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终点站在哪里
2011年4月,广州市穗港澳青少年研究所做了一份关于“广州青年幸福感”的调查。结果显示,仅有45%的青年感觉到生活得幸福;在不同青年人中,幸福感最高的是在校大学生。调查还发现,在影响青年人幸福的诸多因素中,房子、工作、婚姻,排在前面,成为他们判断是否幸福的主要指标。心理学家指出,幸福感低其实不是我们得到的太少,而是我们患了“幸福不耐受症”。
这一概念是从“食物不耐受”引申而来的。所谓“不耐受”,是指身体难以或不能消化某种物质。而“幸福不耐受”,则是指我们不堪承受自己设置的过多目标,对幸福的感受性下降。
我们通常认为,是否幸福取决于各种既定目标能否实现,而为了将来的幸福,牺牲掉当下的快乐是值得的。最简单的例子是,以为住在大房子里才会幸福,所以平时节衣缩食。但有关研究表明,这种看似真理的观点实际上站不住脚。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着名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通过实验证明:那些认为幸福只有在目标实现后才会到来的人是最痛苦的,因为“现在我”和“记忆我”都得不到幸福。所谓的“现在我”和“记忆我”,是假想存在于我们脑中的两个人。“现在我”关注当下瞬间的感官刺激,追求此时此刻的满足,这种满足能让个体获得短暂的幸福感;“记忆我”则会根据我们储存在“长期记忆库”中的信息,做理性判断,只有在完成了一件有价值的事后,才会获得相对长久的幸福感。由于“记忆我”更有控制权,人们大多数时候被“记忆我”控制着,为了未来的某项目标,选择放弃“现在我”的幸福,并认为这是先苦后甜的做法。
事实上,这样的甜头极其短暂。丹尼尔因此提出:幸福不仅仅是取悦其中的一个“我”,而是要学着在不断的幸福体验中做有意义的事情,或者是在做有意义的事情时寻找幸福感,使脑中的两个“自我”都能得到满足。例如,边看美剧边学英语;边看漫画边学日语;边向山顶迈进,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如何践行丹尼尔的建议呢?社会学家给出的方法是:第一,不要为了遥不可及的目标或希望而让自己超负荷;第二,不妨想办法为平淡的事情添加激动人心的意义。
为了遥不可及的目标,而让自己长期受挫的例子随处可见。
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副院长李家华曾举过一个例子:我们追求的幸福有多高,取决于你站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想站到全世界最高的珠穆朗玛峰上,但大部分人心向往之,而力所不及,原因有两条:第一,你不了解珠穆朗玛峰,硬去就是有去无回,必死无疑;第二,你了解它,但因素质、能力、体力等还达不到要求,仍然到不了。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幸福感是对某种需要的满足,如果不认清自己和社会整体状况,目标太高,需要超出了实际情况,便难有幸福可言了。
斯坦福大学和多伦多大学曾联合进行过一项研究。研究人员请来一组平时按月薪领工资的人,将他们随机分为两组,一组人员直接给自己的幸福感打分;另一组,先将月薪换算成每小时的收入,再对自己的幸福感打分。结果显示,第二组实验者给自己的幸福感打分比第一组实验者高很多。原因在于:按小时计算工资后,能引发员工对时间价值的注意,这种价值感能带来更多幸福感。
社会学家所给出的这两条建议,恰是针对了“幸福不耐受症”的两个病源:一是,不堪重负的目标;二是,淤积不散的心理压力。对症下药试一下,你还会觉得“幸福不耐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