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乡村生活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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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池塘变迁记
文/大路长街z
一个池塘的消失是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走在路上随手丢弃一个并不可口的面包一样。
在我小的时候,我们这个坝子以种植水稻为生。蜀中多山,尤以川西为胜,大山和河流将地表分割成了一个个地形相对平缓的坝子。我们这个坝子三面环山,另一面是河,河水绕着弯弯曲曲的河床流到大山后面,汇入更大的河流中。每到清明前后,雨水充足,坝上的水田在旭日下反射着亮闪闪的白光,而三五聚集的房屋,则像是漂浮在一片波光粼粼上的小岛。
在房屋与水田之间,往往零星分布着一个个池塘。这些池塘看似分散独立,实则紧密地连接在一起。它们一端和水田相连,一端和沟渠贯通,起到了保水防涝的作用。
那时我家屋前正好有一个池塘。池塘一头细而长,一头圆而大,像一只蝌蚪。大的那头水深,池边有些裸露的石头,方便人们洗衣和取水;细的那头水浅,长满了不知名的水草,里面藏着鱼和青蛙等动物。池塘成了乡村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劳作一天后,进屋前会在池边清洗身上的泥土、草叶和汗水。吃完晚饭后,又会聚到池边的树下一边纳凉,一边闲话家常。
池塘里养了很多鱼,冬天放下去的鱼苗,到秋天稻子成熟时,就已经长得相当肥大了。初秋的天气仍然十分燥热,连池塘里的鱼也受不了,浮到水面上来大口喘气。我站在水草丰盛的一边,感觉水面上的鱼触手可及,便拿了一个小网潜到池边去捕鱼,然而往往刚一放网,鱼就猛地一下沉到水底。路过的老人看到后哈哈大笑,告诉我捕鱼的时候要从鱼的头部向后网,可是我试了好多次仍然没有捕到,却把衣服都打湿了。
靠屋的这一边种了一排橘子树,约有小腿粗细。树干长到一米高便分为很多手臂粗细的枝桠。这些枝桠刚好和我的头一样高,自然成为了我的天然游乐场。每天放学后我都要爬到上面去,在一棵棵树间不断地穿梭,直到我爬上了最粗的那棵树,站在它最高的枝桠上,穿过顶部的树叶眺望远方。那时候我想,这棵树好高啊,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橘子树中间还种着栀子花,花瓣洁白素雅,香味清新怡人。池边还有一棵李树,但是结得果实苦而涩,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后来坝子里开始种植茶树,茶树生长不需要太多的水分,于是田里面的水都被放干了,沟渠未经梳理也渐渐荒废。池塘没有活水流入,开始慢慢干枯。先是细而长的尾巴逐渐变短消失,后来索性将池塘里的水全部抽掉,再也没有蓄水,只是在大雨过后,地面上会留下一弯清澈的水洼。再几年后,原来池塘的地方杂草丛生,只有隐约可辨的沟渠表明这里曾经是一个池塘。
至于池塘周围的树木,竟也未能幸免。因为要拓宽道路,那排橘子树全被砍掉,仅有一棵离路稍远,保留着树桩。想不到那树桩后来重新发了枝桠,近来长到一人多高,还结出了果实。栀子花直接埋到了泥土里,李树缺少水分,渐渐干枯。后来整理了杂草树丛,在原来的池塘上重新移植了桂花、山茶花和紫阳花等植物,一时间也是鸟鸣花香,生机勃勃,然而之前生长在那里的植物,基本上都找不到了。
最终,一个池塘就这样慢慢消失了。这种消失就像山峰耸起、海水陷落一般寻常,没有什么值得悲喜,或者让人肃然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甚至不值一提,如果非要说明一下的话,那最多只能说这里曾经发生了某件事情。
然而,如果曾经生活在那片池塘里的蜉蝣目睹了这一切变化,有了关于时间的概念,怕也会油然生出一番沧海桑田的感慨吧。
乡村戏事
文/董国宾
走出乡村,记忆中总会留下什么。我最忘不掉的,便是乡村的戏事。
乡亲们天天在地里耕作,一旦闲下来,生活中就缺少很多东西。晚上打谷场上要唱戏了,老老少少安闲的时光里,一下子有了滋味,村子也便沸腾了。那时乡村都是这个样子。乡村戏事在乡下是个挺大的事儿,我们那儿称唱大戏,规模再小,也都这么叫。在我们村,我可没少看大戏。
我们村常常有戏看,日子也过得闹,外村人起名戏村,他们自然也会跑过来过戏隐,因为村里就有个戏班子。村子不算大,会唱戏的人却不少,嗓子一亮,人人都说好。这个戏班子都是种田的农民,但他们又颇有些功底。晚清时村里好多人爱唱戏,还出过几个名角呢,方圆数百里算是唱得响。世代相传,我们村还真称得上戏村,连小孩子也能唱上几段,田埂上片刻休息时间,也有人扯着嗓门唱。
年节里戏事最多,一场赶着一场,地里没了农活,乡亲们有了闲,村子里照样好戏连台。戏班子不用花钱到别处请,村里几个人一撮合,拉起场子就是一台戏。别看戏班子整日泡在泥土里,但演艺还不赖,做、念、唱、打功夫倒是有些底子,只是乐队简单了些,只有板胡、二胡、三弦和锣鼓,可伴奏起来挺有气氛。乡亲们对台上唱腔听得惯,花花绿绿的戏装和道具,看着过瘾,也增添了几分生动和逼真。村东头打谷场上,像模像样的戏台没有,只筑个高台,搭个天篷,用布幔围起来,一个个戏迷就全找到了感觉。入戏的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但小孩子比谁都心急,离开戏还早呢,就搬了凳子到戏场去占地儿。晚饭一过,那才叫热闹,几乎全村人倾巢而出,成群结队地向戏场蜂拥过去,十里八村的人也往这赶。还有不少百里开外的戏迷,提前住到近处的亲戚家,只等着好好过一场戏隐。打谷场上,人头攒动,灯火通亮,这大概是小村庄最热闹的事了。
三通锣鼓过后,戏开演了,演员唱得正酣。《秦香莲》最动情,情恻恻,恨悠悠,思绵绵,观众在台下也跟着一下一下抹眼泪。戏曲《精忠报国》最牵动心魄,爱国名将岳飞在台上骨气正坚,群众对这个铮铮铁骨心仰目捧,只可惜奸臣当权。场下个个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得蹿到台上,将"秦桧"除之为快。《穆桂英挂帅》每年都应邀重演好几遍,每次上演,乡亲们都充满了豪 情和满足。那时我是个顽心小童,我的最爱当属《孙大圣》。孙大圣金箍棒一耍,我只觉得两眼冒金光,真逗真开心。戏曲把乡亲们的魂勾了去,演到情深处,整个戏场像开了锅。
戏班子在台上塑造历史人物一大串,生活中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有位演员到外村串亲戚,半路上蹿出一伙人,拦住他就往回赶。他们说看戏时曾见他演秦桧,死活不让他进他们的村。叫孙涛的小演员不一样,有个模样俏丽、人品娴淑的外地女子找上门来,非要嫁给他,只因小孙涛成功地塑造过正面人物小罗成。那姑娘一次次跟着看戏,着魔似地仰慕剧中人物小罗成,也着魔似地爱上了小孙涛。俩人遂因戏结缘,真是痛快。
巴掌大的村除了种庄稼,再就是戏事,乡亲们日子颇欢畅。走出农村很多年,但乡村戏事我怎么也忘不掉。
遥远的乡村
文/李八仙
江南的春天多雨,雨后的乡村野草疯长,在青壮年劳动力纷纷南下打工的时代里,曾经熟稔的小路总被新来的时光脚印所覆盖。每次回乡,我都要在繁茂的的草丛中努力拨开尘封的记忆,才能觊觎到乡村的旧模样。
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湖南的花鼓戏《补锅》可谓红极一时,生动地演绎了补锅匠的酸辛与幸福。我们村的楚湘伯伯就是一个补锅匠,他个儿五短三粗,总是慢腾腾挑着特制的货担,筐里有一台小型的风箱,还盛着烧铁水的小钵和铁器具。他的嗓门极好,如歌谣般吆喝他的生意号子:"补——锅子——炉铲——不呢?补锅子——炉铲啊——"声音颇具穿透力,仿佛唤醒了一个沉睡的小山村。然后他在村里一处空地拉开架势,支上风箱,不一会炉火旺旺,小钵里铁水熔化。楚湘伯伯一边敲击碎铁,一边捣泥,嘴里叨念着:"烂锅子、烂杯子、烂炉铲盖……都可以补好,快些拿来啊!"
听到楚湘伯伯的吆喝,母亲便叫我赶紧去碗柜底下找那个我们兄妹怄气摔坏了的搪瓷杯子,外壳凹凹凸凸的,底部已有了两个小洞。我兴冲冲拿着走到空地,楚湘伯伯那鹰钩般的鼻梁上压着一副老花眼镜,老虎一样鼓着的眼珠子朝上一瞟,随口说:"五毛钱!"母亲在旁说,才两个小眼,三毛钱吧?楚湘伯伯叹口气说:"三毛钱就三毛钱吧,不过小家伙要过来帮忙拉拉风箱。"我很乐意为他做这活儿,滑溜溜的,呼啦呼啦地响亮。只见他用磁勺子舀了一匙熔化的铁水,放在左手捏着的厚草灰里,慢慢呈到杯子坏了的洞口,上面右手再用一个布团一按,揉几下再涂以泥巴,往地上一扔,不屑地说:"三毛钱,包管你用一年!"有次上屋一家两口子吵架,把吃饭的大铁锅摔成了两大块,楚湘伯伯用竹篾条支架住,照样修补得完好如初,还对小两口说:"锅子破了还可以补好,要是婚姻破裂就难以修复了啊,要珍惜啊。"望着疤痕累累的铁锅子,两口子心情异常沉重,自此很少吵架摔家具了。
补好的锅子终究有个疤!几年以后,当邵东的塑料制品大量倾销在市场的时候,走村串寨的补锅匠也就渐渐退出了时光的舞台。随着村里爆米花师傅的萧条,许多乡村的行当销声匿迹了。
爆米花的工具比补锅更简单,就是一台黑咕隆咚可以转动的高压锅子和一个硕大的尼龙袋子。平素,没有人去爆米花的,除非有女儿出嫁。只有到了年底,快过年了,大家准备新年点心,就可以挨家挨户去爆米花了。爆米花的师傅是村湾里的春秋大叔,他黝黑黝黑的,好像挖煤窑的人,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将爆米花机子往堂屋里一摆,大家就明白了。于是,小孩子们派救兵似的跑回家去,随即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一升米和大塑料袋子,有时可能是玉米子,都来排队爆米花。春秋大叔不管堂屋里站满了人,他依然保持着他的冷峻和沉默,将大米倒进葫芦形的米花机里,就开始烧柴火,一只手不停摇晃转动手柄,柴火让他的脸更暗更黑。不多久,春秋大叔退了柴火,啊!期待已久的爆米花就要熟了!我们小孩子们赶紧闪到一边,用双手使劲捂住耳朵,又不敢走远,眼睛仍贼溜溜地观望着。不说话的春秋大叔,手提米花机走到支起的大尼龙袋子前,用脚踩住口子,手里的锤子敲打下去,只听见"嘭"的巨大一声,一股热浪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升腾的热雾笼罩了整个屋子,小孩子们就一窝蜂拥上去,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爆米花。然后付了钱的小孩儿用自家的塑料袋子盛了爆米花,乐颠乐颠拿回去,沿途吃得满嘴香喷喷的。每年腊月,春秋大叔就靠爆米花赚过年费用,他那小小的黑咕隆咚的爆米花机常常诱惑着我们年少的馋嘴,即使自家已经爆完了米花,总还要跟着他看热闹看上好半天呢!
时代在飞速发展,科技也不断创新。随着社会的变更,好些原来的乡村行当都渐渐地销声匿迹了。我记得原来家家户户的炉子房里都装有升降木钩子——一个竹筒和木棍组成的吊锅子的物什,可以升上或降下来调节锅子的位置。到了冬天,在炭火旁边,一家人就围着锅子吃饭,暖意融融。要是有喝酒的人,手里握着杯子,那双筷子就直接插在锅子里,菜冷了就降下锅子到炭火上热一热,常常喝到深夜……也有舂糍粑的臼石,中间一个大凹,将糯米煮熟放进去,两个大力士手持长棍捣鼓糯米泥,因为太费力气后来没使用了,至今还存放在我家后院里,如岁月一样寂然无声。还有麦子成熟时节的"扮桶"(音译)——一张四方的木桶子,周围用篾格子挡拦,把麦子用力地摔倒里面的一个篾条横格上,就实现了麦子的脱粒了。最有意思的是雨天专用的木屐,用坚硬的杂树木制作的高脚大鞋底,上面用棕绳织成的外套,一旦下雨,就可以穿着木屐到处去串门。而我们小孩子,就只能用两根长木棍,在底部做了个倒三角架,踩着"高跷"耍杂技一样过泥地……
时光如风,转瞬即逝。那些记忆的影像随着时间的远去而渐渐遥远,就像我和乡村之间,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因为在时间上,我和她是三四十年的距离!其实,在宁静的日子里,怀旧并不代表停滞不前,并不意味不要创新,我想,在这个越来越遥远的乡村里,我只是想静静地吹开岁月的尘埃,就像老石匠在碑基上烙印那些美好的画面。
乡村画卷
文/宋牧遥
提起乡村,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陶渊明描绘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画面。乡村虽没有宽阔的马路,没有雄伟的建筑物,也没有繁华热闹的商店,但它有嫩绿的草地,有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还有那美妙的"自然之声",和谐又动听,惬意又欢欣。
请你一起来和我欣赏吧!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清晨,乡村被一层薄如轻烟的晨雾笼罩着,劳累一天的人们,还没有完全清醒,但鸡鸣狗吠声已此起彼伏地在乡村上空响起来,鸡声嘹亮,狗声响亮,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清脆悦耳,静谧的山村顿时充满了生动的气息,新的一天来到了!远处传来淡淡的桂花香,那味道若有若无,随着晨雾的消散,桂花香渐渐浓郁了起来,那甜甜的香味弥漫着整个乡村,让人陶醉其中,像喝醉了酒似的。
中午,薄雾已经散了,正是太阳高照的时候,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斑驳驳地洒落下来,像洒了一地细碎的金子。弯弯曲曲的小溪唱着"叮叮咚咚"的乐曲,快乐地奔向远方。小溪的水真清啊!清得能看见溪底的沙石。小鱼在水下的石子中钻来钻去,轻轻碰一下水面,鱼儿就惊慌失措地到处乱窜,四散逃离。劳作了一上午的农民叔叔、阿姨们有的在田间地头休息,有的在树下拉拉家常。孩子们或者追逐嬉戏,或者下水摸鱼,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远处的山丘巍然矗立,像一座巨大的绿色屏风屹立在天地之间,又像一个绿巨人忠实地守卫着乡村的宁静。"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大概描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天边的红霞渐渐褪去,夜幕慢慢降临,好似一块黑色的丝绒覆盖了天际。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像一颗颗灿烂耀眼的宝石。池塘边,聚集着许多青蛙,正在演奏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偶尔一蹦,扑通一声跃入水中,水花四溅,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夜更深了,草丛里藏着的纺织娘,唱着悦耳的催眠曲,让孩子们慢慢合拢眼睛,做一个甜甜的好梦。整个乡村也越来越恬静……
我爱乡村的如画美景,也爱乡村的田园质朴,更爱乡村的"宁静致远".让心呼吸,然后更好前行!
乡村的童年记忆
文/羽商
乡村下过雪后的夜晚非常清冷。路灯照射在结冰的地面上,映射出灰蒙蒙的一片,使阴暗处有种鬼魅的感觉,路灯如此昏暗,仿佛被地上的雪完全吸收了似的。
堂嫂她们每天晚上都跳舞锻炼身体。不到2岁的侄女俊媛则说,她们没有跳舞。一问,原来是天冷的缘故,小俊媛非常肯定的回答,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童言无忌。
晚饭后,堂嫂到我家来串门。整个假期,几乎每天都有来家里串门的,而她们基本每天也都能见到。农村有一种习俗,院子的大门是敞开的,随时可以进来串个门,聊上几句,无非是些家长里短。方圆几百里的乡里乡亲都认识,每天见面相互问候一声:干嘛去了。简单的问候,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已。这让我想起乡村曾经的一句问候:吃饭了吗?事过境迁,现在这句问候已经很少听到,似乎只定格在那些六七十岁的老年人身上,好像唯有他们情有独钟似的。
这个时代变化得令人眼花缭乱。比如说,电脑现在几乎普及到每个家庭,孩子们放假后基本上是泡在电脑边上打游戏,我们曾经的儿时游戏,现在的孩子根本不屑一顾,甚至对他们只是一种遥远的传说。
儿时,盼望过年是因为可以穿新衣服、放鞭炮、吃好吃的东西,还有走亲戚,去亲戚家意味着有红包,那足以吸引年幼的我。而现在的过年,对孩子们意味着什么呢?是否依旧如我的儿时呢?新衣服是有,鞭炮也有,好吃的东西不光过年有,平时也有。而假期里,我听读高一的侄子龙轩说得最多的是,真是无聊啊。而且他还说,以后过年不再买新衣服,太没有意思了。他的心逐渐开始浮躁起来了。他是在装酷还是真正长大了?我不禁沉思着。
外面的音乐响起来了,在家里就能够听到。小俊媛嚷着要去跳舞,只好给她穿戴好:帽子、围巾、马甲,基本上是全副武装,然后带她出去。晚上跳舞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音乐放的是时下最流行的音乐,比如《荷塘月色》等。堂嫂尽管体型肥硕,但是舞姿却是异常轻柔婀娜,超出我的想象,看来是熟能生巧。在她的带领下,其他两个人尽管不是很熟练,但也跳得不错。小俊媛更是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脚朝前踢又朝后放,似乎在跳踢踏舞,屁股扭扭,双手舞动,所有的动作居然能合上拍子,俨然一个小小舞蹈家。
音乐在街道、河流上飘浮,逐渐吸引了几个女人出来,随即就加入了舞蹈的队伍里,看来她们是一直在一起跳舞的。
只是这样的音乐,越听越让我心情沉重,里面什么爱呀、恨的,对于幼小的俊媛以及其他孩子们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精神污染。而读三年级的鸿嘉更有意思,他居然自己篡改歌词,搞得很少听流行歌曲的我,居然怀疑怎么会有如此直白的词,直到堂嫂告诉我,是她儿子自己篡改的词后才恍然大悟。鸿嘉是男孩子,自然不屑于跳舞,但是他会篡改歌词,以此来娱乐大人,自己则在一旁不亦乐乎。
5岁的含笑似乎更有跳舞的天分。她爸爸专门给她买了一个小型的音乐播放器,里面装满了从电脑里下载的音乐,其中很多是时下流行的音乐,只要音乐一打开,她就翩然起舞,而舞蹈动作都是她自己编的,很有乐感。我一边欣赏她舞姿的同时,一边悲愤流行音乐对孩子幼小心灵的伤害。仅就《荷塘月色》来说,多么美好的名词啊:荷塘月色,自然而然就和朱自清的散文联系到了一起。而歌词里"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我无语。孩子们懂什么是忧伤、什么是守候?而含笑稚嫩的嗓音唱着成人流行的歌词,则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孩子们不是应该生活在孩童的世界里吗?他们应该拥有自己美好的童年,有他们自己的语言和自己的生活,而乡村里,他们与大人一起,在大人的世界里成长,过早受到这些流行文化的毒害,让我异常难过。我在雪地里来回地徘徊,想象不出这些孩子长大后,对自己的童年会是什么样的记忆。
乡村公交车
文/张彦庆
往返于县城和乡村之间的公交车,许多都是"夫妻店",丈夫开车,妻子售票。靠着这辆车,夫妻俩承载起养家糊口的担子。
这种车以中巴居多,车上没有刷卡投币箱,更没有到站才停的严格规定,只要能上人,招手即停。车子不像市内公交车那样干净整洁,总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乘客携带的物品更是五花八门,不过又很有规律。去时多是乡间的土特产:黄灿灿的小米、新鲜的土鸡蛋、挂着清凌凌露珠的时令蔬菜……多半是给城里的儿子闺女或亲戚朋友带的。回来则是另一番景象:准备做嫁妆的新衣服、村里小卖店老板批发的零食和日用品、给老人买的营养品常用药等等。除了这些,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和嘎嘎叫的鸭、鹅也常来凑热闹。
车厢内,烟草味儿、汗味儿、泥土味儿和不时从某个人嘴里呼出的白酒味儿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个独特的气场空间。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乘坐者的兴致,一张张脸上洋溢着或期待或满足的兴奋之情。
这种公交车的票价是没有严格按里程计算的,从三里庄到县城6块钱,走了8里地从赵家庄上车还是6块钱。很少有人在意这些,偶尔碰上个爱较真的,在卖票媳妇儿一句"我给您安排个好座儿就齐了"的调侃中,也就真的不在计较,顺顺当当买票上了车。
车上一米二的儿童半票标尺完全是个摆设,买不买票全靠大人自觉和卖票媳妇儿的一张巧嘴。老太太领着孙子颤颤地上了车,卖票的媳妇儿赶忙搀着坐到靠窗的位子,不提票的事儿,啧啧夸孩子。"这孩子可真俊,看眉眼长得多像奶奶。"一句话说得老太太合不拢嘴,还没完,一指开车的丈夫又说:"将来长个大高个儿,讨个俊媳妇儿,可不能像那个叔叔一样。""这媳妇儿可真会说。"老太太眉开眼笑地把钱递了过来。"两张票!"
车上邻座的两个人,随口聊着就攀上了亲戚。这个问:"老嫂子哪村的?"那个答:"李庄的。"这个一听来了精神:"村里李老蔫儿家三小子知道呗?""哪能不知道?!"那个更是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就住我家前面,论辈分还管我叫婶子呢。那可是厚道孩子,还有好一手的木工活儿手艺。这不前几天媒人刚介绍了个对象,姑娘长得像水葱似的,就是不知道家里人品咋样?"这个一拍胸脯:"人品我担保。""你?"那个一脸疑惑。"可不我",这个忙解释:"告诉你吧老嫂子,那丫头是我外甥女儿。也正托人打听那小伙子的人品呢,你说这事巧不。"那个一把抓住这个的手:"老姐姐呀,你可得帮着撮合撮合。""撮合撮合。"一来二去,一段美好姻缘就在这不经意间促成了。
路边一个穿校服的孩子在探着头招手,车子停了,人站在门口却不上车,红着脸怯怯地问:"婶子,钱不够,能捎一段吗?"卖票的还没说话,司机先把脸一绷,瓮声瓮气地咋呼开了。"钱哪去了,泡网吧了还是搞对象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没门!""不是不是,学校放假走得急,把钱落在宿舍了,所以……"话没等说完,已被卖票的媳妇儿一把拽上了车。"别听你叔瞎咋呼,没钱咱也回家。"回头嗔道:"看看人家的校服,县一中,重点!以为都跟你当年似的,天天逃学不算,还总给女生写纸条。""又翻老账,听不出我逗他吗?"在一车人的哄笑声中,司机挠挠头赶紧发动了车子。
汽车在弯弯曲曲的柏油路上穿村过镇向前行驶,撒下一路朴实淳厚的乡情。
去一次乡村,回忆一段往事!
文/温玉婷
我总也不喜欢乡村的生活。因为,我早已厌倦了、恐惧了!
出生在乡村,童年在乡村,少年在乡村。我对乡村的生活记忆犹新,那一望无际的麦田、脚踝深的冬雪、寂寥无声的黑夜,永远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
肯定有人会说我忘本。其实,不是忘本,是不愿再次去经历那种悲伤和辛苦。
十二岁那年,父亲突然去世,原有的温馨生活天崩地裂。母亲为了生计奔波在外,留下我和九岁的弟弟相依生活。
那样的日子不堪回忆。
每到冬季,雪非常的厚,夜也特别的长,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不知什么声音从夜空划过,总会让我毛骨悚然。其实,我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那时候我信了,总觉得在漆黑的夜里,有无数个妖魔鬼怪萦绕在院子的每个角落。
夜晚从不会封了炉子里的火,因为母亲说过,她不在家的时候,千万别封火,万一封不好,中了煤烟怎么是好?所以,我也就不封火了。这样,每到早晨,炉火早已熄灭,拖着瑟瑟着身体,再燃了柴禾重新生火炉。那时候愚笨,生火找不到窍门,总要烟熏火燎地浪费好长时间。
厨房里的馒头总是冰凉的,我切的土豆丝总是那么粗,咸了淡了总是一点点从头学起。久了,什么就都会了。
摸着黑从床上爬起来,叫了弟弟一同到厨房。因为,一个人从不敢在黑夜的院子里独行。
生火,然后洗几颗土豆或白菜。八十年代乡村的冬季,菜蔬总是单调的。土豆丝切的快和指头一般粗了,但也无碍,炒熟吃了,同样解决温饱。留一些菜给弟弟中午放学吃,我则自带一些中午在学校吃。我上中学,较远,中午是回不去的,弟弟小学,中午回家吃饭。
思绪忽然又漂移在了夏天。
那一年,夏天特别的热,小麦似乎成熟的早,还没等到母亲回家,别人家的麦子已经收割了大半。我和弟弟急了,找出镰刀,不会磨刀刃,就拿着钝刃镰刀去麦田里收割。
麦田一望无际,太阳炽热难耐。蹲在田地里,把自己瘦小的身体深藏在麦浪里,一镰一镰生疏地收割。不会打麦腰(捆绑小麦的绳子),三番五次地、很不美观地总会捆绑上。每次直起腰来,总觉得麦田望不到边,永远那么长,没有尽头。
思绪又漂移到那年乡村的戏台。
离村子十里地的公社唱大戏,我和弟弟也想去,可弟弟的裤子太旧了。找出父亲曾经的一条裤子,拆了,然后裁小了一点,把里面翻新在外面,用家里的一台老缝纫机做了。不会做裤兜就不做,只要外表看起来是新裤子就成了。烧起火炉架上老式的铁熨斗,把裤子熨烫的平平整整。戏院里的同村人看见了都夸我手巧,其实,我那是无奈,也是自尊,不想让别人瞧不起没爸的孩子。
曾经有一年冬季,母亲特忙,顾不上回家准备棉衣,我和弟弟冷的实在受不了,就自己把旧棉衣拆洗了,然后又把旧棉絮填充进去原样缝好了穿。虽不均匀细致,但也能保暖。
罢了罢了,回忆的匣子我不想轻易打开,那里面的酸楚太多了,那里面的凄凉也太多了!我不想去点燃回忆的火把!
从此,便特别厌倦乡村的生活!走进乡村,便会勾起我童年的那一幕幕荒凉。
如今,我再也不想去触摸,触摸乡村那深到脚踝的积雪、无际的麦田、漆黑的夜晚,还有那永不褪色的、厚重的回忆!
无悔的青春在乡村
文/谭鹏
跑过销售,搞过房地产,开过电脑公司,但最终,她还是回到了家乡,回到了这片挚爱的土地,她的青春就像地里的种子扎根在这里,在这里生根、发芽。她叫张楀,重庆慧禹农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全国人大代表。
大学毕业以来,张楀先后在成都、重庆从事过多种职业,当过文员经过商,最后"下田"搞农业,不但发展无公害辣椒3000多亩,带动6个镇乡近1000户农户种植辣椒,还搞起了甘薯种植基地、茶园等农业项目。
张楀说,选择搞农业是一个偶然的机会。2007年底,当时她在成都,无意中接触到一个叶面肥的产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性格一直喜欢折腾,也喜欢新鲜事物,所以立马决定回黔江试试。在销售肥料的过程中,结识了很多从事农业相关工作的朋友,为了销售就想弄懂农作物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朋友怎么讲她都没办法理解,她就和一个朋友到高山上去种娃娃菜。当年亏了好几万块钱,但她没有灰心,坚持做下去了。
"看见各家各户种蔬菜,吃剩下的就喂猪,没法拿到市场上卖。"张楀说,当时就想,可不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当地农民过得更好点。于是她于2010年成立了合作社,开始在水田乡大塘村发展辣椒种植。
张楀认为,当地农民以前种植传统的水稻和玉米,一亩地能收获1200元左右就很不错了,但她觉得这个东西一是可以吃,吃不了还可以喂猪,猪是怎么都不愁卖的。对于经济作物来说,比如辣椒种出来,如果卖不出去,自己是吃不完的,效益再高,卖不出去就等于没种,还耽误了一季农活。如果把卖出去的后路给他们解决了,他们就会跟着你做的。当然,事情也不是这么简单,最开始去发展时,农民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哪怕已经和她签了合同。因为之前也有很多人去那里发展产业,把种子发下去了,种出来了,当市场价格不好时,之前去发展的人也就跑了。
"我们的起步是很艰难的。第一年我们亏了,不过我觉得,只要老百姓赚钱了就好。但第二年继续种辣椒,情况就好些了。由于第一年农民赚钱了,就很好发展了,规模更大了,基本上农民的辣椒都给合作社收了。包括别人看见我们发展得好,也跑到我们这个地方来发了些种子,但他们只收了几次货就不收了,最后还是我们帮忙把他们发展的辣椒给收购了。所以我觉得,信誉是靠自己慢慢建立起来的。"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张楀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