后来,我们为人父母后才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一家人团团圆圆、熬夜守岁的场面也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近几年,年夜饭流行去大酒店吃,我也曾赶潮流和家人一起去大酒店包桌。可吃完之后,感觉不是那个味儿。虽然省去了煎炒烹炸之累和洗洗刷刷之苦,却失了欢欢喜喜、其乐融融的味道。如今,谁再问我年夜饭去哪里吃,我的回答是——家。
永远的年夜饭
文/郁建民
大年三十,全家团聚在一起欢欢喜喜吃年夜饭不仅是中国人过年中浓墨重彩的仪式,更是浓郁的精神情结,每个人对它都有着深厚的情感和清晰的记忆。临近春节,儿时一家人围坐一起吃年夜饭的情景就会在脑海中浮现。
记得小时候,每逢年关将至,内心的那份期待与兴奋与日俱增。虽然那时只有七八岁,但是在模糊的记忆里,穿新衣、贴对联、放炮仗、发压岁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那时过年穿一身蓝色或者是灰色的棉袄,已经是相当奢华了,对联是父亲亲手写的,"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大红的纸、浓黑的毛笔字是那样的醒目。当然,放炮仗是孩子们最兴奋的事情。
而年夜饭是渗透在中华民族骨髓里一幅永不褪色的浓郁民俗画,团圆的天伦之乐,在除夕中总是那么坚执地占据人们的心房,不论是孩童还是老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巨贾,都会在年夜饭的团聚中最大限度地释放快乐,都会被那种相互感染淋漓尽致的情绪和浓稠温馨的气氛包围淹没。
年夜饭,是一年中最盛大的喜宴——这是合家团圆的象征。年饭做好以后,先祭祖宗,再合家聚餐。出门在外的人都要回家。如果亲人没有回来,则留下座位,摆上筷子酒杯,寄托团圆之情。吃罢年饭,一家子围坐一起,聊着年景,在鞭炮声中,直待天明。这叫守岁。宋高承《事物纪原》载:"除夕守岁,饮屠苏酒乃是惯例。"饮屠苏酒颇有讲究:年少者先饮,年老者后饮。其缘由"年少者得岁,故贺之;年老者失岁,故罚之。"守岁有留恋旧岁,寄希望新岁的双重含义,可谓"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了。
一家子不分老幼地围坐在圆桌旁,没有拘谨,有的是充满祥和的人间亲情;没有山珍海味,有的是醇香袭人的家酿和油光发亮的肥鸡肥鸭。举起筷子,似乎就拨开温馨的生活和甜蜜的日子的帷幕,端起酒杯,仿佛就淹没了一年中的艰辛与劳苦。大人们这时总是那么宽容和关爱,他们一边慈祥地注视着孩子们玩闹,一边拉家常。孩童们则将欢呼雀跃的心情表达在嘴巴上,又是大咽大嚼又是叽叽喳喳,直把大人们闹得朗声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关照:"多吃点!多吃点!"这一幕情景,是人性和亲情的大碰撞,大交融,它汇合成一股巨大的暖流,漫过家舍,与充满祥瑞之气的天地相融相汇。
除夕之夜,吃完年夜饭,就开始发压岁钱了。压岁钱是那个年代我们小孩唯一拥有的属于自已的钱,虽然只有五毛、一块钱,但是这样崭新的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和拥有。晚上九点半,已听不到爆竹的炸响了,那份激动与兴奋却久久不能逝去。按照母亲的要求,开始守岁,不能睡觉,每人拿本小人书或是张报纸看,直到大年初一的炮仗炸响……
我们应该记住年夜饭,因为年夜饭不仅是千家万户团圆祈福的盛典,而且也是传统节日优秀文化的象征。芳香四溢、多姿多彩的年夜饭折射着一种精神力量,营造着社会的欢乐与和谐。
年夜饭
文/肖复兴
在我们中国过年,最看重也最讲究的,莫过于年夜饭了。无论贫富贵贱,大年三十夜里,那一顿全家团圆围坐的年夜饭,丰俭由人,哪怕穷得叮当响,只能包一顿野菜馅的饺子呢,却是哪一家都无论如何也缺少不了的。
饺子,是年夜饭里的主角,就像西方感恩节里的火鸡。世界各地,哪儿都一样,过节,吃食是必不可少的,各有各的象征物,就像是节日里的形象代表。所谓我们说的年味儿,就都在那一顿大年夜里的饺子里了。那饺子里便也浸透着千百年来民间民俗的传统和情感。
年夜饭,无论丰厚满桌,还是简单的只是一盘饺子,都需要具备两个条件。
一是要有个准备的前奏,也就是要有个铺垫。在以往过年之前,这样的前奏,这样铺垫,甚至有些繁文缛节。过去老北京有这样的民谣:"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推糜黍(磨年面做年糕);二十六,煮大肉;二十七,宰只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首;三十晚上守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从腊月二十三小年之后到大年三十,每一天都不能够闲着,每一天都在为了这顿年夜饭密密麻麻地做着准备工作。这一切,就像老太太絮新棉花被一样,一层层地絮上、絮厚,把年的气氛一步步烘托得足足的,才会将年夜饭烘托得如同一出大戏里的主角出场一样,令人期待,并有着节日的仪式感。
二是必须全家人人动手,尤其是饺子,更必须全家人聚在一起包才对。过去时代里,再大户的人家,即使把厨子请到家里掌勺,都不会到外面图个气派和省事的。而且,轮到包饺子了,馅可以由他人搅拌,饺子是必得自己上手去包的。传统春节里的大年夜,特别注重和讲究的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团圆。年味儿,首先体现在全家人在一起,亲自动手准备年夜饭,亲情与年的气氛才格外浓郁,两者互动而交融,才会越发让人体会到每人参与的重要性和年的意义。那时候,案板上砰砰啪啪剁饺子馅的声音,从各家里欢快传出,才是春节最动听的音乐之声。
四十三年前的春节,我在北大荒,弟弟在柴达木,家中只剩下孤苦伶仃的父母。年夜饭,无人帮父母准备,父母也无心去做。饺子总是要吃的呀,但是,我和弟弟都远在天边,无法和父母一起动手去包。而且,自从我和弟弟离开家,自以为是战天斗地,志在四方,已经一连好几个春节没有和父母在一起了。这个春节的黄昏时分,我的三个留京的朋友,分别买了面、白菜和肉馅,跑到我家陪伴两位老人包了一顿饺子,吃的这顿年夜饭,过的这个春节。他们完全是出于友情,出于理解,帮助我和弟弟弥补了这未尽的一份过年的情意。
我无法猜想父母吃这顿饺子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大概是父母吃的唯一一次滋味最特殊的年夜饭了。黄昏的时候,当三位和父母无亲无故的年轻人,想替代他们的孩子,来为他们做这顿年夜饭,案板上砰砰啪啪剁饺子馅的声音,会是那个春节属于父母的音乐之声吗?缺少了我前面所说的准备和全家一起动手这样两个必备的条件,年夜饭的滋味,毕竟减少了许多。尽管三位朋友的举动,会让父母感动和感激,但也会让他们望着三位和他们的孩子年龄一样的年轻人,更加想念他们自己的孩子,而让这个本该团圆的节日多了几分伤感。
就在吃完这顿饺子以后不久,父亲一个跟头倒在天安门广场前的花园里,脑溢血去世了。我不知道,父亲的死,和这顿特殊的大年夜的饺子,有什么关联。我只知道,当我再回到家里,有了充足的条件和时间,可以和他老人家一起准备年夜饭,在大年夜的时候,可以和他一起包饺子了,他却已经不在了。老天爷不再给予我一次这样的机会。
四十三年过去了,很多个春节的大年夜里,全家热腾腾地端出那一盘盘饺子的时候,我会想起我和弟弟不在身边那个大年三十父母那一顿特殊的饺子。如今,孩子已经长到和当年我一样年龄了,我会对他说,珍惜每一年和父母团圆的年夜饭,而且,清楚地懂得年夜饭必备的两个条件:一起准备,一起动手。其实,这两个条件,包含着一个意思,就是亲情,就是团圆,加强亲人团圆在一起的时间和滋味。
小吃店里"年夜饭"
文/肖龙
元旦晚,与几位朋友在颍西的方怡小吃店聚会,把酒共祝新的一年来临。因小吃店是小妹所开,平时没事我多在这里帮忙,所以朋友们在二楼包间"饭前掼蛋"的时候,我就在一楼帮助点菜,招呼客人。
大约六点一刻,一位穿着工作服、操着安庆口音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推门进来,然后又进来四位年龄不一的,年龄最大的有六十开外了。他们蓬头垢面,满身泥灰,看样子是刚从工地上下来。我迎了上去,将他们安置在一张桌子边坐下,为他们倒好热水。他们很口渴的样子,顾不得水热,端起来就吸溜着嘴喝了起来。
最先进来的年轻人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我说你们喝酒吗?一位年龄大点的急忙将口袋里装的酒掏出来,举起,晃了晃,说我们带酒了。我看了一下,是两个小瓶的迎驾糟坊,这可能是他们平时喝大瓶,中奖后送的小瓶酒。这几个人我认出来有两个曾经来过几次小吃店,大多是只要一大份手擀青菜面条,不吃炒菜。我猜想,他们一定是和我们一样,怀揣着美好的梦想,来这里共同庆祝新年吧!
想想他们要喝酒,我对点菜的年轻人说,送你们一盘萝卜牙花生米吧。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我急忙解释,说这个菜喝酒挺好的。他"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们点一盘吧。我说免费送你们,但是他坚持不让送,而是点了一盘。我想了想,便答应了他,可能过度的坚持免费,对他们来说并不一定是一种友好,他们需要的是一种肯定,是一种尊重。
将楼下的几桌人安排好,我便来到楼上与朋友把酒言欢。酒过三巡,想起楼下的几位,突然莫名地就很想去敬他们一杯酒。我端着酒,走到楼下,来到他们身边,说,敬你们一杯酒,祝你们新年快乐!他们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然后就不知所措起来,慌忙要站起来。我说,你们不要站起来,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来敬你们一杯酒。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急忙端起杯子,可能是酒已经喝没了,有几个人杯子里都是空空的。我想给他们加点酒,又担心他们夜间还要工作,就说,喝水也一样。我又说,感谢你们不远几百里地,大老远地从外地来到阜阳,帮我们建设阜阳,谢谢你们!我的话让他们更加窘迫,你看看我,又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他们也纷纷仰起脖子,很豪爽地,喝水的喝水,喝酒的喝酒。但是我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喝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我们阜阳以面食为主,手工面条,手工水饺,还有馒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是新年,一定要吃好,喝好!"我对他们说。他们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字,一连声地向我说"谢谢,谢谢!"
转身离开他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心里也热热的!我想起此刻可能和他们一样,在某个小吃店,或者就在工棚里,和几个工友一同喝酒庆祝新年的二姐夫,还有那些所有在外谋生的亲朋好友、兄弟姐妹,连同小吃店里的这几个外地人,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啊!无论身处何地,在这样的美好夜晚,他们都应该得到我们温暖的祝福,和亲人般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