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了那美丽的一瞬间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啦,突然缅怀起当年喜欢摄影的的许多情景。读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摄影。当时父亲为我买了一台华山牌的135照相机,记得那相机很简陋,花了八块钱。当时不像现在,用的都是黑白胶卷。当时的经济条件不好,一个交卷两块五毛钱,也觉得不能承受。为了节省胶卷,我经常是在晚上装胶卷,这样片头就不会被曝光,也就能多照两张像。当时的135交卷规定是照37张,但是经我这样一处理,就能照39张,甚或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照过四十张。
当时父母都在县医院。所以我每次冲洗交卷的时候就利用医院的x光室的设备,尽管不是很专业,但是效果还是不错。所以小学刚毕业,我就已经能独立冲洗照片了。第一次把心爱的照相机拿到学校是当时学校召开春季运动会。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开运动会很隆重,时间也很长,往往需要一周的时间。
我在故乡接受教育九年,可是就在现在的东风小学读书七年。那时候是七年制。第一次拿着相机搞创作,心情还有些激动。特别是同学们都对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尽管华山相机只有八块钱,尽管它的操作很是原始,可是在当时已经很是不容易了。那时候我身体条件很不错,特别是在田赛方面还有些特长。现在学校的投弹纪录大概还是有我保持的。当时我投弹的距离是五十一米三。后来听说这个比赛项目被取消了,所以我的纪录也就成了一种永恒的记忆。
那一次我用了两个交卷,一点也不觉得心疼。用了两个晚上我把交卷冲洗出来,也放大了一些照片。第一次创作,不是很成功。但是当我把照片拿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可高兴了。相互传阅了很长时间。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了摄影。后来我去了部队,摄影的条件好了许多,当时我拿的是一台珠江牌的135相机,那可是当时最先进的设备了。印象中价格是六百多块。可要知道,当时要买那么一台相机,得需要父母不吃不喝挣上七个多月的工资才能买到。
记得是上个世界八十年代初吧,赶上社会百废待兴,那一年国家要进行大庆。所以在三月份的时候,解放军报社的几位战友说要去海南岛拍摄照片。问我去不去。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呢。我和首长请了假,一起就去了海南。当时海南还不是一个省,当时的海南很多地方还是一片荒芜。尽大海很美,尽管苍天很蓝,可是在孤岛上的那些守卫疆土的战士,给我留下了终生难以忘怀的记忆。
也就是那一次,我到了祖国最南方的地方曾母暗沙。那一次我用珠江牌相机留下了我人生中最经典的记忆。那一次我有不少作品被解放军画报刊登。也是从那以后我的摄影多少在身边的战友中还有了名气。那一年大阅兵,我就在天安门广场有了自己的摄影机位,当时我拿着一部解放军报社朋友的德国产勃朗尼卡相机。当时那可是个了不得的相机,价值好几万。当时的好几万可算是天文数字了。
那一次是我终身难忘的。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小平节约三军,我看到自己的战友迈着正步从我面前走过。当时的心情真的很激动。不过那次一次我所有的记录全部都交给了组织,一张也没有给自己留下纪念。不过我不遗憾,只要经历了,那就是人生的财富,那就是人生的记忆。
也就是在家那一年,我退伍回家。因为自己有对文字和摄影不可割舍的情结,回到家乡我就走进了县委宣传部,专门从事新闻工作。当时地方上的条件不好,单位都没有一台像样的相机。印象里只有一台上海产的120相机,已经很陈旧了。不过在当时也是不容易的。我也是爱不释手。拿着那台120,我还照了不少好照片呢。
进入九十年代,社会的发展节奏就加快起来,对外开放力度是一天比一天大。于是我就和县长理论,那时候上下级和今天不一样,真的有些什么想法是完全可以不设防的去争论的。不像现在,沉默是金,沉默才有可能交到好运。几次和县长理论,县长大概也烦了,最后给了我一万五千块钱,我很快就买了一台日产的理光相机。这在当时我们县也是最先进的了。平日舍不得用,只有大活动和值得纪念的时刻我才舍得拿出来。
不过有一回一个小插曲教育了我,让我觉得相机就是一个工具,是人意志的体现。好不好用不着那么去刻意。当时是省委书记要来我们县检查调研工作。这可不得了,我们县是个山区小县,当时可怜的都不敢给别人说。一下子来这么大的官,全县上下顿时都紧张起来了。我作为新闻干事,自然更是绷紧了神经。
记得省委书记来的那天,是秋天的日子,天高云淡,很爽朗。省委书记在我们县委书记的陪同下在一片即将成熟的玉米地里进行调研。我当时就在省委书记的身边举着相机,随时准备抓拍那些感人的场面。当时省委书记扳下一个玉米棒子,拨开对我们书记说,带没带农业技术人员。我们书记回答说带了,赶紧去大声再叫。当时陪同的人很多,我都记不清具体都是谁了。不过农业技术员我是记住了。因为他是当年我们县引进的高科技人才,在我们县是很有点名气的。
当时他从跟随的大部队里脱颖而出,拿着笔记本小跑着来到两位书记的面前。这时省委书记说话了。他说为什么不好好的进行研究,如果能把小麦嫁接到玉米棒子上,那产量不是一下子就提高了。当时我是一直举着相机,所以只能在取景框里看到当时的情景。我们可怜的书记当时虽说也在笑,可我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还有我们的农业技术员,当听到省委书记说的话,差点都把手里的本子掉到地上。我当时一直是倒着走,听了这话,差点从身后的土埝上摔落下去。要不是我们书记人高马大,反应灵敏,一把抓住我,后果可要比小麦长在玉米棒子上严重多了。
那一次我算是真正领教到了什么是政治的真理。当时我们书记现场对农业技术员说,既然领导说了,就一定要认真去研究,争取用一年时间拿出成果来。当时站着的人都在鼓掌,我也想鼓掌的,可是双手被相机占领着,也就没有鼓掌。为此我还后悔过很多年。当然了,到了今天,作为笑料,一切都成了玩笑,都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离开宣传部虽说我很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离开了。在家休整的日子里,我给自己买了一台佳能牌的业余相机。不过那段时间因为心静,我还创作了不少的摄影作品呢。看来不管做什么事情,没有一个平常心是不行的。记得当年我还在宣传部的时候,为了给家乡拍一本画册,我还特意租借了一架飞机进行航拍。为了拍摄出好效果,我特意从陕西日报社借了一部德国产的哈斯相机。当时哈斯相机价值十几万,太珍贵了。记得当时去请相机,我专门要了我们酒厂的奥迪,回来我是坐在后排,一直把哈斯抱在怀里。
在农机局的日子里,我有很多时间去搞摄影创作。所以最后我买了一台佳能60D,算不得专业相机,但是用卖相机的人说,这款相机是介乎专业和非专业之间。不过我想,既然是这样,还不是更能体现摄影技术吗。所以我去西藏体验青藏高原的美意的时候,就是带着这台佳能60D,在青藏高原上,我留下了几乎近千张的照片,很多照片在我觉来就是珍品。值得我记忆一辈子。
去年我去大西北,特别是在一望无垠的大戈壁上,我用自己的佳能60D,不心中的很多期盼都融进了画面之中。但是在敦煌,在月牙泉边,我当时想拍摄一幅大沙漠里展现生命魅力的照片。可是由于相机的局限,照片出来我平不满意。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渴望买一台更好级别的相机。
去年十一月,父亲突然病重住院,我在医院陪父亲的时候给父亲说了我的心思。当时父亲没有说什么。加上随后父亲突然离世,给我的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不过就在前不久,母亲突然把我叫到她身边说,父亲临去世的时候留下话,说让我买一台专业相机,钱他来掏。我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为了父亲的心愿,为了我对摄影的酷爱,我答应了。就在前不久,我在周末和母亲去省城,当时我就想着买一台专业相机吧。多少年了,这是我的一个心愿,没想到父亲里走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儿子的这个心愿。
我决定买一台佳能5D3相机。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就看过,但是一问价格我退缩了,不算镜头,光是机身就两万多块钱呢。可这次心情不一样,信心也不一样。找了一个朋友给介绍了一家佳能专卖店,人家把价格让利到最低,有推荐我买一个24到300的变焦镜头。这样价格下来四万六。我尽管去的时候雄心勃勃,可以听这个价格又犹豫了。最后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只要喜欢就买吧,就当是给父亲还愿。
我咬咬牙就买了。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拥有了一台属于自己的专业相机。这个周末来西安计划要买一个三脚架。因为专业相机很有分量,总是用手端着也不是回事。可是今天去民生商城一看才知道,好一点的摄影三脚架要三千多块钱呢。可我的心理承受防线最多也就几百块钱。我看了好几个品牌,最后也没有下了决心。我明天要去电子赛格城,看看那里的行情。也许在那里我能如愿,能买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三脚架。
就在今天下午,我为了定格雁塔暮色,在大雁塔广场待了一个下午。可是最后因为云彩多了一些,遮挡了我心中的希望,所以没有收获。不过我不懊丧,摄影其实就和钓鱼一样,享受的不是成果,而是过程。因为这样的过程本身就是生命的一种体验。留住瞬间是摄影的精髓,难道它不也是人生的精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