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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何处
文/徐宣冬
夜读唐诗王湾《次北固山下》,每逢佳节到时,耳闻目睹在外游子行色匆匆归家的身影,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此句,更让人顿生乡思之情。
我的故乡在浙江瓯南穷癖的山村里,这些年,随着人们逐渐的搬离,穷乡僻壤的故乡渐渐地萧索了。
在这个原本聚族而居的村落理,乡人们祖辈都靠着在山林劳作繁衍生息。在我的记忆里,幼年的故乡是喧嚣热闹的。大家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外出的人很少,村落间鸡犬相闻,人语相近,虽然贫穷,但乡人多相互走动,温馨而有生气。如今在经济浪潮之下,青壮年人追寻着美丽的梦想都外出了,积攒了一些家资便不再回来,彼此散落在各方谋生的地方,只在逢年过节或者留居的亲友老人过世才回乡一趟。
老辈的人固然都认识,同期离家外出谋生的人们也还能记得,然而,后辈的子侄们因为经年不 见,变化颇多,对于家乡远没有我们的情感,相互间便有很多人不相识了。
我也算是离开故乡很多年的人,每因近亲红白喜宴或是偶尔归乡探亲时遇见乡人,都有一番感触或惊异,某家老人又过世了,某位年长的人这么老了,某个同龄人发福谢顶了,某人的孩子长这么高成小伙姑娘了……本乡本土的语言现在还能用着,同乡人无论在何处相遇,家乡的语言总是那么亲切自然,但我们的下一辈因为不再生活在故乡,没有了语言环境已然不会了,这一批的同龄人偶尔相 聚相互交流只得用普通话,而不是祖辈流传下的家乡方言,大约等到我们的长辈和我们这一代人都相继离世的时候,老家或许就再没有人居住了,流传了数百年的故乡方言也就寿终正寝,这大约是祖宗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吧。
留守在故乡的年迈父母尚健在,我们兄弟俩虽然经年在外,故乡还是我们的故乡,回家的感觉因为父母的牵系依然温暖。但我们的长辈就像麦草一样,为流年割去一茬又一茬,他们终将会在不远的日子里离我们而去,故乡的那个家便破碎了,那里除了有我们前辈的荒冢和依稀的旧年记忆外,我们眷恋的东西终将逐渐淡忘消失,那时,故乡或许就真成记忆里的故乡了。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诗人尚有归雁传书,许多年后那时的我呢,故乡何处?
人生 最美丽的相遇
文/金鹤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我们身边朝夕相处的同事,该是怎样一种难得的缘分呢?这种缘分,是寒冬里的一缕暖阳,温暖着我们的人生;是人生最美丽的相遇,令我们终生难忘。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傍晚,我从乡下返回县城,虽然知道司机小喝了二两,但不乘坐这最后一趟车的话,就无法回家了。一路上忐忑着,忐忑着,离家终于近了,已经遥望到了城市的灯火,我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车祸发生了——车子撞上路边的石坎后发生了侧翻,车上的人不同程度受伤,我的右手疼痛难忍,不能动弹,当即被送到县人民医院,诊断为严重脱臼,需要接骨。医生们未使用任何药物和器械,也未进行术前处理,使用"暴力"先后对接了两次才"宣告成功",我被折腾得疼痛难忍,汗如雨下。
这样一个被民间称为"接骨斗榫"的小手术,经过这些"庸医"的折腾后,我的手臂肿得像大腿一样粗,且毫无知觉,动弹不得,口服和外敷过他们开出的各种药也无济于事。同事们知道后,纷纷来看望我。领导和同事还在县城找到了一位老中医,弄了几副中药,但敷过后效果并不明显,这可急坏了同事们。后来,他们通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乡下找到了一位"接骨斗榫"的奇人。传说他的草药很神奇,"接骨斗榫"成功后,只要再敷上他的草药,几天便可痊愈。
可是,这位奇人住在乡下,车子开到镇上后,还得翻越一座大山,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功夫不负有心人,同事们求来的第一副草药便产生了神奇的效果,我的疼痛迅速缓解,臂肿也在渐渐消退。但他采的草药都是新鲜植物茎叶,每天得现采现用,为了及时治好我的伤,同事们不辞劳苦,每天往返一趟,为我求来新鲜的草药敷上。当敷到第三天时,臂肿已消除大半,我和同事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再敷几副后,伤情基本痊愈。
十余年过去了,曾经的伤痛早已淡出了我的记忆,而同事们那份真挚的关爱之情,却永远镌刻在了我的心底。漫漫人生路,相遇何其多,但同事,却是人生最美丽的相遇,唯有珍惜和感恩,那些相遇才会更温暖美丽。
年味哪里去了
文/李维熙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
如今在城市里过年可没有这样热闹。城市里的"年"平淡而又单一,除了亲戚朋友之间相互走动和一天到晚的鞭炮声,几乎没有一点新意。听妈妈说她小时候在家乡过年可是十分热闹的,不但可以欣赏到平日里不常见的演出——社火,舞狮……还有很多活动。农村过年这么热闹,我心想不如今年就去农村过年吧!在我的期盼中妈妈带着我回到了她的家乡——汉中一个农村。
我专门来到妈妈的家乡,准备度过一个充满农村特色的年,但仅仅几天的时间,我就发现其实农村过年的方式与城市的过年方式完全一样,都是亲戚之间互相上门拜年,今天我去你家,明天你来我家……农村里也是如此!也是如此单调!
每个地区都会有当地的风俗习惯,但是现在几乎全国各地的过年风俗都完全一样——大年三十吃团圆饭,大年初一一家人团聚长辈给晚辈发压岁钱,从大年初二开始,便走亲访友,一直到人们陆续去上班,过年才告一段落。
听长辈说,按照传统,从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开始,春节的序幕正式拉开,一直到正月十五,每天都有不同的内容,但是现在过年几乎每天的活动都是完全一样的,以至于长辈们总在念叨:"年变了!一点也不热闹了。没有年味了。"
以前过年是很充实的,人们每天都会忙碌地为过年做准备。从正月二十三过小年,祭灶;二十四掸尘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杀鸡办年货;二十七洗一洗;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去灌酒;三十晚上守一宿;初一拜年;初二出嫁的人回娘家;初三上坟;初五过破五;正月十五闹元宵。就这样年过完了。
其实人们不难发现,一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有的大年三十还在回家的路上,赶到家便已是大年初一,而春节最重要的便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团聚。到了大年初三,好多人又开始外出打工,因此年才会变得平淡无味。
日益变淡的年味,让我们不得不反省,到底怎样年味才不会变质,这个流传几千年的文化才不会在我们手中消失。
映山红开满山坡
文/余春明
映山红,富有诗意又雅俗共赏的名字。你看,红彤彤一片的鲜花映得满山通红,铺天盖地,不!是连天接地。如此磅礴的气势,还有哪种花能与之媲美!
然而,它又是那样的平凡。既无牡丹的大气,也无玫瑰的芬芳,更没有茉莉的娇贵。不需人们格外的呵护,不择地势,不管肥瘠,有一片土壤就有其生根发芽之地。即使嶙峋的石山,映山红在石头的缝隙里也会顽强地探出脑袋,傲视苍穹,灿烂地绽开笑脸。
家乡是丘陵地区,海拔不算很高的山峰连绵起伏。山坡上各种树木郁郁葱葱,但只要到秋冬时节,定会黄叶纷飞,一片萧瑟。就是在寒风瑟瑟的冬季,在山坡某个向阳的地方,也会有提前开放的映山红。光秃秃的群山怀抱中,偶尔能见到红艳艳的星星点点,仿佛感觉到春天已经来了。其实,这早开放的映山红何尝不是报春的花朵,甚至比红梅、迎春花还要早。人们为什么不把映山红作为迎春的花卉呢?原因是映山红开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只是乡间农民才见得到,文人雅士是不会来的,所以他们才不知道;而为花命名的恰恰又是那些名人雅士。我不由得为映山红抱起不平来。好在映山红一点也不介意,我开我的,你欣赏不欣赏是你的事,只是孤陋寡闻的帽子从此就戴在你的头上了。
当然,映山红开得最烂漫的时候还是在春季,说铺天盖地一点也不夸张。平凡的他们此时似乎也显得高贵起来,喜欢亲近自然的骚客们纷纷走出家门,饱尝一向以来为他们所忽视的景物来。宋代诗人杨万里有两首诗就写到了映山红不同寻常的美丽。"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想想看,走出名苑的文人们,发现大自然还有如此美丽的景致,那种喜悦感定会溢于言表。尤其是清清的溪水倒映着的映山红,其情其景,非亲身经历的人所能体会。又云:"正是山花最闹时,淡淡浓浓未披离。映山红与昭亭紫,挽住行人赠一枝。"诗人想象奇特,不写行人对映山红爱不释手,反用拟人的手法,说是映山红挽住行人的手赠你一枝。这时的映山红哪里是一朵花,分明就是含情脉脉的情人,拉住诗人的手舍不得松开,你还能不动心吗?
说起折映山红花,我想起了童年的情景来。每到春天山花烂漫之时,也是我们小伙伴们最活跃、最愉快的时候。君知否,家乡映山红的花朵肥腴鲜艳,形如喇叭。花瓣的中央有五六根长长的细细的花蕊,微风吹过,颤巍巍的,如少女娇羞不已。这肥腴的花瓣底部连为一体,到喇叭口处才分为五角;摘下来,不是一瓣,而是整整一朵,留在枝上的就只有花蕊了。为何摘下来?可以吃呀,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野花、野菜和野果,半年粮啊。映山红味道特别,细细嚼来,水分充足,还有一种清淡的香味。于是,我们会在映山红开得最灿烂的山坡上,饱尝鲜花的芬芳;尝之不够,还会折下一大把,带回家里,姑娘们会插在发髻上,村姑们顿时妩媚了许多。
啊,如今,不论在公园里,还是在街道两旁的花坛中,只要见到映山红,虽然跟家乡的不是一个品种,也不敢品尝,但是我总会想起家乡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来。那首"夜半三更盼天明,寒冬腊月盼春风。若要盼得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的红歌自然会在耳畔回响。是啊,映山红已经不是纯碎意义上的自然景物了,而是人们对美好事物向往的象征,你还能忘记它吗?
妈老了
文/范彤珍
发觉妈妈真老了,是在一次陪她买菜的回家途中。那天,走着走着突然不见妈了,扭头一看,不知啥时她已落在我身后20多米了。等妈赶上来后,我问:妈,你咋走得那么慢呢?妈轻轻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地说:妈老了,跟不上你了。我的心猛然一沉,这才细看了下妈,发现头发花白的妈走路竟然有些喘了。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是啊,妈已是75岁的老人了。
我在西安,妈在咸阳,一两个月偶尔回趟娘家,早上就赖在床上睡懒觉,妈却一大早就出去,一个人去买一大堆菜拎回来,她给我们做饭时我们却在看电视。有时候我也下厨房,可她嫌我做的菜硬,说咬不下,我就不耐烦地说:那稀囊囊的啥吃头!原来是妈老了,牙不行了。妈的辛苦、难堪,我这个做女儿的竟全然不觉……浑啊!
妈小时候穷得连肚子都吃不饱,勉强上了两年小学,
家里实在供不起了,就哭着回家跟着姥姥种地了。妈和爸结婚时爸还在上学,等到有了我哥我姐两个孩子了,我爸大学毕业、却因为我妈成分是地主,学校硬是不给分配工作。不得已两个人离婚了。直到两年后,爸工作安稳下来才复婚,复婚又生下我和我妹。我曾傻傻地问过妈,你们那是假离婚,你就不怕我爸成了陈世美?妈说,你爸上个大学容易啊?咋说也不能误了他的前程啊!再说,你爸是啥人我心里不清楚啊!
妈非常节俭,为防止我爸乱花钱,发了工资后全部由她管,只给我爸留十块零用钱。我们做女儿的有时看不过去,总是偷偷地塞给爸几百块钱,爸东藏西藏,无奈妈侦察能力很强,钱经常被搜出来全部充公。妈把我们给买的新衣服都压在箱底,她自己不穿,还不让我爸穿,老两口整年就穿那几件旧的,美其名曰旧的穿着舒服、自在。换新房时,我们说把家具全换了,妈说不换,就用你哥你姐出国时
留下的家具,样式老怕啥,旧家具没甲醛,不得白血病。妈对自己节俭,对儿女那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我妹买房时妈一把甩出好几万,款爷似的。妈知道我在兄妹中经济条件差些,眼看着儿子航航大学快毕业了,将来结婚连房子也没有着落,我有些犯愁。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便悄悄地对我说:"珍儿,航航买房你不用愁,到时妈给你钱。"听得我心里酸酸的。
妈住的后面是一所大学,妈和爸经常在那里散步,老两口就坐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看着学生们走来走去的,看到这个说是像她孙子,看到那个说是像她孙女,回家后就给我们打电话,说学校有个娃可像谁谁了。妈每天都要给我和我妹打电话,说明天降温了,要多穿,后天又热了,要多喝水。天天都是那些内容。妈操心她的孙子,念叨着哪个该找工作了,哪个该找男朋友女朋友了,哪个胖了,哪个瘦了。妈的心里,全装着我们子女和我们的孩子,而唯独不谈他们。
看着妈一天天的老去,我心里一阵阵的揪疼。心想,时光如果能停滞该多好。妈是老了,唠叨了,但一直有妈关怀多好!在妈心里,儿女再大都是孩子。
我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但我今天要大声地说:妈!我爱你!你老了,不怕,女儿要像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
那时明月
文/孔伟建
当我到了怀旧的年纪,我时常用一双被光阴过滤了的目光,打量那年那月。
每每看到头上那轮明月,我就会陷入回忆,我慢慢地想,慢慢地记,童年重临心头…
读小学时,从三年级开始每天都有早读课,大多被语文课占用,为的是先读读课文,预习一下,给老师新授做点准备。孩子们摇头晃脑地读上四十分钟,再步行回家吃早饭。所以,要赶在早读之前到校。春夏季节尚好,天亮得早,早起或晚起一会儿都无关紧要。
冬天就不行了,最难熬。天短,夜长。下午,放学早,作业几乎没有,那年月,又无电视可供消遣。最常做的事情往往是傻傻地和小伙伴们在街上疯跑,直到满头大汗,家长一遍遍地喊吃饭方止。
吃完晚饭,坐着太冷,就早早地钻进被窝,借着昏黄的油灯看会书,便睡了。当时,家里没有钟表,精确的时间概念没有,上学放学都靠耳朵听。我家临街,上学的孩子经过时,多少都会有点动静,我就凭了这动静判断是否到了上学时间。
寒冬里,我常被那轮明月欺骗。有时,一觉醒来,看到窗子里射进来的明亮月光,以为天色已大亮,吓得激灵一跳,马上穿衣起床。用凉水抹把脸,连忙背上书包要去上学。出得门来,但见,大街上万籁俱寂,哪有一丝人影?于是,又转身回来。爷爷听到开门声,问:"怎么又回来了?""还早。"我懊丧地答。此时月色似水,地上白霜点点。光秃秃的树枝直插苍穹,栖身其上的几只老母鸡,被惊醒了,咕咕叫了几声,复归沉寂。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犬吠。
回屋上床,也不知到底几点了。又怕晚课,只能和衣而卧,迷糊一阵。
如逢大集,也会被早早从远路赶来的商贩们欺骗。我家出门即是集市。每逢大集,十里八乡的小商小贩们都会赶来集,赚个小钱。来到后,为驱寒,他们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生火取暖,边烤火边交谈,边抽烟边咳嗽,熟睡中的我常被这样的声音惊醒,疑是上学时间到了,便连忙起身穿衣,起床后方知是他们在作怪。于是,懊恼不已地在屋里呆坐着,一面看着昏黄油灯,一面不住埋怨,仿佛所有的错都是月亮惹的。
如此久了,难免会冻感冒。流涕鼻塞、浑身乏力之时,不免又埋怨起月亮来。那轮亘古不变的月亮,在我少时印象之中并非时时充满清辉与诗意的。
我读五年级那年,爷爷决定买座挂钟。
挂钟买来了,北极星牌的。明亮的表盘,油亮的外壳,瓦亮的钟摆,一切都是那样诱人。我呆呆地凝视着它,静静地听着它清脆的钟摆声,那是我第一次触摸时间,第一次感知时间的概念。从那以后,我的睡眠踏实了,再也没因明月捉弄而无端早起。
多年来,我见过各种各样的表,可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块老式挂钟。时至今天,它仍然挂在老家的墙壁上,依然在忠实地履行着使命,尽管已修过多次,尽管已变得面目全非。可每每看到它,一种亲切感便油然而生,过去的一切一下子就会在我眼前鲜活起来。
那轮曾无数次目睹过我独坐床头、静待天明的月亮,那曾被我无数次埋怨、责怪过的月亮啊,今天,依然容颜未变,只是那段时光、连同难忘的回忆都一去不返了……
忽然想起,席慕容的一段诗:我并不是刻意要错过,可是我,一直都在这样做,错过那花满枝桠的昨日,又要错过今朝……
人生,就是一次次的错过,永不停息。
故乡的五月
文/东方笑笑笑
五月的天气,还不太热,只是杨絮如雪。
清晨或傍晚骑电车,感觉还是有些凉,嗖嗖的风从耳边掠过,凉气从肌肤直入体内。
虽然近来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理论上是耐寒些,但终还是抵不住这份清凉。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减慢速度,如此一来,确实不那么凉了。
天气预报也是常常不准的,昨天预报今天有小雨,可早晨出门时却是艳阳高照。骑电车带儿子吃完早饭,送到学校,再到我的单位。不知是何缘故,坐在办公室里,感觉躁得很,仿佛热血汹涌。泡杯清茶,小呷一口,还是静不下来。直到一杯茶喝完,周身暖暖的,似乎是茶的暖降住了奔腾的热血,感觉平静了许多。
窗外,恰恰有风吹来,微微的凉意十分舒爽。
只是,这是在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挤来挤去的风,远不如故乡五月的风来得痛快!
故乡的五月,处处生机盎然。无遮无拦的属于乡间田野所特有的风肆无忌惮,像位仗剑独行的侠客,来去皆潇洒。五月的风一拂过田野,油菜荚就肥肥的,麦穗便饱饱的,乡人的脸也红红的呢!集市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忙着置办一些农具,因为再过段时间,就是红红火火的午收时节了。
小时候,最喜欢五月的田野。遍地弥漫着麦穗的清香,放学时背着书包行在麦田边的田梗上,顺手掐下一根麦穗,捧在手中揉搓,吹去麦芒、麦皮,手心里捧着的便是一粒粒青绿圆润的麦粒了。在双手里聚拢,然后分两手,右手、左手塞入口中咀嚼,甜甜的清香,比现在某款早餐奶味道更纯、更浓。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里,这是我们小孩子最好的"零食"了。
如果找些柴禾点燃,再把麦穗放在上面烧烤,一会儿,就有股浓浓的麦香弥漫开来。惹得人直流口水,然后等不及冷却,在手心里快速揉搓,这种麦粒的味道是最香的。每每弄得我们满脸都是黑灰,像矿工一般,虽然回家后难免被父母训斥一番,但并妨碍我们下次再做。
五月的乡村,还有着一份宁静。农事之余,男人们会聚在一起聊天,打扑克、打麻将,妇人们在树下织毛衣,老人们则坐在一起谈往事。偶尔有鸡鸣狗吠声传来,鸡鸣声的悠长,狗吠声的阵阵,都让人终生难忘。小沟小河里的水过半,河水清澈,细细的水草始终跟随着河水流动的方向。成群结队的黑黑的小蝌蝌在像课本里描写的那样找妈妈,惹得孩子们直想捉住它们,有些调皮或者喜爱它们的孩子,真得在河边捉住一只只呢!放进罐头瓶里当宠物来养。我小时候就干过这样的事情,养了不少只呢!后来死了几只,心疼得掉眼泪,而后在妈妈的劝说下把剩下的全部又放生到小河里。
河边的茅草正绿,一根根茅芯是除了麦穗、豌豆外另一种"美食".常常会在放学后在堤坝上搜寻,甚至忘记了吃午饭的时间,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但却弄了半书包的茅芯。这是一种用绿叶包裹的毛绒绒的东西,在没有破苞之前,是嫩嫩的,绿绿的,像蚕宝宝一样娇贵。我喜欢吃茅芯,甜甜的,带着清香,是属于大自然纯天然的食品了。
五月的乡村,还有一株株凋零过半的槐花树,但并不妨碍阵阵清香扑鼻。五月的乡村,还有刚刚凋零的泡树桐树花,花落满地,留下一粒粒花梗,地下的花的根部,捡起来,用针线穿起来,可以做成一条条小蛇,甚至可以让它的尾巴摆动呢!这些都是当年的玩具,当然,还有白果枪、柳笛、泡果枪之类的季节性的玩具,更有一年四季皆有的弹弓。
当年的少年是属于草原上的羊群,是无拘无束的,是放任而生长的。只是,现在的少年都被困在一个个家庭里,像温室里的花儿那样娇贵,不知是他们的幸福还是不幸福。
整整一个上午,我断断续续的工作,上qq聊天,在飘流瓶里觅友,看朋友的博客,而且在这个五月的季节里,也在怀念故乡的五月,还有那些曾经的青春年少岁月。
外婆与我的那个秋天
文/卞长生
秋天到了,秋天不仅在现实中,还镌刻在我的记忆里。
记忆定格在孩提时,一次去外婆家,外婆家正在秋收,院子里堆满玉米,玉米晒在苇席上,金黄一片,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道道光辉,抓一把,潮乎乎、湿漉漉的,外婆用竹筢子在堆积得足有两三寸厚的玉米粒上面划出深深垄沟,晒过一段,把垄沟填平,再重新划出沟壑。歇息时,她坐在小板凳上,观察周围动静,在旁边的树上,鸟儿们垂涎地唧唧叫几声,无望地飞走了。
在苇席边沿上玩耍的我,将两只小手插进玉米堆深处,把玉米拱起老高,不安分的玉米四处乱窜,等我倒腾完了,在我脚下,散落下许多玉米粒。外婆并没生气,而是耐心地从我的脚下,把玉米一粒粒捡起,两手捧着,用嘴对它吹气,把那些沾在玉米粒上面的尘土、草屑吹跑,再重新放到苇席上。外婆转身捅捅我的屁股说,到旁边玩去。
我哪知这是讨人嫌的事,还是把手插进玉米堆中,我很享受和玉米玩耍的感受。但不知玉米对小小的我,是什么样感受,它缄默无语,但从它任我的小肉手在其身体上来回抚弄的情景看,此时的它,对我一定也不会反感。
我那时还不懂得外婆家在这个季节是最忙的,不时地嚷着要外婆领着我到邻居家去玩。都忙着呢,哪好意思带着小孩子到邻居家添乱。
有一天,外婆说,今天我带你去二姨家。
我说,二姨家在哪里?
外婆一指东方,说,离这儿有六里多地呢。
那咱们走吧。我显得猴急。
吃完早饭,外婆领着我上路。
外婆是小脚,总是走不快,我走在前面,偶尔拉一拉她的胳膊,每拉一次,她就走得快些。可有一次拉她,不仅外婆没走快,还站住了。外婆的两眼盯着路旁的一片水洼。一场雨后,经过秋阳暴晒,地上的土快干了,可踩上去还会留下浅浅的印迹。远远看到在土上有一层金黄色的东西,那颜色,在褐色土壤映衬下,格外鲜亮。原来,是秋收后散落在地上的黄豆粒,雨后浸泡在泥里。地面渐渐干涸,豆粒也凸现其婀娜的身姿。
外婆两眼放光,拿一小木棍,俯下身,一粒一粒地把镶嵌在泥土里的豆粒挖出来。外婆捡了一些,站起伸伸腰,对我说,你小孩子眼尖,看看哪儿还有我没见到的。我开始四处搜寻,每看到一粒,就指给外婆,外婆就顺着我指的方向寻去,表情兴奋。捡拾得差不多了,她掏出一方浅蓝色的手帕,将其包裹好。
见到二姨,外婆就把这一包东西拿出来。二姨说,正好,这黄豆软和,现吃,就省去浸泡了。二姨将黄豆洗净,添水加少许盐,佐以花椒大料,煮成一盘水煮黄豆,吃在嘴里,满口生香。
岁月如梭。几十年过去,外婆早已仙逝,可每年到了秋天,我就油然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情景。
我的岁月里总有母亲的身影
文/天河
那阑珊般的时光,总有一丝不可抹去,却又让我总在斑驳流年的光阴里忆起,忆起在母亲岁月里成长的我,和那一段段经年的往事。那往事,如流沙,似风云,似一剪春天的妩媚,轻盈的划过我的指尖,绕过我的双肩,飘然在我的心田,流淌在我那亘古不变的岁月。
母亲的岁月,光泽,柔媚,如一湾春天柔媚的碧水。平缓,情深,温暖,潋滟在最美的时光里。母亲的青春似一抹盛开的青莲,开在岁月的沧桑,落在平平仄仄的时光里。母亲的一生饱经沧桑,如一轮陈旧的岁月,刻下了一轮轮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年轮。
母亲的岁月,在一轮轮的流年里渐行渐远,淡去了年华,增添了霜鬓。那浓墨重彩的青春,也随之渐渐的消失在苍茫的岁月之间。多少次的岁月,流过了母亲那苍绿葱茏,绿色成茵的年华。如今,夕阳西下,却晕染了母亲那一头双鬓渐染的白发。每一回,岁月总是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恍惚之中,弹指之间,即刻老了容颜,失了青春。多想让时光倒流,让母亲回到那青春灿烂的岁月,多想紧紧的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听着母亲唱着的歌谣,用童年的小手,去抚摸母亲光泽的脸庞。
每当我站在岁月的河床,看见的却是母亲那一轮苍老的年轮,如河水缓缓而流,随着光阴逝去,逐渐的刻画在我的心底。浮现在眼前,流进时光的深处,记忆中的岁月,总是那么朦胧,如隔着一帘的幔纱,触手可及。
每一回站在时光的巷口,总有波澜起伏的波涛轮回摆渡在流年的深处,回旋在人生的彼岸,那一朵朵的姹紫嫣红,宛若母亲的青春,盛开在最为美丽的岁月年华。我轻轻的掀开岁月的一页,仿若又看见了母亲那葱茏的年华,从时光中走来,仍旧牵着童年的我,走在斑驳旖旎的岁月里,宛若轻盈的走在那美丽青春的埂上。
只记得那一夜,北国的深秋,月色冷若冰霜,街上的灯光昏暗淡然,秋风瑟瑟。薄凉的秋风,夹杂着一丝冬临的寒意,街上的风卷起最后一抹凌乱不堪的桦树和杨树叶,村舍早已没有了行人。那一枚枚纷纷飘落的树叶,肆无忌惮的落在苍凉的大地,飘在无垠的空旷。那时的家都是土木结构的平房,房间的白炽灯黯淡昏然,母亲坐在床上,用双手为我们兄妹俩赶制防御冬季的绵衣和绵裤。
虽然我已上小学三年级,但还是会看表的时间,我看着床头柜上的表,时针却已是深夜三点半了,我看着母亲斜披在肩上的乌发,母亲的容颜竟是那样的柔媚,如一朵刚刚出水的芙蓉,在灯光下显得竟是那样的美丽。母亲看着我说:快睡,明天还要上学,我看着母亲,用幼稚的童音说道:"妈妈,你也要早点睡觉。"母亲把被子给我掖了掖,轻柔的说道:"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妈妈一会就睡。"当我被母亲叫醒的时候,天已微亮,母亲早已做好了早餐。吃饭时,我看见母亲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我知道母亲又为我们熬夜了。
虽说童年的时光已过,但母亲年轻时的身影却时时难忘,仿佛昨天的往事,依旧是那么清晰,那么的让人留恋,就像昨日田埂上的迎春花,开得那么娇艳,那么清香,直渗我的心田。
站在红尘彼岸,眺望远岱,母亲的身影仿若就在眼前。只是双鬓布满了凝霜,额头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宛如从一轮陈旧的岁月里走出,步履蹒跚,只是失去了年轻时的矫健。
岁月如织的光阴,那不曾改变的年轮,如一辆故乡旧时的水车,摇过漫漫的长夜。经历阳光的明媚,多少回穿着母亲用手工制做的千层底的布鞋,走过童年的纯真,走过岁月坎坷,那一口难以改变的乡音,陪着年迈的母亲走过了多少个风尘雪雨的流年,又陪着我度过了岁月中那一轮轮的春夏秋冬,多少回握着母亲粗糙的双手,就像握着一轮参天古树的树皮,没有细腻的光滑,更没有润泽的妩媚,只有母亲岁月的沧桑,伴着我一生一世,却永不淡忘。