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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美文

2023/07/29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19篇情感美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情感美文(精选19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故乡,故乡

文/王玥敏

我想我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的感受,独自一人在江南的细密的小雨中踱着步,这曾是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在南方温润的空气中,踏着青石板的小路,走过一条条红砖绿瓦的小巷,轻快的脚步溅起微小的水花,似一支温婉的歌……

这对于我,一个从小在新疆长大的孩子来说,是何等新奇又美妙的景象,是一次又一次在书本里憧憬着的一个遥远的远方,十八年后的今天,命运把我带到了这个曾令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我尽情的呼吸着这略带陌生的湿润的空气,尽情的放眼这满目苍翠的丛丛绿树,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是的,是的,我终于离开了我那单调的家乡,我要看看这书里才有的新世界了!

我用充满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这梦里的江南,我期盼从此便彻底融入这温暖的空气中,期盼从此我的世界不再有骤起的狂风,不再有弥漫的黄沙,不再有刺骨的冰雪……可是为什么在一个人的时候,在午夜低回的梦中,仿佛总有一中难以言表的失落?我像是丢了什么似的,没找落的心四处彷徨着。白天穿梭在热闹的校园里,听着同学们用着自己的乡音愉快的谈论着什么,我在一旁微笑着,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苦涩;在安静的夜晚,江南的月是那样的朦胧的,薄雾在夜的笼罩下缓缓散开,渐渐的浸入我的身体,一股陌生的寒冷便突然直刺入心窝,于是,我的双眼不知怎么也被这雾气浸湿了……一种我不愿承认的感情在心底翻涌着……可这月依旧还是这月,究竟是什么变了呢?我明明来到了我梦里的远方,为何还会有种莫名的伤感?

十八年前,我出生在祖国的大西北,在无数的书文中,那是美丽而又神秘的西域,是一望无际的大漠,是物产丰富的宝地……然而一直以来,它在我的眼里,却是一个我日日盼望离开的地方,我甚至曾在心底偷偷的埋怨过,为什么我要生活在一片如此荒凉的土地上?

我有时甚至很怕,怕它的酷暑炙烤我丰盈的理想;怕它的黄沙埋没我的美好的向往;怕它的风雪冰冻我热切的追求……可是……可是此刻,当我独自一人在南方的夜看着亘古不变的月时,竟在不经意间湿了眼眶,我满心满眼出现的景象,我那夜夜梦中重复的画面,甚至在某一刻的新闻中听到家乡名字时心里那乍现的震动……一切终于在这倾泻而下的银白月光中得到了印证,我汹涌的泪水诉说着的似乎不仅仅是对家乡的思念,我想更多的是我深深的惭愧和内疚。我是多么的没有良心,十几年来竟从未认真的端详过养育我的那一片土地,她的美丽我从未曾真正欣赏过,她的养育我从未真正报答过,我曾是那么拼命的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可当我回过头来"家乡"却已成"故乡",我才发现自己不屑一顾的原来才是我真正的天堂……未来的我也许再也不能常住在那片土地上了。于是我突然明白,当我未曾回头的离开它的那一刻,也许就已经在渐渐的失去它了。

如今的我,终于体会到了"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滋味,就像那天空中的风筝,飘飘摇摇,但我也终于知道,无论我飞的再远,故乡也永远是牵着我的那根线,因为我的血液里早已流淌着她的魂……故乡,故乡,在这朦胧的月下,我终于体会到了思念的酸楚,我的脑海中翻涌着过往种种的回忆,她的风,那么刚劲;她的沙,那么壮观;她的雪,那么纯洁……我的心突然漾起阵阵暖意,因为我知道,在月的那边,有个地方是我一生的守候……

小时候

文/何紫媚

小时候,是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现在的我,回望自己的过去,忍不住要细细回味,细细品尝成长过程中的每一段足迹。

我很喜欢夜晚,特别是夏天的夜晚。因为有风,凉凉的,吹在人身上特别舒服,有一种刚从山谷里走出来的感觉。因为有月亮,亮亮堂堂,挂在蓝色忧郁的天幕上,仿佛守护我们的天使。还有,因为有星星,忽闪忽闪的,隐隐约约。它们是能把我带到史前原野的精灵。

绿得夺人眼球的竹叶窸窸窣窣在风中乱窜,好像在捉迷藏,充满了无尽的童年的味道。小时候,我最喜欢站在矮矮的篱笆前,看着前面不远的竹林,随风漫舞,竹子像夜里最美的仙子,修长笔直的身躯。在夜里,在寂寞的夜里,随风起舞。

天空是我们的,竹林是我们的,小河也是我们的。我们一群人,三三两两,赤着脚板,早把鞋甩得远远的,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痴痴地看着远方,想着稀奇又遥远的故事。这时,蟋蟀也为我们放歌,我们也哼着,唱着属于我们的童谣。深蓝的天空中嵌了一枚透明晶莹的镜子,柔软的光打在小小的脸蛋上,多想飞到天上去摸摸这镜子,然后捧在怀里,飞回地球,挂在墙上。每天夜里来临,都要看着它,每个黎明,都看它轻轻离去。星星散在天空的每个角落,哈,都在看着我们。有它们的陪伴,小时候,都是满足快乐的。

山坡旁有一条小河。一到夏天,河水就涨得老快,到了五六月,基本上都是没膝的高度。这时候的河水的高度太适合我们这些孩子玩了。而这时,鱼虾也正是肥美之时,可尽情去打捞。

提着竹编的鱼篓,挎着棱角分明的小小的花篮,还有一个小小的木桶,在我们眼里,小的就是最好的。一路哼哼唱唱,追追打打,就几个人来到了美丽的小河边。挽起裤脚,卷起袖子,男孩子把衣角束进裤子里面,女孩子则把衣角绑几个结。土黄的衣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滑稽,看起来像瘦瘦的草鱼,一种瘦小但肉很紧致的鱼。小时候,看什么眼光都很怪异。

扑通扑通的响声从河的这一边传到另一边,河水还不是很急,汩汩地流着,像爷爷干完活回来后端起一大碗开水咕噜咕噜地喝着,凸起的喉结来回伸缩的声音。五月的月,明艳的月光溜进河里,像跟我们嬉戏玩弄。你捧起一波水洒向我,我又捧起各大的水花扔向你,仿佛一道道的彩虹桥,脚板死死稳住河中的小碎石。小时候,这样的夜晚真奇妙。

女孩们弯着半腰,用竹篮使劲向河水中砸去,好像能把鱼虾吓出来似的,这种技巧实在不怎么高明。而男孩机灵多了,提着鱼篓,慢慢泅向另一边,斜放着鱼篓,屏住呼吸,然后猛地收起,果然捞得几条鱼,接着飞快奔向岸边,一咕咚倒进木桶里,鱼游得可畅快了。

小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趣的。长大了,以前的足迹都成了一种名为回忆的东西。而我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躺在星空下,躺在草地上,无拘无束地享受着属于我们的月亮和星星;而我也不能,嬉皮笑脸地玩着那叫打水仗,那叫摸鱼虾的游戏;而我更不能,放荡不羁地甩开我的鞋,狂奔在张满无名小花小草的野坡上。因为我长大了,被名为生存的游戏在不知不觉中吞噬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

小时候,就这样离我而去。

当你懂得生存的规则,你不能说哭就哭,想任性就任性。因为年龄被烙上成熟的印记,它会时刻提醒你。回不去的小时候,只能伴随回忆沉入记忆的深海。

我想要拥抱风,我想摘下月亮,我想抓住星星,我想看到儿时玩伴曾经小小的脸和乌黑似紫桑葚的小眼睛。夏日夜里,竹叶不再挥舞,野荷花不再亭亭玉立,浮萍不再顺流而下,蟋蟀不再为我放歌。我趴在书桌前,厚厚的书里有我的泪滴。现在,我想哭也哭不出。我不再有热的泪了么,埋葬祭奠小时候的泪。日渐萎缩的眼球渗透着生存的流沙,回到梦里去吧,那里什么都有。

那梦在向我招手。山坡旁的小河向纵深处蜿蜒着,绵延着,青翠欲滴而肥厚的浮萍漂浮着,上面盛开着紫色夹着蛋黄色的孔雀花,还有饱满的夏日野荷,风里摇来晃去,像元宵的河灯,像除夕夜里的烟火,像奶奶锅里摊开的煎饼。忽然,我化成一条草鱼跃进河里,伴着一大群洄游的同类畅快地游向远方。

柏木扁担

文/佚名

我家有一条柏木扁担,是我最喜爱的用具之一。

几度搬迁,许多旧物件大多扬弃,只有这条扁担一直妥善保存着,为什么?一是我一生没有脱离劳动,它是我的劳动工具;二是这条扁担是我亲手制作的,就像精心创作的一首诗,用它挑起担子,迈开轻快的步子,扁担在肩头有节奏的颤悠着,这是最优美的抒情和吟唱。

劳动之余,抚摸这条扁担,回想当年它由一棵笔直的、生机勃勃的小柏树,一下子被我弄成这样一条小扁担,我对它喜爱,也为它叹息。

那是1965年的一个冬天,因为在家种菜需要一条扁担,我舍不得花钱去买,就到本家兄长陈士静家的围林里去找树木制作扁担。东寻西找,终于找到了一棵小柏树。这是一棵生长旺盛的小桧柏,树高三米多,小碗粗细,或许它为了与周围的树木竞争,舍弃了树干下端的许多枝叶,集中精力向天空努力生长,显得细长细长。我一看,这是一棵做扁担的好材料,于是从基部把它锯倒了,截取下面最光滑的一段,制作了这条扁担。

扁担制作得很精细,刨削打磨得很光滑,中间略厚两端薄,压一压,富有弹性,挑起担子迈开步,忽闪忽闪的,很有舞蹈节奏感,让我在繁重的劳动中化艰苦为快乐。

但是,每当我用这条扁担挑东西,我就想到了与小柏树相关的一些现象。

当年它的长势旺盛,周围虽然荆刺丛生,并没有压住它向上的势头,足下土壤虽然贫瘠,发达的根系足以吸取充足的养分,估计不过十年,应该是一棵高大笔挺的参天大树。那时把它锯下来,可作大厦立柱,可作殿堂横梁,可作华美家具,可作矿井顶木,但现在,它幼小的生命就断送在我手里,最大的功能就是挑起无足轻重的粪桶水桶,实在大材小用了。

如果那棵小柏树长得歪歪扭扭,古古怪怪,干挫枝曲,盘根错节也是好事,它既不能做扁担,更不能做梁柱,如若被一个园艺家识得,定会做成一件盆景,成就一件艺术,供人们欣赏,那身价也一定不菲。

但是,落在我手里的这棵小柏树,既不能成大气,也不能竞风流,仅仅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工具。

不过大多数树木,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则,它不直,做不成梁柱,也做不成扁担,它不曲,做不成盆景,成不了艺术,如此庸庸碌碌却免了砍伐的厄运,冬夏长青。

人生在世,比之树木,我们该作哪一种?

梦火车

文/二十三天

我的梦总是光怪陆离,南京,北京,昆明,成都,重庆……,还有我长到18岁的小县城,所有于我生命里经历过的城市都呈片段般在梦中闪现,而把它们一个个串联起来,是反反复复无休止地穿梭于城市间、穿梭在时光里的一列列火车。

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有一种火车癖。是喜欢火车,是喜欢所有和火车有关的记忆。

记忆中总有若干碎片弥足珍贵。小时候走亲戚,从一个乡村小镇到另一个乡村小镇,坐的是那种货车临时充当的临客,没有座位,没有窗户,所有人拥挤在一整个大大的空旷的铁皮箱子里,光影黯淡,各种声音各种味道交织混淆,是真正沙丁鱼罐头般的现实写照,这样的火车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闷罐车,它关乎着我小时候刚刚记事时关于火车的最初印象。

到了上学的年龄,从家里出发,要沿着铁路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学校。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清晨或傍晚的时候,沿着铁路线行走,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啸叫,便嘻嘻哈哈地四散躲开,绿色的列车飞驰而过,尖锐的气流刮疼了脸颊,飞扬起头发,也飞扬起少年对远方的向往。

后来,就真的踏足去了远方,考上大学,从四川的小县城到南京,在母亲殷切不舍的目光里,挥挥手带着激动的心情和少年的梦想,毫不犹豫地登上了火车。近四十个小时的车程,火车就如同移动的市井场所,载着满车人的期许、兴奋、不安及躁动向着各自心中的目的地,坚定前行。

再后来,火车遭遇了爱情。

有一年国庆长假,我决定坐火车去看一个女孩。那年我应该是大二,刚过十九岁的生日。买了一张硬座票,从南京出发,在火车上整整呆了一夜,一夜之后我到了北京。那个季节北京的空气很干,我的眼睛、嘴唇也是干干的,在火车上一夜不得好睡,心里总是有些彷徨,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在火车站下车后,我又鼓起勇气坐了火车站始发最早班的公交车,到了她的学校。我背着一个包,包里除了我的日用行李外,还有我整整写了半个月的一封信,写完了一整叠信笺。我看到她们学校门口的保安,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好像是做了贼一样,只好怯怯地坐在校门外的路灯下,两眼干巴巴地往里望,猜测哪一幢是教学楼、哪一幢是图书馆、哪一幢又是她的宿舍。

我的肚子很饿,但是又不敢走开,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不知道她住在哪幢楼里,只是心里有着些许期待,或许她起床出来吃早餐的时候,就会从我眼前经过,我想看她满脸惊喜的样子,然后我便可以鼓起勇气把那封信递到她手里。

但是等到天渐亮的时候,天开始有点要下雨的样子。陆续有学生在校门前来来往往经过,他们不像我这么担忧天色,假如有大雨要落,他们就赶紧跑回宿舍缩回被窝。但只有我,等到那座城市所有的路灯都已熄灭,等到那个早晨逐渐荒成深秋的衰草。

没有人知道,在我十九岁那年,在他未曾醒来的国庆假期的一个清晨,火车送我来过她的城市,又悄悄带着我离开。我是没有自信的男孩子,我幻想过一万次表白,却害怕被一句话打败。

我在她的城市呆了十个小时,走的时候我想原来我这一次坐火车,只不过是为了在她的城市,她的校园,有关她的故事里,给自己留下这一段不长不短十个小时的回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明白,唯有火车,承载着我的记忆,在两个城市之间,往返穿梭。或许青春就是这样,两夜的车程,大过十个小时的停顿。那些深埋在我心里的爱她不曾知道,但我相信,那座城市,那个校园,那盏曾给我依靠的路灯,那一盏盏渐次熄灭的灯火,还有那一列穿过夜色通往她城她心的火车,它们,一定都知道。

而后十多年时间里,我坐着火车去过很多城市。到现在,坐火车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多时候,因为便捷的原因,选择坐飞机在城市间来来去去,而关于火车的记忆,那些不做任何解释的刚硬,那些不容挽留的行走,那些不去诉说的隐痛,却从未忘记,甚或更加深刻。

在我的印象里,它不是子弹头式的高铁、动车,而真真切切地,一直以绿皮车厢的形式掺杂在我的记忆里,承载着年少的时光,这么多年,和我相伴而行。

它是我生命中最美好与最顽强的部分,被一直拥有、放弃、敬重和向往。

难忘的"老家"

文/许秀英

我刚参加工作时,有一段在青海海晏支边的人生经历,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海晏位于青海省东北部,我去的时候,三年自然灾害刚刚过去,听说那里的人们经历了非常艰苦的生活,由于饥饿,甚至有人在马粪中寻找没有消化完全的食物。

草原上的草长得非常高,时有狼群出没。狼没有见过汽车,常常追着汽车跑。随着大批支边人员开进草原,狼群也逐渐不见了。那里地处高寒地区,冬天特别冷,戴着口罩走在路上,呼出来的哈气很快就凝成冰霜挂在发梢上、眉毛上。虽然很苦,但人们非常坚强乐观。

草原尽处的深山里面有解放军的哨卡,草原上也驻扎着很多部队。那时部队及地方的文艺团体不断来慰问演出,各单位自己的文艺活动也非常丰富。还记得我们公司的文艺团体演出了话剧《年轻的一代》《千万不要忘记》等,呈现出非常活跃的文艺气氛。

科研人员的工作既艰苦又危险。有一段时间局势非常紧张,半夜警报一响,全体人员立刻坐大卡车向草原深处的防空洞转移。由于怕暴露目标,不许有任何光亮,汽车灯也不能开,一辆辆卡车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行驶。

而这时我们必须坚守工作岗位,通信命脉不能断!在漆黑的房间里,我们摸黑操作,没有人恐慌,只是一心一意、准确无误地接通每一个电话。当时我年龄小,但听党的话、坚守岗位,已经成为我的自觉行为。

那时配发的各种防寒衣帽中,有一件当时算是很漂亮的蓝色棉猴,仿苏联的款式。记得有一个周末,我们三位身穿蓝色棉猴大衣的姑娘在草原上散步,遇见了三位身穿军大衣的姑娘,大家都很高兴,她们还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们部队玩了半天。巧的是,她们三位和我们三位分别是老乡(山东、东北、四川),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

由于国际局势的变化,国家放弃了那里的基地,将人员分散到国内其他地方重建基地。我们是分批乘专列到四川的。为了不暴露原基地所处位置,所有带有高寒地区特点的物品,包括衣服、鞋子、毛毡等等都进行了严密的封装。而如今,海晏已成了教育基地和旅游景点。

我时常怀念那片大草原,那是一片美丽的草原,草原上遍地鲜花,藏着鸟蛋、蘑菇,流着清澈的溪水……那更是英雄的草原,无数科学家、军人及全国各地支边人员在那里,为国防事业做出了牺牲和奉献!向在那里工作过的所有无名英雄们致敬!

为了保密,我们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把那里称为"老家".离开"老家"已经五十几年了,美丽的草原、英雄的草原,将永永远远铭刻在我们的心里!

时光依旧,只是苍老了心

文/娱乐天情

年华虚度,几十年如同一个昼夜。突然之间,没理由的,好想哭。

时光,就这样,在回首展望中,兜兜转转;流年,就这样,在兜兜转转间,一去不返。

光阴似箭,年华似水,只是不知何时,心似乎老了,麻木了。明明只是22岁,却仿佛苍老的令人害怕,生命似乎没了生机,只剩下心跳一下一下的重演着那不变的旋律。

世界像静止了,为何看不到那绚烂的色彩,听不到那缤纷的声响。白天里上演着花花世界彩色的绚烂,夜晚却是一个人在夜幕下演一出独角哑戏。阳光、风雨、冰雪、星月,都一齐浓缩成短短的昼夜,眼睛睁着,看匆匆忙忙演绎着千百年重复的童话。天上云落,也没有了一丝飘过的痕迹;冬去春来的日子,大雁不再北飞,在南方灼热的潮湿里绽开一季的生命,不愿再一味追寻疲惫。

懵懵懂懂的睁开一只眼睛,于白日里看着这繁华的世界;若隐若现的灿烂,是一天一地的虚无,海市蜃楼里盛装着,落霞红彤彤的惊艳;景未变,生命老去,春秋的老者,会再一次站在川上,如何重复逝者如斯夫的言语。

打开另一扇窗子,睁开夜的眼,空空的天空,镶嵌的是无数古往今来的眼睛,在夜幕上流一滴眼泪,被月光反射,像是永恒的灵魂,被钉在永远的天空,注视着从前和未来的自己。稍纵即逝的流年光景,诠释着夜的美丽;穿梭的生命,在二泉的乐曲里悲悲戚戚。一个人,渺小的在如垠的天地之间,即使是你飘着,也是无法注意。沧海的凝聚,桑田的混淆,注定是没有生根的土地,何如就这样飘着,在流年岁月里,轻盈,自在,舞者微尘的痕迹。一切的一切,擦肩而过,即使会有短暂的停留,也别去贪婪,也是一样的一笑而过,随着风儿而去。

没有什么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驻足停留。岁月流逝,这世界如同过往的烟云,不会为每一个人伫立永远,记忆,也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道划痕,附上永远不会完整的躯体。

某天,某个时刻,如果还会忆起,只不过是一道模糊的风景,是不能追忆的苦痛。向前看,向后看,在一望无际的宇宙之中,又怎么能够有一个参照物,找到前后的方向。蓦然一回首,无惊无嗔,方向成了没有定格的文字,在键盘上胡乱敲击,如果岁月还在的话,就继续在这岁月里沉沉浮浮,闭上不愿看见的那只眼睛,脱离。

看不见的世界,看不见的自己。

曾经,我也年少轻狂。

那一年,春花秋月何时了?

那一年,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那一年,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那一年,梦在心头爱转角。

转过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那里昨日今日的故事轮番上演,我们拿青春演绎着明天,走过书声朗朗的教室和人头攒动的绿茵场,有多少期待和梦想正要从这里扬帆起航。然而等待我们的不只有旖旎多姿的梦,还有凤凰涅盘的痛。

曾几何时,当我们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因为长大,而不再相信童话。

喜欢彼得潘,他可以永远不长大。可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们却渐渐长大。曾经的梦想,不知正在哪里漂泊流浪,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被世俗蒙上了层层灰迹,我们却谓之成长。

可是我们依旧善良,当周遭的尘埃落满我们的心灵时,我们挥挥手将之拭去,却不得不忍受心灵这不忍触摸的痛。年幼无知,我们不懂成人世界的规则。

当我们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故作坚强地面对着这世界,孤独而冷傲。家境的贫寒、升学的压力,鞭策着我们的内心,哪管它前路泥泞坎坷荆棘丛生。

年幼的孩子,是单纯无知的天使,善良得让人怜爱。他会学着把头仰得很高,只为了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来。尽管很受伤,他也会故作坚强地转身、微笑,告诉你:我很好,真的很好。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烟火,我们不愿停在原地徘徊留恋,纵使头顶漫天的火树银花;追梦,循着歌声一路向前。

忘不了,那年,骑着单车的白衣少年,还有扎着麻花辫的可爱女孩。

忘不了,那岁,躲在草丛中的蚂蚱和飘上天空的纸风筝。

忘不了,那些流年那些歌……

忘不了,我们曾经年少,曾经轻狂。

时光依旧,流年继续,只是,苍老了心……

锦瑟年华,暖颜倾城

文/若雨非尘

缥缈间,风儿轻拂了我的长发,弹指间,一枚落叶映入眼帘,云水间,侵蚀着锦瑟水年的芬芳。今夕何夕,吹一箫长笛吟花语,映一帘溪涧翠柳烟雨,人已去,念成空,爱恨情愁随了流云,散去。弱水三千,哪一瓢才知我冷暖?锦瑟年华,请许我暖颜倾城!

——若雨非尘

『孤影苍茫,谁人等在水中央』

夜色牵绊,抛洒斑驳的碎影。风透过窗,携一丝微凉,拂乱了一缕长发。一丝丝落烟,飘扬,散落,我轻轻捧在手心,心疼,珍惜。那抹孤影,谁人等在水中央?

落叶一片片轻轻滑落,浮云一朵朵飘过窗前,清风轻扬起岁月的飞尘,我知道一个感伤的季节就这样悄然而来。藏不住的情愫,掩不住的悲愁,在这个感伤的季节随风蔓延。我说,时间是这么的快,容颜逐渐苍老的岁月里,转眼间,又迎来了秋季。几多飘落,几多萧瑟,几多落寞,经历了浮华,而后才是苍凉,万物皆如是。静倚轩窗,些许落寞流淌,些许凄美四溢。

月华如水,心事如澜。我像个迷失在时光里的孩子,撩去时间的风尘,思悠悠,念悠悠,随风起伏,一颗心尘埃似落。抬头任凭秋风,斜倚在夜的眉梢,心湖瞬间泛起渏涟片片。手指轻轻的敲打着键盘,清脆的声音在空间里碰撞,倾听着心灵间的诉说。一种伤感,一种快乐,交替在空气中,一首首的诗文弦弦细诉,翻开一本书,一首诗文瞬间飘然而至:

看了一场看不懂的电影,

四处张望,

发现别人专注而陶醉,

才忽然明白

孤独是什么。

暗夜里的陨星,散发着针茫般的死光,旋照着颓废的大地。月光如水,在我的心湖升腾美丽的倒影,回忆,穿透空气的静谧,蜷缩在一个人悲伤的角落,倔强着孤单的笑容。我知道时光仍会穿过如水月光,抚慰我夜色里的忧伤。

酿一坛美酒,掬一抹月影,拈一瓣花事,独上清阁楼台,在摇曳的月影下,化作一抹相思绿,漾动起满地的心醉。那彼端的人儿,此刻,是否也正对着这一弯浅浅的月,遥望一抹朵朵的云?满眼烟絮,只剩下一地恼人的秋风,烟波依旧。亲爱的,你可曾听到,我在呼唤着你的名字?那落地的愁殇已覆盖经年,时光处是谁一直在痴痴等待,是谁肯放弃一切,只为了一个承诺,追逐到天涯海角?

晓风残月,冷月残花,断蝶渐趋入梦,已是凉语又诉落花。曾经华美的邂逅,点亮了半生清欢,曾经温暖的相伴,薄凉了一世别离。凝眸处,忆深深深几许?一份牵挂,平衡了情感天平的失衡,一份牵挂,填补了心灵深处的怅然,想念,依旧是一种忧伤的幸福。在这起风的夜里,谁的清泪,淋湿了月光的衣裳?谁的叹息,染白了今夜的彷徨?念往事悠悠,你终究轮回于我的城池。叹尘缘数载,我还是等你在水中央。

流年如梦。梦亦空。一片白絮悄悄的涌进窗口,落在我的眉尖。月下轮回,如梦如幻,轻踩着半月的冷艳,守一世的清寒,手双背,轻移步,独坐镜前倦梳妆,那一抹微凉的心事终究逃不过你的温柔。淡月,轩窗,影儿绰绰,花开花落,人去人留,孤影苍茫,谁人等在水中央?

『一指流沙,流转于红尘间隙』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细细的雨丝,有着浅浅的寒。三千弱水,我安坐在你的彼岸。一指流沙,流转于红尘间隙。若可,我来生许你岁月静好。

窗外。光影婆娑。风卷落叶,一地飘零。孤单的日子总是对你放心不下,寂寞的手指,把灵魂领入虚拟的城池。时光已被折叠成信笺,落于怀旧的想念里。初秋的微凉与空白,已让心里的温度不复存在。指间的烟草,淡蓝的烟雾,渐渐变淡,最后消散,过去的许多年,美丽的画面最后却变成了人海里的一个背影,渐行渐远。

回眸浅笑间,人已黄昏。寂寞对我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安静的坐在阳台看天空,一个人的时候,看着你的空间发呆一直天明。叹息。疼惜,听轻轻的鸟鸣和细小的花瓣一片一片落下,再一片一片的落进水中。依着时光的沧桑,一缕孤寒从瘦削的肩胛升起,在空荡的屋子悄悄漫延。一缕孤寒从瘦削的肩胛升起,在空荡的屋子悄悄漫延,心事凝结成沧桑。

青葱的岁月。灿然的笑颜。捻一朵未绽放的花,在世间穿行。只要爱过,为美丽,为青春,为爱情,为生命曾经真挚地付出过,就该满足。那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誓言,都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浮生若梦,尘缘似劫,无尽相思无尽愁,情深永不寿!尘世间,缘来,缘去,情薄,情浓,亦莫过如此。

短暂的相聚悠长的分离。不再止步不再回头。那些情深缘浅的无奈,那些眉头紧锁的惆怅,谁的寂寞,润湿在水乡的青石路上?一场花事,荼靡开过,随花一梦红阙楼,人去心寰留!饮一杯半生痴缠的缘,以葬花的唇,吻一水千年的梦中锦绣,将一泓腥红的迷离,灌进浮华的盛世。

青丝泪,落花悲。似水流年,苍凉过隙。不一定所有的故事都要有所谓完美的结局。蔷薇花下的素颜,倾城浅笑。微凉的袖口,不知何时,已坠满了菩提树上莹落的露珠。而一曲清歌,还是留不住青春摇曳婉转的一帘幽梦。裁一片白云入梦,饮一杯清酒再次失眠。问世间,谁会为谁深情不移,谁会伴谁不离不弃,太多的错落,太多的迷离,世事的轮回,情深或缘浅,千年后我仍旧痴心一片!

芳菲尽,红颜易老,这个秋天来的让人措手不及。我青衣舞袖在那断桥中央,眼波中流转着温柔,嘴角边上扬着温暖的弧度,将一份如绵的忧思掰开,成莲。念流云,望天涯,是谁的低吟让我浅浅的尝,浅浅的醉?心辗转,轻敛眉,唯有安静的期待,等待有一天能面向阳光,等待有一天能春暖花开。

芳华转瞬逝,弹指问飞花?萧萧黄叶在秋风中静静的飘零,云舞飞扬,残卷了我一身红妆。那份美丽不是我所能够拥有。我只是一个若雨如烟的薄凉女子,注定只能且行在红尘深处,寻找丝丝温暖。

思悠悠,念去去,转身,寂寞依旧在左岸,忧伤依旧在右岸。那场穿越红尘间爱恋,将是我一世的伤,永远的痛。烟花凉,一指流沙。一缕清秋梦,锁于眉间,流转于红尘间隙,沉淀于指间柔软温情的文字中。

『锦瑟年华,请许我暧颜倾城』

素暖薄凉,念你,刻一纸独白。锦瑟年华,许我,暧颜倾城。

望穿秋水的岸边,素袜芊芊,剪影绰约。任月影,轻抚如瀑的长发;任风儿,亲吻飘起的裙角,多少痴念尽成绝?所有的美好,都已搁浅在了季节的深处,所有的记忆,变得无处寄存。在天涯的尽头,总以为天涯不远却在一念之间。在想念的边缘,总以为红尘深处情海茫茫。十指相扣,温暖放在掌心,轻轻回眸,往事一点点的拾零,快乐一点点的串起,绻缱的时光里,念断一丝丝情绪。

推开窗,透过玻璃,看着五彩缤纷的泡泡在阳光下扩大,飞扬,消失。我知道,青春已经随着泡影散场了,你我的故事跟着青春一起遗落在那段最美的年华里。仓促地连回味的余地都没有。而我就这样一直徘徊,再徘徊,好像人生中,有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在辗转中,而等当我们终于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的时候,它们早已和我们擦肩而过。辗转轮回,千秋若梦,念去去,疼痛散落一地,一曲情歌唱不休!

这样的日子里,本不想写这些,可心终还是纠结的。那安坐于水云间的女子,轩窗前,轻吟一首幽怨的曲子,紧握一支流转才情的笔,心如止水,再不惹尘埃。当年,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便从此认为,遇见了你,就等于永远遇见了幸福,永远遇见了温暖。我看到了幸福,却不曾料到陌路天涯的结局。

一衾素缘,半纸华年。窗外大把大把的温暖洒了进来,让人看着舒服。采一缕初阳,暖暖心,只是始终无法温暖内心的苍凉。当流年过往躲不过物是人非,当温柔的指尖将一缕芳心弹碎,谁还能许诺给谁一个幸福?总是念念不忘的某段回忆,总是依依不舍的某种情怀,在这个温暖的午后,清清浅浅地开出一朵淡紫色的小花,溢满花香的云层之下,遍布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今夕阳归去,只想与君相濡莫相忘。

柔软的时光里,你说要一直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通往地老天荒的幸福路。只要我若不离,你亦不弃。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幸福地站在云端。是我太过奢望,枕着无尽的缠绵,只待与你携手看细水长流。可惜啊,只是过眼烟花,终究不堪剪。

坐在流年的菱角,用温暖的忧伤,轻诉心事。水墨间,一抹清愁在天边黯然升起,倦珠帘,望不尽红尘深深情海茫茫。我用独舞的美丽,轻数落花,我用清冷的文字,治疗伤口。杨柳岸边,雨后初晴,任心事满园,捻花不语。沧桑岁月,永远只为一个人等待。暮云飞驰,暗淡无光。在流水之外,悄悄的躲在思绪不会触及的位置,梳理着莫名的情绪,摇曳着流苏的无奈,数着花开花又落的轮回,剪掉一些旧日的痕迹,拨弄着一首永不落幕的心曲,声声慢,孤灯灭,终躲不过悲凉落幕。

写不完的文字,抒不尽的情愁。叹流年,吟沧桑,原来落叶飘零的秋天,荼蘼的夏伤终究成为永恒的定格,看不破的永远是如烟的红尘。剪烛西窗下,轻燃一柱香。不要说永远,永远有多远?不过是弹指一瞬间而已。青烟漫,月凝眉,这一生的锦瑟年华,我将会一直藏在心底,这一世的繁华落尽,请许我暧颜倾城!

缥缈间,风儿轻拂了我的长发,弹指间,一枚落叶映入眼帘,云水间,侵蚀着锦瑟水年的芬芳。今夕何夕,吹一箫长笛吟花语,映一帘溪涧翠柳烟雨,人已去,念成空,爱恨情愁随了流云,散去。弱水三千,哪一瓢才知我冷暖?锦瑟年华,请许我暧颜倾城!

许生命一片如雪的月色

文/明净千里

夜里偶起。

看见有大片的月光肆无忌惮地穿过没遮严实的窗帘,淡然的曼舞在这三尺陋室之内,如一位翩若惊鸿的白衣仙子,长袖轻舞着那一份圣洁的纯净;又如一位淡然宁和的老者,安然着一份宁静的大气,款款装点着那份晶莹般的剔透,似一首清莹抒情的曲子,只用了一个瞬间,便迷醉了我的双眸,我的心。

就凭这一抹月色,无暇的美,竟让我不自主地驻足在窗前,而忘记了加衣,已是初冬的天气了,微微的寒意侵润着我,却浑然不觉。

心中似乎有一份渴望,一份期盼,追随着那份如梦如幻的月色,牵引中,一下子拉开了窗帘,大片的月光立时盈至我的眼前,我竟然欢呼起来,哇!好美的月色啊!

这是一场如何静美的邂逅呀!连风也惊喜地失去了颜色,在这样的夜里,万籁俱寂的静默里,一地的月光,如雪,落寞,寂静,彰显着它的大气和平和,此时我的心仿佛静止了一般,如同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盛宴,庄重而神圣着,雀跃着的喜悦轻轻地漫过我的心,如海,漫过来,又轻轻地落下去,摇曳着那些安放在梦里风花雪月一般动容的诗句,就这样不自主地让心无缘由地婀娜生姿起来。

这一片如雪的月色,似乎是在生命里等待了好久好久,就这样以他独有的姿势、特有的方式,在这样一个时刻里与我相邀,邀我相遇,与我相知,与我面对。

此时的我,心必是纯净的,无一丝杂念,抛却世间一切的烦忧喧嚣,只剩一个单纯的自我,用生命中最真的一个瞬间来与他上演一场唯美的爱恋。

我该如何用我的眼眸,捕捉那一片圣洁的美?就让我把心放飞吧,让她与你一起舞蹈,此时,我便是婀娜长裙,袅袅含羞一女子,嫣然着一股纯美的自然,衣袂飘飘处,心事如花,轻轻抖落遗留在红尘中的所有尘埃,染落三千月色,雪如霜,心静如水,潺潺如溪,浅斟一杯薄酒,小小的醉,对月独唱一曲。不须去想曾经过往中的遗憾,也不须去想今后无法预料的期盼,所有的一切都不须,就这样,让心随一抹月色的牵引,在此轻舞飞扬。

或许,我该是那一个落墨款款,才情满溢的青衫少年,抚一把瑶琴,燃一柱禅香,微微吹散处,清逸盈袖,就三千月色,悄然起歌,一曲乍起,吹落一池月色,如雪。点一滴翰墨,转袖执笔,一轮月华,冰清玉洁,委婉淡抹中,一份空灵跃然一纸红笺,何须浓笔,静穆那份深沉的柔媚?凭一缕清香,我便在你的面前生生弹断今生今世。

辗辗转转,起起伏伏,任心事在这如水般纯净,雪般剔透的月色里,一一融化。于是,久违的那份豁达便如一抹月色,瞬间暖过我的心胸,直抵深处。所有的过往开始明净开朗起来。

许生命一片如雪的月色吧!从尘世中的纷争走出,沉醉一份静谧的美丽,安然一片明净的心境,人生短短数几年,何苦何苦把纯真的自我深埋?

许生命一片如雪的月色吧!你便会发现生命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令心动容,如此的有意义!不问冷雨的凄凉,不管风月的忧伤,眼眸极处,皆是琳琅的春天。

许生命一片如雪的月色吧!看你淡淡的笑,此时,我相信,你便是冰清玉洁的最真诚的那一抹月……

在路上

文/张奕

一天有白天和黑夜,我们在白天劳作,夜晚休息;在白天打拼,在夜晚做梦。也许世上任何现象都趋向平衡。时间不例外,生活也不例外,赋予我们辛苦和安逸,赋予我们奋斗和梦想。疾驰在路上,那些倒退的风景,多像我们退不回去的匆忙的人生。

一路向前,未知在前方,等候我们路过或者拥抱,甚至会发散一股引力留住我们的匆忙。用一个强大的磁场,吸引我们观望甚至进入,用好奇、试探、喜欢或者爱探寻生命幽微的光亮,用坚持和努力聚拢这些火种,经过时间的淬炼,发出耀眼的光芒。或者无需耀眼,只保留温暖,从容,快慰,这样的行进无疑是人们向往的人生,有诗,有歌,有远方。然而,磁场的引力未必是长久的强劲,人与人,人与事,人与环境的消解和磨合,也会产生麻木,彷徨,疲劳,甚至厌恶,终点也未必是出发时想象的美丽和神秘。转弯还是绕道,常常比继续更令人困惑。各种后悔遗憾叠加的经验,也常常让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而误入歧途。这样的路程,短途还能及时更改,悬崖勒马。长途跋涉,翻过山,涉过水,一路颠簸,一路坎坷,却未见诗意,没有鲜花,望尽天涯路,终是两手空空,只能徒留一地叹息。

今天,我又出发上路,已是隆冬时节,两旁的山、路边的树被季节褪去色彩,裸露的岩层残留往日的生机,沉默地伫立天地之间。光秃的枝丫上偶见鸟巢悬架,给苍凉的风景增添一抹温柔的色彩。这条路,走过无数遍,却始终没有爬过两边山的脊梁,每次看着它们从身旁疾驰,倒退,看着它们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影像,直到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消失于匆忙地行走。在路上,不可能去亲临每朵花儿,每棵树,不可能和每座山都亲密接触。这样的偶然性还不至于让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而一见倾心的遇见让人生出的眷恋和遗憾,终会在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有一层蒙蒙雾气弥漫心头。

记得有一年和朋友去青海湖,因为跟团游玩,时间限制得很紧。从日月山开往青海湖的路上,接天连地无穷碧,漫溢的绿色淹没我们的心。所有人在车上都屏息凝视,那颗被尘世污染的心灵在颠簸的路上隐忍地跳动。突然一大片茂盛的油菜花海闯进眼帘,明艳的黄在绵延广袤的绿色中越发鲜亮,再配上白云和蓝天,这样的色块构成的天地,使得再无精打采的看客,也会被这磅礴的色彩震撼。车上骚动不安,大家开始表达下车的欲望,声音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从凌乱到整齐,从央求到呐喊。一声比一声强烈,一声比一声迫切。眼看这份壮美在身边飞驰,所有人的心都呼之欲出,恨不得破窗而出,纵身花海。尽管再三要求,导游也未能满足大家心愿,我们眼巴巴地看着那片油菜花海消失在天边,消失在我们的视野。

这一次擦肩成了我一辈子的念想,也成为我挥之不去的记忆。每次想起那份壮阔和广袤的美丽,我就有重返那里的冲动,却直到现在仍没有完成夙愿。而这样的缺憾所铺展的深远记忆,也许还是我们对今后人生行进的一次又一次的警醒和敲打,错过的不复再来,失之交臂也许就是永远,努力在当下欣赏、汲取、尝试甚至失败才不枉鲜活的生命。

有一首歌的歌词这样写道: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路上的风雨会稀释浓稠的情感,也会过滤同行的伴侣;路途的坎坷会改变行走的方向,也会磨练行走的意志;路边的风景会诱惑贪婪的双眼,也会鼓舞前进的步伐。人生这条单行线,走过就不能后退。停留还是拐弯,前进还是倒退,都是路上的抉择,都是生命与尘世的崭新邂逅。即便重新来过,也有不一样的历程心境。在路上,就是给生命刻上各种认知世界,重新打开自己的密码,给世人辨识自我的一个符号。为此,尽可能让生命多一些顽强勇敢美丽善良的印迹,多一些被岁月抚摸的光泽,照亮自己也温暖他人。

外婆的园子

文/谭旭东

小时候,外婆家的园子是我和弟弟们的乐园。

外婆家的园子,在外婆家的后门,与外婆家的房子连在一起的。从外婆家的厨房,有一道门,就可以直接走进外婆的园子。

外婆的园子面积不小,估计有好几亩地,里面栽了不少果树。有一棵大枫树,要几个人合抱,有几十米高,目前还是我们村里最古老的一棵大树。可能是因为枫树很古老,外婆对这个树是非常敬畏的,初一、十五,外婆总会在大枫树底下的小石头屋里,点上香,并鞠躬作揖,好像把大枫树当神一样敬着。大枫树上有两个大喜鹊窝,住着不少喜鹊,每年春夏天,都有不少喜鹊在这里出生,唱歌,飞翔。外婆说,喜鹊叫喜,是吉祥鸟。所以,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喜鹊,也从来不用弹弓打喜鹊。

外婆园子里,最大的果树,算是大柚子树。柚子树在外婆园子最南边,靠近外婆家的房子。柚子树结的是甜柚,而且是红米柚,每年结很多,一个柚子够好几个吃。这一棵树,一年能结几百个甜柚,不但可以供我们一家人吃,还可以供几个姨妈家吃。外婆家的甜柚和别的柚子不太一样,一般人家的柚子,是收割晚稻时节,摘下来吃,但外婆家的甜柚要到初冬时才能摘,而且大雪时,才最甜。所以,有了一棵甜柚,等于冬天有了新鲜水果吃。园子里的大果树里,还包括两棵板栗树。它们在西北边,靠近大枫树,是在园子的坡上。可能是在坡上,吸收水分难一些,板栗树结出来的果,不是很大,但很甜。每年秋天,板栗成熟时,外婆都不去用竹竿敲,只等着板栗裂开,果子掉落下来,然后,外婆在树底下慢慢捡。有几次,外婆带我去园子里捡板栗,我端着一个瓷碗,捡了一碗。外婆和我一起剥开,新鲜板栗又甜又香,放到蒸锅里和饭一起蒸,满屋子都散发浓浓的甜香。板栗饭的味道,不用描述了,真是美极了!

园子里还有一个甜枣树,给我不少美好记忆。枣树不很粗大,但每年结不少甜枣,圆圆的,鼓鼓的,不像有些枣子是椭圆形的,味道也不一般。外婆家的甜枣,分外甜。外婆疼爱我,总会收藏一些甜枣单独给我吃。有一年寒假我回家,外婆捧了一把甜枣给我说:"今年,甜枣结的果少,只留了一把。"看着外婆满脸的皱纹和苍老瘦小的手,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外婆生了八个女儿,膝下外孙几十个,妈妈是大女儿,我就是她的大外孙子,而且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真的特别疼爱。不光是家里的果子要给我多留一点,就是家里杀了老母鸡,都要多给夹一块肉。原想着,等我的经济条件好了,有能力就给外婆买很多好吃的,还有好衣服时,外婆却去世了。因此,外婆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爱外婆,但没有给予她爱的回报。

外婆的园子里,还种了桃树、梨树和橘树,因为有了这么多果树,外婆的园子里春天鸟语花香,分外怡人。我和弟弟很喜欢去园子里玩,有时候去挖蚯蚓,有时候去捉虫子,有时候去给小鸟喂谷子,有时候去爬树,还有时候去玩打仗的游戏。有一年冬天,特别寒冷,下了大雪,而且一连好几天雪都覆盖,小鸟都找不到吃的。我还在园子里用米筛子和炒米诱捕小鸟。

外婆的园子里除了果树,还种了小葱、大蒜、芹菜、萝卜、小青菜、土豆、南瓜、冬瓜、苦瓜和丝瓜等蔬菜,一年四季绿意盈盈,生机勃勃,瓜果飘香。在我的印象里,外婆勤劳持家,热爱劳动,在困难的年代里,她用双手侍弄了一个大园子,也养育了一群孩子。

遇见

文/赵武明

时光飞逝,记忆残存。一张褪色的纸,人与事的交互,透出的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还有其乐融融的情意。

时光,在低眉浅笑中渐行渐远,它带走了我们年轻的容颜,也在不经意间书写了伤感别离。光阴的对面,或许没有永远,却还有用经历写下的过往,让我们来怀念,还有在行走中,日益饱满和丰盈的灵魂。心中有所期盼,眼里有阳光,和我们爱着的人,妥帖着一份安暖,便是幸福。

觉得为时已晚的时候,恰恰是最早的时候。这一年,在人生的路上遇见你,便又多了回忆和印记,所有的聚散沉浮,都让我们感叹,人生无常,唯愿珍惜!邂逅是缘分的继续,遇见是初心擦出的火花。

西方文明里有个传说,人死后,使者都要问两个问题:这一生,你是否感受过真心的愉悦?这一生,你是否给别人带去过真心的愉悦?第二个问题,让很多人都沉默了。因为在十字路口会遇见红绿灯,不知如何走,遇见哪个人,何谈愉悦!内心丰富的人,会遇到让你心动的人或者事。

生而为人,局限太大。先自爱,沉稳,而后爱人,宠其余生。一生很短,没必要对生活过于计较,有些事弄不懂,就不去懂;有些人猜不透,就不去猜。把不愉快的过往,在无人的角落,折叠收藏。大声告诉自己:可以不完美,但一定要真实;可以不富有,但一定要快乐。别为难自己,人生短短几十年,拼也好,混也罢,都是瞬间。给自己一份乐观,给自己一份平和,保持最真的情怀,保持最好的心,遇见最好的自己,或者遇见可心的人!

曾听过这样一个小故事:一对老人吵架,老头总是让着老太太。老太太问"你为什么每次吵架都让着我,有时明明是我做错了".老头说:"因为你是我的,就算我吵赢了,又能怎么样?赢了道理,输了感情,丢了你,我就输了人生的全部!"话短情长。两个人的世界总要有一个人闹着,一个人笑着,一个人吵着,一个人哄着。

如果有个这么疼你,宠你,爱你的人,好好珍惜!一生很短,就算还有下辈子,我们也不一定相遇。愿你强大到无须被人疼被人爱,不过遇见的可就在其间。或许幸运,遇见的那个人会懂你,宠你,甚至把你捧在手心。纵有万般烦恼,不如拈花一笑。遇见,总比错过喜悦。

不知道远方是什么?向左走,向右走。唯愿在最美的时刻遇见最好的你。我们会在某个时刻相逢,相逢四季,相逢阴晴,相逢花开花落。

然后感动与忧伤过后各行其道,相忘于江湖。逝去的河水似乎习惯得像从未知晓。

乡下的月夜

文/赵同胜

久居城市,雾霾频扰,便会想起乡下的月夜。

那时的农村,虽穷困潦倒,确有新鲜的空气。尤其是月夜,好像用肉眼就能看到月亮上的环形山。

富有富的日子,穷有穷的过法,娘的愁苦虽写在了脸上,可嘴上却说,小孩子莫管大人的事,一边去玩吧!少年不知愁滋味,总能释放属于自己的天性。于是,便撒着欢地跑到当街,放纵属于自己的快乐。

40多年前,没有月光的夜晚,村里显得异常死寂,除了间或的犬吠声,绝然听不到任何的声响,黑黢黢的夜,一如那时的日子一样,愁肠百结,凄苦万端。

有月亮的日子,愁结好像一下子被打开,村庄也会打破原本的寂静,大人们借着月光,席地而坐,讲着古时的小曲和时令的笑话,谈着孩子们听不懂的晦涩话题,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哄声一片,村里因此多了生机,也添了活力。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乐事,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情趣。满街乱跑,追逐嬉戏,虽最常见,却少了技术含量。不甘"平庸"的孩童,变着法地玩着自己喜欢的游戏,记忆中玩得最多的是"藏猫猫",人多时,就分成两大拨,人数几近相同,先确定一个"桩",或大树,或木桩,或石碑……玩的规则:一拨守"桩",一拨攻"桩",守"桩"的人拼死也不让攻"桩"的人触碰到桩子,攻"桩"者先是藏匿,等待守"桩"的人找寻,伺机发起攻击。守"桩"的人抓住攻"桩"的人,只有朝身上连拍三个,就算将之俘虏;攻"桩"的人只要触碰到"桩",即为胜利。不过游戏结束还要算总账,计算触"桩"和被俘虏的人数,触"桩"者多即攻防获胜,被俘虏多者即守方获胜。这游戏也会有"意外",但凡出现不守规则的情况,总会闹出天大的笑话。有时候,守方人等见天色已晚,便会耍"嘎",悄无声息各自回家,而攻方的人员或藏在地窖,或钻进干草堆,因不知外边的情况,傻乎乎地猫在里边一动不动,已然挨到了后半夜,觉察外边没了动静,才知上了守方人员的当;有时守方人员严阵以待,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攻"桩",未料想攻者早已悄然回家,呼呼大睡。

这样的游戏,每每想起,都会忍俊不禁。

纵是月夜,也有特殊的日子,那就是八月十五。老家管月亮叫月亮底儿。或许是喜欢月亮底下那种明亮清辉的感觉吧,于是,就这么叫了。小时候,不知道月亮还有那么多的诗意,只知道八月十五来了,娘就会趁着月光,在院子里摆上一个桌子,放上月饼、苹果和梨,说是敬月亮神。此时,谁都不许开口说话,气氛显得静谧而神圣。小孩子看似一言不发,但心里想的却是仪式快点完,好分食那些好吃的东西。果真分了,却舍不得吃,藏起来,慢慢品尝。其实,那时候的吃食品质很一般,可存留在记忆里的味道却香甜无比。

乡下的月夜,承载了太多的回忆,有苦涩,有甜蜜。此种乡愁,曾经拥有,或不再有,只能化作梦中的期许,用心把它珍藏起来,在细细的咀嚼和品味中感受生活的意趣。

流连在光阴深处的馨香

文/烟竹

天穹一轮明月,清光四溢。静坐阳台,对月遐思,脑子里就有了易安馥郁、精致的句子:"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心底自然就思念起拿笔写信的时光。

"江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那是怎样的年岁哦。绿色的邮差使者飘然而至,亦不属空间的限制--在潇洒的雨中,在寝室的床头,在教授的课堂,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在教书的山区,在操场上与孩子们的嬉戏间,那锦书千里万里的情意绵绵,低吟浅唱着,定是路途中最美的一抹嫣红。

小舅远在北方,是他和妈妈年龄挨着的缘故,在他们兄妹中,他和妈妈的感情最要好。儿时,读小舅的来信、给小舅写信是我们家最美丽的时刻。

每每大门口邮差悦耳的自行车铃声传来,马上就有洪亮的声音穿进屋:"老师,您的信!"闻声而出的我或是姐姐们飞快地跑出去,接过邮差手中的信笺,把那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个遍,然后高扬在手中,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信传到妈妈因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中,没等妈妈开启,我们几个孩子就像读书一样大声朗诵起来:妹夫、妹妹,你们好!孩子们乖,甚是想念。信纸还没展开,妈妈已经被我们的顽皮逗得越发颤抖。打开信纸,十有八九是我们朗诵的句子,忍俊不禁中,是爬满心头的温暖。一成不变的问候和家常事,妈妈和爸爸每每都要念上好几遍。

一个春天的周日,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天,还寒冷着,我们一家围着火炉,亲密开心。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我握着笔杆开始写我人生的第一封信。那年我8岁。

信,是写给小舅的。我学着妈妈原来写信的样子,把家中最近的情况、我和姐妹们的学习一一做了描述。妈妈梳着个齐耳短发,欣赏地看着我弄墨涂鸦。她那娴静高雅的样子同墨迹的芬芳,叫人记得。

亦曾记得。一个秋日的黄昏,夕阳透过枝桠如碎金斑驳在两个女孩的身上,是我和小雪,我们相偎的影子和林中树木斜映着,瘦瘦长长,有些惆怅,有些落寞,或许不仅仅是这些。山里的贫瘠和晚上那令人窒息的寂寞,让两个走上乡村讲台不久的花季少女近乎绝望。

有风吹过,我们额前的刘海凌乱如枯萎的草。夜色要来临,学校厨房顶上的炊烟袅袅升起,在寂静的荒野生动,婀娜,是村上请来的阿婆在替我们俩做着晚饭。我们突然就有着家的感觉,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就往厨房那边冲去。

"娃们,看,这是村长刚开会拿回来的信件,看有你们的信没?"阿婆把手中的一摞信递给我们,笑颜如菊。我和小雪兴奋地扑上去……

信件真多,是方圆几十里乡亲的。山里交通不方便,邮差骑着个自行车半月才来一次。乡上有会议,自然就好,村干部就可以顺便把信件、汇款单、包裹单等带到学校。学校可以及时把学生带回家或是挨着的邻居,

信堆里,真有我和小雪的信。不曾好好吃晚饭,就一头扎进他们糖蜜的文字里。

"亲爱的,想必此刻的你在课堂上带着孩子们书声朗朗……想必此刻的你正漫步在田间幽静的小道,身边是潺潺的溪流--亲爱的,我在等待你诗意的描述,我还答应过再陪你到君山拜访柳毅……"是萍娟秀的笔迹。

一封封信笺在我们眼里、心里愉悦着。那晚上,偏僻、寂静的山村校园活泼沸腾。窗外,皎洁的桂花上都挂着我和小雪的欢笑。然后,两个醉了的傻丫,在昏暗的灯光下铺开信纸洋洋洒洒地把我们的思念写下。心,温暖如阳,思念亦就明艳美丽。惆怅,落寞,离我们远去。

天终于亮了,我们俩早早地守在村头等待出山赶集的乡亲,托他们把我们的信带到小镇上邮寄。信刚交到他们手中,心里就想着朋友同学读信的样子,就急切地盼望起下次信笺到来的时光,说"书去魂亦去,兀然空一身"是毫不夸张的。

还有,还有无数这样的时光,美丽、幽雅、开心的时光。

真是有的,你我都有,清晰如昨。

"渐行渐远渐无书",什么时候,它们飘渺无踪,让你我在"水阔鱼沉何处问"中叹息。在叹息中,电话、短信、邮件与我们缠绵不离,是快截,是方便,但为何总觉得少了一份温情?不及信笺的素淡绵长?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尽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从阳台走到铺天盖地的月色中,又念起我喜欢的几句乐府诗。这是漂泊在外的丈夫写给妻子的,每每吟到,就更加固执的认为书信比电话之类的来得素美,来得绚烂。想想,那思念夫君的孤寂时分,她秉烛西窗,铺开信笺,那熟悉的字里行间弥漫着都是他的气息,有泪,亦是暖着的。

亲情,友情,爱情……一切美好的情感,在笔尖中行走,素朴,却是那般情深,那般馨香。只是,在如潮汹涌的光景里,融在心波的这份素朴亦只能在回忆里流连了。

相扶斜阳 人生如诗

文/胡天曙

初冬,林风轻歌,斜阳脉脉,微暖的阳光涂满云山野溪。

县城小道,林木葱绿,行路净洁。此时,人在行走,或到市场购买自己所需要的物品,或散步,放牧一份闲情逸致,尽情享受小都市的美丽景色。夕照中,路上走来一对年老夫妻,女的五十多岁左右,她神情坦然,左手提着衣服,右手拿着木头拐杖(丈夫的拐杖)她一步一回头,怜悯地看着走路巍颤颤的丈夫。丈夫一走一停,喘息着,她则耐心地等待丈夫紧跟上来,再向前方走去。她丈夫满头银发,脸上布有几点褐色的老人斑,眼光木然,看上去好象有七十多岁的样子。这是一对患难与共的老夫妇,丈夫为乡镇供销社干部,他年纪才五十九岁,再过一年就到退休的年龄。前年,他患有脑血栓病,体质骤弱,人一下子苍老许多,与实际年龄相差甚大。疾病之手冷酷无情,推毁了一个人美丽的青春,甚至吞噬一个人的生命。患者从偏远的乡镇来到县城治疗,在县城工作的、好心的外甥女,给他们提供了住宿,以减少生活开支。每当黄昏,阳光和暖,妻子就带着患病的丈夫,出来散步,以减轻患者的病情,配合治疗。这应该是一对恩爱夫妻吧,其两情缱绻,曾经相伴柴米油盐的酸甜苦辣,同唱锅碗瓢盆的喜怒哀乐。在丈夫患了重病后,妻子不离不弃,照顾丈夫,难能可贵的啊!

数年前,一个寒冷的傍晚。一家县城医院里,重病房的床位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床前坐着一位瘦小的妻子,她的双手紧握丈夫青筋如蚓的右手。这只手,曾经牵引她在人生道路上奔跑,欢声笑语,而今……她目视着双目微闭的丈夫,瘦瘪的嘴唇翕动,似乎在说什么安慰的话。这是一对风烛残年相依为命的老夫老妻,可是,此时,他们的孩子没有出现。或许他们没有孩子?或许他们被孩子抛弃?窗外万家灯火,人们玩街购物,热闹非凡,庆贺新年元旦的来临。病房里清寂如水,灯火昏暗,他们默然相对,妻子以手相握,以自己的体温,脉量柔情蜜意,温暖生命最后残留的时光。曾经相依为命的伴侣,在医院里,在新年的夜里,逐渐走向星星闪烁的遥远的天国。

一个悲凄的故事不期而至。一对年轻夫妻,耳鬓厮磨,生活了十多年的相爱岁月。一日,丈夫突然患上重病。开始,年轻的妻子,尚能煮药熬汤,服侍丈夫,但时间久了,厌倦渐生,往日的恩爱已不复存,妻子产生了离异的念头。几日后,她带着年纪尚小的儿女离开了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另嫁他人。命悬一线的丈夫,孤苦无助,病情日愈加重,在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下,撒手人寰。相携白头偕老,相爱到永远,已成为一句空话。轰轰烈烈的曾经相爱过,而今已是黄泉陌路,回味杳杳无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古代的语句,或许是这对年轻夫妻的命运写照吧。

物化的年代,人际的往来,有的人论金论两进行物质等价交换,有的爱情、友情、亲情已镀上一层薄薄的铜臭味。但美好的人性尚未泯灭,每个人都需要善良,都需要真诚的,离不开援助,就象山峦田野,需要绿色;流河竹溪,需要清水汩汩。没有这些美好的人性,人类生活的走向,是可想而知的。是故,相濡以沫,这个魅力四射的成语,我们是永远没有理由把它遗忘和抛弃的。正如现在,许多动人的爱情故事,血浓于水的亲情,美好的友谊,无处不有,无处不在。

人生如日经天,演奏三步太阳金曲:红日冉冉,中日杲杲,落日雄浑。豆蔻年华的少年,激情洋溢的青壮年,暮色霞飞的老年。此为人生必由之路。

相爱一世,无论是爱情友情亲情,风风雨雨,一路走来,不离不弃,曼妙之诗意,溶溶之金辉,洒满人生之道路。相扶到斜阳,人生当如诗。

五月落花红,捻指残香心意阑

文/叶落萧萧

五月,浅夏。落花时节,一场春暖如烟散。

五一的假日,天空一直飘着细细的雨丝,空气里少了些江南梅雨时节的闷热,多了几分微凉的舒爽。

在街头随意的行走,看着每个擦肩而过的人,感受着匆忙的生活,人影憧憧中,很多的故事,很多的心情,就这样淹没在尘世的喧嚣里。

黯淡的天空,有风以散漫的姿态从身边吹过,伸出手掌让清风滑过指尖,有一丝冰凉悄然划过脸庞。那些从指尖滑过的又何止是这个季节的风?

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想写字,没来由得静不下心,其实更确切的说,是不愿意写字,只因为写下的文字总是会不自觉的伤感,不自觉的低落。不想这样,更怕那样的文字会让朋友觉得悲观,觉得无聊。一直都是个真实的人,一直也都是在文字里流露出了太多的忧伤愁绪,只是明白,当那些文字让压抑的心情释放时,也许同时也会给自己带来困扰和不安。就像那些关心我的朋友对我说:"每次看你的说说,都替你捏着一把汗。有些东西适合深埋心里,没有多少人会同情和理解。"看到这样真诚的话语时,我的内心可以用震撼这样的词语表达。是,我何德何能拥有一个人如此真正真诚的对待。

一直在心底深藏关于某人某时的某些期待,那些期而不至的约念,那些刻意避开的牵念,那些没有再见的分别,那些的那些,从冬季的寒窗碎念到这个五月的春暖寂落,浮浮沉沉,起起落落。很多的事情拼命的掩饰,拼命的想放下,却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倔强而不是坚强,终不能像拂尘一样轻易的拂去那些扎入心中的过往。其实我一直在努力,我不愿做这样的自己。

安静的听街角的歌,"夜风冷吹,杨柳轻轻垂,凭栏数回,有几行泪水,落红枯萎,为谁掉泪……"曲未终,人已远,那些远去的时光,那些写意的相遇,一一回现,那些也许都是一生最值得记住的风景吧。音乐里绽放着那些情意的无奈更多的是对彼此美好的期待。

当无话不谈的两个人突然变得陌生,突然开始回避,又怎么能不明白很多事不能任性不能刻意。只是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倔强善感怀旧的女子,渴望坚守着内心的那一份执念,那一份初见的美好,自己却不会收藏情绪,不能不着痕迹的当作没有发生,不能安静的接受一些变化,其实,更多的时候,只是自己看得太重,重到压制了自己,沉重了朋友。

何尝不明白,文字的世界里花开没有春天,或许在文字里再用尽真心,或许在文字里倾尽了再多的情,末了,也终究只是桃园一梦。

何尝不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向往。

一个人的沧海,一个人的桑田,一个人的江南,一个人的漠北。与文字无关,与季节无染。

回望曾经走过的那些日子。模糊的雨中,多日烦乱的心绪慢慢的变得安定。

江南这个春天的桃花开了,又谢了,枝梢已成空,疏影残香寂静了半城烟沙,天空淡蓝,清浅如画,是我所愿意看到的云淡风轻。北方的北方,此刻该是花开满城芳菲尽放吧。如此,如画的景致如花的心情是我此生最想给你的祈福!

如此,在盛夏来临前,将心隐退。

五月浅语,期许这一季的花落之后,眉梢间不再色彩斑斓。

梦回老街

文/巴山

相对而言,我对古旧的东西比较深情一些,比如旧瓷,比如古桥,比如陈年的往事和物件;更比如生命历程中曾走过的那些长短不同、大小有别、各具人文的老街等等。

在华丽、堂皇的现代都市中,如果真要寻一处苍凉、丰饶而有质感的地方,那就是老街。

老街有多老,无需我考证,从脚下那油光黑亮的青石板,还有两边房屋的斑驳和苍老中,便能窥出它历史的悠长。

老街肯定也有名儿,或仍旧沿用曾经的古典,或已改唤成现代的时尚,对此,我或许会加以探究,却无力计较。

也罢,我就统称它们——老街吧。

老街的早晨,不是被星星作别时惊醒的,不是被晨曦起来后惊觉的,甚至不是被风声、雨声、露珠声惊动的。

怎么醒来的?街面上那一块块青石板知道,街两旁那一盏盏一夜未合眼的路灯知道。由东到西的脚步,由远及近的吆喝,由小而大的响动,将空空荡荡,冷冷清清,静静悄悄,一下子将老街变得踢踢踏踏、热热闹闹、沸沸腾腾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天就是这么亮的,门就是这么开的,老街的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

"豆花,又香又嫩的石磨豆花哟——""馒头,又白又大的馒头——"

"补锅哦——""补缸哦——""箍桶哦——"

手艺人、买卖人在老街上走动得多了,便成了老面孔、老常客、老相识,虽没多少交情,但遇上刮风下雨或困乏劳累时,躲在某一房檐下避一避、歇一歇,谁也不会冷眼、驱赶;若正逢主人有闲,还会递过一张板凳,送上一杯凉水,问个长、道个短,聊上一阵子。

此时此刻,总能给出门在外的游子润出一片温暖。

当然,雨天的老街才更加韵味十足。撑一把油纸伞,慢慢地从街这头走向街尾,朦胧的雨幕中,映入眼帘的是屋顶上悠悠袅袅飘飞着轻纱般的雾气,是屋檐上滴下又溅起美丽水花的雨珠;还有不时晃过眼际的湿漉漉的小桥、缓缓滑过身边的那一朵朵五颜六色的伞花……此情此景,你一定又有一种醉意迷蒙的感觉。你醉了就尽管醉吧,大可不用担心那些走过来,又走过去的伞花下到底是什么人,错过了与他招呼的机会。因为,此时此刻,他或许正与你一样醉着呢。

随着天色黯淡,夜幕降临,喧闹一天的老街又渐渐恢复了宁静。只是,当群星缀满夜空时,倘你打老街走过,总能经意不经意地听到某洞窗户传出来的喃喃细语。这时,你会有一种温婉而柔软的情愫从心头升起……

无数次地经历和体验,我不得不固执地认为,老街就是一杯精心调出的老鹰茶,味虽淡却总让人回味悠长。

比起那些气派的高楼大厦,老街虽然低矮破旧,但它的沧桑,无时无刻不透出它浓浓的气息,这种气息弥散在老街的每一个角落……

在老街,无论走进哪所房子都会发现,它的布局是相当讲究的;正对门的是窄而长的走廊,两边是对称的小偏房,再穿过一条弄堂或一方天井,便是正房了。正房照例一排排朱红的小门,上镂精致的山水花鸟。旧旧的门连同屋顶上沧桑无比的青瓦,一起掩映在一片绿色中。转过后门,走过曲折的小道就到了后院。这种布局含蓄而深远,恰似一部构思精巧、情节跌宕的古戏曲,或者一篇文字古朴、质地厚重的大散文,让人咀嚼,让人体味无穷。

说起老街,还不得不说起老人。因为有老街的地方,就有老人;因为老人常去的地方,也多是老街。老街让老人留恋过往的故事,过往的故事令老街彰显昔日的风采。老街里有幼时艰辛的岁月,有童年和玩伴的趣事,也有少年纯真的爱恋。那些酸甜苦辣的日子虽已风雨飘摇,但是那些青葱的岁月依然在心里酝酿着、珍藏着。你听,老街里的风声还在轻轻的吹拂,老街里的笑语声还在魂梦里久久的荡漾……

儿时的记忆中,老街是微风吹拂下街角沙沙作响的风铃,是绵绵细雨中母亲牵着我回家撑着的那把油纸伞;少年时,老街是夕阳的余晖下巍峨着泛黄的身躯,是月光的清辉中涵养着的深邃的精神。

如今,每每望着那一面面斑驳的旧墙,那一条条油亮的青石板,我就会眼眶一热,泪流两行。

老街依旧是老街,我已非当年的我,但那些过往,每每想起都倍感亲切。微闭双眼,那些往事、那些影子,想着想着就清晰了,就温暖了,就让心柔软了;睁开双眼,瞬间又回到现实了,就无声地落泪了。

那滋那味,只要旧时的情怀一扯开,就不觉沉沦深陷了,就不知所归了。

岁月行走一程,老街的苍凉就增添一分,演绎的故事就多了一段,难忘的经历也就加了一场。一座老街有一座老街的悲欢过往,一段过往有一段过往的离合忧伤。

每一次走在老街,都有不一样的感想。当往事洒进老街,老街是否还能复原旧年模样呢?

如今,老街早已成为我心头的一道牵绊。每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或地方,心里总会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指引着我:去寻一条老街,静静地走一走,只为探索与感受老街背后的光阴故事,品味老街气味的浓厚与苍凉。

是的,老街情结已被我的人生酿成了一坛酒,令我痴迷地依恋,深情地醉着,伴我扶风沥雨、畅饮四方。这世间,我不知晓有多少飘零的幽魂还会在故乡的老街里流动,而我却独爱与老街来场没有预约的相会,邂逅一次就品尝一次、沉醉一次。

老街里没有霓虹闪烁,老街里车马喧嚣。"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或许,繁华的都市已开始嫌弃古旧的老街,欲将她妆扮得时尚华美,甚或干脆将她从这世间铲除;或许,曾在老街的身躯里走出去的人,已然忘了曾将她践踏在脚下直至走向光明大道的恩惠与慈悲,开始厌恶她的颓败与落后,而老街却始终沉默着自己苍凉的目光,静观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长住小城的我,每每有了空闲,总要到那条仅存的老街走走。抚着那一道道古朴的印痕,我的心会格外的宁静,这种宁静来自老街自身的气韵,这种气韵能穿透灵魂,让我感受它的沧桑与纯厚。

只是这唯存的一条老街,大部分已变成一片瓦砾,仅有的几户人家也即将迁往别处。

老街的曾经也肯定繁华过,就像所有的土地都拥有过春天,繁花似锦一样;老街也在岁月的深处喧嚷过,热闹过。

每当走过一座繁华的都市,看到越来越萎缩的老街,我的心都仿佛一点点地在缩小;每每踟蹰在小城的老街上,看到那一砖一瓦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的魂也仿佛在离我而去……

也许,老街终究不能被时间豁免,终将被一点一滴地删除;然而,那些曾被老街承载的光阴与历史呢?

只能从照片中去打捞么?

我——不敢想。

我爱这乡村的秋

文/一地雪花

秋。一轮斜阳懒懒的照着,空气中略带着热情的味道。浓荫处,丝丝凉风款款地吹来,好不惬意。树们沙沙地挥动着依然苍劲的叶片,山坡上各种颜色的野花恣意地开放着,几株垂柳摇曳多姿。

这个秋日的下午,我们抖落一路的欢歌笑语,踏上了卢氏这块宁静的土地。此时,斜阳的余晖下,这座山城仿佛提早进入了梦乡,那样淡定,不喧嚣,不匆忙,披着一层薄薄的金色的纱衣静静地站在那儿。天空,一下子开阔了许多,空旷了许多,片片白云悠然自得地在浩瀚的天际漂浮着,让你不由想放慢脚步,默默地去体味这满城满地的从容。

老同学见面,也有烈酒,也有劝词,总是在不经意间便已微醺。出了门,远远近近的霓虹将山城映照得如此美丽。树影婆娑,人影绰约,隐约间看到远处有女子轻步走来,没有环佩叮当,就那样轻盈地、踏着月光脉脉地走来,惹得漫天星星顿时失色。分不清是女子为山城增了色,还是这山城的景让女子貌美如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金色的纱窗,打开窗棂,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早闻双龙湾美景之盛名,今日得此近邻,那是肯定要去的。

沿着山道蜿蜒而上,车窗开着,有山风悄悄钻了进来,带着一种清新的凉意,不断拨弄着我的长发,"清风无意,绿叶有情",秋的气息就在这一刻脉脉地沁入我的心扉。

突然,眼前闪过几个人影。一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碎花的连衣裙,蹦蹦跳跳的。最惹眼的是,她头上戴着一顶柳条草帽,还可以配上了几朵黄色的小菊花。这应该是初春的装扮,却在初秋的季节里遇见。就像是突然间,撞进了我的心里,我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也曾把季节随意地镶嵌在自己头上,那样地天真无邪。

一路上,又遇见了几个同样戴着草帽的孩子。竟然,还有一个大人。许是经不住孩子的软磨硬泡,许是自己也童心未泯。就这样,他们在路边随意地走着,盛开出别样的美丽。

因了他们,长长的旅途不再寂寞。每个人的心里都充盈着满满的快乐。

到了景区,阳光开始炙热起来,似乎在拿出自己所有的热情欢迎我们的到来。

水!一眼就看到绕山而淌的湖水,缓缓地,清澈地。绿得那样纯粹,那样自然。尽管以前在宣传册上看到过这样的翠色欲滴,可是在我的眼里,再一流的摄影师也调不出这样的颜色来,这绿,比画册上的生动鲜活了几万倍。

沿着湖边一直向前走。时不时穿越水帘洞,旁人都是大步跑过,生怕被水滴打湿了衣衫。而我,却用惯常的步子缓缓走过。雨滴洒落头上,洒落身上,一种清凉的感觉划过每一个细胞。

不时停下来依着栏杆,去吮吸那一弯浅浅的清新。湖底下有或大或小的鱼儿在缓缓摆尾,大的也不过一个指头长,小的只见尾巴,每一个鳞片似乎都清晰可见。我想,柳宗元"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说的应该就是这幅情景吧。走在这样的湖水边,忽然就想高歌一曲"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颗桂花树,白兔在游玩……"虽然这不是在晚上,没有月亮,没有银河,却一样的悠扬、婉转,简单却韵味悠长。

看到了彩虹!这是多少年没曾遇见过的仙境呵!就在山崖上,就在一派水帘洞前。这时,灿烂的阳光无声地泄下来,穿越飞流直下的瀑布,把绚烂夺目的颜色随意铺洒。倚在对面的栏杆处,一弯浅浅的彩虹那样美丽着我的眼睛。红黄蓝紫青,各种无法形容的颜色闪耀着,跳动着,直扑我的眼睛里来。多少年了,没看到过彩虹,今天,在这座深山里,在这个绵绵的水帘洞前,彩虹肆意地释放出自己的美丽,美丽了自己,也美丽了每一个人。

蜿蜒而上,到了长寿泉前。听说这里的泉水可直接饮用,我有些怀疑。可是,看到有人提着半桶的酸菜鱼来接水,我才大胆地给自己的矿泉水瓶结满了水。在城市人被三聚氰胺、苏丹红和地沟油包围的今天,能喝上这样纯净、天然的泉水,犹如天物呵。

在青山绿水中徜徉,往往就忘记了时间。肚子开始咕咕抗议了。在景区吃和双龙湾镇吃的问题上,我们宁可饿着肚子,也一致通过去镇上吃。

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此时正午已过,店里没有顾客。因了我们的到来,饭店顿时一阵喧嚣。找桌子拉椅子,点菜报饭。忽见一同学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红红的番茄,吃得津津有味。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食欲,也打算找一个尝尝。走进厨房,服务员正用一个大盆盛装淘洗好的蔬菜。红的番茄,绿的辣椒,紫的茄子,还有长长的一根根挺拔的大葱,绿的翡翠,白的晶莹,煞是诱人。

咬一口番茄,甜丝丝的,红红的鲜艳的汁水顺着腮边流了下来,找张纸巾擦擦继续享用美味,哪管旁人的取笑和揶揄。

菜上桌好快。不知是该佩服点菜的水平高,还是该表扬厨师的手艺好,亦或是我们真的是饿了,一个菜端上来,等再伸筷子的时候,已是盘净盏光。都是些家常的菜肴,吃起来却是那样香甜。土豆丝细细长长,配上红色和绿色的尖椒丝,色香味俱全;腊肉片片肥而不腻;木耳厚实嚼劲十足。更令人称道的是那盘豆腐,切成大片状,配了大蒜青椒爆炒出来,豆腐不碎不烂,香气扑鼻,一上桌就被抢了个精光,本来不爱吃豆腐的人也啧啧称赞,惹得我直想临走时带上几块,回去细细品尝。

原路返回。初秋的天气斜阳倾洒,凉风习习,让天生缺乏舞蹈细胞的我,也禁不住想起舞弄清影,因为"这何似在人间"哪。是的,这就是乡村的秋,这就是乡村美丽的秋,在人间却又非人间,愿徜徉,愿停驻,愿记忆,这美丽的乡村的秋。

我心幽幽

文/杏花飞雪

儿子的归来使房间里充满了生气,即使多了些忙乱。母子并不总是很多的话,常常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心里却是踏实。

在夜色中,风声骤紧,又哪里像似夏要走来的样子,白日的一场雨,卷来夜幕中寒意难耐。街灯下,竟然看见一枚小小的被风吹落下来的蜂巢,灯辉迷离,竟然能清晰地看到它,亦是缘了。本已走过,又返回,等候单车骑过,走近,拾起,那么袖珍的蜂巢,想来蜜蜂一定亦很纤小。一直呵在掌中。不知失了家园的蜜蜂们在这冷风中去了哪里。儿子竟然不肯相信他的妈妈拾到的会是蜂巢,并且小到极致,很不以为然我那份小心,恐吓说别有蜜蜂钻出来。还他白眼罢了。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小东西护在手心里。与儿子你言我语时,看着爸妈下车,看着爸爸日渐迟缓的步履,心底是忧伤。多么希望时光倒转,爸妈又能回到扛着我的娇儿脚下生风时。回到家,将那细细的蜂巢放进登长城时户外队朋友送我的鸟巢中。都是那么精致可爱。

热闹了几日后,需得返校。母子共同忙碌着包饺子,站在高高的爱子身边,仰望着他,自己渺小得太多,心底满是自豪。自恋的儿子背好包,对着镜子理装,叮嘱了他几句后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立在他的身边,静静不舍地看着他,在打开房门前的那一刻,儿子似乎纳过闷来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心思,便弯下身噘着嘴亲了亲我,这是母子之间一直没有更改过的一种亲昵,即使爱子已经这么大了,自己依然会每每亲他一下。自己从来就不像个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妈妈吧,亦常常惹来儿子的无奈与讨饶。

关闭房门,自己的心犹似被儿子的返校掏空一般,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难过,却并不想落泪。只觉得整个人好像空荡得没有了心力。厚重的失落感漫天盖地地将自己淹灭。只有让自己不闲静下来才好。遂打理并不凌乱的房间,似乎还是有很多的家务需要去做。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将衣柜亦一发的整理齐整,便已经是暮色幽幽了,绵绵地躺在枕上。与列车上的爱子联系着,告诉他,妈妈会等着他到站下车。差十分钟凌晨一点,收到了爱子的短信,告知已是到站,要我休息睡觉。方心安。

真是奇怪了,每每擦拭窗玻璃后便会有雨,简直是定律了。喜欢窗明几净,喜欢一切都井然有序。

总觉得人生一世,期望的不会很多,获取的感觉或许会更丰盈一些。已经学会了不去为难自己,顺应天意,随缘素位,达观的看事看人,其实会豁朗很多。很多时候,恰恰因为少了更多的期待,怀着懵懂与迷茫的心去行走路上行走人生,容易有惊喜与惊艳扑面而来。我们的心有着蓝天,生命便会盎然。

很多时候,并不是我们自身有着坚强,其实是因为命运常常给予着我们并不想要的东西,每每,便会生出厉色于心,坚硬冰冷。前些日里,暮色中,雷声阵阵,并不同于素常,就像天公发怒,纵意地震撼着大地,那一道道闪电后是令人惧色的雷声,便掩了被子将自己严严的盖住,企望着它的停止。转天同事曾问那雷声是否让我惧怕,淡淡的承认,同事说难得我这么小的一个人儿竟然敢经年里独自居家,遂笑着说清静。曾经那么胆怯的自己,是什么让自己能够面对黑夜。

我们的心有时候会柔软到疼,某种轻轻的不经意的触动,便会生出温存柔绵的痛。最重要的是不可多了些自怨自艾,否则,光熙亦会成为阴霾。学会选择性记忆,是一种本能吧。常常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一个成功的逃遁者。有些时候,似乎惟有谁的提起方会幡然记忆,似乎那一切并不是自己所发生。或许是经年里的磨砺的缘故吧。利弊之间,谁又能说的明白谁利了谁。

人生常常有些诡异的吧。读三毛,她写在墨西哥的寺庙中曾经看到一尊小神——自杀神。吊在一株树上,并没有得到导游的太多的详尽解说。她却因为此神而再次独自前往观瞻,并久久不能忘怀。而最后,那么热爱生命热爱行旅热爱自然的她,终是选择了自杀神的死的方式,相异的不过是少了一株树而已。当时读到此,莫名的有些悚然。是不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开始与结局,早已冥冥中安排妥定,容不得我们半分的挣扎。

记得童年的那场雨

文/屯子不大

过了立秋,雨就一直下个不停。刚刚艳阳高照,一片云彩飘过,下个稀里哗啦。多少年来,这样的降雨还是很少见的,尤其在立秋过后的东北。

打电话给乡下的亲戚,询问降雨量过大会不会给庄稼造成危害,说是还好;问他们做饭的柴禾都浇湿了怎么生火,亲戚乐了,农村早已经用上天然气,多大雨也不怕了。几十年光景,农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小时候的乡下,可没这么幸运,那时候做梦也想不到什么是天然气,电磁炉。

记得小时候,每有下雨变天时,母亲紧忙抱上几大捆柴禾,放在仓房里。家里取暖做饭,柴禾是主力。外面下着雨,柴禾垛浇湿了,家里依然能吃上一口热饭,这算是母亲的未雨绸缪。八十年代,天气预报还不是很准确,连续下上几天雨,仓房里的柴禾不多了,母亲便扶着窗框望着天,心里犯了嘀咕。满院的泥泞自不必说,没有柴禾做饭是最大的烦恼。我和哥哥倒是很高兴,可以拿着几毛钱,一路歪歪扭扭去小卖店,买面包吃,借了老天爷的光。

最难的时候,父亲领了一些客人回家,招呼母亲做饭。母亲很贤惠,不在人多的时候给父亲脸子看,还是背地里冲父亲发火,指着仓房里烧光的柴禾,愤怒的说,烧大腿做饭吧!父亲也不急眼,笑着给母亲赔罪,至今回想那场景,都是暖暖的。

父亲冒雨跑出屋外,不一会拎回几根杨木檩子,乍一看湿漉漉的。用斧子劈开,露出白色的木肉,是干爽的。那时父亲正当年,三十出头的年纪。一会儿就能劈一大堆木头柈子,母亲一旁用毛巾给他擦汗,抱怨此时全无。

蒙蒙细雨,夹杂炊烟袅袅,恍惚在村庄的上空。有酒有菜,有朋来,大人喝酒,小孩子看热闹,偷偷放一块鸡肉在嘴里,忘记抹掉嘴角的油星。母亲照顾着客人,不时扶着窗,望着外面的淅淅沥沥,灶里火苗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