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冬天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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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小山坡
文/青枝玉叶
久居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的城市,感官日渐麻木,慢慢地遗忘了时间,遗忘了季节,遗忘了自然。不经意的抬头,凝眸行道树上最后一片枯叶伴着萧萧寒风,摇曳着飘落肩头,才发觉冬天的脚步已悄然来临,今年的时光也会很快消逝,一去不再返。让人不得不感慨: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错过了春的浪漫,夏的热烈,秋的深远,难道还要错过冬的厚重吗?一个假日,我逃离城市,亲近自然,爬一个小山坡,去踏寻冬的足迹。
其实小时候一直不喜欢冬天,倒不是因为觉得冬天满目的枯黄和萧条,容易引起我无限惆怅;而是单纯的因为怕冷,穿再多的衣服都感觉不到温暖,还有冬天不能再穿心爱的碎花棉裙。长大以后,看问题也不只看表面,也懂得了冬的内涵:沉淀和酝酿,觉得冬天也是很可爱的。
到达坡脚时,天空正淅淅沥沥飘零蒙蒙细雨,山坡宛若笼罩在一层薄纱中若隐若现,感觉似梦境,如幻境,像仙境,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雨滴里夹杂着晶莹的小雪花,滴落到地上,瞬间就融化了,渗进泥土里,蜿蜒曲折的小路湿漉漉、亮堂堂向远方延伸;雪水滴滑落到我的脸上,睫毛上,感觉冰凉冰凉,挠得皮肤痒痒的,想笑却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雪水滴降落到草木植被上,上面就布满了密密麻麻,透明透亮的小水珠,微微泛着宝石般的白光,透着纯净和无邪,陶醉了我贪婪的眼睛。
才一会儿工夫,雨就停了,薄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我眼前出现了山坡美丽的身影。它没有泰山的巍然屹立,没有黄山的神奇秀丽,更没有桂林的山的婀娜多姿,只是很矮很瘦很贫瘠的一个小山坡。土壤很薄,甚至有些地方裸露出粗糙的岩石,像受尽折磨、伤痕累累的可怜村妇。但是我要说它伟大和美丽,因为她倾其所有默默养育了山坡上的剑竹、梧桐、松柏、银杏等树木,养育了野菊、野蔷薇、野米兰等不知名的小草野花,养育了鸟雀松鼠,蜜蜂蝴蝶等昆虫。这小小的山坡让我敬畏。
我一边沿着蜿蜒盘曲的小路向前移动,一边欣赏冬天别有的景致。
路旁的杂草枯黄颓败,东倒西歪地匍匐在地上,感觉生命消失,心里顿生凄凉。不经意的一瞥,发现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草籽,恍悟结束是为了更好的重生,心里便踏实了。
曾经以为花是春天的使者和象征,这种错误观点在此刻被纠正。冬天的山坡上零零星星盛开着野菊、野蔷薇、野米兰,绚丽多姿、鲜艳夺目,为贫瘠的小山坡增色添彩。特别是金黄的野米兰,一丛丛、一堆堆、一簇簇,像阳光,像云霞,像流苏。茂密的藤蔓或缠在树枝上,或攀附在山崖上,或像蛇一样爬行在地上,让人佩服它在冬天也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我被感染了,忍不住扯下一些藤蔓,编个花环,套在头顶,我也体会到了生命跳动的脉搏。
越往坡顶走,越发感到寒冷,而景致却精巧静谧,古朴幽雅,心境分外宁静。我不由得裹紧了衣服继续前行。此时空气里饱含着清甜水分的湿润,夹杂着山土的飘逸芳香,边走边能闻见剑竹、梧桐、银杏树木的清香。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但却顽强地向上举着,仿佛想把把长长的手臂伸入天际,插入云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落叶,松松软软的像地毯。我忍不住去踩一踩,雪水还没来得及浸润透彻,落叶随着我的脚步发出长短不一"哗嚓--哗嚓--"的声音,像冬天在演奏一曲美妙的天籁。
抬头,天空深邃高远。倘若是其他季节,这里是不能仰望天空的全貌的,总是会密密层层的树叶遮挡光线。正因为树叶离枝,世界才更加明亮,才能仰望头顶真实的天空,所以,不要痛悼树叶飘零。任何事情,换个角度看,换个角度想,总会有好的一面。而活得太粗糙的我,总是看不通,想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我以为冬天山坡很静,都沉睡了,却发现我错了。一群一群的麻雀在灌木丛林里扑楞楞地上窜下跳,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一会儿叽叽喳喳遁入草丛,一会儿呼啦啦飞上树梢,它们是这山坡上快乐的精灵。让人震撼,让人感动,让人迷惑。我远远地站着,不敢走近,生怕破坏了这美好的境界。
一阵凛冽刺骨的北风拂过,冷气扑鼻,寒气袭身,我缩缩手,尽力把身体弯成弓的弧度,让自己暖和些。举目四顾,林涛阵阵,枝丫摇曳,山风时而尖萧,时而低呤,很是壮观。我的思绪飞出去很远,有一种飘然欲仙、心胸旷达之感。我的智也明了起来:也许我应该放下生活中太多的纷繁复杂,遗忘难以琢磨的事事非非,搁浅疲惫不堪的重重心事,让自己的心不再茫然不知所措。
冬天小山坡,相见恨晚!
冬天里 这些温暖的小事
文/张军霞
登陆QQ,看到有人在空间里贴日志,发起"冬天里十件温暖的小事"投票活动,列出了诸如:吃妈妈包的饺子,和老朋友一起晒太阳,读一本喜欢的书等事情。
天寒地冻的日子,似乎格外喜欢温暖的字眼,于是,我手捧一杯热茶,坐在阳台上开始浮想联翩,这样的情景本身,就是一件又美好又温暖的小事。
冬天里,喜欢在周末的早晨睡懒觉,没有闹钟,睡到自然醒,屋子里满满的,都是阳光,再闭一会儿眼睛,打开床头的播放器,听听音乐,再翻几页书,伸伸懒腰,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懒洋洋起床。这样的懒觉,缓解了一周以来所有的疲惫。
冬天里,喜欢吃妈妈做的手擀面。下班回家,一路冻得直发抖,推开家门,厨房里弥漫着油爆葱花的香味,不用猜,妈妈一定又做了手擀面。又细又长的面条,静静地躺在碗中,汤里飘着嫩绿的葱花,堆着大块的牛肉,淋上一勺辣椒油,香香辣辣吃一碗,立刻就暖和起来了!
冬天里,喜欢天空突然飘起雪花。本来,正埋头在一堆公文里,忙得焦头烂额,忽然听到同事一声惊呼:"看,下雪了!"抬头看窗外,果然是下雪了呢。洁白的小雪花,飘飘洒洒而来,落到屋顶上、花草上,如梦如幻。于是,下班了,徒步走回去,脚步又轻又软,仿佛走在梦中,到家时,身上暖了,心里也暖暖的。
冬天里,喜欢过节的氛围。从圣诞节、元旦、情人节到春节,每一个节日都不想错过,一家人团团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热热闹闹。最隆重的当然是春节,身为主妇,我忙着打扫房间,忙着储存各种好吃的。当然,以过新年的名义,我还要给自己淘两身新衣服。至于哪个谁,过情人节就不用送玫瑰花了,但礼物还是不可少的,因为,收到礼物的心情,总是温暖的。
冬天里,喜欢和好友一起逛街,买东西倒在其次,各种美味的小吃不可错过。一中学校旁边的麻辣烫很不错,公园对过那家饭店的水煮鱼最正宗。最好,还是一起去吃火锅吧,青菜、萝卜、肉片,一起在锅里沸腾,吃得不亦乐乎,聊得也不亦乐乎,还没分手,就又约好了下次吃饭的地点,吃货们的友谊在这样的冬天里格外温暖。
冬天里,喜欢静静地读一本书。总有那么一刻,希望可以静下来,一个人,捧一本书,用心品读每一行文字,认真汲取心灵的营养。不同的书有着不同的故事,仿佛行走在一场又一场的悲欢离合中,感悟着不同的人生风景。当然,有时候,我也会从书架上拿下自己出版的书,比如那本《爱情不在这条街》,每一篇文字都亲切如自己的孩子,回想自己从读书到写书的历程,感慨万千之余,心里也感觉暖暖的。
冬天里,让人温暖的事情很多很多。只要我们愿意,细细地用心去品味,这个冬天,其实可以不太冷。
坝上草原的冬天
文/王月平
伴随着寒冷的降临,冬天如期而至。
如诗如画的京北草原,以她深沉厚重的美,吸引着无数追寻美的人们。
十一刚过,坝上已是"初寒料梢".此时的天空显得更蓝、更净,万里无云。天空可见的:只有傍晚成行成列南飞的大雁,田间场院屋檐下,唧喳的麻雀。成排的杨树上,零星挂着几片黄叶,树丫上站着几只喜鹊,她们时而歌唱,时而跳到树下觅食。蚊蝇、甲虫们都已销声匿迹,大地出奇的静,偶尔能看到,一两只松鼠悠闲散步的身影。放眼望去,天青气爽。心无阻隔,一片开阔。有一位同事曾说:"一到你们坝上,心情立马敞亮许多。"事实也确是如此。
待到天空飘下雪花,山坡覆满白雪,水面凝成银冰的时候。草原的冬天又有了一番新的情趣。本来体态温柔的山坡,亦发显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了。
飘雪后的早晨,当你轻轻推开房门时,白雪已刷新了院子的每个角落。错落有致,凸凹不平的小院,穿上了洁白的衣裳,在早晨青冷阳光的照耀下,别有一番韵致。极目远望:阳光白雪布满天地,充盈大地万物,分不清那儿是地,那儿是天。洁白的衣裳奕奕发光,如锦段,漂亮极了!
当夕阳西下时,布满雪的山坡,离天近的地方,有时会变成红色,给人一种红红火火的感觉,似乎那里正在"大炼钢铁".有时,离天近的某个山洼,会变成浅藕荷色,给人一种朦胧,浪漫的感觉。
坝上的冬天,天是蓝色的,山和地是白色的,冒着炊烟的村庄,远看是黑色的,近看则红砖青瓦,饮烟袅袅,极富乡村情趣,让人心生留恋。冬天,有时会看到树挂,所谓树挂,就是在没有树叶的秃枝上,结满了形状各异的冰品。它们有的像刀、有的像枪、有的像花、有的像果、有的像动物,但更多的是:如丝般的线穿成的一串串冰花。风小时,它们会摇曳;风大时,沉的会缀落。太阳升起后,随着温度升高,冰品会融化,树挂便慢慢消失了。
傍晚,放学的孩子们,吃过晚饭,拿上冰车,铁锹,三五成群地向后山跑去。后山是阴面,阳光照射时间短,白雪整冬不化,且越积越厚,越积越实。孩子们到了山上,把冰车放在山顶,一个个抱成一串,向山下滑去;没有冰车的孩子,则用铁锨头代替冰车。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像花瓣一样飘来飘去。整个后山充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天渐渐黑了,孩子们在欢快的笑声中,滚得满身是雪,跑回家中。
天黑后,村庄显得格外宁静。农户的家中,生起了红红的火炉。家人围在炉前,品茶聊天,那种氛围让人感到暖融融的,温馨美好。
冬天,到坝上草原感受一下那里的蓝天,那里的大地,那里的冰,那里的雪,那里的村庄,那里的火炉,那里的氛围,那里的情趣,这些会让你心旷神怡,身心放松。你会被那里质朴而自然的情境而同化。
冬天
文/齐梦璐
冬天,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季节,也是一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季节。鹅毛大雪,遍地白色,这样的情景象征着四个字:冬天来了!
在隆冬季节里,大雪遍布着大地,雪地上留下了孩子们开心玩耍的足迹;寒冷的空气中,也留下了孩子们的欢笑声。虽然天气恶劣,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欢乐气氛。
在冰天雪地里,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袄。每一棵小树苗,每一株小草,都钻进了大地妈妈的怀抱。借着雪精灵的温暖,来孕育着明年开春属于自己的孩子,它们盼望着看到自己的小生命茁壮成长。
就在这个美妙而寒冷的季节里,青松却依然挺立着,在诸多被压倒的枯枝残木中脱颖而出。它的毅力是坚韧不拔的,著名的陈毅将军情不自禁地为这种毅力写下千古佳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在这个凌寒傲雪的季节,梅倔强地开。月夜,它越过人们的窗头,逆风轻摇,跳一支属于冬日的舞。今夕此时,梅的颜色,如月光,又如萤火,与人们相伴,驱散整个冬夜里,所有离诉的孤独。它驱散了所有孤独,却将自己心头的寂寞掩藏到心底的最深处。
冬天,你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季节,你是一个纯洁高冷的季节,你是一个充满童真的季节,你是一个弥漫笑声的季节。冬天,你真是一幅大自然出彩的画作!
冬天里的那双布鞋
文/刘刚
记得十年前的一个冬日,阳光很温柔,照耀着小村庄,房前屋后暖洋洋的。
我收拾好菜摊,从镇上返回村子。路过王婶的小院时,看见几个老人围坐在院坝中央做布鞋。有纳鞋底的,有糊鞋面的,有打眼扣的,有绑鞋舌的……没想到母亲也在其中,她叫住了我,让我回家找一双父亲的旧布鞋过来量一下长短。我找了一双破旧的布鞋过去,王婶看了后说道:"咦,这不是去年做的那双鞋子么?"母亲回答说:"是啊!他爹走路最费鞋子了,穿一个冬就把鞋面顶出两窟窿。"李大娘笑着说:"你呀,也该知足了。你家老头子每天跟你儿子天不亮就去市场批发蔬菜,东奔西跑一天下来走那么多路,能穿出一个冬天,已经很不错了。"
我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母亲对我说:"没啥事就帮我捋一捋麻线,全缠绕到一起了,我这眼睛啊,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蹲下身,整理着麻线,心里隐隐作痛,劝母亲不要那么辛苦地做布鞋了,商场里都有得卖。母亲却说商场里的布鞋是机器做的,不但不暖和,而且还不结实,不像手工布鞋,全用麻线缝的。张大妈接过话茬说:"商场里的布鞋是卖给城里人穿的,在咱们农村,整日上坡下坎的,还是手工布鞋耐穿啊!""是呀,咱们做的布鞋虽然不好看,但很耐穿哟!"李大娘附和着说。
望着几位老人一边做着手上的活计一边说笑,幸福爬满了她们的脸。
将母亲身边的麻绳理顺后,王婶对我说:"年轻人眼睛亮,也来帮我捋一捋这缠绕不清的麻线吧。"我站起身揉了揉膝盖,蹲在了王婶的身边。王婶对我说:"下次去城里批发蔬菜时,请帮我带一双布鞋给你旺发哥,他有一年没回家了。"王婶说着停下了手,我偷偷瞥见王婶的眼眶有些湿润。旺发哥是王婶的儿子,在县城做泥水工,母子俩相依为命十多年了。听母亲说,每次王婶聊起旺发哥,眼里总是噙着泪花。
理顺了王婶的麻线后,母亲叫我试穿一下给我做的新布鞋。从小到大,已记不清母亲给我做了多少双鞋子,只知道穿上母亲做的布鞋,从足底暖到了心间,温暖了前方的路……
如今,母亲老了,眼睛花了,已多年未给我做过布鞋。又一个冬季来临,我从衣柜里拿出一双珍藏已久的新布鞋,这是三年前母亲给我做的。我一遍遍抚摸着,还是舍不得穿,怕穿烂了,就再也没有新布鞋了。
在农村长大的朋友们,无论你如今居城里还是住乡下,无论你脚上穿的是棉鞋还是毛靴子,冬天来了,你想起母亲了吗?你还记得母亲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布鞋吗?
冬天的萝卜
文/明阳山人
冬天的日子寂寞而又漫长,时间仿佛也被冻僵一样停滞不前,偶尔一两次,太阳象征性地露一下脸,可马上又像一个娇羞少女将自己隐藏起来了,任谁也找不到。
儿时的冬季,在我北方老家的村子里是很难闻到炒菜的香味的,充斥生活每一个角落里的,全是萝卜和白菜这一类皮厚而且不怕开水烫的廉价蔬菜。它们或被凉拌,或被热焯,但不管女人们如何聪明地变着花样将它们一次次地加工和翻新,但在所有人的嘴里,它们永远都不可能被吃出肉的滋味。
我们家也不例外,立冬的前几天,父亲就开始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着准备,他将那些生长了一个秋天的萝卜一个个地从泥土里拔出,整齐地排列在田间地头。那些还浸染着泥土香味的萝卜大多长相饱满、粗壮结实、白里带青,而那些挺拔翠绿的萝卜叶子上面还沾着几滴可爱的露珠,它们似滴欲滴,在叶子上打着滚、扭着腰。
拔萝卜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因为有的萝卜扎根很深,并不容易拔出,所以父亲喜欢在某个带霜的早晨或是刚刚下过一场冷雨的午后去拔萝卜,这时候的土地潮湿绵软,拔萝卜也就毫不费力。在这样的天气里拔起萝卜容易,可因为拔出萝卜带出泥,很快,父亲的裤腿和双手都会沾满泥巴,父亲对这些是全然不顾,他的眼里只有那些长相结实、分量十足的萝卜,他不知疲倦地用他宽厚的大手一刻不停地拔着萝卜,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老练。
待所有的萝卜全部拔出来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在地里挖一个方坑将那些萝卜埋到坑里。这个活儿比拔萝卜要费劲许多了,土坑不能挖得太深,但也不能挖得太浅,假如太深,以后取萝卜时就不容易;假如太浅,萝卜又很容易被冻坏。所以挖坑是一个技术活,但这对种了一辈子地的父亲来说根本不在话下。父亲常常一个人就可以完成,完全不需要家人帮忙,他从早晨挖到下午,一个四四方方、不深不浅的土坑便挖好了。
最后要做的工作是将萝卜一个一个地码放到坑里,这时我们全家会同时上阵,有的提筐,有的端盆,迅速地将那些萝卜送到父亲身旁,父亲站在坑里,将萝卜按大小个头排列整齐,头朝下、脚朝上地将它们摆在一起,等到所有的萝卜全部摆放好后,父亲再将先前挖出的土进行回填,完了再要在上面覆盖上一层早已风干的玉米秸杆,萝卜储窖的工程才算大功告成了。
一坑的萝卜就是那个年月我们一家过冬的最主要的菜蔬,当然还有酸白菜,儿时的记忆里,整个冬天的桌子上,除了这两样,再无他物。
贫寒的岁月里,怎么能让一家人天天吃萝卜却吃不厌,这是母亲很头疼的工作。母亲做萝卜和其他家庭妇女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她常常会独具匠心地在那些萝卜菜肴里添加一些别的什么,比如一根香葱、几滴香油或者是一小勺红油辣子,可千万别小看了这些小小的佐料,它们让清汤寡水的日子里那些淡而无味的萝卜吃起来有了另一番滋味。
如今生活好了,我却常常想起那储一窖萝卜过冬的往事,想起父亲的辛勤,想起母亲的聪慧,想起那些平常日子的不平常滋味。
画冬天
文/董国宾
一入冬,母亲就开始画冬天。母亲对冬天的记忆尤其深刻,一张张涂鸦的画里充满了母亲无尽的思索和感慨。
母亲不识字,没文化,在庄稼地里耕作了大半辈子,可不知怎的,只会种地的母亲非要画冬天。母亲粗糙的手掌从没握过笔,锄草施肥,上山砍材,拉山地车,打猪草,饲养牛羊,靠的就是这双手。如今人老了,母亲勤劳的手也裂开了一道道缝,让人不解的是,满头银丝的母亲却饱含深情地拿起了画笔。
母亲的第一幅画贴在了墙上,这面墙我们称作"娘的心愿墙".张贴在娘的心愿墙上的这幅画,说是画,其实就是潦草的写意图,是母亲一笔一划用心画出来的。画面上,光秃的树枝被刺骨的寒风刮得东倒西歪,母亲在严冬里背着一小捆柴火一步一步往家赶。天阴沉沉的,破旧单薄的衣服被大风吹得扬起了衣脚,但母亲仍挺在寒冷里。记得母亲制作这幅画的时候,抖动的手一边涂鸦,一边感叹,还从老花镜里滚落掉一串心酸的泪珠。母亲的这幅冬天图,虽画的歪歪斜斜,但天寒地冻的景象一眼就能看出。全家人静立在娘的心愿墙前,恍然明白了只会种地的母亲为什么突发奇想学绘画,这是母亲滚动的沧桑,是岁月中的风霜和执着!
母亲的第二幅画又上墙了,漫天卷过大雪后的冬天,一角墙头上,三两只小鸟寂寂地没有叫声,更没有欢快和灵动。冷凉的地面上,皑皑白雪罩住了院子和村庄,小鸟无奈的眼神呆滞了一般,这就是母亲的第二幅画。年迈的母亲从时光的缩影中制作了这幅画,全家人一个个解读着母亲的心思,思想回头走进往昔的岁月中。那些年的冬天,风急天寒,一片冻土,尚小的我们弟兄几个,冬衣破旧单薄,在寒冷里度日如年。我们家还常常锅灶冷寂,炊烟难以飞升,食不果腹。母亲用抖动的笔画出的几只小鸟,在冰天雪地里难以觅到一粒食物,这让我们突然又想到了那一个个难熬的冬天。
母亲又画了一幅冬天图,画图里,全家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有说有笑,场面热闹极了。看到这幅画,我们的心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这些年来,村里开垦荒山,一片片山坡种上了石榴树。榴火的五月,满坡吐翠,万株流丹,景象壮观。千亩生态石榴园,还开发成了旅游项目,花红如潮,游人如织,游客有了休闲娱乐的好去处,村子也朗润起来了,家家都过上了好日子。母亲深情画出的这幅冬天图,笔画虽很不规范,却透出了慢慢的喜悦和幸福。
又一幅画张贴在了娘的心愿墙上,这幅画是一幅雪景图。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降落到一排排整齐的楼房上,乡亲们在安适的家里温暖而祥和。这幅图,母亲终于画出了心愿,画出了全家人的向往,更画出了相亲们的安康与和美!
不识字的母亲非要画冬天,其实母亲画的不只是冬天,是抵挡不住的情感和思想!
冬天的童话
文/依澜
北方的冬天是多彩浓情的。
深秋的瑟风带走了绿叶的梦,光秃秃的树杈像脱去蓑衣的嶙峋老汉,弯着古铜色的腰身,沉思着曾经的茂盛……忽然有一天,冬的脚步缓缓而至,带着洁白的深情,抚摸着萧瑟的世界。一夜之间,银装素裹,气象清新。挂满白色抚慰的树枝,仿佛身披洁白斗篷的戍边战士,威武、雄健、英姿勃发……大人们被这冬季的大手笔感动了,禁不住抖起京腔来上一句:好一派北国风 光……
冬天——冰雪——更是孩子王国里的梦幻世界……
北方的小孩子是不怕冷的,寒风刺骨也要在外面玩耍。尤其计划经济不计划生育的年代,三个人家的孩子加起来,比四桌麻将的人还要多余,多了就不纸儿包纸儿裹的稀罕了。冬天里,孩子们的乐趣实在太多了。下雪天是孩子们最欢喜的时刻,大家十几成群集结在一起,在风雪里跑着、闹着、追逐着,把雪捧在手里攥成一团,不经意就塞进哪个的脖领子里,一声尖叫,一群嬉闹,把个素色的冬天,撩拨的热气腾腾。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把火红的舌头长长地伸出来,让飘洒的雪花儿落进嘴里,一簇一簇凉凉的,惹得孩子们像是被挠了痒痒似地缩回舌头嘎嘎地笑着,大家你推我桑转眼间就滚做一团,头上身上沾满了融融白雪,看上去活脱脱一个自动翻滚得大雪球……
再硬的寒风也抵挡不住孩子们玩耍的念头,镜子面儿一样的冰上,男孩子们最理想的游乐园,他们的鞋底蹬着自制的"滑子",冰面上翩翩起舞,展翅飞翔,那自如,那洒脱,那神气,得意的感觉全都写在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上。尽管冻的大鼻涕眼看就要过"界河",可这又算什么呢?扬起袖子挥之一抹,又燕子一样矫健地飞远了。
"抽冰猴"也是男孩子们最热衷的一项竞技比赛了,谁的"冰猴"在冰面上旋转的最长久,最稳固,谁手持鞭子驾驭"冰猴"最恰当,谁就是小伙伴们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当然了,游戏中难免有手艺不高却偏要耍赖夺冠的,对不起,小家伙们眼里是不揉沙子的:再警告你一次,不好好玩永远也不带你玩了!对嘛,游戏也是要守规则的,赢得起,输得起,这才是北方小男子汉的脾气。
"堆雪人"多数都是男孩子运送雪资源,小姑娘儿们负责精心堆置造型,大家齐心协力干的满头大汗,初具规模的时候,有人遗憾地说,眼睛要是黑色的就好了……说完不一会儿,就会有哪个小毛头儿回家偷出妈妈烧菜用的土豆、胡萝卜。两个带泥的土豆按在雪人的眼眶里,胡萝卜成了他的翘鼻子。顿时,憨态可掬的大雪人变得神采奕奕,更加慈祥亲昵。孩子们脱下自己的棉大衣披在雪人儿身上,于是乎,一个怪里怪气,半土半洋的老爷爷模样引来孩子们一串串欢笑。这笑声,感染了屋檐边一溜儿冰凌,它们滴答滴答融化出喃喃细语,分享着小天使们的快乐……
高高的土坡可是"高山溜冰"的好地方。土坡上本来是没有冰的,被那些闲不住的小勇士们上上下下滑来滑去的折腾,就成了陡峭的冰坡。还真应了鲁迅的那句话:"路本来是没有的,然而,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孩子们蹲下身体,一个搂住一个腰,一连串七八个从高高的冰坡俯冲而下,惬意、爽朗伴着笑声掺和在飞起的雪抹里,荡漾在朔风中。
过去的年月,虽然日子清贫,但孩子们却不失乐趣,大自然里有玩不尽的游戏。大家开动脑筋,开发着游戏花样,数九隆冬,屋里憋不住小孩子热切的心。踢毽子,滑雪橇……玩的忘乎所以。玩儿的太阳回家了,玩儿的月亮出来了,还是不尽兴,直到大人们实在耐不住性子站在寒风里扯起大嗓门喊着:"小二儿、小三儿、小四儿回家吃饭了——"大家才悻悻地摩挲一把脸上的汗,一溜小跑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